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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克在他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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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6)

起,据说就让她小弟弟从汉族人那里买狗肉,并偷偷炖着吃。

梁凉对未来的婆婆挺感兴趣,但她先说:“嗯嗯,先让我舔一口。”

吴燕夏却皱眉教育她:“小姑娘家家,不要把舔这个字挂在嘴边,不雅观。”

梁凉奇怪地说:“舔这个字不雅观吗?那我以后不说了。”随后不由往吴燕夏腿间瞄了眼。

赶紧心慌意乱地收回目光,不不不,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

吴燕夏却笑了,他不由琢磨是自己思想太邪恶,还是纯洁的梁凉正被逐渐带歪。当把最后一口冰激凌递给梁凉,他带着香草清甜气息轻声说:“想不想试试,你的小嘴以后能含多大的东西?”

梁凉脸早就红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连忙垂下。她拼命的正色说:“……嗯,你这人好奇怪。”

吴燕夏便伸出大手,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她后颈,再低说:“以后再敢这么乱瞄,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梁凉坐在沙发上,她耳边嗡嗡的,却不是害怕和受到威胁,甚至不是因为吃了口残留的冰激凌。

就是……内心总是感到好喜欢。

吴燕夏跟她说话的态度,他说话用的词语,他的那种不正经的微表情,所有的一切,自己果然都好喜欢,那些曾经在思想里纠结的细枝末节,最后逐渐成为一个吻,一个拥抱,摸着他手臂上汹涌凸起的青色血管。

无论吴燕夏怎么样对她,她都好开心,又想叹气又想大哭,真的很感谢遇到了这么样的男人,感谢他也喜欢自己。

梁凉就是这种性格犹豫,需要不停不停自问来确定并加深这种感觉的女孩,魏奎和她彼此试探的功夫,吴燕夏直接就吃透了她。

皇家宴会厅每个厅都是根据不同的迪士尼公主风格,高高的八芒星苍穹,巨型的水晶灯,铅矿玻璃,四米多高瑰丽的壁画。

晚宴都是西餐,梁凉胃口不高,自然而然地把主菜里的牛排让给了吴燕夏,最多就顾着打量每个穿宫廷装的卡通人物。

她旁边坐着杨雨薇,梁凉留心观察,发现果然不是自己错觉,杨雨薇确实非常关注吴燕夏,她那态度即使在有自己正牌女友的存在下,都并无遮掩。

梁凉也不好说什么,眼睛长在别人身上,她只能再管住自己男友。

一转头,吴燕夏正和桑先生聊天,基本上又是说星座啊运势啊再聊些八卦什么。她竖起耳朵听,正好听到吴燕夏说:“你如果喜欢,我过几天去信阳再帮你问问这水晶。”

什么,他最近又要出差?可是,刚刚他怎么都什么也没说。

梁凉心里一沉。

吃完饭快七点了,夜□□临,大家离开城堡,准备去看点亮奇梦夜光幻影秀的烟火晚会。

因为他们是俱乐部的票,所以能在人数更少的 vip 观景台看烟火。人头纷涌的拥挤当中,梁凉惊讶地再一眼就看到了魏奎。

吴燕夏下午足足像恶犬般地在迪士尼搜了半天都无果,但,魏奎居然还没离开。

来的匆忙,魏奎买的普通票,只能站在一个被马灯映照得发光的绿树下,郁郁的,又带着丰神俊朗的沉寂感。

魏奎缓缓地抬头,眼睛却是一点波澜也没有。像是高傲,也像是盘算。仿佛童年里那个玉面小霸王又回来了,正预谋着又彻底毁了谁。

这是他有生以来最糟糕的生日,没有之一。

梁凉正拉着吴燕夏的手臂,她的脚步就顿了一顿。

吴燕夏第六感好得惊人,他同样警觉地抬头,三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错,他的红痣微微一动——吴燕夏肤黑,脸窄,真的不帅,但他的眼睛在五官里过于显著,任何狡黠,神秘,冷酷,残忍,掂量,扭曲,暴力,强大都会从眼睛里先透露出来,像个漫不加意的无心人间的法师。

比起吴燕夏当时坐在白洋淀的深夜小船上的玩味冷漠态度,他如今带了点烟火气息,多了种绝无回斡的男人霸道占有欲。

梁凉最先转移目光,和魏奎的这种纠结,已经越发味如嚼蜡。

梁凉就要拉着吴燕夏走。吴燕夏被她硬拽了两下才离开。等站在露台,他才郁郁开口:“我纯粹是因为不想把你今晚看烟花的心情毁掉,刚刚才愿意走。”

梁凉沉默着没有说话。

华特迪士尼是1923年创立,在这个世界上,世界上只有米老鼠永远不老,而同时,还有新的卡通人物不停涌现。

眼前奇幻城堡外壁开始亮起绚丽多彩的灯光,梁凉和吴燕夏从小所熟悉的迪士尼卡通人物轮番登场,壮丽震撼的音乐响起,严丝密合的配合着夜空中高高绽放的灯火,就像梦境般。

如果烟火有思想,它在彻底消失前会想什么呢?到底只有感情是脆弱的,还是整个世界本身都非常脆弱?

彼岸的风景,上方的烟火,就清楚地映照在城堡中清澈的河水里。

梁凉的眼眶中霎时满满的都是泪水,一切美轮美奂,好像童话世界里除了圆满之外别无所求。但,她为什么又有点伤感。

吴燕夏也在抱臂看着烟火,同样为这种绽放而打动。很漂亮,他公正的评价,但也仅此而已。

他家里的非法中国高清地图,没去过的已经屈指可数,基本上都是一人独行看遍的。世界广而美,但是,吴燕夏确实有点对独自再看这个世界失去了兴趣。

怀里的梁凉突然挣脱了他的手臂,开始去爬眼前的栏杆。

杨雨薇正拿着相机拍摄烟火,旁边的桑先生低声说:“雨薇,真美啊,你看这像不像我们认识的那天晚上?”

杨雨薇冷淡地说:“我不记得。”

她再下意识看了眼吴燕夏和梁凉那个方向,梁凉已经笨拙地爬到铁栏杆上,高栏杆,白裙飞扬,纯真的少女影子藏在其中,无忧无虑,可以啜饮,让人觉得能靠笑容里那一点甜意活很久。

梁凉踩着上面的栏杆,后背挡着漫天泛滥的烟火,低头和正扶着她的吴燕夏接吻。

☆、第 95 章

此刻城区内, 吴燕夏的公寓空无一人。

这套公寓在大多数时间都空无一人。当占星师身处异地无法赶回来的时候,他开始试着收留沙发客。

这空荡公寓和公寓主人的身份,并不是没有引起过那些陌生人的好奇心,也并不是没有人唐突地试着转动门把手,想窥探紧闭的卧室和蛇室里真正藏有什么。

但,从没有一个陌生人能真正推开过那两扇门。

第二天早晨, 每一个本分、或不本分的沙发客, 又总会安然无恙地离去。因此, 这又仿佛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公寓。

包括房主本人也这么认为。

吴燕夏为自家安装的几个监控摄像头, 也囊括卧室,只是经过他的调试,摄像头的角度避开了他的大床。

在占星师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里, 床属于一个男人异常私密的领域,何况, 他认为当自己重看监控, 目睹自己睡觉时的样子会非常诡异。

因此, 吴燕夏大概永远都看不到, 自己此时的床上正有一个裸、体的女孩子,四脚着地,在床上来回的爬。

她爬行的姿势过于灵活, 让人产生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更稀奇的是,昂贵的人体工程学床垫本身没有下陷,仿佛没有承担重量。

她似乎在床上来回摸索什么。

过了会,女孩子终于在寝褥之中找到目标。那是一根男人的棕色头发, 略有弯曲,属于吴燕夏满头乱蓬蓬的十万卷毛里的一根。

卧室非常安静,女孩子吞完头发,毫无声息的把亮亮的、仿佛发光的身体缩在床头,似乎思索什么。

“这所公寓的降头,是存立于濒死之眼中。”

这是德勤山人那晚坐在客厅,轻声对那条泰迪说过的话。

“……眼睛不仅承载记忆,而且最重要的作用是‘看’,‘看’到后又可以模仿。它,正在模仿你的全部思想和行为,你越喜欢吴燕夏,它就越要得到他。你若再不控制自己的感情,就会彻底害死他。”

“老朽会最后一次帮你和那小子除降头。但从此之后,你若再求我任何事,小蛇精,你需要用另一只眼睛来换。”

又过了会,她回过头望向窗外,橙黄色的瞳孔,像蛇一样形成扁平的窄线黯淡着,正是德勤山人的青铜古镜里曾经映照出的女孩模样。

同样在夜间灯火通明的直营维修店,蓝色衣服的电脑维修工正拆解碎屏的ipad。

按照惯例,他们会先查看内置的防水试纸。试纸呈现出如果红色,就代表本机器浸过水,不接受官方维修。

“这机子碎得够彻底,内屏外屏都要换。”对方边拧着螺丝跟同事闲聊,“你说这些人都怎么摔的?这么贵的机器,买个套保护一下也行啊。”

同事撇撇嘴:“买套没用。我女儿上周把我手机摔了,当时也戴套。主要看摔的角度。我上次遇见的事才稀奇,有人直接把屏幕摔出一个洞……”

“哎呦!!!”

同事也被吓了一跳:“鬼叫什么?”

修理工心有余悸,他来回看着碎屏:“我刚刚好像在里面看到一个人影?”

“你他妈拆机前关机了么?别瞎看人里面存着的东西,主管上次开会时刚说过。”

修理工迟疑着:“不是不是,是在……碎玻璃里。我刚刚好像看到的,是个……女的?反正不是我影子。”

“拿来让我看看。”过了会,同事怒骂,“我他妈盯了半分钟屁都没看出来,你是不是精虫上脑,昨晚看片几点睡的?”

修理工嘿嘿嘿的笑:“三点……我最近在追泰国电视剧,胸挺大的。”

平板电脑在嬉笑的聊天中被修好,换了屏幕,再被擦拭得光滑无痕,像一展黑黝黝的镜子,平静地放着。

梁凉和吴燕夏结束了迪士尼之旅,但一连几天,梁凉在吉兆的闭店后被父母直接押回家。

她只能偷偷地躲在卧室里,和吴燕夏视频:“我妈妈说,女孩子交往要矜持,不能乱收礼物,不能十点后出去,说了一堆真的是好烦哦……”

吴燕夏正在他家空荡的客厅里专注地用着电脑,他开着手机,应付着女友的碎碎念:“哦……嗯……啊……”

梁凉已经又重新穿上她熟悉的lo裙。

不知道为什么,全吉兆的员工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好像更愿意应付美丽但女性效果不那么强的老板。

梁凉下午刚刚和瑰丽酒店吵完一架,她之前寄存的昂贵食料,在寄存时果然有些缺失。尽管她手头有详细记录,但一些干参干鲍等贵重食材,无法被追回。双方贸易关系中,梁凉始终是乙方,很多条款比较被动,有些哑巴亏又不得不吃。

幸好随着新店后厨的试运行,冷库已经能达到储存标准。而吉兆分店马上开业,高级日料店一般会和城中的美食博主与电视台搞好关系,梁凉也同样紧密的联系着与传媒行业的人进行宣传。

还有店铺的面试,老店的重开时间,所有琐事非常多,也幸好她性子不急不躁,也都能处理过来。

“我好像有个大学同学,目前正在电台当美食节目的编导。你到时候报我名字试试,但不一定有用,我很久都没去同学聚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用这层关系。”吴燕夏心不在焉的说。

梁凉也就是想跟他絮叨,没真的让他出力,她此刻捧着下巴,看着视频里吴燕夏的峻瘦侧颜,很花痴的问:“夏夏,咱俩多久没见面?”

吴燕夏终于也把目光从电脑屏幕中移开,他转过脸,将手机举到眼前,专注地盯着视频里的梁凉:“三天吧?”

梁凉噘着嘴:“我跟你说话,你老在分心!夏大仙,你又在忙什么呀?”

吴燕夏便把手机对准他的电脑屏幕,梁凉看到他居然做了个图表,写着什么“降头”“镜像”“八字”等等很复杂的信息,旁边还有几个零散的星座待发稿件。

“对了凉凉,我这两天想要跑去一趟信阳,据说那里有个专门除降头的大师。”

吴燕夏很郁闷,为这该死的公寓真是操碎了一颗心。

但是,内心有疑问的感觉不好受,他也不能任德勤山人总是装神弄鬼的忽悠自己。

“去两天就回来,你乖乖等我。”

梁凉眼睛微微地垂下来,把一些不安不满先咽进肚子里。

吴燕夏真的独惯了,很多时候安排自己的行程都是说走直接走。曾经他追梁凉的时候,还记得诚恳汇报,现在两人关系一稳定,所谓天生猪脑子又开始懈怠忘事,非得临走前才想着通知。

他们的工作作息是截然不同的。之前梁凉从来没深想过这问题,她觉得两个人相爱,即使暂时性的分离,完全可以克服。何况,吴燕夏是很随性的男人,她也觉得自己应该大气点,不要东管西管。

但是,两人如今只是三天没见面,梁凉已经觉得无法忍受。吴燕夏却依旧老神在在的,居然又很淡然地说他还要出差,她突然产生一种无法克制的心慌。

总感觉他会浪到不会回来似得。他会不会有一天发现,和自己谈恋爱很无聊,还是独身自由的感觉更好,就要分手啊。

“知道了,你去吧。”梁凉强忍住自己小女人的敏感,她轻声问起别的:“坦克最近怎么样?”

吴燕夏也从自己思绪里回过神来,他温和地说:“你想小狗了,想见它吗?”

“嗯,你把手机拿过去,让我看看它。”她声音小了点。

不知道为什么,梁凉又有点想哭。她此刻趴在熟悉的卧室床上,脸上还是笑眯眯的,但手正拼命地挠着床单,弄得周围一切都乱糟糟的,就像此刻自己的心。

时间马上就要凌晨了,他俩就要四天没见面!吴燕夏还说自己马上要出差!荒唐无耻的猪!!!

明明在迪士尼回程的途中,吴燕夏还掏出一个礼物送她。小小的首饰盒子,打开来看不是情侣手镯戒指,而是一条细细的、镶嵌粉红色蝴蝶结的施华洛世奇水晶项链。

梁凉以为,那是米奇的女朋友米妮头上戴的标志性装饰。但吴燕夏却说,他送她的蝴蝶结不代表这个意思。《少年维特的烦恼》,维特的梦中情人绿蒂,在维特过生日时就送给他一个粉红色蝴蝶结。这代表,自己是他的终生绿蒂。

呜呜呜呜呜,男人都是骗子,只会嘴上甜言蜜语,学中文的了不起啊?她小学的时候也有读名著的!

吴燕夏在手机里懒懒地说:“把你父母家地址发过来。”

“啊?”

“你不是想坦克,我现在把狗给你送过去,让你看看它。”

梁凉还陷入自我伤心中,傻乎乎没反应过来:“你视频里让我看一眼就行了。别送过来,我父母家在郊区,已经这么晚了……”

“把地址发过来,别叽歪。”

梁凉糊里糊涂的被催着把地址说了,吴燕夏果断地挂了电话,她还哀伤他没跟自己说再见。

真的想哭了。

过了会,梁凉依旧无精打采地趴在床上,灯光洒在她的秀发、皓色的脖子和那条舍不得带,依旧藏在首饰盒里的粉红色蝴蝶结项链中。

骨髓中涌动轻微的酥麻激动,瞬间就漫过全身。接着,梁凉一跃而起,整张脸都变成激动的粉色,什么“把狗送过来啊”,吴燕夏现在是要过来看自己!

真是的,他白天怎么不来!不对,白天她很忙的,连轴的面试和到处跑,而吴燕夏自己好像也有一堆事,他提起过即使时间相对自由的占星师,也需要常出席一些社交场合刷脸,获得更多合作机会。

有机会,一定要更多问问占星师的工作范畴。

梁凉也顾不上换睡衣,欢欣地穿上兔耳朵的拖鞋,就要往外跑。

一拉开卧室门,正偷听的梁爸爸和梁妈妈猝不及防,噗通声,直接跪倒在他们女儿脚下,吓得她往后退了两步。

梁爸爸连忙从羊毛地毯上摸他的金丝眼镜,梁妈妈先袅袅娜娜地站起来,她抚了抚自己大波浪的长发,柔声说:“宝宝,你这么晚还不睡觉。”

梁凉气愤地说:“你们,你们居然偷听我视频!”

梁爸爸咳嗽了声,同样站直身体。他蹙眉地说:“把那小子叫到家里来,让我和你妈看看。”

梁妈妈却不动声色地给了老公一个胳膊肘,从牙缝里轻声说:“急什么,不是说了,如果正式见他,这不就代表我们承认了他是宝宝的正式男友?不行,绝对不能承认。”

梁爸爸低声地说:“那,夫人的意思是?”

“你跟过去,在旁边先看看。我们反正都已经查清楚他的资料,但依旧要观察一下人品……嗯,宝宝呢?”

梁爸爸扶了下鼻梁上的眼睛,连忙抬头去看。

眼前的梁凉趁着她父母密谋的时候,早就一溜烟跑走了。

吴燕夏动作非常神速,40多公里,居然二十多分钟就打车到了,梁凉已经沿着别墅区走了一公里,正蹲在草丛边,眼巴巴地揪着草。

看到有车灯打过来,她连忙跳起来,远远地招手。

吴燕夏下车一搂,发现梁凉在闷热的夏夜里已经等出了整身香汗。他没说话,先用手掌把她满脸的泪花和汗痕都擦了。

等梁爸爸和梁妈妈解决完争议,气喘吁吁跟在女儿后面跑出来,准备见识下不同人嘴里不同形象、传说中有点神有点怪的“吴燕夏”,他们愕然发现,年轻男人直接把梁凉塞到了出租车的清凉后座。

然后就在老父亲老母亲的眼皮子底下,出租车果断调头离开。深更半夜的,吴燕夏就这么公然掠走了宝宝。

“报警!现在报警!什么人啊这是!”

“回去开车,回去开车追他们!太不像话了!”

☆、第 96 章

梁凉满足地坐在吴燕夏腿上, 来回蹭着他,任他吻着自己的头发和脖子。吴燕夏先摸了摸她手上那有狗牙和蛇牙的手链,再习惯性地拉了拉她的短头发。

梁凉很娇气地捂住头发:“疼!”

吴燕夏草草地亲了下她的额头,告诉前方的出租车司机:“师傅,找最近的一个酒店停下。”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瞅着这俩的腻歪劲,觉得像千里约炮的又不太合适。

梁凉一听酒店也慌张到不行, 自己就是想看看他啊, 没想做什么。

“不行啊, 我待会还要回家睡觉, 我我的生理期都还没有完……”

吴燕夏暗想,这传说中的大姨妈怎么还没走,简直也快成降头了。他咧嘴解释:“我找个只有你我的地方待一会, 我很想你。”

梁凉沉默着,轻轻靠在他胸膛上点头。

吴燕夏果然就在距离梁凉父母家不远处的快捷酒店, 开了个钟点房。

正在玩手游的前台, 用“约炮一夜情”目光扫了眼梁凉, 姑娘身材很好, 但全程都用手严密地捂着脸,缩在吴燕夏身后。

男人倒是坦荡荡的拿身份证和刷卡。

直到进门,梁凉才打他:“你讨厌!”

吴燕夏抱着她坐在床上, 想亲她又被梁凉推开头。

她愤怒地控诉:“你为什么不主动给我发短信,你这三天都不来看我!热一阵冷一阵,讨厌讨厌讨厌死了你!大猪头!”

吴燕夏很诧异,他也叫冤:“我白天给你打电话, 你说忙,让我晚上打,晚上又说爸爸妈妈在旁边,让我等你的视频……”

“可我就是想天天见到你!”

梁凉忍不住把心声喊出来。

吴燕夏做事情有始有终,他要把这公寓彻底的清理干净,才准备以买入价翻倍的把房子卖出去,清清白白的捞钱。

梁凉对此即使有意见,也不太好管他。可是,她也意识到,等他公寓的事情彻底解决,吴燕夏没有牵挂,这猪是不是又要经常出差?她真的不想接受异地恋啊。

当然,吴燕夏如果非要异地恋,那自己就老实地等着他回来,但,总得先问一下他的态度。

吴燕夏确实没想那么多,就琢磨着先解决公寓里的余孽。

他往后躺倒在床上:“我会逐渐把工作放在本城,但,免不了以后还是会出差。”

梁凉不敢回头看他,又难过的想哭了。

她很清楚他什么性格,内心对分离有所准备。可是,自己根本还没有准备好,他就又要走。何况,杨雨薇那天笑吟吟地望着吴燕夏的目光,也真的很不舒服,她曾经整天听魏奎提起“老太婆”在情场上工作场上的厉害事迹,不由暗中警惕。

唉,以前没怎么吃过醋,梁凉现在是有点着急了。

“那好吧。我也知道,你就算再喜欢我,肯定不会乐意在一个地方总待着。可是,我们还是要先讲好规矩。我想了想,夏夏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每月都给你批七天的假期,也就说,你每个月都可以离开我七天。在这七天的时间,你随便去哪儿玩都行——可以连续的走七天,也可以把这七天分开用。这个月的假期没用完,可以累积到下个月。但年底清零……”

梁凉根据吉兆的考勤制度,以老板的身份,针对男友的改良考勤提出了意见。

她就是想争一争,多点时间和他在一起。

吴燕夏这辈子没上过班,简直闻所未闻这种“考勤制度”。

他微微眯起眼睛,原本想放声大笑,但还记得梁凉刚刚在路边焦急等着自己的样子,心软都不成样子。

吴燕夏坐起来,把梁凉揽到怀里:“凉凉,你小时候是不是没跟着父母长大?”

虽然没有特意看过梁凉的星盘,但到底是他职业习惯,有些生日呈现的星盘配置,直接在脑海里一转就有个印象。

梁凉的冥王星和海王星相位不佳,她从童年变更过好几次住所地,应该是跟着老人长大。

梁凉趴在他胸口,惊奇地说:“你怎么知道的?我跟你说完嘛,我爸爸妈妈很疼我,但我是跟着我奶奶长大,两岁才被接回来,小时候说话会有口音,老是结巴,总被魏……嗯,总会被院里那些孩子嘲笑呢。”

吴燕夏亲了亲她:“以后我来疼你。”

“可是……”梁凉咬住唇,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可是,她怕他以后总是不在。

“我需要赚钱自立养家,一个大男人总拴在女人裙子旁边,又不是养狗,不嫌丢人吗?不过,我从小也是在外家长大的,知道留守儿童多麻烦。等你以后生儿子,我不会留你一个人去照顾他。”

梁凉也顾不得害羞了,她瓮声瓮气:“那,如果生女儿呢?”

吴燕夏转了转褐色眼珠:“我们老吴家一脉单传七代。如果你真能给我生个女儿出来改善基因,我就奖励你一间贵州的店铺。”

她气笑了:“我为什么要在贵州的店铺啊。”

“那就看你生完孩子想要什么了,我肯定都能给你弄过来。”

梁凉脸红红的,她实在太害羞了,无法再把这对话深入下去了。

她推开他坐起来,发愁地说:“唉,你一定要去信阳吗?德勤山人不是都帮你把降头除干净,你公寓这事到底什么才是个头嘛?”

吴燕夏坚定地摇头:“等到这件事彻底结束的时候,我会有一种感觉。但我现在还是需要你等着我。”

他不肯多说,梁凉也只能塌下肩膀,她还能怎么办啊,只能等他了。

“……好吧,我都听你的。你不是说,也要把坦克带来见我吗?你来了,坦克呢?”

这几天,吴燕夏倒也不是不想梁凉,但人家父母押着女儿回家,他也不好打扰天伦之乐。

她这乖巧样子弄得他心都疼了,从背后抱着她,另一只手把她脸扳过来吻着:“时间这么晚,坦克早就睡了。现在全世界只有我还醒着,想来见你。”

可怜的梁凉是真的记吃不记打,她又内疚起来:“你怎么不睡呀,我本来跟你视频完也要睡的,人家还没洗澡呢。”

吴燕夏搂着她的胳膊一紧:“巧了,我也没洗澡。怎么着,一起洗吧?”

梁凉自知失言,立刻僵着身体不敢动。这猪怎么每次都这么色啊,而且,大姨妈还没全走呢,真的是不可以。

“唉,你想哪儿去了小美女,咱俩就洗个澡。等洗完澡,我把你再清清白白的送回家。”

吴燕夏的表情像人贩子一样真诚。

确实只是洗澡。

吴燕夏的腰健美强劲,腾腾氤氲里,头顶烧炙的热水不停流下他的宽广肩膀、结实性.感腹肌,和两人交叠缠绕的双腿。年轻男人的肌肉身体充满魅力,几乎让人移不开视线。

快捷酒店档次不高,洗澡间极度窄小,被强行拉入期间的梁凉屈辱地用胳膊挡住丰翘的胸。她根本不敢抬头迎着吴燕夏夹竹桃般剧毒的独占目光,更不敢低头看他光裸的脚背,只能踮着脚尖颤抖,最后很绝望地闭着眼。

“……你明明说只是洗澡,我不要……你能不能别这样啊,真的不能总是这样的……夏夏哥哥,我……”

吴燕夏却始终都不吭声,任她不停地发抖和求饶,把快捷酒店劣质的洗浴液,以缓慢的方式揉捏她紧绷的全身。那人工香皂的味道腻极了,配合着他的轻微喘息和耳边淙淙水声,他的浓浓男人味,简直就渗到自己骨头里。

梁凉耳朵红透,两人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她却觉得全身太热,羞臊又很渴,只能不停的小声嘟囔,被迫抬头和他深吻,舌头伸进去勾住他微凉的舌头,一次又一次,口齿不清地哼哼着。

吴燕夏万万没想到,他只是想强行耍流氓,情况却太快就擦枪走火。

梁凉原本矛盾又挣扎,最后却变成她娇娇地吮着他舌头,全心全意地吸着他的气息,男人被这么邀宠般地索吻着,头都炸了,整个口腔全是女孩子特有的清甜。

梁凉的清纯是他毁坏,在床上也是被他调.教,她的一切行动当然都很符合吴燕夏的怪癖。

于是没一分钟,他受不了了,狼狈地把腻在身上的她推出去:“走走走走赶紧走,不能这么玩了……”

再要迅速地把塑料门拉上,但,梁凉居然滑溜溜的想挤进来。

“我身上还全都是泡沫呀,你得让我先冲干净。”

吴燕夏几乎无法说话,克制到简直后背的肌肉都耸起来,他猛地背对着她,狠锤了一下墙:“出!去!”

最后,梁凉只好在洗手台上接热水,委委屈屈地先把自己身上那沐浴液洗干净。

吴燕夏依旧能透过塑料门,清楚看到她白嫩水光的身子,还有梁凉那招牌的不紧不慢的动作,沾着水龙头里流出的热水,再用细嫩的手指泼上身体。

他不能忍不住不看,头发发麻,只能迁怒:“你这么撩我,是真的很想找死吗?”

梁凉甜甜地说:“要死也是我死啊。”

性格软的人分两种,一种是逆来顺受型,任何人都可以对他撒气的老好人。一种是与人为善型,不发脾气就是不想承担人设崩的代价。梁凉一直以好脾气著称,但她其实非常会观察人,对方真正的品格和能力如何,心里跟明镜似的。

比如魏奎,梁凉大概从没真正尊重过他,只不过脸确实太帅了,她身为颜控就坚决忽视一切。再比如吴燕夏,他大部分时间都颇难搞,然而,梁凉却敏锐地看出来吴燕夏的一点性格,他是有点洁癖。

洁癖的意思是,吴燕夏不多管闲事,他可以淡漠地任他人兴衰生亡,但吴燕夏自己不是特别心狠手辣的人。他有点文科生的通病,比较讨厌亲自处理血腥残忍的东西。

因此,梁凉吃定了她只要说生理期,吴燕夏就不会再继续做过分的事情。有时候,梁凉的性格也是很顽皮的。

吴燕夏哑口无言,极度困难地背对着她,臀部夹紧,终于服软:“……小妖精,洗完就走。”

“你求我。”

吴燕夏在水汽中艰难地吞着喉咙,他服了,真是无奈,这辈子确实没见过这么恃弱行凶的女孩:“梁仙女,我求你走!”

“那,你答应我,每个月只离开七天吗?”

“答应,你说什么都答应!梁仙女你快飞走吧!”

“出差每天都要给我打电话哦!不准再去别的地方玩,要准时回来。”

“你说什么都行,赶紧滚!”

钟点房的时间很快到了,到前台交房卡的时候,前台懒洋洋地看了一眼。

这次怎么是女的神采奕奕走在前面,捂着嘴一直偷笑。反而是男的跟在后面满脸虚弱,没脸见人的表情。

一定是后者不行。

吴燕夏再把梁凉送回她父母小区门口,他大半夜冲了那么长时间的冷水澡,这透心凉滋味简直不能更销魂。

梁凉大方地安慰他:“我等你从信阳回来报复我。”

人家娇弱小姑娘都这么讲,吴燕夏张了张嘴,已经完全没脾气。

他都不敢让梁凉再亲自己,只能无精打采地问:“你们女人的生理期,真的每个月都会来?一年来十二次?”

“对的,到时候手凉脚凉没力气,还会特别容易发脾气和没有食欲。”梁凉教育他,“每当这个时候,你要对我好才可以。”

吴燕夏满脸痴呆儿童没有欢乐的表情走了。

回到家,梁凉的父母正气冲冲地还坐在客厅里等着女儿。

梁凉打着哈欠,主动交代:“就亲了下,说了会话,他便放我回来了。他要出差,来跟我告别的。你们哪天愿意见他,我就把他带过来。”

她上楼的时候,听到客厅里哗啦哗啦的砸东西声音。

“你听听,你教养的好女儿!他们居然亲嘴!她才多大岁数,简直,简直!”

“你轻点砸,宝宝马上要睡觉了,别打扰她休息。”

梁凉显然正在潜移默化的改变。

她虽然还日日穿lo裙,但风格倒是慢慢的告别那种孤高小公主的动物印花和特别温柔的纯色系列,逐渐向优雅古典大小姐过度。

当然在别人眼里,她还是一堆大裙子大帽子之类压在身上,看不清脸的样子。

但,吉兆的员工却又惊恐地发现,他们lo娘老板和总板长的审美,居然逐步趋向一致。

吉兆的员工都知道老板是颜控,有时候,店里来了很帅的客人或者是男明星,需要赶紧要通知老板来默默围观。但今天布置室外招牌的时候,圆圆小声地提醒老板:“老板,你身后有个帅哥一直看你。”梁凉却压根没抬头,随口应了声,依旧看图纸。

过了会,lu跟桑先生说:“桑先生,你对面有个肌肉男。”

结果,桑先生和梁凉同时如饥似渴地抬起头。

桑先生的思想很纯洁,他只是要看看,谁能在健身房练得比自己好。

梁凉的思想很不纯洁,她现在变成另一种颜控,看男人不看脸,要看身材的。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放过

☆、第 97 章

马上就要到夏末秋初, 海鲜开始肥美起的时节,同样也是各大餐馆的客流旺季。吉兆是本城内,少有的敢做全金枪鱼解体的店,梁凉很想拿这事做新店宣传,她自己东凑西凑地写了篇软文,打算厚着脸皮发到社交网络。

不料筹备的紧要关头, 桑先生经过多次试菜, 却再次彻底推翻原定套餐类别。后厨都不开心, 而梁凉没有着急, 只让设计师重做菜单,又赶紧和桑先生交流。

桑先生去完迪士尼,不知道被什么触动, 陷入有点怀疑人生的心情波动阶段。他觉得自己和杨雨薇如果生了孩子,孩子可能得管自己叫爷爷, 问题是, 桑先生不喜欢活的小孩, 煮熟的除外……

梁凉无语凝噎。

同一个吉兆, 不同的梦想家。桑先生和杨雨薇混到现在,连开始的迹象都没有,他怎么就想这么多?

桑先生恼羞成怒:“你不懂。是她主动跟我说, 她以后想生三个孩子。”

梁凉也惊奇地睁大眼睛,杨雨薇的形象非常职场金领女性的,看不出,她会喜欢家庭生活。

桑先生再摇头:“她说她只管生, 绝不放弃工作,家里会雇保姆照顾孩子。”

梁凉只能很实在的考虑成本:“那,三个孩子的保姆费会很贵吧。”

杨雨薇在迪士尼回城路上的原话,听起来更冷酷和现实。她根本不认为桑先生的能力和脾性,能陪自己过上她要追求的高阶生活。

“不仅仅您职业的问题,还有……很多,”杨雨薇轻飘飘地表示,“您看起来只是在吉兆的常年打工族,没有任何实际权力,咱们都这么大岁数,却被一个小姑娘支配着。仅仅这一点,我就受不了,如果您自己拥有这家餐馆,我相信,不管是财务和时间上会有更多自由。到时候,我们或许有更多可能……”

她的话很晕,但桑先生艰难地听懂了,杨雨薇居然是想让他脱离吉兆,离开梁凉,出来自己单干。

老实的说,桑先生一年有365天都非常想背叛老板。但问题是,吉兆的员工流失率很低,吉兆的上上下下好像被莫名洗脑,对他们lo娘老板有一种忠诚的义务。

桑先生整天横行霸道,但他被荼毒的程度也不逊任何人。

因此,当杨雨薇继续试探地说:“你难道不想,以自己的名义,独自把吉兆变成国内第一家百家老字号的日料亭?”

桑先生终于回答:“杨小姐,这事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我老板每天都辛苦,你是做办公室的,不了解我们开店的活。”

梁凉不知道桑先生百年难遇的给自己讲了一句好话,她只是发现每日的苦力变得更重了,被指使着做更多的事情。比如,桑先生全盘推翻菜谱后,挑剔表示新店可以有老店没有的鲍鱼和星鳗,每天晚上的两场只做握寿司套餐。

他提出要求,梁凉负责执行。

桑先生重新虐待后厨时,她谨慎地重新调整了进货比例,并开始带着新招的助手熟悉工作。

吴燕夏这次的行程,是由梁凉帮着他订的来回高铁票和酒店。

吴燕夏确实是梁凉此生遇到过最不挑剔且最服从指挥的男员工,话少,事少,不需要发工资,定期地对她反向进贡银子……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牛奶。

当然,还傻乎乎地喝奶的梁凉没意识到,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她本人在别人眼里同样是养肥待吃的小草。

梁凉看了下表,吴燕夏现在应该已经到了酒店登记。酒店系统刚刚给她这个预订人的号码,发了客人确认入住的短信。

她果然很智慧,顺便就掌握了男友的行踪。

正在这时,lu脸色不好地走过来:“老板,有人找你。”

梁凉一抬头,魏奎带着一个人匆匆地走进门。

自从那晚迪士尼的烟火散场后,三人就没再碰上。

吉兆的员工对魏奎的印象不太好,此刻纷纷走过来,把来人团团地围住。

梁凉又在自己的高椅子镇定坐了会,才跳下来。她隔着几米的距离,冷淡地说:“我们店还没有开业,我现在是工作时间,不会谈私事。”

西装革履的魏奎又是翩翩耀眼的精英模样,手里却还随意地拿着一杯奶茶。他扬眉对她笑了笑:“哟,这就是我家娘娘的新店?”对身边的一个人低声说:“就是她。”

魏奎身边跟着一个身型高瘦的长袍中年人,戴着黑色的口罩和墨镜。全身都遮挡得很严,也看不清面貌。

梁凉蹙眉还没回答,他旁边那人就拿下墨镜。

这个人……居然也有和德勤山人一模一样的白雾弥漫般的眼,只不过,德勤山人的盲眼因为不聚焦,总有些呆滞迟缓。但眼前的人,瞳孔内却有一竖条的小黑点,能让人清楚知道他有视力,他正在看着你。

但,这眼睛不太像人类的而已。

梁凉毛骨悚然,往后退了几步。而见老板害怕,吉兆几个同样膀大腰粗的厨子,就要粗鲁地往外轰人。

魏奎冷笑两声,连看都没看他们,他对身边的人说:“怎么样,她像中蛊吗?”

梁凉反应了会才明白过来,随即气得发抖。魏奎不会以为,自己选择和吴燕夏在一起,是中了他的蛊吧。

虽然说,最初她也有这种怀疑,但现在梁凉早就转变主意,如果喜欢吴燕夏是一种蛊,她就决定带着蛊活下去。

陌生男人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诡异眸子很快落在梁凉戴着的蛇狗牙交接的手链上,闪过丝诡异的目光,走上前来想继续打量。吉兆的人自然不会让他碰老板,一下子把他往后推了个趔趄。

梁凉冷下脸对魏奎说:“你再这样,我就给魏伯伯打电话!还是说,你希望我直接报警?”

魏奎微微地对她笑了,英俊的面孔居然带着点冷漠和无奈:“娘娘,你现在和那个姓吴的很幸福?你已经把我彻底忘了是吗?我们从前的……一切。”

梁凉没有立刻回答,因为围观的吉兆员工又都在非常八卦地盯着自己,而桑先生也跃跃欲试地想抽魏奎。她的脸微微红了,真的不喜欢把私事公之于众。

梁凉握紧拳头,索性直接说了:“夏夏是我的第一个男朋友,也是我的最后一个男朋友。你……你不要再这样子了,请你以后不要来找我。”

魏奎的目光不由飘忽一下,他突然笑了:“傻娘娘,你总是这么天真,毫无长进。”

梁凉不明白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不由瞪大眼睛,魏奎却又和那人低语几句,随后又捧着奶茶转身再离开了。

这下,连桑先生都有点同情她:“老板,你说是不是干他们那行的,脑子都有点问题?”

“啊,哪一行?”梁凉还糊涂着,她真的挺怕魏奎在自己的新店里胡搅蛮缠地闹起来。

桑先生深沉地总结:“雨薇,还有你这个跑车男,他们这些做金融行业的——脑子是有问题吧。我怎么觉得,他们的想法和我们的特别不一样。”

梁凉深有感触地点头:“没准呢。”

幸好等到打烊,魏奎都没有再回来。

梁凉在店里多留了会,她拿把软尺正在量角落的直线距离。

吴燕夏家里的fendi沙发,又被送去清洗和换布面,他觉得这沙发命运多舛,很动了想扔掉它的心。

梁凉一听就惦记上了。她可以接手这名牌沙发的,比如,可以摆在吉兆的新店里,让客人等候的时候休息。而店里的人气足,也不担心有什么冲撞。

梁凉仔细地量完尺寸,就关闸锁店急急地准备回家。

今晚要去直营店里帮吴燕夏把 ipad 取回来,还要早点回去和这猪视频呢。她要问他今天想不想自己,在外面乖不乖,有没有乱和其他女孩子说话。

她高高兴兴的,等到走出门口,被人强拉到小巷子里,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

梁凉在夜幕中隐约地看到魏奎棱角分明的脸,她立刻挣扎要跑,但他轻轻松松就把她拉回来,强行按在墙上。

浓重的,非常浓重而熟悉的古龙香水味,像黑暗样压倒一切传来。配合着魏奎高级的衬衣料子,摩挲着梁凉娇嫩的脸颊。

魏奎将下巴放在梁凉的头顶,亲昵地揉着她的秀发,玩笑般地说:“凉凉,你是不是希望我辞职啊?”

梁凉整个人被他压得无法动弹,后背的墙很硬,她头脑大乱:“什,什么?魏奎你放开我,你疯了吗?”

“吴燕夏以前是不是就这样做的?他这种底层混混没工作,有大把时间骚扰你,等连续骚扰几天就直接上了你。你以为他是你真爱了?”魏奎的语气温柔极了,说这种话就像调情似得,他用大腿强硬地顶开她紧紧合着的膝盖,“啧啧,真是傻女孩。娘娘的后宫空虚,叫我来填补就可以。一句话的事。”

梁凉内心发冷,她再用力挣扎几下,但魏奎就像山似得完全不动。

“你嘴真脏,魏奎。”梁凉轻声说,“不,你不是丑,你就是真的好脏,夏夏什么都比你强一万倍。”

魏奎脸色不由一变,这时候,黑暗的巷子里又出现一个人。

那个白天跟在魏奎旁边的男人,此刻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旁边,他举着手电,仔细地把梁凉手上戴着的蛇狗牙链子取了下来。

在黑暗中,那人的眼睛根本没有眼白,令人窒息。

魏奎先不理睬梁凉,对这人说:“这手链有问题?是不是蛊?她是不是被别人控制了?”

对方在黑夜里依旧戴着口罩,他阴笑了声,沙哑地说:“不是蛊,但她戴着的是好东西。”

“是什么?”

男人却不回答,只是把手链收好,再问魏奎:“魏先生,你想把她怎么样?”

这人把她手链抢走了!

梁凉内心怎么能不害怕?她焦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偏偏手腕牢牢地被魏奎箍住,她需要拼命忍住自己,先不要软弱的哭,不要太着急。

不行不行不能把手链给他。

电光石火之间,梁凉镇静下来,她也不管魏奎还为所欲为,目光盯着对方:“你和德勤山人是什么关系?”

那男人果然愣住,他哑声:“小姑娘,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第 98 章

梁凉愣了几秒, 随后整个人呆滞不动,天打雷劈都不为过。她开始剧烈地出汗,某瞬间意识都模糊了,眼前的人说自己才是德勤山人,那之前的老爷爷又是什么人?吴燕夏是个超级脸盲,难道, 他在很久之前就认错人了?

魏奎也感觉梁凉整个人都不再挣扎, 他稍微松开桎梏, 她都没有反应。

魏奎很聪明, 他立刻察觉不对,问梁凉:“怎么了?你认识他?”

梁凉觉得头脑乱杂杂的,内心还有种非常糟糕透的的感觉。因为瞬间, 她不仅怀疑眼前人,而且都怀疑吴燕夏的身份, 难道他真的给自己下蛊了, 她才会那么喜欢他, 满心满意地全是他?

梁凉努力吸了一口气, 不行,她的性格谨慎,重大的问题都要犹豫很久才得出确认答案。

此刻, 梁凉颤抖地说:“你在国内是大名鼎鼎的天师,却抢女孩子的手链,好意思吗?”

那个“德勤山人”犹豫片刻,他含糊地说:“让我观察几天手链, 再还给你。”

梁凉坚定说:“不行,你要还给我!”

魏奎却抓住她的肩膀,内心升腾起希望:“凉凉,你现在是不是清醒了?你意识到吴燕夏是骗子了?“

梁凉也不吭声,继续打量着那个“德勤山人”。

对方居然被她盯得有点发憷,便对魏奎说:“这姑娘印堂明亮,气色慈柔,并不像中蛊。你若不信,我明天再过来扎两针试试。”

他居然想走。

梁凉内心万分怀疑,她脑海中突然冒出吴燕夏曾经冷不丁地问德勤山人的问题:“你眼睛是怎么瞎的?”

对方一下子回过头,那种纯白色浑浊眼睛,作出任何表情都显得非常可怖。

“你是老畜生的什么人?”他厉声质问。

魏奎吓了一跳,皱眉问:“你跟谁嚷嚷?”

梁凉内心却猛然放松,这人既然这么说了,那他就是冒牌货,绝对不是德勤山人。

随即再想到,吴燕夏虽然脸盲,却也是个清醒冷静的性格,而他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缺点,认人时会极度谨慎。而真正重要的人,吴燕夏宁愿慢一拍,却绝对不会认错的。

……这只猪真是好讨厌啊啊啊。

对方见她不回答,冷笑两声:“你告诉老畜生,他看上的东西,我也看上了。”

说完转身就走。

梁凉下意识要提着裙子去追,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魏奎却再固定住她,重新把她抵在墙上。

“凉凉,我喜欢你,我真的不想放开你,你只是着魔了……”

梁凉后背撞得生疼,她立刻想掏手机报警,但魏奎轻蔑地把手机一摔,低下头要去吃人般地亲她,梁凉绝望极了,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随后,魏奎后颈一紧,眼前天旋地转,就被直接甩到了地面。

他前胸猛地着地,后背再被黑色锃亮的皮鞋狠狠地踩住。

魏奎痛得冷汗都出来,激愤地就要反抗,但看到来人,顿时老实了。

梁爸爸眉宇发冷,金丝眼镜反射着寒光,冷然地像踩碎蚂蚁似地踩着他的背。

魏奎从小像狼崽子天不怕地不怕,然而他确实不敢跟长辈叫板。尤其是眼前的梁大狐狸,平日言笑晏晏的,连他爷爷都暗地里评价此人不好惹。

小时候去梁凉家,只要听说她爸爸在,魏奎都不敢上楼。

梁凉惊魂未定,连忙去拉爸爸的手:“爸爸爸爸,你要先帮我去追一个人……”

“打晕了,就在外面。”梁大狐狸淡然地说,“如果不是他从巷子里跑出来,我也不知道宝宝你在这里。”

他边说脚上边踩得更用力,魏奎死咬牙,不发一声。

梁爸爸再度冷笑两声:“你小子是谁?居然骚扰我女儿?”他当然认识魏奎,但梁大狐狸假装不认识,这样待会抽人的时候不用顾忌旧情。

梁凉也顾不得管他们,连忙跑出去。

果然,刚才的“德勤山人”正人事不知的躺倒在路边,额头上鲜血直流,配合着那眼睛,极度可怕。

梁凉迅速地从他兜里掏出手链,哆哆嗦嗦地给自己戴上。这时候,听到身后的巷子里传来魏奎沉闷的惨叫声。

她连忙再跑回去,看到自己爸爸正往死里踹魏奎。那姿势居然是毫不留情的,只不过,他也拣着不见血的地方打。

梁凉狠狠地咬唇,她面色雪白的站在旁边,居然一点也没劝。

反倒是梁爸爸看到女儿这袖手旁观的样子,内心涌起股得意:哈哈哈,果然,宝宝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再重重地踢了几下魏奎的屁股,听他低声□□,梁爸爸厉声说:“小子,我今晚不跟你计较。敢再骚扰我女儿,老子拿刀直接宰了你!”

等梁爸爸沉着脸拽着颤抖的梁凉走出黑巷,却不由一愣。原来,那冒牌的”德勤山人“趁着方才他打魏奎,跑了个无影无踪。

居然是装晕。

梁凉直到坐上爸爸的车,身上披着他西服,这才忍不住哭了:“……爸爸,幸亏你在……但……你,你今晚怎么来……又来接我了……”

他们家接梁凉,一般都是让司机来的,还会提前打电话。

梁爸爸正在开车,此人城府极深,刚刚打魏奎时都面不改色,唯独此刻,向来沉稳的脸色居然一歪。

但梁爸爸向来不肯撒谎的,只简单说:“瘪三让我来的。”

“嗯?”梁凉泪眼朦胧地抬起头。

梁爸爸表情很郁闷,被女儿流着泪连续追问着,他不情愿地解释:“就那个吴燕夏,这小瘪三往咱家送了点水果,又给我和你妈打了一串电话道歉,说那晚不知道我俩也在,否则就来见我们。还说这两天自己出差,但不放心你,问我俩能不能天天来接你回家,这小子太邪了,非要让我亲自接。”

结果,他今晚一来,就见到了魏奎欺负自己的宝宝。老魏家的儿子真他妈不是东西!

吴燕夏没那么健忘,他也是因为之前出差的事情长了深刻教训,宁愿她住在父母家。

梁凉回到家,再呆住了。她终于知道吴燕夏是怎么打动自己爸爸的,他送了不止一点水果——这是女婿送年货的姿势。

家里的大客厅堆着如山般的水果、海鲜、保健补品还有鲜花。梁妈妈正在看着成色,顺便让两个家政往里搬。她不喜欢吴燕夏,但对方这诚恳朴实的态度,还是满意的。

梁凉却想到什么,连忙登录网上银!行。

果然啊果然,吴燕夏的银!行账户被划走了好大一笔钱!她简直又要哭了,他的钱现在就是她的啊,吴燕夏是割她的肉来讨好她父母啊!

作者有话要说: 老公好,

我自己都不知道更新规律,能写多写,卡文就装死(?)。昨天是双更,检查完错字就发掉了。

再次说,我不认为是追坦克连载的大人举报的。我以后会更注意摸索jj尺度(此话超级诡异

ps:我不在晋江以外发任何正文情节。

心同学自己也是网文读者,当我重金买v还要折腾到别的地方看,真的会巨恼火——麻烦作者自己处理好这些shit,老子不为你的原因负责。

再被锁,冥王星负责原文售后维修。但买了v后找我退钱那没戏。。。要心大

☆、第 99 章

等晚上视频, 梁凉连忙把遭遇第二个“德勤山人”事情告诉了吴燕夏。

吴燕夏生气的时候,反应从不会很激烈,隔着视频,她感觉他整个人气场都阴沉沉的冷下来。只不过,吴燕夏再多问了几句魏奎,知道梁爸爸及时赶到后点了点头。

他对“德勤山人二号”这事也没有过多惊讶。

如今这个社会, 任何行业都有“高仿人物”的存在, 吴燕夏自己都有不少“假冒伪劣分号”, 德勤山人在业界确有名气, 打着老头旗号招摇撞骗的人不在少数。只是直到听到梁凉转述的那句“你看上的东西,我也看上了”,他才感兴趣起来。

吴燕夏眯着眼睛, 盘腿坐在酒店的大床上,陷入了沉思。

视频里的占星师显然刚刚洗完澡, 穿着一个深灰色背心, 肌肉线条明显。估计在外地剪了头发, 脖子上随意搭着个圆滚滚的白毛巾, 越发显得身姿舒展,臂膀有力。吴燕夏的手闲散地搭在膝盖,小腿匀称, 手腕处拴有条红线却不娘娘腔,整体是的偏瘦型肌肉男神身材啦。

梁凉眼巴巴地盯着他,随后回过神,警觉地看了看门口。

梁爸爸此刻正在楼下追着梁妈妈低声吵架, 他认为应该把吴燕夏那堆东西坚决退回去,瘪三的东西收了就是祸。

梁妈妈的心肠更黑一点,她觉得收下东西跟答不答应嫁女儿属于两回事。再说,吴燕夏是有点鬼精的,特意送的都是一些连冰带水的生鲜,这些东西根本不大好退回。

两人处在分赃不均的扯皮当中,暂时没精力听女儿的墙脚。

梁凉见四周安全,才小声地说:“夏夏,你说,那人会不会是德勤山人的大徒弟?他其实没死?”

梁凉经过分析,觉得“老畜生”是比较亲密的叫法。

……呃,就算不亲密,至少对方应该是认识德勤山人。话说,一个算命看风水的会招惹到谁,估计也就同行。之前不是有条新闻,“印度占星行业竞争激烈,两大占星家族买凶杀对方”。师徒关系一直都很难办,德勤山人的大徒弟虽然表面出车祸,但也许对方假死隐居,如今赶回来复仇。

不得不说,梁凉的胆量和她的想象力向来都成反比。

吴燕夏听后微微一笑,他只是问:“这‘德勤山人二号’是男人还是女人?”

梁凉一呆:“男的吧?感觉声音粗粗的。”

吴燕夏追问:“除了声音粗,怎么证明他是男的?”

梁凉就被问住了。

性别有时候是最一目了然的事情,但有时候,又完全可以通过其他手段隐藏。

就像吴燕夏自己,至今都沿用那大胸妹头像和id在网络发帖发稿,因为这种强烈的心理暗示,很多人以为他本尊是女性。网络上不少冒充吴燕夏旗号的,通常都是女占星师。

梁凉见到那“德勤山人二号”,对方戴着口罩,又穿着长袍。她被他那双眼睛骇到,又被魏奎打扰,并没有仔细观察。

反倒是吴燕夏这种记不住人脸的痴呆,辩人的时候,他会习惯性先分为男女两大类,然后把其他特征记得非常仔细。

吴燕夏最初结识德勤山人,他很无耻地约他蒸桑拿,连续几次,直把老头热得快晕过去,才连续套话肯定是他本人。

梁凉都汗颜了:“你这人好不善良呀……哦,原来你那天又剥老爷爷裤子又揪他胡子的,是不是也怀疑德勤山人什么呀?”

吴燕夏脸皮厚到一定程度,居然成了洒脱。他果然怪笑着说:“我那天首先是真的有点生气。其次,我觉得德勤山人变得越来越神叨,想看看是他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反正你就是坏蛋。”

吴燕夏一笑,又说回德勤山人的三个徒弟,他目前只见过两个。其中二先生是个女侏儒,梁凉也见过,至于三先生,据吴燕夏描述是一个长得像茄子的男人。

梁凉又呆了,茄子是什么长相?

吴燕夏慢吞吞形容:“面部很油,皮肤光滑,而且还是一个秃子,一晒脸就红。很像个长茄子。”

梁凉哼了声。这猪虽然是脸盲,但他给人起外号和认身体……其他器官的能力倒也挺强悍的。

德勤山人的徒弟彼此都知道彼此存在,但彼此间又是一种松散的关系,关系不但不亲密还非常提防。

吴燕夏也没多少机会打听大徒弟和剩下的“四儿”,甚至对方男女都不知道,仅仅知道,那大徒弟是“儿徒”,是从小带到大的,感情极其深厚。

他最近内心一直有个猜测,但还没证实过。

吴燕夏转了转眼珠,那模样十足十的冒着坏水。他却先对梁凉说:“我现在就要给德勤山人打一个电话。你想不想听本大仙平时都怎么套别人的话?”

梁凉连忙点头,她也心痒难耐。

“想听可以。但,我要你把内衣脱了,‘真空’穿着一件短背心和我视频。”

梁凉脸顿时就红了,这,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吴燕夏却冷冷说:“我现在穿得这么少,你什么都能看到,但你自己看你自己。”

梁凉的服装风格确实保守甚至老套,穿私服也长衣长袖,睡衣内里也谨慎地穿着胸衣。料子都是上好真丝,家里又有空调,贴在身上也不热。

只不过,吴燕夏对着视频看她就像个被蕾丝包装的严密棒棒糖,舔不着也看不见,就那张漂亮的小脸晃来晃去,弄得他心里痒痒的。

梁凉嘟着嘴拒绝:“你讨厌!你跟德勤山人打电话和我又没关系,我才不脱内衣,我现在穿得好好的。再说,我……”她很害羞地说,“我现在在我爸爸妈妈家呀。”

“哎,别把我讲的那么坏,我又没让你陪我裸.聊,就想看你穿的清凉点。现在,锁上房门,戴上耳机。小老婆赶紧去换个吊带和短裤,里面不准穿内衣!你今天那个小竹马做了这么过分的事,你难道不应该补偿一下自己男人的心灵?快点去换衣服,我看你换完衣服,就给德勤山人打电话……”

不得不说,占星师的性格超级有毒,永远有把邪恶的事情说得特别有诱惑力。

而且,他明显就是欺负梁凉。

单纯的梁凉被他的语气说得坐立不安,都没敢深思“为什么她今天被欺负了,要补偿的反而是他”的神逻辑。

再加上,梁凉也实在很好奇‘德勤先生二号’,她被他催促的狠了狠心,把手机后镜头严严实实捂起来,真的把身上滑腻的内衣脱了,又去衣柜里找了件胸线最高最不会走光的短背心。

再将家居服的长裤脱了,穿了极短的南瓜裤,坐回原地。

梁凉重新拿起手机,满脸通红:“猪你满意了吧?”

吴燕夏连忙捧起手机仔细一看,视频里,梁凉穿着深色的背心,其实衣着很普通,并没有过分暴露。但比之前捂得严严实实的模样,好歹已经愿意把白皙的锁骨脖子和手臂都露出来。

梁凉的身材虽然偏瘦,可是胸却极有料,甚至丰盈到和她整个人天真纯洁的气质完全不符合。只不过,梁凉自己并不享受这种身材,因为大胸妹穿lo装会非常臃肿。她平常都特意买日本制的收胸内衣,就为了把衣服穿得好看。

此刻,梁凉没穿内衣,但胸口依旧留有极可见的阴影一沟。

吴燕夏目光微凝,他若有所思地说:“凉凉,你以后会珍惜我每个月出差的那七天。”

梁凉奇怪地问:“为什么?”

他走了,自己一个人非常孤独的。梁凉其实很没安全感,她喜欢粘人,也喜欢别人黏着自己。

吴燕夏已经完全换上无赖的神色,梁凉此时戴上了耳机,看到他头顶的灯光把千里之外的他侧脸打出光晕。他在视频里垂着眼睛,同时,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含混的,却又清晰无比地响起来:“因为只要我回来,你在白天黑夜里只能当个婊.子……”

梁凉平常哪里听过那么刺激羞耻的野话,就像有炮弹在眼前突然连续炸开,这猪的话永远能撕开自尊自恃,让她忘记那些繁复的,复古优雅的长裙文化,把她拉入他私人的、没有下限的过分领域。

梁凉几乎全身的毛都害羞炸开,她整个人都开始发热,心脏砰砰的,必须靠着大喊才能宣泄。

“你想干什么!!!!”

向来温柔lo娘的突然发飙,还是有雷霆之怒的既视感。

不仅在河南信阳的吴燕夏吓得身子一歪,跌到床下。而外面解决完分赃问题,正悄悄地摸到女儿门口听墙角的梁父梁母,同样差点跪下。

“宝宝?”

“老婆?”

梁凉拼命地喘着气,她脸红的程度在视频的情况下都已经非常惊人,胸口起伏,只能来回说:“你,你如果再这样,我真的不理人了!!!!”

梁凉语气绝对比她的内心要更坚决,但这足矣有威慑力。她的男朋友和她的父母灰头土脸,都是觉得自己有点玩脱了,纷纷道歉。

“……我错了,美少女。”

“那宝宝,你先休息吧。”

戴着耳机的梁凉当然只能听到吴燕夏道歉,他正狼狈地爬回床上,一手做着休战的手势,并将视频连接转移到手提电脑上。

吴燕夏做事点到为止,果然不再过多调戏,就在她的围观下给德勤山人打了通电话。而接通前,他说:“待会我说什么,你还是只听。”

德勤山人接到吴燕夏的电话,心情从来不会很好。只不过,吴燕夏也没心情跟他废话,等打完招呼后,直接把梁凉的遭遇全说了。

吴燕夏没有转述“德勤山人二号”的那句“他看上的东西,我也看上了”,他很巧妙地改动了语序。

“……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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