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9班真真正正的一份子,他随手扔一小张卷子下去,看它轻飘飘的,左摇右摆往下坠,情不自禁地喊:“我苏晓原,最希望希望一居室的房租能便宜点最好不要押金不要押金”干张钊满脸问号,一脸懵逼。第二天,苏晓原早早醒来,一看腕表才5点。从2月份张钊冬训到现在他习惯这时候起床了,改不过来。小运还在上铺睡觉,还有24天中考。时间还早,苏晓原戴上眼罩可怎么翻腾都睡不着,只好跑客厅来温习。5天之后就是高考的正日子,他不敢放松,开始查漏补缺。一张张文综翻过去,时间悄然而逝毫无知觉,再抬头小运已经起床了。苏运支棱着头发说:“我靠,你没病吧,这时候还起这么早,睡眠不足我看你考试犯困怎么办”“我习惯了,估计过两天才能改。”苏晓原跟着进厨房,“你早晨吃什么,我给你做。”“别,让你男朋友知道了,他又该嗷嗷了,我可懒得惹他。”苏运拿出冰牛奶咕咚几口,“怎么样,人大有把握吧”苏晓原一把夺过冰牛奶:“诶你,说了多少回不能这么喝,当心闹肚子。今年高考的提档线兴许比去年低,考题会难,我尽量吧,努力这么多年总会有回报。”苏运架好平底锅,拿出6个生鸡蛋。点火,试油温,单手打鸡蛋。“反正我信心十足,化学物理兴许能拿满分。你能不能出去先咱家厨房本来就小,你能挪个步,给我让出地方来吗”“哦哦,那行。”苏晓原什么忙都帮不上。不一会儿两个盘子端到眼前,还有一包全麦吐司。苏运拿吐司夹住荷包蛋。“你和妈一人俩蛋,你这个我没放葱花,剩下的都在厨房里。一会儿妈醒了,你记着让她好好吃饭。”“嗯,哥暑假就学做饭,往后不用你做早点了。”苏晓原心疼弟弟,“你上课不用担心妈,有我呢,我肯定能”“打住,就是因为家里只有你我才不放心。”苏运捏了一块面包,塞给等待投喂的凯撒,突然画风一转,笑得有些讨好,“哥,你那车让我看看。”苏晓原吃得满嘴蛋黄。“车在阳台啊。”“走,咱俩看看去。”苏运直接往阳台走,一站起来,又比去年夏天高出不少。“你看吧。”苏晓原自己不舍得摸,却一把掀开塑料布叫小运欣赏,“好看吧”“废话,10万块,能不好看吗”苏运眼里有光,“不过这车的材料和潜质,还有这价格,只配平地性能是可惜了。买这牌子都是为了比赛,竞速啊爬坡那些,野外活动比较多。你这车就好比顶级配置的跑车只安装了普通发动机,真不知道张钊脑子有什么毛病。”苏晓原不好意思地低头:“你说这些哥听不懂。我还不会骑呢。”苏运只顾欣赏,差点踩了凯撒。“好车都得拉,不骑只存着早晚放废了要不,你这车借我骑两天”“借你”苏晓原秀气地啃完了三明治,“我是你哥,有什么借不借的。我的就是你的,你骑吧。”“我靠,你真借啊”苏运惊了,没想到亲哥这么大方,“这车你真舍得给我骑你自己都没骑过,车胎都没压过马路你舍得给我骑”“你是我弟弟,有什么不舍得的”苏晓原拿来车钥匙,“只是别弄坏了,不是怕你不会骑,是这车挺贵的,坏了咱还得修,估计比楼下修车铺要贵得多。”“我当然会骑了。”苏运欣喜若狂,收好车钥匙就去背书包,“走了啊,你记得让妈好好吃饭”“路上当心”苏晓原心里只有羡慕,唉,什么时候能学会啊,自己也威风凛凛骑出去一回,当一回酷boy。谁知苏运刚走不久又回来了,苏晓原吓了一跳。“怎么了是不是爸在楼下呢”“他他要再敢来,我正好问他要这些年的赡养费。”苏运把车规规矩矩推进阳台,“骑到一半想了想,我们学校没有停车库,全停校门口,你这车太扎眼还是搁家里安生。不然我一整天别上课了。”不是苏景龙就好,苏晓原松了口气,又送弟弟出门。刚好收到张钊的微信。“宝贝儿,我给你送早饭来了,然后看见你那傻缺二弟弟骑着咱们小黄回家了。”张钊也是个早起习惯的人,干脆一溜烟来送早饭。谁知道刚骑到楼下,远处一辆seciaized闪电正在过弯。他猛一看,心想这车真他妈眼熟。再仔细一看,干,这车就他妈是自己买的按理说,车是礼物,送出去的礼物,小仙鹤有权决定怎样使用。可张醋醋不乐意,还把不乐意全摆脸上。等苏晓原牵凯撒下楼的时候,就看一个又高、又帅、又拽的男生站在小绿旁边,脸臭得要命。“你怎么来了”苏晓原一听男朋友来了赶快下楼。张钊冷冷地哼了一下。“我不来,都没发现你把车借你弟了。”脸臭归脸臭,伸手递过来一个大纸袋,“烤冷面,养乐多。”“你生气了啊”苏晓原不是神经大条的人,张钊这种脸色,摆明是不高兴,“你别生气,他就骑了一会儿,想着学校没有停车库就赶紧骑回来了。”张醋醋怪别扭地说:“我没生气,车送你了,你想给谁用都行。我就是觉得你疼你弟,比疼我还多。怎么,年龄小了不起啊,论虚岁你比我大两岁呢。是吧苏哥,你一碗水得端平,哪个弟弟都得上心。”苏晓原哭笑不得。“我没不上心,我给你带大虾酥了给。”“你别以为几块糖就把我的人和我的心收买了。”张钊剥开糖纸塞进嘴里,“行了,姑且被你收买。今天怎么安排”“原本想着在家复习,可你来了,我就想和你一起。”苏晓原对感情的表白很直接,是个为情痴狂的男孩子,“咱俩把凯撒遛了,去半岛咖啡复习吧。”“那行,看在苏哥疼我的份儿上,不生气了。”张钊的情绪来得快散得也快,送他上了楼。半岛咖啡照常营业,苏晓原对这里熟,有时周六日就在这里复习。俩人要了卡座,并排坐好。桌上是卷子和笔记,桌下是偷着勾搭的小拇指。张钊在右,左手尾指轻轻摩挲着苏晓原的右手,神不知鬼不觉。一开始还好,没多久苏晓原就不乐意了。“别闹,再闹我生气了。马上快要高考了,咱俩专心看题。”“我没不看啊。”张钊心猿意马地说,“你看你的,反正每年高考基础题的比率不变,我专攻这一类。”“那我看了啊,你别别老拉我手。”苏晓原很不自然地躲开。张钊火眼金睛,看出这不自然里有别的成分,笃定苏晓原绝对又有问题了。“你可别让我摸着什么干”张钊冷不丁检查,果真,兜里藏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你真是御前带刀侍卫啊,给我拿出来”苏晓原真的服了,什么想法都骗不过张钊。“不是,我就随手拿的”“你随手拿能拿一把弹簧刀,你家到底是不是开五金的”张钊不管那套,进行惨无人道的搜身,还好只搜出一把来,“苏哥,你老实说,是不是想把我气死”“不是,我是怕我爸来,万一他逮不住我就该欺负我妈和我弟弟了。”苏晓原一手拿笔,认真的样子和兜里藏刀的人格完全不匹配。张钊看着这把还没有手指头长的小刀,彻底服气。“我都说过了,你爸的事有我,再不济还有你弟。你拿着这么个小玩意儿就想对付一个成年男子,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啊”苏晓原又把嘴抿成一字:“我想着万一碰上了我能震慑他一下。”“你别震他了,求你了,你他妈震的全是我”张钊把武器当场截获,“赶紧看书,看完书咱俩去吃自助。”“真带我去啊”苏晓原开始服软,“我跟你说,我饭量特别大,大姨怕我吃自助撑着,每次都不让我拿太多。你可别被我吃穷了。”“我绝对是被你吓穷的,别看我了,看书”张钊气中带笑,同时真吓出一身冷汗。这他妈亲亲大宝贝儿,和他傻缺弟弟一模一样,来不来就诶我刀呢。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张狗:苏宝心里只有房租没有我。第94章 学会了张钊拿了几套文综卷子, 准备好好复习政治。眼前的铅字越看越恍惚, 好像还会打架,眼皮子逐渐沉重,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闭上了。苏晓原看他睡了, 拿笔戳一戳他。“钊哥, 钊哥,喂, 你别睡, 还5天就高考了”“等我再眯一会儿啊”张钊困劲儿上头,胳膊埋住脸不起来, “饿了叫我, 咱们吃自助去。”“你不复习了啊你不会我给你讲”苏晓原又戳几下, 无奈叫不动,气得用钢笔在他胳膊肘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傻字。唉,看来人和人真不一样,张钊天生就不是学习的料, 他属于跑道。张钊这会儿却做了个梦, 是个清醒的梦。和平时做梦不一样,这个梦他一开始做就知道是假的。梦里的场景是和区一中的操场, 只不过是初中部的那一边,跑道旁边站着好些家长, 他看见了妈妈。自己马上要比赛了, 他朝妈妈招了招手,妈妈也朝他招了招手。张钊一下子就知道, 嗯,这是个梦,自己是在梦里。枪响,他又一次冲出起跑线,过弯,加速,超人,每回跑过休息区都能看到爸爸妈妈。冲完拉线之后他没有停下,而是沿着1号跑道继续向前。他知道这是个梦,可每一回过弯的一瞥都能看见他们。只要自己腿不停,跑下去,多过几次弯,就能多看见几次。“钊哥,钊哥,钊哥”苏晓原也在看政治,旁边睡着的人总是动,腿时不时抽一下、抽一下,睡得很不老实。“嗯”张钊被叫醒了,看什么都觉得晃眼,“嗯”“你是不是梦见被人追啊,总是抽腿。”苏晓原提议,“要不我跟你回家复习吧,你要是困了还能躺下睡,坐着睡太累。”张钊像一台重新启动的电脑,身体机能和大脑意识一步步恢复着。“不去了,我就是看政治看烦了。”他回味着刚才的梦,或许自己重新回到跑道,爸妈也是真正欣慰了。“哦,那咱俩,吃饭去”苏晓原眼巴巴地问道。张钊这才发觉身上多了一件衣服,是小仙鹤的校服外套。6月初的气温有了热的迹象,咖啡厅开着冷风,正好吹这一桌。身上一暖心里也一暖,妈妈走了之后没人这样照顾过他呢。更何况苏晓原有鼻炎,吹不得空调的人是他才对。“你饿了啊”“你都睡1个多小时了,我早上就吃过三明治,可不就饿了嘛。”苏晓原擦擦鼻子,胃早就空了。张钊跑去结账,他赶紧把剩下的花茶喝光,最后一点不浪费才离开。还是电影院旁边的韩国烧烤,张钊故意选择季重阳那一回的卡座。点餐、拿小料、打饮料,等张钊端着大麦茶回来,苏晓原已经馋猫似的烤起五花肉。“我发现你是真挺能吃的。”张钊半开玩笑地说,“而且你还特别能吃肥肉,上回就发现了,瘦肉全给我。”“诶呀,被你看出来了。”苏晓原眼神不错地落在肉上,“我吃饭随大姨家,从小饭量就大,有时候少吃一口都不行,睡觉前得补上。”张钊却很心疼:“你该不会从小挨饿吧”苏晓原赶紧摇摇头说:“没有,大姨家对我可好可好了。我吃得多大概是因为打小把胃给撑大了,或许真的消化快。”“真的”张钊赶快把烤好的肉片夹给这位大胃王,“好好的,怎么把胃撑大了”“因为”苏晓原却用苏子叶包好,转手给了张钊,一块肉俩人让来让去,“因为我小时候腿总疼,天天看着别人走路心里难受,可是实在起不来。一站起来整条腿刺疼刺疼的,脚还没沾地就疼坏了,碰了地面就像踩钉子,根本站不住。大姨和大姨夫疼我啊,给我买好些书还有好吃的。”五花肉还是叫张钊吃了,可嚼着很没滋味都是苦的。“这么这么严重啊”“嗯,神经疼,忍不了。”苏晓原淡淡一笑,“给我做理疗的医院还接过一位三叉神经疼的病人,每天用束缚带绑着呢,疼起来会跳楼。我比他幸运得多,吃高兴的时候能忍一会儿。”张钊无言,眼里尽是心疼。他换了个姿势,眼神探向桌下,蓝色校裤裹住的枯槁般的右小腿。“而且总是夜里疼,我就总是吃,一不小心把胃口撑大了。”苏晓原把这一段当笑话说,“幸亏我消化快,吸收也不是很好,否则肯定是个大胖胖。”“你胖也胖不到哪儿去。”张钊别开脸,浓浓的眉毛皱了又皱,“现在不疼了吧”苏晓原擦净嘴边的油花:“不疼了,早就不疼了,不信我还能去拿一盘子肉呢。你等着啊”“别,我去”张钊被苏晓原的椅子挡住出路,苏晓原回身给他一个安心的笑。自助区旁边是散座,一位家长夹着一筷子海带丝,苦口婆心地劝道:“儿子你吃口绿叶菜,来,张嘴,妈妈喂你。”“不吃不吃,我不吃。”小男孩明显挑食甩着胳膊摇头,一把推开了妈妈的手,“我不吃我不爱吃这些”家长眉头紧皱,就差掰开儿子的嘴喂进去。“儿子乖,你吃一口,多吃菜身体好啊那你告诉妈妈想吃什么”男孩小脸一昂,不耐烦地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