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陶斯可点点头，她语气轻快，“六颗就好，多了，我吃不下。”
“你很瘦。”他偏头扫了她一眼，说，“需要多吃点。”
事实证明，章庭筠不仅会下厨，厨艺还不赖。陶斯可拿着汤匙舀了一颗饺子，她轻轻吹着热气，然后送到嘴里，她眼睛一亮，说：“味道不错。”
“你喜欢就好。”章庭筠笑了笑，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可以给我准备睡衣吗，我等会想洗个澡？”陶斯可又舀了一颗饺子，送到章庭筠的唇边，说，“我不习惯穿浴袍睡觉。”
章庭筠不急不缓吞下她喂到嘴边的饺子后，他慢条斯理说：“需要贴身内衣吗？”
她咬着勺子：“可以吗？”
“当然。”他拿起茶几上的手机，说，“我让酒店人员送来。”
“嗯。”陶斯可喝了口汤，说：“你来c 市，就住在这家酒店吗？”
章庭筠拨了一通电话，让人送来睡衣和贴身内衣。接着他挂了电话，他说：“我觉得我应该得在c市买一套房子，毕竟往后我还得来c市，住酒店不是长久之计。”
“这么看来，我们也算是异地恋了。”她放下汤匙，有些苦恼道，“这有点危险。”
章庭筠看了她一眼，说：“斯可，你知道什么样的异地恋才会影响两人的关系吗？”
“什么？”她乖乖讨教。
“一没钱，二没有时间。对我来说，这两者都不是问题。”他拿了张纸巾，擦去她嘴角的汤汁，缓缓道，“所以你要明白，你在c市，我在阳江市，这对我来说根本就构不成问题。”
陶斯可觉得他似乎总有一种本事，轻而易举就能打消她的不安与犹豫。她放下心，继续品尝他为她下厨煮的那碗汤饺。
等陶斯可吃完那份水饺，章庭筠刚才让人送的睡衣也就到了。陶斯可拿上换洗的衣物，到浴室洗澡。
她先前离开宿舍的时候，刚洗过头发，其实大可不必再洗一次。但因为刚才她和章庭筠去吃了烤肉店，她身上都是烤肉的味道，她觉得有必要再洗一次头发。
她可不想浑身都是孜然味躺在他身边，虽然她清楚章庭筠并不会嫌弃她。
陶斯可洗完澡出来，章庭筠正在卧室里打电话，见到她出来，他转过头问她：“对于房子，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哦，只要不是像酒店的样板房就好。”陶斯可调皮地眨了眨眼，“不然我会觉得，我不过是你包养的小情人。”
那边的人似乎听到了她的话，因为她听到章庭筠对着那端说，“抱歉，她在开玩笑。”
然后她又听到他温柔地说：“对，她是有点小，但也有点调皮。迟之，你应该知道，年轻的小姑娘常常会冒出一些奇怪的语言，让人无法招架。”
陶斯可无所谓地跳上床铺，章庭筠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的身上套着他的一件黑色短袖。她身材纤弱，很瘦，他的黑色短袖套在她的身上，有些宽松，越发显得她纤瘦。她似乎并没有穿内衣，章庭筠皱了皱眉，接下来与温迟之的通话，章庭筠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事实证明，他的衣服给她穿，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陶斯可拿了一只抱枕垫在身后，她低眉玩着手机，裸露的长腿翘在另一只白色的枕头上，摇晃着脚丫子。
章庭筠挂了电话，他走了过来。他伸手拿走陶斯可手里的手机，随意扔在床上，另一只手扳过她的脸，亲了亲她的嘴唇。
陶斯可下意识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她原本是靠着的身子，慢慢滑了下去。她平躺在床上，搭在脚下的枕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踹下了床。
章庭筠吻了又吻，最后，他克制地放开了她。
陶斯可气息微喘，她有些不好意思垂下眼眸，她玩着他衬衫上的白色晶莹的扣子，小声道：“我没和肖斯白做过，所以我有点.......”
“我知道。”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低声安抚她，“我给你时间，我今晚并没打算和你做^爱，斯可。”
陶斯可哦了声，又听到他说：“我似乎不该让你穿我的衣服，这是个糟糕的决定。”
“难道你要我光着身子吗？”她还有心思同他开玩笑。
章庭筠坐起了身子，他靠着床头，点了一根香烟。陶斯可躺在他的膝盖上，她的双腿不安分的翘在床头上，说：“刚才，你和谁打电话？”
“一个朋友。”他轻描淡写。
“是叫迟之吗？”她有些好奇，“姓什么？”
“姓温，温迟之。”他低头，伸手拿开她遮住眉眼处的碎发。
“这是个好听的名字，就像你的名字一样。”陶斯可又问，“他的女朋友也很小吗？”
“他结婚了，那是她的妻子。”章庭筠抽了口烟。
“他的妻子叫什么？”
“钟漾。”
“也很好听啊。”陶斯可放下手机，饶有兴致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斯可，他们的故事，我想你并不会喜欢。”他轻描淡写，“钟漾是迟之的第二任妻子，他们相识的时机不太对。”
“哦，我明白了。”陶斯可眼珠子转了转，狡黠道，“那位钟小姐是那位温先生的情人，是吗？”
章庭筠笑了笑，没有再回答，陶斯可也没再问，因为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章庭筠掐灭了烟头，他凑到身边，附身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陶斯可听到章庭筠低声说：“斯可，我只能庆幸，我遇到你的时机不算太晚。”
不然那大概又是另一个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老章：还好认识你的时候，我还没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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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52
陶斯可蹲在地上, 地上铺着一张红色的门垫，门垫上四个金色的出入平安大字，上头落了一层薄薄的浮灰。
陶斯可掀开门垫的一角, 从底下摸出钥匙, 身后传来吱呀的开门声，然后是一道略显尖细的声音响起：“斯可？”
陶斯可转过脸, 是邻居徐阿姨，她看着蹲在地上的陶斯可，语气热络：“你回来啦？”
陶斯可站起身, 点了点头, 又听到徐阿姨略带几分打探的口吻道：“你妈妈已经好久没回这里住了。她和你爸离婚了，听说她自己买了一套房子。你怎么不上她那儿去，是不是你妈又有新对象了？”
陶斯可下意识皱了皱眉，把钥匙插入锁孔里，拧转了两下, 门被打开了。
陶斯可充耳不闻，徐阿姨碰了个钉子，顿时面上不太好看，她嘀咕道：“也不知道你妈怎么教你的，怎么这么没有教养。”
回应徐阿姨的, 是陶斯可一记沉重的撞门声。
陶斯可蹬掉了脚上的平底鞋，手机响了起来, 是陶奶奶的电话, 陶斯可按下接听键。那端，陶奶奶道：“斯可，你到阳江市了吧？”
“到了，刚到家呢。”陶斯可拿着手机贴在耳边, 另一只手拎着行李箱回了房间。
“你妈都和你说了吧。”陶奶奶忽然道。
陶斯可垂下眼眸，无所谓地应了声，陶奶奶叹了口气，说：“离了也好，两人这么过下去，也不是办法，就是奶奶担忧你。”
陶斯可一开始知道林海清和陶成文离婚，确实情绪有些受到影响，但经过昨天章庭筠的开导后，陶斯可已经能平静接受这件事：“奶奶，我一直希望他们离婚，你是知道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我。”
陶奶奶这才放了心，她又问：“你什么时候来奶奶这里，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明天。”陶斯可坐在书桌上，推开了一扇窗户，她看了眼窗外，“我今天约了和小笛一块吃饭。”
陶斯可刚挂了陶奶奶的电话，玄关处就传来揿门铃的声音。陶斯可跳下书桌，走出卧室去开门。
沈小笛扑上来，就给她一个严丝合缝的拥抱，她激动道：“想死你啦，陶陶。”
陶斯可拿脚尖踢上了门，沈小笛放开她，探着脑袋往客厅看了看，小声道：“你妈呢？”
“她不住在这里。”陶斯可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里头空无一物，干净的像是新买来的冰箱。
沈小笛疑惑道：“你妈妈不住在这里，那住在哪？”
陶斯可关上冰箱，语气平平道：“她和我爸离婚了。”
沈小笛啊了一声，似乎有些惊讶，她夸张地捂着嘴，小心翼翼地打量了陶斯可一眼，说：“那你没事吧？”
“我很好啊。”陶斯可微微耸了耸肩头。
沈小笛仔细看了陶斯可几眼，见她神色正常，她挽着陶斯可的手，试探说：“等会嘉嘉也会跟我们一块吃饭，可以吧？”
“有什么不可以？”陶斯可抬眼看向沈小笛，有些奇怪道，“我只是和她哥哥分手了，又没有和嘉嘉绝交了。”
沈小笛歪着脑袋，嘀咕道：“也是，反正嘉嘉也不知道你和她哥谈过恋爱的事情。”
然而等陶斯可和沈小笛，在一家火锅店见到肖嘉嘉，肖嘉嘉见到陶斯可的第一句话便是：“斯可，你也太没义气了，你和我哥谈过，怎么没告诉我？”
陶斯可怔了怔，沈小笛拉开椅子坐下，看了眼肖嘉嘉说：“你怎么知道这事的？”
“李浩说漏了嘴，我才知道的。”肖嘉嘉撇了撇嘴，自顾自地说，“难怪那时候，我就觉得我哥对你不太一样，斯可，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啊，所以才不告诉我。”
“怎么会呢，我没有这个意思。”陶斯可几分愧怍，轻声解释说，“抱歉，嘉嘉，我不是故意不和你说的，我想着稳定点再告诉你，毕竟那时候我也算是早恋，可是后来我和你哥分手了，我想也没有提起的必要了。”
沈小笛在一旁附和，说：“是这样的，嘉嘉，斯可不是有意瞒着你的。”
肖嘉嘉似乎被两人说动了，她托着腮帮子，似想到了什么，她望着陶斯可，说：“那你和我哥分手，不会是因为我告诉你，我哥和冯妍在一起才分的。”
“当然不是。”陶斯可否认，“是我们之间的问题。”
肖嘉嘉长吁一口气，又恢复了笑容，说：“那就好，我们点餐吧，我还是喜欢和你们在一起，我的舍友有点不太好相处.......”
章庭筠和陶斯可在阳江市的机场分开后，他吩咐司机送陶斯可回去，自己开车回了一趟老宅。章老夫人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回老宅一趟，章庭筠以为无非又是要介绍某闺蜜的孙女。
但章老夫人也是个藏得住心思的人，直到上了桌，章老夫人才开了口：“你这一个月来，去c市倒是有点频繁了。”
章庭筠靠着椅背，轻笑了声，他放下杯子，望着章老夫人，说：“你老人家有什么话就直说，犯不着同我打哑谜。”
“我听小秋说，你最近又谈了个对象。”章老夫人舀了一勺粥，送到嘴里，不动声色地问，“听说年龄还挺小的，是一个大一的小姑娘？”
“对。”章庭筠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他想起两人从机场分开后，小姑娘到家后，也还没给他发过一条信息，就跟没声了似的。他拿出手机，给陶斯可发了一条信息。
章老夫人皱着眉，又老生常谈：“你今年也有二十九了，你也知道咱们家的情况。没结婚前，还能由着你玩，也不干涉你。但要真定下来了，怎么说也得是个清白好人家的姑娘。”
章庭筠觉得和陶斯可比起来，他确实算不上清白。章老夫人又冷声提醒他：“现在学校里的小姑娘也不能小瞧，你看你哥那么厉害的人，最后还不是被一个军艺的小姑娘给摆了一道。”
章老夫人说的是章庭筠大伯的儿子章芝驿，章芝驿当时和军艺的舞蹈系的一个姑娘好上了。后来那个姑娘怀了，章芝驿自然也就娶了人姑娘。那姑娘生完孩子后，没到两年，就给章芝驿戴了一顶绿帽子，这事搞得章家在亲戚面前有些下不来台。
章老夫人今儿提起这事，无非是敲打他，别一时犯了糊涂，走了他哥章芝驿的老路。章庭筠心里清楚，他低头笑了笑，收了手机，散漫说：“那也得人家愿意给我生呐。”
闻言，章老夫人直眉睖眼，章庭筠安抚她，说：“您真想多了，人姑娘还真不愿意给我生。”
章老夫人也没多说，毕竟她也清楚自己孙子的秉性，他这几年处的女人，最久的那个卢尔阳，到最后不是也分了。这一个大一的小姑娘，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说多了，反倒惹让她和章庭筠产生嫌隙，何必呢。
车子停到小区楼下，陶斯可付了钱，推开车门下车。
陶斯可进了单元门，电梯门口，又立着一块黄色的维修的牌子。陶斯可第一次产生需要不要把这套房子转手卖掉的想法，毕竟这三天两头的电梯罢休。
陶斯可推开消防通道的门，她吓了一跳，等她看清楚是章庭筠，陶斯可拍着胸口，心有余悸道：“你吓死我了。”
章庭筠笑了笑，温柔地说：“原本想要在楼上等你，但又怕你一个人不敢走楼道。”
陶斯可哦了声，走过去，挽着他手，说：“你怎么来了？”
“给你发信息，怎么也没回？”
陶斯可低头从包里拿出手机，她按了下手机，屏幕依旧是黑屏，她晃了晃手机，说：“没电了。”
“你和你朋友吃得怎么样？”他问。
“挺好的。”陶斯可一只手扶在栏杆上，她偏头看向章庭筠，说，“我在想是不是要把这套房子卖了？”
“为什么？”他扬了下眉头。
“因为电梯老是出故障。”她抿着唇，胡思乱想，“我怕我哪一天乘坐电梯，就被关在里面了，那样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小女朋友了。”
章庭筠笑了下，两人刚在她家门口站定，陶斯可准备掏出钥匙，对门的刘阿姨又再次开了门。陶斯可心里嘀咕怎么每回都被她撞上了。徐阿姨别有所意的目光落到章庭筠身上，又看了看陶斯可，她慢慢吞吞走下楼梯。
陶斯可清了清嗓子，故意用一种烦闷的语气，说：“都让你不要来找我了，你都结婚了，我不想再见你了。”
章庭筠有些啼笑皆非，等两人进了门，他伸手关上门，笑着问：“斯可，你在做什么？”
“你看到我家邻居的眼神了吗？”她转过头看向他。
章庭筠疑惑地点点头，陶斯可把钥匙放在鞋柜上，光着脚走进了客厅：“我今天早上回来的时候，和她吵了一架。她大概以为我生活不检点，心里肯定嘀咕着这陶家的小女儿读书时早恋，上大学后，又乱勾搭人，不是一个好女孩。”
章庭筠失笑，佯装认真地询问她：“那怎么办，需要我过去和她解释一下，我还未婚，你也是一个好女孩。”
“算了，你要说你未婚，她大概要把她的女儿介绍给你了。”陶斯可倒了一杯水，无所谓道。
他一面看着她，有意逗她：“那我不是更要去解释了。”
陶斯可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她抬起眼睛，瞪着他：“你敢？”
“不敢。”他望着她，说，“现在除了你，我看不上别人，斯可。”
作者有话要说：放心，老章不会是家里人牵着鼻子走的男主。
那啥不要在一起啦，就不评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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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53
陶斯可问他：“你晚上要在这里休息吗？”
章庭筠扫视了眼客厅的环境, 沙发上还盖着防尘布，可以看出这套房子至少有一个月没住过人了，他说：“你这里似乎不能住, 你介意去我那里吗？”
陶斯可点了点头, 有些脸红，她试图为自己解释：“我还来不及清扫家里的卫生。”
章庭筠笑了笑, 说：“明天，我安排家政过来一趟。”
陶斯可是个畏懒的人，听章庭筠如此说, 眼睛一亮, 说：“真的？”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斯可。”他觉得有些口渴，拿过她放在餐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那家政费用多少，你记得告诉我。”陶斯可回到卧室, 又把行李箱推了出来，她说，“我明天要去我爷爷那里，你去吗？”
“明天我得出差。”章庭筠接过陶斯可手中的行李箱，说, “到时候让司机送你回去。”
陶斯可嗯了一声，把手中的钥匙交给他, 章庭筠锁了门, 将钥匙揣回西裤口袋里。
消防通道，有几层的灯是不亮的，陶斯可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一束白色的光线穿透静谧又深沉的黑暗里, 依稀可以看清空气里飘浮着尘埃。
两道脚步声次落响起，陶斯可走在前面，她歪头看向章庭筠说：“你还记得你上回送我回来，电梯也出了故障，你还帮我把行李箱提到家门口的事吗？”
黑暗里，陶斯可看到章庭筠点了点头，他说：“记得。”
陶斯可感叹了一声：“那个时候的我，肯定没想到我会跟你在一起。”
两人出了消防通道，章庭筠打开后备箱，将行李箱放了进去。他绕过车尾，打开驾驶座的车门，陶斯可忽然道：“可能过几天，我妈会给你打电话。”
章庭筠偏头看她一眼，了然猜测说：“是不是你这位邻居，她会跟你妈妈提起我，是吗？”
“对，我妈大概会认为。”她顿了顿，说，“你不过只是一个玩弄她女儿感情的坏人。”
“你知道我不是。”章庭筠笑了笑，“斯可，我怎么觉得你倒是不太担忧？“
“嗯，我有点期待你会怎么打发我妈？”她有点幸灾乐祸道。
“如果你不是还未到了法定年龄，那么我可能会在你母亲面前，告诉她，我十分愿意娶你。”他望着她，如是说。
“那么她会被你吓死的。”陶斯可眼睛盯着章庭筠，说，“你要吓死她吗？”
章庭筠把车子开了出去，笑笑道：“我并不想吓死我的丈母娘。”
陶斯可脱了脚上的鞋子，脚踩在座椅上，抱着膝盖，故意道:“谁知道，我以后一定会跟你结婚呢？”
章庭筠倒是没有生气，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偏过头看了她一眼，笑着反问：“那你想跟谁结婚？”
“我的意思是等我毕业起码要四年。”陶斯可掰着手指头，说，“你也就三十三了，我觉得那时候你家里人也会给你介绍对象。”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很有耐心。”他缓缓道，“所以你不该怀疑我的耐性，斯可。”
陶斯可承认他这话愉悦了她，她眉眼微弯，探过身，她打开车里的车载音乐。
半个小时后，车子缓缓停在车库里，陶斯可和章庭筠下了车，两人走进电梯，陶斯可询问他的意见：“我觉得这个寒假，我得去考驾照，你说呢？”
“有时间可以去学。”他说，“毕竟这也算是一项技能。”
陶斯可没有去过章庭筠的家里，所以对他家里的装修风格，其实她是有几分好奇，但看见他家里的装潢设计，陶斯可又觉得这是很符合章庭筠这个人的装修风格。
说实话，陶斯可有点失望，她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又进入了另一家酒店，章庭筠并不清楚陶斯可的小心思，他打开冰箱，问她：“要不要喝点什么？”
“我想先洗个澡。”陶斯可说。
“好，我给你拿干净的浴巾。”章庭筠关上冰箱，准备给她去拿干净的浴巾。
陶斯可不以为然道：“我可以用你的。”
她打开行李箱，拿上换洗的睡衣，熟门熟路地进了浴室。章庭筠倒也没坚持要给她拿新的浴巾，他从酒柜里拿了一瓶威士忌和一只玻璃杯，他倒了一杯苏格兰威士忌。
十五分钟后，陶斯可从浴室出来。
她身上是一件薄荷绿的睡裙，肩头是两条纤细的带子，脆弱地仿佛轻轻一勾，便会断裂。陶斯可趴着吧台，看向章庭筠手中装着金赭色威士忌的酒杯，试探道：“我能尝一口吗？”
章庭筠拿着杯子，送到她嘴边。陶斯可垂下眸子，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她瞬间苦着一张小脸，吐了吐舌头，孩子气道：“好难喝。”
她的这副样子似乎愉悦了他，章庭筠温柔的面孔笑开来，他调侃道：“我可不希望我的小女朋友是一个小酒鬼。”
“那烟鬼呢？”她挑衅道。
章庭筠凑近她，低头亲了亲她的嘴唇，说：“勉强可以接受。”
两人亲了会儿，陶斯可回到卧室，章庭筠去洗澡。陶斯可趴在床上，拿着手机回复聂乔乔的信息。
陶斯可和聂乔乔聊了一会儿天，期间聂乔乔要去洗澡，陶斯可觉得有些无聊，登录微博，刷了会热搜。
浴室的门被打开，陶斯可回头看了眼，章庭筠身上是一件白色的短袖和黑色的运动长裤。
床垫微微下陷，章庭筠靠上床，点了一支香烟。
陶斯可把手机扔在棉被上，一只手撑着下巴看他，好奇道：“你和别的女人在这张床上做过吗？”
章庭筠笑了下，说：“斯可，你确定现在要谈这个话题？”
陶斯可撇撇嘴，她的脸埋在枕头上，一脸天真道：“那我换个问题？我和你躺在一起，你会不会有感觉？”
上回在c市，章庭筠并没有和她睡在一张床上，他绅士地躺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陶斯可知道他那晚睡得并不舒服。
章庭筠还未回答，她的眼睛无辜地看向他。然后章庭筠便察觉到女孩的手探入被窝里，章庭筠的手隔着被子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他不太赞同地摇着头道:“不要调皮，斯可。”
她的手很小，很细嫩。
章庭筠其实想象过这个画面，他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卧室里响起了他的□□，低沉，难耐的，像化开了的蜂蜜。
过了一会儿，他手中的烟，微微颤抖了下，烟灰簌簌落在灰色的被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太卡了，见谅，短小了点。
斯可是个有趣的小姑娘，我喜欢她。
感谢在2020-07-21 20:47:26~2020-07-22 21:46: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噗呲噗呲噗呲不噗呲 2个；小林儿、hae、lee、慢慢慢难难难、烛花仙 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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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54
卧室里是情^欲退潮后的安谧, 空气里有他身体的味道。
章庭筠把烟揿灭在烟灰缸里，他探身过来，随着他的动作, 灰色被面上的烟蒂, 又滚落在了地板上。
章庭筠拿着纸巾，慢慢擦着陶斯可的手。接着他扳过陶斯可的脸, 在她的嘴唇上吻了吻，声音隐隐透着几分无奈，他说：“斯可, 你是想要折磨死我。”
小姑娘还大言不惭道：“我喜欢看你被我挑起情^欲的感觉, 那样很有成就感。”
章庭筠笑着摇了摇头，温柔地说：“先去洗个手。”
陶斯可掀开被子跳下床，光着脚跑到浴室打开水龙头，手放在水柱下冲洗着。等她从浴室出去，章庭筠已经换好了新的被单。
陶斯可爬上床, 章庭筠关了灯，陶斯可滚到他的怀里，小声问：“那样弄，你觉得舒服吗？”
“斯可，我明天还得出差。”他隐隐含着几分威胁道, “你再谈论这方面的事，或许明天我们两个都可以不用起来。”
陶斯可小声哦了声, 转移话题, 乖巧道：“你明天几点的航班？”
“七点。”他似想起了什么，说，“你明天早餐想吃什么？”
“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她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有洗浴过后沐浴露的味道, 还有淡淡的烟味，“而且我明天醒来估计也要八点多。”
陶斯可很喜欢和他肌肤相贴的感觉，有点奇怪。她和肖斯白在一起时，从来没有这种想法，或许是因为那个时候，他们还是学生。
“那明天我让司机九点来接你？”
“可以。”陶斯可打了个哈欠，眼皮有点下沉，她小声嘟哝了句，“我要睡觉了。”
“睡吧。”章庭筠说。
十分钟后，怀里的人响起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她在他怀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卧室里的落地窗只拉了一层白色的床帘，依稀有轻微的光线照进来。
章庭筠仰靠在床上，歪头看了眼身边熟悉的小姑娘，她纤薄的脊背上，两片伶仃的蝴蝶骨，在薄薄的皮肤下，清晰可见。
章庭筠的手指触碰摸着那片薄骨，脑海里不可避免地想起她刚才的行为，他闭着眼睛感受她的手上的温度，其实她那毫无章法的抚弄，对他来说，并不是那么好受。有那么一瞬间，他想遵从自己的欲望，但他忍住了，这对他来说是一桩稀罕事，克制自己的欲望。
隔天，陶斯可是在清晨柔和的光线里醒来的，那时章庭筠已经不在身边了。
其实他起床的时候，她能够感知到，只不过她太困了，所以懒得睁开眼睛。她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八点整。
陶斯可放下手机，翻了个身，看到枕头底下躺着一只男士腕表，江诗丹顿牌子的，儒雅素面的表盘，暗棕色的鳄鱼表带。
陶斯可一时兴起，她拿过那只男士腕表，戴在她的手上，表带对她来说有点长，她扣住第一颗暗孔，才勉强戴上，不至于脱落。
陶斯可下了床，拿着手机，到浴室洗漱。
她把手机放在洗手台上，拿了牙刷，挤了点牙膏。等她刷完牙，手机响了起来。是章庭筠打来的电话，陶斯可按了外放。
那边他的声音传来，依稀带着笑意：“醒了？”
陶斯可开了水龙头，用手掬了一捧水，扑到脸上。她抽了两张纸巾擦拭脸上的水珠，拿着手机走出浴室，说：“刚醒。”
“司机准备来接你，你稍微收拾一下。”他说。
陶斯可看着床上凌乱的被子，她在床头坐下，看了眼左手上的男士腕表，问：“你出差需要多长的时间？”
“大概需要五天。”他思忖了片刻，模棱两可道。
陶斯可有些失落，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含糊嗯了声。章庭筠似乎听出了什么，他笑着说：“如果早点交涉完，我会早点回来。”
李枋跟在章庭筠身边多年，章庭筠交往过的那些女人，他也见过几次。但这一次这一位，李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如今早，章庭筠给他打了电话，让他九点后来他住处去接一位陶小姐。
李枋马上就想起了这位陶小姐，是他在阳江市那天见到的那位小姑娘，她向自己讨过烟，但李枋拒绝了她。
其实章先生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这一位令他有些意外，因为她看起来太小了，与章先生曾经交往过的那些有点不太一样。虽然她每次都会搽着红色的口红，那样使她看上去像文艺电影里的女主角，但她依然是青涩的。
譬如眼下，他按了门铃后，那位陶小姐来开门。李枋的目光先是落在她搭在门框上的那块男士腕表，江诗丹顿牌子的，素白的表盘，暗棕色的表带。李枋的记性很好，是章先生前几天刚佩戴过那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