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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扉的迷人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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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大明星22 (7)

促声。

他勒紧马缰绳让马儿走到了唯一的那扇木门前,然后抽起随身的佩剑就扬手劈下,那年久未修又无人问津的木门便一下子断裂成了两半。

霍晟的目光越过枯冷萧索的冷宫院内,落在不远处被宫人和侍卫们追赶的人身上时猛地一缩。

只穿着亵衣的江扉连鞋履都没有穿,莹润白皙的脚踩的灰扑扑的,披散的长发与飞起来的衣袂如同梦里的仙人般缥缈。

他的脸色因为长久的逃跑而泛着红晕,眉头紧紧蹙着,神情隐忍而痛楚。

看到尽头坐在马背上的霍晟后,他的眼眸里陡然绽放出了明亮的光芒,那样紧紧而热切的凝视着一个人的时候宛如自己就是他的整个世界,就是他的光。

霍晟的呼吸窒住了。

江扉跑进冷宫的院落后就朝霍晟伸出了手,宽松的亵衣从细白的手臂上垂落了下来,霍晟盯着那每寸白上面的缠绵印记,然后凝在了他张开的五指上。

那是一个求救的姿势。

霍晟眼眸里的情愫陡然间倾覆,他脸部的线条绷的很紧,盯着江扉的黑沉目光沉甸甸的,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低声说。

“江扉,我告诉过你我的马背上只坐我的婆娘,你真的要我救你吗?”

江扉好像没有听见,也好像已经听见了却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回答他,只是近乎绝望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霍晟!”

他朝霍晟跑来,仰头望着他的乌黑眼眸像是被泪水浸着似的潋滟生姿,蹙起眉的模样楚楚动人,像极了这漆黑夜晚里蛊惑人的鬼魅精怪。

霍晟的心里有什么东西砸下来,落定了。

他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脏话,身子朝地面倾斜到几乎快要掉下来的姿势,然后那握过刀剑破过敌人喉咙的大手极其有力的一把抓住了江扉细白的手腕,猛然施力将人往马上一抛,松开的手又极快的搂住了他的腰身。

江扉只觉得手腕一紧,身子一轻,再回过神来时整个人已经稳稳落在了霍晟的怀里。

面前是霍晟滚动的喉结与线条冷硬的下颌,江扉怔神时身上忽然一暖。

解了披风的霍晟将他严实的盖住后一手搂紧了他,沉声说了一句“抱紧我”就扬起马缰绳狠狠抽在马屁股上,马儿的上半身高高抬起,嘶鸣着几乎将他们两人掀翻后就霍然冲了出去。

从身后追过来的宫人惊诧而恐慌的看着呼啸而去飞快消失在暗色里的马儿,苦着脸面面相觑着,根本不敢回去面对楚颐的暴怒。

坐在马背上不停颠簸的感觉并不算好,可江扉悬着的心因为霍晟将他从深宫里救出来而落定了,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下来就觉得无比疲惫。

他是趁楚颐出去时借机逃跑的,身上是被碾压过的战栗酸软,刚才疲于奔命的劳累现在也都涌了上来,哪里都是酸痛难耐的,而隐秘的地方也来不及清理,濡湿的像是大雨里泥泞的泥水。

霍晟骑着马一连跑了一个多时辰,察觉到身后没有人追过来后才渐渐放慢了速度,他心如擂鼓,抱着心上人的无措与甜蜜这时才后知后觉的淹没了他冷如磐石的心肠。

江扉安静又柔顺的伏在他的怀里,头抵着他的颈窝,呼吸时的气息就喷吐在他的心脏处,仿佛隔着冷硬的盔甲和薄薄的衣服直接向那颗心温柔的呵气,霍晟的半边身子都麻了。

他的腰被江扉依赖的抱着,江扉完完全全的嵌在了他的怀里,身上盖着他的披风。

霍晟想,他被自己的味道彻底包裹起来了,真好。

可在这样几近幸福的满足里,发热的念头渐渐被迎面刮来的寒冷夜风吹凉了,清醒过来后他忍不住垂眼去看看自己怀里的江扉,一张苍白俊秀的脸如羊脂玉似的,长密且黑的眼睫垂下来像把柔软的小扇子。

霍晟心痒难耐的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睫,温热的气息袭来时江扉下意识在他怀里埋的更深,散落的长发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的后颈。

霍晟看到上面极深的吻痕时,脸上的笑意猝然僵住了。

神思恍惚间,江扉身上那股浓郁的腥甜味从衣裳的缝隙里涌了出来,他们在风里驾马狂奔许久,可那呼啸的疾风也没能将江扉身上的味道全都吹散。

霍晟心里发酸又发苦,从未有过的嫉妒腐蚀的他几近发狂,他才刚刚得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可这人却刚从别人的床上跑下来。

烈风直往嘴里灌,一路钻到胸膛里戳着,霍晟一直环抱着他的手往上摸到了他的脸,粗糙的指腹让江扉偏头想避开,颧骨却被强硬的按着,力道大的像是要把骨头生生捏碎。

他伸出手去掰霍晟坚固如铁的大手,吃痛的低声说。

“霍将军,你掐疼我了。”

沙哑无力的声音还沾着未散去的旖旎,那样一个清贵冷淡的人也会露出这样纤弱的时候,霍晟盯着他蹙起的眉尖,脑海里在一瞬间掠过了很多暴虐的念头。

江扉只觉得他拥着自己的力道越收越紧,整个人要被闷在他炙热结实的胸膛和气息厚重的披风里,脆弱的骨头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响。

他挣扎着用恼怒的气声喊着霍晟的名字,几声后原本摩挲在脸侧的手勾住下巴抬了起来,然后火热的还带着烟草味的吻就覆了下来,如同一匹饿狼恶狠狠的张开獠牙咬住了他的皮肉吞咽。

江扉的脖子仰的发酸,喘也喘不上来气,濒临窒息的昏厥时刻眼前都是漆黑晕眩的,唇上终于一松,凛冽的空气就争先恐后的涌了进来,他涨红着脸不停的咳嗽着,羞怒的声音又哑又黏。

“霍霍晟!我会重谢你可!可不是这样!”

霍晟只尝了个甜头,心底里蠢蠢欲动的野兽便叫嚣着想要更多,得寸进尺,欲壑难填。

他盯着江扉浮着绯红的脸颊,沉沉的开口说。

“江扉,现在皇上下旨让你我去北上的边关,平定蛮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而且北境天寒地冻,蛮族凶狠嗜血,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矜贵皇子是断然活不下来的,他根本就没想让你回来。”

这样说出事实的时候连霍晟也不禁为皇室间的冷漠感到心寒,想到皇上这样无情,他对江扉的怜爱又浓了些,摩挲着他的鬓角温和的诱哄说。

“这深宫帝王自古就无情无义,倒不如那边关将士豪爽痛快。江扉,我跟你说过的,你坐了我的马背就是我的婆娘,北境有我护着你疼着你,你就好好跟着我过,行吗?”

他这一番掏心窝子的话真真是发自肺腑了,一个人孤军奋战久了,就算是立在高峰也觉得遍身孤寒,心里念着一个人还算是有所牵挂,若是真能和心上人终生眷属的话,那实在是人生最快意的事了。

人人都说他霍晟大将军功高震主,是皇上忌惮又提防的重臣,可他根本就不稀罕那囚在京城的浮华权势,他宁愿和心爱之人一起在北境的寒冷夜晚与将士们围着篝火唱歌喝酒,然后回到帐篷里抵死缠绵。

冰天雪地寒风黄沙,那就是他们的家。

霍晟的心微微发热,一股暖流从这样幻想的言语间涌了出来,他多想让江扉知道自己有多期待多快乐,有多喜欢他,可是他表达不出来,只能用亲吻和拥抱让江扉感受到自己战栗的欢喜。

马儿已经停下奔程慢悠悠的走着,在漆黑高耸的林木里只有哒哒的马蹄声和他们的呼吸声,一促一缓,一重一轻。

面对他真挚又局促的情话,江扉只是闭着眼低低喘着气,脸上的红渐渐褪去了,苍白的面容如同瓷白的雕塑似的不近人情。

他慢慢睁开眼,湿润乌黑的眼瞳就这样看着霍晟,仿佛在很认真的沉思着是否要答应他。

霍晟忽然莫名紧张了起来,背脊下意识挺直了些,沉稳的神情也多了一分忐忑。

片刻后江扉又闭上了眼,像是陡然失去了兴趣般恹恹的轻声说。

“要是我说不行的话,你就会放我走吗?”

霍晟的喉结滚了滚,沉声说。

“不会。”

江扉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这样回答,极轻的嗤笑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摆明了是没有答应而只是不得不委身的委曲。

霍晟的脸色冷了下来,心头绞痛,泄愤的低头吻他时故意咬破了他的唇,然后自嘲的低声说。

“罢了,总之不管你愿不愿意,这北境你是非去不可的。”

余下的话他没有再说了,可彼此都明白没有说在明面上的意思。

北境是霍晟的天下,江扉到了那里无依无靠的,无疑就是走进了另一个冰雪囚笼。

章节目录 56.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二皇子16

他们很快就追到了夜宿的jūn_duì, 霍晟远远看到后却勒紧马缰绳停了下来,江扉现在太过狼狈,这样回去的话实在是不合适。

沉吟了片刻后霍晟夹紧马肚子调转方向, 在附近仔细探查着哪里有水源, 没多久就找到了一处僻静的水潭。

他先自己翻身下马,从地上捡了个小石子扔到水潭推测水潭的深度,心里大概有底了后自己走进水潭,那水差不多到了他的腰。

他这才走回来朝江扉伸出手示意他下来,江扉没搭理他,从马背另一边自己下来了, 踩到地面时腿软地踉跄了一下, 然后扶着马身才勉强站稳。

霍晟绕过来紧跟着他,虚情假意的说。

“我帮你。”

“不用。”

江扉拢紧身上的披风往水潭走, 即便身子狼狈不堪, 可他的背脊还是笔直挺拔的。

霍晟倚着马背凝视着他, 就这么看着他坐进水潭里慢慢清洗着, 水面上只露出了披风和一张玉白的脸, 在幽潭里如同水中的美人鬼似的勾人心魄。

他很想就这么把人给弄了, 可这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他得在将士们休息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那个假江扉换成真的。

于是他就这样只是看着江扉沉默的清洗着自己,对方不愿意迎着他的视线, 就转过身背对着他, 始终围在身上的披风湿漉漉的贴住了瘦削纤美的肩胛骨, 时而微微收紧, 时而又放松的舒展开来。

霍晟愉悦甚至得意洋洋的想,江扉可是亲口要坐上他马背的,他明明知道只有自己的婆娘才被允许,可他那时还是朝霍晟求救了。

他抵赖不了。

霍晟非常主观的忽略了那时江扉所处的危险情况,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来想去,甚至已经计划着过去先去列一头狐狸给江扉做一身保暖的衣裳。

北境天气严寒,江扉会冷的,霍晟可并不愿意看到他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可怜。

心不在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江扉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看着自己了,湿淋淋的面容冷冷淡淡的,微微蹙着眉,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霍将军,你有多余的衣物吗?”

jūn_duì驻扎的地方离这里不远,霍晟可以先回去取一身衣服过来给江扉换上,可江扉才刚到他手上,若是一个物件一只小兽倒可以被他揣在怀里寸步不离,可江扉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他只能保证对方不离开自己的视线。

他无辜的摊开手说。

“江扉,你看我哪里像是有多余衣物的样子?不过现在既然没办法,那你就将就一下先穿我的吧,回到军营了我再给你找。”

他说着就把自己身上的盔甲卸下了,然后三两下脱了衣服。

因为今日是文武百官亲自送他们出京的隆重日子,所以霍晟穿的正服有好几层,快脱到亵衣的时候江扉开口阻止了他,目光在他脱下来的衣服里扫了一圈,然后客气的说。

“我只借你两件衣服穿就够了,你不必都脱下来。”

霍晟惋惜的停下了动作,弯身捡起几件干净的外袍搭在手臂上就朝他走过去,江扉也朝水潭边走过去朝他伸出了手,准备把衣服接过来。

在水潭边霍晟停下了脚步,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蹲下来看着他,佯装深思的琢磨说。

“江扉,你现在好歹也是我的婆娘了,怎么还一口一个‘霍将军’的叫着,说出去了我是要被兄弟们笑话的。”

江扉好像预料到他会说什么,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他收回手的时候霍晟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圈着不肯松开他,粗糙的指腹摩挲着他突出的腕骨,一本正经的说。

“这样吧,你叫我一声‘晟哥哥’,我就把衣服给你。”

明晃晃的威胁让江扉气白了脸,他挣脱着霍晟的手,冷冷的瞪着他说。

“不给就不给!你放开我!”

“我就不放。”

霍晟锢着他的手腕用力一拽,深陷水潭的江扉就猝不及防扑进了他怀里,湿漉漉的水将霍晟身上的亵衣都浸湿了,他却高兴的趁机紧紧抱住江扉,炙热的气息像头蛮兽扑在了江扉惊惶的脸上。

低下来的声音溢出了不加掩饰的霸道,像一柄锋利的剑横在了脖颈上,随时都会割破薄薄的皮肉折断脆弱的脖颈。

“江扉,你要么乖乖叫声‘晟哥哥’给我听,要么我就在这里把你的衣服都剥了,在席天慕地里让你真正成为我的婆娘。”

霍晟清楚的看到江扉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眼睫上还沾着透明的水珠,宛如泪盈于睫,楚楚动人。

心里那团燥热的火也蹭的就烧了起来,霍晟止不住的加重力道捏的江扉眉头都蹙了起来,然后飞快的亲了一下他薄红的唇,放软语气几乎是在求着他。

“乖,叫我一声,一声就够了。”

霍晟是一介武夫,脸皮又这样厚,江扉根本就不怀疑他是否真的会实现第二种可能,说不定还期待着自己能断然拒绝他那“晟哥哥”的羞恼要求,然后堂而皇之的惩罚自己。

在规矩森严的皇宫里生活了多年,江扉早就习惯了彼此守礼克制的交往形式,现在突然遇到霍晟这么一个油嘴滑舌偏偏还降服不住的人,真是又气又恼。

深夜的潭水温度很凉,一阵冷风吹来更是瑟瑟发抖,江扉和他僵持了一会儿就败下阵来,咬着牙瞪着他一字一顿的说。

“晟哥哥。”

娇俏的称呼是只有内人才能唤出的缱绻情意,霍晟的心一下子就酥了,他止不住笑意的“哎”了一声,又难掩喜悦的亲了他一口,才把衣服递给他。

江扉接过衣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

“你转过去。”

霍晟此时还陶醉在他叫自己“晟哥哥”的余味里,一眼不眨的盯着他,笑眯眯的说。

“哎呀我们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难不成你还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似的?想不到堂堂的二皇子竟然”

“晟哥哥,你转过去。”

霍晟的声音一下子就哑了,他蹭的转过身,盘腿坐在凹凸不平的石头上喜滋滋的回味着江扉方才唤他名字时的悸动,一颗心像是在糖水里浸着似的甜到不行。

原来有个婆娘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怪不得军营里那些兄弟们天天都想着自己的婆娘,眼巴巴的想回家。

正胡思乱想着回去要好好炫耀的时候,穿戴好的江扉已经越过他往马上走了,翻身跃上马的时候霍晟才愣愣的反应过来,连忙追上去也轻快的跳上了马,从后面抱紧江扉嘟囔着埋怨说。

“你怎么不叫我就自己走了,你可知道一般人要是私自骑上踏雪,踏雪可是会发狂的。再说了你不能就这样回去,那个假二皇子还在里面,我们要趁大家不注意偷溜进去把他抓住,然后再狸猫换不对,是太子换狸猫。”

江扉任凭他絮絮叨叨的说着,冷若冰霜一句话都没说。

霍晟心里十分不愿这么快就和他失去二人骑马的机会,可军营驻扎的地方很快就到了,他只好敛起那些旖旎的念头先办正事。

这时大部分士兵都睡了,只有守夜的士兵还看守着,霍晟让守着二皇子帐篷的士兵去别的地方看守着,然后悄悄把江扉带进来了。

进去的时候那个假的二皇子正斜倚在简易床榻上,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里捏着跟狗尾巴草去撩跪坐在床前的小士兵。

他的一只腿懒洋洋的伸着,另一只腿弓起来,散漫风流的姿态从骨头缝里都流了出来。

被他故意拿狗尾巴草挠着下巴的小士兵又痒又怕,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咬着唇不敢出声。

瞥见霍晟进来后,假的二皇子连忙就要放下腿端坐,又看到和他一块儿进来的江扉后顿住了,然后继续自暴自弃的舒服躺着,还扬起眉主动打招呼说。

“霍将军,二皇子,你们深更半夜的找我有事吗?”

江扉看到他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后惊住了,难以想象江湖上居然真的有这种神奇的技术。

听到假的二皇子对别人说出“二皇子”的小士兵呆呆的也扭头看了过来,看到江扉后瞪大了眼,喜极而泣的就要朝他扑过来。

“二殿下呜呜呜呜!”

他的后颈被假的二皇子拎住了,对方像逗小猫儿似的玩味的看着他泪眼汪汪的瑟缩模样,一脚踩着床榻丝毫没有被现场抓包的心虚,还松了口气说。

“哎呀二皇子,学你这样少言寡语的真是要憋死我了。”

江扉也平静了下来,看着他说。

“你就是千面郎君?是楚颐找你来的。”

听到他的话后,霍晟皱起了眉没说话,而千面郎君就已经坦然承认了。

他伸手在自己下颌处搓磨了两下,然后将精致的□□撕了下来,露出一张风流俊美的面容,噙着笑意的模样足以令无数少女倾心。

小士兵惊呆了,不敢置信的指着他喊。

“你真的是坏人!”

千面郎君朝他扬了扬眉,然后轻佻的捏了捏他的脸蛋,笑容迷人的说。

“我长得这么帅,怎么可能是坏人呀。”

调情似的温柔话语让小士兵的脸刷的红了,他哪里斗得过这个江湖经验丰富的千面郎君,于是委委屈屈的扭头看向了江扉,眼巴巴的怯怯说。

“二殿下”

江扉走过来伸手把千面郎君的手挥开了,小士兵便连忙跟小兔子似的跑到他身后躲着,瞪大了双眼气鼓鼓的看着千面郎君。

江扉看着千面郎君问。

“楚颐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一个江湖中人肯为他效力?”

千面郎君自如的收回手,托着下巴盯着江扉看,笑吟吟的否决说。

“这你可说错了,我没有为他效力,不过是拿钱替人办事的交易而已,现在被你们抓起来也只能算是我倒霉喽。”

章节目录 57.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二皇子17

霍晟走上来把江扉拉到身后, 然后冷冷的看着千面郎君说。

“你以当今皇子的身份欺瞒皇上已经是欺君之罪,按律当斩,我会派人把你押回京城听从发落, 你别想耍什么花招。”

江湖中人向来都有自己的脱身之法, 所以霍晟说这些话的时候神经是紧绷的,已经做好了随时和他打起来的准备。

出乎意料的是千面郎君没有露出丝毫抵抗的意思,诚恳的点点头说。

“我不会武功,唯一会的也就是□□而已,你可别叫人苛待我。”

霍晟嗤笑一声说。

“江湖人向来心思狡猾,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他本想立刻叫人进来抓千面郎君, 但瞥了江扉一眼后止住了, 虽然很想他继续穿着自己衣袍,可到底还是为了顾全大局。

让千面郎君找出了以二皇子身份带来的衣物给江扉换上, 然后他才命人把千面郎君抓走, 作为刺客严加看管了起来。

人被带下去后, 江扉看向了霍晟, 冷淡的说出了逐客令。

“已经很晚了, 霍将军也回去吧。”

霍晟舍不得走, 不客气的觑了一眼在他旁边老老实实黏着的小士兵,满怀敌意的嫉妒说。

“你还没叫他下去就赶我走?”

小士兵被他刀子似的目光刺的瑟缩了一下,快哭了似的又靠江扉凑近了一些。

江扉摸了摸他的头, 声音温和了许多。

“春欢是服侍我的宫人, 之前又帮了我, 他回宫断然是没有什么好下场了, 所以就跟着我们走吧,路过其他城镇的时候再看他愿不愿意留下。”

春欢一听连忙抱紧了他的腿,抽泣的哭着哀求说。

“奴才只想跟着二殿下,求二殿下别丢下奴才呜呜呜呜”

霍晟半生兵戎战场,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哭哭啼啼的懦夫,又见江扉没有半点要把春欢赶走的意思,就沉着脸走了过去,硬是把胆小的春欢又吓得往后挪了挪松开了江扉。

江扉怕他会做出什么逾越的举动,先一步偏过头改口说。

“那春欢你和霍将军一块出去吧,我累了,想歇息了。”

他半闭着眼的侧脸恹恹的,经过了这一晚的漫长的确露出了少见的疲惫,霍晟就算再有什么旖念也都变成了心疼的怜惜。

旁边还有春欢瞪大眼看着,他就顾忌着江扉的面子没有做什么亲密的举动,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温柔的说。

“那你好好休息吧,明日启程的时候我再叫你。”

说完后他就拎着春欢出去了,随手把人往守夜的士兵旁边一推,漫不经心的吩咐说。

“看哪个帐篷有位置,让他也进去睡。”

春欢特别想去找江扉,就算是在他床边的地下睡也好,可他看着凶神恶煞的霍晟,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就乖乖跟着那士兵走了。

霍晟回到自己的帐篷后也很快就睡了,不过他睡眠非常浅,正朦朦胧胧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由远及近的急促脚步声,就一下子坐起来起身朝外面走去,沉声说。

“谁?”

面容凝重的副将跪下来禀告说。

“请将军赎罪,昨晚的刺客逃跑了。”

霍晟眼皮一跳,面无表情的质问说。

“我让你好好看管,你就是这么看管的?”

副将的头垂得更低,羞愧的说。

“末将的确亲自守着他,但不知怎么的睡着了,醒来后人已经不见了。”

能够成为霍晟副将的也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精英,平日跟着他出生入死,对他唯命是从,又习惯了战场的严苛生活,不可能会这么轻易就睡着。

所以一定是那个千面郎君搞的鬼,居然还是着了他的道!

副将趁霍晟恨得牙痒痒的时候又犹豫的补充说。

“还有刚才属下清点兵将人数的时候,发现少了一名士兵。”

“少了一名?哪一名?”

霍晟忽然预感到他即将要说什么了,果然听见他继续回答说。

“是您之前要我找匹马给他的那个士兵,长的白白净净的,应该不是我们的人。”

那个小太监居然被千面郎君带走了?

霍晟心里满意的不得了,仁慈的挥挥手说。

“江湖人大多狡诈,可你也算是疏忽了,到了北境去领二十鞭吧。”

二十鞭对于习惯被他魔鬼训练皮糙肉厚的士兵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副将惊讶的看着霍晟,难以置信他居然这么心慈手软。

霍晟急着要去找江扉,越过他就要走,想到什么后又吩咐说。

“二皇子昨夜身子不适,你先带大军前行,我留下了照看二皇子即可,不必等我们。”

他怕到了北境后江扉会想念这里,打定主意要带着江扉沿途逛一逛,好缓解他烦闷的心情,最好能让江扉对自己日久生情。

这时才是清晨,江扉睡下不久肯定还没醒,于是霍晟轻手轻脚的掀开帘子走了进去,走在床榻边迷恋的看着沉睡的江扉。

外面大军休整准备出发的嘈杂声响隐隐传了过来,霍晟看到江扉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于是伸手轻柔的堵住了他的耳朵,江扉的眉头就又舒展开来了。

等江扉终于睡醒后睁开眼看到床边的霍晟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目光惺忪迷糊,神色失去了往常的冷淡与疏离,竟然还有几分天真的可爱。

霍晟忍不住趁机捏了捏他的脸,哄着说。

“你醒了。”

江扉被他捏的皱起了眉,才拨开他的手坐起来,揉着眼说。

“抱歉,我是不是起晚了,耽误大军启程了吗?”

霍晟尽量轻描淡写的把他的决定说了出来,听完后江扉果然冷着脸说了一声“胡闹”,然后就要起身去穿衣服追上大军。

霍晟搭住他的肩膀把人按了回去,板着脸说。

“你没有在军中待过,整日骑马奔波的日子你不习惯,到时候生病了受伤了还得耽误大军行程。本将军是为了大局着想,你可别赌气。”

江扉看着他说。

“我没有赌气,皇上既然派我当了总统领,我又怎么能弃大军于不顾?”

霍晟见他严肃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下,说。

“放心吧,我霍晟带出来的人要是统领不在就管不好,那就不配称为霍家军。”

总之在两人一番争执后,霍晟以武力镇压单方面宣布胜利,他心机的只留下了一匹踏雪,江扉要想走就只能跟他共骑一马。

大军是沿着最快捷的山路行走的,不过霍晟带江扉则是从城镇里穿行而过的,霍晟骗江扉说春欢也已经随军去北境了,所以江扉就放下心来跟着他走。

总之也甩不掉这个厚脸皮的将军,闲着逛逛也是挺有趣的。

就这样慢慢悠悠到了北境已经是两个月后了,在到达北境前他们先到了王朝与其他外族的交界点,那里有非常大的一个集市,充斥着做买卖的中原人和各种各样的外族人,集市上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霍晟和江扉在集市停留了半天就继续北上了,天气已经彻底冷了下来,霍晟给江扉买了一件厚实的毛绒大衣穿着御寒,江扉的脸上也蒙着挡风的面纱,只露出了一双如墨的黑眸。

他的眼睛很漂亮,不笑时沉静动人,潋滟生姿,笑起来的时候微微弯着,那一点浅浅的笑意便叫人浅尝辄止却欲壑难填,勾的心都痴了。

挡下了好几个热情搭讪的外族人后,霍晟实在受不了了,强硬的揽着他的肩明晃晃的露出一副“我们是一对儿”的亲昵,江扉也不愿意被他这样搂着,逛了半天就主动提出了离开。

又行了半日后他们终于到了北境的军营外几里,这里夜深露重,大风严寒,江扉低低咳嗽了几声,就被霍晟按进了怀里。

他挣扎着低声说。

“要到军营了,你放开我,会被其他人看到的。”

霍晟的力道强硬的像铁箍,说话的时候胸腔微微震动着,低沉的声音里带着肆无忌惮的畅快笑意。

“这件事他们迟早要知道的,我可不愿意遮遮掩掩的,到时候兄弟们都会羡慕我有婆娘的。”

直白的话让江扉的心一惊,他抬起头瞪着霍晟,惊怒的沉声说。

“霍晟,你要是真的敢让这种事被别人知道,我杀不了你就把我自己给杀了。”

霍晟被他语气里的决绝惊到了,低头看到那一双黑眸里流露出来的杀意后明白他说这句话是真的,刚才的一腔热烈顿时就被凉水浇了透彻。

他在北境待久了,早就如自由翱翔的烈鹰不受任何束缚,是这里随心所欲的战神,可他却忘了怀里这人是在皇室长大的皇子,一身礼俗枷锁一旦扣上便再难以摘下来。

也对,两名男子之间的爱恋算是惊世骇俗了,更何况江扉还是被迫的,自然不愿这等羞辱的难堪事被第三个人知晓。

霍晟的喉头泛苦,他伸手摸了摸江扉的眼睛,苦笑着说。

“你别再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了,我可受不了。不愿的话我就谁都不告诉了,你也别再说着寻死的话了,我听着心里实在难受。”

江扉哼了一声,低声嘟囔着说。

“你难受,那我被你这样强行当了婆娘就不难受吗?你到底拿我当什么?一个女人吗?”

“没有!”

一听他这样说话霍斯南就毫不犹豫的否定了,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喘了几口气,垂下来的温热气息裹着北境寒风的凛冽一起灌进了江扉的耳中。

“江扉,我只是喜欢你,不论你是男是女,是皇子还是贫民,我一见到你就觉得欢喜,想和你说话逗你笑,也想和你做热炕头的夫妻。”

痛苦的话语里溢出了浓烈到滚烫的情意,在这寒冷至极的北境灼目惊人。

江扉不再说话了,沉默的望着远处渐渐可以看到的军营,点点篝火如星点在漆黑的夜空里燃着,永远不灭。

霍晟也瞧见了,如释重负的呼出了一口气,低落的心情又高兴了起来。

他抱紧江扉贪恋的蹭了蹭他的侧脸,然后笑着低声说。

“江扉,欢迎来到北境。”

章节目录 58.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二皇子18

最后在江扉的坚持下, 他们还是提前下马一起走过去,因为这时已经太晚了,关于迎接二殿下的欢迎仪式就推迟到了明日再进行。

副将点点头, 然后面有难色的说。

“原本我们已经为二殿下准备好了帐篷, 可半月前蛮族突袭来烧我们的粮草,虽然我们及时发现将他们逼退了,但贮存粮草的地方被破坏了,只好先将粮草挪到了二殿下的帐篷里。”

怕江扉会误认为他们轻视自己,副将又连忙解释说。

“存放粮草的地方一直都在修建,不过近日风实在太大, 所以才迟迟没有建好, 二殿下您”

旁边听到这里的霍晟心里暗喜,面上露出了一副诚恳之色。

“二殿下宅心仁厚, 体恤北境环境恶劣, 所以不会责怪你们的。粮草是北境最重要的东西, 来之不易, 那不如在粮草从二殿下的帐篷里搬离出去之前, 二殿下就先委屈跟我同住吧, 我相信二殿下是不会让大家为难的。”

最后一句话将江扉的退路堵得死死的,江扉冷淡的看着他,几秒后才出声说。

“那就打扰霍将军了。”

霍晟的脸上都快笑出一朵花了, 他连忙吩咐副将去打些热水送到自己的主帐里, 然后就笑容灿烂的对着江扉说。

“二殿下, 请吧。”

江扉瞥了他一眼就往里面走, 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来问。

“对了,春欢呢?这里天气这么冷,他身子太弱了,受得住吗?”

霍晟的心一紧,倒是把这个不起眼的小太监忘了,他就算蒙混的了江扉一时也骗不了一世,索性含糊的说。

“听说是来的路上跑掉了,小孩子嘛,吃不了苦的,你别管他了。”

江扉停下脚步,扭过头狐疑的看着他,冷静的说。

“你一直和我在一块儿,刚才又才到军营和副将说了几句话,是我耳朵聋了还是你们居然默契到了这样的地步,不需要说话就能把春欢的消息告诉你?”

霍晟被他质问的冷汗都要下来了,他把人半搂半推的带到主帐里,放下帘子后才老老实实的解释说。

“其实千面郎君逃跑的时候就把他也带走了,不过我看他挺喜欢那小子的,应该不会害他的。”

话音刚落江扉的拳头就上来了,霍晟的手蜷缩了一瞬就又松懈了下来,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任由他愤怒的打了自己几拳,然后才抓住他的手讨好的哄着说。

“我皮糙肉厚的禁的起打,不过这里天气严寒难耐,你的手很容易会裂的,别弄伤了自己。”

江扉一把推开了他,苍白的脸被气的浮出了一丝红晕,气息不稳的瞪着他恨声道。

“春欢他只是个孩子!那千面郎君不知脾性不知手段,你就这样任由春欢被他带走,竟如此不顾及他的性命吗!他也是一条人命,你怎么就这么残忍!”

霍晟无法接受他对自己的误会,当即沉下脸说。

“当时我让副将严加看管千面郎君,但半夜时千面郎君迷晕了副将,然后把那个小士兵也一起带走了。江扉,那时我也已经睡着了,我不是钢不是铁,我也会累的,不可能时时盯着他。”

江扉依然瞪着他,几秒后又寒声说。

“可你之后也没有派人去找,而且还骗了我。”

霍晟叹了口气,回答说。

“这次回京停留的时间已经够久了,蛮族一直在趁机搞小动作,所以大军必须尽快回来保护北境的安全。江扉,我不会派人去寻找一个没有用的小太监,你要体谅我。”

“没有用?在你的眼里人只是分为有用和没有用吗?那我呢?我对你的用处是二皇子的身份,还有被你当成在北境排遣欲望的工具?”

江扉越说脸色越冰冷,像是冰渣子似的戳进了柔软的腹地里。

霍晟也怒极反笑,人命对于他来说的确没有什么,因为他已经杀了太多人见过太多的尸体,一直以来遵循着只有强者才能活下来的生存理念。

他愿意把江扉捧在心尖上疼,可不愿意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太监来当多余的绊脚石,看在江扉的面子上他才会对小太监容忍,可最多的就没有了。

他强忍着怒气,面无表情的说。

“江扉,你别总是惹怒我,我的脾气真的很差。”

江扉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就转身去了唯一的床榻上脱鞋休息,一句话也不想和他多说,霍晟立在原地生了半晌的闷气才终于平复了下来。

他走到架子旁用毛巾在副将送来的水盆里湿了湿,然后走到床榻边擦了擦江扉的侧脸。

江扉抬手推开了他的手,闭着眼没说话。

霍晟若无其事的扬起笑脸说。

“刚才在风里吹了太久,拿热毛巾擦擦脸吧,不然脸很快就会龟裂的。”

江扉冷冷的说。

“不用你管。”

霍晟见他肯和自己说话了就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又厚着脸皮凑过去把他的身子扭过来平躺着,拦着他意图挡住的手臂强行给他擦着脸。

江扉一时间睁不开眼,蹙着眉怒斥道。

“霍晟你滚开!”

霍晟嬉皮笑脸的又去亲他泛着温热的脸,原本还愠怒的心情又因为江扉的一个神情一个动作就化成了一滩水。

他黏黏糊糊的低声说。

“我才不滚,你是我的婆娘,还躺在了我的床上,把我赶下去了谁来抱着你睡?”

知道江扉又会愤怒的反驳,他说完又紧接着转移话题说。

“擦完脸了再泡泡脚,热乎乎的就会舒服很多。别总跟我赌气,这北境我比你熟的很,往后你可都得要靠我呢。”

江扉睁大眼睛瞪着他,冷着脸把他用力推开了,怕他又缠上来就自己坐了起来蹙眉说。

“我知道了,你离我远一点。”

霍晟见他终于肯配合了,连忙过去又把热水盆端过来,江扉果断拒绝了他要帮自己的热情举动,自己脱了鞋泡脚。

挽起来的裤腿露出了一截细瘦的脚腕,一双白皙如玉的脚泡在热水里驱散了一路的疲劳和寒冷,干净的脚趾不自觉蜷缩了起来。

霍晟一边盯着他的脚看,嘴里一边嘱咐着北境的事宜,刚开始还正正经经的介绍着营地附近的地形与危险的禁地,后来盯的久了他就不自觉生出了遐思,话也心不在焉的一会儿飞到烤肉一会儿飞到捉回来的敌人身上。

江扉垂头泡着脚,偶尔动一动脚掀起水波的细微波澜声,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怒色,平静又宁和。

春欢的事已经这样了,他也没办法再去怪罪霍晟什么,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残酷时代,一个小太监的命的确不算什么。

霍晟也察觉到他的情绪已经淡了下来,心里眷恋着与他待在一起的祥和氛围,就漫天游地的扯着话努力维持着。

江扉起初还认真听着重要的事,后来发现他扯远了说着废话就还忍了一会儿,等水盆里的热水冷下来后,他实在忍无可忍的打断说。

“我洗好了,有没有毛巾擦脚?”

霍晟精神一震,连忙说着“有有有”,一边殷勤的去拿自己最干净的毛巾给他擦脚,江扉打算接过来的时候却被他避开了。

他伸手就把江扉浸在水里的脚捞出来握在了掌心,一边喜滋滋的感受着掌心里湿热的光滑触感,一边义正言辞的说。

“人家都是要亲自照顾婆娘的,我当然也得好好对你了,你就别跟我推辞了。”

“霍晟!”

江扉被他的流氓习性气的挣脱着往后躲,他却死死锢着不肯松,那双脚就蹬到了他的胸口,像一下子穿透皮肤蹬到了心口似的,心一下子就软塌塌的。

霍晟的语气都温柔了下来,柔情似水的说。

“哎呀你别不好意思嘛,在我面前不用脸皮这么薄,我不会笑话你的。”

江扉这下子气的什么话都不想说了,直接抓起旁边的枕头就朝他扔了过去,霍晟怕今晚他们唯一的枕头掉到地上弄脏了,下意识伸手去抓枕头。

把枕头抱个满怀的时候,江扉也已经躲到了床的深处,面无表情的瞪着他说。

“霍晟,你能不能要点脸?”

“在你面前就不能。”

霍晟笑嘻嘻的立起身把枕头扔到床上,然后单膝跪在床上伸手去捉他的脚,心猿意马的正经说。

“你的脚还湿着,不擦可不”

他脸上的笑意在江扉突然拿出一把刀抵住自己胸膛的时候顿住了,锋利的刀刃泛着雪亮的光芒,是把削铁如泥的绝世好刀。

霍晟想起来了,这是他藏在枕头下面以备不时之需的武器,是之前战役的获胜品。

他面不改色的伸手握住了江扉的手,把刀刃对准了自己的心脏,然后语重心长的说。

“以后你杀别人的时候一定要冲准了,不然细微的失误就会产生非常严重的后果,比如这样。”

他又握着江扉的手挪到了之前的位置,然后渐渐逼近,那刀尖就没入了他的胸膛,洇出了点点血迹。

江扉僵硬的瞪大了双眼,紧接着手腕忽然一麻,刀刃就从手上掉了下来,迫近的霍晟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骤然笼罩住了他,将他的手腕扣在了床榻上,英俊而痞气的面孔就悬在他近在咫尺的地方,呼吸缠绕在了一起。

霍晟微笑的看着他说。

“江扉,你以后必须要保护好自己,因为我不能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

江扉刚要愤怒的反驳说谁需要你保护的时候,霍晟就已经低下头覆住了他的唇,犹如一头得意洋洋的猛兽在一场以强欺弱的短暂战役后厚着脸皮享受甜蜜的奖励。

江扉微弱的挣扎了几下,便紧紧闭上了眼,蹙着眉不说话。

片刻后霍晟恋恋不舍的放开他,又亲昵的蹭了蹭他微微泛红的脸颊,就在江扉以为他会做些什么的时候,他忽然起身了。

在床边立定后,霍晟看着他,笑着说。

“我还要出去交代点事情,你先睡吧,记得给我留一半位置。”

江扉飞快的扫了一眼他深色的下袍,轻哼了一声就转过身背对着他,盖住被子一句话都不理睬。

霍晟又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无声而隐忍的叹了口气,才任劳任怨的端起水盆走出了帐篷。

章节目录 59.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二皇子19

北境天气严寒, 往日风沙大,到了冬天就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江扉到这里的时候刚好赶上了冬天, 他穿着狐裘大衣带着绒帽也觉得冷风直往骨头缝里钻。

刚在外面看了一会儿士兵们训练, 霍晟瞧见了他就转身走了过来,让他回帐篷里去。

江扉摇摇头,说。

“你不用管我,我想让人带着我在附近看一看。”

雪白的绒帽只露出了一双沉静的黑眸,仅仅露出来的皮肤被冻的发白,说出的话也闷闷的。

霍晟不赞同地拧着眉, 沉声说。

“等我午后了再带你去看, 你先回帐篷里暖暖,别冻着了。”

江扉还是摇头不肯走, 霍晟凑近了威胁的低声说。

“别让我在众目睽睽下把你扛起来走。”

外面风雪大, 江扉又怕冷, 霍晟凑近了说话时吐露出的气息温热的像个温暖的火炉, 江扉没动, 瞥了他一眼后转身就回去了。

霍晟连忙朝旁边跟着江扉的士兵使了个眼色, 那士兵便紧跟着江扉过去护着他,霍晟恋恋不舍的看着那抹雪白的身影被风雪吞没后才收回了视线。

主帐里烧着足够的炭火,暖烘烘的和外面截然是两个世界, 江扉进来后就深吸了一口气, 快被冻僵的身体渐渐被热度熏软了。

霍晟一直没提出让他搬到其他帐篷的话, 而江扉的念头在冬天来临时也断了, 霍晟的主帐是炭火供应的最充足的地方,江扉冷的恨不得在主帐的被褥里一直钻着,只要出门就算捂得严严实实的也忍不住紧紧缩着。

他没有任何带兵经验,也对那些军事策略一窍不通,说是率兵的总统领,其实也不过是个闲人,整天跟着霍晟和将领门开会也听不懂。

他想要让霍晟教自己,可霍晟到了冬天忙着带兵操练,没有多少时间陪他,所以他只好在帐篷里自己看看兵书。

不久后霍晟掀开帐篷走了进来,冷硬的盔甲还沾着霜雪的寒气,朝江扉走近的时候江扉蹙眉朝床的里侧挪了挪,不愿意好不容易暖热的温度又被他降了下来。

于是霍晟停下脚步,走到旁边先把盔甲卸了,又换了身干燥的衣物。

他没有顾忌着江扉,江扉也习以为常的自己低头不去看他,霍晟拿热水洗了手脸,胡乱擦了两下就迫不及待的朝他走了过来,坐在床边有心想和他聊天,就随口问。

“看什么呢?”

江扉正看着书,不想分心理他,于是侧过身背对着他,裹着厚厚的被褥像个圆滚滚的团子。

霍晟忍不住蠢蠢欲动的脱去鞋袜爬上床,从身后将他连同被褥一起抱在怀里,然后用手背碰了碰他瓷白的侧脸,嘟囔着说。

“怎么还是这么凉,我让他们再烧些炭火。”

江扉听他要麻烦士兵,才开口说。

“不用了,已经很暖和了。”

霍晟见他肯和自己说话了,喜滋滋的又厚着脸皮去亲他,江扉偏头躲开的时候露出了白皙的下颌,霍晟的吻便顺势落在了他的颈窝,粗糙的胡茬扎的江扉又痒又疼。

他放下兵书伸手去推霍晟,不快的拧着眉说。

“你的胡子该刮了,起开。”

霍晟像只大狗抱着他蹭来蹭去,亲亲抱抱的很缠人,这些时日江扉已经习惯了他的占便宜,而且他也一直没有逾越,就默认不管了。

等到了吃午饭的时候,霍晟出去把饭拿了进来,和他一起吃着的时候忽然说。

“对了,今晚我们打算突袭蛮族,你好好待在这里别乱走,我会派人保护你的。”

江扉停住了动作,立刻说。

“我也要去。”

“那不成,到时候难免会见血,你会受伤的。”

见江扉还要再说话,霍晟又紧接着说。

“在北境里除了我就是你这个二皇子的名头最响亮,我带人去攻打蛮族的时候,你自然要留在军营里稳定军心了,总不能两个统领都走了吧。”

江扉的话涌到了唇齿间又停住了,他细细思索了片刻,然后才点了点头说。

“那好,这次我会留在这里等你,不过等你回来了之后要教我兵法,兵书里有一些东西我看不懂。”

霍晟满口应答着,总算把心放了下来。

晚上的时候他们带着一队精练的士兵悄悄潜去了蛮族的居地,江扉留在军营里等候,第二天的傍晚霍晟才回来,将士们有所折损,但带回来好消息说将蛮族最近的驻扎地逼退了,霍晟还砍下了他们一个大首领的头,让对方元气大伤。

军营里的将士们欢呼鼓舞,晚上围着篝火喝酒吃肉以表庆祝,江扉虽然一直未曾融入过北境,但如今见到他们胜利也不禁感到十分喜悦,连那一向不喜的烈酒也喝了好几杯。

霍晟和将士们把酒言欢,熏熏然高兴不已,中途他离席去小解,系着裤腰带往回走的时候晕乎乎的不知道走到了哪儿,无意间听到了士兵粗重和女子娇喘的暧昧声响。

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走错到了军妓待的地方,缓过神来转身就要走,可那缠绵交合的声音像烈油将胸腹里烧的烈酒蹭的就引到了喉咙,他莫名觉得干渴难耐,喉结不停的滚动着。

勉强分辨了方向回到篝火处时,兴奋的士兵们已经都站起来狂欢了,他们在北境并没有很严格的上下属等级,这样在胜仗后庆祝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霍晟晃了晃头没打算打扰他们,眯着眼在人群里扫了一圈后,就走过去把安安静静坐在席位上的江扉拎了起来。

江扉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将军们豪爽洒脱的酒后欢乐,忽然肩头一沉,他就不自觉随着霍晟的力道立了起来。

偏头看到霍晟醉醺醺的模样后,他有些嫌弃的往后避了避,蹙眉说。

“霍晟,你干吗?”

清软动听的声音是烈酒篝火里一抹神魂颠倒的冷色,霍晟看着他被火光映的柔和面容,心里躁动的情愫在胜利的喜悦中愈加膨胀,平日里的理智都被冲了个干净。

霍晟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透着薄红的薄唇,像是都嗅到了他唇上沾的香甜酒气。

他骤然捉住江扉的手腕就往主帐的方向拉,力道蛮横的江扉都要小跑着才能踉跄跟上他,怕霍晟酒后失态,江扉就屏退了跟过来的士兵。

进了主帐后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霍晟推到了床榻上,再一晃眼霍晟就沉甸甸的压了下来,灼热的气息溢出了满满的酒气,迎面就笼罩了下来。

江扉的眉头拧的紧紧的,厌烦的偏过头竭力避开那呛人的味道,白皙的侧脸蔓延下来的线条曼妙极了,羊脂玉般的皮肤看起来温热而富有弹性。

霍晟痴迷的伸手去摸,粗糙的指腹触碰到的刹那间江扉就猛地绷紧了,沉声说。

“霍晟你醉了!”

霍晟没有醉,他从年少就守在了北境,喝酒打仗这时常事,他从来都没有醉过。

可眼下他宁愿假装醉了,借着这氤氲的醉意去做点什么罪恶的事情。

那双宽厚温暖的大手以失控的力道揉捏着细嫩的皮肉,然后无法控制的往下去扯他的狐裘大衣和裹在里面的衣衫,粗鲁的力道带着急切的冲动。

常穿的狐裘大衣被剥开扔到一边的时候,周身被烈酒暖热的身子又被空气里莫名的寒意刺的一阵战栗,江扉近乎惊骇的望着紧盯着自己的霍晟,触及到那双深黑眼眸里翻涌的东西后陡然一寒。

他的手死死抵在霍晟的胸前,几近痉挛的抠着坚硬的盔甲,一张脸白的如同在雪水里浸着似的,紊乱的呼吸吐出了颤抖的话。

“霍晟,你别冲动。”

“我没冲动,江扉,你是我的婆娘,我要睡了你。”

粗俗又直白的话语还带着得意洋洋的霸道,霍晟满心都是对他的怜爱,想要把人一口吞下,又舍不得囫囵吞枣,只能一口一口垂涎三尺的舔着。

江扉被他的话羞的脸上浮起了一层绯红,目光却冷冷的,他隐忍的闭了闭眼,然后屈膝用力往上一顶。

霍晟即便是醉着也还有本能的危险意识,立刻伸手按住了江扉的腿,意识到他做什么后顿时就生气了,恶狠狠的瞪着他的眼眸几乎都泛出了血红色,像一匹失去理智的凶兽。

咬牙切齿的质问声还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委屈。

“你在干什么?你怎么能这样呢!”

江扉见一击不成又去摸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手刚摸到冷硬的外壳就被霍晟扣着手腕按在了头侧,霍晟心里那股燥热的气一下子就冲到了头顶,烧的他什么都忘了,只想把这个清清冷冷的人钉在自己的床上。

他看着江扉竭力挣扎的模样,心头又软又热,边急急的低头吻他边真情实意的嘟囔着说。

“你别跟我闹了,我就待你温柔些,不然我就把你狠狠弄哭了,让你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衣帛的撕裂声让江扉瞳孔骤缩,他急促的胡乱求着。

“霍晟!霍晟!晟哥哥!”

情急之下刻意去讨好的称呼让霍晟整个人顿时就停住了,江扉终于稍微松了一口气,紧紧盯着他有些恍惚的神色,放缓了语气轻柔的说。

“晟哥哥,我手腕疼,你松开我好不好?”

柔顺的语气软软绵绵的,像是枕畔私语的撒娇,那张令人一见倾心的俊秀容貌微微含笑的时候显得格外动人。

霍晟像是怔住了,指腹摩挲着他的眼角,痴痴的低声说。

“你再多叫我几声。”

江扉察觉到他扣着自己的力道渐渐松了些,心里大喜,于是继续看着他顺从的说。

“晟哥哥,你醉了,早点休息吧。”

霍晟的手眷恋的沿着他的面容抚摸着,像是呆呆的被蛊惑了似的,嘟囔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趁他出神的时候,江扉猝然就从怀里掏出那把匕首朝霍晟的胸膛扎去,他没有想真的伤害霍晟,只是要吓吓他。

霍晟果然下意识往后退了退,江扉就猛地推开他从缝隙里爬了出去,仓皇的连凌乱的衣衫都顾不得就要往帐篷外面跑。

手刚撑到床沿的时候他的脚踝忽然被圈住了,然后一股强硬的力道就把他生生拖了回去,霍晟气急败坏的阴沉声音在耳后响了起来。

“在我的床上你还想跑下去!我真的生气了!”

江扉胡乱蹬着腿去踹他,变了脸色惊惶道。

“霍晟你滚开!”

余下的怒斥声被霍晟的大手捂在了唇齿间,一并拖曳回了床榻间。

章节目录 60.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二皇子20

寒气凛洌的风呼啸刮着, 士兵们照旧起来自行操练,铿锵有力的喊声在北境是每日振奋人心的光景,但温暖的主帐里却又是另外一派意乱情迷的旖旎景象。

霍晟不喜这明亮的天光, 于是蒙了被褥在昏暗里覆在江扉身上索取, 满腔热情如源源不断的岩浆烧的人心头战栗。

江扉高昂着脖颈,紧蹙着眉咬着唇,平躺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神情隐忍而痛楚。

陡然间他的手攥紧了丝滑温厚的被褥,匀称白净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细白的指节上烙着深刻密麻的痕迹。

片刻的战栗后他的身子渐渐松弛了下来, 瓷白的脸上淌满了湿漉漉的细汗, 垂下来的眼睫无力的黏在了眼皮上,像是被折断了脖颈的柔美雏鹿。

霍晟从被褥里冒出头亲他, 黏重的吻满含着怜爱的珍视。

他听到了外面士兵的操练声, 眷恋的拨了拨江扉鬓角的湿发, 然后又蹭了蹭他的鼻翼, 温声说。

“你先好好歇息, 我出去带他们操练完了就回来, 很快的。”

江扉闭着眼,恹恹的说。

“我要沐浴。”

他的声音细弱的像是只用气声在发,在遭受了反复的碾压后沙哑的差点说不出话来, 荏弱又无力。

霍晟把被褥都盖在了他身上, 露出的结实后背上遍布着指甲的抓痕, 宛如野兽身上掠夺的勋章。

他边穿衣服边哄着说。

“你先好好躺着, 等我回来了再帮你沐浴,乖。”

江扉听到他的话后就偏头蜷缩在了被褥里,整张脸都埋了起来。

霍晟见他不理自己也不恼怒,欢愉过后的心情自然都是极好的,他伸手摸了摸江扉的头发,又好声好气的柔声哄了好一会儿才出去。

寂静的主帐将外面的风寒都隔绝在外,暖烘烘的空气里渗透了挥之不去的腥甜,连裹在身上的被褥都浸染了情事之味。

江扉伸手捂住了口鼻,嘴里似乎还萦绕着霍晟那烟草味与酒气混杂在一起的浓烈气味,口腔里的每寸嫩肉都瑟瑟发疼,舌尖也都麻了。

他无声的急促喘了几口气,精神极度疲倦,可酸痛不堪的身体里灌满了东西,根本就睡不着。

清晨一来士兵们就从昨夜的醉意里清醒了过来,继续忠心耿耿的守护着北境的安危,但昨夜里那些混乱荒糜留在江扉身上的痕迹却是一时半会无法消去的。

他的眼睫颤抖了片刻,然后缓缓睁开了,黑润的眼瞳茫然的望着主帐里洁白的顶布,半晌都没有动。

直到霍晟从外面回来了,他都还是这个姿势维持着不动,眼皮却是又合上了。

霍晟以为他还在睡,动作很轻的把浴桶拎进来灌满热水,然后走到床边长臂一捞把人卷在了怀里,抱到了浴桶旁边才把人从被褥里揽出来浸在了浴桶里。

温热的水漫上酸痛的皮肤时的刺痛让江扉下意识瑟缩了一下,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霍晟就知道他已经醒了。

他把热水撩在江扉光滑白皙的背脊上,低头啄吻着他紧蹙的眉头,唠唠叨叨的哄着说。

“这几天你就别出去了,外面的天气愈冷,你出去会被冻坏的。我派人去之前去过的集市买点玩意儿回来给你解解闷,你想吃什么了就告诉我。”

江扉倚在他怀里不说话,俊秀的侧脸沾着熏热的水汽,眼睫上也沾着水滴,像是泪珠挂着。

霍晟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他沉默的亲了亲江扉的眼皮,耐心的语气里掺杂了几分歉疚。

“江扉,你别怪我,自你坐到我马背上那日起你我就认定你了,这事你也是断然避不开的。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在骂我和楚颐没什么两样,可我们是不同的,我只要你一个,也只疼你一个。”

江扉微微睁开了眼,看着浴盆里热水熏出的烟雾,低声说。

“那你能不要做这种事了吗?我不喜欢。”

霍晟愣了愣,揽着他肩头的手蓦然加重了力道,呼吸重了又轻,轻了又重,半晌他才沉沉的说。

“江扉,我老实告诉你,不能。我爱慕你惦记着你,所以忍不住想和你欢好,这些年我未曾中意过谁,一遇到你自然就情难自抑。”

顿了顿,他又放缓了语气哄道。

“是我昨晚弄疼你了吗?你莫怕,我去向他人学些经验,往后不会让你难受了。他们都说欢爱这事起初会难忍,可后面就会渐渐得味儿的。”

委婉的话已经摆明了他的态度,江扉的手掌微微蜷缩了起来,又松了下来。

霍晟只当他是默许了,便又欢喜的亲了亲他的唇。

冬日里的北境冷的彻底,霍晟顾念着江扉怕冷就不让他出主帐,用炭火暖着他,江扉整日待在主帐里读兵书,冷冰冰的不怎么和霍晟说话,但在他求欢的时候也没有拒绝。

霍晟欣喜于他的温顺,把他捧在心尖上疼着宠着,可有时候也忍不住在床笫间揉碎了他,在他脆弱难耐的时候逼他和自己说着话。

他喜欢江扉这样含泪叫着自己“晟哥哥”的荏弱模样,也喜欢看他隐忍咬着唇的旖旎情态,和每年都没有区别的冬天独独在这一年格外舒心温暖。

初春的时候北境的寒冷总算稍微褪去了一些,江扉说在帐篷里待了一整个冬天实在发闷,就想出去转转,霍晟就总是骑马带他在周围欣赏北境的独特风光。

有时候他去操练士兵的时候没空陪江扉,就派心腹士兵跟着江扉保护他的安全,江扉经常自己骑着马在周围溜达,走不了多远就会回来,态度也非常乖顺,久而久之霍晟就放下了戒心。

然后有一天,江扉不见了。

霍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和主要的将领们商议攻打蛮族的事宜,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铁青,恶狠狠的抓着那士兵的衣领骇然道。

“我他妈叫你们跟着保护他!你们现在都把人给我看丢了?啊!”

霍晟的暴怒声一直都是整个军营的噩梦,只有在很少的时候他才会生这么大的气,旁边开会的将领们大气都不敢喘,纷纷都屏息凝神假装自己不存在。

霍晟和江扉的事情如今已经是整个军营心照不宣的秘密了,毕竟霍晟对江扉的关心实在是过度,而巡逻的士兵们有时也能听到从主帐里传来的暧昧声音,那些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便渐渐落实了。

只是他们都是霍家军,就算知道了也只能佯装不知。

最后还是副将拯救了吓白了脸的士兵,劝霍晟说还是先找到江扉再处理其他的事情比较好。

霍晟于是怒气冲冲的下了令,然后也亲自骑马冲了出去。

他们先去江扉平时去的地方找了一圈,再远一些就是蛮族的地盘和常人根本无法进去的危险禁地,发现根本没有人的踪影后霍晟就知道了江扉到底逃去了哪儿。

他扬着缰绳狠狠抽着马儿,踏雪就嘶鸣着朝北境回京的方向飞奔而去。

霍家军追到集市的时候江扉刚把骑出来的马儿卖掉,正在外族人的成衣铺子里打算买一身外族服饰遮掩身份时,就听到了由远及近的纷杂马蹄声,与此同时还有“霍将军”的字眼传了进来。

他知道单是这样骑马跑是铁定跑不掉的,便打算先在集市躲着让霍晟以为他已经跑回京了,可没料到霍家军也留下了一队人马彻底搜查集市。

江扉顾不得再停留,随便拿了一身衣服给了钱就先离开了成衣铺子,等躲在暗处看着那追来的霍家军下了马一一盘查后,他匆忙找了个无人的小巷把衣服换了。

只是这外族的衣服看起来都是色彩绚烂的,他穿起来才发现居然是女装,好在他肩窄腰细,穿起来并没有太大的违和感。

他原本想要把这衣服换掉,可听到走近的霍家军后就改了主意,把原来的衣服扔在小巷里就匆忙出去混在了人群中。

集市是附近居住的各族人一起聚起来的,江扉将长发散了下来,又随便找了个摊子买了面纱掩住一半面容,看起来和寻常的外族女子没有什么两样。

可他还是要尽快想办法脱身,因为只要霍晟亲自过来的话,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会认出他的。

集市里人太多,他被人群推搡着不知怎么就走到了娇声笑语的门口,还有阵阵脂粉气传来,抬眼一看果然是这里的烟花之地。

霍家军个个严谨正直,并不是会沉溺情爱的浪人,对女子也都格外优待,如果霍晟不在而只有霍家军查到这里的话,他们肯定不会想到江扉会藏在这里。

心念一转他就顺势走进了花楼里,里面只有一层楼,莺歌燕舞好不热闹,女子们各个都美艳动人,与中原拘谨保守的女人截然不同。

江扉寻了个角落待着,不久后霍家军果然推门进来了,喝令她们停止歌舞接受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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