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开心啊?
有有吗?肖恪又恢复了常态,声音也降了下来,整个人都有点不太自然。
江与别无奈的拍拍他的肩膀:
放轻松一点,别老把自己搞的死气沉沉的,你18岁不是81,活的快乐一点,忆苦思甜是好事,但是你已经离开之前的生活了,很大可能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去,所以没必要一直绷着,你这样也很难和同学好好相处吧?快乐一点才能更好融入集体。
肖恪静默着没说话,大概是在思考江与别的话,江与别也没再说什么,迈步离开了,只是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又突然想到什么,回过头来看着他:
学校有小姑娘追你吗?
肖恪摇头:没有。
多笑笑,马上就有了。
江与别留肖恪一起吃饭,肖恪没有拒绝。
他们之间第一次这么平和的相处,没有明嘲暗讽,也没有暴跳如雷,各自面前摆着一份咖喱盖浇饭,江与别的这份还多了一份煎蛋,这让江与别觉得对面的小屁孩儿有点儿可爱。
这个煎蛋是谢我让你来练琴的谢礼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用一个煎蛋当做谢礼未免有些太轻了,更何况还是江与别家里的蛋,肖恪没好意思承认,江与别却笑着道了谢:谢了,你的煎蛋。
江与别的确有点饿了,但再饿也依旧吃的慢条斯理,甚至在看到对面肖恪吃完速度依旧很快的时候还出声提醒了一下,肖恪抬眸看过来,明白了江与别的意思,也减缓了速度。
江与别微微一笑:
以后都像今天这样,平和一点和周围的人相处。
肖恪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江与别,重新低下头去,就在江与别以为肖恪不会说话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好。
江与别一愣,随即笑了。
第18章
本来以为今天要吃方便面的江与别意外的吃到了好吃的咖喱,吃到一半才想起来给宋毅拍张照片去炫耀一下,肖恪听到咔嚓一声的时候抬眸看了过来,江与别看也不看他:
吃你的饭。
确定不是在拍自己,肖恪也无所谓了,低下头重新吃饭,江与别跟宋毅闲扯两句之后也就懒得再回复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对一个只能吃老坛酸菜方便面的处男保持起码的关爱。
放下手机准备好好吃饭的时候,江与别却发现肖恪在悄悄看自己,微微挑眉:
有话跟我说?
没有。被抓到的肖恪低下头去,狼吞虎咽。
真没有?江与别笑笑:确定?
肖恪吃饭的动作停了下来,江与别也没逼他,慢条斯理的继续吃饭,大概有一分钟的时间肖恪才在心里衡量出了一个结果,抬头看着江与别:
那个,以后如果有时间的话,你可以教我弹琴吗?
江与别看着他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一言难尽,没说话。
肖恪又低下头去:不能就算了。
你很喜欢音乐?江与别问。
只是爱好。肖恪说。
是爱好的话那我就不能教你了,自学吧!江与别说:我很忙的,但是我书房里有不少乐理的书你可以拿去看,足够了。
肖恪点点头:好,谢谢。
晚饭过后突然下起雨来,肖恪看了一眼窗外准备离开了,到门口的时候问江与别:
明天,我可以过来吗?
肖恪说的是可以,而不是需要,说明他过来不是要打扫卫生的,目的应该是琴房,江与别是不太喜欢家里有人的,但面对刚刚有了改变的肖恪,他有些拒绝不了。
叫声哥,我考虑一下。
肖恪看着江与别,几乎是没怎么犹豫的就开了口:哥。
这么乖啊。江与别笑了下:想过来就过来吧。
肖恪看着江与别,郑重其事的道谢:
谢谢。
虽然还是一副酷酷的模样,但江与别能感受到他的开心。
窗外突然炸起了一道惊雷,窗外的小雨也急切起来,噼里啪啦砸在玻璃窗上的声音像是冰雹,江与别和正在换鞋的肖恪都被惊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江与别迈步走向落地窗。
窗外已是瓢泼大雨。
江与别回头看了一眼肖恪,肖恪也看着他:
可以借我一把伞吗?
江与别指指窗外:这大雨打不打伞没区别吧?
可能是觉得江与别说的对,肖恪点了点头,没再说话,直接打开了门,江与别叹息一声:站那儿。
肖恪听话的回头看他。
雨太大了,公交车和打车都不好走,等雨小了再走。
不用,我
听话,别让我说第二遍。江与别一锤定音。
肖恪重新回到客厅坐下,不知道能做什么,便随手拿了一本杂志看。
江与别没想陪着,他要去书房看剧本,离开客厅之前他说:你可以去琴房玩,也可以在客厅里看电视,随便你。
肖恪点点头,然后当即从沙发上起了身,在江与别还没有离开客厅的时候就已经迈步走向房间另一头的琴房了,江与别无奈的笑了下,去了书房。
江与别拍戏有个习惯,就是每次拿到剧本之后都会写一个人物小传,把要饰演的角色从小到大的人生经历以自己解读的方式来写整理出一篇文章出来,继而再跟编剧去讨论,从而能更深入角色的内心。
《缉毒组》中要饰演的任刚不同于以往江与别拍摄的任何角色,他是浑身正义为队友报仇的缉毒警察任刚,也是卧薪尝胆打破重塑的卧底毒贩刚子,卧底5年,有时候连任刚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到在那座没有名字的墓碑前发过的誓言。
但最后他做到了,满身伤痕,荣誉归来。
江与别看完了原著,打开电脑刚要开始写小传的时候,书房的门却被敲响了,江与别抬眸看过去:进来。
门打开,一颗头从门缝里挤出来:
我想
乐理的书在你左手边书架的第三层,自己拿。
肖恪小声道谢,快步走到了江与别说的位置上,七七八八的拿了不少书,江与别就那么一直看着他,直到他拿完需要的书安安静静的离开,连关门声都细微的几乎听不见。
窗外的雨一直在下,江与别写了一个小时小传起身的时候,雨依然没有变小的趋势,看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即便现在雨停肖恪也是没有办法在宿舍门禁前赶回去了。
江与别静静的在窗前站了一会儿,迈步出了书房,去琴房找人。
琴房里,肖恪正盘腿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吉他,面前摊开一本书看的正认真,江与别看了几秒,轻轻的叩响了门,肖恪抬眸看过来,看到江与别的那一刻就起身将吉他放回了远处,把书也收起来了,抱在怀里,看起来是准备要放回书房。
不用放回去,放在这里吧,以后你看起来也方便。
肖恪应了一声,放在了旁边的矮柜上。
今天雨太大了,别回去了,反正明天也是要来的,你愿意玩儿就再玩儿会,不愿意就去之前的那个房间里睡觉。
肖恪点点头:好。
几秒后又略显僵硬的加了句:谢谢。
江与别笑笑,转身回了房间,然后在主卧门口呆立住了。
他回头看了看光洁如新的客厅,又看了看乱糟糟连被子都没叠的主卧,感觉自己置身于两个世界的交界处。
肖恪!江与别大喊了一句。
几秒后肖恪从琴房里露出一颗头:怎么了?
我的房间你为什么不打扫?你是不是想我给你扣工资?
肖恪走出琴房,迈步走过来:你没说我能进。
我现在说了。江与别看着肖恪:去收拾。
肖恪也没二话,当即就进了主卧,江与别也跟着进去,去衣帽间取了睡衣,原本是想进主卫去洗澡的,但想到肖恪在这里多少有点不方便,便拿着睡衣去了客卫,等他洗了澡回到主卧的时候,肖恪已经离开了,原来乱糟糟的房间已经跟客厅里一样了。
连床上用品都换了新的。
江与别很满意,径自去了浴室,他的牙刷在这里,所以还要单独去浴室刷一次牙。
浴室里也好像被肖恪收拾了,至少离开之前脱下来的睡袍都不见了,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江与别一边打量着浴室,一边挤牙膏,等他把牙刷塞进嘴巴里还未来得及按下电动开关就察觉到了不对。
他钟爱的薄荷口味居然没了味道?而且质地也很滑腻?
江与别将牙刷从嘴里拿出来,他的牙膏是白色的,但现在牙刷上的却是透明的?
江与别下意识的去看洗漱台上刚刚被自己放下的牙膏,瞬间就有一种把肖恪捉过来揍一顿的冲动。
肖恪!江与别大喊:你给我过来!
肖恪很快出现在浴室门口,看着江与别,一个一脸怒色,一个一脸疑惑:又怎么了?
江与别拿着牙膏问肖恪:你把这个放这里的?你是不是整我?
肖恪看了一眼江与别手中的东西:
牙膏不应该放这里吗?那应该放哪里?像你一样放在床上吗?你为什么要把牙膏放在床上?
江与别:
牙膏当然应该放在浴室,但这重点不是牙膏啊,只是包装像牙膏而已,他为什么放在床上,这是个好问题,因为用手做局部按摩的时候太干,他习惯抹一点油。
去海城之前的前一天晚上,他突然起了火,就拿了牙膏在床上diy了一把,然后第二天赶时间就没收起来,反正肖恪受伤也来不了,可没想到肖恪来了,自己也忘了这回事,还让肖恪去收拾了床铺。
牙膏上都是日文,肖恪应该是看不懂所以才归类放在了浴室。
这似乎怪不了肖恪。
江与别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润滑剂,实在是太像牙膏了,连他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不像。
难道这不是牙膏?是什么?肖恪好奇的准备拿过来仔细看,却被江与别一把收回了背后,斩钉截铁一脸认真的告诉他:是牙膏,薄荷味的。
肖恪:
第19章
第二天江与别还没起床宋毅就过来了,家里很安静,江与别明显还在睡,宋毅也没打扰他,反正他来去自如惯了,踱步到客厅的时候不由出声夸赞了两句:
啧啧,小恪能把猪窝收拾成这样也是不容易。
说着便坐下来,准备刷会儿手机等江与别起床,昨天晚上电影统筹那边把开机之前的训练课程表发了过来,江与别饰演的任刚在电影里武力值爆表,所以江与别可能要去上一段时间体能课,再接受一些系统的培训。
宋毅过来是和江与别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工作安排的,但刚坐下没一会儿卧室那边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宋毅看也没回头看一眼:
哟,起这么早啊,我还以为你会睡到中午呢。
身后的脚步声戛然而止,然后一声意想不到的声音炸响在宋毅的耳朵:宋叔叔,你来了?
宋毅当即石化,反应过来之后猛的转过身来看着在他身后站着,穿着睡袍明显刚起床的肖恪:
尝试过那种一大早就被雷劈的感觉吗?宋毅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这种感觉,他起身快步走到肖恪面前,因为肖恪要比他高出将近10公分的高度,宋毅是微微仰着头看着肖恪的:
你你怎么在这里?
昨天下雨,他留我住下了。
宋毅稍稍松了一口气,点点头,目光在肖恪微微敞开的衣领里瞅,肖恪感觉到他的视线,微微有些不自在,扯了扯衣服:宋叔叔怎么来这么早?
嗯?宋毅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虽然很没有道理,但特别像自己出现的不是时候,闯入了别人爱巢的错觉?
宋毅挥掉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勉强的笑了下:
没事,我就来和你江叔叔说点工作的事情。
宋毅几乎很少在肖恪的面前谈及江与别的时候用江叔叔这个字眼,但今天他就有点莫名其妙的想这么说,肖恪可能也是觉得奇怪看了他一眼,但最后也没说什么:
我先去换个衣服。
好。宋毅笑笑:你去。
肖恪转身走了,宋毅却没坐下,而是脱了拖鞋,光着脚跟上了肖恪,看到肖恪进了客卧才松了一口气,回身想回到客厅的时候又觉得不放心:万一昨天江与别这老东西也是在客房睡的呢?
这么想,宋毅就觉得自己即便回到客厅也坐不下去了,直接去了江与别的卧室。
江与别这人一个人生活惯了,从来没有睡觉锁门的习惯,所以宋毅轻而易举的推开了江与别的主卧门,看到屋里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床上也鼓起一团,宋毅觉得可以放心了。
但退出主卧要带上门的时候又想到,万一这只是江与别那老东西用的障眼法呢?万一床上的根本就不是江与别呢?
于是宋毅再一次停止了自己回去客厅的动作,小心翼翼的走向了江与别的床铺。
完全没有去想如果这是江与别的障眼法,如果床上的根本不是江与别,那么需要多么的不符合逻辑,首先,江与别和肖恪需要你情我愿,再来还需要提前知道他一早就过来,最后还需要肖恪的内心强大到无与伦比,在面对宋毅的时候还能脸不红心不跳。
但此时内心戏太多的宋毅根本就没有足够的理智去想这么多。
房间里足够安静,宋毅只要屏住呼吸就能够听到江与别的呼吸声,但他实在太凌乱了,从看到肖恪穿着睡袍出现在江与别家里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办法再保持该有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