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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完反派后,他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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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只要

楚晏眼底酸涨,背对着他们,拳头一锤一锤疯狂地砸在旁边的石壁上。

能让你好受些,我

太傅你!封长行惊讶的嗓音打断楚晏发泄似的动作,他忙不迭回过头。

看到不远处惨烈的景象时,楚晏瞳孔紧缩,脚步踉跄地冲上前,想把傅时雨嘴里咬着匕首的抱起来,却被封长行捷足先登。

来人!找太医!封长行狠狠拽下傅时雨嘴里的匕首,一脸暴怒地吼道:快来人!

吼完,他又抱着昏睡过去的傅时雨,悲痛地哽咽道:你这是何苦啊,太傅!

你不愿就算了,何必去伤害自己呢。

楚晏脑子一下空了,听不见封长行地嘶吼,也看不到傅时雨惨白的脸色,呆滞的目光只望得见那双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腕间。

两只手都被有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一看便知是下了狠劲儿划的。

想破脑袋也没料到这人的手筋原来是他自己断的。

楚晏的手撑在石壁上,脑子里还是有些混沌不清。

为了不让自己碰封长行,他竟然可以狠到这种程度。

想起什么,楚晏后退两步,不敢置信地呢喃道:这样了你都不愿

一道仿佛在对灵魂发出质问的声音在脑海里徐徐响起,犹如艳阳天里炸开的雷霆惊雷。

那前世他怎么可能会跟太子上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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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信你

该醒了。一道清冷的嗓音打破无边无际的黑暗,傅时雨清楚看到眼前透进来一丝丝刺眼的亮光。

他睁开干涩肿痛的眼睛,朝落那张满是焦急的脸清晰映入眼底,傅时雨张了张嘴,喉咙沙哑的像是破风篓,朝朝落?

听到这两个字的朝落,蓄着的眼泪滑到了坑洼的脸上,她无声地疯狂点头,哽咽喊道:公子。

傅时雨神色惨白地扯起嘴角,想替她抹去脸上的眼泪,但浑身酸软无力,脑子也昏沉的厉害,像是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现在却想不起来在梦境里经历了什么。

好久不见了。

金玉相碰的声音仿佛带着股恍如隔世的沧桑,轻轻推开傅时雨记忆里的闸门。

他抬起眼,突然感觉眼皮很是沉重,仿佛望一眼就耗光了他所有力气,随着目光落在那张熟悉的脸上,所有被毫无痕迹掩埋起来的碎片重新拼凑连接,傅时雨迟钝地眨了下眼,脑子所有思绪都空了。

他下意识地问道:你是谁?

听到这话,白发男人危险地眯起眼,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悠悠地走到傅时雨跟前,什么话也没说,抬起两指毫不客气地敲了下傅时雨的脑门,冷笑道:我是谁?

老子是你爹!

话音刚落,他又摸了摸傅时雨被敲红的眉心,皱眉呢喃了句,重来一世,你脑子怎的不好使了。

傅时雨混沌的脑子里倏地清醒,条件反射地挥开他的手,语气冰冷道:庄樾?

见他这副神色,庄樾的眼里一亮,不顾傅时雨脸上的嫌恶,亲热地握住他凉透的手狠狠亲了几口,乖儿子,你终于想起我了。

傅时雨眼里一沉,抽回被他握在掌心的手,烦躁道:你怎么在这儿?

庄樾叹了口气,食指戳了戳他绑着布条的胸口,傅时雨察觉到痛意,低下头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庄樾见他神色怔忡,也不急,耐心等着他把所有的事情全部理顺,这才不疾不徐地说:现在你想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我们是不是该谈谈之前你答应的事了。

傅时雨想从床榻上起身,但身上没什么力气,朝落赶紧上前把他扶坐起来,顺便帮他在背后垫了两个玉枕。

庄樾掌心随意地搭在傅时雨的大腿上,现在中三石散的是你,你也不欠那条命了,这一世你彻彻底底切断了跟他的源头,所以咱们现在专心点,开始搞事业了啊。

傅时雨平静地睨他一眼,楚晏人呢?

被我踹下山崖了。庄樾耸了耸肩,事不关己地说:我一看他就来气,没忍住。

好好的一个儿子,被他糟蹋成这幅鬼样,踹一脚也不过分吧。

傅时雨懒得理会这人口头上的占便宜,低沉地咳嗽了两声,幽幽道:你真只踹了一脚?

庄樾脸上一僵,逃避似的从榻上起身,干笑着说:还送了点小东西。

什么东西?傅时雨冷冷道。

关于前世的一点点记忆。

话音刚落,一个色泽润亮的玉枕迎面砸了过来,庄樾惊险地往旁边移了脚,一脸后怕地拍了拍胸口,骂道:卧槽!

你这有点过分了啊,你这是弑父,乃大逆不道!

傅时雨才刚醒,眉宇间还有几分憔悴,一双漆黑的眼睛却森冷似幽潭,窥不见光,但整个人又带着让人发憷的理智。

他按了按涨疼的眉心,像是不愿与庄樾多说,淡淡道:把人弄出来。

不然别怪我发火。

庄樾瞥他一眼,嘟囔道:你不是跟他了断干净了吗?这么在意他干嘛。

话音刚落,就对上了傅时雨没什么情绪的眼神,他喉咙一哽,须臾后,叹气道:行了行了,知道了,你放心,这段记忆走完,他就会出来了。

还有乖儿子,你既然没事了,是不是也该启程回京城了,太子那边还需要你呢,等他登上皇位,你就赶紧回来继承你爹的遗产吧。

傅时雨努了努嘴角,没开口,庄樾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语气冷凝道:你不会想反悔吧?

傅时雨沉默半晌后,才冷淡道:知道了。

听到他亲口答应,庄樾这才放下心,说了句好好休息,转身出去了,见他走后,傅时雨转过脸看向朝落,你怎么也来了?

朝落看着这样的傅时雨,心里突地感觉有些陌生,但又说不出什么地方变了,不经意瞥到傅时雨那双毫无笑意的眼睛,她才猛地惊觉。

原来是这里变了。

除非生气,这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向来都是含着笑意的,不会像现在这般,虽谈不上冷漠,但总有种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感。

回过神,见傅时雨还淡淡地盯着他,朝落急忙嗫喏道:那个人让我跟来的。

傅时雨嗯了声,重新躺回了榻上。

我这里不用守着了,你去歇息吧。

如若是以往,朝落肯定不愿,但看着这样这个既熟悉又好像很陌生的傅时雨,她踌躇片刻,还是乖乖退出了屋子。

见房里终于空了下来,傅时雨想起与庄樾的交易,不禁缓缓叹了口气。

他按了按平稳跳动的胸口,楚晏两世以来的脸缓缓在脑海里重叠在一起。

傅时雨看着头顶的帷幔,轻声地呢喃道:值不值暂且不论。

好在终归是不欠你了。

*

潮湿阴暗的地牢里,发臭的杂草堆上到处窜着黑毛的大耗子,旮旯里到处是大大小小的蛛网。

楚晏站在牢房外,看着地上被施了酷刑,遍体鳞伤的自己,心里一时百感交集。

傅时雨快来了。

他默默念叨了一句。

话音一落,一道弓着腰,穿着圆领窄袖长袍的太监匆匆从地牢外走进来。

看到牢房里躺着的人影,他抬起头,五官从阴影里显了出来,傅时雨神色复杂地喊道:世子。

听到他的声音,地上的楚晏肩膀轻轻动了动,艰难地坐了起来,侧过脸回头往外面望去。

待看清那人的脸后,楚晏的表情陡然变得阴霾可怖,冷厉地逼问道: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

傅时雨没答,扔了个包袱进来,别耽搁时间了,换上跟我走。

楚晏打开包袱一看,发现是禁卫军的盔甲和衣服,他只怔愣一瞬,立马反应过来,捡起衣服快速地套在外面。

傅时雨拿出一串钥匙,正站在牢房外试着锁孔。

时雨哥哥。

两人听到声音,各自的动作一顿,傅时雨回过头,见睡着的楚东歌从茅草堆里爬起来,正一脸惊喜地看着傅时雨,你去哪儿了,世子一直在找你。

我也很担心你。

傅时雨始终保持着沉默,跟她简短地对视一眼后,又重新回过头试起了钥匙,站在旁边的楚晏清晰看到他手腕正在微微颤抖,他瞬间明白,这个人现在心里也是煎熬的。

这重重把守的地牢,他带一人出去,已经甚是吃力,更别提这人现在修为尽失,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沈言亭已经出去了。傅时雨终于试好了钥匙,一把拉开牢门,同里面的楚晏说:明日会有人送世子出宫门,你们一起走吧。

楚晏拧着眉,刚想问那你呢,傅时雨却神色凝重地催促道:世子,现在不是谈话的时候,有事出去再说。

本来临到嘴边的话,又只能吞了回去。

两人绷着神经,刚想离开地牢,突然想起什么,齐齐回过头,见楚东歌坐在牢里,正乐呵呵地看着他们。

这丫头心宽体胖,脑子不太聪明,哪怕后来清减了,骨子里也带着股憨态可掬的傻劲儿。

但就算再笨,楚东歌也明白现在她的这两位哥哥是要抛下自己了。

不过她脸上却不见难过,露齿笑道:你们赶快走吧!

她看了眼站在远处,面容冷峻的楚晏,犹犹豫豫地喊了声,二哥。

前世的楚晏跟楚东歌很是生分,有时候还比不得一个陌生人,所以她的这声二哥喊得很是小心翼翼。

见楚晏没什么异色后,楚东歌很是开心地笑了,外面的人都说二哥谋权篡位,举兵造反,是个叛臣。

但在莺莺的心里,二哥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所以你以后一定要好好活着。

她别过脸,轻轻揩去眼角的泪渍,小声说:还有谢谢你,那时替我挨了爹爹的鞭子。

当初楚东歌母亲被人冤枉杀了王妃,广陵王年轻时脾气不好,动不动喜发怒动手,当时听闻这消息,广陵王当即,大发雷霆,竟想抽年幼的楚东歌鞭子,幸得楚晏回到了府中,下意识地替她挡了一鞭。

本来无意之举,这一鞭楚东歌后来却记了一辈子。

哪怕对自己这妹妹没什么感情的楚晏,此刻都攥紧了拳头,一声不吭地转过身往外走,傅时雨急忙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快走出牢房时,一直垂着头的楚东歌,突然看着傅时雨的背影,小声道:时雨哥哥,如果可以,你到时候可以帮莺莺收尸吗?

再简单不过的请求,傅时雨却罕见地没有答应。

还在地牢里的楚晏,看着楚东歌眼里的失落,对于刚刚傅时雨的反常,隐隐开始感到奇怪。

还没想得透彻,眼前的画面一变,当抬头看到高位龙榻上的交缠的两道人影时,楚晏仿若被迎面重击一拳,这时候的他已经与前世的楚晏融为一体,明明五感骤失,但那些最不想面对的画面却在他脑海里详尽细致地描绘了出来。

许久后,前世神色颓败的楚晏被太监总管拉了下来,喝下苦涩又烧灼的毒酒,随后陷入永久的沉睡。

这一世的楚晏,面无表情地立在原地,他现在如同是又重新回到了最开始的深渊,所有温声软语,所有动情缠绵,如同是在沼泽里缠绕的藤蔓,勾引着他一步步走向未知的黑暗深处,但这次他却抓住了一丝得来不易的阳光,所以终于可以鼓足一腔孤勇,孑然伶仃地踩过被火光映得流光溢彩的大理石,缓慢地拾级而上,平静的目光落在榻上如同两条水蛇,赤条条的人影身上。

我信你,傅时雨。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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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白衣

可以了。

看到楚晏被拖下去后,榻上交缠在一道的两人瞬间分开,眼底均升起几丝厌恶。

明明空气里还隐隐流淌着一股暧昧又怪异的腥臊味,但刚刚水乳交融的燥热瞬间退散的一干二净。

封长行快速地从傅时雨身上起来,毫无留恋之意,重新系好龙袍,甚至脸上可以看到溢于言表的抵触和恶心。

躺在榻上的傅时雨神色也很是难看,不过顾忌着封长行的身份,还是强颜欢笑道:陛下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

嗯。封长行阴沉地睨他一眼,通政司副使还有一人空缺,朕已经交代过了。

傅时雨眼里一亮,系好衣衫跪伏在地上,多谢陛下。

封长行冷冷地瞥他一眼,没再多说,负手出了金碧辉煌的龙殿。

见人走了,跪着的傅时雨也起身跟着走到了外面,感受着迎面吹拂而来的寒风,他脸色微变,竟走到后花园的一处开始狂吐起来。

硬生生从胃里呕出了些红血丝,他才无力地瘫跪在地上,一双黝黑的双眸映着清冷月辉,仿若散发着森森鬼气。

楚晏站在他的对面,居高临下地睨着这张已经快化作梦魇的脸,前世他被封长行剥开的真相冲走了理智,所以才没留意到他们这些不明显但又该察觉到的种种异样。

现在他可以不用去在意傅时雨是否骗了他,也不用在意傅时雨究竟爱不爱他,以一个无比清醒的姿态站在旁观者的位置上,所有的一切便在他的眼睛里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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