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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夺皇位后,他死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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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节

白色的身影。

??昏迷之前,他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那时他还有心思想,这人走得真快,上一秒还在几米之外,下一秒已至身前。

??“天机殿中的这道鱼比我记忆中的还要美味。”

??慕襄看着师禾的眼睛,突然有些饿,像极了当初在天机殿中醒来时的感觉。

??天机殿处于皇宫中,是当年雅帝特地为师禾修建的宫殿,师禾多数时候都不在宫外的国师府,而是处于天机殿中。

??慕襄被师禾带进了天机殿,也是第一次见到了传闻中国师的真颜。

??说来可笑,他在床榻上醒来睁眼的第一个动作,是咽了咽喉咙。

??饿,非常饿。

??可慕襄至今都分不清楚,这种饥饿的感觉是因为那一桌香味扑鼻的佳肴,还是因为坐在窗边桌案前安静阅书的师禾。

??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当时的心情。

??就像他现在明明已经吃了不少佳肴,但看着师禾依然觉得很饿时,依然不知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境。

??师禾对上他的视线:“殿下继位后便是一国之君,想吃什么吩咐便是。”

??慕襄下意识移开目光:“怕都没有当初天机殿中的美食更入人心。”

??师禾依旧平静:“可惜本座如今回不去天机殿,殿下怕是没有再次品尝的机会。”

??昨日他刚允下慕襄不得离开未央宫的条件,今日来上朝已算是慕襄的默许。

??师禾的语气明明没有一丝情绪,但慕襄听在耳中依旧觉得刺耳。

??他掩饰性地给师禾夹了一片鱼肉:“国师午膳也一同来用吧。”

??尚喜默默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古往今来,极少听闻帝君与他人同桌用膳时为其夹菜。

??倒是慕淮河在位时,给后宫宠妃夹过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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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高殿上的这座金椅没这么好坐,这一日慕襄的所有时间几乎都用来批改奏折了,令人头痛的事一件接着一件。

??手腕都因落笔太多隐隐作痛,依稀记得小臂上的伤口还未处理,不过应当无事。

??先皇慕淮河多日前就因病缠绵病榻,已让太子慕钰代理朝政一月有余。

??但从前两日宫变起,这些奏折便一直积压到现在,无人翻阅。

??慕襄随意拿起一份,上面是西北地方官员上奏着的有关西北干旱多月无雨、隐隐有向饥荒发展趋势之事。

??这一点倒是不过过于担忧,西北城池人迹稀少,襄国国库也还算充盈,储粮丰厚,只要不是常年久旱,酿不出大祸。

??说起襄国储粮丰厚,这一点还要多亏于太子慕钰。

??早在慕钰还未及志学年岁前,就在师禾的指导下,推演出了一套完整的储粮防灾政策,是为存新食旧之法。

??官府以民价购入百姓新鲜的米粮存入各个地方的粮仓中,来年亦是如此,等到最早储存进来的米粮快达到储存时间的极限,再以低于民间的价格卖出供百姓食用。

??这样一来,粮仓就会永远堆满最新鲜的食物,在受到天灾时及时补给到百姓。

??说起来虽然简单,但实行初期确实遇到了不少麻烦,比如要考虑到当地官员贪污的问题,还有一旦确认实施,就需要大量人员来管理粮仓,进出收支都要毫无遗漏……

??可年少的慕钰,却在闭门半月后将大多的隐患都想出了应对之策。

??虽手段尚还稚嫩,但完善起来确实可行。

??这个政策一出,慕钰的名声成功炸响在民间,让襄国人都知道他们有个真心为百姓着想的太子……

??如今距离刚开始实行这套政策已过八年,慕钰推出了不少新政并成功实施,民心完全拢在了他身上,襄国子民恐怕都快忘了他们当朝皇帝是慕淮河。

??慕襄将谋逆的罪名安在慕钰身上的行为着实不算良策,可也没有更好压制慕钰的办法。

??他只能这么做,哪怕没人相信。

??“殿下,御膳房为您熬制酸梅汤已经冰镇好了,奴才为殿下盛一碗吧。”尚喜领着端着盘子的宫女前来。

??“不必。”

??慕襄垂眸翻阅着下一份奏折,说的是边境异族蠢蠢欲动,不夜城里已经第八次离奇死了百姓,官府怀疑是异族挑衅所为。

??脑海中突然闪过几个模糊的画面,慕襄看不清晰,只是头部像是抽了一样似的疼起来。

??“殿下这是怎么了?”尚喜一慌,“可是累着了?奴才这就去传唤太医……”

??“不用。”慕襄轻揉了揉太阳穴,眼中慢慢恢复清明。

??他看着手中奏折半晌,突然道:“备一份酸梅汤送去未央宫。”

??尚喜:“……奴才领命。”

??慕襄看着尚喜转身离去,想了想还是叫住了他:“我亲自去。”

??尚喜将二殿下整理仪容的样子看在眼中,一时无言,颇有些古古怪怪难以言清之感。

??虽说雅帝在世时也对国师礼遇有加、极为敬重,但也不至于如此……如此上赶着献殷勤的地步。

??慕襄并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问题,确认自己仪态工整后,便前去了未央宫的方向。

??未央宫是皇宫中最大的两座宫殿之一。

??它是当初雅帝为自己的结发妻子建设的宫殿,后来他因病离世,他的皇后不久后便被宫女发现服药自杀,竟是选择了殉情而去。

??两人的感情那时在民间被歌颂了好一段时间,未央宫便作为皇后的居所保留了下来。

??慕淮河前后两任皇后也是住在未央宫,直到慕襄母妃被打入冷宫去世,这座宫殿才一直空落至今。

??这座过去承载女子欢声笑语的宫殿,如今却禁锢着他们的国师大人。

??“国师大人,殿下来了。”尚喜对着正在桌案旁写字的师禾说。

??“在写什么?”慕襄问。

??“襄。”师禾回。

??慕襄走过去,虽然宣纸上字迹还未完成,但已经可以看出是一个“襄”字。

??这个“襄”字占据了宣纸的绝大部分面积,也激起慕襄一阵心悸。

??他不知道师禾写的是慕襄的襄,还是襄国的襄。

??慕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悸,他摸向自己的心脏处,注视着师禾锋利的笔迹。

??明明慕襄的襄和襄国的襄是同一个字,他却偏偏想要把这字拆开来看。

??“夏日炎热,孤让人给国师送来了酸梅汤。”慕襄控制着自己将视线从宣纸上移开,努力挤出一丝笑意。

??师禾没拒绝慕襄的好意,和慕襄一起坐到茶几旁,并先给他盛了一碗,再给自己盛了一碗。

??“……”慕襄喉咙上下滚动了一番,“这种小事自然有宫人来做,国师不必亲自动手。”

??“无妨。”师禾神色依旧淡淡,“殿下今日披审奏折可有遇到难事?”

??“……不曾。”慕襄并不想和师禾谈政事,可如果抛开政事,他一时半会儿竟想不到可以和师禾聊哪些话题。

??师禾抿了一口冰凉的酸梅汤:“群龙宴会离开宴还有月余,殿下得抓紧些,届时多国使臣来访,鱼龙混杂,须时刻堤防,注意安危。”

??群龙宴会两年一办,襄国作为七国之首,宴会举办地点自然在襄国的京城。

??而其他六个国家都会派使臣过来,备上上贡的厚礼前来赴宴。

??师禾难得说这么多话,慕襄却不以为意:“出事不是更好?孤死得透一点,国师和丞相便可以将太子从牢狱里放出来——继承大统了。”

??师禾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头:“殿下若只把天子之位当作儿戏,那不如一开始就不要争。”

??慕襄和师禾对视半晌,气氛有些凝固。

??宫女太监们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低垂着眼眸望着地面。

??最终还是慕襄先泄了气,他垂下视线,声音很轻:“不争怎么能得到想要的呢。”

??师禾问:“殿下想要什么?”

??慕襄没有回答,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怎么说。

??他想要什么?想要这权势,想要做万万人之上过奢靡的生活……

??还想要师禾留在宫中,想要他多看自己两眼,想要他多与自己说说话。

??好像这些就够了,但又好像不止如此。

??慕襄皱了皱眉,突然就不想再说了,他倏地起身:“明日孤会派些人过来,国师看中谁留下便是。”

??这偌大的未央宫,空荡荡的只有师禾一个人。

??他是昏了头,竟然连伺候的人都没安排。

??慕襄转身便要离开,可刚踏出一半的门槛,又有些别扭的回头:“晚些时候,国师来养心殿用膳吧。”

??师禾微微颔首,注意到慕襄的视线几次落在桌案的宣纸上,他道:“待我再落几笔,殿下可以带走。”

??慕襄愣了愣,本来已经跨出去的脚步硬生生收了回来。

??他看着师禾走到桌案前,起身沾了些墨开始写最后三笔。

??慕襄突然出声:“你刚刚……”

??“殿下想说什么?”

??“……没什么。”

??慕襄轻轻摇头,将吐了一半的话收回。

??刚刚师禾没有自称本座。

??他注视着宣纸上磅礴大气的“襄”字,突然明了师禾写的一定是襄国的襄。

??毕竟他一个“鸠占鹊巢”的人,如何能入得了三朝国师的眼?

??不过慕襄也没什么恼意,他倒是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刚刚他话说一半收了回来,师禾的眉头皱了皱。

??师禾难得有这样显眼的神色反应,慕襄猜测着,师禾应是不喜别人话说一半藏一半。

??两人等了一会儿,宣纸上的墨迹干涸后,师禾将其卷起,递给慕襄。

??后面再无言语。

??尚喜跟在慕襄身后走了好长一段路,突然闻见自家主子问:“对于孤让国师住进这未央宫,你怎么想?”

??尚喜思忖片刻,留有余地道:“殿下或是想让国师大人妥协……”

??慕襄停下脚步,问:“妥协什么?”

??“这……”

??尚喜不敢再多说,连忙跪俯着:“殿下行事缜密,奴才不敢妄言。”

??“你是觉得,我在羞辱他?”

??慕襄回过头来,若有所思,“毕竟堂堂三朝国师,如今却被禁锢在一个女人住的宫殿里……”

??尚喜浑身一抖:“殿下所行定有殿下的道理,奴才……”

??“行了,起来吧。”慕襄漠然地看了他一眼,迈开脚步。

??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国师府威信日渐壮大,逐渐有压倒皇权的趋势,若再不打压,不消几时,襄国怕是就不姓慕了。”

??尚喜恍然大悟:“殿下圣明。”

??圣明的殿下自己却满心空荡,不明白自己把师禾锢在未央宫的意义何在。

??他说的那番话倒也有理,国师府的民心本就隐隐有着压倒皇权的趋势,但因为太子慕钰之前在民间的影响力为皇权扳回了几局。

??可天下谁人不知,慕钰是国师的学生?

??长久以往,国师府在百姓心中的威信迟早要压于皇室,这不算好事。

??可国师府的主人是师禾。

??慕襄刚刚的那番话也只能骗骗别人了,他自己清楚,师禾若对帝位感兴趣,他的父皇慕淮河当年怕是根本没有登基的机会。

??“这幅字给孤装裱……谁!”

??慕襄话说到一半,耳边微动,听到了一丝细微的风声。

??可避让的动作到底是晚了一部,他黑金的袖袍被割开了极长的一道口子,伤口处跟刺痛得有些灼人。

??他捂着手臂脸色冰冷地看着被暗卫制住的刺客:“光天化日来皇城行刺,好大的胆子。”

??暗卫摘下刺客的面罩,慕襄脸色阴郁地看着他:“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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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慕襄!你心狠手辣,恩将仇报,残害手足,逼死圣上——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来人是太子慕钰的亲卫常青,他被挟制着跪在地上,脸上尽是恨意。

??“大胆!殿下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尚喜挥起一巴掌甩在常青脸上,顿时通红一片。

??慕襄松开捂住小臂的手,掌心已经染上了一层鲜血,袖子也被鲜血渐渐浸透。

??尚喜立刻让人传唤太医,紧张地跟在慕襄左右。

??如今他们是一条蚂蚱上的人,新主子若出了什么事,他怕也不会好过。

??慕襄浑然不在意手臂止不住的血,朝着常青温和一笑:“心狠手辣孤认,至于恩将仇报残害手足……孤的兄长不是好好的吗?没缺胳膊少腿活得好好的……再者,他与孤有恩吗?”

??“……”常青气得浑身颤抖,但口中憋了半天也只吐出一句:“你不得好死!”

??“孤死得好不好你说了不算,不过你家主子,怕是要不得好死了。”

??常青跪在坚硬的石地上,脸上尽是倔强,像是不服慕襄的话。

??慕襄勾起唇,带着丝丝恶意又道:“太子慕钰谋逆入狱,不服新皇上位,光天白日下派人刺杀手足——其心可诛。”

??常青脸色顿时惨白一片,侍卫擒拿不当竟让常青挣脱开来,他的衣袖里寒光一闪,尚喜大惊:“殿下小心!”

??然而常青却只是想自我了断:“今日之事乃我一人所为,于太子殿下毫无干系,他并不知情……啊!”

??慕襄快速地扣住他的手腕,往后一扭,看到常青痛得神色扭曲,也没松开。

??“很疼?我也很疼。”慕襄看了眼自己手臂上依然滋滋冒血的伤口,又加重了手上力气。

??他掐住常青的脖子,看着他脸色逐渐青紫:“他到底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

??都这么护着他、拥戴他。

??常青的挣扎慢慢变小,抓着慕襄手的力道慢慢松懈。

??“慕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慕襄没有回头,但手上的力道却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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