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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完反派后,他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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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应逐表情微变,破口骂道:我被将军派去勘察地形,如何知道世子去了何处!

话还没说完,腹部就挨了曼达毫不客气的一拳,他们天生如附神力,一拳打下去,应逐感觉里面的肠子仿佛绞成一团,痛得五官有些狰狞。

曼达语气危险道:应将军,还望你老实交代,也能少吃点苦头。

应逐龇牙咧嘴地冷笑道:老子说了不知道,你他娘有本事杀了我!

杀你?曼达眼神阴冷,那可太便宜你了。

我说了,你若是不回答,你家将军可就没命了。

提到广陵王,应逐表情稍稍缓和,勉强冷静地问:将军在哪儿?

你让我先看到将军,我便告诉你世子在何处!

我看你是不知道现在什么处境,还敢和我们谈条件!哈达握着刀柄,懒得跟他多扯,刚想划断他的咽喉,曼达却隐怒地瞪他一眼,制止了他的动作。

曼达看向军帐外,喊道:把人带上来。

约半盏茶的功夫,两个匈奴的士兵把蒙着眼,被五花大绑的广陵王押入了帐内。

将军!一看到广陵王,应逐神色骤变,刚想冲上前,又生生被脖子上的利刃逼顿了脚步。

广陵王嗓子沙哑地喊了声,应逐?

是。应逐立马应道,想起什么,又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不过才离开几天,为何匈奴已经闯到了他们的营地。

心中惊疑不解时,下一刻就有人替他解了惑,应逐看到后面掀开门帘进来的人影时,脸上一怔,反应过来后,当即暴怒地叫道:竟然是你!

穿着紫棠色锦袍的庆国公,纹路纵横的脸上看着没什么表情,他径直走到曼达跟前,福了福身子,参加左贤王。

如同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的应逐,到现在仍是不敢相信,呐呐道:国公你

好了。曼达摆了摆手,我现在可不想听你们唠这些家常。

把定远将军带下去。

等等!广陵王虽现在受制于人,但周身凶悍的气势还是把那两个匈奴喝退两步,他脸转向刚刚应逐出声的地方,沉声道:一把老骨头了,死有何惧,但应逐

他意有所指地威胁道:你别做让我失望的事。

应逐心里一紧,眼中浮出几丝挣扎,曼达把他脸上的情绪收进眼里,神色瞬间阴霾几分,暗骂这老东西倒会挑人软肋。

应将军现在人也看到了,可以说了?曼达笑吟吟地问。

应逐没开口,良久后,才沉声道: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大哥小心!哈达担忧地喊了声,这混蛋恐怕要耍滑头!

曼达神色凝重,站立片刻,还是走到应逐跟前,缓缓弯下了腰。

不过刹那功夫,变故横生。

面无表情的应逐嘴角陡然勾起一丝阴森的笑意,趁其不备,发了疯似的咬住了曼达的耳朵。

他用了狠劲儿,像是要硬生生把曼达的耳朵连筋带皮的扯下来,鲜血顺着鬓角滑到了衣襟,曼达倒抽口凉气,后面的哈达反应过来,伸手直接卸了应逐的下巴,他陷进耳朵里的利齿这才松了点力。

应逐把嘴里满是铁锈味的血沫呸在曼达的脸上,想威胁你爷爷,你小子还嫩了点。

曼达摸到自己耳朵上的几个血洞,眼里登时凶煞腾腾,语气阴森道:拖下去。

好好审审他,老子今个就不信敲不碎你这身硬骨头!

应逐脸上没有丝毫惧怕的意思,嘲讽道:谁怕了谁是孙子,有本事你就弄死我,不然别以为鞭子抽两下,你爷爷我就认输了。

我告诉你,你们小毛头那点劲儿,还不如女人在床上,给老子挠的那两下痒痒。

曼达还没说话,身后的哈达就暴跳如雷道:好啊,老子亲自审你,看今晚上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自称老子也不怕折寿。应逐嘴很厉害,说起荤话没个把门的,不屑道:我看你小子连女人的奶.子都没摸过,还妄想来教训我,笑话。

哈达气得脸色爆红,骂骂咧咧地让人把应逐拖了下去。

进来一个军医正帮曼达包着伤口,他把裹着长靴的脚搭在案几上,看向站在对面的庆国公,语气危险道:你办法不管用,他不肯说。

庆国公脸上平淡,不见一丝着急,捋了两把山羊胡,才沉吟道:既然找不到广陵世子,那不如让他自己出来。

曼达皱眉道:什么意思?

广陵世子这么久都没出现,想必是不清楚军营出了何事,不如左贤王作出要率兵攻打狼牙谷的意向,世子若听到风声,自然是坐不住,左贤王现在只需守株待兔,届时等着瓮中捉鳖便好。

曼达神色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

语罢,他饱含深意地目光落在庆国公的脸上,国公弃暗投明,本王以后定不会亏待你。

听到这话的庆国公脸上不见欣喜,甚至瞧着还稍显冷淡,只欠身说:愿左贤王旗开得胜,一举攻下边关。

曼达挥开军医的手,举起案上的酒樽,胸有成竹地朗声笑道:那是自然。

*

一辆辚辚滚动的马车慢悠悠地过乡间小道,前室赶车的人是位矮小的女子,头顶带着帷帽,把自己的脸遮的严严实实。

朝落一边甩着马鞭,一边问着车里的人,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傅时雨大病初愈,脸色还有些苍白,墨发只用一个朴实的木簪束起,他只手慵懒地撑着下颚,正端详着手里那块的鬼骑令。

去找个人。

朝落好奇地问道:这个人在哪儿?

傅时雨收起鬼骑令,靠在铺着厚褥的坐榻上,眼里有些幽深,牢里。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三更完毕,明天也是三更。

第90章 察觉

楚晏的马跑了,只能徒步走到一处村庄,趁天黑偷了一户农家里的毛驴,刚准备离开,想起什么,他又解下了腰间的钱袋和玉佩,放在了散发着恶臭的猪圈上。

毛驴犟性子,不太听话,楚晏也没骑过这东西,路上连骑带走的耽搁了两日时间,回到凤阳城已经是第三日的破晓了。

一到凤阳城,楚晏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来不及多想,他直奔傅时雨他们所在的院子。

院子偏僻,很安静,但此时却沉寂的有些诡异,楚晏才跨进门槛,脚边突然好似踢到团什么东西,他垂眸看了眼。

你看着重阳魂不守舍的神色,他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一脚重重地踹在重阳的胸口上,冷冷道:人呢?

他语气虽没多大起伏,但听着却让人胆战心惊,寒毛直竖,若平日里,重阳早就跟他嬉皮笑脸,但今日他只是呆坐在石阶上,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楚晏本就没多大耐心,现在更是被他的沉默耗空干净,他又是一脚狠狠把重阳踹翻在了地,额间青筋抽搐,阴沉道:说话!

重阳还是一言不发地躺在地上,如同是一具没了魂儿的行尸走肉。

楚晏干脆绕过他,直接进了院子,院子不大,他一间一间地推开门,发了疯似的几乎把屋子翻了个遍儿,没找到人后,他又铁青着脸回到院子,长剑杵在重阳的胸口上,森冷道:回答我!

人在哪儿。

听着他忍耐的语气,重阳知道这人的怒火已经按捺到极限了,他空洞的眼瞳转了两下,深处掠过一丝黯淡的光。

明明张口闭口就结束的两个字,重阳喉咙却很是艰涩难言,他张了张嘴,在仿若滞凝下来的空气中默然很久,才轻声道:死了。

轻飘飘的两个字还没耳畔刮过的风声来得清晰,树梢被吹得沙沙作响,楚晏如同是回到了雪地里的山崖,极速下坠的景色逐一在眼前闪过,如同刀刃的寒风刮得脸颊生疼,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吞噬四肢百骸。

放屁。他鲜少爆这种粗口,但楚晏脑海里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只有这种字眼,似乎是为了肯定自己的想法,或是反驳重阳苍白的陈述,他又独自呢喃了句,他不可能死。

他赤红着眼,脖子上条条青筋绽出,我最后问你一次,人在哪儿?

重阳坐起身,灰败的瞳仁不闪不躲地迎接着楚晏要吃人的视线,傅公子死了。

楚晏用尽了毕生的耐心,才克制住自己现在没当场了断重阳的性命,勉强镇定道:活要见人,死

这个字太过沉重,楚晏说不出口,也不想说,他下意识地止住话头,沉默片刻后,又问:人在哪儿?

重阳看着有些神志不清,浑浑噩噩地说:沈言亭找到了这地方,朝落背着傅公子逃跑,我追上去的时候,亲眼看到他们跌下了山崖。

又是山崖。

楚晏不知想起什么,心里竟然开始诡异地冷静下来,他面无表情地说:把你看到的一字不漏的说清楚,少说一个字今天我就取你的狗命!

重阳神色怔忡地点了点头,娓娓道来。

你走后没多久,沈言亭就找来了,我被他控制的大庆士兵缠住了脚,朝落便背着傅公子跑了,我解决完这边后,沿着他们逃跑的方向追上了凤阳城后面的山顶,亲眼看着他们被沈言亭的人逼下了山崖。

什么时辰?楚晏没头没尾地问。

重阳歪了下头,不确定地说:子时过后。

那晚有月亮吗?

有。

缺的圆的。

圆的。

去了什么山?

凤阳城后面的八宝山。

楚晏的心脏仿佛也跟问出的每句话牵连在一起,随着重阳的回答,心跳跟着漏一拍,到最后他的语速越来越快,重阳几乎快要跟不上时,楚晏却突然收了声,问了今晚最后一个问题。

谁指使你的?

重阳脸上一懵,没弄懂他话里的意思。

楚晏阴着脸,话里如同淬了寒冰,你记得太详细了。

他想起傅时雨提起过的那段记忆,看重阳这副神色,不太像是说谎,那就更加说明有人篡改了他的记忆,而且跟傅时雨的还是同一个人。

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天在极寒谷遇到的那个诡异的白发人。

连编造的死法都是一个,这人倒真把自己当成蠢货了。

楚晏心里嗤笑,但想到傅时雨恐怕被他带走了,心里又没了底,不过看那人的样子,傅时雨在他手上,应该是暂时安全的。

看着楚晏脸上一会儿笑一会儿沉,重阳暗道这人不会是受不了这打击,患上了什么失心的疯病吧。

察觉到重阳惊疑的目光,楚晏收敛起脸上溢出来的情绪,淡漠道:我知道了。

重阳瞪大眼,没料到他竟然这么平静就接受了,喃喃道:你对对傅公子未免太过绝情了

他人死了,你就这么

楚晏没什么表情地睨他一眼,话里隐隐藏着几分戾气,警告道:他没死。

听到他话里的危险,重阳喉咙一哽,腹诽这人与其在这里自欺欺人,倒不如好好想办法给傅公子报仇。

似乎是验证了他心里的想法,楚晏的下一句话果然是,把沈言亭抓回军营。

你不说傅公子没死吗?重阳下意识把心里话问出来,还找沈言亭作甚。

话一落,周遭的气压骤降。

重阳打了个寒噤,刚想打个混子糊弄过去,楚晏先一步开了口。

无关傅时雨,他必须死。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里如同抑制着滔天巨浪,磅礴的杀气隐藏在表面的平静之下,正等待着一个特定的时间,喷涌而出。

难得见这人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重阳心里微惊,好奇这人在极寒谷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人心思各异,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

楚晏瞥了重阳一眼,重阳会意,悄无声息地跃上了房檐。

此刻宽阔的大街上火光通明,熙熙攘攘地站满了无数大庆的士兵,重阳眼里震惊,有些弄不明白现在的状况,转头看到楚晏已经跃下了屋檐,站在漆黑的院子里,阴影刚好掩在他的脸上,重阳看不清他此刻是什么表情。

是不是出事了?他也跟着跳下来,饶是再愚笨,重阳也明白现在情况不太对劲。

楚晏神色凝重地嗯了声。

重阳心里浮出一丝不安,他看了眼合着的院门外,看样子应该不是去军营。

倒像是要连夜撤出凤阳城。

楚晏虽然没开口,但重阳看到他越发阴霾的神色,便知自己这话没错,心里渐渐沉了下来,他转过身准备推开门出去,楚晏却在身后淡淡开口。

站住。

重阳义愤填膺道:再不去,他们可全都要跑了!

你去了也没用。楚晏冷漠道:他们已经得了命令。

重阳不解道:谁又这么大的权利,能让这些兵撤出凤阳城?

楚晏冷哼,早已猜到了人选,漠然开口:除了将军的军令,他们还能听谁的。

重阳略略沉吟,想起什么,他神色骤变,惊骇道:你是说

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楚晏浓眉紧皱,冷冰冰道:楚家的军权。

那我们也撤退好了。重阳愤慨道。

楚晏摇了摇头,有些嘲讽道:他早算好了,这场仗我们楚家非打不可,且还不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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