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的同门吗?”
“是以前的同门,如今和我已经毫无关系。”
江扉把买来的糕点塞到他怀里,语气漠然的说。
“这是你要吃的糕点。”
铃铛捉住了他的手腕,推着他坐了下来,眼眸亮亮的期待说。
“玉郎,你喂我吃嘛。”
江扉蹙了一下眉,便拆开袋子喂他一口一口吃,铃铛托着下巴专注的望着他,眉眼含着笑意,忽然问。
“容琼怎么还没死啊,可真烦人,玉郎,你说我要不要去杀了他?”
江扉无动于衷的回答说。
“随便你。”
听到他不带感情的回答,铃铛笑了一下,然后貌似无意的说。
“前几天有只雪鹤飞过来了,我瞧它是个修为不低的灵兽,便把它宰了炖肉吃,那天的肉可是大补,好吃吗?”
江扉的动作顿了顿,垂眼说。
“我的修为形同虚设,吃了也是无用。”
“那还不是怕你恢复了修为就想逃跑嘛,我可不想辛辛苦苦找来的郎君不要我了。”
铃铛笑嘻嘻的看着一言不发的他,手指缠着他的头发拨弄着,撩到了肩上又去碰他白皙的脖颈,然后沿着衣襟的领口摸了进去。
江扉倏忽就要立起身,肩头又被他另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按住了,顿时江扉就动弹不得,苍白的脸上浮出了一丝隐忍的难堪,低低的说。
“现在还是白日,就不能....就不能等到晚上吗。”
铃铛毫不心软,贴上来去吻他的嘴唇,湿湿热热的舌头跟蛇似的缠了上来,将江扉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一寸寸收紧,将他勒在自己的身体里窒息。
摇摇晃晃的桌子像是快要碎裂似的,伴随着铃铛清脆的响声,将满室的旖旎都遮掩了起来。
猝然间江扉的神色露出了一丝痛苦,然后猛地捂住嘴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浓稠的红从细白的指缝间渗透了出来,很快就在桌子上晕出了一片血迹。
铃铛惊呆了,立刻就从缠绵里抽身而出。
他脸色大变的捧着江扉的脸急急的查看,慌张的声音都在颤抖。
“怎么了!怎么突然吐血了?”
他用真气在江扉的体内检查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可江扉的脸色却越来越白,好像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似的,躺在玉白桌上的血泊里,似乎要消失了一样。
铃铛的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恐慌,他慌忙拿衣袍裹住了江扉,然后就抱着他迅速出去找王伯。
王伯比他活的久,一定知道江扉这样奇怪的症状到底是为什么。
很快被震惊到的王伯也仔细查看了江扉的情况,的确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面色凝重的看着江扉吐出的鲜血已经渐渐变成青紫色,忽然迟疑的出声说。
“教主,您看他此刻....像不像是食了化尘丹?”
化尘丹是一种极为罕见也无药可救的毒药,铃铛在早年间偶然寻到过一瓶,这化尘丹正如其名,中毒者需日日服用一个月,这期间并没有任何异样,但在全部服用完后就会身亡。
起初中毒者是吐红色的鲜血,之后因为五脏六腑迅速的被腐蚀,中毒者吐血的颜色就会越来越深,七天之后他就彻底会化为灰烬,连骨架都不会留下。
铃铛如同被人闷头一棍打的喘不过气来,踉跄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没有站住。
他死死盯着虚弱的江扉,心脏都几乎要停止了。
化尘丹是毒药,所以修真者一般都没有,而据铃铛所知,魔修里也只有他拥有这样霸道的药,不论修为多高的人吃了这化尘丹都会没命。
可江扉怎么会中毒呢?这化尘丹明明....
明明是铃铛下给狄岸的。
就算是狄岸表现的十分友好,可生性多疑的铃铛也不会全然相信他,这世间没有绝对的朋友,他们只是为了交易才暂时达成了和平的局面,等交易结束便又会是敌人。
除掉狄岸不仅是忌惮他相当高的修为可能会威胁自己的魔修教主的地位,还有一个自私的原因是铃铛总疑心他还在觊觎着江扉,说不定等伤好了就会立刻翻脸。
因此铃铛便将化尘丹磨成粉末,日日下在为狄岸寻来治疗他的药物里面,这化尘丹磨成粉后便会被吸附进去,狄岸自然一直都没发觉。
可现在江扉中毒的事实又让铃铛怀疑起来,其实狄岸早就发现了,并不动声色的将毒药下在了江扉身上,所以江扉才会中毒。
可恶!狄岸怎么舍得江扉死,难道是为了报复自己吗!
章节目录 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小弟子24
铃铛完全慌了神,愤怒又惊悸。
他抱着江扉径直就去了朝狄岸住的地方, 王伯也赶紧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生怕他会因为江扉而发狂。
闯到狄岸屋子的时候, 铃铛震惊的看到了狄岸也呈现出了和江扉一样的症状。
狄岸大口大口的呕血,听到破门而入的声响后他抬起头,看到神色惊愕的铃铛和他怀里虚弱的江扉后,忽然大笑了起来。
断断续续的声音满是得意和畅快,一点也没有被下毒的愤怒。
“哈哈哈哈....居然是你下的毒...可你不知道吧, 本座若是死了, 他也要陪我一起死!”
“什么!”
铃铛神色大变,浑身有一瞬的脱力, 差点把怀里的江扉跌了下去。
他茫茫的低头看着面无血色的江扉,耳边嗡嗡作响, 狄岸猖狂狠毒的声音如针似的密密麻麻的扎到了他的心里。
“你看他手腕上的那个红色印记, 那是本座和他结下的共生生契约,知道这个契约的人早就不在修真界了,只有本座还记得。”
“共生契约, 你应该猜得到是什么意思吧?”
“我们共生,可要是本座死了,他也得陪我一起死!”
同样听到真相的王伯暗道糟糕,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几乎都站不住的铃铛, 厉声问狄岸。
“这契约如何才能解?你只要解了这契约,我们就饶你一命!”
狄岸为了恢复修为一时心急,这一月来居然也没有察觉出他们偷偷给自己下了化尘丹, 想到如今居然轻易就败在了他们的手上,狄岸自是心头恨出了血,又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如愿。
他冷笑着说。
“这契约无解,你们就等着给江扉收尸吧!”
“闭嘴!”
铃铛骤然暴怒,冲到狄岸面前,屈起的手指如同鹰爪掐住了他的咽喉,恶狠狠的逼问道。
“再不解开契约的话我就立刻杀了你!”
狄岸能够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渐渐腐烂,原本他可以和之前一样换一副躯体寄生,可铃铛是想置他于死地,这一月来不只下了化尘丹,也不知用了什么让他的灵魂被困在了身体上,只能随之一同毁灭。
在秘境里待了数百年才终于出来,可还没在修真界称霸就不得不陨落,心高气傲的狄岸看着铃铛瞪大的血红眼眸和满脸的惊怒,反而平静了下来。
他垂下眼,然后伸出手抚摸着铃铛怀里昏迷不醒的江扉,指腹摩挲着他沉静的侧脸,口中却讥笑道。
“江扉,怪只怪你没遇到良人,等下辈子本座来疼你。”
狄岸决绝的话让铃铛浑身一震,他能够察觉出狄岸并没有在骗他。
江扉真的要死了吗?
是因为.....
是因为他亲手下的毒。
铃铛低头看着神色痛苦的江扉,忽然转身抱着他跑出去了,王伯连忙跟着他,看到他又回到了之前的院落里,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江扉放在了床上,盖好被子,好似他只是睡着了似的。
坐在床边的铃铛眷恋的凝视着江扉,托着他的手蹭着自己的脸颊,懊悔的声音颤抖着,脸上却扬起了甜甜的笑容。
“玉郎,你别怕,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你千万要等我。”
王伯骇然的看着他将自己的近半修为都渡给了江扉,可也只是将强弩之弓的身体被腐蚀的速度减缓了一些罢了。
铃铛也知道这是徒劳,可他还是坚持如此。
“教主!万万不可!”
铃铛没有理会王伯的阻止,渡完后俯身亲了亲江扉温凉的嘴唇,然后依恋的摩挲了一会儿,才终于自言自语的小声说。
“你乖乖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教主!您要去哪里!”
王伯在铃铛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时拦住了他,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教主,化尘丹无药可解,共生契约也根本没有人知晓,事已至此,您就别再执迷不悟了!魔修们都等着您.....”
“王伯,求你照顾好玉郎。”
铃铛只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任凭王伯怎么挽留都没有用。
整个修真界有无数大能异世,他就不信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只要他拼尽全力去寻找,总会出现一线生机的。
他要救活他的玉郎。
亲眼看到铃铛为了江扉不惜抛下一切,王伯不得不将江扉的事放在了第一位,尽全力用尽灵丹妙药延长他的寿命,一边焦灼的等待着铃铛尽快回来。
七天的时间过的很快,期间铃铛只回来过一次,手里紧紧攥着一束深紫色的花,并小心的用灵力保护着它不会快速凋谢。
回到江扉身边后,铃铛直接碾碎了花并喂给了他,江扉的脸色果然缓和了许多。
王伯心惊胆战的看着他身上干涸的深色血迹,颤声追问道。
“教主,这是什么东西?您去哪里得来的?”
铃铛一眼不眨的凝视着江扉,沉声回答说。
“我去找蓬莱仙岛,没有找到,但偶然找到了这种毒性极强的花,或许以毒攻毒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也是他思忖了很久才终于下定决心做的尝试,没人知道他有多提心吊胆。
蓬莱仙岛是修真界里虚无缥缈的传说,铃铛向来都对此嗤之以鼻,可如今他为了救江扉居然也去千辛万苦的寻找它。
王伯难以想象他在路上都遇到了什么危险,心疼的老泪纵横,跪下来苦苦哀求说。
“教主,生死有命,江扉他已经无药可救了,您就别....”
“王伯!”
守在床边的铃铛突然一声暴呵打断了他的话,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满是红血丝的眼眸冷冷的盯着王伯,愤怒又悲凉。
他自嘲的说。
“王伯,我这一生都活的不快乐,如今好不容易寻到心悦的人,却只能看着他因我而死吗”
平静的话语却听的王伯鼻头一酸,竟真的说不出任何阻拦的话。
铃铛只待了片刻就又匆匆离开了,他这一生都在操纵别人和欺骗别人,被迫成为嗜血毒辣的魔修教主,享受尽了无数魔修的臣服。
他曾经不信蓬莱仙岛,现在却无比希望它是真的存在,他也痛恨那些虚伪的名门正道,但为了救江扉,他不惜低下头颅亲自上山求药。
难以掩饰的魔修气息引来了越天门弟子们的围攻,不由分说就上来攻击,铃铛本想和声和气来求药,被他们纠缠烦了也不耐起来,一路就杀到了越天门里面。
越天门一片混乱,师尊前不久已经飞升成仙了,剩余的真人们也大都在闭关,竟一时没有可以镇住局面的修真者。
突然间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过来,直接钻进了铃铛的耳朵中。
“住手,想要什么就来找我。”
铃铛听到这个声音后便停下了手,在周围弟子们恐惧又警惕的目光中直接跃身飞去了雪音峰,沿着气息一路进了静心洞。
静心洞里只有容琼一个人,洞里挖了一个寒泉,容琼浸泡在里面,面色雪白如纸,神色淡漠的看着闯进来的铃铛,问。
“你来何事”
铃铛冷哼一声,手腕一甩,手里的黑色长鞭就凌厉的缠上了容琼的咽喉,只要他稍微施力就能折断容琼的脖子。
铃铛没想到容琼居然这么轻易就被制服,愣了一下,不过他转念一想容琼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又失去了元丹,重新活过来也只是个普通人,自然会无比落魄。
他冷哼一声,咄咄逼人的说。
“你既然能活过来,想必越天门必定有什么宝贝,立刻给我拿出来!玉郎快要死了,你应该也舍不得吧,你的师尊已经成仙了,肯定能救活他的!”
命脉被扼住的容琼神色依然冷漠,咽喉的长鞭与铃铛的威胁让他无动于衷,连听到“玉郎”时都未变一丝神色。
他看着铃铛,淡淡的说。
“你们捏碎了我的元丹,但好在当初我有一丝神识留在了越天门才得以重生,并不是师尊的功劳。现在我为了续命需每日浸泡在这寒泉里不得离开,已经是个废人了。”
说完后他垂下眼,漠然的说。
“我帮不了你,越天门也帮不了你,请回吧。”
越天门是修真界鼎鼎有名的门派,铃铛不相信在这里真的寻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顿时气急败坏了起来,但不论他怎样警告、辱骂甚至是恳求,容琼都始终不发一语,好似是个没心肝的冰人。
良久,铃铛只好愤愤的离开了静心峰,誓要将整个越天门翻个干干净净。
声响渐渐消失后,静心峰又恢复了静寂,容琼垂下的目光落在阴寒的泉水上,浸在寒泉里的指尖微动,清冽的水面便变成了水镜。
躺在床上的江扉昏迷不醒,唇色惨白,眉头痛苦的紧紧蹙着,看起来脆弱至极,格外惹人怜爱。
容琼静静的凝视着水镜,漆黑的眼眸里藏着的晦暗情愫渐渐涌了出来。
僵硬的一只手在水面下动了动,停留在水面下,怕惊扰了水面扰乱镜像,便只敢小心翼翼的隔着水流抚摸着那虚幻的人,在消瘦的面颊上眷恋的摸索着,很想抚平他紧紧蹙起来的眉头,可又只是徒劳。
江扉在千里之外的阳春城,他够不到。
维持水镜耗费了容琼太多真气,他突然捂住胸口用力咳嗽了起来,水面上的画面消失了,他的脸色比刚才愈加惨白。
修长玉白的手从水面里露了出来,将水面上掀起了一阵波澜。
容琼怔怔的望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难以忍受的用力闭了闭眼,又渐渐睁开,漆黑的眼眸深沉如墨,冷漠的眉眼也一寸寸柔和了下来。
他慢慢收起了手掌,寒凉的水从指缝里漏了出来。
章节目录 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小弟子25【完】
七天的时间很快就到了,那毒草的效力好像也消失, 铃铛将整个修真界都搜寻遍也没有找到法子, 失魂落魄的回来了。
最后的半天下午, 他抱着江扉坐在院子里发呆。
江扉昏迷许久后终于醒了过来,这回光返照般的迹象让铃铛心如刀绞,却还是笑着捏他的脸,嗔怒道。
“玉郎你也太懒了,怎么睡了这么久都不醒。”
江扉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在迅速的衰竭, 他倚在铃铛的怀里, 低声开口说。
“我有些饿了。”
铃铛的眼眶顿时就湿了,他强忍着满心酸楚, 急急的命人去做膳食,怕江扉睡着就不停和他说着话。
江扉安安静静的听着, 被他问烦了才会回答一两个字, 不过这也已经让铃铛欣喜若狂了。
膳食很快就送了过来,都是江扉平时爱吃的菜,他没有力气起身, 便被铃铛抱在怀里一口一口喂着,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但在铃铛快哭了的颤声哀求里还是勉强又多吃了几口。
想了想,他问。
“伯父和伯母的身体还好吗”
铃铛看着他, 低声回答说。
“挺好的,只是年纪大了容易生病,要好好休养才行。”
虽说江扉与他们的接触并不是非常多, 不过从仅有的亲近中也能感受到他们的善良,自然希望他们都能颐养天年。
他又问。
“狄岸呢”
听到这个名字的刹那间,铃铛骤然攥紧了掌心,刻骨的恨意从心里爆裂开来。
他下意识看了看江扉的手腕,因为这段时间瘦的太多,金色铃铛下的白皙皮肤可以看到比之前更多的红色印记,如同不会凝固的鲜血似的,红的灼目刺眼。
铃铛的心口一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恨声问。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与狄岸结下了共生契约”
江扉从自己身上突然发生的异样和铃铛奇怪的态度中猜到了是他对狄岸做了什么,自己才会同样遭受这种后果。
他很轻的笑了一下,不以为意的说。
“为什么要告诉你”
铃铛被噎住了,好一会儿后才闷闷不乐的埋在江扉的脖颈里,理直气壮的反驳说。
“因为我是你的娘子,你自然要对我毫无隐瞒。”
又听铃铛提到了这次成亲,江扉都已经是强弩之弓了,也懒得再和铃铛争辩什么,没有再说话。
没等到他回答,铃铛有些惊慌的捏着他的下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还睁着眼,才放下心来。
他不安的盯着江扉,神色哀求的喃喃说。
“玉郎,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们就和离,你不是一向都觉得是我在逼你吗等明日,明日你写了休书,我就还你自由好不好”
他越说越不舍,琥珀色的眼眸里蕴着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江扉的脸颊上,温热又潮湿。
铃铛的哭声渐渐放大了,嚎啕大哭的跟个伤心的孩子,江扉始终沉默着,落在虚空中的目光渐渐涣散,气息也越来越弱。
小院的门忽然被推开了,王伯面容凝重的飞快说。
“教主,有一名越天门的弟子说可以救人,我便直接将他带进来了。”
随着他说的话,从他身后走进来了一个年轻人,面容沉重,看向已是垂败之向的江扉时,脸上的悲痛更甚。
铃铛忆起来他好像是当初江扉在街上偶然遇到的那名越天门弟子。
铃铛瞳孔骤缩,惊喜的就低头对江扉说。
“玉郎!你有救...”
他的声音在看到再次昏迷过去的江扉后戛然而止,脸色大变的立起身径直冲向对方,神色惶茫的颤声求道。
“你快救他!”
对方似乎有有备而来,沉声就说道。
“先进屋。”
铃铛便立刻抱着江扉回房间,将江扉平放在了床上。
那名越天门弟子走上前,从怀里摸出来一个瓶子,小心的倒出丹药后就喂江扉吃下,然后头也不回的吩咐说。
“去烧一桶水,要滚烫的。”
王伯立刻就去照办,很快将灌满热水的木桶送了进来,铃铛看到越天门弟子就要去解江扉的衣裳,立刻拨开他挡在江扉面前,皱着眉说。
“需要做什么,你说我做。”
越天门弟子看着他,说。
“把他放到木桶里,需要浸泡七天七夜。”
铃铛便将江扉抱起来放到木桶里,借着身形阻挡住他们的视线,然后脱了江扉的衣服,将他搂在怀里说。
“他自己站不了,我陪着他一起。”
越天门弟子提醒说。
“这药是针对五脏俱焚的江扉来研制的,于他是重塑的灵药,于你这修为无碍的人却可能会有副作用,你还要一起吗?”
“一起。”
听到铃铛毫不犹豫的回答,越天门弟子默然不语,他从储物戒里拿出来了许多个瓶瓶罐罐,按照来之前被叮嘱的顺序依次将它们都洒进了木桶里。
很快木桶的水渐渐变成了深黑色,江扉被热水烫出一层浅粉色的皮肤被衬的愈加明显,长发漂浮在水面上,他因为药效的痛苦而断断续续的呻/吟着,牙关也在战栗着。
铃铛在木桶里待了一会儿便渐渐觉得万蚁噬骨,深黑色的水从身体的每一寸钻进来带来了无尽的寒意,他强忍着这般剧痛,抚摸着江扉的眉眼,轻声哄着他。
王伯已经退出去了,那越天门弟子将所有东西都洒进木桶后,神色复杂的看着江扉被铃铛揽在怀里的亲昵姿势。
怜悯、难过、心疼,却又带着一丝悲怆的痛恨。
铃铛察觉出他的异样,敏锐的抬起头看着他,挡住了江扉,警惕的问。
“怎么了?”
对方看着他,语气生硬的说。
“我来救江扉是有条件的,七日后我要和他单独见面。”
铃铛第一反应就是拒绝,沉下脸瞪着他说。
“你难道还和他有什么秘密?我告诉你这不可能!”
看到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越天门弟子冷哼了一声,对他也露出了很明显的敌意,愤恨的神情中还夹杂着一丝微妙,但是没有再坚持。
“也罢,你愿意在场就在场,总之七日后江扉醒来时我会再来的。若你食言,我就一定要他知道你是个多么狡猾的骗子。”
铃铛现在已经不敢欺骗江扉了,闻言一僵,然后瞪着他说。
“总之你也不会带他走,我又怕什么!”
越天门弟子横了他一眼,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了。
这七日过的尤为煎熬,浸泡的痛苦犹如将人的骨头腐蚀碎了又重新拼起来似的,江扉的五脏六腑原本就已经被化尘丹消融了,因此受到的痛楚没有铃铛的多,在昏迷中渐渐恢复了过来。
不过铃铛就没有那么好受了,即便他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绝对会被这木桶里的东西影响,甚至会留下未知的后遗症,他也坚持着没有出来。
七日后江扉果然醒了过来,铃铛正欣喜若狂的喂他喝着药,就听到王伯传讯说那越天门弟子来了。
铃铛不情不愿的命王伯放对方进来,然后故意爬到床上把虚弱无力的江扉抱在了怀里,颇有占有欲的瞪着走进来的人。
还没等他放出什么猖狂的言语,怀里的江扉已经惊讶的开口说。
“豆豆?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豆豆看到他醒来后也松了一口气,喜上眉梢的说。
“太好了,你果然醒了,大师兄真的没骗我....”
江扉和铃铛都怔住了,反应过来的铃铛率先不敢置信的质问道。
“什么!容琼明明有救人的法子,为何当初不告诉我?我就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想戏弄我!”
面对他的污蔑,陈豆豆顿时就气极了,脸涨得通红,恨恨的扬声怒道。
“只有你们魔修才会这般不讲事理!大师兄他耗尽全部心血才为江扉做成了这服药,自己都已经魂飞魄散了,你却还在这里以小人之心污蔑他!”
这句话一出,整间屋子都静寂了下来。
江扉微微睁大了眼,错愕的神色还夹杂着一丝茫然。
半晌后,他微微蹙起了眉,轻声问。
“豆豆,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豆豆的眼圈通红,再也忍不住内心汹涌的情感,他冲上来把怀里的东西一股脑都塞到了江扉的手里,然后咬着牙哽咽的说。
“师尊在飞升之前特地为大师兄打造了一副寒泉,用尽了修真界的法宝为他重塑根基,或许这需要很长的时间,但也算是将大师兄救了回来。可大师兄的根骨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灵骨,他知道你中毒后偷偷去寻了什么禁术,以身为术以骨为药,那枚救命的丹药就是....”
这事实过于残忍,也过于悲痛,陈豆豆甚至都说不出口。
他用力抹了一把眼泪,然后松开手退后几步看着江扉,艰涩的慢声说。
“大师兄托我把这枚玉佩还给你,他说即便你还恨着他,可他还是自私的想要陪着你。狄岸与你结了共生契约,这魔修教主与你成了亲,他就只能与你骨血相融,嵌在你的体内,让你永生永世都无法脱离他。”
最后,陈豆豆抬起头看向他,心情复杂的低低说。
“江扉,你曾对我有恩,我会永远记挂着,所以才帮了大师兄这个忙。如今凌业师兄已经是越天门的新掌门了,他在彻查大师兄的事,但我不会告诉他的。江扉...你我殊途,我们就此别过吧。”
江扉也望着他,漆黑的眼眸里柔和了许多,他微颔首道。
“陈豆豆,保重。”
说完陈豆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开了,衣袂飘飘如同越天门山上的云彩。
江扉看着掌心里的玉佩,漆黑的眼眸里盈着沉静的光泽,垂下的眼睫遮住了其中的情绪。
这玉佩已经极其光滑,是被抚摸了太久的缘故,原本的带子被换上了一条金色的新带子,摸起来触感柔滑,和越天门腰带的触感很像。
被容琼为江扉的牺牲震惊到的铃铛半晌都没有说话,他突然生出了自惭形秽的羞恼感,既痛恨自己的无能,又恨容琼居然用这样惨烈的方式让江扉再也忘不掉他。
真是太狡猾了!
可是容琼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他再怎么争也争不过一个死人。
但是没错,容琼只是一个死人。
想到这里,铃铛的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丝不安的得意,他握住了江扉的手掌,貌似宽宏大量的说。
“这玉佩是你曾经送给我的,但既然你已经送了我这新的,这枚便还给你。”
铃铛偷偷留意了一下江扉的神色,从对方沉静的面容上看不出什么态度,便斟酌着讨好说。
“你再好好休息一下,我去亲手为你做些点心吃,很快就回来!”
今后的日子总之都是他陪着江扉的,等江扉日后被他感动了,就不会再记得那个容琼了。
而被王伯赶走的狄岸,也根本争不过他。
铃铛满心欢喜的将江扉扶躺下,吻了他一下就飞快的跑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江扉自己,他睁着眼睛安安静静的躺了一会儿,然后将被子里的手伸了出来,金色的带子勾在了食指上,莹润的玉佩在空中轻轻的晃着。
他看了玉佩一会儿,然后握在了掌心里。
章节目录 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大学生01
夏日的阳光炙热明烈,树上的蝉鸣声响彻了整个夏天。
这节公共课是学校邀请来的荣誉教授严销的讲座, 他声名远扬, 从这个学校毕业后就留任当老师, 年纪轻轻就获得了教授的职位,之后他去了国家科学院里研究重点项目,所率领的团队也曾在国际上获得过知名奖项。
因为这些,学校会时不时邀请他回来做讲座,他也都欣然答应。
偌大的教室里挤满了听讲座的人, 一大半是因为他的才华和名声, 另一小半是纯粹是因为他的长相。
严销如今年近三十,风度翩翩, 成熟优雅,为人又风趣幽默, 是年轻的女孩子们最无法招架的那种。
一场讲座结束后掌声如雷, 有老师和学生们围上来问他问题,他都耐心地一一解答。
片刻后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然后托了托眼镜, 歉意道。
“不好意思,我约了人,必须得走了。”
负责安排讲座的老师立刻将问问题的学生们都挡了回去,然后笑容满面地亲自陪同他走了出去, 边聊天边约着下一次的讲座。
老师本想请他吃晚饭,得知他约了人后就立在学校门口目送他开车离开。
等老师的身影消失在后视镜里,严销打了个转向, 开了几分钟后,车停到了学校的后门对面。
这个后门离学生的宿舍很近,又有一条小吃街,因此老师很少涉足这里。
严销熄火等着,降下了半窗,然后抽出一支烟点了抽,透过眼镜留意着后门的方向,没过多久,他的眼眸微变,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
傍晚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年轻的大学生们三三两两簇拥着出来,从中走出来一个孤零零的身影,身上穿着黑色的卫衣,手里抱着几本书,低着头看不清楚脸,匆匆地穿过马路后就钻到了车的副驾驶座上。
严销咬着烟,看着他沉默着的样子,边启动车子转弯边漫不经心地问。
“怎么下午没来听讲座?”
对方低着头,年轻的声音低低的,也冷冷的。
“我有课。”
“是吗?”
黑色的车逐渐远离学校的后门,走上大路并入了车流,这个时间很容易堵车,前面都是一片红色,严销放慢了车速,才继续说。
“那我怎么看到你的同学了?不会是半个班的人都专门翘课过来的吧?”
他的声音还是含着笑意的,但和刚才面对师生侃侃而谈时的温和笑容不同,这时的笑要更随意些,也多了些意味深长的咄咄逼人。
副驾驶座上的人没有说话,半晌后才低声说。
“人太多,我挤不进去,就去图书馆了。”
严销的眼里这才荡开了一丝真正的笑意,前面遇到了红灯,一时半会也走不动,他索性按下手刹,然后偏过头看着对方,伸手揉着他的头夸奖道。
“小扉是个诚实也爱学习的好孩子,很乖。”
江扉任由他做出这样亲昵的动作,并不说话,但后背挺得笔直,长长的刘海垂了下来,黑色的框架眼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点冷白的下巴,和抿成一条直线的薄红的嘴唇。
修长的手指沿着他柔软的头发滑下来,贴着他细腻的侧脸暧昧地摩挲着,指尖蹭着薄薄的唇。
江扉微微蹙起眉,偏头避开了他的抚摸,提醒道。
“绿灯亮了。”
严销看着他扭过的优美线条,黛青色的血管在白皙的皮肤上无声地流动着,被黑色的卫衣与车内暗色的灯光映得宛如一幅极具美感的艺术画。
精致又冷淡,却能让他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
后面响起了催促的喇叭声,严销压下心里的悸动,收回手看向了前方,重新启动车子缓缓前行。
之后的一路上他们没有再说话,江扉是不想理他,严销则是怕再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就会忍不住立刻停下车去吻他了。
严销直接开车回了家,他住的公寓离学校不远,开车十分钟就到了。
江扉跟着他上楼,进去后把东西放到一边,然后去鞋柜里找自己的拖鞋换上。
门关上了,严销靠着门框看着他乌黑的发旋,专注的目光一寸寸往下浸过去便渐渐褪去了温和的面目,显露出人皆有之的七情六欲。
他灼灼地盯着江扉裤腿与袜子之间露出的一截脚踝,细瘦又白,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即便已经将那处抚摸亲吻过无数遍了,但严销每每看到他不经意露出的一寸皮肤,总会如同精力旺盛的年轻人经不起一丝一毫的撩拨。
江扉换好拖鞋后抬眼看到他的目光,顿时就戒备地往后退了一步,想要回房间。
但他把书放到了玄关的桌子上,犹豫了一下,他快步走过来,抱住书就转身往房间里走。
肩头被严销按住了,随即温暖的怀抱从背后黏了上来,含笑的声音贴着他的耳畔,说话时甚至都碰到了他柔脆的耳垂。
“外卖很快就到,陪我在客厅里待会儿。”
江扉紧紧抱着书,如同抱着什么救命稻草似的,垂着头,声音紧绷地说。
“我明天还要交作业,再不写就写不完了。”
“没关系,我帮你写。”
严销不等他回答就将他怀里的书抽走放到了一边,然后捉着他的手腕走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下,江扉不得不坐在了他身边。
严销看起来心情很好,他拉开茶几的抽屉,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江扉,笑道。
“送你的礼物。”
一听到礼物,江扉的脸就冷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笑眯眯的严销,然后面无表情地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是一套红色系的裙子,蕾丝花边做工精细,红黑相间的花纹看起来暗黑又神秘。
江扉把裙子拿在手里自上而下看了一眼,一言不发地又重新放回了盒子里,眉眼冷冰冰的。
严销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问。
“收了礼物怎么也不说声谢谢?”
“谢谢。”
虽然江扉冷着脸,但严销还是心情愉快地弯起了唇角。
他探身过去扣着江扉的后脑,然后含住了他的嘴唇亲吻着,温柔缠绵,江扉闭着眼,温顺地一动不动,瓷白的脸上渐渐因为呼吸不畅而染了一层浅浅的绯红色。
原本严销只是想满足一下在车上没实现的悸动,但吻着吻着便忘情了,情不自禁地加大力道,揽住了他的腰。
江扉一惊,挣扎地推着他,好不容易寻到了空隙仓促提醒道。
“你手机响了。”
严销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他,说。
“应该是外卖到了,我去取。”
他边接电话边往外走,语气温温和和的,深沉的目光却直勾勾地盯着江扉,满是毫不掩饰的侵略欲。
江扉胡乱收拾好盒子后,抱着盒子和书回到了房间,关上了门。
这所公寓是严销买的,当初严销偶然得知他是在自己弟弟公司下签约的美妆博主后,对他很感兴趣,之后两个人见了几次面,江扉就从学校搬了过来。
他们达成了秘密的交易,严销为江扉提供住处并帮他掩盖直播的事,江扉则做他的情人。
其实经过了这么多世界后,江扉发现自己在每个世界都无法避免与同性发生关系,即便他心里还是难以接受的,但身体却已经习惯了。
更何况他担心严销会纠缠不清,索性就答应了他的交易。
江扉平时会在食堂吃饭,只有严销回来的时候才会回来吃晚饭,严销工作很忙,也没有时间做,他们就经常点外卖吃。
严销有几家喜欢的店都不送外卖,不过严销虽然是学术教授,家里的背景却很深,那几家店便为他破了例。
严销开门接了外卖,把东西放到餐桌上铺开,江扉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他们吃饭的时候很安静,快吃完的时候严销瞥了一眼墙上的钟表,说。
“这次录视频就穿我送你的裙子吧。”
温和的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江扉没回答,又扒拉了几口饭后就放下了碗筷,说完“我吃饱了”就往房间走去。
他的态度冷淡,但严销知道他会听话的。
在江扉录视频的时候他不会进去打扰,收拾了狼藉后就坐在沙发上看江扉之前发的视频。
江扉一年前为了赚钱才进入的这个领域,为了遮掩身份,也为了获得更高的关注来赚钱,他就以女生的身份直播。
他生得俊秀精致,就算戴上假发穿上裙子也毫无违和感。
和如今的潮流趋势一样,他的视频是美妆系列的,化好妆后换上好看的衣服为大家展示,但是怕露馅就全程都不说话,只是打上字幕。
绝大多数的粉丝都是为了他的颜值来的,他皮肤白,又带着一股冷色调,眼眸漆黑,嘴唇天然带着一点红润,肩窄腿长,是上帝偏爱的宠儿。
穿上裙子的时候露出两条又细又白的腿,干净光滑,腰身也被衬得柔韧细瘦。
但严销知道江扉私下里还是下了很多苦功夫的,他看了很多化妆的书和视频,甚至还花钱学了课程,虽然不是真的女孩子,但他竭尽全力给粉丝想要的东西,仿佛这样就能弥补一点欺瞒的愧疚感。
严销在沙发上把之前没看的两个视频都补了,他工作太忙,没办法及时看,但只要有空就会全部看完。
视频里的江扉神色柔和,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满身的尖刺全部都消失了,在视频的最后展示妆容时,他偶然也会露出笑容。
而在严销面前,他就不会。
严销的心里有些遗憾,瞥了一眼钟表后望向了江扉的房门,沉吟片刻后,他起身走了过去。
江扉录视频的时间每次都差不多一个小时,严销进去的时候他刚录完,正在摘假发。
栗色的长卷发垂到了胸前,脸上还带着妆,望过来的时候显得眼角的弧度极为诱人,严销的心都痒了。
他身上的裙子也还没有脱,坐着的时候下摆往上滑了一些,几乎都露出了白皙的大腿。
江扉神色不变地摘下假发然后卸妆,严销就倚着门框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片刻后江扉起身去洗脸,严销也跟着他走了过去,继续看着他。
镜子里妆容精致的面容渐渐露出了真实干净的本相,严销盯着他好看的侧脸,想着他白天里故意用刘海和眼镜遮挡住自己的行为,不禁笑了出来。
这样的江扉只有他能看到和拥有,这怎么能不让他愉快?
等江扉擦好手打算回房间换衣服了,严销终于拦住了他,一只手搭住他的肩头,另一只手沿着他的腰身摩挲着。
他含笑道。
“接下来轮到我的时间了吧,裙子别脱,我帮你。”
章节目录 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大学生02
卧室里留了一盏小灯,江扉睡在靠里一侧, 漆黑的头发散落着, 瓷白的脸上还残留着□□过后的旖旎神态。
他太累了, 困得睡着了,连严销碰了碰他的脸也只是很轻地蹙了蹙眉,没力气抬起手挥开,嘟哝着什么又恢复了安然的酣睡。
严销掖了掖他的被角,然后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关住了门。
他将眼镜戴了回来, 走到江扉的房间里打开他的电脑,屏幕上还留在作业的文档页面, 严销扫了一眼题目和摘要,敲敲打打就把他明天要交的作业写完了。
中规中矩, 和江扉往常的作业一样毫不起眼, 但也不出错。
其实严销知道江扉无论是相貌还是才华都没有这么平庸,可他既然有心不想暴露,严销也乐得把这样一个宝贝藏在自己的家里。
已经半夜两点钟了, 严销在外面抽了一支烟才回到卧室,躺下去后将江扉揽在怀里时,江扉很抗拒地推着他,还踢了他几下。
这无意识的反应严销已经习惯了, 他紧紧搂着江扉,温柔地摸着他的脸轻哄着,江扉的动作才渐渐停了下来。
严销关了灯, 手环着他清瘦的腰身,隔着衣服仿佛还能触摸到细腻光滑的皮肤。
他贴近江扉,深深嗅着清香的沐浴露味道,然后也闭上了眼。
第二天上午的课十点四十才开始,江扉十点醒过来时严销已经走了,留了字条让他温着早饭吃。
江扉走出卧室去洗漱,看到洗浴间的垃圾桶里堆着昨晚穿的那件红裙子,不过上面一片狼藉,已经变得皱皱巴巴的了。
他拧起眉,把垃圾袋绑起来放到了门口,打算一会儿下楼的时候顺便扔掉。
每次严销给他买的裙子过几天就会扔掉,除了在录视频的时候穿,也就是为了迎合严销的喜好他才会穿着裙子被弄,所以很快就会脏。
上午的这节课是必修的公共课,也有其他学院的人会一起上课。
江扉由于性情沉静,又早早地搬出了宿舍,所以和同班同学的关系并不是很亲密,上下课和吃饭都是独来独往。
他坐到了后排的边上,旁边隔了几个座位才有人,孤零零的身影格外显眼,但也没有人想主动走过去和他说话。
沉默寡言,毫无存在感,过长的刘海和厚重的黑框眼镜也让他看起来显得阴郁孤僻,自然讨不到别人的喜欢。
课间时他正在复习着上节课的笔记,忽然有人站在他面前,不耐烦地叫了一声。
“喂!”
不等他回答,对方继续自顾自地说。
“下午我有篮球训练,你就在体育馆门口等着,听见了没?”
江扉抬眼看向对方,是一个身材高挑相貌英俊的男生,只是眉宇间充斥着飞扬的桀骜,耳朵上还戴着黑色的耳钉,手肘里还夹着一个脏兮兮的篮球。
他是学校篮球社团的主力,也是江扉异父异母的弟弟,邬乘。
邬乘见他一时没回答,心里很是不喜,恼怒地正要说什么时,江扉回答了一句“我知道了”,就继续低下头做笔记了。
邬乘非常讨厌这个同住屋檐下的哥哥,但是他的妈妈和江扉的爸爸是后来结婚的,到这个年纪了好不容易才找到幸福,邬乘实在不愿打破这份宁静。
他和江扉上了同一所大学,但不在同一个宿舍,也不是同一个专业,只有上公共课的时候才会偶尔见到。
最让邬乘满意的是,在上学前江扉就主动提出不要公开两个人的兄弟关系,所以到现在他们两个人在学校还是陌生人的关系。
他们的家就在邻省,每一个月他们都会回家一趟,当天下午放学后他们会直接在学校不远处的公交车站见,不过这次他有篮球比赛,时间可能拖得有点晚,就得告诉江扉一下。
但是江扉不在宿舍住,邬乘也没有他的手机号,只能趁着公共课的时间亲自过来告诉他。
看到江扉不咸不淡的态度后,邬乘忽然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憋闷,他好歹在学校也是风云人物,现在都已经有不少目光偷偷看了过来,可江扉却这么无视他,对待他真的宛如一个陌生人。
明明是邬乘想要的,他现在却觉得自己好像受到了什么委屈似的。
邬乘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要走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夺过江扉的笔在他的本上写了一串数字,然后臭着脸说。
“我的手机号,不准告诉别人。”
江扉有些奇怪地看着他问。
“我干吗要告诉别人?”
邬乘翻了个白眼,他自从加入篮球社团出过风头后就一直有人千方百计地想要他的手机号码,他不堪其扰,换了手机号后格外警惕。
不过他懒得跟江扉解释,威胁了一句“反正我要是知道你敢告诉别人的话就揍死你”,然后就抱着篮球快步走了,生怕和他待久了会被别人看出来他们有什么关系。
这天是周五,下午放学后学生们都迫不及待地出去玩了,学校显得空荡荡的。
江扉慢吞吞地收拾好东西后就去体育馆门口的长椅上坐着看书,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然后响起了悦耳的手机铃声。
平常不会有人给他打电话的,除了严销。
严销在电话那头温声问。
“你怎么还没回来?要我去接你吗?”
“我这周要回家。”
那边停顿了几秒,然后严销笑了一声,语气有些懊恼。
“我忘了,居然这么快又过了一个月。”
江扉“恩”了一声,看见邬乘从体育馆门口和其他队员们勾肩搭背的出来了,在门口笑着一一分别。
他看着邬乘等所有队员都离开后才朝自己走过来,压低了声音问。
“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挂了。”
“怎么,和邬乘在一起吗?”
严销声音里的笑意消退了些,但江扉没有在意,他一边收拾着书本,余光瞥到邬乘越来越近,便促声回答说。
“我先挂了,有事发短信吧。”
挂断电话的同时邬乘就走到了他身边,狐疑地问。
“是家里打来的电话吗?”
“不是。”
江扉背着书包跟他并肩往学校外面走,这种时候学校里人很少,这条路也稍显偏僻,邬乘才会和他一块走,听到他简短的回答后不禁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讽刺说。
“不是家里打来的,难道是你朋友打来的?得了吧,连你们班同学都不愿意跟你做小组作业,你哪儿来的什么朋友?”
他从小被宠到大,又因为天赋受尽了追捧,所以性格极为骄纵,脾气恶劣说话直,压根就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
江扉点点头,回答说。
“是比不上你。”
平平淡淡的语气让邬乘一下子就噎住了,他恶狠狠地瞪着江扉,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只能幼稚地加快脚步往前走,把江扉落到了后面,但是到了学校门口他们还是要一起坐车到汽车站。
长途汽车是封闭的,人坐得满满当当,江扉坐在座位里面,邬乘坐在外侧闭着眼睡觉。
上次严销回来还是半个月前,所以昨晚做得狠了些,江扉坐在狭窄的座位上怎么样都不舒服,旁边的邬乘终于忍不住睁开眼,黑着脸道。
“你动来动去的干吗啊!有完没完!”
江扉停下来,垂眼道歉说。
“不好意思。”
邬乘看着他温顺的模样,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嘟嘟囔囔的又闭上了眼。
江扉没有再动,安安静静的看着车窗外面的场景。
汽车站离他们家只有一站公交的路程,到了家已经天黑了,邬母早早地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饭,江父也难得买回了一些昂贵的水果。
他们虽然是重组家庭,但是都比各自的原生家庭要温馨,因此相处的很愉快。
江扉回到自己的房间整理东西,出来时看到邬乘正在兴高采烈地和邬母说着自己即将要去参加篮球比赛的事,江父在一旁也笑呵呵的夸奖着他。
看到江扉出来,邬乘下意识就想随口刺他两句,不过这是在家里,他和江扉还是要维持表面的和平,于是忍下来,撒娇的说。
“妈,咱们快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他虽然只比江扉小几个月,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年轻人,朝气蓬勃,生机盎然,仿佛是耀眼明亮的小太阳。
邬母疼爱的连声道。
“好好好,都过来吃吧,这道鱼肉是特地给你们做的,你们可要多吃点。”
江扉和邬乘坐在了一侧,但是全程都没有碰到,之间也隔着心照不宣的距离,江父和邬母都知道江扉性子沉闷,所以也没有察觉出来两个人的异样。
吃完饭后江扉去帮忙洗碗,邬乘则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电视,他把水果盘里喜欢的草莓和菠萝全都挑光了,然后起身去厨房里问。
“妈!还有没有草莓啊?”
他走进去时愣了一下。
邬母正站在江扉面前,伸手拨着他的长刘海,和蔼的絮絮叨叨道。
“小扉啊,我一会儿带你去剪剪头发吧,你的头发都好长了喔。”
邬母是南方人,说话软声糯气,温温柔柔的,总让人无法拒绝。
江扉对她的温情还不太习惯,僵硬的站着,垂在身侧的两只手不自觉抓住了衣角。
听到邬乘进来后,他下意识偏头看了过来,不知所措的神色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少了以往的冷淡与疏离,眼眸微微睁大的模样居然还有点可爱。
邬乘被自己心里冒出来的奇怪念头吓了一跳,出神时,江扉已经低下了头,长刘海与黑框眼镜盖住了他的神色。
邬母高兴的看着邬乘,嗔怪道。
“你怎么把草莓都吃光了,也不给你哥哥留点,冰箱里还有呢,我一会儿再洗一些。”
邬乘抱住她,笑嘻嘻道。
“妈真好!”
他们这边mǔ_zǐ情深,邬乘的余光看到江扉已经默默的洗了手打算离开厨房。
看着江扉白皙的下巴,邬乘忽然很想看到他刚才那样不一样的神情,于是挡住了他出去的路,搭着他的肩亲热道。
“妈,一会儿我也去剪剪头吧,还能打折呢。”
说完后他不等江扉拒绝就用力捏了一下他的肩,笑眯眯的问道。
“怎么样,哥哥?”
他挑衅似的盯着江扉,所以很清楚的看到他的脸上一瞬间闪过了痛楚的细微神色,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邬乘一愣,本能的松开了手,正要问他怎么了,江扉已经低着头说。
“那我去换一件衣服。”
说完后他就越过邬乘走出了厨房,背脊挺直,身形瘦削,很快就消失在了邬乘的视线里。
“乘乘,怎么了?”
邬母亲切的问话让邬乘回过神来,他困惑的挠了挠头,迟疑的低声说。
“没事。”
章节目录 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大学生03
他们住的小区已经很老了,邻居间都是相熟的, 傍晚会有很多人在楼下的小公园里乘凉聊天, 小区外面就是理发店、超市等生活店铺, 充满了很浓烈的烟火气息。
这个时间的理发店人不少,邬乘看了一下唯一的空位,主动说。
“哥哥先吧,我等会儿。”
话已经这么说了,江扉只好跟着学徒过去洗头。
邬乘和邬母坐在沙发上等着, 聊着天时无意间瞥了一眼, 居然一下子没认出来江扉。
为了方便剪头发,江扉把眼镜摘下来放到了口袋里, 湿漉漉的头发擦得半干,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这也是邬乘第一次看清楚江扉的模样, 没想到居然这么好看。
他看的愣住了, 邬母沿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欣喜道。
“原本小扉也很帅气啊。”
哪里是帅气,分别就是比女孩子还要好看。
邬乘在心里嘀嘀咕咕着, 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瞟了过去。
人人都喜欢好看的人,他也不例外。
江扉安安静静地坐着,理发师在邬母细心的叮嘱下剪短了他的刘海,脑后的头发也修了修, 看起来清爽极了,俊秀的相貌也完全露了出来。
邬母和理发师不停看着他称赞,他却不习惯的垂下了眼, 等吹完头发后他从兜里掏出来眼镜戴了回去。
邬母还陷在对他的新奇里,看到他又戴上厚重的眼镜,惋惜的说。
“小扉,你的眼镜太厚了,现在年轻人都流行什么款式啊?你也换一副吧。”
这次江扉温和且坚定的拒绝了她,摇摇头说。
“不用了,阿姨。”
邬母在他态度明确的时候总是拿他没办法,闻言只好作罢,拉着他坐下来赶邬乘去剪头,邬乘起身后发现江扉都没有看过来,不禁有些气闷。
剪头的时候他也一直从镜子里瞪着江扉,可江扉只是和邬母在说话,一丝余光都没有分过来。
之前江扉的脸都被挡住了,现在他露出了光洁的额头,侧着头的时候邬乘还能看到他镜框下的眼眸,眼睫纤长,乌黑的眼眸顾盼生辉。
他对着邬母的时候神色柔和,宛如无害的小兽。
邬乘的心里生出了异样的情绪,好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他似的。
他开始困惑了起来,明明江扉可以让人喜欢他的,为什么之前他都任由自己被忽视,甚至是被孤立呢?
邬乘的头发剪得很短,比板寸长一点,不过年轻的相貌愈加显得剑眉星目,还带了些生机勃勃的野性。
从理发店离开后他们并肩走着,邬乘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感觉有点扎手,忍不住扭头看着江扉乌黑柔顺的头发,趁着邬母没看见,做贼似的伸手揉了一把。
江扉偏头看向他,以目光询问他怎么了。
邬乘看着他疑惑的神色,居然有些不自在,佯装无事的别开视线摸了摸鼻子。
江扉便也收回了视线。
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江父和邬母睡得早,就早早回了房间,邬乘也回房玩游戏。
玩了一会儿他觉得口渴,于是去厨房里拿了一瓶冰饮料,路过客厅的时候刚好看到从洗漱间出来的江扉。
对方正用毛巾擦着头,身上穿着灰色的跨栏背心和短裤,看起来刚洗过澡,白皙的皮肤被熏成了浅粉色。
邬乘愣在原地,居然看他看的入神了,暗暗想着怎么他的皮肤这么白。
江扉抬眼看到他,视线避开了,然后闷不做声的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转身的瞬间邬乘看到他的背心掩着的肩头露出了齿痕,又深又重,深深浅浅的交叠着,看得出来对方不知咬过一次。
邬乘忽然想起来晚饭之前他不小心碰到了江扉的肩时,他露出来的痛楚神色。
原来是这样。
来不及去细想,他就已经脱口而出道。
“你肩膀怎么了?谁咬你的?”
问出话的刹那间江扉就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肩头,转身看向他的目光警惕又惊惶,像是生怕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被他发现了似的。
他们已经成年了,篮球社团的男生又都生的英俊高大,心思很活跃,邬乘跟着他们一块去过酒吧,也见过其中的一些人生活混乱,所以并不是一窍不通。
而看到江扉的目光时,邬乘顿时就明白了。
他脸色大变,难以置信道。
“江扉你...”
主卧的门打开了,出来喝水的江父意外地看着在走廊里呆立的他们俩,不明所以的问。
“你们在干吗?怎么还不回房间睡觉?”
邬乘正为自己荒唐的猜测感到心如擂鼓,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匆忙回答说。
“没事儿,我有题要问哥哥,叔叔你先睡吧,我们一会儿就睡。”
说完后他就推搡着江扉往房间里走,江扉蹙着眉要说什么,但看到他咬牙切齿的神情后一顿,没有再说话。
这个房子是江父的,家里原本只有两间卧室,后来他们来了之后江父和邬母住在主卧,另一间卧室留给邬乘睡,江扉则睡在了书房改造的新房间里。
严格来说这是邬乘第一次进入江扉的房间,比他自己的房间小了不少,家具也都是陈旧的,但收拾的很干净。
邬乘知道江父是为了让自己和妈妈安心,所以尽力给他们最好的,但如今看到身为亲生儿子的江扉住在这么简陋的房间,邬乘也不禁有点不好意思。
他关住门,目光复杂的扫了一眼房间后落到了江扉的脸上,方才的怒气已经消退了一大半,但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斟酌了半晌,他才怀疑的问。
“谁咬的你?有人欺负你吗?”
话虽然是这样问的,可他的神情分别就写着不相信是“欺负”,而是更亲密更暧昧的人留下的。
江扉看着他,安静几秒后说。
“这与你无关吧。”
邬乘愣了愣,随即恼怒道。
“就算我不想承认,可你到底也算是我哥哥,你要是私生活混乱惹事的话,到时候还不都让爸妈伤心!”
他怎么都无法相信看起来沉闷无趣的江扉居然有着自己想象不到的一面,可从这个晚上开始,他忽然发现江扉的确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闻言,江扉平静的回答说。
“你放心,我的任何事都不会带到家里来的。”
这句避而不答的话仿佛是将刚才的质问落实了,邬乘的心里五味杂陈,竟不知该回答什么。
江扉的头发还没有擦干,发梢的水滴落在背心上洇出了深色的痕迹,他洗完澡还没有来得及戴眼镜,漆黑的眼眸好似被浴室的水雾氤氲着,显得柔软潮湿,望过来时显得无辜又好看。
他的唇形弧度优美,显出了浅浅的红,宛如沾染了水蜜桃的汁液,吸引着邬乘的目光。
看到邬乘半晌都没有说话,江扉扬了扬眉,俊秀的眉眼突然就变得鲜活了起来。
他客气的说。
“没事的话我就要睡觉了。”
话里的驱赶意思很明显,邬乘看着他漫不经心擦着头发的动作,忽然慌乱了起来,细白的手指、修长的四肢,又或者只是一垂眼的动作突然占据着他的目光,连他的心也被重击着。
他罕见的露出了局促的神色,干巴巴的“哦”了一声就逃也似的离开了他的房间,连门都忘了关。
江扉听见他回房时发出的砰的声音,困惑的关住了门。
在家里待到周末下午他们两人就回学校了,一路上依然很少说话,邬乘也奇怪的没有总是挑剔,江扉倒是心无旁骛的睡了一路。
不过他不知道在长途大巴上,邬乘神色紧绷的盯着他看了好久,差点还把他的眼镜摘了下来。
到了汽车站他们就分道扬镳了,江扉直接回严销的公寓,邬乘则坐公交回学校。
之前的每次他们都是这样的,邬乘也从来没有问过,可是这次他看着江扉头也不回的背影,实在忍不住追上前挡住了他,拧着眉问。
“你在学校外面住,该不会就是和你女朋友一块住的吧?”
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往更偏的方向想,只以为江扉早就有了女朋友,而那个齿痕也是热情的女朋友留下的。
江扉顿了顿,没有解释,只是反问道。
“你有事吗?”
邬乘见他不否认,脸色更黑了,憋了好一会儿才凶巴巴的丢下一句。
“记得做好安全措施!”
说完后他越过江扉就气冲冲的往前走了,江扉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
每次回家严销都知道他会周天晚上回来,所以江扉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公寓了。
江扉一开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严销,对方开口阻止了他换鞋的动作。
“不用换鞋了,咱们今晚出去吃饭。”
“出去?”
江扉看着他,谨慎的问。
“只有我们两个?”
“还有几个朋友,你也见过的。”
听完严销的话,江扉就冷下了脸,直接拒绝说。
“我不去,你自己去吧。”
严销拿了外套走过来,顺手揉了揉他的头,赞赏道。
“怎么想起来剪头发了,很好看。”
江扉挥开了他的手,板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刚要蹲下来换鞋就被他捉着手腕揽住肩,一边往外推一边笑着哄道。
“乖,只是吃个饭而已,你不想理他们就别理。”
之前江扉跟着严销见过几次他的朋友们,但江扉并不喜欢这种场合。
他是个大学生,严销却已经是三十左右的成熟男人,朋友们自然也是年纪相当的成功人士,看到严销带他过来难免会调笑着说几句。
就算看在严销的面子上没有什么恶意,但江扉知道他们心里肯定会有所揣测,以为他是攀附权贵的那种人。
应付起来很麻烦。
但是就算江扉不愿去,严销也固执的把人带了过去,他实在喜欢江扉,这几天好不容易挤出时间回来又没能和他待太久,只好去哪儿都把他带着养养眼。
晚上聚会的地方在一个酒吧的二层,单向玻璃可以看到一楼的场景,昏暗的灯光下年轻的男女们在舞池里群魔乱舞,绚烂的灯光不时扫过一张张迷醉的面孔。
严销和朋友们聊天喝酒,江扉就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吃着东西,头也不抬。
片刻后他吃饱了,又不想听他们说废话,就跟严销低声说。
“我去卫生间了。”
严销停止了说话,握住了他的手说。
“我陪你。”
江扉蹙起了眉头,不想让他跟着烦自己,但严销已经站了起来,在朋友们暧昧的目光中揽着他走出了二楼的包厢。
章节目录 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大学生04
“喂!邬乘!”
朋友不满的声音唤回了邬乘的思绪,他情绪不太高亢, 心不在焉的问。
“叫我干吗?”
“你来酒吧玩怎么还发呆啊, 来来来喝酒!”
今晚是篮球社团的队员们一块出来玩, 邬乘刚回学校也没事,就跟他们一块儿过来,但不知怎么的他竟然一直都想着江扉的事,连以往的兴致都没了。
邬乘敷衍的和他们碰杯,瞥着来来往往浓妆艳抹的人, 心头只有烦躁。
他不由自主又想起了在家里刚洗完澡的江扉, 干净,潮湿, 身上只有香皂的淡淡香味,只是那么随意的看过来, 都让邬乘的心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