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顾黎清不太满意她的?大概是那次她和林斯义打电话,说得时间久了一点,下楼时发现都在等她吃饭,她特别抱歉,然后跟爷爷他们说了些林斯义告诉她的事。
其他人为她考上航空大学的事开怀庆祝,唯有顾黎清板着脸。
这种脸色,温尔第一次在对方脸上见到,这些年,顾黎清把她当女儿看,她这次之所以在北京停留长达十天以上就是因为想多陪陪顾黎清,听说她精神状态不太好,而且一直让林苑之对她传话,想多点时间和她在一起。
但是温尔后知后觉发现,她在顾黎清眼中不再是失踪女儿的化身,而成勾走她儿子心肝的小狐狸。
“下次吃饭不要让大家等。没有规矩。”顾黎清朝她抱怨了一声。
温尔点头应下,并再次道歉。
其他人显然认为对方小题大做,但是温尔很尴尬,不想事情继续讨论,尤其可能引发战争的情况下,忙使眼色,让活跃气氛小能手关蓓蓓立时化解了过去。
饭后,林父找她下棋,并且跟她道歉。
温尔问:“要不要给阿姨换个心理医生?”
林父讶异,“你怎么看出来的?”
“她很焦躁。”温尔想,是不是左曦的治疗没有作用?
“她很依赖左曦。不过你放心,每个女人都会跟自己儿媳妇吃一阵子醋,时间一久,就恢复正常了。”林父说着笑,目光宽和的看她。
温尔不好意思的勾了勾唇角,“我,不是故意抢她儿子的。”
“你不抢,还是有其他人抢。我这儿子没别的本事,长相一顶一。”
温尔想反驳,林斯义明明本事比长相大,但实在不好意思了,红着脸,讲不出话。
林父笑地更开怀,对她说,“快,快落子。”
如果陪顾黎清也像陪她先生一样轻松,温尔会少瘦几斤肉。
她在林家的半个月不但没长还瘦下几斤,气地关蓓蓓连连骂。
温尔不理她,开始自学心理学相关,可惜她才学到一章两章皮毛,她便在林家无法立足。
那天北京响了一场雷阵雨,老宅的三层大别墅,每个窗户都被封闭,铺天盖地的豆大雨点密集的仿佛世界末日。
温尔在窗户里看到不远处的银杏林在雷雨中阵阵摇荡,仿佛要被连根拔去,她盯着自己和林斯义上次拥吻的位置,心头一边思念着他,一边祈祷不要把那个地方破坏掉。
终于等到雨后,湿润庭院内满是被风雨击落的树叶。
她拿了扫帚,和两个保姆一起在外面扫。
那叶子有的黏在地上,扫不下来,她就蹲下身用铲子铲,铲着,铲着,一双高跟鞋踩在了她的铲子上。
温尔瞬时反应,这双关蓓蓓冒雨也要去买的鞋,它的主人并不是关蓓蓓。
关蓓蓓没有回来,走进来的是左曦。
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对方,温尔站起身时,还是叫了一声“左曦姐”。
左曦应该是恨她的,所以表情冰冷,“斯义走了?”
温尔点头,“早走了。”
“我知道他早走了。阿姨告诉我的。”左曦突然一笑,“我刚才跟你开玩笑。”
“什么玩笑?”温尔并不觉得“变脸”好笑。
“温温,你这么不幽默吗?”
毕竟左曦之前参加过母亲的丧礼,温尔自觉欠对方一份情,于是也笑笑,“幽默。你找阿姨吗,她在里面。”
左曦笑着说“好”,忽而又对蹲下身继续铲叶子的温尔说:“你知道你是替身吗?”
“这个词好洋气。”温尔笑。
“在心理学上并不洋气。是一种情感替换行为。阿姨一直把你当女儿,你忽然和斯义在一起,让她很错乱。所以,没别的事情,还是回去吧。”
“你这些话是认真的?”
“当然。我是医生。你可以相信我。”
“谢谢。我考虑一下。”
左曦没再多言,踩着高跟凉鞋走了。
温尔认真将地砖打扫的干干净净,接着到银杏林里捡走被刮断的树枝。
做完这一切,她在之前和林斯义留下回忆的地方,守了又守,而后才上楼。
相思病害得,晚饭都不想吃。
她想,的确该回去了。既然这里不需要她。
晚上关蓓蓓终于买到鞋回来,温尔跟她提了自己要回去的事,关蓓蓓立即举双手赞成,“快回去吧。一起!”
她显然在林家在腻了,要换一个地方疯。
但是关蓓蓓没料到,她竟然夹在了温尔和左曦中间,一齐坐了同班航班飞回蓉城。
如果说高三毕业那年的暑假,最难的事是什么,绝对是这一趟行程无疑。
其实小时候她曾见证过有一次林斯义过生日,但不小心受伤在家养伤,他班上的女同学拿着礼物在他院子门内外排长队等候的盛况,这些年,他吸引女人的本领也就见怪不怪了。
但是左曦是八年抗战坚持下来的女人。各方面素质过硬,曾经关蓓蓓还幻想过对方将来嫁给林斯义,她给左曦当伴娘的情景。
这会儿好了,自己和温尔日久生情,关系蜜里调油,对方又和林斯义走到一起。
关蓓蓓当然希望温尔的结局更美满,但也要顾着左曦的面子不是。
于是,在飞机上,她两边讨好,结果两边不是人,灰溜溜下飞机时,见到来接的人,简直感动到爆哭。
“晚上咱就在单身食堂搞定,刚好我过生日,你们回来的正是时候!”窦逢春这个二货还雾里看花一片朦胧里,根本不知道温尔和林斯义已经“初夜”过的事实。
关蓓蓓看对方傻里吧唧的高兴背影,心想还过生日呢,明年这时候恐怕就是你忌日!
……
驾车直奔单身食堂。
顶楼包厢,居高临下,望到华灯璀璨。
林斯义可能赶不来。
一听到这个消息,温尔就像一只原本快乐的小鸟结果啪叽一声摔在万丈红尘,全身脱力。
“不来太好了。”关蓓蓓却劫后余生,大拍胸脯。
温尔听到,半眯着眸笑。
关蓓蓓知道她还在计较飞机上的事情,忙凑到她跟前来哄着她。
温尔只笑不理她。
关蓓蓓哄了一会儿无用,就对她动手动脚,挠痒痒之类的。
温尔绷不住了,她本来就没在意,是看关蓓蓓战战兢兢的样子很好笑,故意逗她的。
结果,被她挠痒,温尔一时受不了,笑着让她滚,身子又忙着躲,应接不暇间忽地撞到旁边椅子上去,也不知道谁刚坐下来,被她一撞,猛往后一撤,结果没人挡着,温尔又往下摔。
到底是那个人好心,双手接了她一把,捧着她双臂,将她从悬空的位置送回原位。
温尔回头,看到许久不见的关城,愣了一秒,她在大院中跟关城是最少交流的。因而说谢谢,都显得生硬,毫不活跃。
“别再闹。”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对着她身后罪魁祸首。
关蓓蓓吐吐舌,收了手,和温尔一同正儿八经坐好,等开饭。
关城停顿片刻,才静默无声的在原先的位置上坐下。
温尔见人还没来齐,老不跟左边的人说话不礼貌,就扭头,问指间夹着烟的男人:“关城哥前段时间去北京了?”
关城似乎没料到她会同他说话,视线从烟身上移回,静愣几秒,才迎着她视线,“嗯”一声,“同学结婚。”
“你也要抓紧了。”温尔笑着随便聊了一句。
他嘴角隐约上翘。算回复。
温尔笑着点点头,接着转回眸,继续和关蓓蓓聊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积极留评,为周五,六,日的双更蓄力!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meng 20瓶;我是李憨憨的小媳妇 1瓶;
么!
第29章 热吻
用餐之时, 温尔感觉桌上气氛有些凝固。
林斯义没到,不止她一个人失望, 与寿星公坐在一起的左曦更加板着脸孔, 酒过三巡,直接发飚:“他不会故意躲着我吧?”
“谁啊?谁躲着你这大美人。”窦逢春装听不懂,打哈哈。
“你说谁?当然是林斯义!”左曦说着讽笑,一脸不忿, “他干嘛呢?把我当踩狼虎豹啊,见都不敢见?是愧对我什么吗?”
“他跟咱们不一样,军务忙。能别没事找事吗?”
你一言我一言,话赶话就吵起来。
不过这好像是他们的相处方式。
温尔见怪不怪,不打算参与。
正低头吃着, 左曦的火终究是烧到她身上来,或者从一开始,对方的火就预备往她身上烧, 只是她情绪冷淡,没配合, 惹得左曦不得不不主动开腔:“温温, 你知道你哥怎么回事吗?”
“他没跟我联系。”温尔如实答。
“昨晚你决定回蓉城,他也没跟你联系?”左曦挑眉, 似不可思议。
“我跟他说了, 他没回,不过知道了就行。”
“你怎么知道他知道了?还是他对待所有女人都是欲擒故纵,忽冷忽热?”
“左曦, 你喝多了?”关城转眸望对方,语气冷冽。
左曦对视着他目光,觉得挺意外,勾唇笑笑:“有的人,还真有蛊惑男人的本领。”
温尔一怔。
关城闻声扭了扭脖子:“再说一遍。”
“心知肚明就行。”左曦笑。
“你这是疯了?”窦逢春发火,“今天我生日,无差别攻击什么意思啊?关城,你别跟她计较!”
关城没出声,温尔余光看到他手背青筋跳了起来,但久久未动,显然在克制。
她心内叹息,明白其他人只是被牵连,左曦要开炮的对象是她而已。
她准备发声,关蓓蓓却一阻止,拍了拍她手似安慰,然后对左曦说:“别闹啦姐,就算温温不是斯义哥的女朋友,你再闹也不会是你。”
小丫头说话心直口快,完全点燃了火.药桶。
左曦冷笑几声,盯着关蓓蓓:“什么意思?是暗示我贱?”
“没有。”关蓓蓓否认,“只是希望看在逢春哥生日的份上,别让大家下不来台。”
“原来是我让大家不愉快了。”左曦冷笑连连。
窦逢春却忽然一抬手,原本滴酒不沾的人今儿被灌得面若桃红,神志不清中后知后觉逮到一个重要信息,他望向关蓓蓓,“你刚才说什么?就算温温不是斯义的女朋友……啥?”
窦逢春崩溃:“他俩咱一起了???”
“等会儿。”有个叫李惟的小伙伴笑着道:“他俩没在一起才奇怪吧!大伙儿这是干什么呢,别欺负咱小嫂子,林斯义来了,一个两个都别想跑!”
“是的,是的,别说了,我先敬小嫂子一杯。”窦逢春说着,先给温尔斟了一杯,然后给自己倒满,站起身,恭恭敬敬朝她“先干为敬”。
温尔哭笑不得,“哥,你喝多了。”
窦逢春歪歪扭扭的从座位里起身晃到她这儿来,“小嫂子,以后斯义拜托你了!你是真有本事,真的!”朝她竖起大拇指,“林斯义啊,大处.男,被你收了!”
“啊啊,你们好色!”关蓓蓓在旁边尖叫。
温尔也脸皮烫红,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偏偏人家窦逢春话里话外不带猥琐意味,除了惊呼,敬佩就没其他意思。
于是,左曦被气地更绝。
这帮人酒桌文化总是这么奇怪,哪怕前一秒还是快掀桌气氛,后一秒几个岔一打就能歪到九霄云外蹦迪去了。
“我去下洗手间。”温尔实在待不住,起身逃离。
“别走啊,小嫂子!”除了关蓓蓓这些人都是比她大的,还叫她嫂子,温尔步伐走得更快。
到了门口,她一拉门,外面突然来了一股劲儿往里面推了一把。
她错愕,微倒退一步,然后一阵男香便扑入鼻尖。
林斯义。
温尔瞄到对方面孔,心头一阵跳。
他身上军装穿的一丝不苟,挺拔又精干,五官不明朗,门瞬时移开时,一张英俊的脸庞才彻底暴露在灯光下。
见到是她,唇角几不可察上扬,温尔尚未做出反应,他手臂已经揽到她腰,细微的一碰,转瞬离开,“干嘛去?”
“……洗手间。”温尔与他目光黏着,舍不得离开,直到身后山呼海啸的动静扰得她不得不疾步而出,与他擦肩而过。
……
到了洗手间,温尔用水好好泼了把自己脸。
从镜子中,可看到满面的火烧云色。
大概得等自己脸皮厚了,年龄也上来了,面对外人调侃,才会不动如山。
这会儿,她洗完脸,在楼道里待着先不进去,给足时间让他们把林斯义征询完,再留一点让林斯义和左曦之间慢慢发挥,终于待够十五分钟,觉得差不多了,准备抬脚走。
只是有人先等不及了,快她一步出来寻她。
林斯义从过道闪入时,一下就将她堵在楼道的墙壁上,也不怕吻错人,口舌压过来时用尽全力,吻地她心脏似骤停,呼吸也随之衰竭,可怕的溺亡感伴随他们整个吻。
他手臂同时缠入她腰后,扣着,更往他身上抬。
“唔……”温尔听到自己可耻的声音,中途试着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结果乐不思蜀,一开始的担心被人看到完全抛之脑后,踮起脚尖,双臂搂上他脖子,和他热吻没完。
“整整十天没见……”林斯义得空给她算了一下时间。
温尔红着脸笑,“那你为什么不回信息?”
“提前让你习惯进入航校的生活。”林斯义咬着她唇又亲了几口,唉声叹气,“今晚跟你们校长吃饭。越吃越绝望。”
“航校校长?”温尔又惊又笑,“怎么了?”
“现在航校情况和我们那时不一样。每天都军事化管理,手机周末才发放,外出只有在周末视名额而定,还取消了暑假。想想我就要疯。”好不容易谈了女朋友十天半月见不到一次面,林斯义怎么受得了。
他那时候训练她体能时,对温尔喊的人得坚强如钢之类的口号,温尔此时想原封不动还他。
她现在没什么感觉,大概之前可能要去北京念书,货真价实的异地让她安全感尽失,所以此刻同在一城,再大的困难在她面前都不算困难了。
于是反过来安慰他。
“你跟哥不一样。你是情窦初开,哥是多年媳妇熬成婆,懂吗?”
“不懂。”温尔皱眉,“你怎么还不如我?”
林斯义捏她脸,恶狠狠凑到她唇上说:“因为你没良心。”
十八岁和二十四岁,完全天上地下的概念。
她需求会比他少很多。
他除了情感上,还有生理需求。
一旦开荤,后面一发不可收拾。
这话又不好意思对她说。
不然他堂堂一名可抛头颅洒热血的军官,竟然熬不过人类最低等的生理欲.望,岂不是要被她笑死?
不过这些都是林斯义的心理活动。
在温尔看来,她面前的男人正经且克制,吻了吻她就把她放了。
刚才紧紧搂在一起,他生理反应也没有像之前在酒店那天,稍微一个眼神给他,就反应过火的抵着她。
两人手牵手出门,和散场的友人们告别,窦逢春喝的伶仃大醉,几乎胡言乱语,进行不了第二场,其他人也鸣金收兵。
温尔中途有几次想把手从林斯义手中抽开,但没成功,他毫不避及旁人视线,沉着有力握着她。
好像他们已交往许久,再自然不过的动作,无需管外人看法。
这种无声的保卫比温尔请求一千万遍有用。
除了醉酒的窦逢春,没人再调侃他们。
就连左曦都默然离去。
……
回到家,温尔把行李放下。
洗了澡出来,准备收拾一下,房门外就有人咚咚敲门。
她连门都没锁,直接喊:“进来。”
除了林斯义没别人。
温尔笑。
他好像第一次穿着背心到她房间来。
她有点不习惯。
笑着自顾收拾行李,让他自由活动。
林斯义却主动贴上来,坐在她身后,搂她腰,下颚在颈窝里戳,声音轻且哑:“明天再收拾。”
“你干什么?”温尔没想到他这么大胆,眼眸瞬时睁大。
“明知故问。”
“不行,这是家里!”她不依,上身躲着,想离他远一点。
她躲,林斯义就跟,手臂轻轻松松捞着她,哪里也跑不掉,“家里怎么了?”
“姑姑睡我隔壁呢!”林苑之一家三口都住在这里,今晚他表弟和他姑父出门,到现在还没回来,万一中途归来岂不更尴尬了。
“她睡哪儿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林斯义笑,“这是我家。”
“不行,会听到的。”温尔坚决不同意,“你走!”她对他疾言厉色。
林斯义被她逃开,双手往身后撑,无奈朝她笑:“你看我怎么走?”
温尔跳到旁边,然后闻声一扭头,看到他睡裤形状,不由惊呼:“林斯义,你真不能这样!”
她声音压着,都怕吵着隔壁的林苑之。
“你一点不想我?”是只有她这样,还是所有的女人都这样,对十天整未见到的男朋友无动于衷?
“我想你。”林斯义盯着她仓惶躲避的眼神说。
“我也想。”温尔被盯得无所遁形,如实报告说。
“怎么想?”他挑眉问。
“想和你在一起。”
“怎么在一起?”
“除了这种方式的在一起,都想。”
“那我除了这种方式,其他方式都不想。”
他语言直白,再配合滚烫的眼神,令温尔难以招架,她甚至怀疑,难道自己真太冷血了?
“很遗憾。这就是男人。”林斯义可惜道:“我们现在不在一个频道,你想恋爱,我想做.爱,但二者其实都是一致的,不用区分太清楚。”
“等等。”温尔怔了怔,勇敢瞧他,“我没说不做,只是不想惊动外人。现在的房间显然不隔音。”
差点被他带沟里,温尔不依低嚷:“你少上纲上线了!”
林斯义注视着她笑,“没做,你怎么知道不隔音?”
“林斯义,你真疯了。”温尔简直不能直视他了,“我记得你从前不是这种人,很正经,很令人崇拜!”
“现在不崇拜了?”
温尔无地自容,继续跟他掰扯,“我说真的。这房间不隔音,主要是我的床不行,会晃动!”
“哪晃?”一听她床品不合格,林斯义立即从地板上起身,一副要给她检查的样子。
温尔的床是铁艺床,白色的,特别小女孩风。
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一次她和关蓓蓓在床上打闹,床架轻轻一折腾就咔咔响。
本着向他真实反映情况的心态,温尔凑到他检查的地方,俯身,摇了摇床架给他看:“你听,是不是有声音?”
她认真的表情,令林斯义无言以对。
笑看她半天,沉默。
温尔说:“你看我干嘛。让你看床,太危险了,不可以!”
她小心翼翼,谨慎无比。
“不一定非在床上。”那个男人突然说。
“……”温尔感觉到头皮一麻,随着他声落,自己后颈便被一只大掌扣住,说了不一定在床上,却直接把她抚到了床上,温尔下颚摔在他胸肌上时,他的背部已经先落了床,咔咔两声,床架震荡。
“……”温尔当即心脏都停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一更新就看!!(周五双更有了,谢谢大伙儿昨晚的努力)
感谢营养液小天使:你不更新我好难过 5瓶;hp 3瓶;你的腿毛没我长 1瓶;
么!
第30章 外出
男人炽热的身体包裹着她。
他的心跳, 与她的心跳混合在一起。
温尔差点被他压住,抗议了两声, 他抬起上半身, 手指卷在背心下摆,转瞬,成了半.裸状态。
见他来真的,温尔目光含羞带怯。
太久了, 原来十天是这么遥远的数字。
她都快不认识他了,他现在让她温习一遍,又重新对他的肌理产生记忆之感。
灯光恰到好处的亮度。
不是无所遁形的白,也不是模糊不清的昏暗。
像蛋黄一样的颜色。
同时也仿佛像一层保护层,保护了她基本的羞耻心, 不至于暴露彻底。
“……轻点……”温尔听到床架在响,又羞又恼,这一回合的林斯义她完全不认识。
表情都不一样, 每次一对视上,她都心慌意乱的逃跑。
林斯义只是把自己最真实的样子呈现给她, 吻着她, 把她抱离床榻。
他双腿修长,且有力, 光脚塌上地板时, 温尔从衣橱的镜子里看到他全部的背影……
她不敢看,中途又多少次迷恋转回来……
呜咽着,后来眼前一白, 什么都不知道了……
……
“我怎么了?”醒来后,温尔发现自己被他搂着,躺在床上。
她茫然,微抬下颚,鼻尖便触到他低下来的唇角,“性高潮晕厥。”
他声音哑地不像话,带着低沉的笑。
温尔听得耳膜直鼓噪,惊道:“什么晕厥……”
林斯义要重复,她却猛地一阻止,“好了,我知道了!”羞到不敢看他。
过了一会儿,又在他志得意满的低笑中,担心问:“晕了很长时间吗?”
“没有。”林斯义知道她担心什么,“几秒而已……”
“可我感觉很长,像睡了一个晚上过来,一下子就到床上了。而且现在脑子特别清醒,像脱胎换骨。”
“你不如说采阳补阴……”他顺着她的话一胡诌。
温尔在被子底下踹他小腿,恼道:“我真吓着了……”
“招飞体检都通过的人,有什么好怕?”林斯义说:“我还想再做一次,你岂不是更怕?”
“你知道就好!”温尔羞地无地自容,脸埋在他胸口里,“求求你了,饶过人家!”
“哪个人家?”
“小女子,温耳朵!”
“真不要脸。”林斯义揉她如玉的耳垂,“上次谁在酒店说包房一整年才过瘾的?”
“那我今晚还说不要呢!”
“那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不要!”
“哦,那就是要。”林斯义说着将被子一掀,温尔低呼了半声,另半声被他吞进了腹中。
到底是坐着飞机刚回来的,林斯义没舍得多折腾,第二次草草结束。
他甚至都没有发泄。
温尔铺天盖地睡过去。
第二次早上醒来,林斯义将床单塞到洗衣机,自己才换了军装出门。
暑假最后的几天里,温尔每天都是晚上才能见到他。
关于航校,大学四年,全程军事化管理。
连鞋子都省了。
更不要说什么牙刷杯子,听说一律的学校发放,你只要带上证件,带上人过去就行了。
开学那天,关蓓蓓尚在家中,还要等几天再去上海,这一别就是寒假才能见了。
关蓓蓓的地方大学还有周末和一个国庆,温尔就可怜了,周末外出还得请假,运气不好,都请不出来。
平时也没有手机。
打个电话都不方便。
关蓓蓓哭得和其他送行的家长的一样惨。
温尔全程安慰,倒分散了一些和林斯义分开的惆怅。
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进了航校。
没有想象中的激情,事后想起来,反而全身酸软。
她想起,林斯义前几天在家中说“熬不住”,温尔还淡定反问他,怎么不如她厉害?
这会儿好了,真正分别了,她眼眶红了又红,有几次在列队出操时,还掉了金豆子。
默默的。
林斯义一概不知。
只在一个周末,手机发下来后,第一个打电话给他,正常说着,忽然哽咽:“林斯义,我想你……”
“怎么想?”他轻松口吻跟她笑。
“除了那种方式的所有想。”
“那怎么办,”他叹息,“我还是除了那种方式的想,没有其他想。”
“那我们在学校附近租一个房子,周末外出我们立即见面,不要浪费时间在路上,呆在屋子里哪也不去。”她又想到一件事,哭唧唧的说:“我们还没有暑假……”
这件事,林斯义那晚就跟她说了,她无动于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看他痛苦的样子,还嘲笑了他一声。
这会儿全部反报应到她自己头上。
温尔几乎泣不成声。
林斯义本来挺高兴,她如此在乎他,结果听她哭,又心疼,柔声安抚:“不是没有暑假,只是暑假短。”
“短到忽略不计……”
“什么时候开学典礼?”林斯义岔开话题。
“周日。”温尔忽然活过来,“你是说开学典礼你可能出现?”
“你不知道?”
“什么?”温尔懵。
“今年开学典礼和群众开放日是同一天。”林斯义旨在说明自己没有走后门。
她却忽然一哭,“你是说,开学典礼和群众开放日集中在一天,你就少了一次来看我的机会是吗?”
“……”林斯义竟无言以对,半晌,“……好像是这样。”
“呜呜呜!”她爆哭。
“……”这娇气包,林斯义算安慰不好了。
……
开学典礼这天,温尔才真正有所好转。
穿着军装,和同届生在操场列队。
这届的开学典礼颇为盛大,与群众开放日集中在一天。
现场除了学员,五颜六色的一片都是前来观礼的群众。
温尔作为矜贵的女学员中的佼佼者,举着旗英姿飒爽从观礼台走过,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也许是她个人长得太过漂亮,也许是这一届一共才三十五名女飞,物以稀为贵,现场的热情集体山摇地动。
但是温尔,只注意到林斯义一个人的目光。
那天,她笑了又笑,克制不住的嘴角上扬。
……
热恋时,每天脑子里都想着做.爱。
尤其这种“异地”恋。
温尔后来回想起来她和林斯义的最疯纪录,是一次他去北京开会,呆了两个月才回城。
当时那个周末外出,她和林斯义一事无成,除了在床上折腾就是折腾,把她底下折腾出了毛病,破了几块皮。
林斯义大为后悔,不肯做了,温尔像调皮捣蛋的小孩,明明不是很想要,却喜欢勾引他,让他难受最好。
最后折磨他,也折磨自己。
其实在这事刚刚开始时,她需求极为浅淡,由他在过程中当主导,后来去了航校,半年一呆,简直饥渴到见到他,脑子第一个想的就是把他衣服扒光,看他想不想她。
在床上有多用力,在感情上就有多圆满。
她喜欢和他合二为一的感觉。
林斯义有时候问她,要不要短途游,结果温尔是答应了,但通常都变成了酒店一日游,那一年半,温尔除了和他去过一次南京,算长途旅行。
其他的,她都是研究各式各样的酒店。
简直成了酒店体验师。
饶是如此算起来,好像在一起很多时间,但真正相处时间,还是短到可怕。
那次,林斯义将在靠近航校的房子租好,等待温尔过去,谁料她竟然来了大姨妈。
气地温尔在电话里哭:“不如留着假条下次用。”
林斯义不同意,让她马上出来,他已经在学校门口等她。
温尔慢慢吞吞红着眼眶移动到外面。
果然他车停在梧桐树下。
那时候已经初秋,他穿了一件v领上衣,朝她走来时,温尔看到他胸肌是两片很鲜明的形状。
当即脑子里嗡嗡的,很受蛊惑,就红起脸。
林斯义牵着她手,走在梧桐叶落的路上,帮她去买卫生用品。
温尔在外人目光中还是冷艳的一个人。
穿白色长裙,看上去清纯,眼神却无欲的像寒石,只是脸庞好像很容易发红。
那个英俊的男人牵着她手,问她是不是这种时,她不仅脸蛋红,唇角也会微勾起,仿佛表现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