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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完反派后,他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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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听出他话中有话,楚晏心里倒没什么起伏。

既然没能如他的愿,让自己吃败仗,那这人肯定会再使点绊子。

楚晏平静道:殿下高看我们了。

匈奴十万的兵,我们五千,如何能取胜,不过是取巧罢了。最后赶走匈奴大军的是大庆这十几万将士,这五千也只是其中的一员。

封长行笑了笑,并不开口搭话。

倒是对面新立的大学士,缓缓放下手里的茶盏,抬眼看向坐在案后的楚晏,笑着说:最近京城里关于这五千将士的传闻五花八门,本领更是被传的通天了得,不知我等今晚可有荣幸见识见识。

楚晏看向说话的那位笑脸盈盈,容貌普通的中年男子。

最近这位是朝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不仅才被封了大学士,同时还兼任军机大臣。

楚晏收回目光,心里冷笑。

来了。

前世封长行的走狗。

而且这人,绝对是傅时雨亲自推荐的。

因为这位大臣当一点,就成了太子的太傅。只是最后因病歇在家中,迟迟不见好,所以才落到傅时雨头上。

当然这病肯定是装的。朝中所有人都能看出隋庆帝有废太子的意向,进宫当太子太傅,不仅断送官途,可能以后还会丢了性命。

而后来,当时的翰林院学士举荐了自己的一位学生。听闻天资聪慧,三岁诵诗,七岁便可能做文章,那是已在京城里小有名气,后来有首《春江月明》更是在文人手中大肆流传。

直到入了宫,这位学生之前的事迹才慢慢被时间淹没,唯有当年老一代的书生叹过,如此才能,绝不该落得销声匿迹的下场。

而翰林院推荐的是这位学生,便是现在坐在太子下方的傅时雨。

言归正题,傅时雨之所以会推荐这人来当大学士,看中的恰恰是别人最忌讳和鄙夷的功利。

而这位大学士在某一方面可以说很坦荡,你可以看到他眼里的野心,也可以窥探到他心里的冷漠,总之这就是一个薄情寡义,为得到权势地位可以不择手段的人。

太子突然得势,若说要选一名打心眼里信任的心腹,自然是太过牵强,但若是找一个互相利用的合作伙伴那就轻松许多。

傅时雨这心眼比蜂窝还多的人,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当年那位抛弃太子,称病在家的大臣。

至于楚晏为什么会知道,因为前世他也准备利用这位军机大臣谋权篡位,最开始这军机大臣有答应的意向,因为当时朝中的形势正倒向自己这一边。

后来见过一次面后,这位军机大臣便打消了主意。

那时他还不明所以,现在回想起来,想必就是看到在自己身边的傅时雨。他才会彻底放弃这个念头,因为这人已经提前预知到了自己一定会输。

当然最后,他也猜到没错。

楚晏回神,见这人还在等着自己开口,他话里冷淡道:学士想怎么见识?

大学士还没回答,旁边就有大臣插嘴道:不如舞几下剑,给我们看看如何?

话音一落,重阳的神色便不好了。

他又不是个耍猴的,凭什么要给这群老匹夫舞剑!

傅时雨看着重阳难看的表情,不禁翘起嘴角,心里难免幸灾乐祸。不过也暗自庆幸,楚晏恐怕是担心出岔子,所以没把金岚那小子带进殿,不然今个这场庆功宴要闹翻天了。

这茶里没掺酒,邓尚书怎么瞧着像醉了?坐在右相话里还算客气,面上却阴沉下来。

听到这话的傅时雨,眼里一怔,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的右相。

其实太子登基,他最头疼的不是隋庆帝,而是这位刚正不阿的右相.若太子登基名正言顺,这位大臣便是助力,但显然太子不可能拿到传位昭书,那这右相定是以后的阻力了。唯一能安慰自己的是,这右相虽不能为太子所用,但也不可能会加入到楚晏的阵营。

礼部尚书被他这么一警告,猝然清醒,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刚想告罪。

一直沉默不语的楚晏蓦地开口,想看倒也无妨。

重阳。

重阳不甘不愿地站起身,低声应道:是。

话音刚落,他便抽出佩剑,来势汹汹地在空中挥了几刀。

说实话,不好看,也没多大看头。这大汉虎背熊腰,舞的一点也没有秀美之态,一张脸更是凶神恶煞,舞一刀就跟要砍人似的。众臣看德心里惶惶不安,生怕这锋锐刀锋下一刻就落到自己身上。

正暗自忐忑时,重阳蓦地举起大刀,脚步在金砖上转了个方向,快速凌厉地往礼部尚书飞去。

那礼部尚书吓得魂飞魄散,身子本能地后仰,脸色刷白地摔坐在地,眼见着那刀刃快划到礼部尚书的脖子,所有人均是眼神一紧,有些更是下意识地站起身。

唯有四人镇定自若。

一是正默默饮茶,把自己当做透明人的封寒萧,二是笑的一脸深不可测的封长行,剩下两位,自然是正端坐着出神的傅时雨,还有正看着傅时雨出神的广陵世子了。

危在旦夕之时,重阳的刀锋却惊险地停下来。

众人心弦一松,礼部尚书更是面无人色,差点翻着白眼倒头晕厥过去,刚准备怒叱。

重阳却收刀回鞘,淡淡道:苍蝇。

礼部尚书面上一愣,木讷地垂眸看了眼。

只见金砖上确实躺着一具被断成两半的苍蝇尸体。

礼部尚书哑口失言。这下好了,不仅找不到错处,可能还得给这莽汉道声谢。

比起他的憋屈,周围的大臣皆是倒抽一口凉气。

这是何等精湛的技艺!

瞥见他们眼里的震惊和骇然,重阳得意地挑了下眉,转身乖乖回到案后坐好。

好刀法!封寒萧蓦地出声,赞叹道。不知这位将士练了几年?

重阳挠了挠头,几年记不清了。

但出生就开始握刀了。

封长行淡笑着说:孤瞧这将士怀了一身绝技,放在世子身边当个仆从有些可惜了,御前侍卫还有一名空缺,不知世子可否愿意割爱?

听到这话的封寒萧眼里有些深意。

众目睽睽之下,就开始抢人了。

他把目光移向对面的广陵世子,却只见这人慢悠悠地撇去茶碗里漂浮着的茶沫,并不显得着急和慌乱,良久后,才说:谈不上割爱,殿下想要,拿去便是。

楚晏瞥了眼旁边呆坐着的重阳,暗藏警告地说:还不去谢恩。

重阳皱眉,心里不得其解,但面上还是乖乖地走出来道了谢。

一场庆功宴,快过子时,总算是吃的差不多了。

结束的时候,封长行说起月底秋狩一事,届时差不多该是匈奴使臣到来的几天。

楚晏理了理衣襟。

难道这么着急封楚东歌为郡主,原来是赶着这时候推出来和亲。

大臣纷纷离去,楚晏也准备跟着离开,封长行陡然在背后问道:世子,父皇念你几日了,现在可愿随孤一道去看看。

楚晏顿住脚步,淡然道:现在时辰不早,想必会惊扰陛下歇息,末将明日再来。

封长行笑吟吟地点了点头。那好。

见楚晏的背影消失后,傅时雨也从案后站起身,那我也去休息了,殿下。

好。封长行柔声道:今晚辛苦太傅了。

不碍事。

傅时雨冷淡着应了声,缓缓向殿外走去。

瞧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封长行脸上的温柔笑意缓缓收敛,眼里尽是浓的化不开的复杂。

一出大殿,重阳就奔到楚晏旁边,趁四周没人后,立马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为何要送我入宫?!

楚晏脚步放慢,往出宫的另一方向走去,行至一处偏僻的假山前,便不走了,像是在等什么人。

重阳看他不理自己,心里郁闷,不依不饶道:我可不想进宫,你要送就送金岚进来!

楚晏瞥他一眼,你在暗处,替我护着傅时雨的安全。

啊?重阳一脸茫然,反应过来后,他想起今晚傅公子的态度,心里又有些愤怒,忿忿不平道:他有太子护着,你干嘛多管闲事!

楚晏不言。今晚之前,他姑且相信太子不会对傅时雨做什么,但庆功宴上,自己明里暗里的隐晦暗示傅时雨同自己有关系,但他竟没有丝毫怀疑。

虽说乍一看是好事,但这种全然相信的态度,总让楚晏有些不安。

而且关于前世,其实还有很多疑点,没能查的透彻。

原本想把傅时雨强行带走,现在看来也不切实际,首先这人肯定不会配合,再者逼急了,两人本就如同坚冰的关系,恐怕又要多出一条横插在中间的鸿沟。

我不去!这宫里到处是规矩,我嫌烦!重阳烦躁道:你让金岚去!

楚晏沉默片刻,说:金岚是傅时雨的人。

所以他才不会安排金岚入宫。若傅时雨站在太子那一方,按照金岚那一根筋的脑子,铁定不会怀疑太子对傅时雨会不会别有居心,难保以后不会出什么岔子。

关于傅时雨的所有事,楚晏这一世不想再重蹈覆辙,所以每一步都需要谋划的小心翼翼。

重阳奇怪道:金岚不是说他背叛傅公子了?

鬼骑令。楚晏神色漠然道:现在还在傅时雨手里。

重阳眼里一惊,随即回过味来,有些不敢置信道:他竟敢骗我!

楚晏没再跟他继续解释,抬眼瞥见不远处走过来的清瘦身影,他侧身钻进假山内,去守着人。

重阳一脸莫名其妙,不经意晃到快走近的人时。他像是明白了什么,急急忙忙地跳进旁边的花丛里。

傅时雨听到前方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隐隐察觉到不对劲,刚想换个方向,突然被人从身后勾住腰,一把拖进了旁边的假山里。

突然被搞这么一出,搁谁心里都会有点惊慌。他脊背贴着炙热坚硬的胸膛,感觉连心跳都跟着加快不少。

傅时雨冷下脸,刚准备开口,身后的人把他的腰扣的更紧,嗓音低沉道:说。

什么?傅时雨一脸不解。

一万遍。楚晏握住他的肩膀,让傅时雨面对自己。

一双黑眸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仿佛散发着野兽捕食时幽幽的绿光,今个是第一遍。

傅时雨终于明白他在说什么。一时不知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蹙眉道:你来认真的?

我开个玩笑而已,世子怎的还当真了?

话音刚落,就见楚晏把他摁在假山的石壁上,气息危险地埋下头。傅时雨神色微变,立马别过脸,伸手挡住了他散发着湿热呼吸的薄唇。

等等等。傅时雨磕磕巴巴道:我说我说!

你先站好,别趁黑灯瞎火占我便宜!

别靠这么近!

良久

听到没有?

没有。

还没听到?

嗯。

怎么可能,我说三遍了。

听到才作数。

够无耻的你!

重阳壮硕的身子可怜兮兮地蹲在花丛里,被飞来飞去的蚊子咬了满脸包。

等了少说也要半炷香的功夫,见假山里的人还没出来,他刚想去催。就见衣冠不整的傅时雨率先从假山里出来,瞧着面红耳赤,羞臊不已,也不知道在里面到底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

第109章 觊觎

回去的路上,重阳想起刚刚看到的情景,时不时地偷偷瞄着前方楚晏的背影,有些欲言又止。

良久后,他才下定决心问道:你跟傅公子和好了?

没有。

重阳啊了声,一脸古怪道:那你们刚刚还在假山里面做那种事?

楚晏顿住脚步,皱眉觑他,反问道:什么事?

重阳那张黝黑粗糙的脸上浮出两抹淡淡的薄红,挣扎半天都说不出口。

许久后,他左顾右盼,见周围没有经过的宫女和公公,才磕磕巴巴地说:生生孩子的事。

楚晏心知这人想歪了,但也懒得去解释。

反正这种事现在没做,以后迟早也会做,解不解释都一个结果,他也不必要再多费口舌。

见楚晏没否认,重阳的表情更的更好看了。

本来刚刚只是猜测,但没想到现在却被楚晏间接的证实了。

证实后,重阳的脑子变得更乱。傅公子是太子的人,也就是说现在同世子是对立的关系,不久前才在庆功宴上冷面相对,结果现在又躲假山里卿卿我我。

这复杂的关系,实在是太过于为难重阳本就不大好使的脑筋。他思来想去,在想不出个所以然后,重阳就准备放过自己了。

两人还未走至宫门,一个弓着腰的小太监匆匆过来,像是没看路,大力地撞了下重阳的肩膀,他也不道歉,埋着头大步地跑远。

重阳感觉有异,刚想追上去。

楚晏按住他肩膀,沉声道:等等。

地上。

重阳心里奇怪,低头瞥了眼,发现脚边有个揉成团的笺纸。

这是什么?他弯腰捡起来,伸手把纸团展开,发现里面写了行小字。

有事相商,后花园,南亭门。

重阳满头雾水,不解道:这是写给谁的?

楚晏看着纸上好似有些熟悉的字迹,心里稍稍思忖,蓦地踱步往信上所说的地方走去。

重阳跟上他,你不怕有诈?

万一太子在那地方布下埋伏,故意设计你,怎么办?

楚晏不言,避开巡逻的侍卫和路过的宫女,随着人越来越少,他的脚步也越来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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