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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敏重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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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敏重生记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54

徒翀瞧着徒翎和黛玉有几分相似的小脸蛋,心里想着若是他和黛玉有了孩子,是不是也这样可爱,他脸上露出笑意,从荷包里捏出块松子糖,给了徒翎。

谁知道徒翎转手就给了徒翊,看得一边的徒栩直生气徒翎不惦记他只惦记徒翊。

徒翊脸上的笑容更深,蹲下身子摸了摸徒翎的头说道:“你吃吧,我不喜欢吃甜的,但是不能多吃,要不然你的牙会痛,让乳母带着你去找姐姐吧,她回来了。”

徒栩听见了,立马说道:“我也要去看姐姐。”

徒翊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让他歇火了,乖巧的跟着徒海。

徒翀瞧着兄友弟恭说道:“他们倒是肯听你的话。”

“那是自然,我们兄弟姊妹感情一向深厚。”徒翊回了一句。

徒翀脸上的笑意消失了,深深的看了徒翊一眼。

徒翀见了豫王爷和徒海便开门见山说道:“皇上怕是要对四王八公这些老臣出手了。”皇上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这个消息倒是没有出乎豫王爷和徒海的预料,皇上登基的第一天就想扫清老臣的势力,不过是早一天玩一天而已。

可是徒翀还带了第二个消息:“皇上的身体出了问题。”

第151章

在豫王府用完午膳后, 徒翀和黛玉才回了东宫。

徒翀刚一靠来的时候,黛玉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问道:“中午喝酒了。”

徒翀嘴抿得很紧, 冷着一张脸, 只是点了点头, 黛玉有些诧异他的寡言, 问道:“我去让宫女熬些醒酒汤,省的待会头痛。”

“好。”

黛玉瞧着他眼神明亮, 便没在意吩咐下去后,就去换了身轻便的衣裳,简单梳洗下。

出来的时候,瞧见徒翀盘腿坐在临窗大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黛玉在他身边坐下, 柔声问道:“喝了多少呀,这么大的酒味。”因着是分开用膳的, 黛玉想着豫王爷和徒海势必要灌徒翀酒,只是不知道灌多少。

“啊?”徒翀听到有人问话身体瞬间绷紧,见着黛玉才放松下来,将头靠在黛玉肩膀上, 回道:“叔祖父和岳父的酒不敢不喝。”声音里有一丝委屈, 像是向黛玉告状。

黛玉想起他刚刚一瞬间的戒备的神态,又想起醉酒后他在人前一言不发,有些心疼徒翀是怎么养成这样的习惯,即便是醉酒也不敢放松自己, 随时警惕着。

也只有在自己面前, 他才会松懈下来,是觉得自己是他可以信任的人么?是觉得自己不会伤害他么?黛玉想及此, 声音更加柔和了:“下次,我和父亲说,不要再灌你酒了,好不好?”

徒翀脸埋在黛玉脖子里,咕哝一句:“岳父会更加不喜欢我的。”

“没事儿,我好好和他说。”黛玉觉得他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脖颈间有些发痒,忍不住推了他一下“先起来喝了醒酒汤。”

“我不要。”徒翀伸手搂住她的腰,“太难喝了,除非你喂我喝,我才喝。”

这是借着醉酒在耍赖,黛玉瞪圆了双眼。

外头候着的竹光听见里面的动静,问道:“娘娘,醒酒汤熬好了。”

“端进来吧。”黛玉扬声吩咐。

竹光便领着小宫女进来了,原本头还靠在黛玉肩膀上的徒翀,听到珠帘声立马坐直了身子,也没闹着让黛玉喂他,接了宫女递来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黛玉抿嘴一笑,又催着徒翀去更衣洗漱,趁着这个间隙,又叫来了刘福禄询问席间的事,刘福禄眼珠子咕噜咕噜转,怕说太过了,得罪了黛玉,只吞吞吐吐说:“豫王爷和郡王爷对太子殿下很是热情……”

黛玉瞧见了,笑一声:“别打马虎眼了,我知道殿下是你主子,你当不了他喝酒,只是日后若是他再饮多了,你需得好好照料他。”

刘福禄连连称是,黛玉又道:“你今日跟着当差出去一天了,也去歇息会吧。”吩咐了苏木送刘福禄出去。

苏木和刘福禄走到门口,停了脚说道:“我家娘娘关心太子爷,日后若太子爷再多饮酒了,还往公公告诉一声,别的不说,就是只熬一碗醒酒汤也是我们娘娘的心意。”

刘福禄往日和竹光、苏枝来往多些,对苏木不算熟悉,只知道是个讷言的丫头,如今特意开口……刘福禄不由揣测起黛玉是不是在要他透露徒翀的行踪。

苏木见刘福禄没一口答应就知道刘福禄想多了,又说一句:“夫妻一体,我们娘娘也只是关心殿下身体,旁的我们娘娘也不懂。”

刘福禄这才明白过来了,一口答应了。也不是他多想,只是在宫里,多少嫔妃拐弯抹角拉拢太监,只为打探皇上行踪。

苏木瞧着刘福禄身影没了后,才回到屋内,瞧着竹光已经从内室出来了,便也只站在竹光身边候着,徒翀在黛玉这里的时候,不好冒然。

内室里,宫女一退出去,徒翀就将头枕在黛玉头上。

黛玉打趣:“宫女一走,就没正行了,表里不如一……”她的话突然停住,想起之前徒翀见着宫女进来,就不再和她亲昵嬉戏,只等着没了服侍的人,才和她闹。是徒翀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了,他在顾忌着她在宫女嬷嬷面前的面子,不让她觉得羞恼不好意思。

“嗯?”听到黛玉突然没声了,徒翀疑惑一声。

黛玉抿嘴一笑,“头痛不痛,我给你按按吧。”

徒翀伸手握住她的手:“ 攘袖见素手,皓腕约金环。让宫女来吧,怕你待会手酸。”

“可是我不想让宫女给你按。”黛玉俯身在徒翀耳边说道。

原本侧躺的徒翀闻言,转过了头直视着黛玉,目光灼灼,黛玉被他瞧的不好意思,扭过脸去。

徒翀却不肯,捧着了她的脸,对视了好一会,徒翀突然笑起来:“一股醋味。”

黛玉恼羞,要将他推开。

徒翀哈哈哈笑起来,顺势将她压在炕上,亲了亲她的脸颊,又凑到黛玉耳边低声说道:’我很高兴,曦曦,你这个样子,让我觉得很高兴……上天终究对我不薄,让我娶了你。’

黛玉脸上火热热的,嗔道:“不是喝了醒酒汤了,怎么还在发酒疯……”

话未说完,便被徒翀堵住了。

“别……别在这里……”

“好。”

从次日起,徒翀就没有婚假了,得去上朝。

他起床的时候放轻了动作,但黛玉睡眠前,她又习惯了徒翀在她身边,故此徒翀起身的时候,也跟着醒了,“要去上朝了么?”黛玉含含糊糊问一句。

徒翀转过去身,瞧着黛玉还是睡眼惺忪的模样,又好笑又怜爱:“你再睡一会吧。”

黛玉以手掩口打了个哈欠,披了件衣衫起身,接过宫女手里的荷包,低头给徒翀挂上,徒翀抬手摸了摸黛玉的头发,“待会再睡会?”

“醒了还是起来吧,待会还得去坤宁宫请安。”黛玉清醒了几分回道。

“用不用每天去的。”徒翀说道。

“好。”黛玉随口应一句,她心里已有了主意。

徒翀开始去上朝,黛玉也跟着他一同起,之后去给皇后请安。

徒翀有些惊讶黛玉能起得来,黛玉抿嘴笑了给他解释,“在家里的时候,娘亲怕我睡过头,特意让我按照宫里的作息。”

皇后也在和身边的嬷嬷说起这回事,问道:“太子妃今日还是照着往日的时辰来的么?”

那嬷嬷点了点头,说道:“一如往日,都是那个点的。”

皇后沉默,她没想到黛玉看着娇怯怯的,竟然是个有韧性的,或许可以给她点磨难了。

这一日,皇后让嫔妃退下之后,对黛玉说道:“如今你嫁入宫中也有一段日子了,对人和事也都熟悉了,我想把让你帮着打理下六宫事宜,只是你得先把宫规背熟了才行。”

宫规规定着嫔妃、宫女、太监等方方面面,很是繁琐,而且拗口。

黛玉听了一愣。

皇后不等她回答,又说道:“不如你午膳过后,来我这里背一两个时辰再回去。”

她听了,灿然一笑说道:“儿臣愚钝,打理东宫已是竭尽了全力,怕是没精力辅佐母后了。至于宫规。”她顿了一下,“儿臣还未出嫁的时候,祖母就让我背熟了,就不打扰母后清净了。”

傍晚徒翀回去的时候,东宫正热闹着,黛玉立于殿中,一句句吩咐着:“把幔子换成家里带了那个绣兰花的。”

“那个绛红的花瓶换下,摆上那个美人耸肩瓶。”

“把我陪嫁的玲珑玉棋盘摆到临窗大炕的桌子上,帘子换成湘妃竹的。”

一片热火朝天。

徒翀挑了挑眉,瞧着黛玉满脸笑容的模样,说道:“今日怎么了?这么开心?”

黛玉眨了眨眼睛:“待会和你说。你先去洗漱,外头马上就收拾好了。”

徒翀出来的时候,黛玉正摆弄她的棋盘,听到脚步声,抬头朝徒翀一笑,心情很好。

徒翀刚沐浴完,穿了件青色道袍,腰带随意一系,白皙的胸膛若隐若现。徒翀看着瘦,可是身上却不单薄。

黛玉移开了眼睛,徒翀靠过来,一股清新的皂荚味道,黛玉伸手去拉他的衣领:“你把衣服好好穿上。”

“天热了么,我在家里就随意些。”

“要不然摆上些冰吧。”徒翀内火重,很容易觉得热。

徒翀摆摆手,“还早呢,而且你身子弱,太早用冰对你不好。等天热的时候,你给我打打扇子就好了。”

黛玉嘟哝一句:“之前还说心疼我,不让我服侍呢,你这是朝令夕改。”

徒翀笑起来,一把把黛玉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黛玉惊讶一声,马上责怪徒翀:“你作甚?”这些日子,黛玉身边服侍的人都有了默契,徒翀和黛玉在内室的时候,还是在外面候着比较好,不要去进去打扰。

徒翀点了点她的鼻尖:“你还没说今日怎么这么高兴呢。”

黛玉听到徒翀提起,忍不住咯咯笑起来,缓了一下,才和徒翀说道:“今日母后原本让我午膳过后去她那里被宫规的,我说我在家里就背熟了,她愣了一下,就让嬷嬷检查。”

黛玉习惯午膳后睡一会,皇后让她那个时候过去,扰乱黛玉不说,人昏昏沉沉的背诵也没什么效果。

“那接下来呢,你背出来了?”徒翀问道,他难得见到黛玉这么促狭的一面。

“我又不是过目不忘,只记得七七八八,我想着母后自己也不记得,所以背不出的地方,就胡乱背,嬷嬷估计是听出来了,可是……”黛玉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可是母后没说什么,那些嬷嬷也不敢得罪我。”

“小机灵鬼。”徒翀把她搂在怀里亲了一口。

之后的日子里,皇后也不敢多给黛玉钉子,只是偶尔言语上挤兑下,黛玉原本就是口齿伶俐的,而且有时候吴贵妃也会帮说几句,所以黛玉在皇后那里也没吃亏。

徒翀一般午膳有时会在前面和属官朝臣一同用,或是忙了就自己吃,他若是不回来,黛玉便会差苏木去问一问刘福禄徒翀的饮食,刘福禄知道黛玉并没有其他意思,所以便如实告知了,谁知道落入有心人眼里了。

刘福禄的一个徒孙办事机灵,被调来伺候徒翀茶水。

他给徒翀奉茶的时候,正好瞧见了苏木和刘福禄说话,心中一动进了屋和徒翀说道:“殿下,太子妃又打发人来问殿下的事儿,殿下可要见一见?”

“多久了?”徒翀随口问道,语气一如既往,听不出喜怒。

“怕是您跟前伺候的人都眼熟苏木姑娘了。”小太监恭身回道。

刘福禄正好进来,听了这句话神色一变,这话里的意思不就是跟前伺候的人都知道,单单瞒着徒翀一人。

徒翀轻哼一声,对刘福禄说道:“以后不要什么人都放我眼前。”

“是。”刘福禄松一口气,知道徒翀未曾误会,刘福禄挥了挥手,让人捂住了还想挣扎的小太监的嘴,拖了下去。

“奴婢好好去查一查,谁让他乱嚼舌根的。”

“不必查了。”徒翀神情冷峻“直接处理干净吧,杀鸡儆猴。”

“是。”刘福禄想了想,向徒翀解释着:“娘娘是打发苏木过来,可是只是问问殿下午膳用了什么,胃口好不好,别的就如您召见了那位朝臣一同用膳,娘娘是从未问过的。”

“我知道。”徒翀冷笑一下,“那些人挑拨离间的时候也不想想,我和曦曦青梅竹马,她什么心思,我会不知道。”而且这些日子,徒翀察觉出来了,若是他午膳用得油腻,黛玉备得晚膳就很清淡,午膳用得少了,晚膳就丰盛些,他一开始以为是巧合,后来才觉得不是。

刘福禄心里还悬着,毕竟他未告诉徒翀。

“至于你……”徒翀看了一眼刘福禄,刘福禄只觉得双腿一软,跪了下去,“事关太子妃的事,你不能瞒着我。太子妃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得让我知道。”

徒翀回去的时候,黛玉已经耳闻徒翀处置了一个小太监,还罚了刘福禄。

“怕是因为我让苏木打探的事。”黛玉话里很是懊恼,“我怎么就那么不谨慎,忘了这里是宫里,在家里的时候,见娘亲也会找见父亲身边的人,询问些琐事,就原样做了,可他是太子,最是忌讳身边事被别人知道的。”

“您也是顾念殿下,等殿下回来的时候,您和他好好解释下,把话说开,要不然就成了一根刺,一直埋着。”竹光劝道。

黛玉叹口气,歪在大迎枕上,“是我这些日子失了分寸,见着他……就忘了身份。”黛玉话里有些含糊,是因她和徒翀感情融洽,就失去谨慎了,日后还得多提醒自己。

黛玉心里存了事,想和徒翀说清楚,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徒翀看了看她问道:“怎么了,有心事?”

黛玉被吓一跳,她觉得自己掩饰的挺好的,徒翀随意说道:“我回来后,你就有些闷闷不乐的,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么?”

他握住黛玉的手,说道:“曦曦,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虫,不可能事事都猜到你的心思的,你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好不好,总是猜来猜去太累的,夫妻之间,若是有什么事瞒着,会越瞒越多,越走越远的,我不想和你离了心。”

黛玉这才说道:“听说你处置了一个小太监。”

“是因为这是呀?”徒翀松一口气,“我还以为你在皇后那里遇到难事了。”

徒翀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不知道听了谁的,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

黛玉沉默一下。

徒翀恍然明白:“你是因为这个在担心,怕我埋怨你打探我的事?”

黛玉点了点头。

徒翀轻叹一口气,把她抱在怀里,又不敢太用力,“傻姑娘,有人这样把我方在心上,关心我的点点滴滴,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呢。”

“就如我身上的配饰,你每天给我挑的荷包玉佩,甚是玉佩上的络子,都是精心搭配过的,是不是,而且每天都不重复的。”“还有喝的这茶,你怕我晚上喝多了,休息不好,都是给我换成了花茶,对不对?还有之前,你是觉得我体热,看着帐子闷,才特意换了轻薄的帐子。”

黛玉没想到徒翀都注意到了,眼眶一热,将头埋在徒翀的怀里,谁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做得事呢。

她又想到徒翀敏锐的察觉出来她今日有心事,要知道她身边的丫头跟久了才能察觉出一二来。是不是因为把一个人放在心上,所以她的喜怒哀乐都能敏锐的感觉出来。

第152章

过了两三个月风平浪静的日子, 皇上就突然让徒翀去了户部,点名让他负责追缴欠银。

哪家勋贵没有从国库借过银子,清缴户部欠款牵连的人员众多, 势必是要得罪人的, 外人瞧着皇上让徒翀去干这个得罪人的差事, 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削弱太子的势力。

徒翀倒是没瞒着黛玉,私下和她说:“想必是皇上看着我成亲后, 有了豫王府这个姻亲和支持,所以着急了。”逐渐年老力衰的皇帝,看到了年富力强的继承人,自然是忌惮的。

“不过,我不这样想, 也不怕接着这摊子事,也可以趁机政治下吏治。”徒翀踌躇满志。

“我只是担心你, 有谁会来你面前嚼舌根,或者来你面前求情说项。”这也是徒翀告诉黛玉的目的。

黛玉听了狡黠一笑:“我可是什么都不懂,甭管他们说什么,我才不会应承呢。”

徒翀听了哈哈笑起来, 黛玉可是豫王府出来的姑娘, 本身又聪慧,怎么可能会不懂,这么说,只不过是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而且有了主意。

接下来的日子里, 徒翀就肉眼可见的忙起来,偶尔才早回来一会, 可大多数时间,都到了要歇息的时候才回来,可是无论多晚,黛玉都会等着他。

看着漆黑的夜空里从房间里透出来的竹光,让徒翀心里暖暖的,这才是家的模样吧,总会有个人在等着他,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黛玉。

“曦曦。”他加快脚步,掀开帘子,直接喊黛玉的名字。

黛玉还以为有什么急事,趿着一双绣鞋,就匆匆从内室出来了。

徒翀见了她的样子忙道:“没事儿,别急。”

黛玉一脸不信,徒翀上前一把抱起她来,“我只是想见你了。”

黛玉还是狐疑,两人这些日子虽然在一起的时间短了,可是徒翀每日都来她这里歇息,两人早上才刚见过面。

徒翀直接把黛玉抱到内室,他瞧着黛玉眼下已经泛起了淡淡的青色,心疼不已,说道:“日后我回来晚了,你就先休息。”

黛玉头靠在他肩膀上,“你不回来,我也睡不踏实,正好趁等你的时候做些别的事情。”

“我怕你精神头不好。”

“我白日还可以休息一会,倒是你。”黛玉直起身,摸了摸徒翀的眼下,徒翀皮肤白皙,眼下的青色更加明显。黛玉的声音和她的动作一样很缓,“才是要注意休息的那个,若是太晚了,你就直接在前头歇下就是了,省得跑来跑去。”

徒翀头埋在黛玉脖颈里,深深吸口气,闻到了那股让他觉得踏实的馨香,才含含糊糊说道:“前头睡不好。”

“嗯?”黛玉很是疑惑,自言自语,“我那日过去看了,收拾得妥妥当当,床铺也松软,怎么会睡不好呢?”

自然是因为没有你呀,徒翀心里说道,黛玉喜欢鲜花,身上沾染了淡淡的香味,和她同床共枕,香气萦绕鼻尖,让他睡得格外踏实。

“好了,我困了。”徒翀不想再在这个问题和黛玉纠缠下去了。

黛玉的睡姿很规矩,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上,徒翀侧着身,瞧着她恬静的睡颜,温柔地亲了亲她的额头,揽住她的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次日尚服局的女官来给黛玉量尺寸准备裁衣的时候,忍不住感慨一句:“娘娘的腰真纤细。”

黛玉听了脸蹭的一下红了,徒翀很喜欢她的腰,情浓的时候,就喜欢掐着她的腰不放,变着花样折腾她,即便是安安稳稳睡着,他也喜欢把手搭在她的腰间。

黛玉清咳一下,女官也觉得自己失言了,忙问道:“娘娘可选好什么花样子了?”

宫里的花样子都是稳重大方为主,而且她还是新妇,自然都是些石榴、葡萄之类多子多福的花样。

黛玉随意指了个几个花样子。

“太子那边还需量下。”女官说道,面有难色,徒翀太忙了,她们自然是不好贸然打扰的。

黛玉随口说道:“晚些我让人量下,改日给你送过去。”

可巧,当日,徒翀就早回来了。黛玉饶有兴致的让人拿了软尺,本来是让宫女来的,可是瞧着宫女的动作,黛玉心里有些不舒服,非要自己亲自来。

只是她哪里做过这样的事来,自然是手忙脚乱的,徒翀也不烦,很是乐意看到黛玉活泼的模样,黛玉看着他一脸笑意,又想起自己心里那股若有若无的酸意,不由得气恼,把尺子丢到一边。

徒翀低声笑起来,他哪里猜不到黛玉的小心思,这样耍小性子的黛玉怎么能不让他喜欢,随即变唤了小太监进来,黛玉神色这才微霁。

到了夜间,徒翀声色醇厚,拨弄着黛玉心弦,“不是要给我量一量,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他拉起黛玉的手,放到自己身上,声音带了些诱惑,“现在只有我们俩人了,你要不要好好量一量。”

他身量修长提拔,没有一丝赘肉,灯光透过了薄薄的帐子,照在他身上,更显得肌肤细腻。

黛玉害羞的别过脸去,徒翀看了不由好笑逗弄她:“都成亲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这样……”

许是两人许久没亲人,徒翀很有耐心撩拨折腾她,第二日,黛玉起来的时候还觉得腰肢酸软,她想起晚上自己都讨饶了,徒翀还不肯放过她,忍不住将手边的枕头朝徒翀砸去,倒是把一边服侍的竹光吓一跳。

“这么大脾气?”徒翀转过身,话里满是笑意。

“你欺负我。”黛玉控诉一句。

“好,我知道了,以后不这样了。”徒翀弯腰凑过来亲了亲她的额头,安抚她。

黛玉知道他不过是敷衍,可是见他愿意哄自己心里的气却消了。

黛玉送走了徒翀之后,便如往日一样给皇后请安,她心里不是不厌倦每日去皇后那里,只是百善孝为先,她无论心里愿不愿,面上都不能有错,晨昏定省少不了的。

本来以为闲聊几句,皇后就放她走,可是今日却留下她说道:“我今日喊了几个命妇进宫说话,你也瞧瞧。”

瞧瞧,让自己瞧瞧什么?黛玉还没明白皇后打什么主意,面上笑语盈盈应了。

倒是一边的吴贵妃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黛玉。

黛玉笑道:“那先容儿臣回去更衣下。”她是太子妃,并不合适在皇后宫里等着外命妇的道理。

皇后心情很好,便放她回去了。

黛玉刚出了坤宁宫的大门,躲在拐角处的吴贵妃宫里的小太监就上前,低眉顺眼说道:“我家娘娘让奴才在此候着,提醒太子妃一句,皇后娘娘让几户夫人带着自家的姑娘进宫。”

黛玉这才明白皇后让她瞧什么,是瞧瞧徒翀的侧室吧。黛玉神情未动,面上带着笑说道:“多谢吴母妃费心了,赏。”

这些日子她和徒翀情投意合,身边也没有别的人,她便没想到皇后的意思。

回到宫里,跟在她身边的苏枝忍不住开口说道:“娘娘得想个法子才是。”

黛玉反问:“需要想法子么?民间里,婆婆给儿子纳妾不是常见的事么?”

可这是皇宫里呀,苏枝心里着急,但是瞧着黛玉若有所思的模样,便没有开口。

“没想到吴贵妃竟然能知道皇后宫里的事。”黛玉说道,皇后宫里不是没有东宫的眼线,可没想到皇后行事这样隐蔽,她都不得知的消息,吴贵妃竟然知道,还提醒她。

她抬头看着苏枝神色焦急,心里叹口气,还是不如苏木沉得住气,开口说道:“这事也不是母后能定下来的,最终还得看太子的意思。”

徒翀若是乐意,她拦不住,徒翀若是不乐意,她相信就是皇后也办不成。

到了皇后宫里,几个命妇已经来了,果真带来自己家的姑娘进来的,许是知道是选侧室,这些命妇品级都不算太高,四品左右,可是虽然夫家官职不高,这些夫人娘家或者是姻亲品阶却不算低。

出嫁之前,豫王妃便让人把朝中繁琐的关系都一一说给了黛玉,黛玉嫁入东宫后,虽然不关心朝政,可是这些文官之间的关系,她却让人一直打探着。

她笑着给皇后请安,在皇后手下坐下,等这些命妇给她请安,脑海里过着这些人的关系。

皇后对这些人看不出远近来,一视同仁。黛玉扫视了跟着来的几个姑娘,都是姿容出众的,最为出众的是国子监祭酒汪明家的一对姐妹花,姿容昳丽,如同精心描绘得粉彩话一样明艳。

黛玉只是陪客,并未多言,也没多关注这几位姑娘,倒是汪明的小女儿偷偷瞧了黛玉好几眼。

黛玉烦了,把茶杯搁在茶几上,问道:“我瞧着汪二姑娘老是看我,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被点名的汪二姑娘不慌不忙,给黛玉行了礼才说道:“臣女在闺阁里听说娘娘才情出众、端庄贤淑,心生敬仰,今日入宫才会如此冒然,请太子妃宽恕臣女无礼。”

“无妨。”黛玉笑眯眯对着汪夫人说道,“还是孩子呢。”意思是不懂规矩。

汪夫人立马站起身来,赔礼:“臣妇回去后一定好好教导。”

黛玉笑了笑。

被汪二姑娘一打岔,皇后也没有了应酬的心思,让人都散了。

黛玉并未将此事告知徒翀,可是徒翀回来后还是明显觉得不对劲,往日他一回来,黛玉总会迫不及待迎上来,和小蜜蜂似得围着他,即便是亲手服侍他,也会在一边看着和他说话,可是今日却懒洋洋躺在大迎枕上。

徒翀若是还察觉不出来黛玉不悦,那他可就是个傻子了。

他顾不上换衣服,便去黛玉跟前,抽出黛玉手里的书,说道:“灯光下看太久的书,对眼睛不好。”

“你先去换身衣裳。”黛玉眉头微蹙。

“好。”徒翀起身往盥洗室而去,递了个眼神给刘福禄,刘福禄立马找来了跟在黛玉身边的许太监打听。

等徒翀出来的时候,刘福禄已经弄清楚了,和徒翀一五一十说了。徒翀眼中寒光一闪而过,未置一词。

黛玉正在让笼云给她卸钗环,徒翀上前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黛玉瞥了他一眼,问道:“那谁来服侍我?”

“我呀。”徒翀起了兴致。

一边的笼云很是为难的看着黛玉,立在一边。

徒翀很是不悦说道:“怎么还不下去。”

“你吓唬我的人做什么?”黛玉立马回道。

徒翀放软了声音,哄道:“往日都是你服侍我,今日我也想服侍下你。”

“好呀。”徒翀都这样说了,黛玉也不好让他在宫女面前失了面子,便说道,“那你可不许半途而废。”

笼云这才领着宫女下去了。

黛玉本以为徒翀做不来这些事情,可实际情况却让她吃惊,徒翀虽然动作生疏,可不是一无所知的,至少知道她喜欢用什么香脂香膏。

俩人很是默契的没有提起皇后宫里的事。

直到夜间,徒翀格外的温柔缱绻,把黛玉搂在怀里,不停的亲她,这些吻只有心疼、怜惜,充满爱意,并未有欲望,他的声音低沉一遍一遍在黛玉耳边响起,“我只要你。”“我只要你一个。”“我们永远不分开。”

皇后之后也隔三差五招命妇入宫,这次到没有瞒着人。

黛玉也跟着过去坐坐,她想明白了,从利益出发,徒翀也不会要皇后选的侧室的,所以面上愈发笑的坦然。

贾敏却担心黛玉想不明白,递了折子要入宫。

黛玉自然欣喜异常,头天晚上就和徒翀念叨,徒翀不由心里含酸,说了一句,黛玉便不依不饶,俩人便闹腾起来了。

贾敏瞧着黛玉容光焕发的模样,放下心来了。

黛玉见了笑道:“娘亲就为了这事进宫,别说八字没一撇,就是真定下来了,我也只能欢欢喜喜迎新人入宫。”

贾敏倒是闹不清黛玉的心思了,从黛玉的神色来看,就知道徒翀对她不差,就是因为待她不差,才更担心黛玉限于情爱之中,失了章程。

“总不能让别人说豫王府教女无方吧,要不然日后我侄女如何嫁人。”

“你哥哥亲事还没定,弟弟还小,就想着侄女了。”贾敏打趣。

“前段日子不是给小哥哥相看了,侄女不是指日可待?”黛玉接了一句。

贾敏听了叹口气,也未瞒着黛玉说道:“太子带着户部追缴欠银,在前朝掀起了很大的波浪,翊哥儿婚事就耽搁了。”

黛玉面露疑惑,贾敏便和黛玉说道:“治国公去了行宫找太上皇哭诉,理国公当街卖家具。”都是些跟着太上皇的老臣闹事。

“那外祖家呢?”黛玉追问。

“你大舅当家,他虽然不着调,可是你大舅母可是精明人,关门闭户,欠银早些年也还了。”贾敏忙说道。

“那就好。”黛玉想了下,又接着问,“那后来怎么样了?”

“太子定下的事断无回旋。”贾敏含糊说了一句。

“都被太子收拾了?”黛玉直接说出来了。

贾敏点头,徒翀先礼后兵,对于不配合的朝臣,行事也极为凌厉,谁家没点违法乱纪的事,都被捅出来了,该下狱的下狱,治罪的治罪,降职的降职,免职的免职,料理的利利索索的。

“皇后定下人选了么?”贾敏问道。

黛玉摇头,“不过也快了。”如今朝堂被徒翀弄得人心惶惶,自然是需要件事转移下目标,她原本对徒翀纳侧一事很有信心,可是如今听了贾敏的话,却有些不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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