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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不可妻[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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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求婚??他居然就向你求婚了?” 沈惠子被惊讶到,她的面部表情夸张了起来, 以至于脸上贴好的面膜都有些滑落。她不得不伸出手, 只用指尖去扶住自己的面膜,那姿势倒是显得有些别扭和滑稽。但八卦心切,等面膜被安抚好, 她弯腰向前探出脑袋冲着宋一满说, “他真的向你求婚了, 就用一个易拉罐的……拉环?”

沈惠子是真的匪夷所思, 他们那个时候的高中青春岁月时代了,那个时候编织草环戒指也算情趣,随手拿起刚刚打开的易拉罐拉环当作求婚戒指也不算是少见的事情。可是她是真没想到,基于他对祁游这么久以来的想象,他不像是会做出这样的。那家伙可比谢群之浪漫多了,谢群之是把她捆绑到了他和别人的订婚宴上,虽然这正合她的心意。

“对吧,看来不止我一个人觉得这事儿真不靠谱。” 宋一满盘腿坐在地毯上, 面前的小茶几上摆满了瓶瓶罐罐的护肤品。她抽出一张薄款的化妆棉, 随手拿起护肤水往上滴了滴,那绵软的白色化妆棉被浸湿, 氤氲开一片水渍,宋一满的指间传来湿润的触感。她漫不经心地拿起化妆棉往脸上擦拭,“我到也不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她轻飘飘地瞪了一眼沈惠子,“不过对于这件事,你至于这样惊讶吗?要知道你和谢群之的那点帐, 我还没找你算呢。”

本来是姐妹会谈的夜话时间,现在却变成了清点彼此罪过的时刻。

沈惠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那都是破事,怕脏了你的耳朵。” 事实上她是担心她在谢群之这儿要是栽了个跟头,那以后都没脸见人,把佳话闹成个笑话。她已经不太喜欢去向别人提起自己的感情经历了,这就像是一她个人的深渊,她踏在里面,独自挣扎,痛并快乐着。

宋一满本来也不是什么特八卦的人,于是她没再多问。对于友情,她一贯以来的看法便是我们之间不需要时时刻刻分享所有的心事,但你要知道,我总是会第一个到达你的身边的。她从来不会去管控沈惠子所做的任何决定,他们都是成年人了,彼此应该对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承担责任。沈惠子若是在谢群之那成功了,那便是天大的好事,她为她祝福,替她感到高兴。可她要是一头栽进南墙里摔得尸骨无存,不管怎么着,宋一满都要逼着谢群之拿着三根香,跪在沈惠子的坟前,磕下三个响头。就该护短还是得护,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可自己人受欺负了,这已经不属于应该讲道理的范围。

“你可悠着点吧。” 她瞥了一眼沈惠子那拿起指尖轻弹面膜和脸蛋的动作,明明是有点矫揉造作的,可由这个女人做出来,的的确确是有几分风情。她像个妖精,可在任何故事里,妖精都没有任何好下场。

沈惠子知道宋一满是在为她担心,她哗啦一下撕掉蕾丝花边面膜,不以为然的轻笑了声,“放心,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已经过了大难临头的日子,现在是飞升渡劫后了,你怕什么?” 沈惠子不想再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她把主动权夺回来,问,“那要是他真真切切的向你求婚呢?你会答应吗?你要嫁给他吗?”

其实这个问题,那天之后。宋一满自己已经在心里想过千百次。她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没有答案。“应该不会吧。” 她伸出手指把护肤水的瓶盖拧紧,眼神轻轻地落在茶几的边缘的刻痕上,少见的透露出一丝忧郁来,“现在这样恋爱就挺好得了。我有钱有颜,何必再跟另外一个人搭伙过日子呢?还是那句话,除了当寡妇,没有什么事情是只有结婚才能做到的。”

可是宋一满不会承认,她在祁游下跪求婚得那个瞬间也曾想到过两个人柴米油盐,洗手做羹的日子。那是很有烟火气的场景,与现在的一切都有所不同。她可能正是因为渴望纯粹的安定,所以反而不愿意太容易接纳一切邀请。别说如何维持婚姻了,就连恋爱,她到现在也是一头雾水。比如说……

“你说这刚确立关系不到三天,他就没联系我了,这算是什么毛病??” 宋一满忍不住吐出苦水来,她真是忍了好久了。

那天之后,祁游就被紧急召回。听说本来他新接的片子《杀人犯》是匡四非常急迫的一个立项,匡大导演的目标不在于把电影在国内上映,而是瞄准了不久之后的国际a类电影节。

他一出手,就是要去冲奖了。在这之前几乎所有筹备都已准备就绪,主创里也只差一个男主角了。

祁游的到来,解了他的围困境地。那天祁游还谈起,匡导方透露说,导演是因为他在微博上的表现,而看中了他。毕竟杀人犯是关于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爱到失去理智,失去自我,最后变成,只懂用杀戮发泄的罪人。还有个挺好笑的事情,本来故事的主角该是一个中年男人,大腹便便,高不成低不就,有点小钱,没有自由。但就因为最终定了祁游做演员,匡大导演临时连夜找编剧改了剧本,连带着故事焕然一新,变成了白富美的小狼狗。

也正是因为着急的原因,祁游这不马上就被叫去参加拍片前密训。匡大导演还是对于他的演技有所担心,虽然他试镜那天表现得很好。可的确有不少演员一旦对上了镜头,便无法控制自己的肢体语言,面部表情。他希望祁游不要让他失望。

这么一出好戏上映,弄得宋一满和祁游这小两口分别二地,在最该甜蜜的时期,只能互不联系。其实祁游刚说这件事的时候,宋一满还特端庄特贤惠,她温婉的笑了笑,对着那个男人说,“没事呀,都是工作,我理解。”

反倒是祁游在她面前显得像是个依依不舍的小狗,他真的好不想和她分开,特别是在这种关键时候。虽然罗知棋确诊术后恢复很顺利,医生也说没有什么特别的问题。可是祁游还是难以忘记那一天所见的宋一满脆弱的脸庞,姐姐在他怀里哭起来的样子,他心软得不像话。

那个瞬间他都有想过抛下一切工作就留在宋一满的身边,可是不行,他热爱这个行业,热爱创造不同的角色。最重要的是,那天他和罗知棋极有默契地达成了隐秘得协议。

他答应自己了,他要给送一份未来,不管她需不需要。他必须要保证如果有一天出现问题,宋一满需要他的帮助,他能够拿得出手,替她解决或者分担。

分别的时候祁游向宋一满索要了好几个亲口勿,缠绵又留恋,满满的都是他的心意。看到宋一满的这种反应,祁游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伤心。好像有这样一个通情达理的女朋友也不错,可他更希望能她闹些脾气,当个坏小孩。这话要是让广大单身直男听到了,估计又是不留情面的一波嘲讽,说他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说平常人上哪去找这么好看这么有钱又这么懂事不惹麻烦的女朋友呢?

这三天过去了,祁游梦寐以求的发脾气倒是来了。

宋一满心中早就不是滋味了。

祁游离开的那天夜里,他就当场后悔。

孤孤单单空荡荡冰冷的一张床,上面好像少了一个人的体温。

她提醒自己不要过于依赖,可是每天忍不住翻查他的微博微信朋友圈,就连周遭工作人员的信息也不放过,想从别人口里得到关于他的消息。每天正事做完,一旦停下来就坐在椅子上发呆,看着手机上的日历,指尖划来划去。预估着他即将回到她身边的时间。

她终于懂了独守闺房的女子是如何的心思。又痒又难耐,一肚子气也不知道向谁发,心脏被蚂蚁死死啃掉一半。为了不惹人讨厌,还要装作懂事大方,这消息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发了怕打扰他,不发自己心里又不舒服。从此另外一个人在她的心间盘踞了一块地,仗剑走江湖,心中也多了一些别的重量,那或许是爱,或许是占有欲。

麻烦,谈恋爱是真麻烦,这才刚开始几天,宋一满心中就已经打了一半的退堂鼓。

沈惠子观察着宋一满脸上的表情,在短短时间内她倒是变了好几张脸。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被宋一满一瞪眼,她稍微捂住了唇,说道,“你倒是也有今天。”

想来她读高中那些年,天天为了谢群之牵肠挂肚,宋一满总是捧着一本书待在她的身边,默默的听她发牢骚,然而对于她所有的情绪都不能理解。

那个时候宋一满还觉得沈惠子属于作,没事找事。这事其实挺轻松,你想这么多干嘛,忘记他就好了呀,把他放在一边,腾出自己心里的空间去做自己的事。可如果这件事要是这么简单,世上就不会有这样多的痴男怨女。

看来这情字一字啊,必须要把那刀狠狠捅在当事人自己身上。是痛还是爽,让他自己来说,别人都不可下最后判决。

宋一满也不否认沈惠子的调侃,捧着个脸蛋失神落魄地发呆,她吐槽,“这没谈恋爱的时候还能想见就能见。一谈恋爱,也只能在网上搜出图片来品味品味那张脸。”

祁游前几天在《今夜》剧组的杀青照又爆出圈,不少路人都在替他惋惜,多好一年轻人啊,23岁正当好的年纪,凭着那张脸也能当上最火的流量明星。熬了这么一两年,好不容易有个出头的日子,偏偏在这当口又爆出了恋爱的新闻,虽然看上去这人也挺乐在其中天天秀恩爱。

“哥哥好帅,哥哥我可以。哥哥的嘴亲起来一定很舒服吧。”

“哥哥的腰真的好可,看上去就让我泪如雨下。我为自己点播一首周杰伦的七里香,开始站在床上大唱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

“我被帅到发出连环鸡叫以至于室友把我逮起来关进鸡笼里,并勒令警告我不要再发出声音。就算如此,我还是努力的散发着光和热,凭一己之力,剩下的和祁游哥哥的12个小鸡蛋。”

宋一满滑动着手机屏幕,浏览着自由的官方粉丝超话。上面挺多图,有些还是宋一满未曾见过的样子。粉丝的p图功力也厉害,稍微调个色换个滤镜,好像同样一张脸又多出了一些别的韵味。当然最厉害的还是他们说臊话的功夫。看得宋一满又是好笑又是害羞,因为她看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象着要是到时候真到了床上,她对祁游说起来这些话,他会是什么感受。宋一满眉眼弯了弯,想,估计他得笑场。

沈惠子见她这样,便知道她又是在想那个男人了。

她正想再调侃她两句,宋一满的电话铃声响起,打断她的思路。

沈惠子甚至不需要问打电话挂的人是谁,只用看宋一满的表情,就能得到答案。

这个世界上,能让宋一满马上弹跳起来,高兴得不成样子的,只怕也只有一个人了。

——祁游。

她期待着宋一满接听电话的样子,后者被她注视着,指尖一滑,自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尖叫,伴随着一句大骂。

cao!

失手给挂断了。

宋一满拿着手机,简直不敢相信刚刚自己的操作。祁游会怎么想她,她要再打过去吗?

还没等宋一满在脑子里把思路理个明白,电话铃声又响了。这下她是真不敢乱动了,于是眼神暗示沈惠子帮忙接听点了扩音。

“姐姐?”

祁游的声音一出,宋一满可算是知道扩音是个多么愚蠢的决定了。瞧瞧沈惠子那张脸,明晃晃地看热闹。她警惕地抽出纸巾,擦了擦指尖,点上屏幕,这一次,没有任何失误。现在只有她一个人能够听到祁游的声音了。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宋一满不想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她,惹他笑话,,她镇定下来,“今天可以用手机了?”

“嗯。训练结束了。过段时间就开拍。”

因为祁游这次所拍的片子的特殊性,匡四专门找人打点了下,搞了个所谓得训练。其实这一次训练主要是跟精神病人和犯人接触,于是在各种乱七八糟的规定不允许下,他不被允许使用通讯工具。熬了这么几天可算是熬出头了,天天跟一群大男人们待在一起,他可不开心。

他想他女朋友,他的阿满。

“有这么着急?” 宋一满也算是了解影视作品制作流程的人,知道有些项目动辄一年,两年,遇上困难的还能10年8年拍不出来,要么上映不了。匡四倒是极有把握。

“匡导好像想赶电影节比赛。” 祁游在电话那端轻笑了声,那顺着话筒传来的磁性的尾音,勾得宋一满心里痒痒的,酥酥的。他继续说,“匡导的电影向来以低成本小制作闻名,也不是能拍太久的片子。”

其实短期内拍一部电影也不算什么新鲜事,早些年,香港黄金时代许多片子都是在7天之内赶制出来的。比如现在被众人津津乐道的《家有喜事》系列。那个时候,这段时间反而出了不少精品。

“好。”

“刚刚怎么挂电话了?” 他提起这茬来,“这么些天没联系你,不开心了?”

不知为何这个瞬间,宋一满丝毫不想再伪装了,她坦诚地说,“是,我好不习惯。”

想你两个字没说,却在涌动的电流中全被道尽了。

“我很快就回来了。”他说,“你想见到我吗?”

“怎么不想?”宋一满笑他,“在你心里我就有这么冷酷无情吗?”

祁游在电话那边果然是被逗笑了,笑声一直在。

“我刚刚看到一朵云,它长得好像你。” 他忽然莫名其妙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宋一满可没听懂,“这云还能长得像我?” 她真是丁点儿都不信他说的话。真是,又哄她。

祁游可认真了,“真的。”他绝无半点谎言,“这些天一闲下来就光顾着想你了,看什么好像都是你的影子。”他仰着头看了一眼高高的楼层,云朵飘浮在楼层的顶端涌动着,被风吹过的时候它们会飘散,也借此,他隐隐约约看到了宋一满房间的光。“阿满,到窗边来。”

“不信的话你自己抬头看看那朵云啊。”

宋一满将信将疑地往窗边走,手机拿在手上,空着的一只手拧开了窗的栓,直推了开来。她照着祁游的指示扬头看了一眼,放屁嘞,又被骗了。她有点气呼呼,又觉得自己能跟他玩上这种游戏也算是无聊。正要对着电话骂人,埋头那个瞬间在楼下看到了小小的影子。那么一小块的影子她都觉得眼熟。于是她撑着窗把头往外探了探,要把那看仔细。

“??”

电话那端,宋一满的呼吸声忽然变了速率。祁游猜她是发现了什么,于是干脆自己揭了这底,“hi,女朋友。不知我有这个荣幸能约你一起出去吃个晚饭吗?”

宋一满想也没想就对着电话答应了下来,她甚至有些小急迫的对着祁游说,“你站在那别动,等我下来。”这仿佛还不够,她又补充,“10分钟,给我10分钟。”

“好,我等你。”

沈惠子坐那嗑瓜子,一颗一颗拿着往嘴里送,咔嚓咬开,里面就是白净的瓜子脸,她就跟追连续剧似的。一看宋一满这电话刚打到一半就马上急匆匆地往卧室走,沈惠子什么都知道了。聪明的她已经把剧情猜想了完整。

“他来找你了?”她问。

宋一满翻找着衣柜,盲目地点头,在意识到她看不到之后又回应着她,“嗯,楼下。”

好酸。

有点羡慕。

未来九亿少女的老公正在楼下等着她朋友。

不行,她也得给自己找找事儿做。

她拿起电话盯了片刻,最终还是拨通了。

“喂,在干嘛?” 她语气不太好,听上去有些嚣张。

谢群之明明就坐在桌边对着手机发呆,之前还在紧张,到底有些人打电话过来。刚刚去洗澡沐浴的时候,都拿防水袋揣着手机带进了浴室。可他偏偏说,“在办公。”那电脑就在他眼前,盖合得紧紧的,打都没打开。

“这么晚了你也不嫌累。” 沈惠子娇娇地抱怨了一句,“出来请我吃饭。”

谢群之:“……”

他就知道会这样。

今天沈惠子朝他发了脾气,他还没说什么,她就溜了。虽然心里算计了千百次,可对这祖宗还是没办法狠下心。

“想吃什么?” 他声音很低沉,带着一股九降风的冰冷。

“都行,你给钱。” 沈惠子对谢群之可是不留情。

“嗯。”他看了一眼时间,“很饿?”他问。

沈惠子刚刚嗑瓜子都给她磕饱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恬不知耻的点头,“很饿超级饿,马上就要饿晕了,你即将失去你的宝宝。” 她一本正经的说。

谢群之挑刺,“我的宝宝?”

得,她可不想跟他继续纠缠下去。

“真的饿。”她语气里流露出自然的撒娇。

谢群之可遭不住。他受不了她这样。

“在哪?给我半小时,带你去吃饭。”

不知为何,沈惠子不想要谢群之抵达宋一满家的楼下,这仿佛是她们的秘密基地,是他最后的未曾靠近的领地。或许也是她将来最后的避难所。

“把地址给我吧,我自己去。”

谢群之拿着钢笔写字的手忽然一顿,沉沉地嗯了一声。他挂掉电话,白色的纸上显示的是沈惠子喜爱的食物列表。他刚刚一瞬间在脑子里想出来的,他想给她最好的。

宋一满下楼的时候,祁游已经在楼下等她了。她远远的把他穿的衣服看清了。一件短袖配条裤子,搭了一双球鞋,袜子是亮色的,估计是怕被认出来,脑袋上的帽子压得有些低,口罩遮了半张脸,跟个大学里的学生一样,新鲜又有朝气。宋一满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穿搭。行,不管怎么想她就再也回不到那个年代了,她变成了成熟的女人。

那个人看到她好像是很惊喜的样子,他朝着宋一满挥手,向她跑过来。宋一满正在脑子里措辞该如何打招呼,就被他一把搂进怀里。

几天不见的女朋友,还打什么招呼?先抱了再说。

夏夜还带着一点点温热,在祁游的怀抱里,宋一满这些天来心里积郁的闷气都消散了。他身上还带着习惯的香味,或者说是某一种无法言说的气息,这气息让宋一满感到安定。

祁游深吸了一口气,放开她,又后退一步,定在原地。他把宋一满看了个遍,那眼神很是热切。这动作让宋一满有些小焦虑,她有些担心的问,“我有哪里不太妥吗?”

祁游的眼睛都藏不住笑意了,桃花朵朵开在他的笑容里。

“之前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在脑海里回想你的样子,现在见到了真人才发现比我想念的还要好看千万倍。阿满,你真好看。”

宋一满的脸有些红,她也不知道祁游的这些彩虹屁是从哪里学来的。她又想到之前在网上看到的祁游的粉丝对他所说的话。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粉随正主吗?

“你的意思是我之前就不好看了?”她跟他较劲。

祁游上前一步,勾着她的手,求饶。两个人打闹了一番,宋一满开车去饭店。

饭店是祁游提前预定好的,属于中高端的餐厅。这几天因为祁游要出演匡四的新片的消息被放出来,他变成了娱乐圈众人的靶子。狗仔也在等着从他身上大捞一笔。祁游不想这个时候又带着宋一满上热搜。于是他选定的是用餐环境比较好,对于顾客的隐私很照顾的地方。

吃的是傣家云南菜。

两个人到的时候被服务生领着往内走,宋一满注意着这里的装潢。弄得那叫一个颇有情趣,翠竹点映,鲜花夺目。她偷偷伸手去碰了碰,是仿真塑料的。小动作被祁游看在眼底,又觉得她可爱了些。

两个人对着坐着。

祁游把手里的菜单摊开,然后反了一个面,顺着桌子推到宋一满跟前,“想吃什么”他问。

宋一满向来对点菜这件事不在行,于是她又把祁游的动作重复了一遍。

可以。

这重担又落到他的身上。

祁游一边翻看着菜单,一边询问宋一满相关事宜,“能吃辣吗?微辣少辣还是别的,吃饭吗?米粉呢?米粉你要吗?”

他是当真对点菜这件事上心了。目光认真地在每个菜式上停留,细心地闻讯工作人员这个菜的相关问题,又确定宋一满的口味和喜好。他的声音很清凉,带着少年的薄荷气息,翻动的时候书页摩擦出响声,包间的灯有些暧昧的昏黄,光映在他的侧脸上,把他的轮廓勾勒得温柔细腻。宋一满就坐在他的对面,注视着这一切。

有点幸福的感觉。

祁游点完菜,把菜单本合好交还给服务生。等人走了,他抬头看宋一满,瞧着她那样,他有点惊讶。

“在开心什么?”

忽然被问,宋一满也答不上来。“嗯嗯。”她摇头,泄出只言片语。

于是祁游也不再多问,他把桌上的碗筷用品都拿到自己那一边,用茶水壶倒了一些热水,烫好了又擦拭干净,这才重新放到宋一满的面前。

他是有点小讲究。

“你什么时候正式去拍片?就匡四导演的那个剧组?”

祁游把自己的工作日程安排全部都告诉她,“过一两周吧,我要了一个临时假期。”

宋一满有点好奇,“假期?你要干嘛?”

“你说呢?” 祁游看着面前的女人,那眼神里的蕴意不用再多讲。

“你想陪我?”宋一满哭笑不得,“可我后面还有几个展要筹备。之前买回来的画收尾工作也没做完。”她有点小抱歉,“可能不能陪你了。”

“没关系。”祁游说,“反正我已经做好了每天在家等你回来的打算。”

这话一出,宋一满才意识到问题。

“我们,我们要住一起?”这是什么时候说好的事情?

祁游盘算着,“《今夜》的片酬正是结算了。我打算买套房子。本来也是该换地方了。”他抬头看宋一满,“即时装修,拎包入住。”

一波疯狂暗示。

“喂!”

“姐姐难道不想跟我住一起吗?”祁游知道宋一满这个人就是需要多磨磨。

宋一满现在一听到“姐姐”两个字就有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

“姐姐难道不想每天起床都能看到我吗?”

也,也不是不想啦。

“我会起来给姐姐做好早餐。把鸡蛋煎到正好合适的程度。”一口咬下去,蛋黄破开,橘红色涌出。

“你去上班我就在家里等你。晚上如果要回来吃饭,就提前把菜名发给我。”

“你很会做菜?”

“我可以学啊。”祁游回答得理所当然。

他显得是那么考虑周全,宋一满反而心中有些愧疚了。

“祁游,其实你不用做到这种……”谈个恋爱嘛,不是大家约约会就好了。祁游完全是把宋一满彻底考虑进了自己的生活。

祁游对于自己的这一点底线很坚持。

“我已经因为工作的原因不能够给阿满和别人一样的恋爱。”他黑色的眼眸中是微光闪烁,“在大街上牵手不被别人追着拍照,在苍蝇小馆吃饭不被当作话题。每年都有好多时间要去工作,或许以后某个时刻,你在公共场合见到我的机会都比现实还多。这些都是我没办法去抗拒和改变的,这是我的工作带来的。可是阿满……”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我想从现在开始,把以后每一份我缺失的时间都补给你。你是我工作之外生活的意义。”

别看星星那么闪耀,陪伴星星其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有时候,或许有些星辰为了散发更多的光和热给夜晚,就会忘记留给自己一点时间。

祁游不想要这样。

宋一满二十七了。

倒不是年纪大了,只是他已经错过了她很多的时刻。她是如何长大的,在初衷是什么样子,高中的时候会不会对楼下的学长学弟心动,大学穿梭在校园里,裙摆被风吹动的样子,他没见过。

祁游这番话让宋一满心中震动,她的眼睫抖了抖,轻轻地嗯了一声。这些都是她没有细想过的东西。他是如此的认真,以至于她必须改变。

于是她说,“其实你不用着急。就算不能拎包入住,和我一起也可以。”她想安慰他,“祁游,跟你恋爱挺好的。” ,

她何其有幸能够遇上这样一个他。

澄澈勇敢温柔直接,包裹着她所有的脆弱和自卑。

他置身风浪却稳定了她的生活。

“也不是每个女孩都有机会在微博上被公开表白。”她打趣。

祁游当了真。

他默默把这句话记下,以至于后来某人每天表白的时候,宋一满都想回到今天,告诉自己有些话不能乱说。虽然她那个时候也早就习以为常了。

这顿饭吃得很尽兴,祁游跟她谈起保密协议之外可以对他人讲述的关于剧组的事情。比如那天和他第一个聊天的是个精神分裂症患者,两个人就人格的不同功能进行了探讨。主人格数学不好,副人格却是个数学天才,后果就是每次数学考试主人格都在睡觉,副人格操控着身体,刷刷答题。

宋一满对此表示羡慕,她纵横自己的学生生涯,履历近乎完美,除了数学。那几乎要了她的命。勾弦定理余弦定理就已经让她满头打转了,更别提什么朗日什么无穷尽。精准到只有一个答案的学科不适合她,她选择了模糊的事业。比如艺术。从来没有标准答案,一千个读者有一个哈姆莱特。

两个人就这些琐事谈论还是第一次。

讲的多是一些没营养的话题,那天所见的花的名字,中午吃到了什么好吃的,想起来祁游还会掏出手机给她分享即兴捕捉的照片。遇见的路边的小孩因为一个冰淇淋而笑得鼻涕泡都破掉,老人和蔼地拍着身边的人颤颤巍巍地笑。这都是生活再简单不过的瞬间,甚至于逢魔时刻白墙上光影短暂变化后的片刻美丽,他也要留存然后告知她。

他是如此地在意,把她挂在了心尖。

宋一满满足地倾听着,在他的分享和讲述中,他们好像从来没分开似的。

不知不觉间宋一满面前的米饭见了底,她要了半碗,实在是饿。祁游也吃得差不多了,筷子一搁,眼神询问宋一满的意见。

“走吧。”她说,她又想起来祁游是空手来找她,不经好奇,“你的行李呢?”

“助理拿去公寓了。”祁游保持着厚脸皮,“我想直接来见你。”

至于别人怎么调侃他是女友狗,他不在乎。

如果对一个人的用心和在意就要被形容成“狗”,那行吧,他也不做人了,当狗挺好的。这是他无可改变的爱的方式。

两个人叫服务生来结账,这才起身离座。祁游顺手把椅子都推了进去,走到门前,拉着把手打开。出去了,他又替宋一满把包拎着,动作很自然。

“直接回家?”宋一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点撑,“还是开车去转转?”

“都可以。”有递菜的员工路过,祁游伸出手臂虚虚拦了一手,把宋一满挡住。等人走了,他才退开一截,有一道熟悉的人影进入他的眼帘,“那是不是你朋友?”

他见过沈惠子,那天在酒吧。

宋一满疑惑地看过去,跟沈惠子正好对视了一眼。

“你怎么在这?”她惊讶。

“老谢带我吃饭。”沈惠子话还没说完,谢群之也拎着她的包从包间里走出来。冷着脸的一个男人,拎着沈惠子的lv小木桶包,看上去是有些别扭的娇俏。谢群之隔空和祁游对上,两个人都注视着彼此的状态,极有默契地略微颔首。

“好久不见。”宋一满朝着谢群之打招呼,“多谢你照顾我家惠子。”

空气好像一下又凝结了片刻。

“哪里。”谢群之漠然地说,“分内事。”

他在心中把宋一满说的话给抹掉,什么“我家惠子”,分明是他家惠子。

宋一满可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又碰上沈惠子,她还挺开心。

“今晚到我家睡觉?”她向着沈惠子提议。

她俩的确是好久没有同床共枕了。

“不行!”

“不行。”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忽然站到了统一战线。

宋一满古怪地看了一眼祁游,祁游冲她笑。

沈惠子跃跃欲试,狐狸尾巴在屁股后面晃悠。“好呀。”她上前一步就想去挽着宋一满的手,自己却在心里默默倒数一二三。果真这一还没数完,就被一只手拎着后面的领子给拽了回去,回头看,是谢群之。

谢群之:“……”

低气压排放源本源。

自从上次半路上有人打电话来把沈惠子叫走买套,谢群之就很不爽了。他小肚鸡肠记到现在。如今又来这么一出。他说什么也不答应了。

他眼神暗示祁游:管好你家女人。

祁游笑容不变: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虽然他心里也不赞同宋一满的提议,但谢群之当前,他还是决定站在自己老婆身边。

啊,老婆。

这个称呼一下来得太自然,以至于祁游自己都忍不住愣了愣。

好像,好像很顺口?

叫着还挺舒服!

他正有点出神,沈惠子把这场偶遇做了结。

“下次吧,今晚还有点事。”她的笑容暧昧,又对着祁游说,“我听说你的工作室要成立了。有机会的话,可以合作。”

“合作?”宋一满皱了皱眉,“你拍完戏了?”

沈惠子点头。

她就等一个机会,就此破土而出。

两方人马分开后,祁游走在宋一满的身边。两个人坐电梯去地下停车场,忽然,祁游奇怪地说了一句话。

“姐姐。”

“嗯?”宋一满正对着电梯里的镜子整理妆容。祁游的身影也倒映在镜子里,他凑过来搂着她。

“叫我一声老公,好不好?”

宋一满的手顿住了。

“就一声。”他像条大型犬在她身后撒娇,“我想听听。”

宋一满严防死守地拒绝,“不要。”

她清了清嗓子,反手捏了捏祁游的下巴,软软的。

“不过这个状态,可以保持。”

可爱,她喜欢的。

作者有话要说: 群之:拎包(冷

祁游:帮姐姐拎包好快乐(摇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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