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又是盖起几百层高楼。住一起是肯定的事儿, 帖子里霍正希的粉丝气得不行,大骂颜色不要脸。
有人看不过来回了一句:那他俩应该没什么吧。要真有什么,怎么还能住一起, 得避嫌啊。
吃瓜群众还是很好带节奏的,就这么一句话,直接把新开的一栋楼歪到哪儿都不知道了。
颜色晚上在家等霍正希回家,等得无聊就在那儿看帖。不仅看帖还回帖, 时不时就跑出来带个节奏。
如果忘了这个帖子的主角是她的话,颜色这一晚上过得很有意思。
一直等到后半夜霍正希也没回来,颜色实在困了, 就这么穿着衣服睡着了。睡到一半的时候感觉有人在脱她衣服,睡眼惺忪看了对方一眼,知道是霍正希后,就闭上眼睛继续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她被某人的咸猪手闹醒, 有点不高兴,抱怨道:“我昨天等了你一晚上。”
“忙事情去了,没办法。”
“什么事儿?”
霍正希一副“还能有什么事儿”的表情望着她,颜色就明白了。
她一下子来了精神,勾住对方脖子:“真的搞定了?”
“大概算是吧。”
“怎么这个语气,你以前都是很肯定的啊。”
“这次的事情比较棘手,所以后续效果得看看再说。”
“这还得怪你,那天在医院我就说了,不要当众给我脱鞋,你偏不听。这下好了,被人拍到了。”
“是是,夫人说得对,都是我的错。”
他老实认错的样子太可爱,可爱到颜色忍不住凑过去想亲他。快碰上的时候突然想起还没刷牙,身体就顿在了那里。
霍正希哪里肯放过她,直接吻了上去占据主动权,两个人大早上拉着窗帘办事儿,在晨雾与微光间大汗淋漓,感觉有些特别。
办完事后霍正希神清气爽,洗个澡进厨房给颜色做早饭。颜色磨磨蹭蹭在那里挑衣服,最后出来的时候,把霍正希吓一跳。
“你干嘛,扫墓啊?”
她穿一身黑。上半身是黑色卫衣,下半身全黑牛仔裤。头上还戴了顶黑色的帽子,一只耳朵上挂了黑色的口罩,手里还拿了副墨镜。
要不说的话,霍正希肯定以为她要去演女杀手。
“没办法,现在非常时期。你知道昨天我翻那些帖子,你的粉丝都说要追杀我。我特别怕死,所以还是……”
虽然颜色说得搞笑,霍正希听了却神情严肃。他突然觉得自己昨天这么做是对的。
本来只是为了她的事业,现在看来还关乎到她的人身安全。粉丝有时候疯狂起来真说不好。
“陆续有没有多找两个人陪你?”
“有,他请了两个女保镖保护我。魏雁和白霜也会陪我上下班,挡一般的记者都没问题。”
霍正希把炒好的鸡蛋搁碗里,拍了下颜色的帽檐:“小心点,知道吗?”
“知道,陆续经验丰富,不会有事的。”
霍正希看她一身黑的样子,只有脖颈里露出白嫩嫩的皮肤,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
“晚上看娱乐新闻。”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催颜色吃早饭。还没吃完白霜就在楼下打她电话,要她赶紧下楼来。
“今天跟王老师一起进棚,你可别迟到。”
王老师就是王崧。上次跟颜色在总决赛合作过一回后,心血来潮给她写了首歌。今天颜色正式进棚录这歌,本来很紧张,被绯闻一搞害她差点忘了这个事儿。
和大师合作是不能出差错的,颜色连早饭都没吃完,拿了包冲下楼,紧赶慢赶,赶在王崧到之前进了录音棚。
陆续对她羡慕嫉妒恨得要命,
王崧已经好几年没给人写歌了,连他收的那些个徒弟都轮不上。颜色这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这么得大师青睐。
王大师要求严格,颜色一直在棚里待到很晚对方才放她回去。霍正希早上临出门前让她看娱乐新闻的事儿直接被丢到了脑后。
从棚里出来司机开车送她们回家。白霜有事先走,剩魏雁和两个保镖陪她。
深夜路上车辆不多,一路开得都很顺畅。开到一半的时候魏雁不知怎么突然往后看,小声问颜色道:“颜姐,后面有辆车是不是一直跟着我们啊?”
颜色累得有些犯困,没注意过后面有车,问那两个保镖:“你们觉得有问题吗?”
其中一个略小只的就说:“确实不对劲,从我们离开录音棚就一直跟着。开了有十几分钟,还是没离开。”
一般的车同路也不会这么久,颜色警觉起来。
司机老吴就回头问:“怎么办,要不要甩掉他们?”
“不用,随便吧。”
老吴点点头,刚要转过头去,意外就发生了。
过红绿灯的时候,和他们垂直路口的一辆白色汽车闯红灯,老吴来不及反应,只打了一半方向盘。车头躲过了,第二排直接被对方车头撞个正着。
夜里车不多又安静,突然发生的撞击声音听起来特别刺耳。颜色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被保镖扑到了位子上。
巨大的撞击力让她发不出声儿,车子停下后她愣了很长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慢慢的有别的声音传来,周围有人说话,保镖在那儿问她情况,又轻轻把她扶起来。颜色觉得胳膊疼,尤其是左胳膊,试了两下都没抬起来。
“应该是骨折。”
娇小型的女保镖把她拉出车子扶到一边,颜色惊魂未定,站在那里看别人把魏雁从变形的车里抬出来。
她身上都是血,看得人触目惊心。
跟在她们车后的那帮记者见此情形一拥而上,对着颜色和魏雁都是一顿猛拍,边拍边提问,问的还是颜色的绯闻。
初夏的晚上气温不低,颜色却觉得浑身发冷。她想也没想,右手抄起从车里飞出的包,朝最近的一个记者头上砸去。
没砸他身上,砸到了他手里的相机。相机掉在地上一下摔烂了,颜色半个字没说,直接走过他身边,朝着车祸现场走去。
其他记者有点发怵,一时没人敢再上前。救护车很快赶到,把受伤人员全都给带走了。
几个记者凑在一起商量:“这怎么回事儿,发还是不发?”
“干嘛不发。”被砸了相机的那个很是恼火,“全给发出来。刚才颜色打我那一下你们都拍到了吧。”
在场除了他之外,也就另一个人手里有相机。他不太肯定:“应该拍到了。”
对方动作太快,他忘了自己有没有按快门。
“管她呢,反正这次一定要把这个姓颜的小妞弄死。敢打老子,我就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几个人又围着车子拍了一会儿,气势汹汹地走了。
颜色坐在救护车上,没空去想那些记者会怎么样。她现在特别担心魏雁,看她一动不动躺在那里浑身是血的样子,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医院很快就到,魏雁被送往手术室抢救,颜色也被带去做各项检查。她左手前臂骨折,医生让她打一阵子石膏。
“要不恢复不好。”
白霜和陆续几乎同时赶了过来,那时候魏雁还在手术室,颜色又累又担心,一见白霜再也撑不住,靠在她怀里哭起来。
旁边陆续不知在捣鼓什么,她泪眼迷蒙地抬头,发现他把手机收了起来。
“别给霍正希打电话。”
他这两天出差,颜色不想让他知道这个事儿。出了车祸,记者们肯定闻风而动,他要出现在这个场合,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陆续点头:“我知道。他才在采访里撇清你们俩的关系,我也没那么傻。”
“什么新闻,撇清什么?”
陆续正要说,手术室门开了,医生护士出来了好几个,颜色顾不得管别的,直接冲过去问情况。
幸好没有生命危险,就是出血比较多,需要在医院住上一阵子。
陆续听了直呲牙:“这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就出了这事儿。”
说完就打电话,让人查事故原因。不管对方有意无意,这事儿都得掌握细节才行。否则回头记者一问,都不知道该怎么答才好。
他那个工作室原本不温不火,靠着颜色突然兴旺起来。钱是挣了不少,各方面人手却没跟上,以至于现在一出事,就显得捉襟见肘。
颜色知道魏雁没事儿,紧张的心终于落回原处。她这才想起刚才陆续说的话,就问白霜。
“他说的什么娱乐新闻?”
“你没看啊。霍正希接受采访,说跟你没关系,以前没谈过恋爱,现在也没有。”
☆、喜欢
颜色一个人坐在床头, 拿着手机看网上的视频。
晚上播出的娱乐新闻这会儿已经有视频可看,她挑出其中的一段,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看了好多遍。
差不多一分钟的新闻, 霍正希从头到尾也没说几个字。可就是那几个字, 颜色每听一遍心里就暖一点。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好。永远在她最艰难的时候,最适时的伸出援手。
明明那么想和她结婚, 可是为了她的事业,宁愿跟全天下的人撒谎。万一以后被人扒出点什么, 他现在说的每一句话, 都能被人拿来当作攻击他的武器。
可他还是说了。就像每一个保护公主的骑士那样, 不为自己留一点后路,勇往直前只为为她披荆斩棘。
颜色听了一晚上,听到最后眼睛都湿了。
夜早就深了, 她还是忍不住打电话给霍正希。一天没打通的电话这会儿终于通了,电话那头霍正希还没睡,声音有几分疲惫。
“我以为你早就该打电话来了。新闻看了吗?”
“看了。”
“以后就别担心了。”
颜色受伤的手隐隐作痛,可心里特别暖。她吸了吸鼻子, 突然问对方:“霍正希,你是不是傻?”
对方心领神会:“是啊,我真的挺傻的。可是没办法, 谁让我喜欢你呢。”
“可你对记者说我们没恋爱,万一以后被人发现是说谎,该怎么办?”
“那就再出来道歉。”
颜色笑了,眼泪有点不受控制, 从眼睛里滚落下来:“干嘛对我这么好,我以前不是挺烦人的,你那时候被我追得有过受不了的感觉吧。”
“怎么说呢,完全没有是骗人,我骗全世界也不骗你。不过后来想想还是挺高兴的。毕竟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儿。”
从小到大,追霍正希的女生没有一千也有五百,但像颜色这么用心的人真的绝无仅有。
“我有为你做什么吗?”
“有啊,那时候以为我没钱,天天变着花样请我吃饭,给我做饭。”
不光给做,还要盯着吃完。
☆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就是从沈继生日会过后吧。
颜色突然开始误会他没钱吃饭,然后开始全方位多角度的“接济”他。
比如早上出门,颜色看他要开车,就主动提出搭他车。车开到一半要加油,霍正希刚把加油枪搁回去,颜色拿着钱包就进了便利店付油钱。
付完还特认真地跟他说:“我常坐你车,车钱我就不给了,以后我常给你加油吧。”
霍正希算了算,她统共也没坐他车几回吧。再说了,本来也是顺路,就是她不坐,这油也是要加的。
这小姑娘又在打什么鬼算盘?
车子继续开,两人不可避免地会聊到林琳和沈继。
林琳的心情变化很快,不高兴也只是一会会的事儿。那天从酒吧回来后她睡了一觉,第二天又跟没事人似了。
只是偶尔不爽了就会骂洪进,从头骂到脚。颜色也是那时候才知道,那天学校餐厅里吃饭,洪进凑上来跟林琳咬耳朵说的是什么。
“他问我有没有来例假!”
颜色当时在切菜,恨不得抄起手里的菜刀,直接把洪进剁了下酒。
“颜色,你说他该不该骂。”
“不该骂,他该挨打才对。”
“可我打不过她,也只能骂骂他了。”
但林琳天性善良,难听的话也说不出来,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
“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颜色忍不住跟霍正希抱怨。
“那你会骂人吗?”
“我当然会啊。”
“你骂几句我听听。”
颜色挺胸收腹恨不得再叉个腰,蕴酿了一会儿却突然泄了气:“还是算了,我不会骂人。”
“我不信。那天那句骂得就很有气势。”
就是那句又当又立,颜色当时就很窘,这会儿一听更加尴尬。
“大哥,给我留点面子吧。我好歹也在追你,让我保留一点可爱的形象好吗?”
“我就喜欢你直接的性格,不做作。”
颜色一听美上了天:“你刚刚是在说喜欢我吗?”
霍正希不上当,特认真地点头道:“是性格。”
“性格不是我这个人的其中一部分吗?”
“是,那你也可以理解为,我喜欢你这个人其中的一部分。”
一部分就一部分,总比不喜欢来得好。颜色因为他这句话,一整天上课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晚上回到家兴冲冲地给霍正希做饭,烤了个材料满满的披萨,拿到隔壁去请他“品鉴”。
华三多本来有点郁闷,一看有吃的就什么都忘了,后来吃得高兴还在那里拍霍正希的肩膀:“霍,你真的应该把颜色追到手。这样以后我们就天天有美食了。”
霍正希白他一眼:“她要成了我的女朋友,才不会让她动手天天侍候你们这帮男人。”
“正希你这话说得真是……”沈继笑得十分夸张,“你丫是不是要出手了?”
霍正希给了他一个“关你什么事”的表情,拿起剩下的半张披萨直接回房。
客厅里沈继和华三多面面相覤,华三多不住哀叹:“希希怎么变得这么小气,大家还是不是兄弟啊。”
沈继吃干净手里最后一点饼皮,拍拍手道:“今天我就教你一句中文,听好了啊。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可以断手断脚,但你不能裸/奔出行。明白了吗?”
说完起身进厨房洗手,剩下华三多一个人在那里犯傻。
明白什么啊,中文太难学了吧。
接下来的几天,颜色又陆续给霍正希送过几次吃的。有时候是色拉,有时候是自己烤的肉串。有一次她端了一整个烤好的猪腿过来找霍正希,把他吓一跳。
当时家里就他一个人在,他跟颜色面对面坐餐桌边,中间就搁着那只腿。对方热情地让他尝尝,霍正希迟迟没有动刀。
想了半天,他还是忍不住问:“颜色,你是不是有事求我?”
“没有啊,怎么了?”
“如果你觉得游泳的时候我对你太严厉了,那我下次温和一点。我其实是为了你好。”
“不会啊,你教得很好,我都快学会了。”
霍正希轻咳两声没有点破。颜色的水平离学会还有点距离,充其量也就是能升个班而已。
“不是游泳的事儿,那是下个月期末考的事儿?”
六月是霍正希一年中最忙的两个月之一,还有一个是十一月。学弟学妹们每到考试前,就会提着大包小包上他家来求教。刚开始他是有什么答什么,后来发现这样不行,因为实在答不过来,只能改成开班授课。
“你有什么学业上不懂的问我就好,不用给我送吃的。你烤这个东西花了很长时间吧。”
“嗯,超市猪腿打折,而且有教怎么做,我就买回来试了试。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你吃过了吗?”
“还没有。”
“所以你是拿我当试验品?”
这么一想霍正希就豁然开朗了。
他切了一片下来搁嘴里一咬,外面的皮被她烤得很酥很脆,里面的肉还是嫩的,咬一口有汁水流出来,不比他在餐厅里吃的水平差。
他给颜色竖起了大拇指。
颜色高兴坏了:“真的好吃吗?”
“嗯,你自己试试。”
“不用了,我吃过饭了。”颜色边说边把整个腿推过去,“都给你吧,明天吃一天没问题。你有没有蔬菜,没有的话我给你炒两个吧,我买了很多菜。”
“颜色,其实我吃不了这么多。”
“那你请室友吃,然后你就吃他们的,大家交换嘛。”
“那我是不是也该拿什么东西跟你交换。”
“不用不用。”颜色连连摆手,“这是我送你的,你不用还我什么。”
可惜她没钱,不然都想给他付学费。宠男人的感觉好好啊。
霍正希却有点接受不了,眼看着颜色跟只鹿似的欢快地跑出他家大门,他只能对着那只猪腿发愣。
一定有什么事发生,这姑娘最近太反常了。这已经不是试吃那么简单了。
到了学游泳的那天,霍正希给颜色上完课,就说请她吃东西。颜色对能跟他一起吃饭向来是不拒绝的,但却坚持要自己买单。
“听说学校附近开了家不错的烤吧,我请你吃吧。”
霍正希没有当场拒绝,跟着她一起去了那家烤吧。新开的店做活动,生意异常火爆,店里没位子还得在门口拿号等。
颜色就问他:“希希,你要不要换个地方吃?”
“没关系。不过你要是累了,我们就回去吧。”
“不用不用,我一点儿不累。回家你打算吃什么呢?”
“随便吃点就行。”
“不能随便吃,对身体不好。”
霍正希闻着烤吧里飘出来的味儿,想提醒颜色吃这种也不健康。但看她一脸真诚的样子,又不想打击她,只能点点头继续陪她等。
等了十多分钟,队伍总算前进了一段。颜色探头探脑数前面还有几位,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
“那个,霍正希学长你好。”
是个妹子,说中文,声音又软又甜。颜色回头一看,果然是个漂亮的萌妹子,正一脸期待地望着霍正希。
天都黑了,天上的星星却好像突然亮了。是妹子的眼睛在发光。
☆、脱单
☆颜色默默地往前挪了一小步, 幸灾乐祸在那儿看好戏。
霍正希受欢迎她知道,家里学校里听说也常有妹子追着跑。但颜色还是头一回看到他当众被人追。
从前都是自己亲力亲为,今天别人表演给她看, 颜色既兴奋又期待。
她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偷师几招, 万一妹子有更好的追求方法呢。
想到这里,她又往前挪了一步。
这距离正合适, 既能看到全部内容,又不会让人看出她跟霍正希其实是一伙的。烤吧里依旧爆满, 一时间也没有位子空出来, 颜色就靠在窗玻璃上冲霍正希挤眉弄眼。
妹子背对着她, 完全没留意到有她这么号人。她现在眼里只剩下霍正希一个。头一回这么近距离见真人,简直美好到不可方物。
霍正希的帅名不虚传。
她声音愈加得甜,一声声地叫着学长, 说话的时候人还有意地往霍正希这边靠。
“学长也吃晚饭吗?”
“嗯。”
“这家新开的,我昨天来过一次,味道很好,学长喜欢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
“那我请你吃饭吧。”
“不用了。”
颜色在那儿一挑眉。这招没什么新意啊小姑娘, 请客吃饭她已经用过了。事实证明,她烤猪腿都送了,也没能把这个男人拿下。几串烤串就想收买人心, 太天真了。
小姑娘锲而不舍:“没关系的,你别跟我客气。上学期末考试还是你帮我辅导的呢,要没有学长你,我肯定过不了。”
“不用客气。”
霍正希的话言简意赅, 肉眼可见地带着客气和疏离。可小姑娘好像听不懂,还在那里发嗲。终于,她问到了重点。
“学长你一个人来的吗?”
“和朋友一起来的。”
小姑娘环顾四周,似乎没发现哪个人跟霍正希特别亲近。她露出一点受伤的表情:“学长是不是故意骗我?”
霍正希对哄女生没什么经验,大庭广众的,她看起来要哭的样子,倒叫他有些头痛。
颜色站在几米远的地方掩嘴笑,霍正希瞪了她两眼,用嘴型示意她:“赶紧过来。”
“不要。”
颜色也回他无声的两个字。
小姑娘等不到他的回答更加难受,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两下转,几乎就要掉下来。
霍正希从没像现在这样焦头烂额过,这女生到底是谁,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关键是,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哭啊,搞得别人以为他把人怎么了。
“没骗你,真的有朋友。”
说着霍正希径直走到颜色身边,一把把她搂进怀里,冲小姑娘点点头:“她就是我朋友。”
颜色挣扎了两下没能挣脱,霍正希手里的劲特别大,捏得她肩膀都疼了。
小姑娘一看这情形立马明白过来,一张脸胀得通红。她赶紧冲颜色解释:“那个什么,你可千万别误会啊,我只是想谢谢学长,没别的意思。”
“我没误会。”
“学长,你女朋友很漂亮啊。”
霍正希点头:“嗯,还可以。”
颜色吃惊地望着他,刚要解释两句,对方又重重地捏了下她的肩膀,生生把颜色想说的话给捏没了。
她尴尬地望着那个女生,目送对方走远,扭头一看霍正希,对方手里拿了张菜单,已经在研究接下来要吃什么了。
刚刚的事情是没发生还是她听错了?
店员过来跟他们说位子了,霍正希把菜单重新搁回门口的架子里,拉着颜色往里走。
向来脸皮奇厚的颜色少见得脸红了。
餐厅里大部分是留学生,一张张亚洲脸孔充满好奇地盯着他们两个瞧。有些人似乎认得霍正希,见他俩手牵手立马凑到一起说起了悄悄话。
颜色甚至发现有人掏出手机对着他俩想要拍,她立马抬手挡住了脸。
要是让人放到社交网站上去可就好看了,她会一夜成名吧。
那时候的颜色,从来没有想过成名的事情。虽然喜欢唱歌,但还不敢做歌手梦。难以想像要是因为跟霍正希扯上关系而成名会是什么样的下场。那么多情敌一拥而上,能把她给撕碎吧。
颜色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霍正希回头看她:“怎么了,冷吗?”
“没有。”
两人跟着服务生走到位子边,霍正希特意伸手试了试出风口在哪儿,把离得远的那个位子让给了颜色。
“天越来越冷,你应该多穿点。”
说着把菜单递了过来。
颜色没好意思解释,默认了他的说法,借着看菜单的功夫,把这股尴尬掩饰了过去。一旦说起吃的,她又变得兴致勃勃。
“今天我请客,你不用客气,想吃什么随便点。”
“我运气不错,今天人人抢着请我吃饭。”
“你要是愿意,天天有人请你吃饭,还不带重样的。”
“不用了,吃人嘴软,我还是悠着点得好。”
颜色拿笔在菜单上勾选想吃的菜,听到这话头也不抬回了句:“嗯,你是要小心,有些人是糖衣炮弹,请你吃饭不怀好意。”
“怎么个不怀好意法。”
颜色凑过去冲他笑:“想要追求你啊,把你骗到手什么的。”
服务生端水过来,听到这话噗嗤笑出声来。颜色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埋头继续看菜单。
霍正希给她倒水,又问:“难道你请我吃饭,不也抱着同样的想法?”
“我不一样,我是可怜你。”
霍正希手一顿,水差点倒桌上。
颜色也觉得可怜这个词用得不好,赶紧又解释:“不是可怜,是同情。哎呀,好像也不对。反正就是怕你没钱吃饭,所以才请你吃。正好我那工作也是顶替你才拿到的,我打工挣的钱请你吃饭足够啦。”
“你打工是自己付出劳动,不是欠我的,不需要请我吃饭。再说我虽然不是大富翁,也没穷成这样。”
自小锦衣玉食长大的霍正希,头一次被人给同情了,想想怪郁闷的。
“我看上去很穷吗?”
“没有啦,你长成这样,就算披张破麻袋,人家也以为是贵公子落难。”
“这个形容不好。”
“哎呀,就是这么一说,夸你呢。”
“好吧,那我谢谢你。”
“不用客气,希希你要吃什么,我给你点,要不要辣?”
两个人点了一堆东西,服务生端上来的时候颜色也吓了一跳。她勾选的时候明明没觉得有多少啊。
霍正希看着一桌子的肉串,摇头道:“你这未免也太多了。”
“是有点多,我们打包带回去,我给林琳吃。”
“她好像没空吃你的烤串。”
“怎么了?”
霍正希低头微微一笑:“沈继今天借了我两百块钱,说要请人吃饭。”
“沈继这么穷啊。”
颜色的关注点很奇怪。
“也不是,前一阵生日请客花猛了,一时没钱而已。过几天就会有的。你似乎不应该关注这个吧。”
“哦对啊,那他请谁吃饭?”
“请谁没说,但打扮得很不错,还拿了我一件没拆封的新衬衣,所以我猜十有八/九是跟女生约会。对了,他还喷了三多的香水。”
想想沈继出门那个样儿,简直风骚无比,霍正希这会儿还想笑。
颜色恍然大悟:“沈继约了林琳啊。”
“应该是。”
“天哪,他们进展也太快了吧。沈继有追林琳吗,我都没觉得?”
“我看林琳对他印象不错,应该不用怎么追就能搞定。你今晚回去套套话,估计能套出些什么。”
“不用套,林琳这人藏不住事儿。她要真跟沈继成了,不用我问自己就全说了。”
“这性格也不错,简单。”
颜色咬了口肉:“所以你喜欢这样的啊?”
“难道你喜欢心思深沉复杂的?”
“我嘛,其实无所谓,我这人主要看脸。”
一边说一边去瞟霍正希,恨不得抛他十七八个媚眼才好。
霍正希就在那儿感叹:“那我要是不长这样,你是不是就不会喜欢我?”
“这个不好说。人都喜欢美的事物。不过你性格也好。估计你要长得一般,可能我会多花一点时间才会爱上你。现在这样就正好,我头一眼见你就被你勾走了,少走很多弯路啊。”
颜色真心佩服自己,这番表白说得既露骨又不下流,关键是她说得非常顺溜,一点儿不觉得不好意思。
脸皮,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然后她又开始郁闷:“唉,林琳都换两个男朋友了,我还一个都没有,想想怪伤心的。我怎么混得这么惨。”
“一个质量好的,远胜过十个百个质量差的。”
“你这是在夸自己?”
“所以你觉得我不好吗?”
“好好好,特别好。再找不出比你更好的啦。哎呀,我都有点坐不住了,我们赶紧吃完回家,我要去审问林琳。”
“不用急。”霍正希又给颜色点了杯饮料,“我们慢慢吃,他们今晚肯定不会很早回家。”
“是哦,这会儿肯定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唉,真是心疼自己,可怜的单身狗。”
“那我们今天也脱单好了。”
“怎么脱啊大哥,也不能大街上随便拉一个男人就凑和,我要求很高的。”
“我要求也不低。这样好了,我们凑一对,你看要不要?”
颜色愣了两秒,干脆地回了他一句:“不要。”
☆、后悔
大半夜的, 颜色一个人对着电话笑出了眼泪。
当年她拒绝霍正希的表白时,对方那表情时至今日她依旧记忆犹新。
“从来没见你这么尴尬过。”
“我平生第一次表白,居然就被人拒绝, 还是被一个整天追我屁股后头就想睡我的女生给拒绝了。你说我该有什么表情?”
想想真是惨啊。颜色都忍不住要同情他。
“你那时候到底哪里不对, 为什么要拒绝?”
颜色也说不清具体原因,就是觉得不大对。大概是霍正希的说法不对, 给她一种为了脱单才跟她凑和的感觉。
她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但前提是他也必须喜欢自己。
同情或是可怜她才凑和的感情, 她才不要。
当时她觉得自己特别爷们, 简直要被自己帅哭。可回到家就开始后悔, 抱着刚刚和沈继确立恋爱关系的林琳哭得稀哩哗啦。
“你那时候是不是特别后悔?”
颜色去医院看林琳的时候,提起这个事情,对方这么问她。
“当然后悔, 悔得肠子都青了。”
“我就觉得你脑子有问题,男神跟你表白,你居然拒绝了。霍导真是好脾气,没把你拉黑。”
“实话跟你说, 我也特别担心。那几天你没发现我上下楼特别频繁,就盼着再见他一面,把这事儿给他解释清楚。可老也碰不到。”
林琳吃着沈继给削好切块的水果, 一脸的得意:“是该让你吃点苦头,居然敢拒绝霍导,让粉丝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
霍正希虽然退出娱乐圈, 但脑残粉依旧多得不要不要的。这不前两天刚上了娱乐新闻,立马就刷爆微博。
“你看了吗?”林琳掏出手机点开那条微博,“下面全是骂你的。”
“看了,习惯了。”
不习惯又能怎么样。好在她的粉丝也不少,那下面也有人骂霍正希。
两方粉丝打口水仗,最后吃亏的全是他们这些爱豆。想想也是心累。
林琳才不管这些,她更关心的是那天霍正希说的那番话。
“他说那天他蹲那里是系鞋带,不是替你穿鞋,是这样吗?”
“对啊,就是这样。”
颜色一脸正经,反倒显得她的话毫无可信度。
“连我你都骗,我可是孕妇。”
“我现在也是伤员。”颜色晃了晃打着石膏的胳膊,有点沮丧,“倒霉的事情一桩接一桩,我去庙里拜过了,怎么没用啊。”
“你这霉运太厉害,得多去几家上香才行。不过霍导很能编啊,他这么说大家能信吗?”
“有什么不信的,那么模糊的照片,说什么都可以,反正也看不出来。”
除非有人凑近了才能拍得仔细。但据她观察,那天她身边两米范围内没人。就算有,霍正希肯定也给处理了。
他的办事效果,颜色放心。
“唉,怪可惜的,本来我还以为我们家沈继能借你的东风红一把呢。”
“行了吧,他被人算计一回你就气得离家出走,他要真走红了,天天跟女生传绯闻,你还不得日日在家打翻醋坛子。”
林琳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人家也是一时冲动嘛,谁让他那么蠢,居然被人算计。这事儿要搁在霍导身上就肯定不会。”
“那倒是真的,他比较聪明。”
“就说你的男人比较好嘛。”
“可他没空给我削水果,也没空给我切块啊。”
“他不知道你受伤吗?”
“不知道,不过应该快了。”
陆续找了人找了篇报道,是关于那天晚上车祸的事情,还放了张颜色打着石膏在白霜怀里哭的照片,想要搏舆论的同情,顺便把前一阵的绯闻给掩盖过去。
效果看上去不错,才放上网没多久,声援颜色讨伐无良记者的言论就占据了上风。
加上前几天霍正希撇清了两人的关系,现在闹这一出就更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难怪陆续说她运气好:“这种事儿都叫你碰到了。你现在就给我卖惨,越惨越好。反正霍导说了,你俩没恋爱。去医院是看朋友,蹲地上是系鞋带。至于从前更是没有,就是普通校友关系。”
他说这话的时候,颜色脑子里来回播放着霍正希说的那句话。
记者问他留学时跟她什么关系,霍正希故意在那儿开玩笑道:“搞不好是我暗恋人家啊。”
一句话带过所有,真真假假叫人猜不透。
越猜不透越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就容易被带跑。
霍正希的粉丝自然无条件地相信他,即便怀疑也宁愿相信是真的。至于颜色的粉丝更是没意见,铁粉没有逻辑可言,一切跟着爱豆走。爱豆说上天就上天,入地就入地。
“真是羡慕你,这么多人喜欢我。”
“不用羡慕,讨厌我的人更多。那些人骂我的话,千分之一送给你,你肯定就崩溃。还是你跟沈继那样好,平平淡淡过日子,又不差钱又没烦心事,多好。”
“我现在躺在床上动不了,就是最大的烦心事。”
林琳现在除了上厕所,几乎一整天就在床上。孩子在肚子多待一天,出生之后健康的希望就多一分。
颜色有时候看她有片刻的失神,应该也在焦心担忧,只是轻易不表现在脸上。
谁说林琳没有长大,她比从前隐忍了许多,也更坚强了。
颜色怕她多想,就没接她的话茬,重新说回了自己的事情:“陆续让我暂时休息几天,等这事儿平息一些再说。所以这两天还有点时间来看你。你还要买什么东西,我一并替你买了吧。”
说起孩子的那些东西,林琳又来了劲儿。她现在手里拿着沈继的副卡,想买什么都很方便。
医院里时间难打发,她就下载了各种购物app,每天就在上面乱花钱。颜色也没事儿干,就跟她一起刷好东西,就一个下午的时间,两个人就花了不少钱,订单多得数不过来。
林琳满足地往床头一靠:“我最喜欢这种购物的感觉,下单的时候特别爽,过两天在家收快递更爽。哎呀,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拆箱子时割胶带纸的那种声音,我最喜欢。”
颜色听得有点发寒,总觉得林琳是不是住院住傻了。她这个样子,特别像魔怔了的那种人。
“要不找医生给你看看?”
“看不好,我们这种剁手族是无药可医的,唯有买买买是良药。”
颜色突然有点后悔刚刚陪她那么疯了。
两个人正说笑着,霍正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在哪儿?”
他说话特别直接。一般这种时候,就代表他很担心颜色,担心到恨不得立刻奔到她身边。
“我在医院,你别过来了,我现在就回去。”
“我车刚进医院大门,你出来吧。”
“不好吧,我现在不能上你的车。你的澄清新闻还在网站的热门位置,我们现在真的不能同框。”
电话那头霍正希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闷声骂了句什么。颜色没听清,想要问他,对方已然开口:“沈继在吗?”
“在。”
他刚进来,手里还拎了一堆给林琳买的吃的。
“让他送你一趟,你把电话给他。”
颜色听话地把手机给了沈继,对方接过后说了几句,就拿了外套和林琳解释:“我先送颜色一趟,很快回来。”
“去吧去吧。”林琳笑眯眯地冲他们挥手,还补了一句,“这个霍大神,简直就是老婆奴哦。”
颜色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医院离家不远,十几分钟的路程。到家后颜色一个人上楼,正在那儿找钥匙,突然被身后的人抱了个满怀。
霍正希一手搂着她,一手拿钥匙开门,温柔地把颜色推进客厅后,砰一声关上门。
两个人同时陷入沉默,就这么看着彼此。颜色定力不够,率先败下阵来,低头盯着自己手臂上的石膏,想不好怎么开口。
有太多话要说,反倒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霍正希轻轻抬了抬她受伤的手:“怎么样,还疼吗?”
“不疼了。其实我伤得不重。”
“至少得三个月,还说不重。”
“你没看到魏雁,她才倒霉呢。”
颜色当时有保镖护身,除了骨折就一些擦伤。魏雁断了几根肋骨,还伤到了脏器,她今天早上去医院看她的时候,她还躺在那里动不了,连话都不能多说。
一开口就疼。
颜色很不好意思,这一切皆因她而起。
“和你没关系,是那几个记者的问题,还有那辆肇事车辆也要负主要责任。”
“嗯,陆续查过了,只是意外,我们不走运。”
虽然陆续借这个机会替颜色大肆洗白,可她还是后怕,宁愿这事儿没发生。与人命关天相比,公开恋情真的算不了什么。
霍正希还是心疼颜色,在那儿皱着眉心直摇头:“早知道不该接受采访,就该公开才对。一天不公开事情就一天不消停。那些记者肯定不会放过你。”
“随他们去吧,就算公开他们也不会消停。到时候只会更加肆无忌惮,我们连架都不能吵,随便黑个脸都能让人写上一大篇。”
不说别的,就说她那天拿包砸坏那个娱记相机的事儿,就被他事后打击报复,写了一篇歪曲事实的报道。
幸好陆续有准备。颜色受伤打石膏的照片一出,记者的报道就显得很没有说服力了。
网友也不傻,在那样的情况下,现场车辆撞毁严重,还有人送进了icu,记者却只顾着拍照不帮忙,任谁都会有脾气。
还有人在那儿给颜色叫好,力挺她打得好。
“这种人,打死活该。”
霍正希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点冷。
☆、进山
虽然伤了手臂, 该干的活还得干。
除了录新专辑外,陆续还给颜色接了个真人秀。
跟《vocal》这样的歌唱比赛不同,这个真人秀用陆续的话来说, 钱非常好挣。
“不用你唱歌跳舞, 也不用表演才艺,你每天只要吃吃吃喝喝喝, 钱就大把大把地来了,是不是很爽?”
颜色一点儿不信他的鬼话。
“这么好他会自己不上留给我?”
白霜就笑了。
颜色现在越来越精了。
陆续被扫了面子也不生气, 只让白霜给颜色好好置办些行装。
“要居家的, 但又漂亮的。看似随意实则凸显气质, 最好把她的造型也变变。颜色,你要不要把头发剪短一点?”
颜色有一阵儿没去理发了,头发长得很快。原本过肩的头发, 这会儿都快齐腰了。
她听了陆续的建议,当天就去弄了个新发型,结果下午一起开会的时候,陆续一见她这副模样, 吓得差点跌进椅子里。
“谁给你整成这样的,疯了啊。”
颜色摸摸自己刚弄好的头发,觉得挺满意:“不好看吗?现在流行短发啊, 很酷。”
她想剪短发很久了。之前要参加比赛,为了做造型不能剪,现在比赛结束了,她就要放纵自我了。
陆续看得想死:“大小姐, 我这才给你接了个居家类的节目,就想给你打打温柔小女人的人设。你倒好,你整成这样是要闹哪样,你要做国民老公吗?”
“可以啊,如果妹子们都爱我的话,我不介意的。”
颜色耍了个帅,这才开始认真研究陆续给接的新节目。
还是h电视台,请几个明星做常驻嘉宾,跑到一个风景秀丽的山中去开农家乐做生意。那地方正在开发旅游,请电视台过去做节目是为了宣传,双方互惠互利。
颜色是五个常驻嘉宾之一,节目第一季十二期,颜色几乎每星期都要飞过去录节目,这让她有点头疼。
她谁都没说,其实一直以来,她都不怎么喜欢坐飞机。
霍正希知道她这个毛病,当时还问她:“那你干嘛出国留学?每次来回两国之间坐十多个小时的飞机,不觉得难受?”
“难受啊,所以我后来受不了就跑回国再也不去了。”
这个回答显然让霍正希很不满意,因为这会令他想到自己曾经被甩的事实。他一生气就折腾颜色,从床上到浴室,有时候甚至在厨房,搞得颜色四脚无力浑身发软,以消他心头之“恨”。
为了一个节目,成天坐飞机,颜色觉得好亏。
白霜就劝她:“还是得去,你得保持爆光度。又不是人人都跟霍导似的,退隐了还能在江湖留有一席之地。粉丝都很无情,你要总不出现,他们就把你忘了。”
“可这也不是吃吃喝喝就能解决的啊,得干活吧。”
确实得干活。农家乐里资源匮乏,要什么都得自己想办法去弄,还不让带钱进组,一切凭劳动力说话。
颜色看看自己那细胳膊细腿,她哪里干得了活啊。
晚上回家就跟霍正希哭诉:“这日子没法过了,陆续要送我进山里干活去。”
霍正希的注意力却全放在了颜色的短发上。她这头发也不比他长多少了,染了深亚麻的颜色,看上去很暖很舒服。配上她精致的五官,如果再穿得中性一点,冒充清秀的少年不在话下。
真的可以骗骗无知少女了。
颜色在镜子前摸自己的鬓角,听霍正希在那儿评价她的新发型,忍不住吐槽一句:“你不如直接说我平胸来得更现实。”
可不是嘛,她这样的装男人一点问题没有。要是换了刘蓉郑昕之类的,就算剃光头也阻挡不了她们散发女性的光彩。
颜色有点郁闷,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希希,你说我要不要去隆胸?”
霍正希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好像太平了。”
“不会,我觉得挺好。”霍正希上前拉过她的手,盯着她的脸细细地瞧,“虽说这个圈子整的人很多,但你不需要。你的粉丝爱你,也不是因为你的身材,而是你的声音。”
“我知道,我也不是为了他们整。我是觉得吧,男人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还是喜欢胸大的,对不对?”
霍正希轻咳两声:“我不会骗你。你说得没错。”
“你看,我就知道……”
“我话还没说完。那是针对没有感情。男人对没有感情的女人,评判美与丑的时候,胸确实是一个评分点。但如果有感情的话……”
他说着去亲颜色的耳垂。颜色被他搞得很痒,笑着去推他:“那怎么样?”
“那就怎么都可以。我喜欢你这个人,你怎么样都是美的。不需要弄一些原本不属于你的东西,那只是累赘。如果我要摸大胸,我直接去摸硅胶就好了。买几斤回来可以摸个够,有意思吗?”
颜色想像了一下那个画面,笑得不能自已。
这个霍正希,从前为什么会觉得他正气凛然啊,一定是她瞎了眼。
第一期节目的录制定在这个周末,颜色收拾了行李,由白霜陪同一起出发。因为伤了手的缘故,节目组对她很照顾,特别又为她安排了一个生活助理。
白霜安慰她:“没事儿,都是演戏,真有什么特别重的活,节目组会找人干。再不济还有男生呢。”
“再不济还有四肢健全的呢。”
石膏让颜色处处不方便,可也因此有了躲懒的借口。
五个常驻除了颜色外,还有两个也是从《vocal》出来的新人。一个是吴宇洲,录节目的时候就跟颜色玩得不错。
另一个是郑昕,向来跟颜色不对付。
有意思的是,节目组偏偏给她俩定了姐妹人设,要她们从头到尾相亲相爱互帮互助。
颜色看郑昕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样子,有点心疼她。要装一整季的节目呢,人前人后两个样子,可别把郑昕给演精神分裂了。
郑昕讨厌颜色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个自然是节目造成的。前者早早领了盒饭,后者拿了全国第三。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男人。
粉丝好糊弄,像郑昕这样的圈内人却心里有数。颜色和霍正希绝对有什么,否则不可能三天两头被拍到。
每次拍到霍正希都会替她做公关工作,那些绯闻来得快去得更快,一眨眼的功夫网上就没人再提起。各大营销号微博大v也都跟死人一样,放着那么好的题材不加以利用。
这后面必定有人在操控。
一想到颜色这么好命,郑昕愈加愤愤不平。
可真人秀一天二十四小时几乎都有摄像机对着,郑昕只能暂时收起对颜色的讨厌,亲亲热热地管她叫妹妹。
两人还被安排一间屋子睡。
这个连颜色都觉得有点不能忍。她不介意条件艰苦,但讨厌跟不喜欢的人睡一间屋子。但她是新人,不想跟导演起冲突,就默认了这种安排。
晚上跟霍正希聊微信的时候,忍不住吐槽了这个事情。对方也没说什么,只安慰她:“还好,郑昕应该不会打呼。”
“这你都知道?”
“节目组有你们每个人的背景报告,调查得很详细。”
这也就意味着,霍正希知道每个参赛歌手的细节,包括他们的三围。
颜色就笑了:“那郑昕胸围多少?”
“看过,不记得了。”
“应该比我大吧。”
手机那边一片沉默,过了几分钟霍正希才发来一条:“这个不用看数据,用肉眼就可以了。”
气得颜色想摔手机。
好在郑昕睡相还行,颜色别别扭扭跟她睡了一晚上,没觉得有什么大问题。
就是睡到半夜想上厕所,一睁眼发现郑昕蹲在她的床头,把颜色吓一跳。她看颜色醒了,假装找东西,在地毯上摸了一会儿起身去了洗手间。
大半夜的,颜色被吓出一身冷汗。
第二天一早开始录节目。每期除了五位常驻,还会有嘉宾来助阵。他们有时候要帮忙照顾生意,有时候直接就扮演客人。
是客人,颜色他们就得侍候。
第一期来的嘉宾是邓轩,带了自己团队的人跑来农家乐吃喝玩乐,使唤得他们一群人团团转。
颜色一见邓轩头都大了,一整天几乎都避着他跑。邓轩在屋里她就跑院子里,宁愿在日头下喂鸡也绝不进屋给人倒茶。
中午时分,她被请进厨房给顾客做饭。
颜色这才知道,节目组请她来是有用处的。这么多人除了她之外,没一个会掂勺子。别说炒菜,像郑昕这样的连菜都洗不干净,被派来给她打下手,颜色心里嫌弃得要命。
当着摄像师的面,颜色也不好数落她,只能耐着性子从最基本的内容教起。炒个菜比跑个长跑还累人。
偏偏郑昕心气还挺高,觉得自己特别能耐,对颜色的指导不屑一顾,气氛一时有点紧张。
邓轩正巧路过,就从外面进来当和事佬,借口要学做菜,把郑昕支使到了外头。
狭小的厨房里就剩他和颜色两个,除此之外就是工作人员和无数的摄像头。
颜色后背一凉,突然意识到他们两个出现在了同一个画面里。
这样十分不好。
☆、上门
邓轩一开始只是找些话题跟颜色尬聊。
真人秀都这样, 没话也得找话,还得自己有梗。要不摄像拍到的都是些不好玩的东西, 后期没法用。
颜色在这方面是完全的新人, 半点演戏经验没有, 也不会想梗。
关键是,邓轩人高马大站她旁边, 她就是想开玩笑, 也开不起来啊。
因为紧张,一向厨艺甚高的她居然把一道青菜给炒糊了。厨房里一阵儿糊味儿,颜色闻着特别尴尬, 只能没话找话:“我手不方便, 关火关晚了。”
“我来吧。”
邓轩接过颜色的锅铲,把糊掉的几片菜叶挑出来倒了, 将剩下的盛锅。
这气氛实在太难熬,颜色一时受不住,找了个借口溜了。溜到外头后院的菜地里,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走得太快,跟拍摄像师没反应过来, 颜色一下子落了单。
没有镜头跟着的感觉太好了。
可好景不长,也就几分钟的功夫, 邓轩又来了。颜色一见他就下意识往他身后看,邓轩乐了:“没有,我让他们别跟过来,我们说会儿话。”
“那什么, 还拍节目呢,话以后再说吧。”
“没事儿,真没人拍。”
邓轩自顾自走过来,伸手拿掉了一片落在颜色头发上的树叶。
颜色如受惊的兔子一蹦三尺远,脱口而出道:“邓轩,咱俩真的不可能,以后别这样了。”
邓轩眼里闪过一丝受伤的神情,脸上依旧带笑:“你别紧张,我对你没恶意。”
“我知道,可你这样我很难做,咱们只做朋友不行吗?”
“那我问你个问题。”
“我不一定会回答。”
邓轩笑出了声,冲颜色竖大拇指:“有性格,还懂得反套路。颜色我看你在圈子里混。”
颜色回他一个尴尬的笑。
“好吧,你看着答就行。颜色,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他问得比较含蓄,其实他是想问那个人是不是霍正希。虽然总听到这两人的传闻,但没有亲眼见过,也没听她承认,邓轩总是不死心。
但他又怕隔墙有耳,斟酌之后还是没把名字说出来。
他对颜色抱有真心,即便她不选自己,他也不希望给她制造麻烦。
颜色站在菜地里环顾四周,空旷的环境一目了然,周围确实没其他人。她想了想,回了他一句:“我有喜欢的人了。”
她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换了一种方法来说。邓轩那么聪明,应该能明白。
果然,他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皱眉沉思了片刻,刚要开口,颜色又添一句:“是谁我不会告诉你。”
“好,那我就不问。”
颜色警惕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慢慢地往旁边挪,最后快速走过邓轩身边,往前面的农舍走去。没走几步就听见邓轩在身后哀嚎:“真的不喜欢我啊,你是不是嫌我老啊?”
颜色都给他气笑了。
录完节目回家那天,她把这事儿跟霍正希提了。对方问她:“要不要我去教训他一顿?”
“你想干嘛,你可不能找他。别以为你正当红,人家可是天王级的人物,粉丝冲过来分分钟把你给碾死。”
霍正希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来:“我随口说说,别担心。”
颜色还是不放心:“你不会真的要对他下手吧?”
“我这人不爱打架。”
“那别的呢?”
“我都放弃继承财产了,霍家的人脉资源也跟我没关系,所以封杀邓轩这种事情,我大抵也是做不到的。”
颜色信他就有个鬼了。什么放弃什么离开,霍家哪里就肯放手了。
她今天才刚回来,霍正希就接了他哥好几个电话,死说活说非要让他回家去看那个傲娇的老头子。
到最后颜色都忍不住劝他:“你就回去看看吧,要不你爷爷该哭了。”
霍正年也是这么跟他说的。霍老爷子一想孙子就假哭,总想把他们都给哭心软了。
霍正希也想去看他,无奈实在有点忙。
“公司刚上轨道,我得盯着点。”
“有什么好盯的,你缺钱花吗,缺钱我给你啊,开什么公司,累死累活还不挣钱。我听说你把房子抵押出去了,那你现在住哪儿?”
“我住颜色这儿。”
霍正年不清楚这两套房子的底细,只听了一些传闻。一听弟弟说住在女朋友家,立马就恼了。
“你怎么搞的,手边一点钱也没有吗,居然住到颜色那里。你不是还有套别墅吗,也给抵了?”
“嗯。”
他听到他哥在那边骂了句人:“明天把东环路那套给你,干嘛住颜色那里。又小又破的房子,住着也难受。我霍正年的弟弟什么时候要靠女人养。”
霍正希被他烦得不行,只能祭出杀手锏:“你不懂,这是情趣。住哪里不重要,跟爱的人住一起才行。你这种人体会不到。”
这话最扎人心,霍正年气得几乎吐血,愤愤然挂断了电话。
虽然解决了他哥,但爷爷那边还是得去看看。正好颜色第二天休息,霍正希就把公司的事拢了拢,带着工作和颜色一起回了霍家。
霍老爷子本来约了一票朋友来家里听戏,一听小孙子回来了,立马全给推了,乐呵呵地等着他进餐厅陪自己吃早饭。
结果一看跟来的还有颜色,一张笑脸立马拉得老长。
当着孙子的面不好发作,只能虎着脸不说话。
颜色是自己主动要求来的,也料定了他对自己会是这个态度,所以一点儿不在意。上前客气地叫了声爷爷,还主动承认错误:“听说前两天您派人去找我,我当时不知道,让您的人白跑一趟,不好意思啊。”
“哼。”霍老爷子还是不拿正眼瞧她,“我的人都会自报家门,你不可能不知道。”
“当时开音乐节,现场特别吵,我没听清。您去过音乐节吗,听过那音响声有多大吗?”
“没有,我不听那些。”
“其实可以听听,挺有意思的,也有很着名的歌唱家,唱特别好听的民歌。”
颜色说着学唱了两句,一听就是霍老爷子那个年代的歌。他听了果然有反应,一直撇着的头终于转了过来。
脸上还是不高兴,心里却不得不承认,小丫头片子歌唱得还行。
可唱歌的终究只是个唱歌的,上不了台面。
霍正希拉着颜色落坐,让人给她上副碗筷,又看了眼桌上的早点,满意地点头:“全是我爱吃的。”
“知道你要来,特意让他们做的,有些来不及只能买了,味道可能不及家里的。不过你还是要多吃点,你看你瘦的。”
霍正希喝了口豆花:“我早上刚秤,还重了两斤。”
“两斤顶什么用,你现在这么辛苦,至少得再重二十斤。”
颜色正吃汤包,听到这话差点给噎着。果然世界上的长辈都一样,她妈也成天说这种话。
可霍正希这样的,胖二十斤怎么看,整个人都要吹起来了。
颜色不赞同地摇摇头,被霍老爷子看了个正着。
“怎么,颜小姐有意见?”
颜色并不怵他,认真道:“爷爷,二十斤太多了,太胖身体不健康,对脏器也有负担。十斤,十斤就够了。你信我,给我半年时间,我一定让他长十斤。”
“半年,你这速度也太慢了点。”
“他忙啊,都不怎么回家吃饭,我都没时间给他做饭。”
其实颜色也忙,两个人能一起吃顿饭都是一种奢侈的事情。
“早跟你说了,乖乖回家来多好,干嘛要自己拼,这么辛苦还挣不到什么钱。”
“能挣钱爷爷,养活自己没问题。”
“只是养活吗?生活要有质量,光吃饱喝足有什么用。”
“还够买房买车,以后养孩子应该也够。您就不用替我操心了。”
霍老爷子自认一下子抓住了重点,目光瞬间移到颜色身上。
“怎么,你有好消息了?”
颜色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看着他。
霍正希就轻声解释:“我爷爷问你,是不是怀孕了。”
“没有没有。”颜色头摇得跟什么似的,“我还小呢。”
“你多大了,还说自己小。”霍老爷子瞪她。
“我……二十二啊。”
那还真的蛮小的。霍老爷子扫一眼孙子,那目光仿佛在说,这么小的你也好意思下手。
霍正希一脸无辜:“我也小呢爷爷。我们不着急,你还是先操心我哥吧。嫂子不进门,我也不好意思娶媳妇。”
“你别管他,他是没救了,整天在女人堆里打滚,就是不正经找人结婚。你呢,你在这方面有什么打算?”
“我没有,一切看她。”
颜色发现目光又重回自己身上,赶紧表明立场:“我目前还没有结婚的打算,以后再说吧。”
霍老爷子彻底懵了。什么意思,他孙子找了个这样的女人回来就够委屈了,现在这个女的还说不想和他孙子结婚。
这个颜色到底知不知道他家正希有多少女人排着队想嫁啊。
“她工作关系,暂时不方便成家,影响事业。”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就得一直等她,等她哪天过气了想嫁人了,你们才会结婚是不是?”
“也不一定,搞不好哪天她就想通了。”
“正希,你到底图啥?”
“图我喜欢他啊。”
霍正希一挑眉,冲颜色眨了眨眼。
那眼神简直撩死人。
☆、催婚
霍老爷子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这还是他那个做事稳重谨慎, 为人谦和有礼的乖孙子吗?他刚刚这是在干什么,眼睛里进沙子了?
当着他的面就跟姓颜的小姑娘这么亲热, 显然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老爷子气坏了, “啪”一声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
颜色冲霍正希一挑眉, 示意他赶紧哄。
霍正希干咳了两声,问了句:“爷爷要不要喝茶?”
颜色差点给他跪下了。果然是个不会哄人的家伙。
霍老爷子一点儿也不想喝茶, 可孙子问了, 得给他这个面子,就点头应了一声。颜色赶紧拿起茶壶给人倒水,嘴还不闲着。
“爷爷你多喝点茶, 正希他跟我说, 你们家的茶特别香,一直说要送我点尝尝, 到现在也没拿来。”
“一会儿让他带点回去。”
霍老爷子脸上露出一点舒心的笑,看来孙子对这小姑娘也不是那么上心嘛,一点茶叶左拖右拖的。
“你不喜欢喜欢人家嘛,怎么连点茶叶也不记得拿。”
“他不记得的事情多了。上次您做寿他回家来,都不跟我说一声。明明前一天说要带我去见什么制作人的, 结果害我等了一天,大半夜才回家。”
老爷子更高兴了。
“他陪我说话忘了给你打电话了。”
“他经常这样。工作起来就什么都忘了, 比赛的时候还给我下绊子,我头一场比赛耳返居然没声音,你说可恶不可恶。”
霍正希轻咳两声,想为自己辩驳两句, 被颜色瞪了一眼,话就咽了下去。
他就看着她表演。
霍老爷子有点好奇耳返是个什么东西,颜色就给他解释,说得比较浅显易懂。
老爷子听了点头:“所以就是用来听伴奏的是吧。”
“对,还能隔音。要不底下观众太吵,会影响表演。”
“那你耳返坏了怎么办,还能唱吗?”
“硬着头皮唱的,就直接听现场伴奏。幸好场子小观众也比较安静,要不我肯定得唱跑掉。我记得我一次去演出,耳返也出问题,当时是个露天场子,观众特别吵,好几次我都没踩到伴奏那个点,唱得乱七八糟。”
颜色说完还特意学了下那天那首歌,先唱了走调版,把老爷子给笑得差点岔了气。紧接着又突然恢复正常,行水流水般唱完了后半段,声音清亮悠扬婉转,是首曲调特别优美的民族风的歌。
这种歌最对霍老爷子的胃口,时下流行圈里的那种,他可欣赏不了。
霍正希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颜色前一阵嘲笑他跟他哥不会哄人了。原本他觉得自己做得还可以,跟颜色一对比才知道差距在哪里。
所谓彩衣娱亲,说的就是颜色这样的吧。
偏偏霍老爷子很吃这一套。
常年寂寞的老人,其实很喜欢跟年轻人凑一起,要不然他也不会总让霍正希回家来。可惜两个孙子一个太忙一个太正经,看着他们欢喜是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