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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理工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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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2)

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真牛,羡慕。

不过,他和长柏哥儿都是小孩子,经不起晒,还是先去报道吧,然后找个凉爽的地方喝喝茶什么的,多好。

徐长生向国子监内走去,不过还没进去,就被门卫拦了下来。

国子监是为大唐培养未来官员的地方,守卫还是挺严厉的。

守卫是个还算和善的大叔,“哪来的小郎君,这里可不是你们能进的,想进的话,读十几年书后再来吧。”

他说读十几年书已经算十分高看人了,因为进国子监的,一般读的书可不止十几年。

话才说完,就看到面前两颗小脑袋扬得老高的,小胸膛挺得笔直,简直一模一样。

长柏哥儿鼻孔朝天,“才不需要读十几年书,我们家长生想什么时候进就什么时候进。”

因为他们旁边跟了一只大老虎,关注的人还不少。

周围正在等人的一群学生听到,“噗呲”就笑了起来。

“这是谁家孩子?难道不知道这里是读书人的圣地,梦寐以求的地方,这位守卫大叔说读十几年书再让你们进已经是很看好你们了。”

“是啊,没有几十年苦读,想要进入这扇门,难难难!”

“小朋友,不要在这里捣乱了,玷污了这读书圣地。”

“国子监的门槛啊,那是真正的才华横溢之辈才有资格踩着进去的,两个还在穿开裆裤的小孩子居然……”

“小孩子嘛,终归要有个理想,小小年纪就志向远大,其实还不错。”

“你们看,他们还有模有样的提着书袋,真搞笑。”

“小郎君,在等十几年再来吧。”

“哈哈,屁屁蛋儿都露出来了。”

徐长生脸都红了,屁屁蛋儿?

才……才没有。

长柏哥儿也赶紧摸了摸,才没有。

引得一群人欢快的大笑。

“今天居然看了个笑话,不枉我们这么热的天气等待。”

“是啊是啊,就当一个乐子。”

“也不知道是谁家小郎君,回家去吧。”

“这里不是你们闹着玩的地方……”

“……”

两个小孩子,被一群人围着,或许这些人并没有恶意。

但徐长生脸上臊得慌。

这些人,在说他说大话吗?

不就是国子监的门槛,他非得大摇大摆的在他们面前走进去,哼,要不是你们孔祭酒亲自邀请,他还不愿意来。

徐长生小脑袋一扬,张开八字步,向国子监走去。

众人一愣,这……是只耀武扬威的螃蟹吗?就差横着走。

徐长生就差唱一句,一个螃蟹八个爪了。

长柏哥儿看得有趣,追了上去。

那门卫大叔赶紧拦了上去,别看是小孩子,如果让他们闯了进去,也是他失职。

门卫大叔的语气稍微严厉了一些,“两位小郎君,这里真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

徐长生看向长柏哥儿,长柏哥儿在书袋里面找了半天,然后拿出一封盖了国子监印的信。

相当于现在的入学录取通知书吧。

递了过去,“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吗我们家长生是来报道的。”

门卫大叔有点好笑的接过信,这两小孩也是有趣,还做得有模有样的,他在这国子监当了这么多年守卫,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不过,打开下一看,就懵了。

“兹令徐家长生,才学兼备,品学优良……三月中旬,开春之日,即国子监报道,勿忘……!”

这种信,他看过不知道多少次,这是国子监入学通知的制式书信,上面红色的印章绝对做不得假。

只是……

门卫大叔咽了口口水,徐家长生?徐长生?

他好懵,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开裆裤说他是徐长生,要进国子监报道。

按理,这里等着徐长生来报道的人都能排好几圈了,现在徐长生来了,以这些学生的热情,肯定夹路相迎。

但……现在,他觉得这些高傲的国子监学生,别说夹路相迎一个四岁开裆裤了,恐怕要立刻暴走,特别是那些苦读数十年都没有考进国子监,来看热闹的读书人。

“大叔,我们能进去了吗?”长柏哥儿扬着脸问道,哼,他们家长生才不用读十几年书再来,让这些人看不起他们。

这可是孔祭酒亲自邀请,陛下亲自下旨特许进国子监的贡生,虽然只有四岁,还穿开裆裤,但门卫大叔敢说一个不字吗?也不知道孔祭酒和陛下是怎么想的,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他们是疯了吗?

门卫大叔将信递还,然后好心地道,“你们……进去的时候走快一点,不然……”

徐长生一愣,为什么啊?

他们大大方方的进去,为什么要匆匆忙忙的?他可是奉旨读书,谁还敢说一个不字?

两人开始向国子监大门走去,直到他们跨过了国子监的门槛,长柏哥儿还得意洋洋的回头做了一个鬼脸,哼,他们这不就进了。

外面本来还热闹得议论纷纷的人不由得一愣,突然就安静了。

怎么回事?那两个小孩子怎么进去了?

国子监可不允许什么参观之类。

非国子监先生,博士,学生,其他人没有批准都是不允许进入的。

但,当着他们的面,刚才还被他们调笑的两孩子,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走了进去,还对他们做鬼脸?

“哗!”

“怎么回事?”

门卫大叔直接围成了一团,“该不会是你家亲戚吧?不对,就算是亲戚你也不敢放进去。”

门卫大叔苦笑,“各位文相公,不要激动,他们……他们手续齐全,完全符合国子监的任何规定,他们是可以进去的,我也是按照章程办事。”

“这不可能,除了国子监的先生和学生,其他人怎么可以进去?你居然明目张胆的徇私?”

门卫大叔脸上一变,这话可不能乱说,赶紧道,“他们正是来国子监报道的,前面那孩子正是国子监的……学生。”

“哗!”

一群人都懵了,四五岁的孩子是国子监的学生?说笑的吧?“休要蒙骗我们,明明是你徇私。”

门卫大叔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他不说清楚,估计要被一直围着,说不得还要被告,一咬牙,说道,“那……那孩子正是徐家子徐长生,孔祭酒亲自邀请,陛下下旨让他进国子监读书,你们说他有没有资格进去?”

晴天霹雳?

一片死寂。

什么叫晴天霹雳,现在就是了。

他们站在大太阳底下是为什么?他们这一圈一圈的人等在这里是为什么?

不就是为了见见那个才学惊世,才高八斗,品学兼优,长相俊逸,名满朝堂,声传长安的徐家子徐长生吗?

结果,这个门卫大叔居然告诉他们,那个穿着开裆裤,屁屁蛋儿都露出来了,走路耀武扬威八字腿,像只螃蟹的孩子就是徐长生?

如同一个棒槌直接打在了他们脑袋上,头冒金星。

好懵!

他们翘首以待这么久,他们天天讨论,佩服不已的读书人楷模是一个开裆裤?

这怕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这怎么可能?

一定是骗人的。

“徐长生!”有人大喊了一声。

“呀”徐长生刚跨过门槛,听到有人喊他,回头答了一声。

然后,整个国子监门口都安静了。

安静得有些可怕。

然后,是惊天动地的嚎嚎大叫,他们心目中的偶像居然是一个开裆裤。

什么东西瞬间破灭了。

换来的就是极度的愤怒。

其实这在心理学上是说得通的,就和因爱生恨是一个道理。

“你们看,他腰间的白玉箫,我曾远远的见过太子,那是太子的乐器。”

如此,大家更加确定,这个小短腿就是徐长生了。

极度的震惊,变成了极度的愤怒,就像是变态了一样。

哗,一窝蜂冲向了徐长生。

门卫大叔都吓到了,这些人要干什么?

徐长生也吓到了,他们要干什么?

这些读书人也太可怕了,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吗?怎么连大老虎都不怕了?

读书人疯狂起来,那是真的连命都不要的。

徐长生和长柏哥儿都被围了起来,一层一层。

长柏哥儿也吓到,但他记得祖父让他照顾徐长生,小手臂一张,挡在徐长生面前,眼睛一闭,一个劲的叫,“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不许欺负我们家长生。”

还好,这些读书人还没有疯狂到要伤害两个孩子的程度。

“你就是徐长生?孔祭酒亲自邀请,陛下下旨特批进入国子监读书的徐长生”当前一人问道。

徐长生赶紧点点头,妈呀妈呀,好可怕,他小胳膊小腿的,怎么打得赢?

一阵沉重的呼吸声。

竟然……竟然真的是徐长生。

几乎所有人眼睛都鼓出来了,甚至带了些血丝,咬牙切齿。

他们天天讨论,天天等待,时时仰慕,甚至作为人生标杆的徐家子是眼前这个四岁孩童?

不知道多少人觉得一阵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还好他们年纪不是特别大,不然一口心头血都得喷出来。

长柏哥儿闭着眼睛,双手直挥,张牙舞爪,“不许欺负我们家长生……”

但半天,好像也没挨打,睁开一只眼睛,妈呀,这些人的表情老狰狞了,是偷他们家鸡还是掐他们家菜了?好可怕,唯一庆幸的是,他们好像只是围着没动手。

长柏哥儿拉拉徐长生,“我我们走吧。”

徐长生心道,走不了啊,都被围了一层又一层,这些人居然连大老虎都不怕。

徐长生也疑惑得不得了,这些人怎么回事?他们应该素不相识吧。

这时,又有人问道,“你……这是要进国子监读书?”

徐长生小心心翼翼地点点头,“有什么不对吗?”

有什么不对?

不知道多少人额头青筋都冒了出来?

他们寒窗苦读岂止十几年,但每天只能站在国子监门口,等那些博士抽空在门口给他们讲讲课而已,他们也不怪谁,谁让他们学问没有别人好,考不进国子监。

但……如今一个四岁孩童,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进入了国子监,而且还是以才名,以才华进入的国子监,这是在**裸地羞辱他们吗?

天下有多少读书人考不进国子监,这是在说他们所有人还不如一个四岁孩童?

连国子监的学生脸色都不怎么好,好像拉低了国子监大唐第一学府的格调,他们以后要和一个四岁孩子当同窗?以后所有人是不是觉得国子监的门槛也就这样了,简直岂有此理。

徐长生看着这些人越来越狰狞的表情,小心肝吓得扑通扑通的。

长柏哥儿脸都有些白了,“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告诉你们,我们家长生可是孔祭酒亲自上奏陛下,陛下亲自下旨,我们家长生是奉旨读书。”

拉大旗作虎皮。

围着的人似乎愣了一下,长柏哥儿赶紧道,“我们家长生才高那个好几斗,学识渊博,是大唐的栋梁,你们……你们别乱来。”

这是他出去玩的时候,听别人说的。

徐长生赶紧扬起小脑袋,挺起胸,对的对的,他是大唐的栋梁,这些人千万别乱来,他小胳膊小腿不经打。

“砰!”终于有人忍不住,一拳头打在旁边的墙上。

才高八斗?国之栋梁?

他一个还在穿开裆裤,屁屁蛋儿都露在外面的小孩子?

天下之大谬!

他们居然连一个小孩子都不如?

长柏哥儿缩了缩脑袋,“这可是大家都这么说的,不信你们去问问长安的任何一个人。”

“砰!”有人开始用头撞墙了,因为在此之前,他们就是这“任何一个人”中的一个,以前,要是有人敢诋毁徐家子,诋毁读书人的楷模,他们能捞起袖子就上去干架。

但现在……

好想扇自己两巴掌,彻底将自己打醒。

徐长生看着又是用拳头砸墙,又是用头撞墙,还有一群捶手顿足,抓着心口露出一副痛苦表情的人。

国子监也太可怕了,这些人读书读魔怔了吗?

徐长生小心翼翼的道,“各位都是大才子,都是有学问的大唐锦绣,有什么想不开的要不给长生说说,长生虽然不才,但……但勉强能够开导开导各位?”

以前他当指导博士的时候,就遇到过这种钻牛角尖的学生,开导学生,他还算有点经验?

只是他才出口,周围的人就状似疯狂的大吼,“徐长生,你欺人太甚!”

居然……居然说开导他们,说他们想不开?

他一个四岁孩童,现在是在看不起他们吗?

是啊,他们没能考进国子监,他一个四岁孩子却进了,是有资格看不起他们。

但越想心里越堵得慌,“徐长生,你一个幼稚小童,有什么资格进入国子监?”

“国子监乃我大唐最高学府,凭什么我们苦读数十年都跨不进去的门槛,你一个开裆裤却明目张胆的进去。”

“就算是孔祭酒,就算是陛下,也不能如此……如此……”

后面的话实在说不出口,太大逆不道了。

徐长生嘴巴都变成了o形。

所以说,这么多人疯狂地堵着他,就是觉得他没资格进入国子监这个读书人的圣地?

徐长生心道,以为他想进啊,还不是孔祭酒和李二陛下逼的,他不进就是抗旨。

但这话他不敢说,他要是说出来,估计真的得挨打。

徐长生想明白了原因,心里也松了下来。

刚才被这么多人莫名其妙地围住,心里慌啊,还以为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吓得他小心肝都差点跳出来了。

徐长生小脑袋一扬,胸口一挺,“所以,各位是觉得我无甚学问,没资格进入国子监是吗?”

“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去向孔祭酒说明,退出国子监吧。”

“就是就是,这都什么糟心事情。”

徐长生一愣,他们这是在看不起一个名副其实的博士吗?他可是学霸中的战斗机。

要说打架他估计一个都打不过,但要说到做学问,啧啧,这些人知道他曾经发表过多少获奖论文吗?知道他曾经将多少各国天才踩得抬不起头吗?

读书人的事,就该用读书人的方式来解决。

徐长生鼻孔朝天,“各位,长生不才,但还是觉有资格进国子监的。”

“哗!”

他在说什么?

一个四岁孩子,在他们一群考不进国子监的人面前,说他有资格进?这是在看不起他们吗?

一个四岁小孩居然如此看不起他们!

几乎所有人怒目而视。

徐长生才不怕,读书人动口不动手,只要不动手他才不怕。

小pp一翘,提了提裤子,看他不跳起来将这些人的脸都打肿,居然敢拦住他,吓他。

他要吓回来,他开裆徐也不是好惹的。

“各位,你们堵在这里不让我进去,无非就是欺负我年纪小,觉得我没有资格进国子监,但……诸位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情,自古以来,学问都不是以年龄大小来判断的是吧?”

“要是用年龄来判断学问高低,那还考什么科举,直接三甲按年龄来排就可以了。”

都是徐长生奶凶奶凶的声音。

长柏哥儿一个劲点头,虽然他听不懂,但他觉得长生好有道理。

原本魔怔的一群人都愣住了。

就算学问不是以年龄来论高低,但你一个四岁孩子说这话不害臊吗?

徐长生还在举例子,“古有甘罗十二为相,曹子建幼年之时,就有才学独占天下八斗之说……”

一群人面面相觑,他是在自比甘罗,曹子建?是在说他们无中生事,嫉才妒能,来拦他的路吗?

“好你个徐家子,今天不说个清楚,休想走。”有人暴跳如雷,不仅羞辱他们学问不行,比不得他四岁进国子监,现在还羞辱他们的人品,说他们嫉才妒能。

“徐家子,你有什么比我们强的本事能进国子监,我们今天非得见识见识。”

“虽然有些以大欺小,但今天说不得要文斗一场,如果我们输了,自会让开道路让你进去,如果你输了,还是乖乖离开国子监吧。”

唐时文斗之风十分盛行,比如各种诗社诗宴,文斗,虽然沾了一个斗字,但却是读书人的雅事,这也是唐代诗词大放异彩的一个原因,文风盛行。

徐长生将裤儿一提,“放马过来。”

话音才落,一个“好”字传了过来,“小小年龄,居然有如此胆识,在国子监门口挑战诸生,实在令人佩服。”

徐长生抬头看了过去。

说话的人是从国子监内走出来的,后面还跟着几个人,边走边说,“各位,不如就由我等来试一试徐家子,如果他有真学问,放他进国子监又如何?”

他没说的是,如果没有真学问,那还是乖乖的离开吧。

外面的人突然热闹了起来。

“我认识这人,他是孔怀仁,孔祭酒的孙子。”

“还有他后面的几人,都是国子监中有名的人物。”

“第二个是大儒裴矩之孙裴行俭。”

“第三个是大儒李纲之孙李崇贤。”

“第四个是礼部尚书唐俭之孙唐循。”

“后面两个,一个是房博士之孙房佑铭,一个是颜师古颜大儒之孙颜弘文。”

孔怀仁走出来,向周围拱了拱手,“就我由我等六人来试试徐家子,看看他是否有资格进入国子监,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都惊讶住了,这六人可都是国子监高学之士,由他们六人出马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毕竟对方才四岁,和传闻中的徐家子不一样!

孔怀仁其实也有点欺负小孩子的感觉,但唐循来找他之时,他就想好了,必让徐家子知难而退,因为他祖父现在因为徐家子进国子监的事情已经寝食难安。

要解决此事,唯有让徐家子自己退出国子监。

所以他这才厚着脸皮拉上几个好友前来。

唐循则是因为他祖父唐俭,被徐家子气得在金殿上晕倒了,他找孔怀仁是准备给徐家子一些难堪的,没想正好遇到徐家子进国子监被人拦住的事情。

房佑铭则是听闻徐家子要进国子监,他自己跑来的,那道算术题正是徐家子借太子之手张贴到国子监,他得来看看徐家子到底是何等人物。

其他几个是一直对徐家子感兴趣,所以跟来。

国子监门口,因为闻讯而来的人越来越多,完全不下于有弘学巨儒来讲学的盛况,围得水泄不通。

周围的人赶紧拱手,“有六位才学之士出手我等自然放心,还请六位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徐家子一番,为我等读书人出一口恶气。”

“正是,徐家子狂妄自大,辱及我等名声,非得教训他一番,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虚怀若谷,人外有人。”

徐长生:不是你们先堵路的吗?

孔怀仁带着几人走到徐长生面前,看着面前的开裆裤,嘴角都不由得抽了一下,祖父这次真的是……

和一个开裆裤文斗,实在是有辱斯文,无论输赢传出去都不好听,但没有办法,为了将徐家子拒之门外,为了让他祖父好受些,他不得不出面。

“徐家子,国子监乃我大唐最高学府,读书人的圣地,以你之龄,的确早了些,不如等十年之后再来如何?”孔怀仁说道。

徐长生心道,以为他想来?他这不是被逼着来的吗?

扬起个小脑袋,“不是要文斗吗?快些开始,我还要进去报道,晚了那可是抗旨。”

孔怀仁嘴角一抽。

此时,国子监中。

孔颖达也听闻徐家子来国子监报道了,脸色都不好了,但有什么办法,自己做的孽,闭着眼睛也得忍下去。

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进来,“老爷,怀仁少爷带着裴行俭等去门口堵徐家子了。”

孔颖达刷地站了起来,“简直有辱斯文,他们一群人去为难一个幼童,也不怕说出去丢人,快,带我去看看。”

管家心道,怀仁少爷岂会不知,还不是因为礼部尚书唐俭之孙唐循找上门来,加上想为老爷减轻点麻烦,这才出此下策。

孔颖达赶往国子监门口的途中,国子监中,诸生也闻讯往国子监门口赶。

长安城中也一样,先是各学子不断向国子监聚集,然后是闻讯的长安百姓,徐家子入国子监受阻?这热闹他们得去看看。

国子监门口,可以用盛况空前来形容。

第 34 章

国子监门口, 文斗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这里平时是国子监博士宣学的地方, 地儿特别大。

但即便如此,也是人挤人。

什么人都有,学生, 百姓, 商贾,三教九流。

凡是以前对“大才子”徐长生感兴趣的都在往国子监赶来。

热闹得有点……过分了。

时不时有惊呼传来, “他就是徐长生?不可能, 不可能,你们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

“刚才有人说徐长生是一个四岁小孩,我还和他打了一架。”

“我……我刚才将婆婆脸都抓花了, 因为她说徐长生还在穿开裆裤,这可如何是好?”

这还是轻微的, 有些接受不了的,一个劲往自己脸上扇,“你们告诉我, 我是不是在做梦?”

更有无数人痛心疾首, 捶手顿足,那场面不要太好看。

有些人眼睛都红了,他们一直夸夸其谈的徐家子,就是面前这个还在不断提裤子的四岁小孩?

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俊朗非凡?

整个现场群情激愤。

“徐家子不是太子好友吗?太子怎么可能和……和一个开裆裤结交?”

“房相居然夸一个四岁孩子是读书人的楷模, 房相糊涂啊,因为房相一句话,我天天教导我们族里的后生要向徐长生学习,这这……”

“谁来给我们一个解释?啊啊啊。”

“有药铺的先生在吗?有人羊癫疯发了。”

“哎呀,这也晕了几个,快来人啊。”

“那边有人在撞墙了,血都撞出来了。”

“让年纪大的,心脏不好的,受不了刺激的都不要靠近了,等会医馆人满为患,肯定抢救不过来……”

除长生都傻眼了,什么情况啊?

人山人海来看热闹也就罢了,毕竟古代没什么娱乐,爱看热闹他都能理解。

但这些人表情不对啊。

好多人在咬牙切齿,好多人在扇自己耳光,好多人扶着墙深呼吸,干什么的都有,就是正常人没有几个。

这这这……

徐长生好懵,长安人是不是也太奇怪了点?他们怎么就激动成这个样子了?

除了这些人外,还有一些贵人也在关注这场别开生面的文斗。

当然,他们是不会像这些人一样,人挤人挤在一起的。

在国子监周围的酒楼包了一个包厢,然后等着人汇报情况。

其中,太子李承乾就是其中一个。

他是偷偷出来的,就带了两个近侍,因为他现在得了“风寒”,还在家休养中,被人看到他外出不好。

“你去打探打探消息。”李承乾对近侍说道。

国子监门口,除了百姓学生这些,还有一些三教九流。

“开盘了开盘了。”

“徐家子才四岁啊,而对方六人,还都是名声远播的国子监才俊,徐家子必输,压对方不就是必赢?”

“我压孔怀仁他们赢,一两银子。”

“我也压孔怀仁他们赢,五两。”

“你们倒是压徐长生啊,他名声可是比其他人还盛。”

“切,徐家子才四岁,能赢我名字倒过来写,听好了,我叫王一王,说到做到。”

此时,李承乾的近侍正回去禀报,“殿下,现在国子监门口已经围满了人,挤都挤不进去,而且不知道多少人行为举止怪异,精神激荡,就像受到了天大的刺激一样,我看这些人说不定要对徐家子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李承乾皱眉,“等会你带着我的手令去一趟长安衙门,让他们多带一些人过来维持秩序。”

近侍继续道,“还有人在国子监门口开了盘口,想赚一笔,但他们真傻,明明徐家子才四岁,怎么可能赢?殿下,你说是吧,有什么人傻到会压徐家子赢?现在盘口都一比十的赔率了,也没有人压徐家子……”

话还没说完,李承乾就说道,“等会你顺道取50两银子压徐长生赢。”

额……

近侍话都给卡嘴里了,有些幽怨的看着李承乾,殿下就算支持他那好友,也用不着白白浪费银子吧,他们东宫开支紧张啊。

除了李承乾,在宫中,李世民和魏征也在关注此事。

李世民脸色有些不好看,现在好了,事情彻底爆发了,所有人都将知道他让一个四岁孩童进了国子监,他让一个四岁孩童随时殿前见君,都知道他时不时夸一个四岁孩童是大唐俊才,国之栋梁。

魏征看了一眼,说道,“陛下,事已至此,还是想想怎么妥善解决此事吧,刚才有消息传来,听说有好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儒因为受不了刺激都晕倒了。”

李世民:“……”

如果晕过去有用的话,他也想晕,恶狠狠地道,“现在徐家子是不是吓得都尿裤子了?”

如此糟心的时候,实在看不得那小开裆裤嘚瑟。

魏征一愣,“这倒没有,听说一点都不怯场,反而……反而有点耀武扬威的样子。”

耀武扬威?

李世民心情更不好了,他在想尽办法给他擦屁股,小开裆居然还在耀武扬威?

越想越气,“太子,房相,孔颖达人在哪?他们捅这么大篓子,难道还在家养病?”

魏征说道,“太子和房相都已经在国子监外面的酒楼包下了一个包厢,静观事态发展,孔颖达也已经前往现场。”

李世民心道,看吧,还给他装病,明明就是畏罪潜逃。

李世民叹了一口气,“反正如论如何,朕的名声是保不住了,你说,我当初怎么就……”

怎么就那么傻啊!一个坑一坑的往里面跳,还乐呵呵的。

越想心肝越痛,“只能尽力挽救了,等此事完毕,就收回徐家子殿前见君的特权吧。”

如果不这样,估计那些大儒那些礼官能撞死在金殿上。

才下的旨,而且还是弄得满城皆知的旨,现在却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收回,这是在自己打脸,但有什么办法?难道让闹剧继续下去?

魏征也不好说什么,他知道李二陛下现在心里一定不好受。

……

国子监门口,人山人海,维护秩序的皂吏也已经来了。

今天将是长安最热闹的一天,估计过年没有这么热闹过。

文斗已经开始,像这种露天的文斗还是很少见的,毕竟读书人都爱面子。

今天算是比较特殊,没见过文斗的老百姓看得可起劲了。

首先上前的就是礼部尚书之孙唐循。

居然将他祖父气得晕倒在了大殿上。

本来刚开始看在对方是个四岁孩童份上,他也不愿意做得太过分,但看看对方,叉开脚,八字腿,居然还用鼻孔对着他,简直想将对方吊起来打。

“作为读书人,吟诗作对必不可少,我们就先各做一首诗如何?”唐循说道,哪怕对方将他祖父气晕在大殿上,他现在说出这话也有点脸红,对方才四岁啊,四岁。

徐长生眼睛直眨巴地看着面前的人,这人是自己人吧?这一定是替自己去对方卧底的。

斗什么不好斗诗?这不是白白送他一个开门红,这不是在和他一个人斗,而是和他背后千年的大文学家大诗人斗啊。

这一局,他必胜,而且似乎一点难度都没有。

唐循见徐长生眼睛直眨巴地看着他,他都有点不好意思,咳嗽了一声道,“诗题由你出。”

哪怕是这样,他也脸红。

他的人生啊,以后说起他唐循,估计都会提起他以大欺小,曾经和一个四岁孩子斗诗,但为了替他祖父出一口气,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徐长生扭扭捏捏地,跟占了多大便宜一样,“那多不好意。”

唐循脸都黑了,这是在看不起他吗?眼睛一眯,说道,“诗题。”

徐长生心道,非得伸过来让他打脸,到时候可别喊脸痛,看他跳起来抽。

看了看周围,徐长生提了提裤子说道,“今天是我进国子监的日子,算是喜事,我们就以金榜题名为题如何?”

呵,小小年纪,居然就想着金榜题名?不少人不由得露出无奈的笑容,他们四五岁的时候还在干什么?

这么看来,徐家子的确也有非常的地方,至少他们四五岁的时候不会做出挑衅国子监诸生的事情,不会想着金榜题名。

唐循为了表示自己不占便宜,让徐长生出诗题,接着又道,“那么就由我来抛转引玉吧。”

先作诗肯定是吃亏的,因为对手还可能多一点思考的时间,如果对手不是个四岁孩子,估计大家要赞他一声。

唐循作为礼部尚书之孙,读书还是不错的,背着手开始走来走去。

徐长生眨巴着眼睛看着,等会他也这样走来走去,看上去好有范儿的样子。

“有了。”唐循说道,然后看向徐长生,直接摇头晃脑地念道,“

潜心苦读十余载,

每日早晚攀书山。

不计时间暑寒往,

金榜题名献吾皇。”

时间有点短,但他对这诗还是十分满意的,几乎将读书人的寒窗苦读的场景都写了出来,最后金榜题名贡献大唐。

现在的读书人,中心思想还是读书有成时,献于帝王家。

话一落,徐长生跳起来就拍起巴掌,“好诗好诗。”

反正让他做肯定是做不出来的。

众人面面相觑,他怎么还称赞起对方来了?

唐循也是一愣,“你认输了吗?”

徐长生摇摇头,怎么可能?

给对手鼓掌不是该有的礼貌吗?

再说,捧得越高,摔得越疼,他懂,徐长生觉得他自己太邪恶了,一个劲夸。

唐循脸都黑了,不认输你鼓什么掌,“该你了。”

周围的人也在夸唐循,不愧是礼部尚书之孙,唐循脸上这才好看点。

徐长生心道,你们就可劲的夸吧,等会他脸红起来绝对比猴子屁股还好看。

徐长生将手背到了后面,学着刚才唐循的样子,摇头晃脑的走了起来。

难怪古人做诗都喜欢这样,好有范儿,他喜欢。

“徐家子,你行不行啊?”

“不行就认输吧,乖乖离开国子监。”

“教训得好,让徐家子知道天高地厚。”

徐长生一怒,干嘛干嘛?他刚起个范儿,这些人耐心也太不好了,唐循刚才走那么久也没有人崔。

抬起头,看他怎么打脸,啪啪啪!

摇头晃脑的念道,“

昔日龌龊不足夸,

今朝放荡思无涯。

声音一出,周围都安静了。

孔怀仁等都愣住了,这诗好高的意境。

相互看了一看,裴行俭说了一句,“立意这么高,要是不能成功升华确是毁了这首诗。”

颜弘文张了张嘴,“可光是这两句,也比唐循的那首要高明太多。”

几人面面相觑,“应该是七言绝句,看他怎么续下面的句子。”

唐循原本还在接受别人的夸奖,现在脸上微变,心里都紧张了起来,竖起了耳朵。

徐长生看着唐循的表情,别喊脸疼啊,一字一字地继续道,“

春风得意马蹄疾,

一日看尽长安花。

”(全诗出自大诗人孟郊的《登科后》)。

整个国子监门口,一时间居然就那么安静了下来。

这是一个四岁孩子作出来的?

全诗没有一个字提及金榜题名,但一句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却将金榜题名后的喜悦和得意表现得淋漓尽致。

策马奔驰在长安道上,一日就将长安的繁荣花看尽。

这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何等的风光无限。

这诗恐怕要一举成名天下知,不知道多少文人雅士从今天起,会幻想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场景。

围在国子监门口的,最多的还是读书人。

两首诗孰优孰劣他们还是分得出来的,关键是两首诗差距太大,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唐循脸色先是一白,然后满脸通红。

他……在斗诗中,输给了一个四岁孩童?

恐怕随着这首诗传遍长安,他唐循的名字也会被众人所知,只是这名声。

想想都知道,大家茶余饭后会怎么说,堂堂礼部尚书之孙,居然输给了一个幼童。

原本还在夸奖唐循的人,满脸尴尬,这差距太大了。

徐长生看着面前脸色时青时白的唐循,看把这人气得,他就说吧,脸会非常痛。

徐长生觉得他有点胜之不武,毕竟这不是他真本事,说他赢了,不如说是大诗人孟郊赢了。

但他没办法,他是理科生,要是比数理化,他一点都不虚,但比吟诗作对,他就只得沾沾前人的光了。

徐长生有点心虚地道,“要不,我们这一局算平局?”

唐循满脸通红,激动得身体都哆嗦了起来,“徐家子,你欺人太甚!”

徐长生都震惊了,他怎么欺人了?他好不容易谦虚了一回,难道谦虚还错了?

唐循身体哆嗦得越来越厉害。

“快,将唐公子扶下去休息。”孔怀仁喊道。

唐循心情激荡,话都说不出来,他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得呆家里没脸出门了。

孔怀仁开口道,“第一轮比赛,徐家子胜。”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然后热闹了起来。

“徐家子居然真的胜了,这怎么可能?”

“我四岁的时候,连字都还不会写两个。”

“这次,礼部尚书家算是丢脸了,听说礼部尚书为了让陛下收回徐家子殿前见君的特权,激动得在大殿上都晕倒了,这事一出,他恐怕都不好意思向陛下再提收回徐家子殿前见君的特权了。”

“是啊,他们礼部尚书家的后人都败了,他怎么好意思再上书。”

随着徐长生的《登科后》一出,许多小侍撒腿就往周围的酒楼跑去。

其实除了包厢,酒楼也坐满了人。

小侍一进入酒楼就大喊,“第一轮,斗诗,礼部尚书之孙唐循对徐家子,徐家子胜。”

“什么?我没有听错,徐家子胜?”

“唐循好歹是礼部尚书之孙,难道是徒有其表,怎么会输给一个四岁孩童?”

“我的银子啊,我连老本都搭进去了。”

此时,李承乾也在听着近侍摇头晃脑的唱诗,正是那首《登科后》。

“殿下,你说徐家子,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怎么会有金榜题名后的感触?看看这诗,完全就是高中之后的风光无二,意气风发啊。”

李承乾也不由得一愣,他不由得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那小短腿时的情景,不也是用一首咏梅的诗将他震惊住了。

或许,在诗词一道上,他真的天赋异禀吧,说道,“继续去探。”

皇宫中。

李世民坐立不安,“简直就是荒唐,他一个小屁孩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和一群国子监学生文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胸无点墨?这些国子监学生一天不认真学习,只知道争强斗胜。”

国子监学生当众打徐长生的脸,不就是在打他的脸?徐长生是他亲赐的进国子监读书。

徐长生脸被打得越痛,他的脸也就越痛。

所以,他才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些国子监学生简直无所事实,争强斗狠。

魏征心道,某人作的呗,现在知道颜面尽失,脸痛了?当初一句一句的夸徐家子这好那好,怎么就不想想后果,当然这马后炮的话他是不好说出来的。

这时,一个公公小跑了进来,“陛下,大喜。”

李世民脸色都不好了,现在都这样了还大喜?

公公说道,“第一轮文斗,礼部尚书之孙唐循和徐家子斗诗,徐家子胜。”

“什……什么?谁胜?”李世民都不由得站了起来。

“徐家子胜。”

李世民又若无其事地坐了下去,面无表情地看向魏征,“玄成,其实朕的眼光一直都不错,真的,就没有看走眼的时候。”

魏征嘴角一抽,你刚才可不是这样的。

这时,那公公已经开始唱诗了,正是那首《登科后》。

“好一个一日看尽长安花。”李世民看着魏征,“你说,他这么个小人儿,怎么就这么会做诗?连中举后的喜悦都变现得淋漓尽致,啧啧,你说唐俭他那孙儿输给了徐家子,他还有脸继续逼问朕吗?”

魏征心道,你就嘚瑟吧,忍不住说了一句,“不过是文斗第一轮而已,陛下还是不要得意得太早了。”

不然,又不知道要生多久的闷气。

李世民看了一眼魏征,就知道泼冷水。

然后对公公道,“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回报。”

此时,国子监门口。

孔颖达本来赶到门口要阻止这场闹剧,堂堂国子监门生居然去为难一个四岁孩子,他丢不起这个脸。

但,一赶到,刚好就听到徐长生正在念那首《登科后》。

嘴巴都张得合不拢,这是一个幼童能做出来的诗?

他本来要阻止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眼睛闪动。

这场如同闹剧一样的文斗,要是……徐长生赢了勒?

他是不是真的就是慧眼识英才?谁还敢说他邀请徐家子进国子监有半点不是?徐家子都能赢了国子监门生,凭什么不能进国子监?

孔颖达眼睛闪动,说不得这倒霉事儿有反转的余地,他静观其变先。

唐循败了,最窝心的不是那些进不了国子监的学生,而是国子监的门生。

唐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此时代表的正是国子监在和徐长生文斗。

一阵郁闷出现在众人心中。

斗诗,败了,败在一个四岁幼童手上。

这时,裴矩之孙裴行俭走了出来,脸上多了一丝严肃,他祖父裴矩乃是当代大儒,虽不为官,但在文坛的名声比礼部尚书唐俭还高。

唐循的失败,让他不得不谨慎一些。

徐长生看着来人,“我们比什么?听说国子监分六院,我们就比六院之学如何?”

话才出口,一片哗然,徐长生居然想挑战六院之学,他是要以一人之力挑战国子监六院?

太……太骄傲了,他一个四岁孩童,难道觉得他有本事做到人力有尽时,做学问也是一样,国子监六院侧重不同,专研也不同,徐长生以为他是全才?

但不知为何,围观的人居然感觉到了一丝兴奋。

太刺激了,一个幼童挑战国子监六院,这等事情,恐怕要传遍天下,震惊文坛。

周围一片不可思议的声音,光是徐长生这个想法,都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裴行俭一笑,说道,“这倒不用,我观你在诗词一道颇有建树,我们还是继续斗诗吧。”

话一出,周围一片叫好声。

这才是国子监门生,自信。

明知道徐家子可能擅长诗词,还以诗词迎战。

要是刚才裴行俭真答应以六院之学和徐长生比试,说不定要被人看不起,被人诟病。

徐长生有些发愣地看着对方,这人是不是傻?

如果斗诗,他现在是无敌霸体啊。

徐长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裴行俭,“要不换一个?斗诗应该没有人赢得了我的。”

他身后有各朝各代的诗仙诗圣加持,怎么可能输?

“哗!”

“徐家子太狂妄了,斗诗没人赢得了他?他也太小看天下读书人了。”

“就和他斗诗,将他比下去,看他输了的时候,如何自圆其说。”

孔颖达都用手捂了捂脑门,就算徐长生凭本事进了国子监,恐怕也要得一个狂生的称号,他举荐了一个狂生进国子监?但想想,总比举荐一个无知幼童进国子监的名声好,至少有人戳他脊梁骨,他还能反抗一下,人家徐家子是真的有才,狂一点也说得过去,但……一切的前提是徐家子能赢得了文斗,进入国子监。

孔颖达现在十分矛盾,又想徐长生赢,又不想徐长生赢,因为国子监门生说起来也算他的学生,要是输了,他脸上并不好看。

徐长生是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那……你出诗题?”

虽然他觉得就算对付出诗题,也是根本无济于事的。

围观的人一阵喧哗,“好个狂妄的徐家子,好个狂生!”

裴行俭眉头皱了一下,但还是说道,“我老家在西北一代,小时候经常看到突厥外族骚扰我大唐城池,不如我们以抗击外敌,英勇杀敌为题如何,也劝诫我大唐好男儿保家卫国?”

这诗题非常难,没上过战场,没见过外敌入侵,国难家仇的人,很难写出其中的味道,更别算一个四岁孩童。

裴行俭也是因为唐循失利,有意扳回一局。

徐长生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那……那好吧。”

跟占了老大便宜一样,赶紧说道,“这次由我来抛砖引玉,你也可以多点时间酝酿。”

裴行俭差点没有一口血喷出来,好狂。

今天,徐长生的本事大家还没见到多少,但徐长生的狂,他们算是看到了。

“好一个妄自尊大的狂生。”

“我长安竟然出了如此狂生,非得压下他的气焰不可,不然以后还了得。”

不知道多少人愤怒出口。

徐长生叹了一口气,他是真的觉得占了对方便宜,过意不去才说的他先啊。

徐长生背着小手又开始装模作样的走了起来。

抗击外敌,英勇杀敌?

这样的诗实在不要太多,他真的随口都能背出来好多。

华.夏的历史不就是一部抗击外敌的历史,其中璀璨的文化,大部分都是关于这个主题的。

徐长生的声音在喧哗中响起,声音一起,周围就安静了。

整个国子监门口,只剩下他越显幼嫩的声音,但幼嫩中又带着说不出的铿锵和热血,

“……,

男儿何不带吴钩,

收取关山五十州,

……”(出自大诗人李贺的《南园十三首·其五》)

每一句都带着热血,直冲脑门。

光是听着诗句,都有一种恨不得立刻投身军旅,保家卫国的冲动。

“这诗……”

“这是能传世的诗,绝对千古留名。”

孔怀仁裴行俭等都有点傻眼了,不是说好四岁小孩肯定做不出什么荡气回肠的诗吗?

那这是什么?

徐长生脸上都有些羞涩的红了,太不好意思了,而且也太占对方的便宜了,说道,“要不我再做一首,你只要能做出一首和这些诗勉强等同的,就算你赢?”

一片安静,这个狂生在说什么?

还没反应过来,徐长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

不教胡马度阴山。”(出自大诗人王昌龄的《出塞》)

徐长生的声音如同魔咒一样,震惊住了所有人,好一个秦时明月汉时关,光是这一句,众人脑子中就有一种古老苍茫,岁月沧桑的痕迹,后面的万里长征人未还,又是何等的悲壮?

再后面,如果飞将军还在的话,又怎可能叫胡人踏破大好河山?

那种悲壮的遗憾,无不使人沉迷其中。

最震惊的莫过于孔颖达,这徐家子在诗之一道的造诣恐怕……

而孔怀仁裴行俭等已经傻了,又……又是一首能传世的诗。

千古诗句,哪一首不是偶然所得,但徐长生就这么,在斗诗之时,丢出来两首能传世的诗。

徐长生眨巴着眼睛,这些人怎么没有反应?看向裴行俭,“该……该你了?”

裴行俭蹬蹬蹬的向后倒退了好几步,脸色苍白,这叫他怎么比?

他知道,还没比他已经就输了。

裴行俭深呼吸了一口气,拱了拱手,“我输了,徐家子在诗之一道,的确惊才绝艳,我不如以。”

倒是颇有些洒脱。

“哇!”

周围一片大哗,“巨儒裴矩之孙裴行俭居然认输了。”

“徐家子那个狂生居然又赢了!”

“裴行俭可是国子监出了名的诗词双绝,居然……不战而败!”

众人看向徐长生的目光都开始改变了。

“我就说徐家子才高八斗,我那婆婆非要跟我争,说一个开裆裤字都识不得哪来的才华,害得我将婆婆脸都抓花了。”

“谁刚才说徐家子长得不如传言中俊逸非凡?看看徐家子长得白白胖胖的,跟个人参娃娃一样,长大了肯定俊得不得了。”

原本还愤怒不已,感觉像是受到了欺骗的长安百姓,话风似乎开始转变了。

原本砸墙撞墙,捶手顿足的一群人,也茫然地看向徐长生,“难道传言并非有假?只是将年龄弄错了而已?”

与此同时,徐长生的两首热血沸腾的报国诗也传到了李承乾李世民等人手上。

李承乾面无表情的脸上,嘴角都微不可查地上扬了一下,果然,那个小短腿不是个好欺负的,当初自己欺他年幼,不也被他摆了一道。。

近侍在旁看着,心道,果然还是太子比他有见识,要是他,怎么可能会结交一个小孩子,那不是闹笑话吗?现在看来可未必。

皇宫中。

李世民啪地一下拍在桌子上,“好。”

然后又觉得自己太激动了,不妥,赶紧坐了下来,对魏征说道,“玄成,你看朕的眼光如何?啧啧,好一个男儿何不带吴钩,要是我大唐男儿都有这等志气,何惧那突厥等外族,好一个秦时明月汉时关,大气磅礴,光是这两首诗就能让那些说朕如同儿戏一样封赏徐家子的人闭上嘴。”

哼,还敢打他的脸,害他白白生了好久的闷气。

魏征头都没抬,说了一句,“陛下封赏了一个好了不得的狂生,仅能说出斗诗无人能出其左右这样的话来。”

额……

李世民脸又开始黑了,这个徐长生徐家子就不能谦虚一点,尽善尽美一点,多好的棋啊,都被毁了,这么狂,还怎么当好他的寒门代表,头疼。

此时,徐长生又在“挑衅”了。

徐长生,“你们真的别和我斗诗了,你们比不过的,换一个比吧。”

他用古人的诗都用得有点不好意思了,真的,求你们换一个比吧。

国子监众生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这次他们国子监丢人算丢到家了。

他们来阻止别人进国子监,原因是什么?不就是觉得对方没有资格吗?

现在好了,脸被打得好痛。

国子监诸生,荣辱与共,现在脸上那是真痛,如果击败了他们的徐长生都没资格,他们算什么?

一群人咬牙切齿,无论如何也要赢回来,看热闹的人这么多,消息肯定传得飞快,估计要不了一天,整个长安就会知道,他们要是不赢回来,以后还有何脸面称他们是大唐最高学府的学生。

“让我来。”这时候,大儒李纲之孙李崇贤上前一步。

李纲这人虽不在朝为官,但对治理国家一道却颇有建树。

李崇贤上前,他也算看出来了,徐家子年纪虽幼,但在诗之一道得天独厚,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徐长生赶紧道,“我们不斗诗了,真的,太欺负人了。”

李崇贤:“……”

徐家子的狂恐怕要出名了。

李崇贤笑道,“诗词的确是小道,平时陶冶情操也就罢了,徐家子,可敢和我比试论策,论这治国之策。”

“有何不敢?不过治国之策太过广泛,不知道我们从哪一方面论起?”徐长生问道。

居然真的答应了。

一个四岁孩童居然和人讨论治国之策,还真不愧是徐家子,狂妄得没边了,也不知道上面那位知道,一个四岁小童夸夸其谈如何治国,会作何感想。

徐家子将治国之策看得太简单太随意了。

李崇贤,“就论让我大唐富强的根本。”

这……

还是好广泛的论题。

李崇贤说道,“就由我来开始吧。”

李崇贤家学渊源,其祖父李纲本就对治国之策颇有建树,耳濡目染,定然有些本事。

不过,大儒李纲并非朝臣,所以他的治国之策有很大的漏洞。

那就是太过理想主义,空空其谈,也就是说,说得让人热血沸腾,但实际操作起来如何,就不知道了。

李崇贤也免不了和他祖父的论调相似,“富国之策在于君贤,君贤则臣廉……”

徐长生还以为所谓的伦策就是像前世的辩论一样,你来我往,有理有据。

他参加过不少辩论,所以也不虚,但听了一会儿,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夸夸其谈就可以了?

周围的人也被李崇贤描述的君贤臣廉,国家自富的说法,说得摇头晃脑。

简直就是个煽动人心的邪教头子。

徐长生听了听,原来古时候伦策是这么论的?他也会啊。

李崇贤说了半天,周围都是赞美的声音,半响才停了下来。

这是他结合他祖父的观点,再加上他自己的见解,本来是准备作为科举考试一举成名的,但现在却拿了出来,所以他对自己十分有信心。

周围也是一片赞美的声音,这才是国子监学生该有的本事。

李崇贤说道,“这就是国富民强之根本,徐家子觉得如何?”

徐长生心道,什么国富民强之根本啊?不就是等着君主圣明,等着朝臣清廉来治理好国家,让国家富裕吗?

除了让人看到了一个理想完美的梦想中的国家,好像没什么实质的东西啊?

哼,徐长生眼睛一转,夸夸其谈他也会。

他脑子中不由得想起了一篇让人热血沸腾的文章。

徐长生抬起了小脑袋,然后说道,“且听好了。”

比理想主义,他也不怕。

周围都安静了下来,都是徐长生的声音。

“……,

国之富,不在他,而全在我大唐少年。

少年智则国智,

少年富则国富,

少年强则国强,

少年进步则国进步,

少年胜于外邦,

则国胜于外邦,

少年雄于天下,

则国雄于天下。

……

美哉,我少年大唐,与天不老!

壮哉,我大唐少年,与国无疆!

”(出自梁启超的《中国少年说》)

徐长生的声音除了燃,还是燃。

他是用那种特别富有感情的声音在朗诵,特别的……具有感染力。

这里,最多的还是国子监学生,最多的还是大唐少年。

他们在讨论国富民强的根本,而徐长生的论点只有一个,国家能不能富强,全在我大唐少年。

空旷的论调,但却极具感染力。

周围的人听着听着,突然就觉得心情澎湃了起来。

能不心情彭拜吗?

大唐富不富可都全看他们的了,而不是等着君贤臣廉。

大唐的富强,现在都是他们的责任,而不是与他们毫无不相关的事情。

“好!”不知道是哪个大唐少年,满脸激动的高呼了起来。

然后是一声接着一声的称好声,响起在国子监门口。

热浪朝天。

然后不知道是谁开始大吼,“

……

美哉,我少年大唐,与天不老!

壮哉,我大唐少年,与国无疆!”

声浪一声盖过一声,那咆哮的声音都能将房顶给掀翻。

孔颖达这么大年纪了,看着一群热血激昂的少年人,都免不得感慨,这就是大唐少年啊,大唐的未来的确掌握在他们手中,等他们从国子监结业后,就会被分配各地为官,希望他们记住今天的呐喊,为大唐培育出一代强过一代的少年。

齐颂的声音经久不息。

国子监靠近皇宫并不远。

连李世民和魏征都听到了声音,不由疑惑,“这是怎么了?怎么有如此高亢的朗诵声”

这时一位公公走了进来,李世民问道,“外面怎么回事?”

公公答道,“正要回禀陛下,这是徐家子在和大儒李纲之孙李崇贤讨论富国之根本。”

李世民和魏征都愣住了,徐家子和人论策?这……画面是不是特别滑稽。

公公继续道,“外面的人齐颂的正是徐家子所作《大唐少年说》,徐家子的观点是,大唐的富强,全在大唐少年。”

“大唐少年说?有点意思,你继续说。”李世民说道。

公公开始复述《大唐少年说》的内容。

半响,李世民和魏征面面相觑。

李世民说道,“要是我再年轻十几岁,说不得也跑出去和我大唐少年一起朗诵了,还真是激荡人心啊。”

魏征一针见血的泼冷水,“空泛之策而已。”

李世民:“……”

玄成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太认真了,这么热血沸腾的文章,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经常在长安街头响起。

李世民还真没说错,今天后,长安街头时常能听到一群群少年齐颂《大唐少年说》,惹来不少人围观这些意气风发的大唐少年。

李世民看向魏征,“这么说来,徐家子又胜了啊,这一次国子监想不让他进也不行咯。”

怎么听都有点嘚瑟。

魏征:……

瞎猫遇到死耗子。

国子监门口的声音过了很久才停下来。

李崇贤苦笑,“我输了。”

众人看向徐家子,眼神古怪得不得了,已经三连胜了。

国子监诸生这次脸丢大发了。

现在,国子监不少博士也赶过来看热闹了,看向徐长生的眼神也变化了,“浪漫主义啊,和大儒李纲的策论基调简直如出一辙。”

“在李纲最强的理想主义策论上击败了他孙子,李崇贤不认输都不行。”

国子监诸生面面相觑,现在如何是好?

三连败!脸都要被打肿了,早知道就不来阻止徐家子入国子监了,本来就没他们什么事的。

此时,一个特别有礼貌的学生站了出来,“在下祖佑铭,就来比这第四轮吧。”

国子监诸生眼睛都亮了。

比诗词比不过,比伦策比不过,还不信徐家子能在数术上赢得过祖佑铭。

国子监诸生拳头都捏紧了,一定一定要赢啊,不然他们的脸真的肿得不能再肿了。

徐长生一愣,祖佑铭?名字这么熟悉?

对了,不就是那个给他写了封信,请教他那道水池进出水问题的人?

徐长生记得特清楚,因为在大唐一共就两人给他写信,除了李承乾就是这个祖佑铭。

祖佑铭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国子监不能再输下去了,说道,“我们比数术如何?”

徐长生都惊呆了,诗词策论他们都赢不了,要他和比数术?

这个祖佑铭该不会也是替他去对方卧底的吧?

要不要让这些刚才还情绪高昂的大唐少年,感受一下数学这个魔鬼的厉害?

啧啧,徐长生觉得自己太邪恶了,刚才的《大唐少年说》让这些少年觉得大唐的富强以后就靠他们了,现在他就要举起数学这个魔鬼棒子将他们打进痛苦的深渊。

上一刻天堂,下一刻地狱的感觉肯定很爽。

第 35 章

徐长生看着眼前这个名叫祖佑铭的傻孩子。

看看, 多有礼貌,他都有点舍不得了, 生怕给对方留下点心理阴影。

祖佑铭点了点头,“就比数术。”

他不知道国子监那道至今还没有解开的算术题是出自徐长生之手吗?

他知道。

但人就是这么奇怪,当他看到徐长生只是一个四岁孩童的时候,他就产生了怀疑和不相信。

数术是一门十分严谨的学问,和诗词歌赋这种可以凭借超强天赋的学问不同, 它是需要花费大量时间进行研究才能进步的学问。

所以哪怕事实摆在眼前, 只要和自己预想的不同, 也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这种情况在现实中有很多类似的例子,就不一一例举了。

加上祖佑铭写信询问的是“小仙人”, 他还不知道徐长生和小仙人就是同一个人。

徐长生叹了一口气, 真的别怪他啊,是他们自己凑上来的, 就让他们见识见识数学这个魔鬼有多可怕。

祖佑铭说道, “我们互相出题, 直到对方无法解答如何?”

徐长生答道, “好啊。”

他最喜欢给别人出题了, 最喜欢看别人抓耳挠腮了,他是用高等数学好勒,还是用高等几何?微积分?

怎么办?用这么简单的题感觉都在欺负人。

祖佑铭拱了拱手,“你先请。”

徐长生一愣,这样不好吧?“你真让我先出题?你这样连机会都没有了。”

祖佑铭:“……”

果然足够狂妄。

周围的人也是面面相觑,徐家子才说过, 斗诗的话无人能出其左右。

现在比数术,居然又说祖佑铭连机会都没有?祖佑铭祖上可是算学大家祖冲之。

“好个轻狂的徐家子。”

“要论轻狂,整个长安恐怕都找不出第二人。”

徐长生撇撇嘴,他说的是事实啊,要是他谦虚一点,等会又打对方的脸,对方更加下不来台,多难看,半响憋出了一句,“人不轻狂枉少年嘛,等长大了再轻狂会被人骂的。”

“……”

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年轻的时候轻狂点是情有可原。

但众人马上反应过来,“简直就是歪理邪说。”

“还为自己找借口。”

“你也知道你狂妄了,等会输了看你脸红不红,丢不丢人。”

输?徐长生心道那是不可能的,马上就证明给你们看。

徐长生扬起小脑袋,提了提裤子,这裤子怎么回事?怎么老是往下面掉,还有,老是扬起头好累啊,这些人真高,说道,“那我开始了?”

“请。”祖佑铭正了正神答道,对于数术,他一向十分严谨。

徐长生想了想,真的用高数微积分,估计对方连听都听不懂,而且一棍子将对方打死多没意思。

他先来个简单的?

就从他们喜欢的鸡兔同笼的问题开始吧,“听好了。”

“从前有个小朋友名叫小明,他养了一堆鸡和兔子,从上面看,鸡兔一共35头,从下面看,一共94只脚,请问鸡兔各几何?”

魔鬼小明上线。

祖佑铭一愣,周围的人也一愣,大唐流行的鸡兔同笼的问题不是这样问的啊。

又是脑袋又是脚的,这个怎么算?而且鸡两只脚,兔子四只。

徐长生扬起小脸,“简单吧,我闭着眼睛都能答出来。”

祖佑铭:“……”

众人看向祖佑铭,“别让徐家子太猖狂,给他点厉害看看。”

“就是,不就是鸡兔同笼的问题。”

祖佑铭脸色都不好了,这样的鸡兔同笼和他接触的鸡兔同笼问题不同啊。

他们的规则是互相出题,直到对方答不出来算输。

难道他真的就没有机会了?

祖佑铭拿着个树棍在地上写写画画了起来。

写了半天,脸上都见汗了。

周围的人开始还在咬牙切齿地让祖佑铭教训一下徐长生,但慢慢的声音就小了下来。

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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