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铅华褪尽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作品相关 (12)

但有件事你必须明白、记住——你是我的!上了我的床,便是我的人!” ——摊牌?威慑?还是又一次的试探? 一瞬间,轻什的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最后却转眸一笑,“韩长老就不怕我是那孤魂野鬼,山间精怪?” “我说了,我不管你是谁。”韩朔抬手抚上轻什的双唇,“只要你老老实实地留在我的身边,就算你真是个妖精,我也定会护你周全。” 说完,韩朔低下头,一口咬住轻什的唇瓣,将其吸吮得如胸前茱萸一般艳红后,又强硬地分开他的牙关,挟持住他的舌尖,更加凶狠地吸吮舔舐。轻什开始还分神地想着应对之道,可纷乱的思绪总是连接不到一起,而韩朔的舌又在他的口中不停搅动,很快就将他脑子彻底搅成了浆糊。 当呼吸也快要跟思绪一起停滞的时候,韩朔终于从他的唇上脱离开来,紧接着又抬起手,意犹未尽在他的唇上摸索起来,食指和中指更是不依不饶地从唇瓣探入了齿间,探索、搅动。 轻什忽然觉得这时候想什么都是多余,痛痛快快地行一场云雨便能解决一切,当即一口咬住韩朔的手指,用舌尖刮过指腹然后又包裹起来,用力地含向自己的咽喉深处。 韩朔的眸色立刻深邃起来,顺着轻什口中的吸力将手指探得更深,另一只放在他腰间的手也缓慢而灼热地游走起来。很快,韩朔便按捺不住地将手指从轻什的嘴里抽了出来,扶住他的腰向上一拽,将他整个人抱到了桌上,一边撕扯他身上的衣服,一边吻上了他最敏感的脖颈。 轻什顺势搂住韩朔的头,双腿亦盘在了他的胯上,正要俯下头进一步挑逗这人的欲望,却在低头的瞬间看到了一双圆滚滚的金色眼眸。 ——呃! 轻什不由身子一僵,这才想起望朔还留在殿里没有出去,他和韩朔要是再做下去就等于是在它面前上演活春宫了。 “韩长老,那个,暂停一下。”看着望朔那满是好奇兴奋的模样,轻什不由叹了口气。 韩朔正被轻什撩得兴起,闻言顿时不悦地在他的臀肉上重重地掐了一把,“又搞什么?” “不是我,是它。”轻什抱住韩朔的脑袋扭向望朔那边。 韩朔也忘了殿里还有这么个碍事的家伙,被轻什一提醒,一身欲火立马消了一半,正想挥手把望朔赶出大殿,已经重新开始运作的理智却又告诉他就算没有望朔,此时此地也一样不适宜颠鸾倒凤。 韩朔深深吸了口气,黑着脸放开轻什,默念清心咒驱散心中情欲。 轻什也明白这场情事不会再继续下去,当即坐在桌上整理起了衣衫。虽然戛然而止的欢愉让这次貌似摊牌的交流少了一个完美的休止符,但韩朔明显没有揭穿他的意思,又把那块可能引发无数麻烦的本命玉牌给了他,还作出那样一个承诺,那他便还可以继续做他的炎轻什,甚至以后再遭遇什么突发状况的时候,也可以把韩朔拉出来做挡箭牌。 “有件事忘了问你。”韩朔忽然开口。“凤熙的侄孙,轻什……” 韩朔没再说下去,但轻什已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系好腰带,从桌上跳了下来,一语双关地答道,“轻什的本命玉牌在姨姥手里,姨姥都没操心,你又操的哪份心?” 韩朔蹙了蹙眉,但想到他刚刚承诺的“不说便不问”,只好又将到口的问题强行忍了回去。 “比起在这里和我纠缠,您其实更应该去姚长老那里一趟。”轻什话题一转,“今天双修大典上的这出闹剧看起来虽是玄家内乱,但您和玄子陵的关系周所周知,无忧又被牵扯其中,您若是不想趟这滩浑水,最好尽早抽身。” “嗯。”韩朔点了点头,忽又挑眉问道,“魏明找到的那张传音符又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此事与你无关。” “确实与我无关啊!”轻什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见韩朔的脸色渐黑,连忙嘿嘿一笑,“那个啊,您就当作是无忧给玄子陵的遗言!” 韩朔的目光顿时冷冽起来。轻什虽然经常满嘴胡话,但却从不在正经事上说谎,至多换个说词或者顾左右而言他。简单一句遗言,已足以让韩朔猜到许多事情。 沉默了一会儿,韩朔再次开口,“收拾一下,去姚之焕那里。” “是。”轻什马上转换到随侍弟子的状态当中。 这一次离开冬宫倒是比昨日麻烦了许多,出柏殿和出宫门的时候连续遭到了侍卫的两次盘查。好在他们的态度都十分地恭谨,韩朔也不想在这种时候再招惹是非,应付了两句便离开了冬宫。 长信宫那边也严格了不少,门口的当值弟子很是客气地将韩朔一行拦了下来,又派人去客院请了位仙楚门弟子出来辨认,然后才将韩朔一行放入宫中。 客院内部倒是没有增加明显的岗哨,姚之焕的弟子直接将两人一兽带至仙楚门暂住的客院正堂,见到了明显有些焦躁的姚之焕。 “韩长老,正好,您不过来我也要去找您了。”见韩朔进来,姚之焕连忙迎了上去,将其请入上座。 “是离开的事吗?”韩朔问道。 “正是。”姚之焕点点头,“今日就离开未免显得薄凉,但此地实在不宜久留,所以我建议明日上午再走。” “也好。”韩朔原本也是这个意思,当即点头应允。 “还有就是,您能不能留在客院,别再——回子陵仙君那边?”姚之焕试探着问道。 韩朔微微一怔,挑眉道,“可是恒楚真君临行前交代过什么?” “那倒不曾。”姚之焕连忙摇头,“只是我觉得,玄家的事着实混乱,若是韩长老再继续住在那边,恐怕会让一些人……生出莫须有的心思。” 韩朔想了想,点头道,“也好,反正明日便走,你在这边给我准备间屋子好了。” “谢韩长老明鉴。”姚之焕连忙叫来弟子,在仙楚门的客院里给韩朔腾出一间空屋。 姚之焕和韩朔一样都是对争权夺利没心思的。这次仙楚门之所以遣他领队过来不过是因为他一向小心谨慎,万一韩朔和人翻脸生事,他也能妥善处理,打好圆场。可眼下韩朔没事,玄天仙域却明显事大了,毫无准备的姚之焕便有些手足无措,只盼着快点返回仙楚门,把看到的事情告诉那些心眼子多的掌事同门,自己交差了事。 姚之焕原本就因今天的事情坐立不安,见到韩朔更是不自在。韩朔也觉得他这副模样腻歪,随便又聊了两句闲话,正好去准备屋子的弟子进来回报,便起身领着轻什和望朔去了那间空屋。 四十二、暗潮 住进客院,旁边都是仙楚门的弟子,韩朔不好再像在冬宫时那样随便,进屋后也继续摆出长老架子,任由轻什前前后后地收拾伺候。 “你是不是来之前就想到可能不会回去了?”韩朔忽然问道。离开柏殿的时候,轻什好一阵忙碌,把主殿里布置的法阵拆下来不说,偏殿的东西也收拾得那叫一个干净。 “那倒不是,我是怕咱们离开后有人摸进去偷东西。”轻什耸耸肩,将一杯灵茶送到韩朔面前。 “你那法阵是自己做的?”韩朔端起茶杯,随口问道。 “嗯。”轻什点点头,在韩朔旁边的椅子上座下。 “我当初在你那小院里看到的禁制法阵,不会也是你自己做的?”韩朔挑眉问道。 “那个可真是在蓬莱阁里买的。”轻什嘿嘿一笑,随即又补充道,“当然,买回来后被我动了点手脚。” “哼。”韩朔不由一声冷哼。 两人正在闲谈,屋外却忽然有弟子高声道,“韩长老,可否打扰?” “进。”韩朔微微一怔。 一个仙楚门弟子推门走了进来,躬身施礼道,“韩长老,院外有玄天仙域的弟子前来拜会炎轻什炎师弟。” “拜会我?谁啊?”轻什愣道。 “他自称玄未央,身边还有一个年轻女修。” 轻什恍然之后又不免皱眉——这两人怎么会知道他在客院,显然是派了眼线盯梢。 “去见见,既然人家主动登门,总不能让人说我们仙楚门傲慢无礼。”韩朔面无表情地说道。 “弟子明白。”轻什站起身向韩朔施了一礼,然后转身跟着这名弟子一起去见来人。 来到院门口,站在那里的果然是玄未央和玄琳兄妹。见轻什出来,玄未央主动上前施礼,“好久不见,炎师弟。” “不算久,不算久。”轻什也笑呵呵地拱手,然后请引他过来的那名弟子找一间可以会客的空屋,将玄未央和玄琳领了进去。 分宾主落座后,轻什也没请人送茶水什么的进来招待,开门见山地直接问道,“两位找我何事?” 玄未央似没想到轻什会如此不客气又不客套,愣了一下,很快便轻笑道,“炎师弟这是何意?在下只是听玄琳妹妹提起曾在北街与你偶遇,便寻机过来拜会而已。” “那你这机会可寻的真好,只要是再早来那么一小会儿,这拜会可就会不成了。”轻什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炎师弟说笑了。”玄未央仍然笑着,只是笑容中多了几分尴尬。 “其实哥哥是陪我来的啦!”玄琳连忙笑嘻嘻地接过话来,“昨天在街上见到你之后就想过来拜会,可他们却告诉我你没住在长信宫里,我就请哥哥找人帮我盯着,知道你过来了,我们便也赶忙来了——你一会儿还要离开吗?” ——半年不见,倒是比那时候更会说话了。 轻什微微一笑,“这个可不好说,那天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可不是自由身。” “那天和你一起的前辈很是眼熟,可是韩朔真君?”玄琳立刻问道。 “正是。”轻什点点头。 “莫非炎师弟已被韩真君收为弟子?”玄未央眼睛一亮。 “我哪有那样的福分,不过是跟在他老人家身边做个随侍弟子罢了。”轻什笑道。 “炎师叔,韩真君现在是不是也在院中?不知我和哥哥是否有这个福分去拜见韩真君一面,求他老人家指点几句?”玄琳也眼睛发亮地问道。 “我还真不知道你俩有没有这个福分。”轻什淡淡一笑,紧接着便话音一转,“但我可以肯定,我是肯定没那个脸面为你们引见的。” 玄未央和玄琳的脸色不约而同地僵了一下,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呵呵,我算看出来了,两位哪是来看我的,根本就是冲着我们韩长老来的?”轻什的目光在两人脸上轻轻扫过,“而且,两位还不是为自己,是替别人跑腿来了?” 玄琳明显紧张了不少,玄未央却云淡风轻地笑了起来,“炎师弟,你又在说笑了。” “那是当然,你我这般低阶修士,聚到一起不就是说说笑笑的吗?”轻什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这倒也是。”玄未央附和了一句,忽地话题一转,“说起来,我听闻韩长老被曾叔祖请去冬宫暂住的,怎么今日却回了长信宫?” “呵呵,难道玄师兄不知道今日发生了什么事?莫不是玄师兄没有参加子陵仙君的双修大殿?”轻什挑眉反问。 “我乃小辈,那般重要的庆典,哪里会有我的位置。”玄未央很是谦逊地笑道,“之后虽听闻了一些,不过都是只言片语的,却是越听越糊涂了——炎师弟必是在现场,可否为在下解惑?” “没位置?”轻什没理会玄未央的询问,只讶异地睁大眼睛,“上次在我仙楚门时,我见子陵仙君对两位很是照拂,还以为两位是他极其宠爱的嫡亲后辈呢,难道并非如此?” “曾叔祖对族内弟子一向是一视同仁,此种照拂当然也不是我等能够独享的。”玄子微微一笑,一语双关。 “我倒忘了,你们是血亲家族,跟我们仙楚门大不一样呢。”轻什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紧接着又问道,“不知道玄师兄是玄家哪房的未字辈?” 玄未央被轻什问得一愣,但马上便淡淡一笑,“在下幸也,玄家甲房,未字辈排行十七。” ——玄家这次还真的是彻底的窝里反了。 轻什心中冷笑,面上却是更加惊讶,“那玄兄岂不是子陵仙君的嫡嫡亲的曾侄孙?” “可不敢如此自称。”玄未央连忙摆手。 “玄师兄如此年轻便已金丹可期,就算玄家老祖亦只会以你为荣,玄师兄又何必如那依附家族的无能纨绔般妄自菲薄?要知道,谦虚过分便是虚伪,玄师兄可莫学那伪君子行径!”轻什话里藏话地和玄未央打起了机锋,绕来绕去,似是而非。 玄未央开始还陪着轻什绕弯弯,试图从旁敲侧击中打探韩朔和玄子陵的关系,以及对今日之事的立场观点。但说着说着,玄未央就发现轻什远不像看上去那样坦率直白,一到关键话题就立刻跑调,滑不溜手地让人抓不到一点机会。 不过,最终却还是轻什先没了耐性,也不管上一句话说的什么,直截了当地出言撵人,“玄师兄,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辞?我可陪你耗了快一个时辰了,再不走我可直接端茶送客了。” 而玄未央也终究没有轻什那般的厚脸皮,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他也只好领着玄琳起身告辞。临走前,玄未央再次请求拜见韩朔,轻什这一次倒是把话说的明白,“得了,要是真有那份诚意,回去叫你家长辈亲自过来,你一个连敬陪末席都没资格的筑基小辈,有什么资格提这个‘拜’字?” 玄未央被噎得面上一热,却又发不得脾气,只得尴尬地笑了两声,告辞走人。 送走玄未央和玄琳,轻什回到韩朔的房间,将玄未央的来意猜测了一遍。 “打着我的旗号,其实是冲着您来的,听着是想探探您和玄子陵的关系。”轻什说道,“这个玄未央和玄子陵同属玄家甲房,但明显不是一头的,否则也用不着刻意跑到长信宫的客院里来打探消息。” “我和玄子陵的关系又干他们何事?我们关系再好,我也不可能帮他争那家主之位;再坏,也不会引得仙楚门和玄天仙域交恶。”韩朔皱眉道。 “是呀,在仙门利益面前,个人情谊又算得了什么呢。”轻什也疑惑地摸了摸下巴,忽地挑眉道,“他们不会是想将玄子陵彻底地……那个啥了?” “怎么可能,玄子陵毕竟是亥朱真君的亲生子,而且本身就是元婴修士,就算有人生了那般心思,也不是那么容易下得了手的。”韩朔对轻什的这个猜测并不赞同。 “如果亥朱真君已经厌弃他了呢?”轻什道,“您还记得今天大典时的座次不,您的位置可是越过了丹门和望云宗,直接排在了宾客首位,对面就是亥朱真君!今天出事后,亥朱真君的态度也不对,一点怒气都看不出来不说,对玄子陵也不亲近,就好像大典顺不顺利都和他没关系一样!明显是亥朱真君对玄子陵生隙,而玄子陵则拿您跟亥朱真君顶牛。” “无论如何,亥朱真君都不可能坐视自己的亲生子被人毒害,让玄天仙域损失一个元婴修士。”韩朔摇头道。 “但无论如何,想让玄子陵失掉少主之位的人,也同样不可能留他性命,让他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轻什说道,“世家权位之争向来都是你死我活,别说玄天仙域如此门庭,就是炎家那种没落小族,为争族长之位都免不了腥风血雨。与姨姥同辈的兄弟原本一共七个,可姨姥的长兄接任炎家族长之位后,尚且活着的便只剩下一个庶出的六子,其他五人或意外陨落或莫名暴毙,其中更是包括了姨姥及其兄长的一个同母兄弟。” “但亥朱真君尚在其位,而且寿运悠长,得了少主之位也未必能成玄家家主。”韩朔道。 “那位置虽然鸡肋,可权势迷人眼,能想清楚看明白的又有几人?搞不好那亥朱真君也想借机清洗门户,毕竟玄天仙域还有一位化神修士,若是那一位生了异心,想为他那一房的后辈谋划,亥朱真君又怎敢不想方设法地应对?玄子陵到底是靶子还是炮灰,此刻也不能做下定论。”轻什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话音一转,“说起来,您暂不收徒的决策还真是正确。您上无师尊,下无徒孙,同辈的师兄又不亲近,枝繁叶茂的恒楚真君对您就生不出防备,仙楚门就不会像玄天仙域这般祸起萧墙。” “哼。”韩朔瞥了轻什一眼,没有接言。 轻什也只想他将自己这番话听进耳朵,记在心里就够了,当即又将话题转回玄天仙域,“那玄子陵也不是个明白的,若我是他,宁可背上悖德不伦的骂名,也绝不会在这种时候再迎娶女修。要知道,修真界虽瞧不起那儿女情长之人,却也对这种人最无防备,尤其是自家长辈,再怎么恨其不争也难免会怜其多情,就算迫于压力夺了他少主的名衔,也一定不会再施以其他惩戒——命在,修为在,少个头衔又能怎样?别忘了,亥朱真君的寿命可还长着呢!” “你的意思,倒像是亥朱真君想把玄子陵怎么样似的。”韩朔皱眉道。 “亥朱真君不是只有玄子陵这一个儿子?好像连元婴期的儿子也不是只他一个哦。”轻什意有所指地笑道。 “算他在内,三个。”韩朔点点头,“他小儿子玄子祺的元婴大典是在我闭关前举行的,还有一个元婴中期的儿子,似乎是亥朱真君的某个侍妾生的。不过玄家一向是母凭子贵,并不强调嫡庶之分。” “对了,我们仙楚门和玄天仙域的关系如何?就我所知,我们和望云宗好像挺冷淡的。”轻什忽然好奇地问道。 “望云宗和我们都在南地,宗门势力难免有叠加之处,纷争自然多些。玄天仙域位处极北,接触的机会都没有多少,哪里生得出关系。”韩朔淡然道,“就算是我与玄子陵结识后,两门间的来往也并未增加多少,不过……” 说着说着,韩朔皱着眉头沉默起来。 轻什也没催促,自顾自地品着灵茶,由着韩朔在那边思索衡量。 过了好一会儿,韩朔重新开口道,“明天临走前再跟我去一次冬宫。” “是该打声招呼,要不别人还以为无忧仙君那一声恨就让您和他成对头了呢。”轻什点头道。 “不是我见他,是你去见炎家那两个,”韩朔道,“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凤熙的侄孙,你的弟妹,总得让他们被妥善安置了,我才好回去和凤熙交代。” 轻什不由翻了个白眼,“那您不如亲自去见,更显重视。” “我若对他们有那般的重视,又怎会将他们送人?做戏也要恰如其分。”韩朔冷哼一声,“还是,你不明白我到底为什么让你去见他们?” “明白,当然明白,不过是就让人知道,您并未因为无忧仙君而和那玄子陵生分。”轻什撇嘴道,“我只是不明白,明知玄子陵想从您这位化神大能身上借势,您干嘛还让他达成目的?帮他,对您又有什么好处?” “帮他,对我确实没什么好处。”韩朔淡然道,“但不帮他,让其他人顺利地将他挤下少主之位甚至害他性命,那玄天仙域和仙楚门因他与我而建立起来的关系恐怕就彻底没了。若是继任的那人是个更看重望云宗和丹门的,促使三大仙门彻底连成一气,那我仙楚门的日子可就要难过了。” “既然您已经想明白了,那我也就不多言了。”轻什嘿嘿一笑。 “难道你刚明白不成?”韩朔也是一声冷笑,抬手想将轻什拉进怀里,但马上又想到周遭环境,只得又冷着脸将手收了回来。 轻什哪会不懂韩朔的意思,当即撑着桌子探过身去,在韩朔脸上轻轻柔柔地亲了一口,一语双关地笑道,“韩长老辛苦。” 韩朔瞥了他一眼,没再多言。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韩朔和姚之焕了个招呼,然后便带着轻什去了冬宫。虽然冬宫的侍卫一知道韩朔的身份便闪身放行,但韩朔却没有径直进去,非要站在门口,让人进去唤玄子陵来接。侍卫们哪敢得罪韩朔,只好依他的意思派人进去请玄子陵。 没一会儿,玄子陵便在侍卫的引领下快步走了出来。 “韩真君。”玄子陵面带疑惑地向韩朔拱手见礼。 “进去谈。”韩朔淡然道。 虽心存疑问,但韩朔的行为在某种意义上很对玄子陵的心思,当即没有多问,直接抬手道,“韩真君请——” 韩朔毫不客气地走在了首位,轻什领着望朔错后两步,跟在韩朔和玄子陵身后。 待离开宫门有一段距离了,韩朔这才开口对玄子陵道,“我给你的那两个人你安排好了吗?” “怎敢怠慢?”玄子陵不由一笑,“怎么,莫不是舍不得了?” “哼。”韩朔冷哼一声,也没接玄子陵的话茬,直接说道,“我一会儿便要返回仙楚门,你且派人带我这弟子去与他们见上一次,回去后,我也好向凤熙交代。” “一个金丹修士而已,需要你交代什么?”玄子陵笑问道。 “总归是她的后辈,就算冲着她那张脸,我也得确保人在你这儿待得稳妥不是?”韩朔意味深长地说道。 “说的也是。”玄子陵了然一笑,拿出一张传音符,发了出去,然后领着韩朔一行继续走向距离宫门最近的含章殿。 当他们走到含章殿门口的时候,轻什曾在玩物堂里见过的那位思云仙子已经等在门口。 “带他去秋澜殿见罄柳夫人,把青公子也一起叫过去。”玄子陵向思云仙子吩咐道。 “是。”思云仙子微微欠身,向韩朔和玄子陵施了一礼,然后便走到轻什面前,“请跟我来。” “你留下陪韩长老。”轻什拍拍望朔,然后跟着思云仙子离开了含章殿。 四十三、离天城 秋澜殿距离宫门颇远,思云仙子领着轻什走了好一会儿才抵达了目的地。秋澜殿的院门口倒是不见侍卫看守,但一进院门,两名筑基女修便迎了上来。 “思云仙子。”两名女修躬身施礼,然后起身问道,“不知思云仙子来秋澜殿何事?” “奉少主之命,带这位修士去会见罄柳夫人。”思云仙子解释道,虽然她的修为远胜于两人,但态度中丝毫不见傲慢轻狂。 “罄柳夫人正在自己房间,仙子去便是了。”其中一名女修笑着应道。 “我还要去云华殿接青公子过来,还请嬷嬷劳驾,将这位修士带去罄柳夫人那里。”思云仙子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请跟我来。”那名说话的女修向轻什微微欠身,将他引向秋澜殿的殿门,而思云仙子则转回身,向院子外面走去。 那名女修将轻什带至一处偏殿,并未直接进去,站在门外高声说道,“罄柳夫人,有客来访。” 门很快打开,罄柳一脸惊奇地迎了出来,见来人是轻什,先是脸色一白,但马上便又嫣然一笑,“怎么竟是轻什哥哥。” “自然是奉韩长老之命,前来探望你与青五。”轻什刻意点出了韩朔的名讳。 “两位慢聊。”那名女修很有眼色地开口告辞,将空间留给罄柳和轻什。 “轻什哥哥请进。”罄柳将轻什让入殿内,落座上茶。 轻什应景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便放回桌上,随口问道,“怎么青五没和你住在一起?” “这里是女眷的地方,他住在这里自然不甚方便。”罄柳嘴上这样说着,面上却闪过一丝异色。 “别是子陵仙君已经将他收用了?”轻什撇了撇嘴,很是直白地问道。 罄柳面色一变,连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才平静地答道,“轻什哥哥既已知晓,就不要再让妹妹难堪了。” “呵呵。”轻什轻笑一声,“趁着青五不在,我给你句忠告:你好歹也和青五长着一样的面皮,又是韩真君送来的,不管是爱屋及乌还是顾及脸面,子陵仙君总归都不会亏待于你。只是那子陵仙君是好男风的,你再怎么费心思也不能将自己变作男人,不如少花点心思争宠,多用点力气修炼。别忘了,情啊爱啊什么的可都是会变的,只有修为才永远是属于自己的。” “轻什哥哥倒像是很有心得。”罄柳意味深长地说道。 “还有一点,玄家比炎家要复杂得多,你可要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该讲话的时候,就别多嘴。”轻什微微一笑,将罄柳的挑衅堵了回去。 “哥哥好意,妹妹心领。”罄柳不再多言,低头喝起茶来。 又过了一会儿,思云仙子将青五也领了进来,然后向轻什说道,“我会在旁边偏殿等候几位,若是说完了,只要在门口喊上一声,我便会过来接两位回转。” “仙子请便。”轻什笑着拱手。 思云仙子笑了笑,关上殿门,转身离去。 “这女人管着子陵仙君的后院?”听着脚步声走远,轻什开口问道。 “正是。”罄柳点点头。 青五已径自在罄柳的身边坐下,眉眼间尚带有几分慵懒,身体亦明显有着欢好后的痕迹。 ——这是被搞了一宿? 轻什心里猜测,嘴上却继续和罄柳说话,“昨日新娘子中毒的事,你这里知道了吗?” “啊,这倒不曾听说。”罄柳顿时一愣,“难怪正殿的婚房都收拾出来了,可昨日等了整整一天也不见有人过来。” “婚房?这里?新娘子和你住一起?”轻什也是一愣。 “不是和我,是我们,这秋澜宫里的侍妾可不只我一个。”罄柳眼中闪过一丝黯淡。 轻什可没心思管她的情绪,只觉得玄子陵这也太不把那新娘子当回事了。冬宫又不是地方狭小得住不下,哪用得着让主母和侍妾们挤作一堆?好歹也是联姻,就算对那女人再怎么不喜,也要给岳家面子啊!除非——除非那岳家并不是和玄家对等的世家大族,根本“配不上”玄子陵的看重。是了,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新娘子中毒后,无论是玄子陵还是玄亥朱都对她的生死表现得不屑一顾,当时也不见新娘子的家人站出来发飙要说法。 “那新娘子现在怎样了?莫不是……死了?”罄柳很快又试探着问道。 “我只能告诉你,她被抬走的时候还是活的,至于现在——你不如问他。”轻什扬起下巴,指向一直没说话的青五。 青五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冷着脸反问道,“她是死是活,又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与我当然是毫无关系。”轻什嘿嘿一笑,心想,这玄子陵在蛊惑人心上还是很有一套的,青五才跟了他两天,竟然就站在他的立场上维护于他了。 罄柳不像轻什那般置身事外,对这未来“主母”的安危自然也更加上心,见青五不愿作答,不由追问起来,“五哥哥,你真的知道?” “与你无关的事,莫多问。”青五给了罄柳一个警告的眼神,转头向轻什道,“我和罄柳既已到了玄天仙域,便与你们再无关系,你现在跑过来又是什么意思?” “韩长老后悔了,想把你们带回去。”轻什信口答道。 青五顿时变了脸色,罄柳也一样露出了惊疑。 “呵,你们还真信啊?”轻什立刻笑了起来,“放心,不过是来看看你们是否被妥善安置,回去后好向姨姥交代。” 其实轻什过来这一趟的主要目的是给韩朔和玄子陵提供一次面谈的机会,顺便让有心人们注意到青五和罄柳的存在——韩朔都将与无忧酷似的二人送与玄子陵了,又怎么会因为无忧一句真假难辨的“恨”语而与玄子陵决裂呢? “你们要走了?”青五敏感地察觉到了轻什话里的潜意。 “当然,玄家现在这么乱,不走干嘛?留下等着被引火烧身?”轻什毫不掩饰地说道。 “韩长老与子陵仙君不是挚友吗?为什么不留下帮他?”青五脱口问道。 轻什不由笑了起来,挑眉问道,“这是谁告诉你的?子陵仙君?” 青五也意识到自己所言不妥,只好抿住双唇,以沉默作答。 “谁告诉你的,你便找谁去要答案好了。”轻什也没兴趣为难他,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当即起身道,“好了,我也该回去了。” “这就走?”罄柳连忙也跟着起身。 “意思到了就够了,难道你还希望我与你一样住下来不成?”轻什半开玩笑地调侃了一句,随即又低头贴到罄柳耳边,轻声道,“以后说话可要记得一件事——隔墙有耳。” 说完,也不管罄柳脸上惊疑,推门将思云仙子叫了过来。 思云仙子将轻什带回含章殿的时候,韩朔和玄子陵似乎也已经将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见轻什过来,韩朔便直接站起身,向玄子陵拱手告辞,“就此别过。” “韩真君慢走。”两人显然已就某些事情达成了一致,见韩朔要走,玄子陵立刻也满面笑容地站了起来,亲自将韩朔一行送出冬宫宫门。 离开冬宫,韩朔也没再回长信宫,直接带着轻什和望朔向天城的南门走去。当他们抵达南门的时候,姚之焕一行以及几个前来送行的玄天仙域修士都已等在那里。 “韩长老。”姚之焕马上上前招呼,另外几名玄天仙域的修士也赶紧跟着见礼。 韩朔向几人微微颔首,然后便拿出车撵,让轻什和望朔上车,同时向姚之焕道,“走。” “是。”姚之焕也拿出凤尾船,一边领着众弟子上船,一边向前来送行的修士告别。 韩朔却没理会他们,直接上了车撵,关上车门,输入灵气,腾空而起。 轻什看不到车外的景象,但听声音也知道姚之焕的凤尾船也跟着飞了起来。不过腾空的感觉实在让他不舒服,就算脚下踩着木质的地板,心里也是空悬得难受。听了一会儿车外的动静,轻什便干脆收敛起五感,把望朔拉到身边搂住,倚着它蜷缩在座位上。 “过来。”韩朔向轻什伸出双手。 “呵呵。”轻什干笑两声,没有动。不是他故意想违逆韩朔,只是眼下这种状态让他实在有些无能为力。 韩朔皱了皱眉,起身坐到轻什身旁,拉开他抱着望朔的双手环到自己腰上,并顺手将望朔赶到了对面的座位。 “还是无法习惯?”韩朔把轻什搂进怀里。 “没什么,不习惯就不习惯,反正又死不了。”轻什将头埋在韩朔胸口,用力地喘息了几次——还别说,有个热乎乎的身子可以依靠,感觉倒是真好了不少。 “我要去丹门一趟,路途遥远,你要多忍耐一段时间。”韩朔说道。 “去丹门?”轻什不由一愣。 “嗯。”韩朔摸了摸轻什的头发,解释道,“魏明昨晚突然离开了天城,但丹门那边的人却说他回宗门去了。玄子陵对他不太放心,我也想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您和姚长老打过招呼了?”轻什一边问着一边放开听觉,果然,车外没了凤尾船的踪迹,两艘飞行灵器显然已是分道扬镳。 “嗯。”韩朔点头道,“若是魏明确实回了丹门,我们便在那边盘桓两日,四处逛逛。” “丹门那边的卖药材的应该很多?”轻什抬头道。 “那是自然,丹门就是以灵草灵植着称于世。”韩朔道,“你不是猜测我仙楚门这几年对低阶弟子的供给需求会大幅增加吗?这次过去,正好可以多买些草药带回宗门。” “上次您出门的时候没买?”轻什问道。 韩朔面上闪过一丝尴尬,顿了一下才答道,“那时来回的颇急,并未在路上耽搁。” “哦——”轻什拉了个长音,斜眸看向韩朔。 “确实是忘了。”韩朔无奈地将轻什拉了起来,托着他的双臀使他跨坐在自己腿上,然后搂着他的腰身说道,“那时就担心回去晚了你会跑掉,哪还记得其他。” “哼,这次不会也是担心我跑掉才带我出来?”轻什搂住韩朔的脖子,挑眉问道。 “你敢说你没动过离开的心思?”韩朔眸色一黯,手上也微微用力,在轻什的腰上摩擦起来。 “谁让你欺负我。”轻什冷哼。他看出韩朔这家伙有些情动,若是换做地上,他肯定免不了要抢先撩拨一番,可此刻却是半空,强挺着嘴上不吃亏已是他的极限,身子便只能任韩朔摆布了。 “我怎么欺负你了?像现在这样?”韩朔掀起轻什的外衫下摆,将一只手探入衣裤之内,沿着臀瓣间的缝隙向下摸索,另一只手则将轻什搂得更紧,同时将头贴在他的脸颊处,意味深长地问道,“这也算是欺负?” “韩长老,望望看着呢!”轻什不敢躲闪,又怕韩朔分心影响了车撵的驾驭,只能拿旁边的望朔做挡箭牌。 “让它看不到就是了。”韩朔手指轻弹,原本正瞪大眼睛看热闹的望朔顿时脑袋一歪,昏倒在地。 ——你封人家五感还封顺手了! 轻什心里着恼,但韩朔明显是不想放过他,把望朔放倒后便去扯轻什的裤子,三两下将他的下身剥了个精光,探出中指在那秘穴中做起了开路先锋。 ——要是把车撵玩掉下去,我就和你拼命! 轻什恨恨地将头埋在韩朔脖颈,咬牙切齿地想道。 好在化神期修士的神识确实不凡,韩朔一心二用也让车撵飞得稳稳。再加上他们的目的地是丹门,韩朔总不好把轻什弄得没法见人,因此粗浅地尝了次滋味便收了手,剩余的时间里只将轻什搂在怀里亲吻抚弄。 眼见着丹门的所在地云霞山脉已经近在咫尺,韩朔这才彻底放开轻什,帮他理好衣衫,然后才解开望朔的五感,使其终于清醒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好像突然间就睡着了?”望朔睁开眼,疑惑地开口问道。 “什么也没发生,你就是睡着了。”轻什眼也不眨地答道。 “是吗?”望朔歪头想了一会儿,明显有些混乱。但犼不是喜欢钻牛角尖的灵兽,想不出因由就不再去想,转个身便又欢快地活跃起来。 “到了。”韩朔说着,将车撵落了下去。 没一会儿,轻什便感到车撵落在地面所产生的震动,不由长长出了口气,正要起身准备下车,猛然又想起件事,连忙又坐了下来,伸手从百宝囊里拿出一双新鞋,将脚上的那双厚底靴换了下去。 “又折腾什么呢?”韩朔蹙眉问道。 “如您所见,换双鞋子。”轻什笑嘻嘻地把新鞋穿在脚上,将那双厚底靴放入手指上的储物指环,然后重新站起身,抢在韩朔前面打开车门跳了下去,转回身向韩朔躬身道,“韩长老请——” “哼。”韩朔猜到那双鞋子肯定有猫腻,但眼下并不是审问的场合,便忍住没问,起身下了车撵。 待望朔也跟着从车上跳下后,韩朔挥手收起车撵,领着轻什和望朔向丹门的山门走了过去。 因是前来拜访而非踢场子,韩朔很守规矩地在丹门的山门处停了下来,待守门弟子上前询问,这才报上姓名身份,请守门弟子进去通禀。 韩朔并未隐藏修为,一身气息自是渗人。守门弟子过来询问的时候便很是紧张,待得知此人竟是来自仙楚门的化神修士后,更是惊得面色惨白。好在韩朔虽然面相凶恶,行事却不嚣张,几名守门弟子稳了稳心神,便一边恭谨地请韩朔在山门处稍候,一边遣人赶紧去掌门那里喊人。 很快,一名美艳女修便领着数名丹门修士从山门内迎了出来,笑盈盈地向韩朔招呼道,“好久不见,韩真君。” 看到这名女修,韩朔也是微愣,连忙抱拳施礼,“魏仙子安好。” 这美艳女修不仅与魏明同姓,容貌也有几分相似,尤其那双如狐狸般狭长而又魅惑的眸子,更是和魏明一模一样。轻什翻了翻脑中记忆,随即想起这女修应是魏明的母亲,丹门唯二的化神修士之一的魏华仙子,当然,更是上界唯一的化神女修。 说起来,魏明才是真真正正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上界第一纨绔。玄子陵虽然也有一个化神期的父亲,但他那父亲却在筑基期便有了数个儿子——什么多了都不值钱,儿子也不例外。玄子陵一直到结婴才得到家中重视,少主之位亦是他修为达到结婴中期的时候才拿到手中。而魏明却是魏华仙子金丹后期才生下的唯一亲子,再加上本身就是天资卓越、聪颖不凡,从小便是万千宠爱于一身,这才养成了他嚣张跋扈、为所欲为的的乖僻性子。 ——爹那种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想被疼爱就得有个好娘亲啊! 轻什一边感慨地对比魏华仙子和凤熙仙子,一边跟随韩朔向魏华仙子行礼。 “韩长老不必客气。”魏华仙子笑盈盈地说道,“虽不知韩长老因何事拜访,但来者即是客,还望入门一叙。” “仙子盛情,韩某自当从命。”韩朔连忙应允,那神情,远比见恒楚真君的时候要肃敬得多。 “韩真君请——”魏华仙子妩媚一笑,抬手将韩朔引入山门。 四十四、遇熟人 魏华仙子将韩朔带到自己的洞府后,便挥手遣散了陪同而来的修士,待洞府内随侍的低阶弟子将茶水奉上后,开门见山地问道,“韩真君到访丹门,不知有何要事?” “不瞒仙子,我是自玄天仙域而来。”面对魏明生母,韩朔也未隐瞒,将玄天仙域发生的事详实地叙述了一遍,然后便问起了魏明的去向,“我来之前听闻魏仙君回返丹门,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犬子确实已经回了丹门。”魏华仙子点点头,随即又道,“但他回来后便宣布要闭生死关,当时还将我吓了一跳,如今听你一说,我倒是有些明白了。” ——安魂木的效果也太显着了些? 轻什不由一惊,但马上又暗暗否定了这个念头。 ——不,魏明的修为应是早就到了临界,安魂木也好,无忧之事也罢,不过都是催其突破的机缘! ——化神之下第一人的称号还真不是白叫的! “生死关?”韩朔也是听得一愣,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但随即又觉得魏华仙子没必要以此做借口让自己见不到魏明,于是便附和道,“魏仙君许是受了感悟,心境有所突破。” “但愿如此。”魏华仙子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既然魏仙君平安归来,那我也就不多做打扰了。”韩朔拱手告辞。 “难得韩真君光临本门,何不在此多住几日?”魏华仙子挽留道。 “多谢仙子美意,但韩某尚有俗务在身,实在不便久留,还请仙子见谅。”韩朔推辞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强留真君了。”魏华仙子也只是客套。韩朔跟魏明有情谊固然让她欣喜,但两人毕竟都不是无根散修,一言一行都可能涉及到各自的宗门利益,真要来往起来,顾忌颇多。 而韩朔虽然确实对魏明的状况有些不放心,但他与魏明只是私交,这私交的因由还是不便宣之于口的那种,因此他的关心与关注也只能点到为止。人家的生母魏华仙子都说魏明无碍了,他这个挂着友人身份的外人又怎么好多做质疑? 韩朔当即不再久留,起身领着轻什、望朔离开了丹门。 但韩朔应了轻什要在此地采购草药,因此两人一兽虽离了丹门却没有离开云霞山脉,只是换了身装束,抹去身上仙楚门的痕迹,又逼着望朔缩小了身形,然后便重新回到了云霞山脉西南方的云霞坊市。 云霞坊市是唯一一处明确带有丹门标识的草药专营坊市,亦是上界最大的草药售卖之地。其中的店铺就算不是丹门直辖,也都经由丹门认可,所售草药的品质绝对是一分钱一分货。就算地摊上的草药,也都要先由丹门派人检测定价后才能摆出来售卖。 因准备在此住上几日,韩朔和轻什并没急于去店铺里采购,而是先到坊市旁边的镇上找了一家客栈,订了一间上房作为落脚处,然后才抱着望朔,一路慢走地去了坊市闲逛。 其实轻什已经没了利用低阶物资在仙楚门内谋利的心思,毕竟他与韩朔的关系越来越紧密,很多事情做起来不仅要考虑自己的利益,更得顾及韩朔的脸面。囤积抬价、低买高卖这种事好说不好听,往浅薄了说是重利轻情,往重了讲就是罔顾宗门,极容易给人留下把柄。 但难得出来一次,轻什也真的很想见见“世面”,看看如今上界最顶阶的灵草灵药都是什么模样,因此逛得倒也有滋有味,看到稀奇的也不管有用无用都直接买下,反正付账的也不是他,他乐得尽情花销。 正逛着,前方的一处招牌忽然引起了轻什的注意,不由自语道,“草药坊市里怎么有家书店?” 韩朔也抬头看了一眼,随口道,“应是卖丹方的地方。” ——卖丹方? 轻什微微一愣,很快又恍然。炼丹师并非丹门独有,而丹门的实力再强也无法冒着惹恼整个上界的风险在炼丹师和炼丹术上进行垄断,他们想保持优势就只能在丹药的原料上下功夫。丹门虽以炼丹术着称,但真正支撑宗门的却是仙植之术,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炼丹也好,制药也罢,都得以足够的草药为前提。丹门之所以明目张胆地在这坊市里开了家卖丹方的书店,也全是因为丹方再好也得有了草药才能制作——就这个角度来说,炼丹的人越多,草药的需求量便越大,丹门卖出的草药便越多,收益自然也就越丰。 “进去看看?”轻什立刻兴致勃勃地看向韩朔。 韩朔当然不会拒绝,领着轻什便向那家书店走了过去。 店里并不是只卖丹方,所有和灵草灵植有关的典籍书册均有涉猎,只是更偏向使用和鉴别,种植方面的极少。不过,轻什对种植方面的书简也不稀罕,他最近正迷着酿酒,便在和酿酒有关的书简里翻找起来。 不过这店里的书也不是可以给人白看的,光是阅览简介就要支付相当的灵石,相中之后复制抄录又要依据书简的价值另付灵石。轻什在一堆书简里翻找了小半个时辰,近百块下品灵石便花出去了。 但此地确实将一分钱一分货的概念贯彻得很是彻底,轻什和韩朔舍得花钱,店家的招待便十分到位。几块下品灵石的打赏丢出去,陪同轻什进来的韩朔便被请到了店角的雅座,奉上的茶水也很是不俗。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轻什终于将店里所有和酒类有关的典籍书册都翻了个遍,选出满意的交由店伙计拿去复录,自己则走到韩朔身边,心情愉悦地给了望朔一枚灵果,然后向韩朔说道,“选好了。” “然后去哪?”韩朔随口问道。 “回客栈休息,买下的书带总得回去整理整理,明日再来才知道还缺少什么。”轻什说道。 “先跟我去个地方再回去。”韩朔道。 “好。”轻什心情正好,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乖顺地点头同意。 等店伙计将复录好的书简送来,轻什接过书简,韩朔付了灵石,两人便出了书店,走向坊市中间最大的那一家丹药铺子。韩朔是来这里买丹药的,不过不是买他自己用的,而是给三月入长老殿的弟子们用的筑基期丹药。 虽然仙楚门内部也有相应的丹药供应,但韩朔对那些丹药的品质不甚满意,也不想白占宗门便宜。不过就轻什看来,韩朔纯粹是过年发发红包发上瘾了,年过完了红包却没发够,便借着长老殿开殿的机会继续过长辈瘾。但韩朔再怎么挥霍灵石也是韩朔自己的事,韩朔要买丹药他最多就是帮忙品鉴,反正花的又不是他的灵石,不花也落不进他的腰包。 采购完丹药,韩朔便带着轻什回了坊市外的镇子,但就在快到客栈的时候,轻什却眼尖地发现客栈的门口竟然站了几个熟人。 轻什立刻停下脚步,并伸手将韩朔拉至一旁小巷,“韩长老,第二峰的人。” 韩朔一愣,顺着轻什的视线看了过去,却是一个都不认得。 “绝对是第二峰的人!中间那个个子最矮的叫井里,是我死对头!旁边那两个也都是第二峰的弟子。”轻什解释道。 “你死对头?”韩朔挑眉,饶有兴趣地转头看向轻什。 “孟森道君的小弟子,被第二峰的人娇惯得脑子都烂掉了。”轻什撇嘴道,“孟森道君不过照拂我几次,他便酸得要死要活,没事就来找碴,有事就跟我死磕。” “孟森这是还记挂着凤熙呢?”韩朔无奈地摇头。 听到韩朔这么说,轻什立刻将井里丢到一边,两眼放光地问道,“孟森道君真和我姨姥有点什么?” “他尚未结丹的时候便心仪凤熙,不过凤熙心中只有大道,孟森苦求无果,两人的关系便越来越僵。”韩朔答道,“我记得有一次,凤熙被孟森逼得急了,就把我搬出来做挡箭牌,称我有意纳她为侍妾。偏她那时候也还没有结丹,传来传去倒害我被师傅叫去臭骂一顿,说我无视门规,荼毒内门女修。” ——做侍妾的传闻难道就是这么来的?这可和姨姥的说法不太一样啊! 轻什不由满头黑线,但想了想便又觉得还是韩朔的说法更可信一些。毕竟就他观察,韩朔实是个只爱男风不近女色的,凤熙那时就算再年轻再美貌再像无忧,只要有胸前那两团软肉在,韩朔就对她生不出旖旎心思。 “不过,第二峰的人来丹门干嘛?”轻什很快又将心思转回到井里他们身上。 “采购灵种,毕竟快到春耕的日子了。”韩朔道。 “春耕用的灵种仙农堂去年就该备好了,哪用特意跑到外面现买。”轻什疑道。 “许是来买新种,或是外出历练,路过而已。”韩朔不以为然,“总不会是私跑出来就是了,我仙楚门的规矩还没那么懈怠。” 轻什其实也不觉得第二峰的这几个人是跑来出卖仙楚门的。毕竟有坏心思的人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行动,更不会这么多人一起明目张胆地行动。只是他和井里不对付惯了,总要贬损两句才会舒服。 两个人正说着,客栈里又走出一名金丹修士,却正是第二峰仙农堂堂主万事兴。 “还真是第二峰的人出来公干了。”轻什皱眉道,“我们要过去打招呼吗,韩长老?” 韩朔略一沉吟,很快摇头道,“不必了,我们不过是出来闲逛,何必影响他们正事。” “好。”轻什也不想在外人的地盘上惹是生非,当然乐得不与井里一行碰面。 万事兴并未注意到不远处巷子里站着的韩朔和轻什,从客栈里出来后便带着井里三人腾空而起,向丹门的山门方向飞去。韩朔虽不想与他们碰面,却也不打算为了避开他们就提前离开丹门,见几人离去,便带着轻什进了客栈,径直回了订好的上房。 回到客房,轻什很快就将遇到井里等人的事抛在脑后,拿出刚买的书简翻看起来。韩朔也顺手拿起几卷,看了几页便又丢回轻什身边,转身坐到床上,闭目行功。望朔则百无聊赖地趴在轻什身边,不一会儿就打起了瞌睡。 轻什正一边翻看这些书简一边盘算着回去后要先从哪几种灵酒开始尝试,床上的韩朔却忽然睁眼,“那几个人回来了。” “哦?”轻什愣了一下,心想,回来就回来呗,难道还能闯到他们这间房里不成? 但韩朔的神色却有些凝重,似乎正放出神识探听着什么。 轻什也没扰他,低下头继续看自己的书简。 又过了一会儿,韩朔再次开口,“他们是来卖你的灵谷的。” “呃——”轻什不由转头看向韩朔,“什么叫我的灵谷?” “你种出来的灵谷,当然就是你的灵谷。”韩朔一脸不悦地说道,“也不知是谁出的蠢主意,竟然要用你的灵谷和丹门换取丹方。” “这主意也不算蠢。”轻什摸了摸鼻子,无奈地说道,“若是第二峰那边实在找不出培育灵谷的法子,用剩余的灵谷跟其他仙门换点实用的东西确实是对宗门最有利的做法。要不怎么办?再把这差事转回到我身上?先别说第二峰的人撂不撂得下这个脸面,就算真交还给我,我也肯定是消极怠工,才不浪费那个时间精力!” “为什么?”韩朔不由皱眉。 “这活儿真真不好做,费时费力费脑子也不一定能成,就算成功了也是事倍功半,得不偿失。”轻什撇嘴道。 “什么叫事倍功半,得不偿失?”韩朔不悦地说道。 “当然是宗门能给我的好处和我要付出的时间精力不成正比。”轻什扬头道,“我可不是什么大公无私的人,我做事得先算计着自己的利益。以前在灵谷上花心思是因为我在灵田上有差事,种出高阶灵谷能让我获益更多。可现在灵田上的差事已经没了,再怎么花心思也得不到以前那般的好处,而我自己也压根不需要再用灵谷养身,干嘛还要再做那般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若是将灵田上的差事还你,你就肯继续培育灵谷?”韩朔问道。 “就算我肯回去,你肯放人吗?”轻什回了他一记白眼。 韩朔立刻不说话了。 “瞧,您自己都有私心,又干嘛让我做那般圣人?”轻什不由撇嘴,随即又话音一转,半安慰半哄劝地说道,“而且,那所谓的极品灵谷也不是说培育就培育的,就算让我按当时的流程重演一遍,我都不敢保证能不能再做出一模一样的东西。再说了,这两年低阶弟子们修为大增的根源乃是灵田上普遍种着的高阶灵谷,跟那只在你大典上露过一次面的极品灵谷根本就没有半块灵石的关系!所谓的极品灵谷,不过是端给别人看,说给别人听的脸面罢了!” “别啰嗦了,我又没逼迫你做什么。”韩朔不好拿宗门大义之类的虚词去压轻什,而轻什显然也不吃那一套,于是便只能主动让步求和。 “韩长老。”轻什却是得寸进尺,放下手里书简,起身坐到韩朔身边,笑嘻嘻地搂住他的脖子,“那活计可是您主动帮我推掉的,现在可不能反悔呀。” “我有过说话不算数的时候吗?”韩朔挑眉反问。 “韩长老向来是一诺千金,这一点最让轻什敬佩。”轻什讨好地笑道。 “你既然知道,又何须多问。”韩朔反手把轻什拉进怀里,捏了捏他的脸颊,随即又叹了口气,“我现在真开始担心哪一天会因你而叛出宗门了。” “怎么会!”轻什立刻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上次我不过是随口一说,您还当真了啊?” “你说的话,我都会当真。”韩朔扶起轻什,让他坐直身子,直视自己的双眼,“我也算看出来了,你这家伙虽也不喜说谎,可一样也不讲实话,总是虚虚实实,似是而非。只是我懒得费那个脑子,就只能全当真话来听了。” 轻什嘿嘿一笑,没有应声。 “好了,我也不求你为我仙楚门做多大的贡献。”韩朔搂着轻什的腰,亲了亲他的嘴角,“只要你不存恶意,不生坏心,我就继续护你周全,反正那些涉及宗门气运的大事也不是你这般筑基弟子该去操心的。” “那我可就永远做不操心宗门大事的筑基弟子喽!”轻什笑容不变,语气却有些意味深长。 “……你就这么不想结丹吗?”韩朔皱了皱眉。 “完全不想哦!”轻什笑得更加欢畅。 轻什大概也能明白韩朔想他结丹的原因——仙楚门禁止筑基期以下的弟子与人双修——若被人知道他们俩已成这般关系,韩朔或许只是被议论几声,轻什却很可能真的会被逐出内门。也是因着这一点,韩朔虽号称敢作敢当,却也并未真的将二人的关系散布出去。而轻什若是结丹,这点顾虑便不复存在,韩朔也不用再费心思去遮掩两人的关系。 只是轻什这么一笑,却让韩朔的眉头皱得更紧,“你到底是不想,还是,不能?” 轻什听得一愣,马上便猜到韩朔肯定是又想到歪地方去了,当即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笑道,“既是不想,亦是不能,不过却绝不是你以为的那般不能。” “你……” “放心,我绝不会比你早死就是。”轻什将头抵在韩朔头上,承诺一般地答复道。 韩朔微微一怔,乌黑的双眸顿时幽深起来。 四十五、回宗门 被第二峰的人这么一打扰,韩朔和轻什都不想再在丹门逗留下去,第二天一早便退了房,到坊市那边又采购了一番,然后便离开了五霞山脉,坐上车撵返回仙楚门。 一路上虽然再无波折,但韩朔却惦念上了在空中云雨的滋味,硬是又封了望朔的五感,搂着轻什在车撵里荒唐起来。 “韩长老,求您了,咱们停车到地上去做成不成?”轻什受不住这种身与心的双重折磨,耐着性子告起饶来。 “去了地上,你那里可就不会这般紧致了。”韩朔说着,身子猛地向前一挺,顿时将轻什顶出了一声闷哼。 ——我那不是紧致,是紧张! 轻什被韩朔一阵急速的抽送顶弄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一边在心里怒骂,一边紧紧攀住韩朔的背脊。这要是在地上,他肯定早就一脚把这人踹开了事,可现在是在天上,就是韩朔缓下节奏他也一样不敢放手。 因着心里紧张,体内甬道被开拓被充满被摩擦的满胀与酸麻也越发地鲜明,可偏偏又太过紧张,以至于身子虽不痛楚可心却难过得要命,迫得轻什几乎按捺不住—— “真那么难受?”韩朔突然停了下,疑惑地伸手抚向轻什的眼角,抹掉那里接连溢出的小小水珠。 韩朔的疑问,轻什无法作答,他已完全地说不出话来,只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趁着这个缓冲的机会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若是韩朔再晚停那么一会儿,他一定会忍不住动手了! 轻什忍下心中愤恨,借着泪眼婆娑的模样再次哀求道,“去地上,好不好?” “……好。”韩朔终究也是不忍,重新搂住轻什,将车撵降在了地上。 轻什终于松了口气,一下子瘫软下来,喘息着倒在韩朔怀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好了,继续。” 韩朔却被他这句话说的皱了眉,“这个样子还让我继续,你当我是禽兽不成?” “您若是不想继续,那这又算什么?”轻什翻了个白眼,屁股向上抬去,仍旧插在後穴里的肉杵顿时滑出半截。 韩朔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轻什那一脸梨花带雨却偏又气死个人的小模样却实在是勾挠得他心里发痒,当即也顾不得什么脸面,扣住轻什的腰身向下一压,将滑出来的那一截肉杵又如数捅了回去。 轻什立刻甩给他一个“我就知道”的藐视眼神。不过此刻身子和心都落了地,轻什也没了在天上时的诸多顾虑,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便搂着韩朔的脖子主动套弄起来。 韩朔却不愿再被轻什占据上风,翻身将他压倒在座位上,又是一番疾风骤雨般的凶狠顶撞。直将轻什操弄得只能抓着椅垫不断闷哼,这才放缓节奏,俯下身,怜惜地亲了亲他的双唇。 “若是再早个百八十年遇见你,我肯定是无法化神的。”韩朔不无感慨地低语道。 “您放心,百八十年前你想遇也遇不到我。”轻什半睁着眼,喘息着回道。 “哦?那时候你在哪?”韩朔一边缓缓律动,一边分心审问。 “当然是在那极乐净土——”轻什笑嘻嘻地斜眸看了韩朔一眼,随即便坏心眼地将箍着某人肉杵的那处用力一缩—— 韩朔不由身子一僵,眉头也皱了起来,再顾不得什么探寻追问,恼火地抬高轻什的双腿抗在肩头,双手从他腿下绕过去,按住他柔韧的腰身,再一次大力顶撞起来。 这一折腾便是数个时辰,当韩朔终于心满意足地将精水泄入轻什後穴深处的时候,已是身心俱疲的轻什也跟着彻底松懈下来,两眼一闭,昏睡过去。 再睁开眼,已是第二天清晨。 “没回宗门?”见自己仍和韩朔一起躺在车撵里,轻什不由疑惑地问道。 “你这副模样,我怎么带你回去。”韩朔无奈地伸出手,理了理他鬓角的乱发。 “说的也是,若是被人看见,肯定以为我受了重伤呢,”轻什撇撇嘴,正要起身穿衣,身后某处从里到外火辣辣的刺痛却让他不由得皱了眉头。 ——奶奶滴,昨天昏的太快,都没来得及用灵气养护! 轻什懊恼地握紧了拳头。 韩朔也注意到了他眉间的抑郁,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还能怎么?!”轻什恨恨地瞪了韩朔一眼,咬着牙重新坐下,驱动灵气调息起来。 韩朔这时候也猜到了轻什皱眉的因由,抬手想要帮他,却又因为不确定轻什的功法套路而不敢贸然出力,只得讪讪地将手收了回来,静待轻什结束。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轻什终于再次睁开双眼,直接狠狠瞪了韩朔一眼,然后才重新起身穿衣。 韩朔本就理亏,又处在最怜惜人的状态下,对轻什这无关痛痒的小脾气自然是照单全收,耐心等到轻什穿戴完毕又束好头发,这才开口问道,“好些了?” “您可以安心回去了。”轻什板着脸答道,随即又四下张望起来,“望望呢?” “底下。”韩朔伸手将仍在昏睡的望朔从对面的座位底下抓了出来。 轻什一阵无语,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也别弄醒它了,就这么直接带回宗门。” 韩朔当即将望朔又丢回对面座位,放出灵力,启动车撵。 又是一天之后,韩朔和轻什终于回到了仙楚门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