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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风云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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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起 阴暗的走廊暗无天日,两旁灰黑色的石壁像是连绵不绝的守卫,沉默而固执的守着两旁。 这是香港赤柱监狱内的单人囚禁室,专门用作囚禁那些在监仓内胡作非为的人反省之处。一个个独立的房间了无声气,彷佛像是一个死城一般……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皮革靴子踩在地上的‘答答’声,监牢内的犯人只是眼神微微一动,尔後又回复死寂一般毫无波动感情。 靴子规律地踏着,只见一左一右的狱警腰间挂着警棒,面无表情的在幽森的走廊内走着,警棒随着脚步晃动晃动…在纯白色的灯光下闪出了森然的凶光…… 这处,连狱警也觉得抑压…… 他们站在一个铁门前,其中一个在裤袋内掏出锁匙,咔嚓的扭了几下,随着‘叽──’的一声,沉重的铁门慢慢往内打开。 只见狱室内的吊床上坐着一个面青口肿的男人,他呆然的目光一直盯着不远处的厕所。室内只有一户围着铁栏的小窗,从小窗里透出了一丝的阳光照射到地上,堪堪的擦过了男人的脸,照出了他□的鼻梁。 整间室内除了窗,就只有一张吊床和厕所。 说是吊床,其实也只是一块铁片用铁链回定在床上,使床与墙壁形成了一个直角三角形的模样,床上只有一张薄薄的被子,幸好现在正值夏天,不然恐怕单凭这一张被便足以冷死男人。 厕所其实只是一个到半人身高的围墙围起来的一处小空间,内里只有一个坑,厕所门也不过只是一块烂木板。内里设有高高的洗手盘和一个胶桶,洗手盘上放着一个水杯和一枝牙刷,所有大小二便洗澡刷牙全都在这个空间内解决。 墙壁和围墙都没有上漆油,是粗糙的石屎墙,灰灰中混合了一点白色,看上去绝对不会令人心情愉快。 男人原本坐在床上发呆,听到了铁门被打开的声音也只是眼神一动,略略的转了头,木然的眼睛盯在两个狱警身上。 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狱警不禁皱了皱眉头,那一张被打得瘀肿的脸绝对称不上好看,尤其这些在监狱内撩事斗非的人,更是令狱警极为厌恶的存在。 「孖五九二七,有人来探你监。」年老一点的狱警表情是绝对的平静,彷佛眼前的人只是空气,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低沉的声音冷淡的说着。 探我?男人眼神一动,却是有点想不通有谁会来探望他的…毕竟他为了那个男人…已经…… 没有时间让男人思索,年青一点立即不耐烦的说:「快点。」像是男人这种被判终身□的,除非表现良好,否则到死也只能在监狱内,偏偏这个男人一进来便老是打架生事,恐怕至死也得死在监狱内了。 男人只是缓慢地站起来,在两个狱警的警惕下活动了一下双脚双手,然後平静地说:「走。」彷佛不是在监狱,而是打着领带穿着西装站在办公室内摆款,也彷佛他说话对象不是狱警,而是他的专属秘书…… 摆甚麽架子。年轻一点立即撇了撇嘴,对於这种人没有半点好感。 年老的狱警让男人先走出去,然後和年轻的狱警一人一只手压着男人,而另一只手则放在腰则,一副随时拔出警棍的模样,防的就是男人突然暴起发狂──这种事在监狱中绝对不会少见,甚至不时有狱警会因为这样受伤。 男人被压到一个大房间,正方形的,中间有着一片片玻璃和柜子把房间间隔成内外。 男人一抬头,就看到心平气和地坐在玻璃後面的表哥… 「嗤。」男人勾起嘴角,却不小心扯动了脸上的伤痕,顿时苦了苦脸,但又不愿意在这个大仇人面前失态,只能回复面无表情的样子。 想不到自己坐牢第一个见到的,居然是他…… 男人拿起玻璃旁边的电话,甩开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早知道就问狱警来探视自己的是谁,要是知道是他,自己是绝对不会出来的。 男人的表哥对着他这种行为不可置否,也拿起玻璃旁的电话:「你…还好吗?」他脸色平静,彷佛没有看到男人脸上的青肿。 「哈,你没眼见吗?这副样子……」故意把头凑到玻璃前,指着自己放大了的脸:「叫过得很好?」 「这也是你自找的。」表哥平静的看着他,完全没有被吓倒。 「这句说话你说了很多次,不要再废话了。有甚麽鬼话快点说,我可没这麽多美国时间陪你闲聊。」男人故意挖挖耳朵,一整副流氓的样子。 「陈云,你非得要这样说话不可吗?」陈云的表哥皱了皱眉头,尔後又放松:「算了,这次我来是要告诉你,我们整个家族要移民去澳洲了…相信…以後不会再见。」 「甚麽?!」陈云瞪大了眼睛:「整个家族?那陈氏企业呢?你们不要了?既然不要那当初为甚麽要跟我抢!」 「没有人跟你抢,是你输了给自己。」陈云的表哥依然口气冷淡,对於这个表弟已经没甚麽耐心了。 「你还好意思提陈氏企业?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啊?陈氏企业在一星期前就被凯丰集团收购了,新闻都播了出来!」陈云的表哥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说话。 「一个星期前我被关在单人囚室内反省……」陈云下意识回答,呆愣愣的样子,显然被这个消息吓倒:「怎会这样的……」凯丰…凯丰不就是他的企业吗…他…他…为甚麽…… 「哼,你以为你那个旧情人是甚麽好人?他是存心要报复我们陈氏的,只有你这个白痴,一心一意认为他为你好呢?为你好…为你好到气死爷爷!」陈云的表哥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很快又回复平静。 「反正就是这样,以後你好自为之。」陈云的表哥挂了电话,跟狱警表示要离开。狱警便为到他打开了大门。 「不…不会…怎会呢……陈氏…怎会被凯丰…不…不会…他怎会只是想要报复呢…怎…怎会呢…」只有陈云还拿着电视喃喃自语,直到狱警不耐烦地压着他回去时,还被这消息打击得回不过神。 三天後,陈云被放回大监仓内。 大监仓内一整排双层铁架床,床上床下都睡了人。陈云的床位在最内里,一个多星期没有睡,床上已经布置垃圾,还有可疑的水迹。 陈云只是沉默地把所有被子和床单全都丢到床上,就这样跳上木板上坐着。 比起一个多星期前,现在他看上去没这麽戾气,但却更像是所有生气都被抽光,一整个人都显得愣愣的。 同监仓内的人不约而同的静默着,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後像是故意似的,都一起跳下床,向陈云围拢。 陈云只是抬起头,瞥了他们一眼,尔後又再低下头,彷佛没见到他们的异样似的。 「我呸,死贱人,还敢不要本大爷的欢迎仪式?兄弟们,给我打!」中间一个健壮的人一声令下,其他人立即围着陈云拳打脚踢。 但很快地他们觉得很奇怪,因为陈云不像以前一样大吵大闹地反抗,反而就这样任由他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一整个人沉默着,只有几声的闷哼证明他是生存着的。 狱警很快地便赶到,立即大力地用警棒敲打着铁栏:「你们干甚麽?给我散开!散开!再不散开全部人都抓去体罚!」 那些人立即散走了一点,只有围在中间的阴险地补上几脚踢了陈云几下。 狱警对陈云大喝:「喂,死了没有?要不要去医疗室?!」 往日,陈云是一定□起来,务求使到自己看上去有多严重就多严重,这是在意识到自己旧情人可能容不下他,会买通其他仓的人来造成他在这世界消失,而用来自保的方法,所以陈云的坐牢生活,十天有九天半不是在被关禁闭,就是在医疗室中度过。 但今天,他只是摇摇头,卷缩起身体,靠在墙上一言不发。 狱警虽然觉得今天的陈云很奇怪,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放下警捧,继续地巡视下去。 监仓的其他人在狱警前脚一离开,後脚便爆出了各种的说话声,骂人声等等的噪音。 只有陈云一个人默默的,缩在一角…… 午饭时候,几个监仓一起在大堂吃饭,只见一排排的长形胶桌整齐的放满了敞大的食堂内,椅子是连着桌子回定在地下,以防有犯人抬起椅子伤人。 陈云沉默地拿过自己的胶盘,找了一角吃饭。 他有预感这是他最後的午饭了,所以尽量的吃着…吃着…… 他从出生就没有饿过一顿,现在只但求死时…至少…肚子是饱的…… 果不期然,就在他努力的吃着饭时,突然觉得背後一痛,呼吸顿时困难起来。他没有回头看是谁杀了他,只是努力咽下最後一口饭。 他大堂哥是学医的,所以他知道这是肺部被插穿了後所产生的窒息感。他没有想是甚麽东西杀了他,在监狱内来来去去也只有那麽几种用具。 陈云倒在地上,耳边充满嗡嗡的声音,不知是因为食堂太吵闹还是死前的错觉…… 他只是拼命的瞪大眼睛…拼命的瞪大眼睛…… 视野一片模糊,但他还是瞪大眼睛…… 死不瞑目……他不要瞑目…为甚麽呢…为甚麽是他呢……陈家这麽多孩子…为甚麽…要选上他…… 陈云拼命的大口大口喘着气,却依然无法从窒息的感觉中解放出来。 在完全停止呼吸之前,他脑中忽然飘过一句说话。 如果有下辈子,我绝对…… ☆、2家人 被窒息的感觉所笼罩,陈云用力的挣扎着,一手把盖在身上的厚棉被掀掉,遵从本能高声的大叫了起来,发泄着心中的恐惧。 叫着叫着,他觉得不对劲,怎麽自己明明已经死了,还有这样的力气叫喊?! 他停了下来,左看右看…… 不是监狱! 这个认知让到他的瞳孔倏然缩了一下。 「怎麽了,云云?」一个女人穿着围裙冲了进来,紧张的走到陈云身边:「是不是发恶梦了?云云?」 陈云看着这个熟悉的脸庞,却是年轻了许多…… 妈妈…… 他喉咙发紧,张了几次口也说不出话。 他最後一次见到妈妈时,她美丽的脸庞已经不年轻了,头上的黑发也斑驳着,对着他垂泪,但总归一句重话也说不出口。没多久後便听到她生了病,之後…之後没熬过病魔的侵蚀,最终还是走了。 那一次,陈明还特许外出拜祭。 可是有甚麽用?有甚麽用?他的妈妈已经不在了啊! 陈妈妈伸出手,显然是想要像小时候一样把儿子搂进怀内安慰,但很快便僵了僵,记起了这些日子儿子总是莫名其妙的喊自己已经长大了,不许她做出这种把他当成是孩子的动作。 所以陈妈妈怏怏的把手放下来,摸着鼻子,实在不知怎麽把陈云当成了‘大人’一般看待了。 再大,也是妈妈的心肝啊! 反倒是陈云嚎了一声,扑进陈妈妈的怀内,乾嚎着:「妈妈!妈妈!」 噪音中的痛苦,让到陈妈妈的心都揪痛起来,赶急像小时候一样帮陈云扫着背,一边念念有词:「哦哦,妈妈在,不怕不怕,妈妈赶走了坏人哦,乖乖,云云,坏人被赶走了,不哭哦……」 陈云嚎了没多久,就觉得不太对劲。 声音明显清脆了很多,没有日後的中低音一样沉稳,显然有点跳脱。而且身形也不对,怎麽感觉好像矮了不少,照着自己之前训练有素的身体,这样扑上去,妈妈至少会顺势的退後几步才能接得住的,怎麽居然没甚麽影响?! 自己身上不对劲让到陈云越嚎越小声,想要从陈妈妈的怀内退走。 才刚退走,无意间看到自己那手,瞳孔又是一缩。 没有熟悉的老茧,反而是青葱白嫩得很! 陈云多年的来的习惯瞬间摆了出来,脸上已经回复冷静,开始忽悠起陈妈妈:「妈妈,我没事了,只是刚才发了恶梦。嗯…怎麽好像有点焦味……」 「甚麽?!」陈妈妈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立即匆忙的小步跑出去房门:「哎,我的粥!」 陈云心情复杂,陈妈妈的习惯十年如一日,家中再穷再富有,她依然不变的每天早上必然煮她的白粥,直至陈云搬了出去跟那个男人同居之前,还是吃着那以前觉得腻味的白粥…… 陈云在陈妈妈走出了房间後,立即呯一声关上了门。陈妈妈只是回头看了一下,便不以为意的继续走下楼梯。在餐桌时看报纸的陈爸爸抬头,问了一句:「怎麽了?」他也能听见陈云的乾嚎,不过碍於面子,还是纹风不动的坐着。 「没事,发恶梦了。」陈妈妈老实回答,然後赶急对着主座上的老者说:「爸!你少吃点咸菜,要配粥的!」 陈爷爷乐呵呵的应了一声,意味深长的说:「小孩子,长大了啊……」 「长大甚麽,一大早这麽吵。」陈云在重生前见过的表哥不顾形象的打一个呵欠,一屁股坐下去。 「小孩子活力一点总是好的。」陈家小叔温柔的笑着,为到自己爸爸夹了点配菜。 陈家一大家子像是以前旧家族一样都住在一起,敞大的别墅一共住了四家人。说不上和睦,但关系总比其他大家族要好得多,不过陈云那件事发生之前,大一家子早是脸和心不和,陈爷爷一死,立即四散东西。 陈云关上了房门後,立即打开了衣柜的门。 柜门上镶有一块大玻璃镜,陈云立在柜门,刚好照到半身。 他心情复杂的看着镜内的人,尝试的对镜内的人挥了挥手,镜内的人做出一式一样的动作。 陈云怎会不熟悉自己的脸呢。 这一张脸,显然是年轻时的自己。 陈云不自觉的摸了摸脸,心中只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在社会上历练已久,内心的震惊早已经被不着痕迹的掩盖住了。 虽然不太知道怎麽一回事,大抵是穿越了过去?就不知为甚麽连也会变年轻了,身体也活力了许多。这跟<寻秦记>是一样,这套剧本还是自己下令要拍的,只是还没看到进度就被陷害进去坐牢。不过这也好,无论是谁帮他回到过去,他绝对要靠自己双手改变一切。 心中有了解释,陈云看上去安然了一点。只是年轻的脸上依然朝气蓬勃,但却无端的渗透出几丝诡异的沧桑,混合在一起总是觉得格格不入。 陈云去厕所,双手掬起水泼到自己脸上,顺手抹了一把脸。一抬头,脸上的沧桑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下青春的笑脸,不看眼睛的话,大家都会认为这是一个十六七八岁的青春少年郎,那会想到内里已经住进了一个大叔? 伪装自己已经成为了本能,陈云收敛了一下笑容,镜内的人的气质再一次改变,显然比起之前成熟了许多,带着沉稳却又能隐隐的看出朝气。 perfect!他打了一记响指,年轻时的自己是怎样他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但从今以後他,就是他! 陈云来不及细看自己房内的布置了,虽然细节记得不清楚,但大体位置放了甚麽还是了然於胸的。他挂着爽朗中又带着倔强的笑容,慢慢的走下楼。 「爷爷。」陈云看向坐在主人位上的老人家,乖巧的叫了一声,然後借着低下头拉动椅子的动作,掩饰自己眼中的泪意。 这个老人家,爱护着自己,直到去世前也在为他担忧,而他回报了甚麽?心中早已悔恨得挠心抓肺。 「乖。」陈爷爷依然一脸笑意,但不难看得出看到陈云时眼睛一亮,笑中更是隐含宠溺,可见陈云在他心中的地位。 「爸爸﹑妈妈﹑大伯﹑小叔﹑姑姑﹑表哥﹑表姐﹑大堂哥﹑二堂哥……咦?叔婶和舅舅呢?」陈云乖乖的一个个顺着叫下去。 「你叔婶……」陈妈妈刚开口,饭厅门口便传来爽朗的噪音:「我在这,把汤拿出来时手不稳就费了点时间。」 陈云的叔婶是个和外表不相附的精明人,说一句话也会一转三个念头才说出来,就不知为甚麽会教出两个儿子,一个是流氓,一个是懦夫。 果然陈爷爷一听到媳妇这样说,立即转了头问:「没甚麽事?你也是的,有甚麽叫工人去做,何必自己亲力亲为呢?」 陈叔婶又爽朗的笑了起来:「这算甚麽呢?下人那及亲人精心?能服侍爸我不知多高兴!」 陈爷爷听着受落,还是假意的训了几句,但语中却没有多少怒气。不过注意力立即从陈云身上转开了,直接落到在陈大伯那一家身上。 陈叔婶是继陈云以後最受陈爷爷宠爱的,这也是为甚麽她虽然生出了两个不成材的儿子,在家中地位依然不受影响,高高在上。 陈云眼神黯了黯,开口笑着说:「叔婶!你没事就好了,我帮你拿过来。」说完後就立即站起来帮陈叔婶捧着清汤。 陈叔婶意外地看了陈云一眼,眼中的深意要不是陈云早已经不是之前的陈云,恐怕是看不出来的。 陈爷爷看着两个最喜欢的儿辈﹑孙辈这样和睦,心中美的,忍不住顺了顺胡子,非常乐意见到一家和气的吃饭。 「云云啊,一大早这样殷勤,不会有甚麽事要求。」陈爷爷臭了陈云一句,显然很了解有着大少爷脾性的孙儿的性格。 「哎。」陈云装作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被爷爷看穿了…这个…放学後我想出去逛逛街,嘿嘿…可是…嘿嘿…零用钱花光了!」 「哈哈,就知道你啦。」陈爷爷开心的大笑,为着自己猜中了孙儿的心事而得意洋洋。 「你这个小孩,怎麽这麽快花完了钱?我不是昨天才给你吗?」陈妈妈瞪了陈云一眼。 陈云心中一凛,顿时低下头作惭愧状:「我…我…」 「算啦,小孩子花钱大手大脚是正常的,私下好好教就好了。」陈爷爷不乐意陈妈妈在大家面前掉陈云的脸,截住了陈妈妈想要说下去的话头。 其他几人只是默默的吃着白粥,和着咸菜吃,完全不想搭话。 此时陈云的大堂哥虽然还没有正式的逃离陈家,但眼中的青黑可以知道他昨晚应该是玩得很晚才回家,早上被他妈强硬的挖出来吃早餐而已。 陈姑姑嫁了给陈妈妈的哥哥,所以陈表哥和陈表姐也是有资格生活在陈家大宅内的。 餐桌上的风头一时被陈叔婶和陈云抢去,陈姑姑只是默默的吃着粥,咽去了想要交代自己丈夫行踪的心思…… ☆、3狄耿 早餐就在陈云插科打诨和陈叔婶逗嘴中过去了,陈云眼角留意到自己的表哥从头到尾只是含着笑容倾听,没有表现出任何插嘴的意慾,彷佛看淡名利,对争宠甚麽都不太在意。 正是他这样的行径,让到陈云日後轻敌,误把贼当人好人办,拱手把陈氏企业送了表哥,而自己没有半点渣滓残余,最後更被送进监狱内。 说实话,一开始进去坐监时陈云有怀疑过狄耿是不是跟表哥勾结,故意陷害自己的,但在最後跟表哥的一席话中,陈云发现表哥绝对不会和狄耿勾结的,不然以他的疑心,早就会提防着狄耿了,那会这麽轻易在几年间就被夺去,甚至要出国避祸? 陈云刚才在房间内看过日历和自己的学生手册,算算日子,这时狄耿应该搬来陈家的隔壁,开始密谋起怎样接近陈家了。 此时的狄耿绝对无日後统领凯丰集团那样威风八面,而是只是一间不过才四个人的小公司的老板,能够住到陈家附近,还是靠他那张嘴从朋友处借回来的。这些都是以前他和狄耿好上时,狄耿跟他感叹过去时说到。 不知这时狄耿跟表哥两人相识了没有? 陈云眼睛转了转,最终还是决定放弃现在试探爷爷跟狄家有甚麽深仇大恨,让到对方居然千方百计想要置陈家於死地。 他快速地把最後一口粥喝掉,拿过工人递给他的手帕抹抹嘴,然後对桌上的众人再一次展露乖巧的笑容说:「大家,我去上学了。」 「来来,云云,你妈妈不给你钱,爷爷给!」陈爷爷掀起上衣,从裤袋内掏出一百块,递给陈云。 这时代一百块是绝对值钱,普通的老百姓一个月也不过赚数百块,陈爷爷一下子就给了一百,可见陈家底蕴之强。 「爸!」陈妈妈不赞同的叫了一声。 「月明,爸爸高兴给就别拦住他,况且爷爷疼小孙孙,给点零用钱又没甚麽。我相信云云绝对有分寸的,是不是?」陈爸爸开了金口,安抚似的拍拍陈妈妈的手,眼神却是极为锐利的射向陈云。 这绝对是威胁! 就算陈云是重来过一遍,依然不可控制的打了一记激凌,大声的叫:「是的,爸爸。」 「哈哈,雨佳说得好,说得好。」陈爷爷笑眯眯的点头,对着小孙儿甩了甩手:「快去上学,要迟到了。」 「爷爷﹑爸爸﹑妈妈﹑叔叔婶婶﹑表哥表姐﹑大堂哥二堂哥,我上学去了!」陈云一连串称呼报下去,完全不会口窒窒,可见已经熟稔到可以一次过念出来,而且极为溜畅。 当他说完後,人已经在门外,接过杨家阿嫂给他牵出来的单车,一跨身,顺溜的踏了出去。 陈家有钱是无疑的,但是他们并不会过份夸饰自己,也不爱在公众露面,因此教育下一代也是强调要低调﹑不能露富。 据说陈爷爷原本有一个弟弟,就是因为行事夸张而被歹徒认为是有钱人,结果被人插了一刀後,流尽了血而死的。所以陈云家中不是没有汽车,但陈爷爷依然坚持让孙辈踩单车上学。 反正学校离家又不算太远,踩个一小时半小时总会到的,当是锻链。 陈云虽然自从搬出陈宅後便没有再踩过单车,出入也是以私家车代步的,但是这身体显然有着记忆,所以他下意识接过单车,便想也没想的跨身的直接踩了出去,极为顺手。 此时他显然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而是一边踩着单车一边在脑中思考。 刚才赶着出房门吃早餐,只匆匆的拿过自己的书包和留意了一下日期便下来了。陈云思绪纷乱,还是靠以往一直以来的装模作样才糊混过关的。现在一闲下来,脑中就不停的运转起来。 看样子这个‘陈家’跟自己之前的并无二样,那应该不会是一个平行空间,而是自己真的回到过去了? 陈云有点懵了,怎麽突然就回来了呢?难不成死後有人拿自己的屍体做实验?但…也不必啊? 陈云想来想去,都想不通个中道理。因为当初他死时大流行的是穿越,重生一说尚且未流行呢,那会意识到自己这种情况叫做重生呢? 「小云。」就在陈云漫无目的猜测起自己回来的原因时,突然听到这一声熟悉的叫法和……噪音。 陈云无法自控的僵了僵身体,深呼吸了一下才笑着回头:「狄哥!」 此时的狄耿还是年轻的,因此只能在表面伪装出笑意,要是往深一层看,绝对能看出内里的疯狂和扭曲。 陈云有点懊悔的想,当初自己是怎麽会被骗倒的,明明这个人的笑容跟爷爷爸爸他们大大的不同,只是皮笑肉不笑的情度已经把自己骗得晕头转向,甚麽都以他为马首是瞻。 「小云,上学了?」狄耿努力把笑容变得柔和,像是一个好哥哥一般的问候着。可是他却忽视了他的脸庞一向偏向刚强,因此使到这时的笑容变得诡异。 陈云心中纵使有千万倍的恨意,此时甚麽都没有搞清楚也不敢扯破脸,只能继续维持乖巧的笑容,努力思考以往对着狄耿时的笑容是怎样?大概是纯真中带了点甜? 陈云记得狄耿很是照顾他,虽然狄耿的年龄比陈云大了几年,但是他却十分宠纵陈云,甚至陈云有甚麽苦恼都可以一针见血的指出来,再加以善意的引导,使得陈云跟他越来越亲密,到最後成为恋人。 「是啊,狄哥…啊,我不跟你说了,今天老师说要提早一点回去,快迟到了!」陈云继续仰着好宝宝的笑容,就在想继续说甚麽时突然脸色一变,匆匆的跟狄耿告别,最後还表现出依依不舍的样子。 纵然聪明如狄耿,也没看出甚麽破绽,立即说:「嗯嗯,你快去,不要跟狄哥客气了。」 呸,还敢自称狄哥。陈云心中暗骂,但脸上依然是笑意盈盈的,动作却不慢,立即踩着单车离开了。 见到狄耿令到陈云摆脱了‘我怎麽来的?’这一个问题怪圈,而是直接进入到死前的想法了。 事隔不久──至少陈云看来他的确是死了後,下一秒便回到少年时代。可是陈云想破头也想不起自己死前闪过的一丝念头是甚麽? 不过无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是怎样,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今生,陈氏企业绝对不会在他手上溜走! 陈云恨恨的想,要是自己有财有势,还怕对付不了狄耿?他输就是输在从一开始便跟在狄耿身边,受他哄,忠心耿耿的为他养起了凯丰集团!到头来他得了甚麽? 自己也是傻的,初出茅庐的小子懂甚麽?即使以前跟过爷爷几次回公司,又算是真正的了解商场吗? 要是没有爷爷,自己一开始也不会如此顺利?那些叔叔伯父,说到底就是看着陈氏企业的脸子才给凯丰一个机会。 可笑是自己和狄耿还沾沾自喜的认为是两人努力所得。 不,或许狄耿是知道的,不然为甚麽他千方百计要让自己进入凯丰?这跟他□者的性格完全不相符! 陈云神经质的咬着拇指,这是他思考时的惯性动作。 「喂!陈小云,怎麽我叫你这麽多次都不理我?」陈云背脊被拍了一下,当下车头便歪掉了,吓得他匆匆忙忙的双手扶着单车,一只脚及时踩在地上稳住了快要跌倒的状态。 这一段路微斜,可以预见要是跌倒了绝对不会好看! 「你这个怎麽这样?!」陈云怒气冲冲的回头。 ──很好,回来後遇上的人全都不能发火,就拿你来开刀混蛋! 「吓,我怎麽了?」来者反倒被吓一跳,立即夸张的跳开一步:「陈小云,你要是敢打我,我叫我爸跟你爸爸说!」 「霍东!你敢再没胆一点吗?老是拿我爸来压我,有本事你就自己报复回来啊!」陈云认得出这是他的好友霍东,因此开口完全没所顾虑,把一早憋着的气全都发泄在他身上。 果然霍东只敢咕噜着:「一大早火气这麽大……吃炸药了吗……」 「哼!」陈云甩开头,在朋友面前他不需要掩饰,反正霍东这小子到最後也不会拿自己怎样的,四十年的友情不是说笑的──呃,不对,好像现在跟他认识了十几年?陈云有点不淡定,自己是不是暴露太多了? 幸好霍东这小朋友非常缺心眼,除了奇怪自己的好友由原本乖乖牌变成了喷火暴龙,其他东西也没有仔细思考,大概以为是在陈家内有谁给他气受? 霍东非常同情陈云,你说好好的,几家子住在一起难免有所龌龊,偏偏有着陈爷爷这一座大神压着,让到几家只敢怒不敢言。像自己家多好啊,一早便分开住,除了在公司会遇上外,其他时候也不怎麽来往的。 「好啦好啦,不要生气了。我请你吃糖栗子!」霍东想到冬日的美食,口水都要流了。 陈云暗地舒了一口气,立即傲骄的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施舍似的说:「还等甚麽?走!」 ☆、4肚痛 霍东和陈云两人吃了几个糖炒栗子,余下的便打包打算拿回学校当小息时的小零嘴。 陈云依然一边踩单车,一边心不在焉的整理脑中纷乱的思绪。一时想想狄耿,一时又想到爷爷,还有凯丰,更有陈氏企业。 幸好有霍东在前面开路,也总算一路平安的到达学校──圣母济芳书院。 这个时代虽然能念书的确是少数,但是学校依然有分平民学校和贵族学校。像陈云念的这间便是大多数以商人﹑医生﹑律师等的子女为主,此学校是属於基督教,也是由英国的有钱人来港开办。 早期主要是为了英商的子女而设立,直到一九六几年才开始接收香港的莘莘学子。学校不单有守卫,还请了一个阿差(印非籍人士)拿着枪在学校外面巡来巡去,别的学校的学生看着,都十分羡慕的。 圣母济芳的学生一进入校门,便会下意识的挺起胸膛,让到胸前那金属造的校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陈云也不例外,即使阔别母校十多年,但一下单车,还是立即挺起胸腔,昂首阔步的推着单车往内走。 一身雪白的衬衣和修长的黑西裤再以浅灰色的长袖毛衣,无论何时也不会过时的打扮让到圣母济芳书院的男学生每个看上去也是英姿飒飒,像个小王子似的。 学校的单车位已经差多满了,陈云和霍东很辛苦地各自找了一个车位放上去,锁好後车子後,霍东便招呼陈云回班房。 这时陈云才发现了一个天大的问题! 他脸色微变,然後摀着肚子,微微弯下腰装作很痛苦似的,对霍东说:「你先回去,帮我把书包也拿上去。」 「你怎麽了?」霍东急急的冲到陈云身边,担心的看着自家发小,不会是刚才的糖炒栗子吃坏了肚子? 「没事,去一下厕所就好了。」陈云挥一挥手,顺势把自己的书包丢到霍东身上,然後往後楼梯跑过去。 「真的不用我陪你去医疗室吗?」霍东冲着陈云大喊,陈云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示意让他先走。 其实陈云根本不是肚子痛,而是这家伙完全忘记自己坐在哪了,只好找个借口先溜,等到霍东把他的书包放在他座位上,再回班房也不迟啊! 可怜的陈云太久没有上学了,他忘了早上其实是有早会的,而早会是要求全校学生都要去礼堂参加敬拜…… 因此当陈云回到课室後,只见课室内空无一人…… 陈云叹了一口气,揉了揉额角,他怎麽觉得自从穿越回来後,连行事都变得鲁莽了?要是往日根本不会出现这种漏批…至少他看手册时,不会忘记掀去看一看上课表。 不过目的总算达成了。 陈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左右看看,觉得十分新奇。毕竟有二十多年没有用过这麽狭小的桌椅,原木的桌面上甚至留有着作弊後没有擦乾净的铅笔痕。桌椅倒是很新的,旧的都拿去捐了,因此没有木刺倒插出来的情况。 陈云趴在桌上,冰凉的桌面冷得他脸上微微发红。 久违了,母校。 * 陈云偷偷模模的打开礼堂的侧门。 他不敢从大门溜进,因为大门正对着最前面的高台,这样走进去太显眼了。但每个侧门同样有老师守着。他大概还记得每个年级的分布,只好估计着大概位置,从最近的侧门走进去。 幸好他的运气没有用完,守着侧门的正好就是他的班主任──梁老师。 只见穿着一套当时最为时尚的套装款式的梁老师,瞪了他一眼,然後指着一个空位让他走过去。 陈云又再次挂起乖巧的笑容,略为尴尬的在几个同学的注视下坐到後排的一个空位上。 早会已经进行到尾声,随着主持的同学一声起立,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站起来。 「我们一同唱校歌来结束今天的早会。」 校歌?! 陈云只觉得嘴角微抽。 这时候的学生还是很乖巧的,说要唱校歌,就真的会认认真真的唱,不像後世那些夹着嘴型胡混过关就算了。除了中一或者个别新转来的同学之外,其他同学要是不会唱,就会被训导主任抓去加操,练歌练到你发梦也把校歌唱出来! 可是校歌的歌词陈云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了,那麽长的一首英文歌,也只记得几句副歌。他无奈之下只能现学,跟着旁边的同学一起唱,节拍慢了几拍,被梁老师看了几眼,但总算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唱完校歌就排队上课室,一班跟着一班分两批从前後楼梯回到自己的课室。 陈云爬完四层楼梯後,直接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倒是霍东很有朋友爱的窜过去他的座位旁边担心的问:「你没事?」毕竟是自己给他买的糖炒栗子,要是陈云吃坏了,他也不会好受。虽然他不太懂为甚麽同一炒镬出来的,自己吃完却没有事。 陈云那还记得自己早上的行径? 不过他完全没有半点心虚,很淡定的说:「没事了,肚子不痛。」 「那就好。」霍东眼角瞥到了班主任正走进来,立即又窜回自己的座位上。 坐在陈云旁边的是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男生,陈云对这个同桌实在没甚麽印象,只能偷偷瞥了人家放在桌上的手册一眼。 莫仲男。 然後便扭过头,开始拿出自己的手册,把第一﹑二节连堂的课本拿出来。 上完第一节课後,陈云很悲哀地发现经过了这麽久,自己高中时学过的东西已经忘得差不多了,除了一些在大学时有再上过的课之外,全部知识都还了给老师。 幸好看着书本,虽然不太认识上面教甚麽东东,但还是有着一丝熟悉感。相信再努力一点,一定可以把记忆挖出来。 小息时,霍东习惯性走向陈云的座位。他坐着是在最左排靠後的位置,比起陈云这种好学生坐的是中间靠前的位置,可以说是相距了近半个课室。因此他还没走近,便被其他人撞开了身体。 带头的人拍了一下陈云的桌子,一副找茬的模样说:「陈云,你好样的。昨天让到我们兄弟一顿好等啊!」 陈云只看了他们一眼,便认得站在男生左後边的那一个闪闪缩缩的身影,那个人是日後的着名的股票分析员之一,常常在电视上夸夸其谈。至於领头的,陈云只隐约地记得对方是很喜欢找自己麻烦的一个富家子弟,不过高二没念多久後便转学走了,据说是因为家中破产,供不起他念书。陈云连他的名字也不记得,那还记得甚麽‘好等’的事。 「喂,黄海生,你这个怎麽这样?昨天我们又没答应你去甚麽决斗!」霍东挤开黄海生,站在陈云面前‘保护’他。他一心认为陈云身体不舒服,作为他的好兄弟,自然要挺身保护好他! 「你们也没反对,现在说这些有甚麽用。说好了谁不去就是缩头乌龟,要钻我的裤底!」黄海生嚣张的交叠着双手,一副‘你能拿我怎麽样’的流氓样,说话更是标准的武侠小说看多了不良後遗症。 「你…你们!」霍东指着他们,咬牙切齿,这群混蛋昨天直接抛下一句说放学後去後花园等,至於其他甚麽缩头乌龟更是提也没有提,不然他就算拼着受伤,也去会一会他们! 「怎样?胆小鬼,你只敢放你只狗出来吠吗?说话啊?本大人不为难你,现在你从我裤底钻过去,甚麽事就一笔勾消。」黄海生一只脚踢在陈云前面书桌,原主人一早就为了避祸闪出课室了。 有一刹那间,陈云的火气上升,差点想扑上去痛打这个王八蛋,凭着自己多年来练的功夫,就算没占多少便宜也能让对方不好过。 但是他还是控制住自己微微发颤的身体,深呼吸了一下,冷静地对黄海生说:「放学後,小公园不见不散。」所谓小公园是位於学校没多远的一个小小游乐场,种有几棵树便勉强地叫为公园了。 黄海生意外地看了陈云一眼,皱起眉头,想要再撒赖下去。 「这位同学,你踩在桌上想要干甚麽?」门口传来当值老师的好声好气噪音。 但是这样温柔的说话却让到黄海生僵了僵,匆匆的放下脚。 这邓老师说话虽然温柔﹑也轻轻的,但很会下黑手,再加上校长是他姐夫,在学校可以说是横行霸道得很。连黄海生也不太敢犯到他手上。 「没事没事,只是一时脚抽筋而已。」黄海生打着哈哈,放下脚,瞪了陈云一眼,便打算走回自己的座位。 「等等,我有说你可以坐下来麽?」邓老师依然是一副轻飘飘的噪音,但是口气中的不悦却是让全班打了一记冷战。 「邓老师。」黄海生黑了黑脸,插着裤袋回过头不善的看着他。 「抹乾净你的鞋印。」邓老师就说了这样一句,继续巡他的班房去。 黄海生在他前脚一走,後脚就狠狠的把课桌踢倒,然後呸了一声,大摇大摆的回到自己座上重重的坐下来。 陈云只是低着头,内心纠结起来。 似乎,身体有点儿不对?刚才居然有想要大笑的冲动,要不是多年的自控力,恐怕会笑了出来。 陈云惊恐地发现自己穿越回来後,连带心情起伏也十分年青化!他还以为自己经过坐监被杀後等一连串事,已经变得心如止水了呢! ☆、5打架 「陈小云……」霍东犹犹豫豫的蹭到陈云的桌前,担心的看着他:「你真的没事吗?」谁能告诉他为甚麽吃个糖炒栗子也能把发小性情大变的?要是以前的陈云绝对不会像现在这麽冷静处理…然後还…还约人放学後去打架! 老天爷!这还是陈云吗?这还是老师家长心目中的乖宝宝陈云吗?!霍东十分惊恐。 陈云的脸皮僵了僵,刚才为了抑制自己的内心的躁动以致没有装模作样,结果就这样被霍东看穿了。 陈云警剔的看看四周似是聚在一群群在聊天的同学,对霍东说:「跟我来。」 他也没有带霍东去哪,只是偷偷地打开了天台的铁门,对着天空深呼吸了一口气。 霍东的心那个颤抖唷,他脑中不期然浮现了美国电影中的超人。 难不成,陈云吃一下糖炒栗子,就有了超能力?! 哗! 陈云完全不知道身後那个人如何脑补他,他只是努力维持严肃的脸,强作振定似的说:「霍东,你有梦想吗?」 霍东正在脑补着陈云有了超能力後飞天下地,听到这一句话只愕然的张大了口,蠢蠢的发出了一声:「……啊?」 陈云瞬间想要扶额,但碍於这个动作太过不符合他的性格,因此只好再用其他表达说了一次:「有想过以後干甚麽吗?」 「那用想啊,不就是进我爸的公司,等他退休後继承吗?」霍东很直白的说。 这下子陈云终於忍不住扶额了。 他终於明白日後霍东碌碌无为的根本是在哪处──他根本没有想过有作用为! 难怪日後霍东整个人生都被他爸控制得死死的,甚至他一出事,为了免得霍东会帮自己胡搞,霍爸爸一狠心直接把霍东弄了个外籍户口送出香港。 陈云甚至想过是不是霍东的爸爸太过强势,压得霍东不能舒展,却怎麽也没想到……霍东本身就没想过要上进! 也是,跟陈家不一样的是霍爸爸这一支只有霍东一个小孩,陈家…陈家可是有很多儿孙辈等着继承陈氏……… 陈云努力调整自己的表情,让到自己的表情看上去热血又青春,完全符合他现在的年龄。 「我有想过!」陈云握起拳头:「我有一个梦想,就是以後要继承陈氏!」 「这不是必然吗?」霍东有点困扰,就算不是陈家的人也知道除了陈云这一房有陈云这个争气的儿子,另一房两个男的根本不着调,只要陈爷爷不犯傻,陈云继承陈氏绝对是肉随钻板上,怎麽也跑不掉啊! 至於陈姑姑的一对儿女……那根本没有他们甚麽事,陈爷爷会让陈氏的掌权人改姓姜吗?想也知道没可能。陈家的祖籍可是潮州,传统中女人完全不会分到任何东西。 陈云被呛了。他总不能说小子大爷我来自未来,以後还真的是姜家那对兄妹跟大爷我抢陈氏…而…而且他还输了…… 於是陈云无视了霍东的疑问,反而是一脸志气:「不!就算没人跟我抢,我也要自强!人生有多少年?怎麽可以这样没大志,我想好了,以後我要创立自己的公司,爷爷都可以凭着一间米舖建立了陈氏,怎麽我就不能建立自己的‘陈氏’?!」这件事陈云还真的有想过。他想好了陈氏是要作为自己最後的资本的,在此之前根本不能拿来跟狄耿斗,万一伤了陈氏根本,他不就要哭死了?所以他想借凯丰的经验,直接建立自己的王国。 霍东看着陈云,只觉得不解和认为他乱折腾,但做兄弟,有今生无来世,自然得支持。於是他大力的点头:「嗯,说得好。」 陈云一看霍东不以为意的表情就知道对方根本没有把话听进去,不过不要紧,日子还长得很,他就不信凭着自己的手段会没办法把霍东拉进自己的贼船…哦呸…甚麽贼船,是宝船…宝船!有了陈家﹑霍家的支持,他就不信开不出自己的‘凯丰’。 不过现在说多也无谓,戏还是要做下去的。他继续一脸仇苦大深的样子说:「所以由今天开始我要发奋!要自强!摆脱‘裙脚仔’的花名!」说完还狠狠的招虚空挥了一拳。 说起这个花名,真是陈云心中的痛。在七十年代,裙脚仔可以说是娘娘腔的代表了。说起来陈云长得眉清目秀,笑起来左颊更是有一粒甜甜的酒窝,从小到大都是女性心目中的乖宝宝﹑好榜样。 但有利必然有弊。那些家庭主妇﹑阿姨婶婶甚至还有几个叔叔都拿他和自家小孩对比时,顿时把自家原本还可以的臭小子比到跟地底泥差不多。那些小孩自然不敢跟父母对抗,因此愤恨的心……一鼓脑全按到陈云身上。 无奈陈云这时还是有为的少年仔一名,青葱白净,成绩又好,家世也是不错的,除了是踩单车上学这点可以嘲笑一下之外,居然没有其他下手的地方了? 可恨! 於是有人灵光一闪,从家长日时陈云表现乖巧,跟陈妈妈走来走去拉关系当中得到启发… 於是‘裙脚仔’之名不胫而走。 陈云为着这个花名不知打了多少次架,直到他上到大学後这情况才有好转。 霍东悟了,他自认为自己懂了陈云的根本意思,甚麽发奋甚麽自强,也是为到最後一句作铺垫? 真是的,聪明人就喜欢搞这麽多东东,直接跟他说最後一句不就好了吗?害到他脑袋都要昏了,差点搞不明白陈云的意思。其实陈云只是不满被当成弱者才会一时脑子发抽去约人打架?看样子是自己脑补得太多,陈小云还是陈小云,没有变成陈…小超人。 「兄弟,我支持你。不过……黄海生这麽强壮又多马子…你…打得过吗?」霍东可谓担心至极,自己兄弟他还不了解吗?说他打架还行,让陈小云去打架?那手臂无二两肉,小心被人打趴了就有份。 陈云抽了抽嘴角。 现在的陈云打得过黄海生那群人吗? ……这,真是一个好问题。 要是重生前的陈云绝对不敢夸口自己打得过黄海生的,因为他是真的很瘦弱,身体虽然健康,却总是养不壮。 那小手小脚的,用来帮黄海生抓痒还差不多。 不过重生以前陈云一直注重保养﹑做健身,甚至他还请了一个泰拳老师来教自己。况且在监狱中架也没少到打,早就练到他下手非常黑,专挑看不到的位置狂打,就算打不嬴,保住自己还是没有问题的。 再加上他可不相信邓老师会听不到他这一番宣言啊,那怕这个人在学校内横行无忌,不过对学生还是有几分保护之心的,只不过照他性格恐怕是让自己受一顿教训後,才施施然现身‘救’出自己? 但陈云有信心,到时自己不好,黄海生也讨不了好! 无形中陈云的眼神开始变得暴戾,在监狱养成的以暴制暴……还真的不是一天可以改变的。 不过这些都不能跟霍东细说,因此他只是高深莫测的仰起头,做出一个2b少年的模样:「哼,我最近从电视剧中领悟出新的武功绝招,绝对可以搞定他们!」 陈云不知道他把霍东当成二货来忽悠时,霍东也把陈云当成脑子不太清醒的傻瓜了。他深深地看着陈云。 ──平时两人玩似的切磋着练的招式可以搞得定黄海生吗?那怕霍东再二,也不会这麽认为的。 看来自己那包糖炒栗子还是早点丢了好,陈云的脑子已经被糖炒栗子的‘病毒’入侵了! 不管霍东怎麽担忧陈云,放学後还是跟着陈云後面,义无反顾的陪着陈云去送死…啊…不…去打架。 打架过程中更是诠释了可谓‘好兄弟’三个字的意思,全程护着陈云,还把大部分打向陈云的拳头都硬顶住了,因此陈云外表看上去是惨淡了点,但论到伤势…还是霍东比较重。 ──好兄弟,日後一定不会忘了你的好处。陈云感动的想。 最後邓老师果然空着手,大喝了一声,把黄海生一群小混混吓退了。才高深莫测的往下看着两个伤痕累累的小孩子说了一句:「活该。」也不管他们,直接走人了,连救护车也没有帮他们叫的意慾。 最後陈云扶着霍东,一拐一拐的跑回学校找校医才解决了包紮的问题。 这副惨淡的模样回到陈家自然一顿震惊,全家上下轮流审问也挖不出陈云为甚麽跟人打架。 直到陈爷爷上场,陈云才勉强的扯起嘴角,阴沉的说:「……谁让他们说不去就是胆小鬼?!陈家没有胆小鬼!」 陈妈妈愕然,当场就想暴起打死这不省心的小孩,她认为陈云开始青春期了,叛逆起来,不教不得! 反而是陈爷爷仰头大笑:「好好好,说得好。陈家没有胆小鬼!云云长大了啊,以後谁欺负你,都统统打回去!爷爷帮你顶着。」 「爸!」陈妈妈又想说甚麽,却被陈爸爸拉住了,打了一记眼色。现在陈爷爷高兴着,陈爸爸根本不想让妻子去惹去他的不满,和陈云一样,陈爸爸对陈氏也是志在必得! 陈云低下头,扯了一记笑容。 等的就是你这一句呢,爷爷。 ☆、6晨运 接下来一天,陈云直接请了假不去上学,把自己锁在房内不知干甚麽。 陈妈妈虽然不满,但陈云有陈爷爷撑腰,这种不满自然只能吞进肚内,直接烂在心中。 其实陈云也没有干甚麽。昨天上了一天学,一向淡定的他也不能避免晴天霹雳的…发现课本上的知识,有大部分都是忘光了的。 所以请假除了因为脸上不太好看之外,更大原因是要在家中恶补。从霍东口中得知,後天就要默书了呐…… 作为伪少年的陈云自然不希望成绩一落千丈而受到了陈爸爸的‘关爱’。 那麽…… 只好拼了。 幸好陈云的自小学起的所有课本全都保留得很好。 陈云抹了一把脸,无奈地抽出一本小三的数学书,开始恶补起来。 直到月上柳梢头,陈云才把所有书都看了一番,凭着良好记忆全都啃进肚子内了。 他对霍东说的除了是想兜回自己奇怪的举动外,其实也是内心真实的想法。只是小孩想证明给大人看他长大了,最好的证明就是日常之中的举动。今天他踏出了第一步,成功让到陈爷爷对陈云另眼相看。 越是细想,就越觉得自己本身的弱势。先别说表哥已经在社会上打滚了几年,就算是狄耿现在也算是…一个成功人士,即使陈云非常不愿意承认。自己跟他对上,要是没有陈家,是绝对没有看头的。 而且他穿越回来後,日子好像没改过甚麽,狄耿依然是那一个狄耿,可笑是他至今连他为甚麽仇恨陈家也不知道!又不能随随便便地跑去问陈爷爷──爷爷,我们家得罪了狄家甚麽啊? 很烦躁,一件又一件的事完全没有头绪解决。 这样高强度的学习,再加上陈云一直在胡思乱想,等到凌晨一时多已经累到不得。 不想了,反正总有办法的。 陈云倒在床上直接冒头大睡。 * 冬天的早上总是黑沉沉的,陈家的帮佣杨阿嫂和林嫂已经在打扫屋内的摆设﹑花匠也在花园内照顾那些鲜花。而陈妈妈和陈叔婶也起床在准备早餐,只有那些男人们还在床上和周公撕杀。 早餐依然是白粥,这是潮州家庭的饮食习惯。不过配菜倒是换了腌制起来的小蟹和鲜蚌。 昨天晚上很晚才睡觉的陈云奇蹟地早起来,甚至比陈爷爷还起得早! 「…妈﹑婶婶早。」一身天蓝色长袖运动服的陈云尴尬地对惊讶的两个女人挥挥手。 陈叔婶很好奇,是甚麽事让到这个不到上学前一刻也不会上餐桌的人这麽早起来唷? 陈妈妈更直白:「云云,你没事?」 似乎自己的异常吓倒了人。陈云摸摸鼻子,露出一个乖乖的微笑:「妈﹑叔婶,自今天起我要锻链身体!出去跑步,一会儿回来吃早餐。」挥挥手,有礼的开始慢跑起来。 「少爷真精神。」杨阿嫂笑着奉承了一句。她的丈夫是帮陈爸爸开车的,因此更乐意看到陈云变得强大。 「唉,自昨天发恶梦後云云就怪怪的……不知用不用找人来收惊……」陈妈妈愁眉不展。她怎会察觉不到儿子的异常,但是想来想去她也没可能猜到陈云是重生回来的! 「别乱想,没有的事。」陈叔婶有一秒认同陈妈妈的说法,但她的想法可是截然相反,现在的陈云给她的感觉太有威胁性了……应该说是长大了,要是收惊能把现在长大了的陈云收走,陈叔婶也是乐意的。但她知道这是没可能,因此只是随口安慰了陈妈妈一下,没有赞同──至少赞同的说话不能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对於两妯娌之间的各种心思,陈云一概不知道。 现在是一九七四年,香港的山顶区的空气还是很清新的。 陈云慢慢的跑着,第一步,先把自己的身体锻链好,再想办法让爷爷给他进去陈氏…那怕是实习也好啊。 可惜陈小云忘了这个时段除了他,还有会有人出来晨运的。 因此跑了没多久,陈云就听到身後一声低沉的叫唤:「小云!」 陈云作出了一个扭曲的表情,然後笑着回头,装作很欢喜的样子回头:「狄哥!」 「小云…你…的脸怎麽了?」狄耿原本看到陈云的背影也狄耿原本看到陈云的背影也略惊讶了一下,因为在他调查中可没有陈云喜欢晨运这一点的!等到陈云回头,这惊讶立即浮上表面,变为担忧了。 「可是跟人打架了?有没有事?哎,怎麽没有告诉我。」狄耿一脸心痛,要不是顾及大街大巷当下就想拉过着陈云仔细的看看伤着那处了。 ──你那位啊我为甚麽要特地去告诉你?陈云心中吐槽。 陈云没想到自己之前跟狄耿居然这麽熟了,他对於第一次见狄耿的样子完全没印象,只记得这个男人一直在自己生活中渗透,慢慢地让陈云再也离不开他,还记得这个男人第一次跟自己告白时正是高三,那时心中慌慌的,又有一丝甜蜜。陈云一早便知道自己的性向,却没想到居然会爱上了‘狄哥’。 现在陈云高一,他那里会知道此时狄耿已经开始谋划起陈家?而且和原来的陈云……已经拉上了关系! ──不对,这个混蛋上世选在高三时告白,不是故意让自己高考失败好顺理成章圈养起自己?!而自己因为他的告白的关系而无心於高考,成绩只能勉强上了大学…… 陈云越想越觉得狄耿连告白也带有阴谋,当下心中对他厌恶更甚,但是现在又不是表露的时机,只能借着低头掩饰了眼中的恨意。 「没事狄哥…是我…是我受不了激。都过去了,这不,爷爷让我出来锻链锻链呢。」陈云抬起头,眉开眼笑,但配上那青肿的脸,实在称不上好看。 果然狄耿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心中更是冷嘲了一声:「果然是小孩子。」 不过他脸上不显,然是那一副关心的大哥哥模样:「真的麽?以後有甚麽事可以找狄哥,狄哥一定帮你解决,你就不要自己动手了,要是弄伤了自己,我该多心疼。」 陈云心中诧异,想不到原来狄耿一直明里明外的暗示自己他的‘感情’,只是那时少年轻狂,那听得出当中的深意,只觉得狄耿真是一个好哥哥!陈家大宅内没有纯然的兄弟情,因此对於狄耿的表现令到当初的陈云更是喜欢他了。直到高三时狄耿见到陈云还是懵懂,再加上事业已经发展到一个颈瓶位,忍不住出手拿下陈云了。 「知道了狄哥。我就知道狄哥跟爷爷一样疼我!」陈云故作天真,口气轻快的立即把狄耿直接和陈爷爷拉上关系。 我可不是要做你爷爷啊。狄耿被呛了一下,脸上不禁带出点意兴阑珊之感。 「嗯嗯,知道就好了,下次不能再这样不小心。」狄耿假意发怒,顺势揉乱了陈云的头发。 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被揉头发,陈云只恨得想要扯下狄耿的贼手,然後踢到他半身不能人道。 可惜作为伪少年,陈云只能暗里咬牙,明面上还要闪避着,一边哼哼:「狄哥!不要揉我的头发啦!我长大了!」 「呵呵……一起跑?」狄耿笑着邀请陈云。 陈云眼睛闪了闪,点点头。 「狄哥啊,我怎麽没有看到你家人?你不跟爸爸妈妈住吗?」陈云装作无意的试探,表情依然很天真。 狄耿这时候还不太能控制自己的表情,一提到家人脸色一沉,但很快便变回正常的脸色,口气也冷淡了下去:「我父母…早逝…那像你家这麽幸福……」 陈云有种怪怪的感觉,狄耿在说‘那像你家这麽幸福’的语气,彷佛更像在说‘你家怎麽可以幸福’。 不过这也是陈云第一次知道狄耿家的父母原来已经早丧,或许他认为自己现在还小,才说了实话。以前在一起後,陈云也问过这问题,狄耿含糊地带过,久而久之,陈云就以为狄耿跟家中不和,而没有再深究了。 陈云眼睛低垂,故作黯然的说:「对不起,狄哥…我不知道…唉…」 「不要紧,小云。」狄耿这时已经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把一切负面的情绪隐藏在心内,看上去依然是那个‘好好人’的大哥哥。 「狄哥,抱歉,陪不到你跑下去,我够时间回家了。」陈云看看表,故意夸张的大叫起来。 「不要紧,小云你快点回家,不然要迟到了。」狄耿一派善解人意的表情,温柔地对陈云说。 「拜拜,狄哥。」陈云笑得眼弯弯的挥挥手。 一转身,陈云的脸色立即沉了下去,一边跑一边低声的说:「晦气。」 狄耿在陈云跑了一段距离後,才转身看着他的背影,半眯起眼睛,发狠的说:「总有一天,要你们陈家血债血偿。」 ☆、7过去 不知不觉间,陈云已经上了四天的课,也越来越习惯自己的身份,慢慢调整成为陈妈妈眼中的‘正常’孩子,陈妈妈眼中的担忧终於消退了。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内心已经被扭曲…不不…应该这样说…他的内心已经不单纯了,对於陈家内除了自己的父母以外,全都戴着有色眼镜去审视他们的所有行为。 陈云亦开始在陈爷爷面前表现出对从商的兴趣,当然是以慢慢渗透的形式,尽量做到不着痕迹,彷佛发自内心而不是带有目的性。 而霍东…… 说真的,陈云还没想到可以怎麽改变他的想法,让到他变得积极。陈云知道要是他开口,霍东会毫无条件的跟他出去创业,可是陈云要的不是这样。他希望霍东可以找到自己的理想,上一辈子陈云参加霍东的婚礼时,霍东那一抹苦笑深深的刻印进他脑海中。 陈云上一辈子,就只有那麽几个好友而已。今生,他希望一一了却他们的遗憾。 至於狄耿,陈云倒是开始做到人前对他亲近,人後就开始戳他小人的习惯。两家来往频频,尤其是狄耿跟陈云的表哥姜清更是时常相约出去打网球。 重来一次,陈云依然看不清姜清这一个人。 说他野心大,平时在家中却表现平平,永远是那样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陈云也只有在重生前最後一次见他时,才第一次见到他不掩饰的疲倦和尖锐的表情。 但姜清没有野心?陈云真的不相信。 没有野心的话为甚麽上辈子会不遗余力的打击他,陷入陈氏的内斗之中?而且最後陈爷爷还分给他16%的股份,他姊姊也只有1%而已。可见他不知不觉间,竟然引起了陈爷爷的注意。 而另一个陈云发现看不懂的人,是大堂哥陈云申。 上一辈子这个堂哥在陈云高二时便离家出走,最後也是从陈爸爸口中才知道他加入了帮派做了一个打手。 今生陈云申还没离家出走,但陈云却发现他吊儿郎当的外表是装出来的,偶尔也能看到他对着窗外失神的样子。就算是耍流氓,也能看出他不是认真的,只是……为了甚麽要装模作样。 陈云想,这大概为甚麽上一辈子陈爷爷知道他离家出走时只是轻叹了一声,挥挥手让大伯不用派人出去找人回来,恐怕陈爷爷也是知道陈云申一些甚麽事,才会这样放行。 ──现在在陈家,恐怕看得最明白的是陈爷爷和……陈云。 陈云不知道刚穿越回来时有没有在爷爷面前露出马脚,反正陈爷爷不主动说甚麽,陈云就一直装傻充愣的继续做‘陈云’。 当然还有陈小叔陈雨成。 想到他,陈云不禁露出复杂的表情。 陈小叔是陈爷爷的老来子,陈爷爷自然宠这个么儿,而万幸地,陈小叔没有长歪,反而长成了一表人才,温文儒雅的模样。 陈小叔是香港大学的助理教授,能够在二十六岁便成为教授,在这时代是非常难得的青年才俊了。 可以说在明面上,陈小叔绝对是陈云的最大威胁。 但陈小叔有一劫。 陈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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