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粉丝把岸边堵得满满的,阿真也的确望到了嘉宾们分别坐上车离开的背影,以为江扉已经在他们的车上了,于是毫无疑心的叮嘱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掌心里的手机被抽走了,如同被监/禁的犯人般没收掉了与外界联络的任何设备,那双惯常握着手术刀的手就如同镣铐交叉缠住了江扉的指节,相贴的掌心仿佛将彼此的心跳声都黏在了一起。
谢殊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另一只手摩挲着他乌黑的鬓角,满怀欢喜的殷勤说。
“小扉,我带你去吃饭,然后我们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好不好?”
他口里的这些安排自然不只是字面上的含义,江扉看着他说。
“谢殊,我会被于少发现的。”
谢殊像是故意要把他推进窘迫境地似的,耸耸肩恶劣的说。
“那就要看你遮掩的本事了,我说过了呀,于少不要你的话刚好还给我。”
“但他知道你碰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知道啊。”
谢殊的手沿着他的头发勾到了后颈,然后微微施力把人往自己面前凑了凑,看起来像是江扉在主动投怀送抱。
谢殊的瞳色没有常人那么深,眼形狭长,往常在外人面前不苟言笑的清冷模样只有看到江扉时才会原形毕露,微微一笑的模样斯文优雅,俨然便是个翩翩贵公子。
可深暗他性情的江扉却能从这面具般的笑容里窥出令人背脊发寒的心悸,像是被一尾冰冷的毒蛇死死缠上。
他低头蹭了蹭江扉的鼻尖,像是偷吃到糖的孩子一样沾沾自喜。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小扉,我实在忍不住想亲亲你摸摸你,就算因此被于绎报复了也顾不上了,你看我这么辛辛苦苦的,就主动亲亲我吧。”
他闭上眼把脸凑到江扉的面前,满心期待的等着他乖乖亲一下。
江扉伸手推开了他,偏头看向窗外,冷冷的问。
“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没有等到吻的谢殊失望了叹了口气,然后委委屈屈的搂住他的腰身靠住肩头,专心致志的捏着他细白的手指玩,嘟囔着说。
“我就想让你陪我吃顿饭,然后和你聊聊天,下午还有手术呢。”
听到明确的回答后,江扉便不再说话了,任由他缠着自己亲亲/热热的小声念叨了一路,恨不得要黏在他身上似的和他贴着温热的肌肤,然后痴迷的摩挲着他手臂上早就被处理好的擦伤,低低的声音深处漏出了些许晦色。
“小扉,我这次会轻一点的,你别怕。”
车停在了一家俱乐部面前,刚好是之前江扉和于绎一起吃饭的地方,不过这次谢殊带江扉去的另外一层吃饭,环境清幽,格调雅致,包座间的垂帘带来了充足的隐蔽性。
谢殊殷勤的为他夹菜盛汤,言笑晏晏的灼灼凝视着他,目光里的热度几乎要将人融化。
江扉视若无睹的安静吃着饭,不拒绝他夹过来的菜,也不理睬他,中途的时候谢殊的手机响了,他便匆匆离开座位去接了。
片刻后侍者送上来了一瓶昂贵的红酒,江扉见那色泽纯正,在灯光的摇晃下显得流光溢彩,于是忍不住就倒了一杯喝。
裹着微微甜意的味道很合江扉的心意,他等谢殊等的无聊,于是就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慢慢喝。
第二杯快见底的时候谢殊回来了,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情在坐下来瞥到那瓶红酒后猝然凝住了,他霍然起身叫来了侍者,怒气冲冲的说。
“我不是说过直接把这瓶酒送到房间里的吗?你们怎么办事的!”
外人面前的谢殊一直都是彬彬有礼的优雅形象,鲜少会公然发怒,江扉也不禁怔住了,看了一眼脸色惨白不停道歉的侍者后出声劝道。
“谢殊,总归也都是要喝的,在这里喝和回房间里喝有什么不一样?”
他示意侍者离开,侍者感激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后就战战兢兢的下去了。
他看着压抑着愠怒神色的谢殊,蹙眉问。
“谢殊,你到底怎么了?”
谢殊怕他发现出异样,便揉了揉眉心勉强将心里的戾气又压了回去,故作不满的遗憾说。
“这是我从拍卖会上拍下的珍稀红酒,原本想和你回房间再慢慢享/用的,都被那侍者打扰了兴致。”
看到红酒里剩下的分量后,他微微一顿,笑着问。
“你很喜欢喝吗?再给你倒一杯吧。”
江扉摇摇头,说。
“我喝不下了,你不是想回房间里喝吗,那就带回去吧。”
听后,谢殊迫不及待的起身绕过来把他拉了起来,然后揽着他的腰就往外走,路过侍者的时候吩咐他们把酒送到订好的房间里。
他的力道强硬的不容置疑,几乎都把那灼热的念头写在了脸上,江扉沉默的被他搂着坐电梯上楼,到了楼上的酒店套房后一同走了出来。
酒店一层的走廊铺着红色的地毯,金碧辉煌的墙壁被吊灯反射出了璀璨的细碎光芒,江扉一眼望过去只觉得被晃了一下,侧过头避开光晕的刹那间目眩神迷般的脱力了一瞬。
环着他的谢殊立即收紧力道,把他的头轻轻倚到自己肩上,柔声问。
“怎么了?是不是刚才酒喝多了?”
江扉闭着眼缓了缓,似乎真的是喝多了酒的缘故,脱力后恢复过来的力道里仿佛掺杂了某种微醺的液体,勉强站直后指尖也微微发麻。
他揉了揉眉心,迟疑的说。
“可能是吧。”
谢殊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笑着哄道。
“房间就在前面,马上就到了。”
江扉点点头,随着他一起往前面走时听到身后远处的另一个电梯嘀的一声,如同在他耳边敲打着玻璃杯似的惊醒了有些迟钝的意识。
他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却看到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人穿着笔挺的银色西装,和旁边的几位长者歉意的说了几句话后,他走了几步用房卡打开了一间房走了进去。
江扉的动作凝住了。
察觉到他异样的谢殊沿着他的视线回头看了过去,不过只看到了各自回房间的几位长者们,不禁屈起手指弹了弹他的额头,嗔道。
“看什么呢,他们难道比我好看吗?”
江扉把目光移到他的脸上,心里一瞬间涌起了过去找于绎求救的念头,但要是他说出于绎也在的话,谢殊或许会直接把他堵住嘴硬抗到房间里,根本不给他接触于绎的机会。
他垂下眼,佯装困乏的说。
“我困了,回房间吧。”
谢殊没有看到于绎,自然就不清楚他心里升起的小念头,笑嘻嘻的揽着他到了房间里。
这一层的房间都是高级的套房,谢殊走进来后扫视了一圈,然后满意的把江扉推到了铺满玫瑰花的床上,双手撑着他的两侧,紧盯着他的灼灼目光里渐渐溢出不加掩饰的暗色。
江扉的心猛地一跳,面上没有丝毫异色,蹙眉说。
“刚从岛上回来,我要先去洗澡。”
谢殊哪里还忍得住,低下头咬着他的颈窝舔舐,语气有些急躁。
“一会儿再去洗吧,反正我也会弄脏你的。”
皮肤被触碰的瞬间仿佛燃起了什么火花,江扉没来得及思考这短暂的异样,态度坚定的推开了他,坐起来冷冷的重复说。
“我要去洗澡。”
谢殊盯着他,神情很像是会立刻扑过去把他吞吃入腹,不过几秒后不知为何却笑了,竟然耐心的点了点头说。
“好吧,那你先去,我去催人把红酒送过来。”
他三番两次都提到了那瓶红酒,好像把这从拍卖会上买下的珍稀红酒当成了宝贝似的,可江扉知道他根本不是如此看重身外之物的人,他只喜欢欣赏别人痛苦的神色,随心所欲,喜怒无常。
不过他的临时放弃也让江扉松了一口气,他边往浴室走边瞥着打前台电话的谢殊,心里暗想着怎么样才能从这里出去找到于绎。
这一天过得实在倒霉又仓促,他的确是想要洗澡冲刷掉一天的灰尘气,心不在焉的在浴缸里泡着想办法的时候,他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极轻的一道咔哒声,像是门关上了。
他心念一动,扬声叫了一句谢殊的名字。
外面没有人回答。
他的心跳骤然加快,连忙从浴缸里出来匆忙擦干后披上浴袍,轻轻把卫生间的门推开一道缝隙,扫视着整个房间。
谢殊出去了。
这个事实简直是雪中送炭,江扉飞快的从行李箱里找出来一件干净的衣服换上,然后屏息凝神走到门口小心的拉开了一条缝。
背对着门口的谢殊正在压着火气打着电话。
江扉立刻又无声关上了门,心一下子悬在了半空中,他背靠着门沉思着,不知是不是刚从浴室里出来的缘故,他觉得身上的温度比平时要高,甚至还有些发热。
他无意识扯了扯自己的领口,紧紧贴着门竭力听外面谢殊的动静,他还没有走,像是和电话那边的人吵起来似的来回踱着步,近乎咬牙启齿的低声说着什么。
江扉很怕他会突然推门而入,但他在门口堵着又不是办法,烦躁的情绪如同火线点燃了紧绷的情绪,江扉很少有这样失控的时候,可他的确清楚的感受到了整颗心正以极其剧烈的频率跳动着,甚至连呼吸都变的急促了起来。
不对劲。
他用力晃了晃头,发现视线也渐渐出现了重影,模模糊糊的如同覆盖了一层薄纱。
感知的障碍让他迅速升起了警觉,他抬脚就要过去搜谢殊藏起来的手机,踩到地毯上的刹那间却仿佛一股电流毫无预兆的从脚底一直震颤到了太阳穴,浑身脊椎发麻,他一下子就跪到在了地上。
细热的汗从他光洁的额头上流了下来,漫过纤长的眼睫滴落下来,抓着地毯的手止不住的发着抖,因为竭力克制着某种无所适从的汹涌热/潮而死死攥着,黛青色的血管在白皙的手背上凸显的几乎要崩掉。
如同被死死按进了岩浆深处,周身都被穿透而过的火焰烧的战栗不止,令人头皮发麻的高热从骨头缝里淌出了湿腻的汗,将他浑身都浸的泥泞不堪。
他朦朦胧胧的终于知道谢殊为什么会那么在意一瓶红酒,原来是想玩点新花样。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下章要入v了!o(′^`)o
1因为我研一了还得向家里要钱实在是特别羞愧,所以为了生计实在是不好意思昂!不过!文文的基调是不会修改的,相当于小扉扉在遇见的人里面要找出多重人格攻的正确人格,所以洁党千万别看!不小心看了就弃掉,我已经在这里提醒过了,到时候再骂我我就会不理你的!【超凶jpg.】
2百万还是会写的,设定也会尽力保持的,要是你们中途不喜欢不跟了的话不要告诉我,我知道了会有点难过的 q a q
最后还是要感谢大家!你们的支持和鼓励是我最大的动力!真的超爱超爱你们哒!(/▽\)
章节目录 23.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大明星23【倒v开始】
被捉弄的愤怒在过于强烈的药效面前被冲的很淡, 江扉颤抖的狠狠咬了一下舌头,几乎咬出血的力道终于扯回了一丝清明, 他强撑着从地毯上爬起来费力的握住了门把手, 简单的一个开门动作却让他的脸犹如被水洗过似的浸满了湿汗。
出乎意料的是谢殊已经不在外面了, 他不知道该感到庆幸还是遗憾, 竭力压抑着烧灼感踉跄的出门, 然后朝着于绎的房间咬牙走了过去。
短短的一截路如今变得格外漫长, 每走一步都有可能随时都会栽倒, 江扉的脸上浮起了一层绯红, 每次眨眼都会有湿漉漉的汗从眼睫上滴下来, 模糊了他的视线。
恍惚中他被人扶住了, 随即一个甜美的声音关切的问。
“先生您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江扉用力闭了闭眼, 隐约看到了她身上的酒店制服,然后从齿缝里挤出了一个房间号。
那个房间明明就在前面几米远的地方,女侍者忧心忡忡的看着几乎快要倒下的他,连忙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往哪个房间走,一边担忧的问。
“先生, 房卡在你身上吗?方便拿出来吗?”
江扉没说话, 竭力压抑的呼吸声像是快碎了似的, 女侍者只好在房门前敲了敲门,急切的问。
“请问里面有人吗?”
敲了几下门后有人开了, 女侍者看着面前穿着白衬衫黑西裤的英俊男子, 脸刷的就红了, 结结巴巴的羞怯问。
“先、先生, 这是您的朋友吗?”
男子在看到几乎神志不清的江扉后皱起了眉,狐疑的问。
“江扉?你怎么在这里?”
熟悉的低沉声音入耳的刹那间,无形中支撑着江扉的唯一支柱轰然就倒塌了,他朝男子栽了过去,湿漉漉的手指几近痉挛的揪着他的上衣,几不可闻的细弱声音还在颤抖,流露出的满是如释重负的依赖。
“于少。”
说完这句话后,他就似乎陷入了混沌的昏迷。
男子在他扑过来抱住的瞬间就僵硬了,下意识按住他肩膀的动作是要将他一把推开,但听到他求救般的呢喃后就停住了动作。
他垂下眼盯了江扉几秒,皱起的眉始终没松开,然后僵硬的把人搂住了以免他下滑,朝女侍者冷淡的说了句“谢谢”就关上了门。
怀里的人不知为何浑身都湿漉漉的,连单薄的衣服都被湿透了上,于络有些不悦自己的衣服也被弄湿了,冷着脸把人拖到沙发旁扔了上去,然后就没有再理睬他。
在这里见到江扉实在是意外,他记得这人之前说去参加综艺的录制了,怎么突然就回来了,难道已经录制结束了吗?
可是既然结束了的话,那江扉为什么不回家而是出现在了这家俱乐部里?而且还是这副混混沌沌的模样?
于络低头看到衬衫上面的洇迹后,脸色沉了下来,解开扣子打算换一件。
他这次难得出门是为了和偶然经过这里的几位老科学家见面的,虽然事情基本已经办完了,不过他还打算请他们吃顿晚饭,然后再送他们上飞机。
刚准备在酒店里午休的时候门就被敲响了,然后江扉出现在了他面前。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偏过头看了江扉一眼。
酒店的沙发是偏暗的藏青色,江扉穿着白色的圆领衬衫和浅色的修身裤,侧躺在上面弓着身子格外显眼,从于络的角度能看到他湿润的黑发下露出的一截雪白后颈,脆弱又柔顺。
于络的眼眸陡然暗了几分。
偌大的套房里只有江扉越来越急促的微弱呼吸声,如同溺水之人被掐住喉咙似的无助极了,而那破碎的声音里还裹着其他绵绵的某种意味,像是在人的心头软软的挠了一下。
片刻后不疾不徐的脚步声走近,骨节分明的手抚摸上了江扉的后颈,指节沾在细软皮肉的瞬间就被淌出的湿汗浸湿了,仿佛也染上了那肌肤的高热。
后颈被摩挲的细微动作令江扉如同被捏住软肋的小兽般战栗的呜咽了一声,然后蜷缩的更紧,染着水光的眼睫重重的颤抖了一下没有挣开,如同梦呓般的呢喃道。
“于少”
这个名字像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被他反复咬在唇边紧紧勾着,即便于络知道他把自己认成了于绎,但望着他这副荏弱无力的模样也不禁心神为之一动,浮起了某种微妙的情愫。
原本摩挲在后颈的手沿着优美的线条描绘着江扉近乎完美的轮廓,大拇指和食指钳制住他脖颈的动作宛如将他整个人都扣在了掌心拘着,指腹刮着唇上的那点薄红。
江扉在他的触碰下不自觉颤了颤,紧接着却又挣扎着抓住他的手,依赖而渴望的蹭了蹭他的手背,像只怯生生讨欢心的猫崽无声的撒着娇。
于络脸色一变。
“你被下药了?”
江扉早就听不清楚他的话了,不过这副难耐隐忍的模样已然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于络第一反应就是叫于绎过来,可于绎正处于对江扉的隔离状态,这时候要是过来的话那么之前的那些坚持都前功尽弃了。
他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打消掉把于绎叫过来的念头后盯了江扉一会儿,然后决定先把他带到浴室里泡个凉水澡试试。
弯身揽到他肩头和膝窝的刹那间,江扉被浸湿的眼眸终于茫然的睁开了,满脸潮湿的像是可怜的哭出来了似的,眼瞳是失神的,却迫不及待的搂住了他的脖颈吻了上去,急切的动作里溢出无法抑制的渴求。
哀求的呢喃声已经脱离了神识的控制,江扉本能的依循着往常讨好于绎的方式尽力去缠着他吻他,无力发麻的身体也骤然爆发出濒死的力量般翻身将于络压在了地毯上,胡乱撕扯着他解到一半的白衬衫,然后哆哆嗦嗦的恳求着他的怜爱。
于络这么多年来连拥抱都不曾有过,更别说是这样灼热的亲密接触了,后脑勺磕在地毯上后足足过了一分钟他才反应过来,然后以从未露出过的惊怒神情去推缠人的江扉。
但在江扉喘息着轻轻咬了一下他的喉结的刹那间,他原本抓着江扉肩头要把他丢出去的手猛地掐进了那湿热的细腻肌肤里。
在江扉带着哭腔的呢喃哀求声中,于络如同失去了言语和思考的能力。
他闭了闭眼,听见心里有个微弱的声音说。
反正他认错人了。
如同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又疲惫不堪的长梦,江扉在窗外刺眼的日光射进来后下意识眯着眼偏头躲避,这个动作却如同触动了某个开关似的,浑身的酸痛感乍然都涌了上来。
与往常的情事不同的是,这次他像是浑身上下都被碾过一遍似的,连指节、耳垂、后颈这种细微的地方都泛着被狠狠噬咬过的火辣辣的痛楚,稍微动一下都费力的很。
什么情况?
他闭着眼努力回忆着昨晚的事情,想起来最后栽到于绎怀里后就彻底失去了意识,之后便是蒙着一层旖旎的撞击与缠吻的漫长荒唐。
不过是因为他被下药的缘故吗,总觉得昨晚于绎对待他的方式和之前在床上的有些许不一样,而且
乱七八糟的念头在缓慢的适应中渐渐分散了出去,他忍着满身狼藉撑着坐了起来,然后艰难的朝着浴室一步步挪,腿软的一直都在哆嗦。
而且于绎这次居然没有用套,没有帮他清理,人也不见了。
但转念想到半个月前于绎说腻了他的话,江扉又觉得释然了。
这次本就是他主动找到于绎的,于绎能帮自己解了药性就不错了,怎么还会像从前那样细心的待他呢。
只是他这满身的痕迹和走路都成困难的狼狈模样,一回家的话肯定就会露馅,到时候无论是说实话还是欺瞒都有可能会惹怒于络,那么这最后的大靠山绝对就会把他拒之门外。
江扉舒舒服服的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池里,困恼的叹了口气。
泡好澡出来后,他用酒店里的电话打向了前台,让他们帮忙去附近买一个新的手机和手机卡过来,拿到手机后他登陆微信给对方转了账,然后关上了门。
他不知道于络的电话是多少,想了想于是打向了于家的座机。
接电话的是佣人,听到他的声音后便恭恭敬敬的问他有什么事。
江扉有些忐忑的问。
“大少在家吗?”
佣人愣了愣,然后看向了沙发上坐着的于络,对方在听清楚电话里的内容后朝她摇了摇头。
佣人便赶紧回答说。
“大少不在家。”
“不在家?”
江扉以为于络从来都不会离开家的,不禁疑惑又窃喜的问。
“那大少什么时候会回来?”
那边的佣人老老实实的按着于络的吩咐回答说。
“大少去参加科学会议了,要三天后才能回来。”
三天的时间足够了,于络不在家,于绎如今也不再管他,那么江扉就可以好好待在酒店里养着了。
他如释重负的呼出了一口气,笑着说。
“我这边临时有工作,这几天也不回家了,应该也会在三天后回家,你不用帮我准备饭菜了。”
佣人偷偷觑着于络平淡的脸色,唯唯诺诺的应声后就挂断了电话。
她不知道于络为什么要让她对江扉撒谎,不过她能在于家待下去的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温顺,主子让她说什么她就说什么,而她不该说的话绝对会守口如瓶。
等佣人挂断电话后,在一楼的沙发上罕见的坐了一上午的于络终于合上了书,然后一言不发的立起身上楼。
正在外面撒欢的跑来跑去的阿绝见状也三两步跑了进来,然后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上了三楼。
章节目录 24.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大明星24
在酒店里过了按时抹药好好休息的三天后, 江扉的身上总算看不太出来那些痕迹了,他拎着行李回到别墅时正好遇到了在小花园浇花的于络。
对方穿着那身常穿的黑色睡衣, 面容冷峻, 神情淡漠, 拎着水壶的手修长分明, 均匀的把水洒在了每朵新鲜的花上。
除了带阿绝散步, 这是江扉第一次见他下楼做其他的事, 不禁愣在了门口, 迟疑的问好道。
“大少。”
于络瞥了他一眼, 然后恩了一声。
江扉犹豫的继续说。
“大少, 那我先上楼了。”
等于络又恩了一声之后, 他才越过去上了三楼, 照例把自己的东西都放在了原处,收拾好了就下来了。
这时已经是傍晚了,可是于络还没有丝毫准备上楼自己做晚饭的意思,居然还坐在了沙发上气定神闲的看着报纸,阿绝乖顺的趴在了他腿边, 尾巴一摇一晃的。
江扉不太想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 于是去厨房里看佣人需不需要什么帮忙的, 佣人怎么敢真的劳烦他,他就只好自己拿了一个苹果洗着吃, 小声咀嚼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客厅里细微的响着, 厨房里热闹的翻炒声被闷在了门里。
清甜的苹果香气吸引了懒洋洋的阿绝, 它颠颠的朝江扉跑过去, 仰着头朝他嗷呜了一声。
江扉小心的缩了缩脚,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苹果又看了看眼巴巴望着他的阿绝,出声问于络。
“大少,它是不是饿了?”
于络头也不抬的回答说。
“带它上楼,厨房的小冰箱里有它的食物。”
江扉愣住了,错愕的问。
“我?我带它上去吗?”
“恩。”
从于绎和乔宿的口中江扉知道阿绝是对于络很重要的存在,而之后的亲眼见证也让他十分清楚这一点,阿绝向来是和于络形影不离的,就算阿绝因为自己现在和于络同住一室的缘故已经少了当初的敌意,可也还没有亲密到可以喂它食物的份儿上吧?
他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发生了变化,可望着于络冷漠如初的侧脸,他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只好听从。
等听到微微带着点拖沓的脚步声渐渐走向楼梯的方向后,于络不着痕迹的朝后瞥了一眼。
江扉穿着宽松的睡衣,显得身材单薄瘦削,他边往楼上走边低头看着咬着自己裤脚的阿绝,对于它的热情亲近依然显得有些拘谨与后怕,所以脚步比平常快了一些。
于络收回了目光。
到了三楼后江扉扫视了整间屋子一圈,然后谨慎的朝着小厨房的方向走过去,小厨房在于络书架和书桌的深处,用一个推拉门隔开了,江扉往常从来没有走到过这边的。
阿绝似乎知道他要喂给自己饭吃,早就迫不及待的跑过去拱开了推拉门,等江扉走进去之后,它正扒拉着小冰箱的门吐着舌头嗅着里面的肉香味,自食其力的隔着塑料袋撕咬着。
江扉连忙走过去把里面的肉拿出来放到了旁边地上搁的盘子里,这些肉并不全是熟肉,他能闻到掩不住的腥味,很不好闻。
又把食用水倒了一大碗后,他看了正津津有味吃肉的阿绝一眼就走出了小厨房,推拉门外面的一大片区域都是于络的工作区,除了书架是整整齐齐的,桌子上和地上箱子里的文件并不算特别整齐,看起来和于络严谨的外表并不十分相符。
江扉扫了一眼发现文件上都是自己看不懂的名词后,就不感兴趣的收回了视线,没一会儿阿绝吃饱喝足后撒欢的跑了出来,把他丢下就兀自先跑了出去。
它吃饱了高兴跑出去的时候掀起了一阵风,桌子上的几张文件就飞到了地上,原本已经走到半路的江扉又折返了回来蹲下来捡起来,整理好放到桌上的时候瞥到了笔筒下压着一张撕下来的照片。
他惊讶的怔住了,怕自己看花了眼,于是伸手把那一角照片抽了出来。
看着上面的自己,他现在才明白当初于络为什么会说自己很适合戴项圈这句话了,只是他留着自己拍摄杂志的照片做什么?
微妙的情绪从心里升了起来,又被江扉很快否定了。
于络是那么冷漠自持的一个人,身上连人类的情绪都很少流露出来,会留着他的这张照片应该也就是对项圈情有独钟吧,所以才会让他进来之后就要戴上项圈,这个小癖好也不算什么。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自己靠墙放置的小箱子,然后走过去把上次摘下来的黑色项圈重新戴上了。
毕竟于络现在是他的靠山,顺着他的意总是没错的。
下楼时他垂眸瞥了一眼空荡荡的沙发,正想着于络是不是带阿绝日常散步去了,下到一楼后被餐厅的饭菜香吸引了扭头看过去,却看到了坐在餐桌两边像是照镜子的兄弟二人。
于络罕见的坐在了餐桌的椅子上,面前是一副崭新的碗筷,他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手依然垂在了桌子下面,还没有要吃的打算。
在他对面坐的是刚回家的于绎,他穿着还没有来记得换下的正装,外套搭在了旁边的椅背上,白色的袖口挽起来露出了精壮流畅的小臂。
他是真的饿了,已经拿着筷子迅速吃了起来,低着头没说话,在江扉拉开椅子坐在于络身边的时候动作才顿了顿,不过还是没有抬头。
江扉问候了一声“二少”才开始低头吃饭,旁边的于络也拿起了筷子,不过似乎不饿,吃饭的速度很慢。
于绎匆匆吃完了就要起身离开,于络忽然开口说。
“你坐下,我有事和你说。”
于绎的身形顿住了,扶在椅背上的手不自觉攥紧了,显得有些紧张。
他重新坐回来的时候目光貌似无意的扫了一眼还在安安静静吃饭的江扉,瞳孔在落在他白皙脖颈上的黑色项圈后猛地一缩,然后若无其事的收回了视线。
吃过饭后他脸上的疲惫就没有那么重了,靠着椅背问。
“哥,什么事?”
江扉并不打算掺和他们的家事,于是识趣的吃饱后就先离开了,独自去外面的花园里散步,阿绝也百无聊赖的悠悠闲闲跟着他。
于络放下筷子,平静的看着于绎说。
“祖父的寿辰就要到了,这周末你腾出时间和我一起回家。”
他们两个人父母早逝,唯一受过的亲情就来自祖父,因此于绎听了之后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沉默了几秒又问。
“还有什么事吗?”
于络的双手指尖相抵,审视的看着他问。
“你现在怎么样了?”
并没有明说是什么,于绎却瞬间就懂了他的意思,在那双深黑眼眸的凝视下扯出了一抹漫不经心的笑,随口说。
“什么怎么样,不过就是个拿钱养着的小明星罢了,娱乐圈里多得是。”
说完后他像是生怕于绎会不相信,极其自然的说。
“江扉只是长得好看而已,我已经腻了,现在我喜欢野性点的,前几天包了一个养在了外面。”
于络沉吟了一下,然后说。
“那一个月的期限到了之后呢?”
于绎搭在椅背上的指尖不自觉绷紧了一瞬,然后似笑非笑的说。
“多养几个人我的钱也是足够的,哥,你不用担心。”
于络点点头,神色无异的简短说。
“那就好。”
等于络上楼后,于绎脸上轻浮的笑意才渐渐淡了下来,他盯着门外花园里被橙黄的暮色笼罩着的清俊青年,直到盯的眼睛都发酸了才用力闭了闭眼。
他不再看江扉一眼,转身也上了二楼。
周末的时候于络和于绎两人一起回家了,江扉留在别墅里翻看着节目组寄过来的纪念品,那就是他们本该自己在岛上寻找到的东西,后来因为下了暴雨提前离开后就没有找到,节目组后来就把每个人的纪念品寄给他们了。
相同的礼物是一本造型别致的纪念相册,不同的礼物是每个人的缩小版雕塑。
江扉的这个是小人雕塑是坐在海滩上抱着贝壳笑的模样,他穿着白色的t恤和浅色短裤,鞋子踢在了一边,细胳膊细腿的雪白又耀眼。
他的黑发蓬松柔软,眉眼弯弯笑的时候露出了一点雪白的贝齿,看起来潋滟动人,又带着几分娇憨的可爱。
小人雕的栩栩如生,细节方面都极其生动,连江扉看了都觉得爱不释手,于是拍了个照片发了条微博后,就顺手刷了起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有沉闷的打雷声响从外面传了进来,佣人连忙把窗户都关上了,然后和园丁一块把外面晒太阳的花移到了花棚里。
江扉也能察觉到温度渐渐降了下来,坐在客厅里还有一些冷,他穿着拖鞋立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开始狂风大作暴雨如注的天,觉得今晚于络和于绎两个人应该不会回来了。
这样一想,他的心情就不自觉轻松了下来,从客房里拿了条毯子继续窝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剥着荔枝吃。
吃到十点多的时候他打算早点睡了,忽然听到佣人一阵惊呼,然后就朝着门口急急的走了过去。
江扉也转身看了过去,看到浑身湿透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湿透的头发不断往下淌着水,衬的一张脸苍白如玉。
江扉一时间没有分辨出来他是于络还是于绎,看到一直趴在地上打盹的阿绝突然精神焕发的朝他扑过去后才明白过来,于是也连忙走了过去,蹙眉说。
“大少,你赶快上楼洗澡换衣服吧,不然会生病的。”
于络瞥了他一眼,恩了一声就往楼上走,江扉朝漆黑空荡的门外看了一眼,下意识问。
“于少没有回来吗?”
于络的脚步顿住了,低沉的声音没有丝毫情绪。
“公司有急事,他回去了。”
说完后他就继续上楼了,江扉看了一眼正在收拾屋里水痕的佣人,踌躇的又在一楼待了一会儿,估摸着于络应该洗完澡了才往楼上走。
他其实早就困了,拖沓着上楼的时候还在小小的打着哈欠,上了三楼后轻轻敲了敲门,听到于络应了一声后才进去。
于络已经洗过澡了,正立在床边擦头发,身上的深色睡衣和以往的黑色睡衣款式不一样,能够看到领口微微敞露的一片苍白肌肤,又冷又润。
江扉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规规矩矩的回到自己的地方睡觉。
他之前在岛上和酒店里睡了大半个月,现在回来后又在薄薄的地毯上睡觉实在是不适应,躺下去翻了个身还是觉得硌得慌,不过也只能默默忍着。
片刻后,擦头发的窸窣声响终于停下了,紧接着他听到了于络冷淡的声音。
“到床上睡吧,今晚下雨了温度低,你生了病会很麻烦。”
已经生出些朦胧睡意的江扉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了一会儿后坐了起来,愣愣的看着掀开被子上床的于络,迟疑的问。
“大少,你说”
“快点上来,已经很晚了。”
于络低沉的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似乎还比以往要弱一些。
不过江扉陷入了他居然允许自己同床共枕的震惊里,一时没有察觉到他有些恹恹的苍白脸色,想了想后他立起身,试探的问。
“大少,不然我去二楼的客房里睡吧,我怕打扰”
“上来。”
于络这次言简意赅的直接命令了,语气冷的像块冰。
江扉看着闭上眼不再说话的他,点头说。
“好。”
章节目录 25.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大明星25
这是一张很舒适的大床, 江扉把自己的被子搬上来盖,规规矩矩的只占了床的一小半, 连翻身都不敢。
寂静的夜里能听到窗外越来越大的电击雷鸣声, 这场暴雨听起来下的很大, 所以睡在干燥温暖的被窝里就很容易生出心满意足的幸福感。
江扉早就困得不行了, 隔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翻身背对着于络, 找了个舒服的睡姿后就很快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他被身旁隐隐约约的咳嗽声吵醒了, 那咳嗽声是捂着嘴泄出来的, 听起来又干又涩, 用力的像是把肺都咳出来了似的, 听的让人心惊肉跳。
还能听到阿绝迷茫又焦灼的嗷呜声, 似乎是在蹭着被褥亲近。
江扉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后一时不知所以, 在柔软的床榻里陷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原来在于络的床上,那么旁边咳嗽的就是
他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连忙坐了起来,紧张的问旁边的于络。
“大少,大少你怎么了?”
于络没有回答他, 只是不停的咳嗽着, 在黑夜里显得病弱不堪。
江扉摸索着找到了墙上的开关按下, 床边的落地灯就亮了,他看到于络的一张脸烧得通红, 眼皮紧闭, 嘴唇上泛着干皮, 呼吸微弱的近乎没有, 就算被阿绝舔着也没有任何反应。
他立刻摸了摸于络的额头,果然滚烫惊人,于是当机立断下床去找医药箱。
这个时间已经是深夜了,他知道于绎的卧室里有一个常备的家用医药箱,所以就没有把佣人叫起来,自己拿了药倒了杯温水又回到了三楼。
他小心的把于络从被窝里托起来,让他的头倚着自己的肩膀,然后把药递到了他嘴边,担忧的说。
“大少,快把药吃了吧。”
于络紧闭着眼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怕冷的不停把滑落的被子往上拉,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连口鼻呼出的气息都是灼灼的热度。
江扉只好捏开他的下巴把药放了进去,然后再把水递到他嘴边,总算是顺利把药吃了。
放下半颗心的江扉小心的把他重新塞回了被子里,看他无意识蜷缩起来的怕冷模样犯了难,便俯下身问。
“大少,你屋里有多余的被子吗?介意我把客房的被子拿给你盖吗?”
于络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神色憔悴又虚弱,即便看起来混混沌沌的,不过在听到了他的话之后也下意识把眉头皱地更深,抗拒着嘟囔的说了什么。
江扉以为他是在告诉自己被子放在哪里了,于是弯身凑到了他的嘴边,屏息轻声问。
“大少,你说什么?”
他晚上吃了荔枝,清甜的香气润在了嘴唇上,凑近时就悬在于络的鼻翼旁,那一丝丝清凉的甜味对于高热的像置身火炉里的于络来说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他下意识偏头探过去一些,嘴唇便压上了江扉的唇,一沾到那点清甜就如穷旅者终于等到了甜美的甘霖,如饥似渴的尝着这凉凉的解药。
江扉愣了几秒,然后骤然撤离身子,近乎惊骇的失声叫了一声“大少”。
这一声落在雷电刚过的卧室里十分响亮,于络的眼睫猛地颤了颤,几秒后费力的睁开了,深黑的瞳孔在疲软的神色中也显得无比幽深。
他望着退到床边的江扉,视线里看的是绰约的重影,太阳穴像是有电钻死命的往深处凿,胸膛里涌起难受的呕吐感,嗓子干渴艰涩。
只有唇上的一抹清凉带着甜意,将令人厌烦的难受驱散了几分。
他失神的目光还是望着江扉的,说出口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却还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江扉,过来。”
刚才那个突如其来的吻让江扉有点懵,一时间不知他是什么意思,犹豫了一下后,他朝于络走过去蹲在了床边,温声说。
“大少,喝过药了之后捂一捂,出了汗就会好的。”
想了想,他又忧心忡忡的说。
“你要是觉得特别难受的话,那我就把乔宿医生找过来。”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他也不是很情愿,外面正是瓢泼大雨,在如此恶劣的环境出门实在太危险了,不过他怕于络这个人比较难搞,怕他生病了会乱发脾气,和于绎一样。
不过于络只是闭上了眼,说。
“我很冷,你过来让我抱着。”
这个要求并不算过分,换句话来说,江扉现在陪在于络身边,不论他想要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江扉从另一边爬上了床,然后顺从的靠过去主动钻进了于络的怀里,在他闭着眼摸索着吻自己的时候也没有像刚才那样躲闪,松开了牙齿任由灼热的气息涌了进来。
两床被子叠起来盖在了两个人身上,于络没有太多力气,只是觉得浑身滚烫,却又极其怕冷。
他无意识的抱紧了江扉,贪婪的汲取着他身上的温热,不时低头含着那散发着荔枝香味的薄唇,闷在胸膛里的烦躁与苦闷才稍稍退了一些。
到了临近清晨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出汗,又热又黏,于是混混沌沌的就把人推开了要踢被子,迷蒙中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细声细语的对自己说着什么,可内容又听不清楚,只是觉得盖在身上的被子如同巨石怎么掀都掀不开,整个人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
他张开嘴想要叫人帮自己把被子拿走,他很热,热的浑身都是汗,可是干涩的喉咙发不出来一个字。
唇上被仔细的沾了清凉的水后渐渐变得湿润,紧接着额上敷了一块冷毛巾,每过一会儿被热汗浸湿后就会换上另外一块冷毛巾,渐渐驱走了烧尽骨髓里的高热。
意识如同被拖曳在了泥潭里,怎么挣扎都没有力气,在坠落了不知多久后才仿佛踩在了踏实的地面上,那种口鼻都被蒙住的窒息感如同拨云散雾般渐渐淡去了,失去的那些力气也一丝一缕的重新回到了四肢百骸里。
醒来的时候于络神清气爽,之前那股令人痛恨的无力与虚弱已经不见了,只是浑身都黏着湿淋淋的汗,让他一刻都无法忍受。
他微微动了一下,额头上的毛巾就掉了下来,垂在了趴在床边的江扉身上。
江扉立刻就醒了过来,抬头看到他也醒过来之后就连忙探了探他的额头,摸到了平常的温度后松了口气,问。
“大少终于退烧了,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他被于络搂着睡了几个小时,浑身跟贴了个火炉似的热的根本就睡不着,后来照顾于络的时候要不停的换毛巾喂他水,一直到他醒过来都没有半分停歇,现在当然困得不行,黑眼圈都比往常明显了许多。
于络看着他忍不住揉眼睛的困乏模样,语气平稳的回答说。
“我没事了,不过要去洗个澡。”
江扉点点头,打着哈欠说。
“那我把床单和被子也换了。”
于络向来不愿意闲杂人等上三楼,只有更换被褥的时候才会让佣人上来尽快处理,现在于络进去洗澡,江扉也实在不好意思让佣人上来,于是就自己把被汗浸湿的床单被褥抱了下去。
他因为坐了太久,猛地起身的时候眼前一黑,踉跄栽倒的时候被于络环住腰身扶住了。
他的头撞到了于络的肩,垂眼就能看到被汗湿透的深色睡衣贴在了于络分明的腹肌上,鼻翼间嗅到的除了浓重的汗味,还有淡淡萦绕的雄性气息。
江扉下意识往后一退,没料到于络也紧跟着逼近了,露出了从未出现过的侵略欲。
在他愣神之际,于络微微低下头,然后动作轻柔的舔了舔他的嘴唇,声音平淡的说。
“你很甜。”
说完后,他留下了露出一脸愕然的江扉,然后走进了浴室。
往常洗澡的时候于络都会洗的很快,因为他觉得这很浪费时间,可今天他有些心不在焉,听着淋漓的水声便想到了昨晚怀里那个温热舒适的拥抱,那个带着荔枝味道的清甜的吻,也不自觉想到了那天在酒店里因为一场误会而引起的,只有他清楚的一场隐秘的荒唐。
眼前闪过青年眼里含着泪低低喘息的刹那间,于络的心跳猛地加快了,刚刚退下去的高烧似乎又席卷而来,烧的他不知所措。
整个寂静肃穆的世界都被颠倒了,坍塌的巨响伴随着漫天飞舞的烟尘模糊了他的视线,最后落定看到的,只有一抹幽幽的蓝色。
纹在白皙腰身上的蓝色小鸟,振翅欲飞,栩栩如生。
从浴室里走出去的时候江扉正在床上换床单,长手长脚的舒展开来时腰臀的曲线显得格外明显,看着便赏心悦目。
江扉把被褥放在了床上整理好,然后立远了些说。
“大少,已经都铺好了。”
他退了两步转过身收拾自己的新被子,在思考着直接在地毯上睡还是去一楼的沙发上睡比较舒服,却听到身后的于络说。
“你就在床上睡吧。”
他诧异的转过身,看着神色冷淡的于络,迟疑了一下就想说什么,于络却已经越过他往小厨房走了,冷淡的声音满是不容置疑的决定。
“以后你就在床上睡,把该放的东西也都放到浴室里去,我需要箱子放文件。”
书桌旁边的箱子那么多,怎么可能会真的需要他这个一个小箱子,江扉自然清楚这不过是他的借口,或许是在感谢自己昨晚照顾了他的份儿上,于络才终于愿意把冷冰冰的外壳松开了一些,允许他稍微的靠近了一些。
他没有自讨苦吃的习惯,能从于络的口中听到这么有人情味的话当然不会放弃,于是点头说。
“大少,我知道了。我现在有点困,能睡一下吗?”
于络头也没回的说。
“洗了澡再上床。”
“好。”
去厨房里自己做了饭又喂了阿绝后,于络就打算带阿绝下楼散步,他走出厨房的时候看着响起淋浴水声的浴室,立在原地盯了几秒后才垂下眼,然后揉了揉阿绝的脑袋,低声说。
“走吧。”
阿绝看到他恢复了精神后,兴高采烈的围着他下楼了。
下到一楼的时候他瞥了一眼坐在沙发前的于绎,顺口问。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像是在发呆的于绎听到他的声音后猛地一僵,有些狼狈的急忙将什么东西藏在了掌心里,发现于络脚步不停的越过他就往门外走了之后才不自觉放松了下来,若无其事的回答说。
“刚回来的,你今天带阿绝出来散步的时间也比往常晚了,差不多都该吃午饭了。”
“昨晚下雨回来晚了,所以今天起晚了一些。”
于络下意识的不想让于绎知道江扉照顾高烧的自己的事情,于是轻描淡写就搪塞了过去,只是见到于绎后他难免会想起自己和于绎当初的约定。
说好的一个月期限只剩下了一周,一周后按照约定,他就要把江扉还给于绎了。
这个念头放在最初答应于绎的时候只会觉得如释重负,可现在他却觉得心口一阵钝痛,像是把什么东西剥离了似的。
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阿绝欢快的嗷呜声渐渐远离了一楼的客厅,于绎靠着沙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低下头看着自己下意识藏起来的东西。
活灵活现的小人雕塑被他攥在了掌心里,就像是江扉这个人被他藏在了心尖上。
他安静的摩挲着小人笑起来的小脑袋,眷恋的目光深处裹着一丝隐忍的晦暗,片刻后他珍惜的将小人塞进了口袋里,然后仰头望着三楼紧闭的房门,唇角微微翘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只剩下一周了。
章节目录 26.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大明星26
自从允许江扉睡在床上后, 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也都变成了两套。
原本江扉怕自己的东西乱放会让于络生气,特地把自己的洗漱用品都放到了一个小盒子里, 不过于络看着这杂乱的布局很不舒服, 拧着眉头把牙刷杯放到架子上, 把毛巾挂在横栏上, 都处理妥当了才满意。
下一次江扉进来看到之后愣了愣, 也没敢再乱动。
而同床共枕后的于络也渐渐习惯了身旁微弱的呼吸声, 他以前自己平躺着能一整晚都不动, 但江扉的睡姿算不上好, 半夜会无意识地翻身, 也会蜷缩起来把被子卷在怀里贪凉地露出后背和臀。
他们盖的是各自的被子, 于络本可以忍耐, 不过等江扉迷迷糊糊地靠过来搂住自己,腿又霸道地伸过来压住的时候就实在忍不下去了,黑着脸把他整个人都禁锢在怀里不许他再挣扎,才能渐渐安静地睡下去。
所以有时候早上江扉醒来看到近在咫尺的于络后都很尴尬,就闭上眼装睡, 可他的姿势有时候好巧不巧的嵌在了于络怀里, 能够感受到他随着意识一起苏醒的小家伙。
江扉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于络的人了, 所以早就做好了陪他的心理准备,可于络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碰他, 最多就是压着他亲吻的时候让他用手摸。
今天也是这样, 江扉能感受到于络几乎快要克制不住的压抑情绪, 扣着他后脑不容许任何挣脱, 缠着亲吻的气息像是要蛮横的一寸寸挤进他的骨血里。
江扉在毫无缝隙的肌肤相贴中主动去触碰他,手腕却立刻被于络按在了一边,片刻后于络还是松开了他,起身去了卫生间关上门,随即淋漓的花洒声沉闷的响了起来。
躺在床上的江扉闭着眼喘息了一会儿,平静下来后坐起来发着呆,他不知道于络为什么要压抑着自己,不过他态度如此坚决的话自己也不会自讨没趣,还能乐得一身轻松。
半晌后于络出来了,江扉越过他进去洗漱,依然能嗅到未散的腥甜味道。
出来了换衣服解开项圈的时候,坐在书桌后面静静看书的于络抬眼瞥着他,问。
“你去哪里?”
江扉回答说。
“我需要参加今晚的一个年度盛宴,应该会晚些回来。”
干净的白色西装在他身上穿起来显得清贵动人,修身的勾勒出了优美的弧度,他回答于络的时候正低头看着床边的领带和领结,似乎正在纠结着要戴哪一个。
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即温热的身躯从身后贴了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起了一个暗红的领结,于络低沉醇厚的声音附在了他的耳畔。
“戴这个。”
江扉忍住想要摸一摸发麻的耳朵的冲动,规规矩矩的立着任由他帮自己戴上,于络长的比他高,垂眼凝神为他戴领结的模样专注又认真,冷淡的神色看得久了,稍微流露出一丝柔和就会让人觉得移不开眼。
这样一个严谨禁欲的人,真想知道在床上会是什么模样。
江扉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朝他笑着道了谢,于络的目光移到了他弯弯的笑眼上,然后俯身亲了亲他的唇,极其自然的叮嘱说。
“太晚了需要我接你的话就打电话。”
前几天他们终于互相通了联系方式,江扉原本想回答说阿真会送他回来的,不过他在于络难得流露出些许温情的时刻自然不好打破,于是点了点头说。
“我知道了。”
于络亲自送他到了门口,连阿绝在他临走前也绕着他蹭了蹭,江扉坐在车里看着一人一狗专心致志的凝视着他离开的身影,忍不住想揉揉眉心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他怎么感觉于络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亲昵了,并不像只是简单的支配关系,而更像是情深意浓的情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初他起码在这里一个多月后才被于绎允许进入卧室的,可于络和他相处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消融的如此明显,而且他们根本就没有亲密接触过。
他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后来就不想了,这样能莫名其妙得到于络的宠爱也是很好的,轻松又省心。
晚上的年度盛宴邀请了娱乐圈所有的知名明星,从入口进入会场时会走一条红毯,江扉走到入口的时候对面过来的是一个熟人,他微微扬了扬眉,然后绅士的做出了邀请的动作。
妩媚动人的女人扬了扬自己的波浪大卷发,然后挽上了他的手臂,笑吟吟的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娇嗔说。
“江扉,我等了你那么久你都没有加我,真的太让我伤心啦。”
江扉面带微笑的看向了亮着闪光灯的地方,压低的声音满是无奈与歉意。
“成总,您的纸片我放到了西装口袋里,结果回去后被佣人洗了,我想着您工作那么忙就不好意思再打扰了,让您等了这么久实在是抱歉啊。”
“光道歉可没用,手机拿来。”
成雾伸出手直接朝他索要,江扉只好把手机出来,看着涂了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巧的存上了自己的号码后又把备注改成了“成雾小姐姐”,然后才还给他。
成雾满意地笑了,托着下巴朝他眨眼放电,声音又软又媚。
“这下子你可别不小心删掉了哦。”
她特意在“不小心”上面加了重音,江扉怎么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佯装不知的笑着举了举手机。
“怎么会呢,那我们以后再联系。”
他看着成雾婀娜多姿的背影,神色变得若有所思,虽然这是娱乐圈内部的年度盛宴,不过也少不了会请到一些商业巨头,既然成雾在这里的话,那么于绎肯定也在。
穿过人群准备去主办方特地为商业人士准备的席位时,成雾美眸一转瞥见了一个人影,然后就径直走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
成戌扭头看到她之后,烦躁的神情淡去了。
“姐,你来了。”
成雾挑剔的扫了一遍他的全身,又沿着他刚才怔忪的视线望了过去,看到与自己并肩走红毯的青年正在低头看着座位号,垂眼的模样沉静又俊秀。
她的声音沉了下来,皱着眉说。
“小戌,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就去追,就算是于家咱们也不用忌惮,姐帮你撑腰。”
成戌只是沉默的摇了摇头,淡淡的说。
“姐你别管了,他不喜欢我,我不会勉强他的。”
“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迟早会后悔的!”
成雾恨铁不成钢的狠狠瞪了他一眼就蹬着高跟鞋离开了,走到座位上坐下来之后回头看过去,还能看到成戌依然隐秘的望着江扉的方向,痴痴的像丢了魂儿。
自从偶然在家里看到成戌亲吻杂志封面上的江扉后成雾就懂了他藏起来的心思,可不论她怎么说服建议,成戌却迟迟不肯迈出一步,只是说他和江扉之间的事情已经结束了,让成雾不要管。
成雾怎么可能会不管,她几乎是把成戌从小到大宠大的,虽然见他桀骜不驯的性子在步入娱乐圈后渐渐有所改变后觉得欣慰,可也不想让他当一个苦情男。
她在商界叱咤多年依然站在顶端,早就炼造了果断近乎狠绝的性子,想要的东西拿过来便是的,就算已经是别人的了,那也能抢过来。
年度盛宴一共持续了四个多小时,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江扉不喜欢所有人都同时离开的拥挤感,所以在原地等到人潮散去后才抬脚往外走。
他以为年度盛宴十一点多就会结束,所以在发现十二点还没结束的时候就让阿真先回家了,女孩子晚上独自在外面实在太危险。
走到门口打算打车的时候他瞥到柱子旁立着一个人,对方像是喝醉了似的伸手揉着眉心,雪白的袖扣在黑色的袖口上显得格外耀眼,造型很独特,让他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是谁。
毕竟对方还上台发了言。
江扉迟疑了一下,然后走了过去,轻声问。
“于少,你怎么了?”
于绎把手放下露出一张泛着酡红的脸,深色的眼眸也因为酒意泛滥而显出了一分茫然,失去了往常的凌厉与沉稳,看起来竟然有些稚气。
江扉看他呆呆的看着自己并不说话,以为他没有认出来自己,于是温声说。
“于少,我是江扉,你是不是喝醉了?”
他提到自己名字的时候于绎的眼眸一动,一缕清明渐渐浮了出来,他看着面前穿着白色西服一脸担忧的江扉,闭了闭眼说。
“我喝醉了,你开车送我回去。”
江扉晚上没有喝酒,闻言就点了点头,接过他手里的车钥匙就去开车。
于绎坐在副驾驶座上靠着椅背,半闭的眼忍不住落在了专心开车的江扉身上,一连这么多天的疏离几乎都让他渐渐忘了和江扉的亲近是什么感觉,但一旦和他同处一个空间,那些压抑的情愫就被酒意勾的翻涌了出来,让他有些控制不住。
一路的安静一直持续到了终点,江扉解开安全带后偏头看着仍然闭着眼的于绎,小声提醒说。
“于少,我们到家了。”
于绎微微睁开了眼,恍惚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后便慢慢有了焦距,沉默而专注的目光让江扉隐约感受到了某种缠绵的意味,车厢里寂静的空气渐渐多了一丝说不清的暧昧。
他避开了于绎的视线,伸手去帮他解安全带,手刚按下将安全带松开的刹那间,他犹如亲手将一只危险的野兽从困笼里放了出来,于绎猛地倾身压上咬住了他的唇,带着酒意的温热气息尽数涌了进来。
江扉惊愕的望着他深黑的瞳孔,下一秒就被他捂住眼睛,加深了这个吻。
章节目录 27.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大明星27
浓烈的酒气助长了于绎藏在心底的晦暗, 他动情的捧着江扉的脸不愿放手,满腔爱语恨不得一下子都涌出来。
车窗被猛地砸了几下的沉闷声响惊醒了缠在一起的两人, 江扉看到外面阴沉着脸的于络时愣了愣, 然后连忙推开了于绎, 按下车锁就打开了车门。
“大少, 你怎么在”
话音未落他就被于络拽住手臂一把撞进了对方怀里, 于络盯着车里面的于绎, 漆黑的目光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有些阴郁, 平静的声音寒凉的像刀子。
“于绎, 你喝多了, 就早点休息吧。”
说完这句话后于络就强硬的拽着江扉往屋里走了, 江扉欲言又止的扭头看向于绎, 被于络发觉后加重了力道,面无表情的问。
“怎么,怪我打扰了你们?”
江扉从他不带情绪的话中嗅到了一丝凝固的危险,他连忙收回视线回头看向于络,神色柔顺的说。
“不是的, 于少今晚喝醉了所以才把我认错了, 大少你别介意。”
于络的目光落在他微微水润的红唇上后冷了几分, 沉着脸将他径直拽向三楼。
江扉知道他肯定生气了,所以没敢多说话, 尽力跟着他的步伐到了三楼后就被推到了屋里的床上, 陷在柔软的床榻里下意识要撑起身, 紧接着于络就正面覆了下来。
裹着愠怒的吻比往常多了一丝惩罚的意味, 江扉的舌尖发麻,几近窒息的便下意识偏头避开,于络的唇又不依不饶的跟了上来,却悬在近在咫尺的距离没有再倾袭。
于络垂眼盯着他,脸上覆着一层阴影。
“不愿意?”
江扉的心一紧,连忙解释说。
“不是,大少你吻得太急了,我有点喘不过来气。”
说完后他怕于络会生气,就识趣的主动蹭了蹭他的颈窝,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
“大少,我现在是你的人,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不会和于少走得那么近了。”
刻意讨好的话总算让于络脸上的晦色散去了些,却还是沉郁的盯着他的眼睛,像是在宣布某个蓄谋已久的单方面决定,语气却又不容置疑的让人甘愿服从。
“你知道就好,以后乖乖跟着我,我会对你好的。”
他的手抚了抚江扉的侧脸,垂下的眼睫遮住了眼里蔓延出来的情绪,平直的薄唇顿了顿才继续说。
“至于于绎那边,我会去和他说的。”
和他说?说什么?以后要和自己保持距离吗?
一丝困惑在江扉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不过他只当这是身为上位者都难以免去的独占欲在作祟,当初于绎也命令他不许和别人过于亲近,在一次他和女明星吃饭被狗仔拍到了之后气的直接封杀了那个故意蹭热度的女明星,也把他关在家里让他闭门思过了半个月才消气。
现在看来不管多么清冷无欲的人,面对自己的所有物也会生出牢牢的掌控欲的。
于绎也不例外。
深夜的寒气从敞开的车门钻了进来,将车厢里萦绕的酒热气息一点点驱散了,于绎仰头躺在副驾驶的座椅上,头脑混沌的暂时无法思考,一会儿想到了刚才和江扉的那个吻,一会儿又被于络刚才望过来的目光浇了满头冷水。
独自平静了半晌后,他睁开眼打算下车,一眼就看到了车前面不远处蹲在廊檐阴影下的阿绝,天色实在太暗,所以他们才没留意到刚才穿着黑色睡衣立在阿绝旁边的于络。
于绎知道于络的生活作息是固定的,从来都没有为谁破过例,可是于络今晚却破天荒的出现在了这里,难道是为了等江扉回来吗?
于络,于络他到底在想什么?总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了江扉吧?
这个荒诞的念头让于绎立刻就笑出了声,他没有足够的清醒意识再去深入思考,只好揉着眉心下了车,往屋子里走的时候阿绝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不时还龇牙咧嘴的低吼几声,像是在警惕着他会突然做出什么举动。
阿绝是只通人性的狼狗,对待所有人的态度基本是跟随着于络的,于绎知道于络是看到自己和江扉亲吻后才那么生气的,不过他只当于络是在气自己违反了一个月的约定才会将江扉带离自己面前的,所以在二楼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阿绝等他关上门后等了一会儿,然后颠颠的上楼用爪子挠三楼的门,却没有人开,狼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