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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扉的迷人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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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大明星22 (2)

性强健有力,在荒郊野岭也能独自存活许久,但阿绝因为于络对自己的难得疏忽感到很委屈,蔫蔫的在门口趴下来低低嗷呜了几声。

于绎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晚上,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有些头疼,他皱着眉头去卫生间里冲澡换了衣服,然后吩咐佣人把自己房间收拾一下,将那些酒气都驱散干净。

准备下楼的时候他揉着眉心问。

“哥带阿绝散完步了吗?”

醒得早的佣人恭恭敬敬的回答说。

“大少还没有下楼。”

于绎惊讶的扬了扬眉,沉思几秒后抬脚上了三楼,然后看到了在门口趴了整晚的阿绝,阿绝在敏锐的听到接近的脚步声后就立刻醒了过来,立起身朝着于绎警告的嗷呜了一声,挡着门不肯让他进去。

于绎停在楼梯口,匪夷所思的忍不住喃喃道。

“哥居然让你在外面睡?”

于络一向对待阿绝跟亲儿子似的,现在居然舍得把它扔在门外,也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于绎疑窦的上前要敲门,却被阿绝警告的吼了几声,他的脸色不禁沉了下来,疾步走过去用力敲了敲门,一边还要把咬着自己裤腿的阿绝想办法赶走。

他在家里穿的休闲服很薄,阿绝尖利的牙齿透过衣服咬进了他的小腿,剧烈的疼痛刺激的他下意识就伸腿把阿绝踹开了,脸色铁青的怒声道。

“阿绝你在发什么疯!滚开!”

阿绝的牙齿淌着血痕,毫不畏惧瞪着他的时候露出了野蛮的血性,像是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将他撕碎。

一人一狗对峙时,三楼的门终于开了。

于络穿着深色的条纹睡衣看着他,冷淡的问。

“于绎,你在和阿绝吵什么?”

他似乎是过来的匆忙,神色里还带着一丝罕见的惺忪,睡衣的扣子也都没有系,自然垂落时露出了结实有力的胸膛与腹肌。

于绎正打算愤愤的向他指责阿绝的反常,目光落在他白皙肌肤上的指甲抓痕时陡然一变,怔了一秒后忽然反应了过来,逼近他不敢置信的问。

“你身上这是什么?你昨晚和江扉”

后面未尽的话堵在了他的喉咙里,他犹如被背叛了一样愤怒又怨恨,瞪着于络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不经他允许就偷窃了他宝藏的敌人。

于络反手将门关住了,然后才答非所问的看着他说。

“于绎,我们当初约定的是一个月内你不许亲近江扉,如果你能够做到不会再因为他失控的话,那么一个月后我就把他还给你。”

于绎的神色微变,紧蹙的眉头流露出些不自然的困窘,沉默了片刻后自暴自弃的说。

“当初是这样说的没错,可我不想继续这个约定了,哥,你就别管我和江扉的事了。”

于络看着他说。

“我现在不能不管。”

他的这句话隐藏着很多的信息量,于绎想起来刚才在他身上见到的痕迹,猛地抬头盯着他,拧着眉头忍着怒气说。

“哥,你当初也说了这一个月内不会碰他的,你也食言了。”

“没错,我是食言了,既然我们两个人都违反了这个约定,那么它就作废了。”

说完这句话后于络停顿了几秒,深色的瞳孔里漫出了微妙的暗色,显得整张冷玉般的面容多了一丝包含着七情六欲的人气味。

他轻描淡写的说。

“所以现在我不想把江扉还给你了。”

于绎瞳孔骤缩,像是听见了什么荒唐的笑话似的笑了,可那笑只一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脸部线条绷得紧紧的,盯着于络的声音生硬如铁。

“哥,你要是需要纾解的话我可以给你找人,不管什么样的都可以,如果你对初次亲密的江扉有特别的情结,我也可以让他陪你,可是他得是我的,从始至终他都只能是我的人。”

于络看着他,心平气和的说。

“于绎,你的身边有过很多人,再想要男男女女也都是一句话的事,江扉不过是你那么多情人里面出众的一个罢了。可是对我而言他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我不会放手的。”

亲眼从于络口中听到这种话就像是将兄弟间划下了一道无法回避的深深裂缝,于绎气的整个胸膛都泛着灼热的怒意,他无比懊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会亲手将江扉推进了于络的怀里,又痛恨于络堂而皇之的违反约定肆意将江扉侵占。

可他也极其清楚于络的性情,但凡被他说了要的东西,他就绝对会得到。

当初那个唯一的科学院名额是这样,在斗兽场里年幼却凶猛的阿绝是这样,现在,江扉也是这样。

于绎不可能会把江扉让给他,可他也无法为了争夺就用惯常的明暗手段去伤害于络,毕竟于络是他的亲哥哥,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

从前他还疑惑怎么两个人没有一丁点相似的地方,现在才终于明白他们会喜欢上同一个人才是命中注定。

章节目录 28.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大明星28

于绎感到了一种无力的焦躁, 不由得一拳垂在了墙壁上,咬牙切齿的说。

“哥,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想抢走我的人, 可我不愿意, 你难道要我把他让出来分享吗?”

说出这话的时候他非常不情愿, 可他也很清楚这其实是最轻程度减少兄弟矛盾的最好解决办法。

但他们一时间无法接受。

于络沉默片刻后, 只是说。

“你先回去吧, 让我再想想。”

还能想出什么办法, 总不能把江扉一个人撕成两半吧。

于绎想笑却笑不出来, 现在连看到于络都觉得心烦意乱, 于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回去了, 叫来乔宿医生为自己处理小腿上的伤口。

看着于绎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后, 于络收回目光,极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蹲下来揉了揉阿绝的头,歉意的温声说。

“阿绝乖,昨晚把你忘在门外了, 一会儿多喂你些肉吃。”

不疾不徐的和缓声音和阿绝时不时的嗷呜声夹杂在了一起, 门里的江扉无声无息的关住了门, 拖着快站不住的身体回到了床边,正打算重新趴回去装睡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转身走进了卫生间, 然后把浴缸里放满了热水。

脱了衣服坐在里面就被温热的湿润包裹住了, 每寸被过度使用过的酸软皮肉渐渐得到了舒缓, 他仰头枕在浴缸边缘,发梢浸在了热水里,一张白皙的脸在浴室灯光的映衬下像一尊冷淡的瓷器,眉梢眼角未退的红晕便显得格外鲜艳。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随着周身疲惫一同散去的还有心里始终高悬不下的石头。

之前他跟着于绎时处处温顺,怕的就是于绎一朝腻烦后将他踢开,那么失去了于家靠山的他在娱乐圈里会活得比之前更艰难,前不久跟了大少后也因为清楚他的冷清性子,所以处处敛言慎行,甘愿戴上项圈讨他的欢心。

于家两兄弟模样相同,性情却截然不同,他为了谋求于家的庇护所以才花费心思努力顺两兄弟的意,原本只是希望就算他们有了新欢也能善待自己这个旧人,可没想到居然意外的听到了这样诧异的事情。

两个人都喜欢自己,他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头疼,要是兄弟两人因为他生出了嫌隙的话,那么最后倒霉的肯定还是他。

房间外渐渐升起的日光愈加明烈,浴室的灯光便没有那么刺眼,江扉仰头盯着天花板上干净的灯盘,脑海里千念百转,面上却丝毫不显。

卫生间的门打开了,于络看到他泡在浴缸里的安静模样后脚步顿了顿,然后走近蹲在浴缸边,用手背贴了贴他被热气熏得微微泛红的脸,声音很温和。

“怎么不在床上多睡一会儿?”

知道了对方喜欢自己其实就是将对方的软肋握在了自己手里,江扉不免流露出了些许漫不经心的倦懒,低声说。

“身上很不舒服,想先洗个澡。”

于络恩了一声,手从他的头发里穿过去,将枕着冷硬边缘的后颈微微抬起来枕住了自己的手臂,不言不语的举止间满是细致的妥帖。

江扉抬眼望着他,乌黑的眼瞳像是被水浸的湿淋淋的,微微一笑的模样柔顺动人,轻声问。

“大少,我刚才听到门外面好像有喧哗的声音,是你和于少在说话吗?”

于络垂眼凝视着他,面容上的神情依然波澜不惊,可眼眸里的专注已经不自觉摘下了自己满心的疏离。

他的心很小,允许一个人靠近后就会不自觉将其放在了心上。

该说是专情,还是纯情。

“恩,我和于绎在外面说了一会儿话,吵到你了吗?”

江扉微微侧过头靠近了一些,搭在浴缸边缘的手指拨弄着于络的睡衣扣子,又撩开了戳戳他硬实的胸腹,滑过深深浅浅的指甲痕迹的时候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的要缩回来。

于络却覆住他的手又按了回来,看他害羞般仓促垂下的目光和脸上泛着的浅红,只觉得心里像是被小猫的爪子轻轻挠了一下似的,整颗心都霎时软了下来。

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酸酸甜甜的,令人不知所措又无端欣喜。

原来在意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于络忍不住低头摩挲着他的唇,严谨惯了的性子居然也有些贪恋此刻和江扉在热气氤氲的浴室里闲聊着的温存时刻。

江扉摇了摇头,说。

“没有,我就是隐约听到了一点声音,没听清。”

昨晚他被情绪激烈的于络折腾到很晚,刚才又被于络还未关上门时于绎的怒声吵醒了,这时候在浴缸的热水里舒舒服服的泡着便又困了,纤长的眼睫垂下来时显得根根分明,低低的声音也含糊了起来。

于络见他不自觉朝自己怀里栽过来,便伸手扶住了他的肩,然后将他的头枕在自己怀里,温声说。

“你累了就睡吧,我帮你清理了会抱你回去的。”

真是够体贴了。

江扉在心里暗自感慨了一下,然后就心安理得的自己睡了过去。

尽情的睡了个舒适后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了,窗外暮色四合,斜斜的日光落进来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橙光,江扉掀开被子走下床,身上清清爽爽的,虽然隐秘的地方还酸软不堪,但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他从衣柜里找了一件睡衣穿上,原本一个人的封闭衣柜已经掺进了他的衣服,虽然是两边分开放的,但这已经足以看出了关系的亲密。

于络和阿绝都不在房间里,应该是下楼去散步了,江扉睡了一整天有些饿了,开门下楼要去吃饭。

走到餐桌坐下准备吃饭的时候,于绎从楼梯上下来了,江扉咽下嘴里的菜,问候的说。

“于少。”

于绎看着他,也朝餐桌上走了过来,然后将他拉起来坐在了自己座位的旁边,命令说。

“吃完饭了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搬回来。”

江扉怔了怔,迟疑的问。

“那大少那里”

于绎的神色顿时冷了下来,不快的说。

“怎么,你就想待在哥那里不想回我身边?你可别忘了是谁给的你资源,你该讨好的人又该是谁?”

现在真是不管说什么话都会惹怒他们兄弟俩。

江扉无奈的默默叹了口气,只好说。

“当初是于少救我于水火中,我自然是听于少的。”

这句话让于绎的脸色缓和了些,却也传入了从门口走进来的于络口中,他看着坐在一起的两个人后眸色微暗,走过去坐在了于绎对面,脸色平淡的说。

“于绎,我想过了,既然我们都没办法妥协的话那就让江扉自己选吧。”

“让他自己选?”

于绎的脸色微变,他和于络的生活经历不同,于络虽然冷情寡淡,但心里对于感情仍然是保持着尊重与甘愿的态度,与江扉的两次亲密一次是意外一次是失控,眼下他不会再放纵自己做出过分的事情了。

就算江扉不喜欢他,他也会放下耐心来认真的追他。

可是于绎是完全不同的,在上层圈浸润太久的他习惯了被人追捧和讨好,也习惯了看中什么东西直接就拿过来,至于掠取的手段则无需他操心,多得是为了权势名利主动凑上来的人。

江扉就是其中一个。

他从来没有去征询过对方的意见,因为从一开始的关系双方就是不对等的,他从始至终都是俯视着形形色色的床伴,何曾卑微的俯身自愿把主动权交给对方?

听完于络的话后,他下意识偏头看向了旁边的江扉。

江扉也像是被他们的话惊住了,愣愣的夹着盘子里的菜没有说话,眼睫垂下,薄唇抿着,细瘦白皙的脖颈自黑发下延伸到睡衣里,优美的弧度犹如脆弱温顺的天鹅颈。

于绎猛地抓住了江扉搭在桌子上的手腕,生硬的语气显得很冷苛。

“哥,江扉当初是自愿跟着我的,后来跟了你也是因为我的吩咐,现在我把他要回来有什么不对吗?更何况就算让他自己选又有什么用,你工作的时候要在全国到处飞,忙起工作来根本就没时间陪他,江扉他是混娱乐圈的,你难道要让他放弃所有跟着你吗?”

说出最后一句话的语气极冷,可于绎却知道自己的心里有多么心虚,他根本就不想让江扉自己选择,因为他害怕江扉真的会选择于络。

立在顶端的上位者有一天也会为了情爱感到忐忑不安,从这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输了。

可是他输在江扉手里心甘情愿。

于络直视着他,镇定自若的神情看起来似乎已经看穿了他心里那些被自尊限制着说不出口的念头,虽说是双生子,但于络由于性情和工作的缘故的确是比于绎要冷静,也更清醒。

“于绎,感情是需要双方进行妥协的,如果江扉愿意跟我的话,我会为了他调整我的工作。”

他的目光移向了斜对面的江扉,看到对方怔忪的抬起头,沉静的神色里流露出了一丝惊讶。

于绎看到他们两个人对视就觉得心生不快,同时也有一种被夺走的恐慌,这股陌生的情绪一旦涌上来就在心底扎下了根,再难以拔除。

尤其是在于络看着他,问“你不敢吗”的时候升到了顶峰。

他愠怒的霍然起身,色厉内荏的喊道。

“我有什么不敢的?哥,你才刚回家多久就跟我抢人?真当抢的过我?”

寂静的餐厅里只有他的怒声在回荡着,连他也清楚自己的模样看起来有多可笑,可是他完全控制不住,控制不住的感到惶恐。

于络沉默的看着他,忽然立起身说。

“于绎,你跟我过来。”

他的目光掠过于绎紧紧攥着江扉手腕动作后停顿了一下,睡衣很宽松,江扉抬手时袖子下滑着露出了光滑白净的一截手臂,上面还残留着于络留下的红痕,深深浅浅斑驳不堪。

于络顿了顿,然后收回目光径直往楼上走了,于绎迟疑的看了江扉一眼,勉强温和的揉了揉他的头说。

“你慢慢吃饭吧。”

等江扉点了点头后,他跟着于络到了二楼的书房里。

章节目录 29.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大明星29

江扉慢吞吞的吃完饭后去外面的花园里转了一圈消消食, 然后回到客厅里看电视,听到书房的门打开的声响后他扭头去看, 于络和于绎两人陆续走了出来。

两人似乎是达成了什么协定, 于络的神色依然平淡, 于绎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了, 下楼的时候不时欲言又止的看着江扉, 神色里还带着一点隐藏不住的企盼。

走到江扉面前的时候, 于绎迫不及待的盯着他问。

“江扉, 你愿意愿意和我们一起生活吗?”

他显然是不习惯说出这带着征询意味的话, 还有几分吞吞吐吐的, 艰涩又别扭。

江扉愕然的望着他, 目光越过面带忐忑的他落到了身后的于络身上, 男人的眼眸幽深如潭,身量笔直挺拔,神色平淡如水。

看来这就是他们两个人在书房里商议的结果了。

江扉垂下眼,说。

“于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说出了刚才那句话后, 于绎仿佛将固守在身上的高贵皮囊撕开了, 连带着接下来的话都变的轻松又自然, 放得极其温柔的语气里还带着几分热忱的渴望,掺杂了几分不易觉察的真心。

他伸手摩挲着江扉的眼角, 笑着说。

“字面意思。江扉, 我和哥都挺喜欢你的, 你跟着我们不会被亏待的, 娱乐圈的资源你想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只要你乖乖的,不能背叛我们。”

江扉抬起眼看他,眼瞳被白皙的面容衬的格外黑,似乎是思忖了一下才笑了,说。

“于少,你和大少是富贵人家,我知道跟着你们当然很好,也自然会听话,就是希望以后我离开的时候你也能看在情分上帮衬着我一些。”

于绎愣住了,问。

“什么离开?”

江扉对他的不解显得也有些茫然,迟疑的说。

“就是以后你和大少都腻烦我的时候。”

于绎听了之后笑了,像是听到了天真的童言童语似的,眼带笑意捏了捏他的脸,哄弄的语气温柔,深处却漫着几分不虞的晦暗。

“说什么呢你,这就想着要离开了?”

他风流凉薄了太久,无法笃定的说出只此一人的话,身后的于络就出声说。

“江扉,现在我们没有办法放开你,所以只能这样。日后于绎要是不喜欢你了你也别担心,我和他不一样,说了会留你在身边就不会反悔。”

顿了顿,他的语气愈加温和,问。

“如果你现在还不愿意的话,我可以慢慢追你。”

听完他的话后,于绎就不甘心的反驳说。

“哥你怎么总是诋毁我啊,我可没说会不要他了的这种话。”

似乎是从两人决定的一刻开始就有无法避免的争斗和比较暗潮涌动着,于绎拧着眉头想了想,紧接着不甘示弱的抓住了江扉的手,不自然的嘟囔着说。

“你要是不喜欢现在的相处模式的话,我也可以改啊,又不是只有哥会这么做,你可不能偏心。”

被站在顶端的权贵青睐,看着他们高傲的头颅为了自己低下头妥协,这样的事情放在寻常人身上只会感到得意洋洋,再加上他们的家世更是会让人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可江扉哑然的被他们这样专注的凝视着,却觉得整颗心都像是被锁链捆住了坠落在深海里,他一开始找于绎的初衷是单纯的想要过着安心的生活,不必在其他大人物的赶尽杀绝下几乎饿死,也不必在娱乐圈的一滩浑水里委曲求全,他只需要讨好于绎一个人就好了。

就算是加上于络也没什么,反正他们两个人长的一模一样,区别不过就是上下楼的关系而已。

可现在他们却说喜欢他,承诺的言语间还带着令他不敢深思的意味,像是要将他安排在余生的计划里似的。

不过现在说的这么情深义重信誓旦旦,日后要是厌烦了只会觉得当初对江扉的卑微讨好是一个耻辱的笑话,说不定还会伺机报复。

就算是真的喜欢他,那江扉也不想要,交易关系就不该掺杂进任何私人感情,他一个下位者尚且规规矩矩不逾越半分,怎么这两个矜贵的公子就失了足呢。

江扉的心里升起了一股被纠葛的烦闷,他向来最厌倦这样,一旦沾染到感情的话,再安逸的生活他也会嗅出日后的危险,唯一的念头就是赶快逃走。

心里纵使已经在思索着后路,他的脸上也半分异色不显,抿着唇笑的模样乖顺又动人。

原本提着一颗心的于绎看到他接受后就放了下来,忍不住欣喜的将他拉进自己怀里,动情的吻了吻他的额头,像个刚刚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似的。

他扭头看向于络,不满的说。

“哥,不管怎么说你都占了他一个月,总得要把他还给我了。”

于络瞥了他一眼,然后将江扉从他怀里夺了过来,淡淡的说。

“还有两天才满一个月,过完了再说。”

说着他就要拉着江扉往楼上走,于绎又气急败坏的要追过来抢,不过他不比于络这么闲,今天去公司了却总是想着江扉的事所以效率很低,后来就索性旷工直接回来了。

他最近的手头上的确在忙着一件大生意,就算把江扉抢过来了也没空陪他,所以愤恨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后,就不甘不愿的连忙换衣服准备去公司了,争取忙完这桩生意后就好好给自己放个假。

走上三楼后于络牵着江扉的手,将整个三楼的布局都亲自带他走了一遍,这还是他第一次对人介绍自己的地方,看样子已经彻底将江扉容进了自己的心里。

不过江扉却对这份在意避如蛇蝎,心里想着于络毕竟也是于家大少爷,看起来冷淡又镇定,应该不会在自己偷跑了之后作出什么报复的行为吧。

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后,于络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让他在书桌后面坐下了,自己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问。

“怎么了?”

这是于络的私人水杯,江扉的目光在上面凝固了几秒后垂下了,摇头说。

“没什么,就是刚才想着阿真给我发过来的几个剧本,所以就走神了。”

于络却比于绎要更加敏锐,侧身倚着书桌,专注的看着他问。

“是还不适应吗?之前我对你太过苛刻,你要是还不喜欢我的话,在你答应之前我会想办法追你的。”

他斟酌了片刻,冷冽如玉的面容上难得流露出了一分苦恼,认真的说。

“不过我以前没有追过人,要是用的方式错了你就告诉我,我会改的。”

江扉立起身朝他凑近,主动亲了他的唇一下,然后眉眼弯弯的笑着说。

“大少你不用追我,我也是喜欢你的。”

于络的手微微收紧了,凝视着他的眼眸愈加温柔,低沉的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欣悦。

“真的吗?”

江扉笑了,清软的声音里似乎蕴含着绵绵的情意。

“当然了。”

最近的天气沉闷潮湿,一连好多天都是阴雨连绵,乔宿拎着医药箱撑着伞下车,然后脚步匆匆的走了进去。

早就等候的佣人给他开门后就连忙说。

“于少说让您来了直接去二楼的卧室。”

乔宿点点头,脚步不停的直接上了楼,敲门得到应允后就推门进去了。

正在床边守着的于绎看到他之后连忙催促说。

“快点过来,江扉他很不舒服,今天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现在还发着烧。”

乔宿连忙走了过去,陷入柔软被褥里的江扉闭着眼昏迷着,脸上浮着不正常的潮红,恹恹的模样看起来带着几分荏弱的动人。

乔宿检查了一番他的症状,又仔细询问了于绎江扉今天吃的东西后判定是食物中毒,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去医院一趟比较安心。

于绎话不多说就起身帮江扉穿衣服,乔宿也连忙给于家投资的私人医院打电话要他们先准备好,抬眼的时候瞥见于络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杯水,然后走到床边把昏迷的江扉自然而然的揽在了怀里,渡给了他几口水。

乔宿顿时就瞪大了眼睛,震惊的懵在了原地。

而于绎看起来也没有丝毫奇怪,担忧的把裹着江扉的被子掖了掖后就急匆匆的下楼开车去了,于络则抱着江扉沉步往外面走,兄弟两个人对待江扉的态度熟稔又自然,动作之间又带着一股不必言说的默契。

乔宿被脑海里涌起的猜想惊的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被走到门口的于络沉声催促后才一个激灵,连忙把惊骇的种种念头都抛之脑后,先救治江扉才最要紧。

到了医院做了检查又输了液,折腾了几个小时后总算没什么大碍了,江扉还陷在昏睡里,白皙的手背瘦削的几乎可以看到针扎进去的青色血管,眉头难受的蹙着。

乔宿推开门的时候看到于络正坐在床边守着江扉,不时用棉签蘸着水滚一遍他泛着干皮的唇,动作细致又亲近。

他踌躇的又把门关上了,左右环顾着看到刚接了个电话从走廊那头走过来的于绎后,连忙心事重重的迎了过去。

于绎抬眼看到他后先问了江扉的情况,知道没事了之后眉头就舒展开来了。

他一般心烦意乱的时候会忍不住抽烟,现在身上还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打算等味道彻底消失了再进病房里去。

乔宿欲言又止的看着他,被他奇怪的觑了好几眼才终于问出口。

“你和江扉怎么样了?”

于绎随口回答说。

“挺好的呀。”

乔宿的眉头皱地更紧,留意着他的神色试探的问。

“那大少和江扉是什么情况?”

于绎摩挲着衣角的动作顿了顿,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

“你怎么这么关心我们的事?以前你帮我其他小情人看病的时候可没这么多话。”

乔宿知道他是在自己开玩笑,所以就用手肘撞了撞他,忍不住忧心忡忡的说。

“我看大少对江扉的样子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于绎倚着走廊雪白的墙壁,他走的时候忘记穿外套了,撑伞的时候又紧张的全都在护着江扉,所以白色的衬衫湿了一些,每次出门精心打理的头发也垂落了下来,显得落拓又随意。

“什么怎么回事,就这么回事,难不成我和哥的私人感情还需要征求你的意见吗?”

他知道乔宿并不是这个意思,所以笑了一下后就敛起了语气里的玩笑气,多了一分认真。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和哥都喜欢江扉,就留他在身边了。”

就算心里早就浮出了这个难以置信的猜测,但真正从于绎口中得到落实的时候乔宿还是震惊了,结结巴巴了半晌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也根本没有立场插手他们的事。

最后他只是叹了口气,没说话。

章节目录 30.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大明星30

江扉住院的时候于络和于绎一直都寸步不离的在床边守着他, 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身为旁观者的乔宿心情复杂的见了几次,终于忍不住趁着于络和于绎都不在的时候问起了江扉这件事。

江扉靠着床头玩着手机, 漫不经心的回答说。

“你这几天就在这里看见了, 应该也猜得到。”

乔宿在于络和于绎面前到底是还记得自己的本分不敢干涉, 不过和江扉说话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他们已经算得上是朋友, 自然是为他考虑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江扉, 你之前和我说过不喜欢同性的, 现在还多了一个于络, 那你”

江扉的目光从手机屏幕移到了他脸上, 心平气和的说。

“所以说我才要来医院见你。”

乔宿愣了一下, 问。

“什么意思?这次食物中毒不是意外吗?”

这个猜想在看到江扉笑了一下后得到了证实, 乔宿立刻紧张了起来,沿着这个猜测追问下去。

“可是你在家里的话也能叫我过去,又何必非得要来医院?”

江扉的手指无聊的转着手机坚硬的外壳,流畅的动作像是在轻巧的玩弄着人心,柔软黑发下的一张瓷白面容显得格外冷淡, 垂下的眼睫遮住了眼里的情绪, 只能看的到薄红的唇微微扬起了一抹细微的弧度, 似是嘲讽,又似是凉薄。

他从床头端过来水果盘放在被子上, 用叉子叉着已经被切成了小块的新鲜水果块, 咬在嘴里说。

“在家里没有和你单独说话的机会, 太容易被发现了。”

乔宿顿时了然, 在于家的话于络和于绎两个人肯定会一直陪在江扉身边,在医院倒会给江扉独处的空隙,今天于绎回公司了,于络回家照看阿绝,所以乔宿才有机会和他单独说话。

他皱着眉头凝重的问。

“那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江扉把叉子放在了水果盘里,看着他说。

“帮我买一张假的身份证,再订一张火车票,等我出院的那天再偷偷给我。”

“你要逃跑?”

“恩。”

于家两个人的宠爱像是密不透风的网将江扉一层层包裹了起来,这让他觉得窒息又危险,原本打算慢慢思考的脱身计划也不得不提前想办法。

乔宿惊异的问。

“你是一个明星,就这样跑掉的话绝对会被他们记恨的,到时候你肯定在娱乐圈活不下去了!”

“无所谓,不在娱乐圈混我也能活。”

江扉没有过多的贪欲非得想要成为娱乐圈里站的最高的明星,或者是拥有常人想象不到的权势和地位,这条命原本就算是他白白捡的,他就是想平平安安的活的久一点而已。

乔宿并不清楚他的全部事情,但知道他无论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主张,于是答应了下来。

几天后江扉已经彻底好了,出院的时候是于绎过来接他的,阿绝在他们都不在家的时候跑出去和别的狗打架了,所以于络带它去兽医那里治疗,就没有一起过来。

于绎开着车不时瞥向副驾驶座的江扉,目光落在他细致安静的侧脸上后柔和了下来,见他对外面很有兴趣的样子便笑着问。

“过两天我们一起出去旅游吧?”

江扉依然专心致志的望着车窗的外面,细白的手指搭在了车窗边缘,轻声说。

“外面的糖炒栗子看起来很好吃,我能去买一袋吗?”

他们刚从医院拐弯出来,这里附近有一所学校,所以两旁的林荫街道上有很多卖小吃的小摊,身穿校服的少年少女们三两结伴的聊天逛着,年轻的笑声不谙世事。

这时候正是放学的时间,于绎看着外面汹涌的人潮有些犹豫,只是说。

“外面的东西都不干净,你才刚出院就不要乱吃了,我们很快就到家了,我回去让佣人做你喜欢的菜吃。”

江扉扭过头看他,神色失落的伸手轻轻扯了他的衣袖,小声求着说。

“我真的好想吃,保证买了就立刻回来,可以吗?”

温顺的他从来都没有主动向于绎要过什么东西,这副小心翼翼又带着期盼的模样让于绎心霎时软了,根本就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扫了一眼外面的人群,握住江扉的手捏了捏,无可奈何的声音带着纵容的疼爱。

“那我把车子停在路边下去买,你就在车上坐着等我。”

江扉高兴的笑了起来,连眼睛里都仿佛藏着光。

“谢谢于少。”

于绎把车停在路边后就下车去买糖炒栗子,他穿的西装笔挺,相貌英俊,气质出众,立在小摊前排队的学生里显得格格不入,周围的学生们都好奇的扭头看着他。

堂堂的于氏总裁居然会在这嘈杂的街道上买十几块钱一斤的糖炒栗子,这种掉价的事要是被圈子里其他人知道了肯定会惊呆的,而于绎自己也没有想到平时只去高级餐厅的自己也会心甘情愿的做这种事。

他不着痕迹的和身边的人保持着距离,努力压着嫌弃的念头回头朝车子停靠的方向看了一眼,虽然从外面看不到车里面,但他还是朝那边笑着挥了一下手,想要让江扉安心。

等了好一会儿他才捧着热气腾腾的糖炒栗子往回走,翻炒过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隔着袋子的热度一直钻进了他的心窝里。

他打开车门就邀功的笑着说。

“你要的糖炒栗子我”

未尽的话戛然而止,他看着只留下一部手机的副驾驶座脸色骤变,立刻直起身扫视着车子附近的人群,想着江扉可能是出去找他了,或者是出附近的便利店买水喝了。

可是糖炒栗子的小摊就在街对面不远处,于绎在车边等了几分钟后还没有见到他回来,于是挨个从旁边的店铺开始寻找,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焦急的大声喊着江扉的名字。

一直找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有找到江扉后,于绎再不愿也不得不面临这个事实。

江扉失踪了。

他强行镇定下来给于络打了个电话,然后去附近的警局查看学校附近的监控录像,权势带来的利处让他很快就看到了当时的监控。

在监控录像里,他看到江扉在自己下车买糖炒栗子后就爬到了驾驶座,戴好帽子和口罩后飞快下了车,借着于绎的盲区和人群的遮挡迅速离开了监控范围。

看完之后于绎一把将手里凉下来的糖炒栗子摔到了地上,几乎克制不住胸膛里翻涌的暴烈情绪,这个监控录像清清楚楚的告诉了他一件事。

江扉是自己偷偷离开的,他逃跑了。

这个事实让于绎压根就不相信,江扉是个明星,今后的星途全都掌握在他的手里,他从来没有想过江扉真的会有勇气放弃现在的一切荣光。

为什么?江扉为什么要偷偷离开?权势,钱财,名气,宠爱,所有的一切他都已经有了,为什么要逃走!

当匆匆赶来的于络知道了整件事情的过程后,把情绪濒临失控的于绎从战战兢兢的警员面前拎走了,塞回车里后就立刻发动车子转头,沉声说。

“先把人找到再说吧,可能他突然有了什么急事忘记告诉我们了,不一定是逃走。”

话是这样劝着的,他心里的声音却在无声的告诉他说,江扉就是逃走了。

从一个监控录像里他就能看出来江扉的蓄谋已久,提前准备好了伪装的东西却只丢下了手机,然后故意在趁他们都没察觉的时候无声失踪。

于络神色平静的目视前方,踩着油门从车辆间穿梭着疾驰的危险行为却隐隐露出了他不亚于于绎的激烈情绪,旁边的于绎已经开始打电话吩咐人立刻寻找江扉了,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

挂断电话后他还忍不下心里烧灼的暴怒,摔了手机怒声道。

“他怎么敢逃走?他为什么要逃走!难道我们对他还不够好吗!”

他们都不知道江扉是什么时候生出了逃匿心思,毕竟这个漂亮的青年所展现出来的都是足以令人放下警惕的温顺与乖巧,会笑着接受他们的亲吻与索取,就会做得过分了也只是哀哀的喘息着求他们轻一些。

他像是一颗甘甜的糖果,看起来无害又剔透,予取予求,可于络和于绎都没想到那沉溺的甜意不过是麻痹他们的伪装,就等着他们放松戒备后溜走。

明明是亲口说的喜欢,却如此无情又狡猾。

此刻在拥挤的火车站里等着检票入口的江扉不时瞥几眼入口的方向,提防着随时随地发生的意外,虽然他已经尽可能隐蔽的飞快赶到火车站了,但还是怕于络和于绎派的人会搜查到他的行踪。

听到广播里提醒火车检票的车次号后,江扉将帽檐往下压了压,然后排在了队伍后面。

他为了尽快离开这座城市只拿了真假两个身份证和一张车票,虽然于家可能会查到他身份证订的车票终点,但他打算半路就随便找个地方就下车,然后用假身份找个地方定居。

他没有那些富贵架子,走到哪里都能自己谋生,总算不必再以色侍人了。

火车站没有高铁站或者飞机场干净,形形色色的陌生人拥挤着往前挪动,坐在椅子上等待的人吃泡面的味道,拖着大袋子笑着露出一口黄牙的农民们说话的味道,还有各种各样吃零食和脚气臭汗的味道都混杂在一起,的确算不上好闻。

江扉低头插着兜不和任何人说话,尽力低调的减小自己的存在感,不过在检票的时候工作人员看到他车票的名字后多看了他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

江扉捕捉到了他一瞬的异色,心里便骤然一紧,收起车票后就疾步朝站台走过去,走到半路却被迎面走过来的几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拦住了。

“不好意思,先生您请到这边等一下。”

江扉攥紧了口袋里的车票,冷淡的说。

“我没有携带任何违禁物品,而且是按照正常程度买票检票的,现在你们让我等一下,我会误了火车的。”

他们面带歉意的表示会进行补偿,阻挡的态度却依然很坚决。

江扉扫了一眼他们四个人像堵墙似的把自己围住的动作,惋惜的暗自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强行冲过去。

片刻后火车呼啸而过的离开了,渐行渐远的尾音徐徐流露出了从身后走近的脚步声,不疾不徐,稳操胜券。

江扉转过身,正想着怎么只有一个人的时候,看清对方的面容后就怔住了。

“谢殊?”

章节目录 31.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大明星31

谢殊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露在外面的一双黑眸, 走近了之后满是眷恋的低声说。

“小扉,我好想你啊。”

江扉扫了一眼周围毫无动作的四个人, 便知道他们奉的并不是于家的命令, 而是谢殊。

被于家两兄弟抓回去还是落在谢殊手里, 哪一件都不是令人愉悦的事。

江扉微微蹙起眉, 问。

“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

谢殊牵住他的手满心欢喜的十指相扣, 然后沿着另一条路往外面走, 等带他坐上了停在外面的轿车后才笑眯眯的回答说。

“我发现了乔宿帮你买的车票, 所以就直接过来啦, 不像那个愚蠢的于绎还在没头没脑的找你。小扉, 我是不是很聪明?”

他说这话的时候得意洋洋的像个窃喜的小孩子, 偏偏还用明亮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江扉, 好像非要等到他夸奖才满足。

江扉避开他的视线,望着窗外疾驰而过的景物,冷冷的说。

“于少迟早会找到我的,你最好快点放我走。”

“放你走?我怕一放你走你就要偷偷跑去别的城市了,就算于绎找过来了也还要感谢我把你拦下了呢。”

谢殊是直接侧坐着盯着江扉的, 发现他扭着头不肯看自己之后就很不高兴, 翻身撑在了江扉上面, 膝盖压在他的双腿之间,手臂抵在他的头两侧, 将他围困在自己和后座的狭窄空隙间。

这个极其亲密的距离让谢殊的温热气息都喷涂在了江扉的面颊上, 他颇为满意的看着江扉回过头来瞪着自己的恼怒模样, 只觉得满心欢喜, 忍不住低头吻了他一下。

江扉侧过头躲开了他的吻,然后伸出手用力推了推他,蹙眉说。

“谢殊,你能不能别离我这么近?”

“不能,我就喜欢和你挨的近近的,最好什么都不穿,然后你躺在我怀里主动亲着我。”

近在咫尺的距离腾升出的暧昧气氛在谢殊低低的呢喃声中变得愈加灼热,再多的下流话语就贴在了江扉的耳边只留给他一个人听到。

江扉对谢殊痴痴的目光和放肆的调笑视若无睹,蹙起的眉头显出了一道深深的纹路,一脸的冷淡与厌恶像是冰渣子似的。

“谢殊,我还没有跟你算上次的账。”

“上次?”

谢殊歪着头重复了一遍,笑嘻嘻的模样看起来天真又无知,深黑眼眸里的光却陡然冷了下来,涌出了不加掩饰的嫉恨与怨怒。

他想到那天之后挨个查询房间客人信息时得到的结果就忍不住生气,指腹重重捏着江扉的下巴,近乎咬牙切齿的说。

“我也还没有惩罚你上次居然偷跑掉,小扉,你跟了于少还不够为什么又要去招惹于络?他那么一个冷漠的人在遇到投怀送抱的你之后也没有忍住吧?我看到你住院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过来了,怎么,现在是在分享你吗?”

江扉瞳孔骤缩,惊愕的问。

“你说什么?”

他猛地攥紧了谢殊的手臂,绷紧的手背在微微颤抖,他死死盯着谢殊,声音艰涩的说。

“上次在酒店里明明我后来遇见的是于绎。”

谢殊的眉头拧了起来,盯着脸色难看的江扉半晌后忽然笑了,满是玩味的轻声问。

“小扉,看来那瓶红酒的药效是真的厉害,居然会让你连人都分辨不清了。不过这也难怪,毕竟于络和于绎长的一模一样。”

他的脸色又沉了下来,愠怒的说。

“不过看你这副刚知道的模样,难道于络是吃干抹净了就翻脸不认人了吗?想不到他堂堂一个于家大少原来也是一个伪君子!”

怒气冲冲的把于家两个人翻来覆去的贬斥了一番后,他看着沉默下来的江扉,语气又放得非常温柔,蹭了蹭他的脸殷勤的说。

“小扉,于家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是乖乖跟着我吧,我对你最好了。”

江扉的脑子一团乱,谢殊凑在他耳边的黏糊糊话语全都模糊不清,只有被猛地拖回那个酒店里荒唐一晚的回忆如针扎般的疼。

怎么可能会是于络?他明明记得

也对,那时候他连意识都混混沌沌的,更何况于络和于绎又长的一样,就算他把于络错认成于绎的话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总算明白于络之后为什么会喜欢上他了,就和古时候的那种保守思想一样,因为意外的睡过了所以就要负责,以于络严谨又近乎冷漠的性子来说未尝不是如此。

真是够糟心了。

他忍无可忍的一把将一直絮絮叨叨的谢殊推开了,拧着眉骂道。

“别说话了!烦死了!”

谢殊被他推的往后撞了前排的座椅,人也单膝跪在了后座座位下的空隙里,他愣愣的看着难得发脾气的江扉,几秒后眼眸亮的跟找到了什么宝藏似的,又厚着脸皮蹭到江扉身边说。

“小扉,你生气的时候真可爱,就跟小猫伸出了爪子似的,你要是不高兴就多跟我发脾气嘛,我绝对不会生气的。”

江扉要是讨厌一个人的话不会骂他恨他,只是压根就懒得理他,之前谢殊已经遭受过了他的无数次漠视,现在努力的想要讨得他的笑容和亲近,无意间被骂了也开心的不得了。

会发脾气也是理他,那也就是正在想着他了。

谢殊自顾自的嘟嘟囔囔着,江扉忍了一路等车停下后就立刻推门出去了,谢殊连忙下来大步过来追上他,然后极其自然的搂着他的腰,指着面前新买的别墅期盼的问。

“你喜欢这里吗?我特意买了一座大房子,楼顶还有游泳池,我们晚上的时候可以在那里游泳看星星,你说好不好?”

江扉没觉得自己会在谢殊这里待多久,这次是于络和于绎两个人全力在寻找他,应该很快就会找到这里的。

进去之后谢殊非要拉着他把每个屋子都看一遍,俨然像是把这里当做了他们以后的同居之地似的,江扉知道自己反正也逃不了了,逛到影音室的时候就惫懒的说。

“别逛了,我想看电影。”

谢殊立刻高兴的说。

“好,你想看什么,我马上给你找。”

“随便吧。”

谢殊跑过去盘腿坐在地上挑了好久的影片才终于选中了一个,放进机器里后就迫不及待的跑回来坐在了沙发上,然后将江扉捞过来按在了自己怀里。

江扉没再费劲的挣扎,倚着他的肩窝看着电影,看着看着便感觉到谢殊不安分的老是吻自己,低沉的气息在漆黑的影音室里渐渐变得灼热起来。

在谢殊的手偷偷摸摸的摸进他衣服里的时候,江扉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一言不发。

谢殊有些委屈的嘟囔着说。

“上次都便宜于络了,小扉,我真的好久都没抱你了。”

江扉闭了闭眼,依然维持着嵌在他怀里的亲昵姿势,声音在光影交错间像是湖底的一块寒玉,好听又清冷,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谢殊,如果你想要的只是这个的话,我给了你,你是不是就能放过我了?”

这句话让谢殊的动作顿时僵住了,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连忙缩回了手,规规矩矩的没有再逾越半分,沮丧的声音满是懊恼。

“小扉,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要是只想做这种事的话大可以找别人,眼巴巴想往我身边凑的人那么多,我又干吗来你这里热脸贴冷屁股自讨苦吃。我喜欢你才想抱你的呀,每次我都想把你一口一口吃掉,可是我都忍住了。”

蔫蔫的声音还带着几分隐忍的乖巧,谢殊把他的手贴住自己的脸颊轻轻摩挲着,理直气壮的讨要着他的安抚。

江扉每次和他说到这里就再也不想说下去了,只希望时光倒流回到最初和谢殊做朋友之前,自己再也不会那么好心的主动和谢殊说话,然后就不会招惹上这么一个阴魂不散的疯子了。

电影选的是外国一部缠绵悱恻的浪漫爱情片,而且主角还是两名同性,谢殊见他不理自己之后就只好老老实实的看电影,不过看到喜欢的地方还会咬着他的耳朵和他甜甜蜜蜜的交流。

江扉也在看着电影,脑海里却空白一片,什么都不愿意去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嘈杂声,影音室的隔音效果本就非常强,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传进来想必外面已经闹出了极大的动静。

谢殊似乎也猜到了外面的不速之客是谁,他费尽心思找了一处相当隐蔽的地方,却还是被找到了。

他们连一个电影都没有看完呢。

他扭头去看江扉,那张冷淡沉静的白皙面容被屏幕里的电影背景染上了一层朦胧的暖光,看起来少了几分往日的疏离,显得眉眼柔和极了。

他痴痴的看了几秒后,恋恋不舍低头吻了吻江扉的额头,柔声说。

“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了。”

谢殊不会回来了,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江扉抬眼看着他,乌黑的眼眸被光影染得潋滟动人,连语气也好像温和了许多。

“恩。”

拥着他的温热身躯离开了,周围的温度便渐渐冷却了下来,江扉目不转睛的望着电影屏幕,冷暖的光影落在了他安静俊秀的脸上,响起的外文歌曲悠扬的遮住了从门缝里传来的喧哗声响。

半晌后,影音室的门无声无息的开了,走廊里明亮的光漏了进来,落在了江扉的脚边。

江扉两旁的沙发陷了下去,裹挟着外面寒气的手各自覆住了他细白的指节交叉相握,左右两边的人静静的和他一起看着剩下的电影。

等片尾曲响起来之后,江扉的手被攥紧了,然后身边的人终于出声说。

“该回家了。”

章节目录 32.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大明星32

阴雨天气在平复了几天后又卷土重来, 已经到了深秋的季节萧瑟冷清,树木哗哗的掉下叶子变成光秃秃的枝杈, 将灰蓝色的天空分成了许多的碎片。

乔宿再次撑着伞拎着医药箱走进了于家别墅, 这次他一走进去就看到了在客厅里看电视的人。

于绎一手随意的搭在江扉的肩上, 另一只手拿着旁边的文件专注的看, 毫不介意公司的高级机密就这样展露在了对方面前。

江扉侧坐在了于绎身上, 头枕在他的怀里, 怀里抱着一个雪白抱枕, 手里捏着一包薯片咔嚓咔嚓的吃着, 目光一直落在电视屏幕上, 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等佣人拿过来为客人准备的拖鞋后, 乔宿换上了朝他们走过去, 目光复杂的看着江扉安静的侧脸,问于绎。

“怎么了?谁受伤了?”

于绎把手里的文件放下,托着江扉的小腿稍微挽了挽睡衣裤腿,只露出了他白皙的脚踝,说。

“他的脚扭了, 你给他看一看。”

苍白瘦削的脚踝上还带着一点淤青, 显得十分明显, 乔宿一边小心翼翼的托着脚踝检查,一边皱着眉问。

“怎么弄成这样的?”

于绎扭头看着怀里的江扉, 捏了捏他的鼻子笑着说。

“从床上跑下来的时候摔到了, 真是笨。”

乔宿的心一沉, 没有再多追问下去, 转而轻轻捏着脚踝上的各处,问江扉。

“这里疼不疼?”

江扉垂眼看着他,被按到某处后蹙了一下眉,说了“疼”。

检查完之后乔宿松了一口气,帮他按揉着伤处嘱咐说。

“没事,过几天就会好的,我给你拿点药,然后注意这只脚别太用力,好好休息。”

于绎一直认真的听着,伤者自己却歪在他怀里漫不经心的吃着薯片,吃完了之后百无聊赖的把薯片袋子捋平了折好,最后折成了一小块,然后看着乔宿说。

“帮忙扔一下吧。”

乔宿望着他乌黑的眼眸,正要接过来的时候于绎伸手覆住了江扉的手,然后把垃圾团在自己手里朝不远处的垃圾桶扔了过去,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后稳稳落了进去。

江扉垂下眼没再说话,自顾自的捏着手指玩,挺翘的鼻梁和平直的薄唇看起来像是一尊冷冰冰的瓷器似的。

于绎接过药之后看了乔宿一眼,点头说。

“辛苦你了,外面一会儿就下大雨了,你快回去吧。”

乔宿被他的目光扫过来便不敢多看江扉,低头收拾好了自己的医药箱就往外面走,换鞋的时候他听到拖鞋走动的声音,抬眼便看到了从楼梯走下来的于络朝着沙发走了过去,伸手揉了揉江扉的头。

江扉扭头看到他后朝他伸出了双臂,于络便极其自然的弯身将他抱住了,环住他的腰贴着他的脸亲了亲。

江扉伸手的时候睡衣被扯的往上了一些,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的腰身,纹在上面的蓝色小鸟依然鲜活动人,栩栩如生,只是羽翼上多了一圈金色的镣铐,像是被囚在了无形的鸟笼里似的欲不得飞。

乔宿的瞳孔骤缩,僵住了原地。

亲昵的说了几句话后,于络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了乔宿,说。

“江扉最近睡得不太好,你拿点安定片给我。”

乔宿迟疑的说。

“可是那个东西吃多了不好,伤身体。”

于络点点头,说。

“我知道,我会视情况给他吃的。”

乔宿知道于络一向是个有分寸的人,所以很放心的就把药给他了,临走的时候又看了江扉一眼,他没有再看自己,像个好奇的孩子似的轻轻摇晃着晃荡响着的白色药瓶。

对于江扉之前逃走的事情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却又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乔宿知道于家兄弟肯定能查出来是自己帮江扉买的车票办的□□,但是却根本没有苛责自己,他只能去猜想是江扉为自己求情的缘故。

可是江扉因此又会承受什么怒火,他已经无法想象了,只是看着现在江扉被两个人死死守在别墅里的金笼生活便觉得叹息又无力,可他也着实无法插手。

月末的时候持续下了几天暴雨,于绎便将公司的事务都挪到了家里做,阿绝没办法出去散步了,就只好在客厅里欢快的跑着打滚,时不时咬着玩具凑到于络身边要他陪自己玩。

江扉在他的怀里低低的喘息着,被薄汗浸透的睡衣贴在了起伏的背脊上,他吻着于络的侧颈,有些无助的呢喃说。

“我想睡觉了,可是睡不着。”

于络托着他的下巴抬起来,仔细的看着他恹恹的神色,淡淡的黑眼圈即便被泪痕淋湿了也还是很明显,他心疼又无奈的说。

“你已经吃了两天了,不可以再吃了。”

江扉闭着眼蹭了蹭他的脸,语气里带着一丝哀求。

“可是我困的难受,我再吃一次,一次就行了。”

他软绵绵的求着于络,神态脆弱的像是被捏碎了似的,于络片刻后就硬不下心肠了,起身去拿了两片药过来,又递给他一杯温水。

江扉接过来就着水咽下后,很快就生出了困意,抱着抱枕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于络把沙发靠背上铺的薄毯子盖在他身上,又静静的看了他沉静的睡颜一会儿,才轻手轻脚的往二楼走,路过阿绝的时候低声呵斥它不许太闹腾。

敲了敲二楼书房的门后,他推门走了进去,在书桌后面办公的于绎摘下了工作时才戴的眼镜,脸上流露出些许疲色,揉了揉眉心说。

“哥,你应该也收到消息了吧。”

于络走到书房里的沙发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这次回去的时候也带他一起吧,反正祖父迟早要知道的。”

于绎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几分阴郁的戾色。

“恩,故意泄露消息的人我也会尽快抓住的,家族里不安分的小虫子实在太多,是该好好清理一下了。”

于络的手托着茶杯底摩挲着古老的纹路,垂下眼睫的轮廓显得冷冽又漠然,平淡的说。

“祖父是知道我的性情的,所以早就把繁衍后代的希望放在了你身上,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于绎抬眼看向他,不甘示弱的坚决说。

“你别以为我会把江扉让给你,现在都什么时代了,祖父要是想要孩子的话我直接去找人代孕,没有人能逼我结婚。”

于络笑了一声,似乎有些遗憾,继续说。

“不过祖父知道了之后可能会为难江扉,所以这次我们过去就不要留宿了,带他去见见祖父就回来,省得他待在那里不自在。”

于绎也同意的恩了一声,两个人又简短的说了几句话后于络就离开了书房不再打扰他工作。

于绎拿着钢笔在文件上签签写写,片刻后还是忍不住走神的拉开了右手边的抽屉里,把里面放着的小人雕塑拿了出来。

指腹在小人与江扉神似的开心面容上爱不释手的摩挲着,然后被郑重的摆到了桌子上,用家族的合照挡住了,只有坐在书桌后的他能看到。

他们向江扉说了这次回家要带他一起的事情,江扉惊愕的看着他们的神色就知道自己是劝阻不了的,迟疑了一下后就点头接受了。

晚上依然是一个阴雨天气,轰隆隆的雷声震的人心惊肉跳,不过卧室里的温度却炙热的快要融化了,江扉的手几近痉挛的将床单抓的皱巴巴的,热汗从额头漫过微蹙的眉,然后从下颌淌了下来。

他闭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了,然后披上了睡衣,撑着手肘起身去穿鞋,却被人按住了脚踝问。

“你去干吗?”

他回过头,湿淋淋的脸浮着云霞般的红,小声说。

“我去接杯水。”

“我去。”

“不用了。”

江扉像是羞怒于之前被肆意欺负的可怜情况,拨开那双手兀自穿鞋朝屋子里的饮水机里走的背影带着几分闷闷的赌气。

身后响起了短促的笑声,江扉勉强站直了接着水,接满一杯后自己先仰头喝了一大半,然后再次接满了。

松开按头的刹那间,从他的手掌里无声的滑下几颗白色的药片,落入了那杯水里。

卧室里的灯光昏暗,是在江扉要求关灯无果后进行的最后妥协,他转身端着水杯走过去的时候和过来时一样慢,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似的笨拙又不自然,隐忍着某种难以启齿的痛楚。

走到床边后他跪坐下来把水杯递过去,说。

“我已经喝过了,给。”

一双手摸了摸他的脸,却故意不接那水杯,调笑着说。

“你喂我喝呀。”

江扉垂下眼抿着唇,几秒后妥协了般一口一口的渡过去,温热的水在甜美的气息缝隙里漫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卧室的门开了,江扉扫了一眼寂静的客厅,然后平静的快步下着楼,走到门口后他换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鞋,又随手从衣架上拽了一件不知是于络还是于绎的宽大外套裹住了自己,就拎着伞冲向了下着大雨的外面。

他的离开像是暴雨里一滴微不足道的雨水,二楼卧室里陷入昏睡的人并不知情,只以为自己还沉浸在余韵的美好里流连不止。

江扉这次准备的比上次要更加充分,离开的念头在听到他们说要带自己回家族里见祖父的时候也达到了从未有过的坚定,他无法承受的起两人的宠爱,不得不再次逃匿。

在大雨里飞速奔跑了不知道多久,身上也被飞溅的雨水淋湿了一些,从骨头缝里渗出的寒气很快就驱散走了片刻前卧室里的旖旎缠绵,江扉冷的脸色发白双腿打颤,脚步却一刻都没有停。

好不容易按着印象里的路跑到了一处宽道后,他终于看到了停在路边等待的黑车投射出的微弱亮光。

他的胸膛里猝然升起一股庆幸的欣喜,疾步跑过去拉开后门就坐了进去,那把伞被丢在车外孤零零的打着转。

开着空调的舒适车里与外面的雷雨天像是两个相反的世界,旁边的人递过来了一条干燥的白毛巾,指甲上的红鲜艳又耀眼。

女人的声音又软又媚,笑吟吟的说。

“先擦擦吧,小心冻感冒了。”

江扉接过来毛巾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浑身脱力的仰头靠着后座,闭着眼睛道谢说。

“谢谢你了,成总。”

成雾微微一笑,声音婉转的吩咐司机开车,黑色的轿车很快便消失在了漆黑无光的长夜里。

章节目录 33.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大明星33

空调散发的温暖渐渐熏干了周身的阴冷, 江扉缓了一会儿后将外面裹的外套脱了下来,歉意的说。

“不好意思, 我把座位弄湿了。”

成雾看着他把湿外套折起来放到了自己膝盖上的动作, 好整以暇的打趣说。

“没事啊, 反正要是我把你还回去的话于家能送我一个车店呢。”

等江扉抬眼看过来后, 她像是无辜的少女一样吐了吐舌头, 笑盈盈的说。

“我开玩笑呢, 天气预报说后半夜雨就会停了, 到时候我们就立刻登机, 保证于家那两位少爷追不过来的。”

江扉点点头, 朝她笑了一下, 再次道谢说。

“成总, 这次真是麻烦你了。”

成雾摆摆手说。

“这是我们早就约定好的嘛。”

前几天江扉费劲工夫偷偷找到自己的手机后就联系了成雾,提出愿意把自己在娱乐圈里这些年挣的所有钱都给她,也可以把自己退出娱乐圈的最后一条视频在成雾公司的名义下发出,给她的公司带来更多的热度。

而作为交换,成雾要在江扉想办法离开于家后立刻送他到国外, 并保证他不会再被于家两兄弟找到。

谢家和于家都是在国内根基深厚的家族, 不过谢家没有于家势力雄厚, 所以就算谢殊截到了江扉也会被于家的人找到,但成家原本是在外国发展的大家族, 后来为了公司需要才拓展到国内市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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