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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夫君要从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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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1)

"哎哎,干嘛呀你们!"

丫鬟们齐齐福身,娇滴滴的嗓音柔声回道"奴婢们伺候王爷沐浴。"

以往他也曾跟朋友们去洗脚按摩,但若洗澡,搓澡的都是老爷们儿,突然冒出来几个女人要给他搓澡,他还真无福消受,就怕洗着洗着有了反应,岂不尴尬!

"不必!冲下水而已,不需要伺候!"随后将她们统统打发出去,一个人关屋里自在洗着。

瞧见丫鬟们都被赶了出来,叶箫竺不由纳罕,"怎么?惹王爷动怒了?"

丫鬟们面面相觑,皆是莫名其妙,"不知为何,王爷不许奴婢们伺候沐浴。"

叶箫竺也不敢肯定,只是猜测,"大约是病体未愈,他心绪不宁罢!"

打发了丫鬟们,坐在凉塌上,以书支颚的叶箫竺不禁陷入了沉思,王爷突然性情大变,真教人琢磨不透!看起来他并无其他外伤,但头部却被重伤导致失忆,究竟是福是祸,何时才能恢复记忆,离开她的院子呢?

且说准备洗澡的张云雷满屋子找不到花洒,只看到一个大木桶!他的内心是崩溃的,这么看来,沐浴露也不会有的,香皂有木有?好像看到一块黄黄的大方块,像雕牌透明皂那种,但是有些软软的,大概就是沐浴的吧?

我的天呐!真不明白妹纸们为毛爱做穿越梦,也不想想古代什么设施!这么简陋,要什么没什么,早晚他会被逼疯!

幸好有水,唉!将就洗一下吧!

洗完后的张云雷浑身清爽了许多,想找胖次找不到,才想起古人好像不穿那个,只能着了内衫走了出来,那感觉,生风,风吹香肠蛋打颤!

回屋后,叶箫竺命丫鬟拿了外衫让他穿上,他却不肯,"热,穿上没一会儿我又得去洗澡。"

"可是……"叶箫竺还想再说,却被他硬生生打断,"你不是说我是王爷吗?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还想违抗不成?"

被他这么一训,叶箫竺悠悠地收回了想服侍他穿衣的手,这凶狠的模样倒很像他失忆之前的作风。

见她愣怔地看着自己,张云雷以为她被他凶狠的语气吓到,于是软了口气,"那什么,我不是故意训你,实在不想穿这么多,反正这屋里没外人,我穿的又不儿,你就将就着看吧!"

"无妨,"叶箫竺神色淡淡,并不恼怒,"被凶惯了,你突然客气我才不习惯!"

天呐!这是有受虐倾向吗?张云雷不禁在想,这王爷以前对她是有多不好?竟让人有了阴影!

折腾了半晌,他终于有些困了,想躺下歇会儿,却又被外头的声音吵得焦躁不安!

听出来是丁紫媛的声音,叶箫竺请示道"王爷,丁侧妃来看您……"

自顾不暇的他实在没心情与人周旋,"本王失忆,一概不见!就说我还在昏迷!"

微感诧异的叶箫竺忍不住提醒,"可她是您最宠爱的妃子……"这也不见?难道失忆后连爱人也会忘记?

"不——见!"枕着手臂躺在床上的张云雷不耐地拉长了腔调,侧首望向她,很肯定地重复了一遍,宠妃又如何?那也是原来那个王爷的女人,与他毫无瓜葛!

王爷不愿见,叶箫竺只好去打发,随即起身出去,迎面便撞见侧妃丁紫媛正往里走,素芳拦都拦不住。

第七回

这女人,惯得王爷恩宠,连规矩都不懂了吗?到了她的院子,居然也敢横冲直撞?微感不悦的叶箫竺当即挥出广袖,伸手相拦,"妹妹请留步。"

着急的丁紫媛失了分寸与礼仪,蹙眉斥道"我要去看望王爷,你凭何拦我?"只见她身罩紫纱衣,颈间的东珠塔链圆润低垂,最下方那颗大东珠恰好遮在粉色抹胸的边沿,深浅若隐若现,眉目间盛气凌人!

上午来过,这会儿又来?见惯她张狂模样的叶箫竺十分厌恶这种嚣张嘴脸,忽然就不想再示弱了呢!随即微扬首,黑亮的眸子直视于她,正色道

"凭我是正妃,而你是侧妃!"自信的语调,略带轻蔑的目光,此刻的叶箫竺,周身散发着不容置疑的气场!

她可以不得宠,这无所谓,但只要王爷一日没休了她,她就还是诚王妃,旁人,没资格置疑她的威信,动摇她的地位!

"哼!王爷可不是王妃一个人的,我要见我的男人!"

眼见着丁紫媛不屑地翻了翻白眼,叶箫竺决定强硬一回,压一压她的气焰!当即冷了眸色,摆出正妃该有的气派,

"王爷昏迷至今,伤体未愈,大夫让多休息,任何人不可打扰!王爷病时,本妃便是一家之主,谁若触犯规矩,莫怪本妃动用家法!"

"你……!"一向和气,甘愿屈居人下的柔弱女子叶箫竺,今日竟敢跟她叫板?

虽不明因由,但丁紫媛心知自个儿只能依着王爷的宠爱来任性,论权利还是比不过王妃,只能屈从,免得在王爷不能替她做主之际而被正妃算计谋害,得不偿失!

出来的路上,丁紫媛恨得牙痒痒,"瞧瞧,果然是露出狐狸尾巴了!王爷还没怎么样呢!她就开始摆谱了!王爷若真出了意外,她不得把所有女人都赶走!"

丫鬟敏儿劝道"王爷吉人天相,必然不会有事,等王爷醒了,王妃就蔫儿了,到时候您再报仇不迟!"

"嗯!"现下也惟有沉着性子等待了。

打发了丁紫媛,叶箫竺这才进屋,手心全是汗,方才强撑的威严险些快要支持不住,她本心软且善,果然还是不适合扮演狠戾角色,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个小女人而已。

"厉害了我的姐!霸气侧漏啊!"这样的性子他才习惯,现代接触的都是女汉纸,张云雷表示已经被虐惯,突然遇见说话如此文雅的王妃,他还真不适应,

"以后跟我这样说话就好,不用小心翼翼。"

这话说得稀奇,"您是王爷,谁敢如此冲撞您?"纵然叶箫竺不稀罕项上人头,也得为丞相府考虑,是以才谨小慎微地过着日子。

没说两句,外头又开始吵嚷!

那尖亮的女声有些熟悉,张云雷记得,刚来过,怎么又来?能不能让人安生一阵儿!

正想着,那丁侧妃已然进了屋,看看王爷又瞪向叶箫竺,微抿红唇怒斥道"不是说王爷昏迷未醒吗?果然是骗人!"

猜想她是走后又听了风声才折回,叶箫竺懒得解释,赶她走也只是听从王爷的意思罢了,又不是她自作主张。随即看向诚王,示意与她无关。

长得倒是漂亮,人却凶得厉害!张云雷看不下去,替叶箫竺解了围,"本王才醒。"

"是么?可是才刚听丫鬟们说,王爷您醒了好一阵儿呢!怎么不派人通知我呢?您不晓得妾身有多担心!"说着,丁紫媛嗲声嗲气地朝他走去,在床边一坐,十指寇丹瞬时缠上他胳膊,倾身一软,便往他怀里凑。

第八回

惊得张云雷身子一挒,躲将开来。脂粉香熏得他想打喷嚏!

失了支撑的丁紫媛倾刻趴在被子上,云鬓斜簪的天河石珠串步摇轻晃,随即起身,柳眉一蹙,莫名其妙,"王爷……怎么了嘛!"

"呃……别靠近我,我胸口疼!"

目睹他装模作样的情形,叶箫竺忍不住轻笑出声,一向宠爱丁紫媛的诚王居然会疏远她?这情形当真怪异!真不知他是装的,还是真不愿让她接近。

"哪里疼,让我看看,妾身给你揉揉啊!"说着,丁紫媛便伸手往他怀里探,

"哎哎!别!我说妹子你也太随便了吧!"张云雷一个劲儿地往后躲,瞥向她的目光略带嫌弃,"你这么勾引我你妈知道吗?"

"王爷不是常说,最喜欢我勾人的双眼吗?"说着丁紫媛含羞带笑,又对他抛了个媚眼。

看得张云雷心里一堵,赶忙望向叶箫竺求救。

丁紫媛虽然张扬了些,到底是王爷的女人,断不会害王爷,更何况这种事也瞒不了多久,叶箫竺随即走上前,对她如实相告,

"妹妹,我实话跟你说了罢!王爷他清醒后就失忆了,现下谁也不认得。"

"不会罢?"她勇猛的王爷居然会失忆!闻言,丁紫媛睁大美眸,满目不可思议,"不记得旁人也就罢了,难道您连我也忘了吗?"

这不废话吗?失忆当然是忘记全部,难道还能选择性失忆?这女人也太高看自己了!张云雷漠然问了句,"你谁啊?"

"我是媛媛啊!您最心爱的女人!您在床上还说过,会宠我在心窝里,宠到骨子里!"想起那些甜言蜜语,丁紫媛伤怀不已,拈着手帕嘤嘤啜泣,"那么爱我,怎么能忘了我呢?"

张云雷心道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你也信?是不是傻?"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想想又觉不对劲儿,于是指了指叶箫竺,"那她呢?"

"她呀!"丁紫媛不屑道"不过是您的妻子罢了!"

但见叶箫竺立在一旁,似是没听到一般,也不生气,看样子是习惯成自然!

难道妻子只是摆设?这王爷放着妻子不宠,却宠别的女人,原来他喜欢妖艳贱货啊!两个人的品味差的不是一个档次!他怎么就穿到他身上了呢?

丁紫媛请他到她房中养伤,张云雷有些抵触,赶忙拒绝,"我得静养,试着慢慢恢复记忆。"

"寻找记忆更该来我这儿,"丁紫媛娇羞一笑,"您时常与我待在一处,我的房间才有您的记忆,王妃这里,您并不熟悉。妾身担心您,食不下咽呢!"

立在一旁的叶箫竺悠悠接口道"吃不下就少吃点,省得发福!"

"你……"煽情之言被她这么一呛,丁紫媛憋了半天想装楚楚可怜的眼泪瞬间便没了,气恼之下当即向诚王撒娇,"王爷你看,姐姐她欺负我!"

"她说的很有道理,本王无言以对!"忍着不笑默默点赞的张云雷借口推辞她的邀请,"那个医生让我清心寡欲!"

"医生?"

"噢!"才想起来她听不懂,张云雷又改了口,"是那个大夫!"随后又一本正经地跟她解释着,

"你说你长得这么美,我若跟你去了,再把持不住,伤了身子,万一永远好不了呢?"

讨厌!"闻言,丁紫媛的手覆在诚王内衫微敞的胸口,不轻不重地抚了一把,又将樱唇凑过去,轻启贝齿,探出灵巧小舌,在他耳垂上暖了一口,呵着香气,羞涩嗔道"王爷就不会老实点嘛!"

第九回

有生之年居然会被一个女人吃豆腐,也是没谁了!张云雷心里苦!可还得强装风流去调笑,"看到如爱妃这般的美人还能老实,那就不是正常男人了!"

这话极大地满足了丁紫媛的虚荣心,满意地妥协了,"好罢!那就听王爷的,等您好了,可一定先来看我!"

"一定!我也不想做和尚啊!"张云雷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一眼,故作惋惜道"唉!都是情势所迫!"

又你侬我侬了几句,丁紫媛这才不舍离开。

见人走了,张云雷终于松了口气,却听叶箫竺幽幽道"既然这么难舍难分,不如随她过去,勉强留下,大伙儿都不自在。"

使劲儿嗅了嗅,他灵敏地感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很浓的酸味,勾唇笑道"怎么,吃醋了?"

"王爷想太多,"叶箫竺不卑不亢地回身道"您爱跟谁说情话是您的自由,只是莫再当着我面儿说,我听不惯。"

"想吐啊?"张云雷深有同感,"我也快被自个儿恶心吐了!"

叶箫竺看他倒是说得十分顺畅,一如发自肺腑一般,"您是真情实意,怎会恶心?"

"呃……"既然要装失忆,那就装到底!张云雷继续装腔作势道"你忘了,爷失忆了,根本不记得她是谁好吧?自然也就不再喜欢她。"失忆真是绝杀技!堪称完美的借口,掩盖一切破绽!

这不合常理啊!"人失忆,爱好应该不会变,纵然你不记得她,可再看到她,该再一次被吸引才对。"

就不许人腻歪了?尤其是喜新厌旧的男人,"吃惯了大鱼大肉,也想吃口青菜吧?爷口味儿变淡了行不行?"

"行,"叶箫竺懒声附和道"您说什么都是对的。"

错的也是对的?当王爷就这点好!"那我想吃水果!"

叶箫竺随即吩咐丫鬟备些冰镇西瓜,闻言,张云雷震了个精,"哎?你们还有冰?没有冰箱怎么做到的?"

"一直都有,王爷怎的突然问这个?"

猛然瞥见床尾那边有盆冰,他才恍然大悟地赞叹,"怪不得这屋里没空调也不算太热,原来有冰块!古人还挺会享受!"

听不清他在咕哝什么,叶箫竺只觉他身上没有一丝王爷的气势,但是这样的他,似乎更让人觉得亲切些。

西瓜端上来时,切成很小块,可以用牙签来吃,丫鬟要喂他,他却指了指叶箫竺,眸光戏谑,"我要你喂。"

叶箫竺一怔,明显有些不乐意,但还是听从了他的吩咐,顺从上前。

真不明白,他有丫鬟不用,为何要指使她?

纵然她依命喂着,也只是垂着眼睑,目光自始至终都不曾在他脸上停留,不肯对他对视,张云雷有些好奇,"难道我很丑?"

叶箫竺却道"王爷英伟俊逸。"

她不瞎,她却当他瞎!"既然那么好,你为何不看我?"

不看他也是错?凝上他眼眸,叶箫竺淡然相问,"看如何?不看如何?"

虽是穿越过来,但张云雷却能从细微处分辨不同,"你看我的眼神,跟那个媛媛看我的眼神,不一样。"

的确不一样,叶箫竺如实回道"她爱慕你。"

"哦?"她那不温不火,不冷不热的目光令他不悦又诧异,张云雷忍不住伸出修长有力的手指,轻抬她下巴,凝向她,神色探究,"那你呢?"

第十回

她对诚王是一种怎样的情绪?敬?畏?还是恨?日子久了,她也说不清道不明,只能假意奉承,"我尊敬您!"

哎吆这话说的,很疏离啊!

吃了几块西瓜,他不想再吃,叶箫竺劝他歇息,折腾了半晌没闹明白,他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随即翻了个身,困顿睡去。想了想又觉不对,回身问她,"你要睡吗?"说着往里挪了挪,给她腾了位置。

叶箫竺只道不困,随即起身,放下纱帐,往外屋走去。

约摸一个时辰后,等她进来时,却发现纱帐收了起来,而他仍在睡着。

用午膳时,丫鬟们在外头上齐了菜肴,才进来请,"王爷,王妃,该用膳了!"

张云雷也是真饿了,出去一看,满满一大桌山珍海味!不由问了句,"咱们有客人?"

摇了摇头,叶箫竺说没有。张云雷不禁啧舌叹道"两个人吃这么多,太浪费了罢!可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虽说装逼遭雷劈,但难得会两句古诗,他得显摆显摆。

然而道罢半晌,不听回应和夸赞,扭头一看,叶箫竺正吃惊地看着自己,

"王爷何时开始关心民生疾苦了?以往这些膳食您都不满意,还嫌吃够了,要尝鲜呢!"

看来这是个奢侈王爷,只懂享受,不关心民生!为掩饰自己行为的差异,张云雷道"这回大病一场,醒来越发觉得生命可贵,也就格外珍惜拥有的一切。

这一日三餐,四菜一汤即可,那都吃不完,肯定还会剩。"

怔怔地听他说罢,叶箫竺福身夸他,"王爷勤俭节约,实乃百姓之福,大尧之福!"随后又对小厮道

"传王爷令,往后府里各处主子,每餐皆是四菜一汤的标准。"

小厮得令退下,丫鬟过来为他布菜,令他很不习惯,遂将她们通通打发出去,"都下去罢!本王……要与王妃单独用餐。"

在横店拍戏时背惯了台词,自称本王的张云雷倒是说的很顺溜儿!

丫鬟退却后,他终于可以安心吃饭,这一桌子佳肴,既然做了,不能浪费!他得多吃些才是,随即起身去夹菜,又对叶箫竺道"别客气,想吃什么随意,我就不给你夹了啊!"

那道虾放的有些远,在桌子的另一端,张云雷下意识地伸指转了转桌子,发现转不动,这才想起,这不是酒店的转盘桌!蜜汁尴尬!

叶箫竺见状,本想起身为他夹来,他却道不用,起身端了饭碗走了过去,夹起心爱的小虾,"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为什么要麻烦别人呢?古人爱摆谱儿,毛病!"

看得叶箫竺都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原来那个王爷,"王爷,您这失忆,变化也太大,都不让人伺候了!那府里这么多丫鬟闲养着有何用?"

"没用就遣散呗!"张云雷是无所谓,"留几个够伺候你就成,其他多余的都遣了吧!"

话虽如此,叶箫竺却不敢遣散太多,怕招人非议。只在心里盘算着,将那些个平日里爱说三道四偷奸耍滑的奴才丫头给撤了即可。

美味虽好,可总觉着少点什么,张云雷忍不住琢磨道"再有点小酒就好了!"

叶箫竺本想去拿,猛然想起他才受伤,便不让他喝,纵使他拿王爷身份来威胁,她也不肯给,

"王爷若要怪罪,箫竺受着便是,但您病体未愈,实在不宜饮酒!若出了事,我担不起这责任!"

说得这般郑重,无法反驳的他只得罢休,长叹一声,渴了喝茶。

茶足饭饱后,才睡过的张云雷压根儿睡不着,便让叶箫竺去午休。

待叶箫竺睡醒后,竟见王爷拉了一个老奴在院中树荫处下象棋,正杀得难舍难分!

虽说这天儿不似晌午那么热,到底还没到傍晚,也不凉快,他们竟这样在外头下棋!

叶箫竺让他们挪进屋去,张云雷却说这样下着才有感觉,"老北京的人儿都这样!晒着太阳棋才有魂!"

什么乱七八糟的!担心他头疼,看他下完一局,叶箫竺便硬请他进屋去了。

那老奴赢了赏,喜滋滋告辞退下。

心下好奇的叶箫竺看向他,略感诧异,"王爷明明会赢,为何故意输?"

看了看老奴的背影,张云雷道"那赏钱于他有用,于我有什么?贵在乐趣,不在输赢。"

哦?此番言论令她越发奇怪,这诚王,失个忆还变善良了?

第十一回

黄昏过后,月出东山,洗漱过后的叶箫竺抱了被子去塌上,无所事事的张云雷见状奇道"你不跟我睡?"

他倒不是想占她便宜,只是好奇,两人既是夫妻,为何要分床睡?

淡定的叶箫竺只以太医交待的要他清心寡欲为借口,堵了他的疑惑。

想了想,张云雷起身来到塌上坐下,"既然这样,你去睡床罢!"

那怎么成?"您是王爷,不可将就。"

"你是女人,男人就该将就女人!"

他随口一说的一句话,却令叶箫竺震惊不已,成亲一年来,王爷从不在乎她的感受,也不会像宠爱丁紫媛一样来将就她。

更何况他本就是尊贵的王爷,所有人都得顺着他,以他为先,而今日,失忆的他,竟会说出这样反常的话,实在匪夷所思。

不过他醒来后一直很反常,叶箫竺也只当他是脑袋摔坏才会不正常,等他恢复了记忆大约就会回归原来的性情。

见她目光愣怔,张云雷凑近她,笑得不怀好意,"还是说,你想陪着我一起睡在塌上?"

叶箫竺闻声抬眸,见他离自己这么近,且一脸坏笑,心下慌乱的她赶忙起身远离他!

"不!王爷既然想睡,我就让给你好了!"说着,她快步回到斜对面的床边。

瞧她宛若惊弓之鸟的模样,张云雷就想笑!

人世间最尴尬的事莫过于,当男人讲了一个很黄的笑话去逗妹纸,期待看到她羞涩捂脸说讨厌的模样时,妹纸却哈哈大笑,接着讲了一个更黄更暴力的笑话来反撩!

还好,叶箫竺是窘迫的,淑女佳人果然更能撩拨男人的兴趣!

看她拉了纱帐直接躺下,他又问,"哎,你睡觉都不服?"

"不想脱,我……"一时间找不到借口的叶箫竺瞎扯道"我冷!"

"冷啊?"大夏天的说冷?确定不是在逗我?感觉被当作智障的张云雷故意逗她,"本王可以给你暖被窝。"

"不必!"叶箫竺慌忙拒绝,"我有被子!天色不早了,王爷快休息,我也要睡了!"

道罢,叶箫竺翻身躺着,不再言语。

张云雷应了一声,随口说了句"晚安"。

叶箫竺不明白晚安是什么意思,不知他为何要这样说,却也不想再问,闭眸睡去。

躺在塌上,周遭一片安静,偶尔有虫鸣声低低回响着,张云雷又是辗转难眠,身为横漂的他,满心渴望着能在电视剧里多露露脸,说不定就被哪个导演发现,挖去做男主角了呢!

在两三部电视剧里跑了龙套的他也算幸运,这次居然被选中,演个有两三集戏份的配角王爷,即便是配角,他也想将角色演的活起来,只因他听身边很多女生说过,她们很多人都是配角控!只要长相帅气演得好,配角也会有粉丝!

犹记得被刺杀是他最后一场戏,戏里的王爷按设定是真的被刺死了的!可是马车突然失控,惊险之际,他在跳下来时,不知碰到了什么就晕了过去,而醒来后,横店不见了,导演不见了,北京不见了!21世纪都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他根本不知年代的大尧国!

到底是谁在玩儿他?他为什么会穿越?怎样才能回归现代呢?那个管家李有材,又说他正被许多人盯着要杀他?究竟是谁要刺杀这个真正的王爷?难道他穿越后还要替他受死吗?

一连串的问题困扰着他,令他身心压抑,好在是身边这个女人虽然闷了点儿,倒也对他诚心实意,但那个叫媛媛的,就有点做作了!真不是他的菜!

思来想去,摸不着头绪,他也只能暂且借用这王爷的身份生存下去,凡事总有前因后果,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一一所有谜题!

胡思乱想着,不知何时他才睡着,半夜,被尿憋醒的他爬了起来,想去茅房又太远,外头黑漆漆的,又不熟悉,他也不好乱跑,找了一圈,屋里好像有夜壶,

可这叶箫竺还睡在屋里,他在这儿呼啦啦的不大合适吧?万一被她听到,那可真是尴了个尬!

最后他只能打门,跑到院中,在一棵大树旁悄悄解决后,终于身心畅快地继续回屋睡了!

哪料第二天,还在睡梦中的他被院中糟杂的声音吵醒,即便醒了,他也不愿睁眼,还想再眯会儿,隐约听到好似是叶箫竺的声音,在外面询问,是谁将她的建兰弄死了。

丫鬟宁心不知,好奇猜测着,"会不会……是晒死了?"

"不可能!"叶箫竺记得很清楚,"每天醒来我都会亲自将它抱回房,傍晚再搬出来放在大树下,昨日它还好好的,怎么之间就蔫儿了?"

迷糊的张云雷一听这话,瞬间一个激灵!不会是他的小便,把花烧死了吧?

天那么黑,他也不晓得树下有花啊!肿么破?既是他的错,要不要承认呢?难道要他告诉她

爱妃,是本王的圣水把你的花儿熏死了?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将叶箫竺唤进来,告诉她真相,不就一盆兰花嘛!他是王爷哎,还能赔不起了?

叶箫竺听罢后,不可思议地盯着他!她的兰花要是被晒死也就罢了,居然死得这么憋屈,也太冤了些!她能说什么呢?埋怨王爷?她的花能活过来吗?

见她神色不悦,趴在塌上的张云雷只道改日再给她寻一盆更好的,她却神色黯然,"没有比他更好的了!"

"怎的没有?名贵的兰花多得是!建兰很普通好吧?"

此他非彼它,他不懂,她也懒得解释。没再接他的话,叶箫竺黯然转了身出去。

张云雷总觉得她的背影很落寞,是错觉么?一盆兰花而已,至于么?

以前的他天天夜里玩手机,第二天能睡到大中午,除非有戏拍,否则绝不起来,昨晚的他没有手机可以玩,睡得比以往早很多,可是醒了依旧不想起来,懒惰的身子跟不上清醒的意识。

过了会子,叶箫竺唤他起来用朝食,他惊了一跳,"我又不是狗,为什么要吃屎?"

"是朝食,食物的食!早晨的食物!"耐心解释了一遍,叶箫竺忍不住道"王爷想哪儿去了?"

"说早餐不就行了嘛!还朝食!"张云雷心想古人说话真绕口!

当下趴在那儿不愿起来,"不饿不吃要睡觉,别打岔!"

"您还在病中,不用膳食越发没精神,若是不想下床,要不我端来给您喂?"

还有这待遇?那敢情好!张云雷一轱辘爬了起来,又觉少了点什么,"我想刷牙,你们有没有牙刷?"

迟疑的问出这句话,他有些后悔,猜想肯定没有!没想到叶箫竺居然点了点头,说有刷牙子,还让丫鬟素芳去拿。

"这都有?不错啊!"正在张云雷喜出望外之际,素芳呈上的牙刷令他笑容顿僵,默默地问候了一声二大爷,这特么是什么?

一根骨制的手柄,上面有些毛,又短又硬,难道这就是牙刷的原型?

见他目光嫌弃,叶箫竺不明所以,"这就是刷牙子,哪里不对么?"

"对对!"张云雷呵呵一笑,比哭都难看,算了将就点吧!简易总比没有强!于是拿了这刷牙子,勉强刷牙漱口,好歹比刚才清新许多。

素芳又巾帕给他擦脸擦手,张云雷很不习惯,"毛巾擦的脸干净吗?那不叫洗好吧?"说着,自己去水盆处洗了把脸。

素芳莫名其妙,叶箫竺示意不用理他。这一番刷牙洗脸搅得他也睡不着,只好随她出去喝粥。

饭桌上,好奇的张云雷问她,"哎,那个牙刷,上面是什么毛啊?"

他突然觉得古人也很有智慧啊!现代再先进,还不是踩着古人的步伐?

"鬃毛。"

叶箫竺才道罢,毫无心理准备的张云雷突然就喷出了一口粥!难以置信的反问,"毛?"他忽然觉得胃里在翻江倒海!

一直都是鬃毛啊,叶箫竺不明白他为何大惊小怪,"王爷以往也用这个,有什么奇怪的么?"连日常习惯也不记得么?

"没什么,"不想总被怀疑,张云雷借口打岔道"那个……粥里有银耳,不喜欢。"

"哦。"叶箫竺随即交待丫鬟,让她跟后厨交待,莫再放银耳。

勉强吃完,那管家李有材过来请安,问他身体如何,"王爷若觉好点儿,奴才带您四处走走,指不定能找回些记忆!"

明知找不回来,但他既然得住这儿,熟悉一下环境也是应该,于是答应同去。

一路上,李有材为他介绍着王府的各处,住着何人,张云雷一一记下,才知这王爷还有个弟弟叫梁延彬,两个妹妹,一个叫梁夏至,一个叫梁彦晓。

转了一圈,李有材问他可有想起什么,张云雷摇摇头,似真半假,"好像有些印象,又记不太清楚。"

"有印象就好!"李有材可是抱着很大希望,"王爷得赶快恢复,才能守住咱们诚王府,守住老王爷应得的江山啊!

现下有许多拜访之人,皆被我挡住,为的就是不想让王爷露馅儿,陈国使臣已被关押受审,陈国三皇子亦被,皇上已派人与陈国国君交涉,誓必要他们给个说法,

若然无果,那惟有开战!如此一来,王爷您辛辛苦苦的和谈又付之东流,实在可惜!"

张云雷虽然才来,并未参与,但听他这么说,突觉漏洞百出,

"你说陈国使臣此次过来正是为了和谈,为表诚意,还由他们的皇子亲自前来?"

"正是!"

"这样看来,他们也是有心求和,真想对我行刺,大可一早准备,又怎会在和谈之后再反过来杀我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哎呀!他家王爷失忆后还是一样精明,一语道破!李有材赞道"王爷说的是!陈国使臣这样做,无疑是死路一条!谁会傻得将自己推上绝路呢?

所以奴才怀疑,这里面大有文章!必然还有第三方势力!要么合谋,要么陷害!"

张云雷也是看多了电视,随口瞎猜,没想到会与李有材的想法不谋而合。

第十二回

王爷的宏图霸业好似与张云雷无关,他只想回现代而已!

但在不能回去的这段日子里,王爷的身份似乎是唯一的庇佑,他只能跟着李有材,尽量熟悉这王爷身边的一切,好好活着才是真!

正想着,对面迎来一人,朝他跑来,"!!终于见到你了!她们都很讨厌,不许我见你呢!"

这个目光诚挚,眉清目秀,俊美异常却又天真得过了头甚至有点傻兮兮的少年,应该就是他的二弟,梁延彬?

"呃……二弟?"张云雷试探着唤了声,李有材喜道"王爷居然记得他?"

猜的呗!不就这一个弟弟嘛!还容貌相似,"你别告诉我他是我妹妹梁夏至!"虽说这梁延彬长得挺俊美,但至少男女他还是分得清的,究竟该说李有材智障还是说自己太鸡汁!

"也是,奴才糊涂了!"李有材嘿嘿一笑,又说要带他出府走走。

梁延彬最喜欢凑热闹,"你要去哪儿?带我一块儿玩儿呗!"

张云雷尚未出声,李有材笑着拒绝道"勇郡王,王爷出去是有要事,不是去找乐子,您还是乖乖呆府里罢!"

看他面露失望,张云雷随口安慰道"是啊!哥哥出去办事,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真的么?太好了!那我等着哦!"梁延彬脆声应着,欢喜回房。

好好的少年却是这样,实在可惜!"他是天生痴呆,还是后来有毛病?"

李有材摇头叹道"八岁之前好好的,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主儿,后来高烧一场,捡回了条命,却烧坏了脑子!"

不晓得他们兄弟感情如何,张云雷只是慨叹,"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许,傻人自有傻人的福气罢!"

"原来王爷还说,等送走陈国使臣,就给勇郡王选个郡王妃,不曾想又出了这等岔子!"

"我说的么?哦——"有没有说过他是无从知晓了,"得空给他选个伴儿也好!"

随口应承着,他随李有材出了王府,李有材带他去了几处他平时常去之地,鸟市、赌坊、戏园子……

嘿!这王爷的娱乐生活还挺丰富嘛!张云雷暗自窃喜,以后不怕无趣咯!

正想着,李有材突然停下,回头对他笑道"此处明月楼,是王爷您的最爱!您的侍妾妱阳,正在被您从这儿赎回府的。王爷可有印象?"

妱阳?方才在府里转悠时听他提过,才刚只顾在心里默默记路,并未听清他的介绍,这会儿一想,不由暗骂卧槽!这王爷到底有几个女人啊?过度开发不会肾亏吧?回去得好好补补!

抬眼一看,明月楼?估摸着是风月场吧?那里头必然有很多美女咯?心花怒放的他故作认真地琢磨着,"外头看不出来,得进里边瞧瞧才能回忆点儿什么!"

说着抬步就要往里进,却被李有材快了一步,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去路,

"哎,王爷莫急,奴才知您心痒痒,可您病体未愈,实在不适合去逍遥,再者说,里面儿的姑娘有几个都跟过您,对您有所了解,万一您露出异常,被她们知晓您失忆,再一阵风儿似的宣扬开来,岂不麻烦?"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他竟无法反驳!

眼瞧着主子没动怒,李有材又继续道"奴才斗胆,还是请王爷回府吧,等过一阵儿子,您好些了,再来不迟。"

"好吧!"其实他只是好奇而已,并不是真想占女人便宜,看不看都无所谓,"那回府吧,转了半天,我也累了!"

李有材又适时提醒道"王爷,您得自称本王,才有气势!"

不耐地回了句知道了,李有材随即请他上轿,打道回府。

这轿子虽然慢了些,坐着倒是舒坦,里边儿装饰繁复精致,看起来很华美,还摆放着各中糕点茶果,一应俱全呐!

用罢午膳,叶箫竺问他是否午睡。

"我还有事儿,不睡了,你去睡吧!"张云雷转头对素芳笑道"美女,帮忙找下纸笔呗!我想写东西!"

李有材交待他要自称本王,可此处是他今后要住的地儿,叶箫竺与素芳最常见他,好像也没有装逼的必要,怎么舒坦怎么来吧!若有外人,他再装腔作势便是。

"啊?是!"素芳一愣,福身去寻。

叶箫竺本是要往里屋进,听他这么一说,又拐了回来,"王爷怎么连我的丫鬟也,不是看上人家了罢?"

可是素芳相貌并不是很出众,王爷若有意,这一年来也该有所行动,怎么现在突然对她这般?

"我哪有她?"张云雷大呼冤枉,"美女只是个称谓而已,我又不知道她的名字,看到陌生女人一律统称美女,习惯罢了,没有别的意思!"

他这习惯也太突然!

见她抿唇不语,张云雷有点明白了,笑着走向她,长臂一挥,不由分说地揽住她瘦削的肩,"怎么?又吃醋了?你要是喜欢听,我天天叫你美女好不好?"

他的手似乎握得太用力,扯得她肩上的粉缎外衫下滑,露出线条优雅的清秀锁骨,窘得叶箫竺涨红了脸,赶忙挥开他手臂,后退两步,理好衣衫,面含薄怒,嗔怪道"我有名字,我叫叶箫竺!"

"那叫你什么?箫儿?不顺口!竺儿?容易联想到小,"朗声一笑,张云雷来了兴致,继续琢磨,突然想到一个,

"叶子!小叶子好不好?[魔戒]里面的精灵王子莱戈拉斯就叫小叶子!听起来的,倍儿清新!"

叶箫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完全不明白他在扯什么!

张云雷忽然觉得自己是对牛弹琴!"怎么?不喜欢?那我以前叫你什么?"

"爱妃,"叶箫竺闷闷道"不过你叫她们也是爱妃。"

"的确太普遍,以后我就叫你小叶子,专属你的称谓!你没意见吧?"

听起来似乎很俏皮,叶箫竺也说不上喜不喜欢,不过称谓而已,也无所谓了,遂道"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正在此时,素芳呈上笔墨纸砚,张云雷一看傻了眼,居然是毛笔!也亏得他小时候被他爷爷逼迫练书法,不至于现在出丑。

这天闷的,一到午后就犯困,叶箫竺福身退回里屋,合衣睡去。

待她朦胧醒来,恍惚听到雨声。

"素芳,外头下雨了么?"

"是啊,才下呢!"素芳应声进来,给她备水擦脸,又在妆台前为她理了理妆发。

"娘娘怎么不多睡会儿?才睡了两刻钟,可是被雨声吵醒了?"

"午睡不宜太久,打个盹儿就好,"说着起身来到窗前,素芳打开了窗子,叶箫竺静立在此,看着外头雨打芭蕉,陷入了回忆。

思量间,却被一声"终于完成了!"给惊到,循声望去,但见外屋的王爷自桌案前立起,一副大功告成的喜悦之色。

叶箫竺走出里屋,行至桌边一看,本以为他在辛勤办公,哪料竟是在画图,而这图,画的是什么?她完全看不明白!

"呃……"张云雷沉吟着解释,"这叫胖次!可惜古人没有,我不穿又不习惯,只好画出来,你们这儿不是有裁缝么?拿图让他们照着做几条!"

"这像裤子又不像的,怎么这样短?"叶箫竺无法想象这应该怎么穿!

"穿里面啊!"这还用问?难道穿外边,做个超人王爷,拯救地球?

"是要宽松还是紧致?"

"按我的腰围,贴身即可。"张云雷让素芳找软迟给他量一量,叶箫竺却道不必,"那家裁缝铺子常年给你做衣裳,他们有你的尺寸。"

虽不知这是什么,但既是王爷吩咐,她自然得照做,于是让素芳找个小厮,送去铺子。

一听说是王爷急着要,裁缝们便放下其他活为他赶制,虽不知这是什么用途,到底还是照模做样赶工缝制出来送去王府。

张云雷一见成品,大跌眼镜!

形状是勉强相似,虽然有些地方还不太合理,比如前面不够宽松,那也可以接受,可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几条统统都是大红色!这特么也太喜庆了!他又不是本命年!

默默吐槽之后,他又交待裁缝,回去再做几条,颜色一定要暗!

裁缝领赏退下后,他只能拿着一条大红色将就先穿。

沐浴后,张云雷直接穿着崭新的胖次,果着穿衣显瘦有肉的好身材,威武霸气地走了出来,终于不用再穿什么内衫了,天空飘来五个字,那叫一个爽!

彼时,叶箫竺刚为他整理好床塌,一转身竟见他立在身后,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他居然光着身子,只穿了一个那什么所谓的胖次,但是精壮的腹腰一览无余,而且那胖次那么紧,将形状都勾勒出来,吓得叶箫竺赶紧转身捂住眼,惊叫出声,

"啊!你怎么这样!不穿衣服耍啊!"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怎么就了?"都是水,何必装纯!都成亲一年多了,我就是脱了胖次站在你面前也不过分吧?"

叶箫竺惶恐制止,"不许脱!"

第十三回

"我就脱!"张云雷作势吓她,叶箫竺眼看情势不对,忙提醒道

"王爷,您曾经说过,一辈子不会碰我!您不能反悔!"

开什么国际玩笑!"别仗着我失忆瞎蒙我,好歹我们也是夫妻,我会说不碰你的话?难道爷不举?"

"您的确说过,我没有骗人!"

这就很可笑了,"原因呢?为什么?"

"因为……"紧张的叶箫竺借口道"因为你喜欢丁紫媛啊!你只宠爱她,而她不喜欢看你来我房中。"

"可我现在不喜欢那种妖媚的女人,"渐渐倾身,张云雷故意逗她,"我就喜欢你这样,宛若惊弓之鸟,欲拒还迎的!"

说着,已伸出大掌去搂她,叶箫竺似是十分反感地用力推开他手臂,想往后退,却退倒在塌上,张云雷顺势欺身,俯在她上方,勾唇一笑,不怀好意。

"看来爱妃你急不可待,哄我上来!"

"我没有!"生怕他乱来,叶箫竺惶恐告饶,"王爷,我求你放过我!你说过不碰的,怎能反悔?"

已入戏的张云雷继续作恶,"我失忆了,什么狗屁承诺都忘了,咱们重新开始!"

自知反抗无用,叶箫竺索性闭上眼眸,一副视死如归的神色,看得张云雷莫名其妙,顿时不想再逗她,翻身坐在一旁,"算了不玩儿了,等会刹不住车就完了!"

闻言,叶箫竺胆怯睁眸,发现他已然放开对她的牵掣,赶忙起身,理了理衣裳,落荒而逃至自个儿床边。

惊魂未定!才刚她真是吓得不轻,还以为今晚逃不出他的手心,岂料他竟会中途收手,令她羞愤又疑惑。

见她低眸半晌不语,张云雷心生歉意,"逗你玩儿呢!我若真想,又怎会放开你?"

才刚都那样了,现在居然说逗她玩儿!实在过分!

叶箫竺不愿理他,张云雷又不会劝人,只好打哈哈,"好了别生气了,我妈说生气容易长皱纹!睡了晚安!"

说着倒在塌上,翻身睡去。

提起妈妈,他还真是想念,想念!想念茄子饼!也不知道他妈现在知不知道他出了事,现代的他又是什么情形?已经死去,还是昏迷不醒?

又是晚安,为何他每晚临睡前都要说这句?才刚的情形令叶箫竺心生芥蒂,不愿多问,惶惶睡去。

乱梦,直睡到次日午时,他才醒来,看到叶箫竺对他神色淡漠,料想她还在为昨晚之事耿耿于怀,他这人没脸没皮,更没架子,就凑过去方方地与她道了个歉。

"王爷言重了,昨晚之事,思来想去,我承认是我的错,王爷血气方刚,有念想很正常,而我没有做到身为妻子的本分。是以今晚……"

一听这话音儿,张云雷喜出望外,"所以你今晚打算补偿我?"

他本是满心期待,却见叶箫竺郑重低眸,"今晚王爷还是去丁侧妃或者妱阳那儿吧!"

这提议实在出乎他意料!"有你这样的吗?居然把丈夫往别的女人那儿塞!我是有多讨厌?"

叶箫竺却是不卑不亢,义正言辞地回复,"我也是为王爷着想,怕你忍坏了身子。"

她究竟把他当什么了?雄性动物?"敢情没有女人我就活不下去?我之前也是单身狗哎!可以用右手,代替女朋友!"

"啊?"这一席话说得莫名其妙,她不懂,张云雷也懒得解释,本以为她会就此罢休,岂料她仍坚持道

"我伺候不好王爷,请王爷移居他处。"

此刻的张云雷无名火顿冒,正待开口,忽闻外头小厮来报,

"王爷,丁侧妃情绪不稳定,正闹着不肯用膳呢!她的丫鬟来请王爷过去看看。"

终于来了个台阶可下,张云雷扬首哼笑,"有人当我是臭狗屎,有人当我是香饽饽呢!王府这么大,你以为除了你这儿我就没地儿睡了?哼!"

道罢,他起身打门,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叶箫竺觉得一个人吃这些还是有些浪费呢!一荤一素,似乎就足够。

且说这张云雷赌气离开,跟着敏儿去了丁紫媛的院中,丁紫媛一瞧见他,掩下心底欢心,嘟着小嘴儿扭头不理。

偏赶上他没耐心的时候,"你们女人都喜欢让人哄吗?我才在叶箫竺那儿受气,来这儿你又给我摆脸子,都不喜欢看到我,那我走好了!"

说着转身就要走,丁紫媛见状赶忙起身去拉他,

"哎,王爷莫走!妾身等你好久了呢!才刚不高兴,还不是饭菜不合口味嘛!

姐姐突然下令将膳食改为四菜一汤,这么点儿菜,我都没得选,不晓得吃什么,她想节俭,她随意,干嘛我啊!"

"她没有故意你,令是我下的!我一个大男人都吃不完四菜一汤,你还不够吃?吃货的鼻祖吗你?"

打量一眼她的腹部,张云雷不禁咋舌,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准备润润嗓子继续说,

"你看看你都吃胖了!多漂亮一姑娘,怎么就不注意身材呢!"

"我哪里胖了?"捂着腹部,丁紫媛委屈道"这是咱们的儿子啊!"

闻言,张云雷一口茶喷得老远!儿子?什么儿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喜当爹?

看他一脸惊诧,丁紫媛埋怨道"王爷不会连这个也忘了吧?"

"这不是我儿子!"张云雷刚想解释,就见丁紫媛变了脸色,眸眼含光,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瞬间飙泪!张云雷不禁在心底惊叹卧槽!这特么不是眼睛,是水龙头啊!

"王爷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妾身是清白之身跟着您,只侍奉过您一个,这不是你的儿子又是谁的?王爷若是怀疑我的忠贞,我就一头撞死,以示清白!"

说着就真要往一旁的柱子撞去,"哎哎!"张云雷怕出人命,赶紧抢先一步挡在柱子前,她是没事儿,张云雷却被她顶个满怀,差点撞出内伤!

捂着胸口,他痛得咳个不停,"这特么不是自杀是谋杀!"

"我才没有!"丁紫媛见状心疼不已,"王爷,妾身不是故意的,只是你那句薄情话,太令妾身心寒了!"

"我……"见识到古代女人动不动要死要活的性子,张云雷也不敢再解释了,只怕越描越黑!唯有先承认再慢慢想办法,

"我不是失忆了嘛!根本不记得你有身孕,并不是不相信你!"

"哦,这样啊!"听他这么说,丁紫媛这才不再计较,又柔声关切询问,"王爷是不是很疼啊?"

"废话!我顶你一下试试!"

却听她娇羞笑道"要顶也是晚上嘛!顶一千下都没问题!"

瞬时间,张云雷一脸黑人问号?暗叹女人黄起来真是没男人什么事儿了!

热情地扶他坐下,丁紫媛要给他揉一揉,他却不许,"别碰,越揉越疼,缓一会儿也就好了!"

"那好罢!"看着饭菜,丁紫媛还是有意见,"如今我有了身孕,对吃食格外挑剔,这四菜一汤,实在吃不下,王爷能不能给妾身个特例啊!妾身想吃什么都可以,不必受限制。"

"好好,你随意!"孕妇他可惹不起!万一恼了再撞墙,他可不想再当一次人肉气垫!疼入骨髓啊!

才刚在叶箫竺那儿斗嘴没吃,到这儿他还真饿了,于是不客气地动起了筷子。

丁紫媛又给他倒了酒,张云雷抿了一口,发现跟现代的酒很不一样,格外的醇!随即一杯饮下。

后来也不知喝了多少,竟然醉了,恍恍惚惚感觉有人扶他躺下,他就不省人事地睡着了。

待他醒来,扭头一看,吃了一惊,发现外头天都黑了!难道他睡了一下午?

正要起身,忽听一道娇媚女声在耳边响起,"王爷,您醒了啊!"

惊恐的他缓缓侧首一看,但见那丁紫媛正侧躺在他身边,以手支额,眨着迷人的双眼凝望着他,柔情含蜜意,当相惜。

下意识低头一看,张云雷发现自己穿戴整齐,这才松了口气,没酒后胡来就好!

"现在几点了?"想想又觉不对,他又改口,"什么时辰?"

"卯时了!您睡了一下午呢!王爷这酒量,怎的变浅了?以往这点儿小酒可是助兴呢!今儿个怎么喝完就倒下,也不管妾身了!"

"咳!"瞧着她一脸怨妇像,张云雷顿感自尊心受挫,很想翻身将她拿下证明一番,可又实在对她提不起兴致,无可辩解的他正要起身,却被她拉住,娇声诱哄道

"现今醒了,是不是应该……补偿妾身呢!"

张云雷借口道"本王饿了,想用晚饭!"

"妾身就是您的晚膳呢!您随意吃……"

说着又朝他抛了媚眼,看得他喉中一紧,内伤又发!赶忙甩开她的手,

"你现在有身孕,不宜啪啪啪!"

"啊?"

"不宜剧烈运动!"

"没关系的,"早就问过太医的丁紫媛羞涩一笑,"太医说了,三个月以后,胎儿稳固后还是可以的,只要王爷温柔些就好。"

第十四回

"我一动情那就是头狼,真乖!现在可以晚安了!"不等说完,张云雷就溜出去找吃的了!

真是怪异的王爷!抿了抿唇,叶箫竺想不通,也就闭眸睡去。

孤独地吃着糕点的张云雷不由怀念起现代的夜市摊,羊肉串,啤酒和一帮子兄弟!

到了古代,一个朋友都没有!全是勾心斗角和争宠,心好累!再累也得活下去,他可不是轻生之人,坚信活着就有希望!也许哪一天,他又会突然穿越回去呢?

次日,正在睡梦中安享的张云雷冷不防被人叫醒,甚是不耐,"别吵,我再睡会……"

"王爷,莫睡了,有消息来报,说皇上很快就到!"

"啊?谁来了?"迷迷糊糊的他没有听清楚,李有材又焦急地重复道"是皇上!您的爷爷,您的皇祖啊!"

"爷爷?皇上?"可是张云雷压根儿不认识啊!无奈起身,他表示有点方,"我不记得他,失忆了,怎么办?"

"不能让皇上知晓您失忆之事,这对您的皇位之争很不利,"李有材强自镇定地猜测着,

"皇上过来,应该只是看望您而已,无需担忧,随机应变就好。"

也只能如此,张云雷随即穿衣起身梳洗,此处只有这样的牙刷,用惯后他也不在乎是不是猪鬃毛了!

叶箫竺和丫鬟帮他简单洗漱,李有材怕他忘了规矩,又趁机与他讲述了一些简单的礼仪和应对之策,张云雷一一记下。

才安排停当,便闻外头有人禀报,说是皇上驾到。

张云雷按着李有材教的,低首向进来的皇帝行礼,"孙儿参见皇祖。"

"快起来,"皇帝伸手去扶,心疼道"你有伤在身,不必多礼。"

"是。"一抬首,张云雷这才看清眼前的皇帝,约摸五十多岁的模样,鬓角白发丛生,面上的皱纹是沧桑的印记,容颜虽老,双目却精明依旧,看样子不像个昏君,该是明主。

行过礼,皇帝拉他坐下,"成儿,这次委屈你了,朕本想给你个机会,让你立功,才命你与陈国使臣合谈,又命你送他们出城,使得合谈圆满结束。

万未料到,竟会给你招至祸端!"

张云雷煞有介事地安抚道"皇祖不需自责,有心人暗中谋划,我们谁也无法预料,所幸孙儿托了皇祖的鸿福,命大未殒,也算有后福。"

第十五回

"你没事就好,"皇帝感慨道"否则朕的一番心血,将会付之东流!"随后问了他身子的状况,张云雷只道无甚大碍,偶尔会头疼。

皇帝这才放下心来,又与他说起刺杀之事,"那些刺客,陈国使臣,朕已派人审过,陈国三皇子坚称自己没有安排这场刺杀,是被人陷害。

其他刺客都被杀害,留有三个活口,一个自尽,另一个被鞭刑至死,还有一个,绝食不肯开口。

而在使臣中间,有一个反杀的侍卫高手,叫于都,被咱们的人刺中,受了重伤昏迷不醒,现下只等他醒来,再行审问,希望会有线索。"

"那就再等等!"张云雷懒得瞎猜,只等着所谓的刑部能审出真相。

本以为此事告一段落,岂料皇帝又问,"成儿,你是当事人,回想当时的情形,觉得谁最有可疑?"

当时的情形?他压根儿不知道好吧!不过他在横店演的桥段跟这个王爷很像,再加上李有材这几天的转述分析,他也能胡编乱造几句,

"回皇祖,孙儿认为,是陈国的可能性不大,哪有费周章的和谈,而后又在我们的国境刺杀,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嗯,"皇帝点点头,表示赞许,随后又道"也许还有一种情形……"

"什么情形?"

皇帝思量道"那就是如同三皇子陈弘峤所言,有人故意陷害他,看不惯他与我大尧和谈,而出手搅乱。"

张云雷不懂当今天下的局势,只能随声附和,"皇祖说得有理,一切皆有可能,还是静观其变得好!"

"嗯,真相总能浮出水面,"皇帝温和的眸子忽然变得狠戾,

"成儿你的伤不会白受,朕定会让谋害你之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张云雷故作动容道"多谢皇祖关爱,成儿感激不尽。"

拍拍他的肩,皇帝对这个孙儿可是寄予厚望,"你好好养伤,修养好身子,将来为朕分忧解难,便是对朕最大的回报。"

"孙儿明白!"张云雷暗叹自个儿是揣着糊涂装明白。

又嘱咐了几句,皇帝说要走,张云雷习惯性的请要走的客人留下用饭,皇帝欣慰笑道

"不必,朕还有国事要忙,出来一会儿不容易,你身上有伤,不必相送,朕等着你痊愈后,入宫看朕。"

随即又转身对静立一旁的叶箫竺道"这阵子辛苦你了,好好照看成儿,莫让他去那些侧妃那儿,以免过度,伤了元气。"

看来这王爷的多情是人尽皆知,连他爷爷都晓得!张云雷心道不用您嘱咐,就是请我去我也不去!那侧妃看见他就想引诱,实在吃不消!

叶箫竺恭敬称是,未说其他。

恭送了皇帝之后,张云雷终于舒了口气,一回身,便见李有材满头大汗,

"怎么?李管家,你这肾是有多虚?该补补了!"

"奴才……奴才是惶恐啊!生怕王爷说错了话,被皇上发现您失忆,可就麻烦了!"李有材十分庆幸地擦了擦汗,

"幸亏王爷机敏,对答如流,才躲过这一劫!"

张云雷只觉得小菜一碟,"演戏是我的专业!我虽然不是主演,但是跑龙套也见多识广,见招拆招还是会的。"

"奴才只祈愿王爷能快快恢复记忆,您不能称病躲一辈子啊,往后要见的人会越来越多,再这么下去迟早会露馅儿,尤其是您的三叔襄王爷,见了他可马虎不得!"

张云雷奇道"为何?"

李有材提醒道"他是您的死对头!"

"亲叔叔?怎会是死对头?"

"哎吆喂!"李有材急道"果然是浑忘了!大皇子八岁那年早殇,皇上当年最看中您的父王,也就是二皇子,十五岁就被封作诚王,二十七岁准备立为太子时,却不幸殒命,

皇上悲痛不已,让十岁的您继承了王位,因您与老王爷相貌太相似,又聪颖有胆识,皇上便生了私心,想越过儿子们,直接立您为储君,可是皇上那些个儿子怎会同意?都想暗中阻挠!

他们当中,最有实力的,当属三皇子襄王,梁启昀,与六皇子英王,梁启晗。襄王老辣不好对付,英王人如其名,文质彬彬,看上去很温润,却包藏祸心,是以王爷遇上他们,实该格外小心!"

看他闷声不语,李有材心中一动,满怀期待,"王爷可是想起了什么?"

"没,"认真听进去的张云雷还是有点懵,"你说的有点多,我得消化消化。"

"好罢!"难掩失望的李有材只得作罢,"王爷今日太劳累,理应多休息,奴才就不打扰了。"

众人皆走后,张云雷总算松了脑中紧绷的弦,又趴继续补觉,等他睡醒已是晌午,起来时发现叶箫竺正坐在窗边发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睡前她已经在此坐着了,难道一直坐到现在?行为艺术?还是有心事?

好歹相识一场,不关切询问好像说不过去,于是张云雷走到她身边,半蹲着,顺着她的角度望去。

他的脸就在她旁边,近在咫尺,叶箫竺再看不到他就是瞎子了,遂扭脸问他,"王爷看什么?"

"我想看看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被打扰的她收回了思绪,转身往屋里走去。

没什么才怪!张云雷跟在她身后,语气许多,"看样子不开心?不会还在为昨晚我凶你的事生气吧?中午的时候你也凶我了,就当扯平,咱们谁也不记谁的仇,行吗?"

轻拨珠帘,叶箫竺进得里屋,行至床边,放下纱帐,"王爷言重了,我不会记仇。"

"可你不高兴,我感觉得到。"她轻拧着的眉宇,已然出卖了她。

难道她连不开心的资格也没有,只能强颜欢笑吗?听着他的询问,她越发不耐,"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他明明是真诚的关心,可她始终态度淡漠,令人恼火,

"我现在是王爷,是你的丈夫,你的喜怒哀乐都与我有关,我有权利询问关怀,知晓原因,也有义务帮你分忧解难,逗你开心。"

他何时变得多管闲事了?"王爷向来只顾自己,达到自己的目的即可,从来不会在乎旁人的感受。"

叶箫竺从不会怨怪什么,反而很享受这种不闻不问,冷淡之人忽然热情起来,总会让人无所适从。

"那是以前的王爷,现在的我已经开始改变,昨晚不是跟你说过么?你这样抓着以前的我的种种毛病不放,对现在的我很不公平!

打从我醒来后,我欺负过你么?你是我醒来后见的第一个人,所以对你如同朋友般真诚,又没你,你干嘛总是说些阴阳怪气的话来呛我?以前我跟你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掏心挖肺地道罢,张云雷静了下来,等着她表态,她却继续望着窗外,无动于衷。

"好嘛!又不说话了!你不说清楚矛盾怎么解决?"

事已至此,她还能奢望什么改变,"已经走到这一步,永远没办法解决。"

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可是急坏了张云雷,"你这卖关子很专业!急死人不偿命!好!你不说就算了,当我没问。"

对她无可奈何,张云雷只好放弃,转身出去。

正巧午膳呈了上来,他不想与她说话,便让丫鬟去请。

小丫鬟宁心去请叶箫竺用膳,她只道不饿,"我累了,想睡会,不必管我。"道罢转身进了里屋。

不用宁心汇报,张云雷也听到了,撇撇嘴很不悦,起身进去时,她已经坐在床边,正要褪下外袍,看他进来,又兀自穿好,问他有何贵干。

"下次记住,不想吃饭要提前交待,这饭都做好了你才说,不是浪费国家粮食嘛!"心中窝火的张云雷拿他妈妈平时训他那一套来训叶箫竺。

叶箫竺无甚反应,仍旧神色淡淡,"王爷教训的是,我会谨记。"

无话可说的他悻悻出去,看着四个菜,都觉吃不完,于是招呼宁心过来,"反正没人吃,剩了浪费,你坐下陪本王!"

吓得宁心摇首连连,道了句"奴婢不敢,王爷慢用"就赶忙退下了。

这反应,好像看到瘟神一般唯恐避之不及,"我有那么可怕吗?"摸了摸脸颊,张云雷安慰自己,"哎,没办法,帅的人总是孤独!"

午睡的叶箫竺醒来时,想起梦中情形,心蓦地一疼。

痴若有果,则为缘,无果,则为执念。

转了个身,发现一旁凳子上放着食盒,遂唤来了丫鬟,问她怎么回事。

"怎能把食盒放屋里?也不怕有味儿?"

"回王妃,是王爷让奴婢放的,说您午时没吃什么,怕您醒来饿了,在食盒里温着饭菜,娘娘可以随时用。"

这个王爷,当真是奇怪。

今日听罢皇上之言,回想过往,她平静已久的心,又开始恨起了梁延成,若不是他当时逼婚,碎了她守着的梦,她又怎会嫁来这王府?

没有感情的姻缘,硬生生将她绑在了诚王府,如同牢狱一般,将她囚禁。

也许女人的命运皆是如此,慢慢的,她也就习惯了,反正他不碰她,她也不需要去迎合他,只在这院落中摆个身份即可。

是以这一年来,她对她,只有疏离的恭敬,而他也毫不在乎她,只管自己快活,本以为日子会永远这样过下去,却未料到,他竟会有受伤失忆的一天。

更奇怪的是,醒来后的他,变得令她难以理解。

她不明白,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又或者,一切都是假象,现在的温善只是因为他忘了前尘,等他恢复记忆时,以往的无情狠戾,亦会随之而来?

看着食盒,她陷入了矛盾,以往的梁延成,是绝不会去关心她是开怀还是难过,会不会饿,她拿以往的恨与成见去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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