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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你生气,有点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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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6

苏晓原的额头贴上宝宝降温贴,承认错误一百八十遍之后才把大宝贝儿哄睡着。出卧室的时候,苏运正在餐桌上写化学卷子。“睡了”苏运奋笔疾书,脚底下踩着凯撒的腹部。“睡了,你丫踩我儿子”张钊长腿勾出一张凳子坐下,躁动的心缓缓平静下来。苏运满不在乎地说:“我给它天天梳毛擦脸,早上带它下楼大便,中午还为它回家一趟,踩几下不行啊”前几天说破狗赶紧滚,这么快就真香了。“你爸的事怎么打算”张钊原本想等高考之后解决,现在看来计划得提前。“我爸我挺想杀了他的。”苏运停住了笔,与张钊直视,“这是真话。甚至想伪造他醉酒跌落什么的。”张钊甩出一把剪刀,仍旧心有余悸。“你跟你哥还真是亲兄弟,脑子里全是打打杀杀但他比你行动快一步。这个,是他从校医室偷出来的,下午想用这么个小玩意儿把你爸捅死。”苏运不可置信,拿起剪刀看了又看。“别他妈开玩笑了,我哥偷出来的”“我像开玩笑”张钊又甩出一样东西来,“这是你哥在南京十几年存下来的钱,一共63700块。苏景龙说给钱就再也不来了,你哥假装把存折给他,等他转身的时候想动手,叫我们给按下了。”苏运捏着剪刀,沉默不语。“他已经计划好了,自己去坐牢,然后你代他上大学,工作,赚钱养家,孝敬你妈妈。他还说,要是能出狱最好,他聪明,上社会大学也能毕业,找个基层工作干着。”张钊一字一字地说,“你哥不是突发奇想,他是认真计划过的,完全清楚这么干的后果。这钱,他说蹲监狱之后留给你。”“给我”苏运出乎意料。“是,他说这钱自己是用不上了,万一出事就全留给你。你上高中的补习班到大学的学费,基本上算是全有着落。他呢,在牢里积极表现,争取提前出狱。这就是你哥,为你和你妈,努力经营的下半辈子。”凯撒翻了身子,抖苏运一身的毛,大摇大摆地跳上了沙发。“你说这些是不是有办法了”苏运看了一眼存折里的数字,反手将它压在桌上。“有,但是这办法可能很自私。我不会拉我的同学进来。”张钊清楚,自己的解决方法并不高深。苏运长得像苏景龙,若要非找出一点来,他的嘴和哥哥很像,一思考就会绷成一字嘴。“你说。”张钊换了个姿势,翘起二郎腿抖了抖。“我是你哥男朋友,不可能让他去找你爸,更不可能让你妈妈去。唯一一个能治苏景龙的人就剩你,但我不是让你把他杀了,咱们得想办法治他”“治他”苏运想了想,“怎么治还是直接报警”“当然是他怎么对你们,你怎么对他。”张钊声音闷闷的,突然凑近,“难道你就不想替你妈出口恶气”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张狗:又不能拉兄弟下水,又不能拉男朋友下水,天选之人就是你了苏运:我去给我爸热盒饭。第92章 父与子“当然想”苏运眼里有可怕的火种, 火种名字叫仇恨, “今天”“肯定不是今天,我他妈也得安排。”张钊眼睑抽动, “我比你更急, 要不是兄弟拦着你爸今天半条命都没了, 妈的今天5月21号,一中还有10天的课彻底放假, 歇一周就是高考。咱们赶在高三放假前把事办了”苏运眼里带恨地问:“可是你真有办法”“有, 这办法很自私,看你敢不敢了。”张钊非常实在地说, “眼下的问题是, 怎么把你哥挨打这事瞒下去, 别让你妈知道。”“我妈11点下班,他那脸也消不下去啊。”苏运也在担心,“从小我妈最疼的就是他。”张钊不耐烦地白了一眼:“少来,你妈疼不疼你心里没有逼数吗就说你妈疼他多, 你哥疼你也比疼我多。”“废话, 我是他亲弟弟,你算个屁。”苏运一边给电解方程式配平一边挑衅, “你和我能比吗”“你别找打啊,弟弟行为。”张钊吹了个口哨, 把儿子叫过来掰开嘴检查, “妈的,还真是断了一颗牙。”沙发上一层狗毛, 苏运脸很臭地问道:“什么时候把狗弄走,我家地方小,三个人住,还得养着一条狗。”“忍着”张钊不想多说一句,心累。张钊在陈琴下班前离开,临走前苏晓原的烧退了,脸上的红肿变成淤青,像拔掉了几颗大牙,凸着,反出青色。怕妈妈发现,苏运模棱两可地说哥最近累了,想早点睡。隔日一早,苏晓原趁妈妈没醒,顶着两个青腮帮子上学,吓坏了全班。特别是老王。上半学期他看不上9班的苏晓原,可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班里的学生,老王那蓬勃的教师责任感立马显现。卷子单独给、单独判卷,开小灶更别提了,苏晓原课间趴下眯一会儿,他都会和汤澍使眼色,谁也别吵吵。放学前老王特意将人留下,仔仔细细问了一通,生怕是孩子三模滑铁卢把家长惹怒,被爸妈教训一顿。苏晓原怎么敢说,说这是我亲爸要钱不成才打的老王问不出来也没办法,又做了半小时考前心理疏导才放人。可这事能瞒过别人,瞒不过陈琴。“小运,你复习呢”陈琴推开卧室的门,“妈有事问你。”苏运料到最多瞒住一天。“什么事啊”陈琴带上门,直截了当地问:“苏景龙是不是找过你哥”“咳是。”苏运给妈让座位,帮她捏肩揉背,“就昨天。”“怎么不跟妈说”陈琴心急如焚,急起来偏头疼的毛病犯了,眼眶炸裂般疼,“还想瞒着你俩商量好的苏景龙什么样你还不知道,你哥小时候差点被他打死”“妈你别急,听我说。”苏运拿出白花油点在陈琴太阳穴上,“这事怪我行吗我回来的比他早,所以让我爸逮着他了。”陈琴痛苦地叹气:“妈不是这个意思,打了你我照样心疼,他”“他就是来要钱的,没别的。”苏运照着张钊教的话说,“妈你放心,这几天我亲自接送他上下学,苏景龙就是找软柿子捏,要钱,我也不想在中考之前惹事,先拖着他。”“不行”陈琴当机立断,“妈来解决,咱们不能躲他一辈子,不然他以为咱们永远怕他,是妈年轻时候确实是怕他,现在这把年纪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你俩眼看着长大了,将来还要毕业工作,没几年就要带着女朋友回来,咱家不能有这么个畜生”苏运冷笑,还带女朋友回来呢,他哥是没戏,可男朋友您都见过了。“妈你别想太多,我哥腿脚不方便,咱家还有我呢”陈琴格外心疼。小运才16岁,可经历的事比同龄孩子多太多。“你也是孩子,妈怎么舍得累你。这些年妈忽略你了,总想着弥补你哥哥的腿。以后妈也弥补你,你只管好好读书。咱家一个都不能出事。”“我靠,大晚上说这些你肉麻不肉麻”苏运撇了撇嘴,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关爱,“我哥挨打,说明我爸专门欺负他,你先把他看好就是。我呢,暂时别操心了,中考妥妥的全校第一。你不给我哥买药去他那脸肿得比哈士奇严重。”“行,妈买药去。”陈琴心痛不已,“妈明天去咨询律师。”苏运的话让陈琴彻底放宽心,把注意力放在苏晓原身上。这样苏运可以抽开身干些别的,比如晚上出个门,遛个狗。“妈,我出门了啊这狗真烦,不出去拉屎还老叫唤”苏运为凯撒戴上脖圈,尽量躲开它的舌吻。陈琴从厨房探出半个身:“怎么还去,不是放学之后遛过一回吗”“因为哈士奇有毛病,精力太过旺盛,我得带它下楼跑几圈。”苏运快快穿鞋,5月底天气渐热,换上短袖短裤,“别着急啊,我多带它跑跑。你可不知道它多烦人,夜里还嗷嗷”苏晓原放下笔,国字脸又变回小圆脸,只剩两块淤青。“我们凯撒挺乖的,要不我陪着你去吧,天黑了你自己下楼不行。”被苏景龙打过,苏晓原不敢放弟弟一个人下楼。“你能不能在家老实坐着,让妈少操心。我最近复习得有些烦躁,就想下楼跑圈。”苏运穿上外套,“妈你看好我哥,我下楼了,你俩有事打电话吧”“小运你等等”苏晓原站了起来,刚瘸着走到茶几,苏运已经撞上了门。“妈我出去找他”苏晓原伸手拿外套,被陈琴一把按下。“小运说得对,今天5月31号,再一周高考,现在你是咱家重点保护对象。等小运考完,妈彻底没有后顾之忧了就去找你爸。咱们啊也不躲了,该起诉起诉,该报警报警,妈不信护不住你们两个。”“妈,你就让我下去找他吧,我是兄长,我”陈琴劝道:“妈知道你担心,可小运最近长大了,每天主动接送你上下学呢。再说不就遛狗嘛,有凯撒在,妈心里挺踏实。”不说这个还好,苏晓原满心疑惑。小运脾气他最了解,不可能和张钊称兄道弟。俩人一起接送自己却总嘀嘀咕咕的,有阴谋。“那行吧,半小时他不回家我下楼找他。”苏晓原惴惴不安,心不在焉翻起英语。苏运带着凯撒一路小跑。有辆奔驰打着双闪等在路边,他看一眼车牌号,是这辆,便跑过去敲了敲玻璃。张钊开门,凯撒很熟悉这辆车,钻得比人还快。“怎么这么半天,你到底敢不敢去”“谁不敢了,我得把我妈和我哥哄好吧我哥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差点就追出来”苏运收腿关门,很懂事地叫了一声扬哥,一声小光哥。唯独对张钊直呼其名。张扬蹚了一把油门,偏过头问:“地址你知道吗”“知道,这个”张钊把手机递过去,“苏运说这是他家以前住址,我和何安蹲过,就是这个”“先声明啊,就这一回。”张扬把手机地图架好,“马上要高考了别出幺蛾子,我上次揍你,这当给你赔不是。”杨光给张钊使眼色:“是,你看你哥多疼你,上回打你他可后悔了。”“我可没后悔,他不打不行,没人揍能上天。”张扬一把刀子嘴,“今晚最好一次到位,别闹太大,怎么治,你说。”张钊一字一顿地说:“我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打呗。”苏景龙住的是老房子,租出去一间,自己住小间,平日里没个正经工作,每月拿着几千块房租喝酒。今夜他仍旧大醉归来,摇晃溜达到小区入口,略微有些恶心。“他妈的”苏景龙赶紧扶住电线杆吐出来,喝了酒,吐出来的可都是钱。还没吐干净,他又开始琢磨怎么找陈琴的工作单位去闹。那个死女人,带儿子跑了过得挺不错啊,两个孩子到了要花钱的年龄,不信她没存下钱。苏景龙晕乎乎地想,边想边吐。再不济还有两个儿子呢,自己是老子,这辈子都是,生他们养他们就是最大的能耐。想轻易甩了他,做梦要不说养孩子防老呢,关键时候还能在孩子身上敲一笔出来。特别是大儿子,苏景龙惦记着他那张存折,惦记了好几个晚上,梦里都是那串数字。想不到啊,这个儿子还挺会攒钱的,没白生养,连陈笛家的钱都能用上。又是个瘸子,小时候怎么打他,现在还能怎么打,跑又跑不了想到这个,苏景龙连吐黄汤都好受多了。这时耳边的脚步声越跑越近,越近越急。经常酗酒的人反应不会很快,他迟钝地抹了抹嘴,直接被人用布袋套了脑袋,后脑勺先挨了一拳头。“妈的谁他妈敢打老子”苏景龙身高不矮,力气再大也不顶用因为脚底下是软的,“也不打听打听”“不想死就别嚷嚷”张钊言语凶狠,勒住他脖子往绿化带里拖,“今儿打的就是你”苏景龙瞬间惊慌又喊了几声,身体被巨大的力量拖进了草丛。接着铺天盖地的拳头砸了下来,砸得他本就一片漆黑的眼前全是金星。“小兔崽子救命救命杀人啊”苏景龙刚要起身又被直接踹倒,连滚带爬掉进树坑。他赶紧抓了麻袋绳露出脑袋,土坑里的黄沙升腾起来好似隔着一片脏雾。“谁谁他妈敢打老子”“别喊,是你亲儿子揍你”苏运抬腿踢起一把沙土,看石子飞溅,“喊啊,你他妈不是能耐吗接着喊,不喊我让我兄弟活埋了你”身边是单手插兜的张扬和拿着棍子的杨光,张钊打完直接跑出隔离带望风。“你兔崽子你他妈敢打自己老子儿子打老子天打雷劈”苏景龙终于看清是谁,万万没想到是苏运。在他记忆里这小子还满地爬呢,怎么一下子长得这么高了。“天打雷劈真有雷劈第一个死的就是你”苏运指着苏景龙破口大骂,“我妈是有多倒霉才摊上你这种男人,你打女人打孩子,你怎么不去死啊”张扬捏着一支烟,蹲下来像看动物似的看苏景龙,冷冷地说:“这就是你爸艹,我还以为有多牛逼,都不够咱们仨人打的。”土坑是预备夏天种树用,挖了将近一人多深,苏景龙满脸是土满脸是伤口,跳也跳不上去。“就凭你们几个小兔崽子还想打我也不问问老子”啪一个大耳刮子迎着颧骨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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