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的小媳妇儿,他还没给她送过花呢!
啊……这个,好像得算他的问题。
他使劲敲了敲脑袋,他也不明白自己这破脑子,怎么就没想起来送花这又俗又浪漫的事情!
林三籁一进办公室,就给柯子然下达了命令,“给我订九百九十九朵粉玫瑰。”
柯子然的嘴一秃噜,直接问:“容总,要送花给谁?”
只见他一翻眼睛,柯子然的脖子一缩,立马醒悟了,快速地退出房间,“好的,容总,我马上订。”
不多时,柯子然在门口鬼鬼祟祟。
林三籁抬头。
四目相对,柯子然干笑了一下,“那个容总,送花是留名还是不留名呢?”
“你说呢!”这不废话嘛!
林三籁磨着牙说。
别看柯助理缺少了一点儿阳刚气息,可办事的效率还是挺高的!
九百朵粉色玫瑰和九十九朵红色玫瑰组合成了一个巨大的心形花车,在倪南音谢幕的时候,准时推上了戏台。
倪南音惊喜了一下,便头疼不已。
那么多的花,放都没处放,简直是有病。
就跟市政搞什么鲜花工程一样,成盆的小菊花堆的跟座小山似的,过不了两天就成了开败或者被人拿回家的命运。
还不如送点实用的东西。
林三籁特地来接倪南音下台,眼睛朝她的脸上瞄了好几次,等表扬。
可,她怎么没有表现出一点高兴的情绪?
心说,肯定是柯助理的事情没办好,光送花不写名片,鬼才知道是谁送的。
柯子然:我冤!
从台上退到后台,仪态万千的大青衣,隔着衣服拧了身边男人的臂膀。
嗯,不止拧了一下。
因为臂膀上的肌肉太过结实,拧不住。
“浪费!”倪南音不无埋怨地说。
心微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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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我随机发五十,因为发前五十我得掰着手指头数,好难⊙﹏⊙
随机发吧,一般也是谁靠前谁幸运,祝你们都幸运
☆、44
经过三轮比赛, 倪南音虽不算大红大紫,却也算出了点儿小名。
最恐怖的是有一次挤地铁, 一个大妈拉着她的手, 夸她:“哎呀闺女, 长的真俊, 我老喜欢听你唱戏了。”
简直把倪南音给吓傻了, 傻里傻气地问:“阿姨,你认识我啊?”
“认识, 认识,我现在每个星期都让我孙子给我找直播。”
其实倪南音想问的是“我卸了妆, 你也认识我啊?”
想她上台的时候, 脸上抹了多少层啊!大妈真是火眼金睛。
什么事都有进步。
赏笑楼也终于在临近年关之际, 出现了满场爆场的情形。
青年演员争霸赛却在这个时间告一段落。
赏笑楼官网上贴出了公告,要来年元宵节过后, 才能继续争霸, 决出冠军。
吊足了戏迷的胃口。
果然官网上的评论都要炸锅了, 全是控诉的。
这是要让人年夜饭都吃不香的节奏。
为了平息众怒。
柯子然提议:“普通的场次加开怎么样?”
林三籁觉得他出的是馊主意,横他一眼, 揭过不提。
元月二十八,也是腊月的二十四, 容氏的官网也贴出了通知, 要于三日后召开年会。
这次年会的召开地点,没有去其他剧院包场,而是定在了赏笑楼举行。
为了这事儿, 林三籁还和容道飞小规模地争执了一下。
他是很记仇的,质问容道飞:“你上次不是说赏笑楼不归容氏了?凭什么厚着脸皮要到我这儿来开年会,还不给租金。”
“我上次不是又给了你五百万。”容道飞也很有理。
“凭什么盈利了就是容氏的,亏本了就是我自己的?我的车还卖了呢!表也卖了!衣服都没舍得买过一千块钱以上的!我现在的积蓄为零,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砸了进去!”林三籁越说越火大,更何况他不说的话,就得当包子了。
见过流氓馅儿的包子吗?
“好啦,好啦,车再给你买一辆新的。”容道飞用上了安慰利|诱大法。
林三籁可不是三岁的孩子,打五岁进了容家的门,他就没受过容道飞的各种引|诱。
他的思路很清晰,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不要!我让会计算了笔帐。你给的启动资金是八百万,后来追加五百万。我个人砸进去的钱是一千五百万。我比容氏砸的钱多,你要么等我给你分成,这个分成也是利益与负债共担,要么我还你钱。你选。”
容道飞差点被他绕了进去,哼笑一声,“那建戏楼的地皮呢?”
要知道这年头地皮是最值钱的。
“地皮不是你个人赠予我的吗?地皮是你个人的,又不是在容氏名下。咱们得一码归一码,这么一说,那我占的比列更大,光地皮的估价也得值个几千万了。”
“哦,你的意思是你在跟容氏算账,不是在跟我。”
“我和你有什么好算的!算也算不清楚。”林三籁嘟囔了一句。
这倒是句实话。
亲子鉴定在那儿摆着呢,也不能割肉还母剔骨还父。
中二期过去了,他没那么矫情。
前提是范雪枝别来左右他的人生就行了。
就算是算账,电话里也算不清楚。
容道飞说:“戏楼的事情,年会上我和股东们提一下,具体怎么办,过完年再说。”
林三籁“嗯”了一声,结束通话。
这是头一年,容道飞没有以父亲的名义要求他回家过年。
挂了线,林三籁把烟头摁灭在了烟灰缸里,想起昨天容茹妤给他发的信息。
[哥,咱爸和咱妈吵架了,两个人分房睡了。]
还有一个哭泣的表情。
容茹妤的生长环境很好,父母恩爱,家境富有,完全是爹妈宠坏的小公主。
于是,她天真,天真到了不谙世事有点儿傻的程度。
和她相比,他就是个错误,在不对的时间来到这个世上,见证了人世间所有的不美好。
他矫情了很久,觉得自己活的特没劲,没有一丁点儿动力。
那是种行尸走肉的感觉,他赛车,追求速度,时速三百五十公里,心在跳,仿佛又不在跳。
后来,生命里突然闯进来一记宛如夜莺一般的清丽嗓音。
从此,生活里便照进了一束明亮的阳光。
容道飞的如意算盘真的是打的超精明。
去年的年会,容氏花重金请了影视双栖明星安陆,炙手可热的小鲜肉一枚。
花了不少钱呢!
今年好,赏笑楼造星了,一下子省下了一大笔。
不过也不能光听戏,他让林三籁整个节目单出来,还得是带互动的那种。
年会这事儿吧,虽然各个部门都得准备节目,但能者多劳。
用容道飞的原话是“你鬼点子多。”
林三籁把这句话原封不动送给了柯子然。
柯子然接受命令,连夜拟出了节目单,第二天一早给林三籁过目。
他大笔一挥,删掉的都是主演的节目。
开什么玩笑,累了这么久,也该好好歇歇了。
腊月二十七,晚上六点,容氏的年会准时开始。
要林三籁说,年会就是神曲的汇集地儿。
瞧吧,今年都流行了什么神曲,年会上都得来一遍。
也就属他们赏笑楼的演出逼格最高了。
赏笑楼一共给出了四个节目,两个戏曲串烧,一个歌曲,还有一个叫“随便耍耍”,具体耍啥不知道,反正就是随便耍耍。
林三籁把倪南音的座位安排在了自己的旁边,紧邻出口。
但人太多了,事与愿违,年会一开始,他连倪南音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今晚戏台上的灯光,比以往的每一次演出都还要亮。
年会的主持人站在戏台的正中央说,今晚的晚会群英荟萃。
底下的员工们,一个一个捂着嘴笑。
戏台的后头,是一个又一个浓妆艳抹的待表演者。
第一个节目,果然是年度神曲震场。
唱的是啥,林三籁坐的远,一句没听懂。
看,其实他是拒绝的。
这并不是一场视听享受。
就连特别兴奋的员工们,最兴奋的环节也只是抽奖。
第二个节目刚演完,主持人在戏台上喊:“抽抽抽!”
台下是排山倒海一样的嘶吼:“抽大奖。”
听说今年的特等奖有五名,奖金五万。
一等奖是爱疯,一共二十部。
二等奖也不错,五十寸的液晶电视,三十台。
三等奖是智能电饭锅,二十个。
四等奖是吸尘器,十五个。
五等奖是榨汁机,十个。
六等奖是随机红包,最大的面额一百,最小的十块,一共一百个。
容道飞担任了第一次抽奖的抽奖嘉宾。
主持人立在一旁制造悬念,“哇,大奖那么多,容总会不会一次就把大奖抽出来了呢?”
台上是咚咚咚的锣鼓声音,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大奖,大奖”。
林三籁趁乱站在了椅子上,他的眼睛跟随着鼓点,落在了四处,终于在中间的位置寻找到了熟悉的身影。
他朝着那身影喊“小六儿”。
倪南音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中,居然听到了谁叫“小六儿”。
旁边的林美,正专注于台上的抽奖活动,幻想着大奖砸在她的头上。
倪南音下意识转头,眼睛其实是没有焦距的,隔着遥遥的人群,目光触到某个熟悉的身影时,立刻反弹,寻找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比舞台上的灯都亮,里头藏的有星光。
林三籁四平八稳地看着她,嘴角轻轻一勾,泛起了笑意。
他用嘴型示意,“走”,又指了指离开的通道。
倪南音看懂了,点点头。
两个人费力地挤出了人群,在通道那里汇合。
这儿离音响更近,好好的一个戏楼,成了嘈杂的夜店,只能听见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音。
倪南音踮起了脚尖,试图离他的耳朵再近一点。
只能是试图,身高还是有差距,她索性拽了他的耳朵,让他低头。
再对着他的耳朵喊:“咱们去哪儿啊?”
“走。”林三籁趁机吻了她的脸颊,又说了这个字。
心里头根本没有目的地。
可,只要是跟她在一起,去哪儿都行。
年会能有多好看呢,还不如私奔约会去。
容道飞抽完了奖下台,助理趴在他的耳边说:“容总,容经理刚刚就离开了。”
容道飞沉着脸,没有声音。
熊孩子,本来还说第二轮的抽奖嘉宾让他来做的。
说他形式化也好,但传承知道吗?
他挣了这大把的家业,还能为了什么呢?
可那小子呢,一点儿都不着急!
是不是仗着他就一个儿子啊?逼他把财产全部都捐出去?
嗬,那范雪枝一定会闹翻天的。
我有一个家产需要你继承,很急。
嘟嘟嘟,你拨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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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随机,五十。
加更啥的,要等国庆后了,国庆孩子放假,我在攒国庆的稿子23333
☆、45
出了戏楼, 两个人很有默契地深吸了一口冷空气。
然后一傻傻了一对儿,对看一下, 笑了起来。
林三籁说:“里头太闷。”
倪南音附和:“嗯, 不止闷, 还吵的要命。”
没人问他们为什么出来。
两人却同时得了一种“不解释一下会死的毛病。”
“去哪儿啊?”倪南音系好了安全带以后, 随口重提了话题。
“转转。”林三籁踩了油门, 嗡一声汽车尾气甩了很远,开上了马路。
冬天的白天很短。
街两边的霓虹灯早早被点亮。
不知道是不是快要下雪了, 夕阳落下的那边,天色发黄。
溜大街——大概是男女谈恋爱时, 都会做的事情。
林三籁把车停在了传说中的恋爱圣地旁。
这地方, 林三籁也是第一次来, 还是特地问了柯子然才知道的。
这里临着河,修了大片的绿地和花圃。
花圃里有成片成片的盆栽香雪兰。
让清冽的冷空气中, 也染上了浓郁的香气。
娇小的人影, 跟着他, 亦步亦趋。
林三籁一瞥眼睛,见她双手紧紧地拢在一起, 指节发白。
这才看仔细了,她穿着一件不太厚的军绿色羊绒大衣, 脖子上围着白色的长围巾, 头发没有扎起,几缕碎发垂在小巧的耳朵边。
“冷吗?”林三籁开口,动作更快, 一把把她的手先攥在手里。
倪南音哈了口白气,“还可以。”
跟着,林三籁解开大衣扣子,撑开了衣服,把她整个人裹在怀里。
是暖和了一点儿。
倪南音搓了搓冻僵的脸,伸出了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
这个男人身材很好,肩宽腰细,胯骨的上面,有紧实的腰肌。
她脑子一抽,捏了捏他腰上的肉。
林三籁僵了一下,心里的火明明都冲上了头顶,激动的不行。
一阵小风吹过来,一哆嗦,再多的热情也被浇熄。
热涨冷缩,冷的“小赖皮”都缩到了一起。
好在,临河有几家酒吧,看起来还算清静。
林三籁裹着她,把冷风甩在了身后,一头扎了进去。
空气一下子温暖起来。
倪南音很灵活地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
林三籁不开森地说:“冷也有冷的好处!”
换来冷眼一记。
寻了个最偏的位置坐下来,远远地听着台上的歌手在唱英文小调。
酒水促销扭着细腰递上了酒水单子,弯腰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林三籁的腿,轻浮地笑:“不好意思啊帅哥。”
林三籁沉着脸,很厌恶的表情,手指轻轻曲起,轻弹裤子。
他的反应已经很好了,放在以前,他早就冲了出去,找地方换掉这身衣服,还得洗个两三遍澡才行。
用陈秋的话说,“赖哥,你贞洁起来,连那些得到贞节牌坊的寡妇都比不了!”
倪南音看在眼里,没动声色。
她点了红酒和雪碧。
雪碧配红酒,她原本想要灌醉别人,给他治一治病。
倒是忘记了自己的酒量有多不行。
一瓶红酒不过才喝了一半而已。
倪南音喝的半醉,歪在他的怀里,心里有个执念,嘴上便唠叨着:“林三籁,我要给你治病。”
“治什么病?”
林三籁揽着她的腰,往停车的地方去。
怀里的人明显醉的狠了,要不然也不会直呼他的名字,说着颠三倒四的话语。
“治你讨厌女人的病。”
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的。
林三籁低头看她。
她也抬了醉眼,迷迷糊糊地冲他笑。
林三籁再一俯身,亲了上去。
汽车旁,代驾已经到了,掏出了手机,去拨雇主的电话。
就在不远处,铃声在响,代驾伸长了脖子一瞧,我去,天雷勾地火了。
本以为是对儿偷情的小男女,得把人从野外送到宾馆泄火去。
没成想竟是一对儿小夫妻,安全把两人送到了小区外。
代驾的爱情观被重塑了,谁说结婚就是爱情的坟墓呢!扯淡!
瞧人家,这感情浓的。
林三籁扶着倪南音上楼。
本想着上去了,一定得接着做刚刚在外头没有做完的事情。
进电梯之前,她还在和他说话。
只不过,话语没什么新意。
“林三籁,我一定能治好你。”
进了家门,他扶着她在玄关站定,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脸:“倪倪,到家了。”
“到家了?”摇摇晃晃站着的人,微眯了一下眼睛,没有任何焦距,只一瞬间的功夫,又紧闭上眼睛。
她脱掉大衣,和围巾撕扯了一下,围巾败北,也被嫌弃似地丢弃在地上。
林三籁帮她把大衣和围巾捡起来挂好,一回头,地上多了件黑色的毛衫。
黑色的内衣把她的胸裹成了蜜桃形状的,她一弯腰拽下了裤子,成套的内裤边边带着蕾丝花纹,紧紧地包裹着她紧翘的臀。
也许林三籁只是惊讶于她脱掉衣服的速度,愣神间,她闭着眼睛,摇摇晃晃,居然也能摸进房间。
不过,房间是他的。
林三籁的喉头很无辜地滚动了很多下,他抬脚进屋。
她整个人已经陷在了他的被子里,床下面的地板上还有被嫌弃的黑色文胸。
“倪倪。”
“小六儿。”
林三籁叫了她好几声,埋在枕头里的坏丫头,没有一丁点儿反应。
把人撩拨的要疯了,自己却睡了过去,这样真的好?
一个男人对着喜欢女人的字体,都能想象出一副她手指轻柔腰肢柔软的画面。
更何况,这画面就在眼前。
林三籁在床前站了很久,一转身,脱了外套、毛衫、裤子。
又一转身,去了卫生间洗澡。
这夜……漫长的让人心情烦躁。
第二天早上,林三籁是被戏曲演员标准的吊嗓子声音给吼醒的。
真的,不愧是戏曲演员,宿醉之后,嗓子没有半点嘶哑。
惊恐的随便一叫,也和吊嗓子无异。
林三籁顶着一双硕大的黑眼圈,睁开了眼睛。
被子被她裹在了身上,和她一起,远离了床。
虽然有暖气,但也很冷的。
林三籁下意识搂了搂臂膀,听她说:“你你你……”
“我我我,我怎么了?”林三籁很委屈地说。
“你说你怎么了?”倪南音气的大叫。
“我我我,怎么知道。”林三籁故意道。
“我怎么会睡在你房间里?我衣服怎么没的?我……”
倪南音的心情很凌乱,一早上醒来,自己就穿了件小内内,上身光溜溜地躺在男人的怀里,这是她活了二十来年,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更糟糕的是,她断片了。
断的还很严重,记得他俩在酒吧喝酒,还记得他叫了代驾。
是不是还亲吻了?
不记得了。
她下意识抿了抿嘴唇,有点儿疼,嗯,肯定是亲了。
再后面的,完全不记得了。
“你脱我衣服!”倪南音指控道。
“我脱了你的衣服,我还不干点其他的啊?”林三籁委屈死了,早知道肯定不当柳下惠。
倪南音心说,你也得能干的了啊!
到底是顾及着他的脸面,她跺了跺脚,一把抓起地上的文胸,裹着被子出去了。
客厅里的地板上,还散落着她的毛衫和裤子,鞋也在不远处,一只鞋头朝前,一只鞋头朝后地胡乱放着。
她闭了闭眼睛,昨晚上自己都干了什么,她不愿意想象。
“又吵架了!”陈秋很笃定地说。
陈秋的运气不错,昨晚上中了个特等大奖——五万块呢!
被手底下的兄弟们闹着请客,玩的晚了,他干脆睡在了戏楼的监控室里。
一早就从监控室里看到倪南音走在林三籁的前头,一句话都不讲。
“小女孩就要哄嘛!”陈秋见他不吭一声,接着又说。
反正他早就习惯了,赖哥话少,都藏在心里呢!
“怎么哄?”花送了,戏楼的效益也上去了。
林三籁没和谁谈过恋爱,对于谈恋爱这门学科,他努力争取及格。
陈秋倒是意外了一下,居然不是白眼,更没有瞪他,得,那就好好地探讨一下。
“哥,我跟你说,这女人啊要是让你滚,你可千万别体贴地滚远了,相反,你得再贴近一点儿,就缠着她就缠着她。她要是说‘我不想听你说话’,你啥事别干,就贴着她成天成宿地说。ps,要说好听的话哦。”
倪南音是真不知道林三籁抽哪门子的疯了!
从化妆间缠到了练功室,刚才练功室里还有几个练功的小姑娘,一眨眼睛,全没影儿了。
他耽误她练功就算了,不能影响到别人啊。
她不耐烦地说:“容经理,你不工作的吗?”
“快过年了,经理也要休假。”
“那容总,我还要工作!”
“嗯,你忙你的,我就站着看着不说话。”
“林三籁,你烦不烦啊?”
“我还好,一看见你,忧愁全都没有了。”
“你给我滚—”
“蛋”字还没有出口,他长腿一迈,凑到了她的面前,还死皮赖脸地说:“哦,我滚来了。”
倪南音这才算知道,流氓也有狗皮膏药馅儿的。
清冷的是面子。
面子都是用来骗人的。
结论是——林三籁,你个大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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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流氓接档现言预收)《狼崽子》
七岁那年,艾小胖她爸回了趟大山里的老家,收养了狼崽子一枚。
听说,狼崽子自幼跟着母狼长大,茹毛饮血,练就了一双像狼一样夜里会发光的眼睛。
一对上那双眼睛,日天日地的艾小胖怂的肝儿颤,嗑着牙友情提示:“我不可以吃哦!”
后来的后来,艾枣实在推不开死程落,狼吼般叫:“跟你说一万次了,老子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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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狗皮膏药似的林三籁黏了她整整一天, 却闭口不提那夜的事情。
倪南音自己琢磨了一下,应该是没发生什么的, 她的身体没有一点感觉。
有些事情不好坦白, 她不知道该怎么问, 想来林三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倒是心里越发的笃定了林三籁在那方面是有问题的。
有点惋惜, 毕竟他人高马大, 皮相又好。
可又一想,人哪有十全十美的, 他身体有问题,他才是最糟心的。
三十除夕。
倪南音要回家过年, 赏笑楼只除夕夜不开场, 满打满算, 也就三天的假。
倪南音买的是高铁票,票订的急, 花了大价钱买的商务座。
肉疼心也疼, 可又一想, 她能陪老倪过个年,这比预期的不能回家, 好多了。
买票的时候,陈秋也知道。
她问陈秋回不回家。
陈秋很阴郁地摇了摇头, 说:“看场。”
倪南音要赶早上七点的高铁。
林三籁自告奋勇开车送人。
倪南音生怕他给她整出来一场如生离死别一样的车站吻别, 提心吊胆了一路。
嗯,毕竟她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有小范围的社会影响力, 得时刻注意影响。
谁知,林三籁倒挺干脆的,就送她到了车站门口,连车都没下,和她说:“我还有事儿,走了啊!”
倪南音挥了挥手,还没站稳,林三籁便开着车从她身边过去。
她拎着包进了车站,克制着内心的小失落。
心里想,什么嘛!
倪南音到的不算早,没等几分钟,就检票进站了。
06车厢a座,靠窗。
她的座位上却已经坐了个人,穿着藏蓝色的西服,一张大大的晨报,完美地遮挡住了他的脸。
等等,今天早上林三籁在黑色的大衣里头穿了什么颜色的西服啊?
倪南音微眯了下眼睛,反应过来后差点儿没忍住笑了起来。
不过,她脸拉的像真的生气一样,扬着手里的车票说:“先生,你坐错位置啦!”
“没啊!”报纸落下,林三籁戴着墨镜煞有介事地说。
“你有病!”倪南音没忍住吐槽。
大过年的,好不容易休息几天,乱跑什么啊!
“是啊,病的不轻呢!可,你说你要给我治病的。”林三籁的嘴现在可溜了,再也不是那个傲娇的闷葫芦。
倪南音想不到话反击,横了他一眼,又说:“你坐了我的位置。”
“什么你的我的啊!分不清楚的。”林三籁站起来时,嘟囔了一句。
他的车票是07车厢,票买的更晚,花高价买的黄牛票。
倪南音旁边位置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哥,林三籁和他商量换个位置。
大哥很警惕,上下打量着林三籁,转脸问倪南音:“姑娘,我和他换位置方便吗?”
小姑娘长的斯斯文文。
年轻人的相貌也不错,放在一起,确实是郎才女貌。
可,这年头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年轻人万一是个跟踪变态狂呢!
倪南音的脸瞬间就红了。
林三籁知道她害臊,没让她为难,笑了一下,和那大哥嘀咕了一句什么,大哥拎着包站起来了。
坐下来后,林三籁深深地叹了口气。
倪南音好奇心起,“你和他说什么了?”
林三籁眨了下眼睛,“你猜!”
他的表情,让人很无语。
她决定不和他计较,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你回安县干什么?”
“干……”你,没有出口。
林三籁掂量了掂量,摊摊手说:“反正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我回家。”倪南音跟他较真儿。
“我也回……我家。反正就隔了一道墙,我一抬腿就能过去。”
“你敢,我让我爸爸打断你的腿。”
“怎么,一回家看爸爸,就不要金主爸爸了。”金主爸爸很不开森。
倪南音笑惨了,笑他没正经。
嘴上还说他神经病。
心很甜。
六个小时之后,高铁驶进了安县。
倪南音下了高铁,站台上的人又忙又密,小贩操着许久没有听到的安县口音。
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连空气都是熟悉的。
她伸了个腰,伸手拎包,手落空了。
林三籁一手拎着一个包,身板笔直,大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出口在左边。
汽车已经租好了,就在车站外的停车场。
租车公司给出的选择都是自动挡,林三籁开自动挡的汽车没感觉,租了辆奥迪,随便开开。
车是银色的,八成新。林三籁上车后,适应片刻,方向盘一转,开上了路。
上一回回来这里,并没有三年的时间。
在江边的那一场恶斗,他被范城连夜送回了京城。
伤好之后,他回来了一趟,找杭雨算账。
当时,杭雨慌不择路,从二楼的平台上摔了下去,听说腿瘸了。
后来,被杭雨威胁,迫不得已说出他行踪的陈珏,死活都不肯跟他去京城发展。
陈秋说,他没脸去,爱去不去。
这几年安县没怎么变过,林三籁开着车,熟练地驶到了家门口的小巷子边。
倪南音兴奋的不得了,拎着包就往家跑。
林三籁停好了车,跟在后头,喊:“哎,倪倪,慢点儿。”
被门口的李婶看见了,朝倪家的大门喊:“老倪,倪倪回来了……哎哟,姑爷也回来了。”
戏曲频道上播的采访,一传十,大家都看过了,调侃老倪好多天了呢。
倪家的大门“嘎吱”一声,从里头打开。
老倪穿着黑色的棉袄,笑容满面地立在门前。
“爸爸。”倪南音的声音很欢快,像会唱歌的画眉鸟一样。
林三籁的腿长,两三步就跟了上来,“叔叔。”
“嗯。”老倪缓缓地挪动着步子,“都进屋吧。”进屋再说。
安县不通暖气。
倪家没有空调,客厅里燃着老式的炭盆儿,炭盆的边沿还摆着几个外表漆黑熟透了的小红薯。
倪南音手都没洗,去抓红薯,结果烫了手。
老倪正在炭火旁的小方桌上沏茶,林三籁落座在稍远一点的老式红漆沙发上。
倪南音呼了声“烫”,老倪腿脚不便,倒是林三籁一个跨步到了她的跟前儿,捧了她的手,紧张地说:“我看看。”
老倪瞪大了眼睛看着呢!
倪南音火速抽回了手。
老倪故意清了下嗓子,指着沙发说:“三籁啊,坐!她从小就这样,喜欢这个烤玉米啊烤红薯啊!现在好多了,小的时候,敢直接伸手往炭盆子里抓。”
这是揭自己女儿的老底儿,毫不留情。
倪南音嗔怪:“爸!”
老倪咧着嘴笑。
老倪留了人吃晚饭,就连年夜饭也准备留人吃。
却不准备留人住。
一墙之隔的房子,又好几年没住过人了,一进屋到处都是灰尘。
倪南音帮林三籁打扫卫生的时候,忽然心血来潮,问他:“这房子是不是特别不隔音啊?我要是在屋里吊嗓子,你这边听得清吗?”
林三籁拽着被子的一角,正和她一起铺床。
他微挑着眉峰,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你在屋子里吊过嗓子吗?我没听到过。”
要放到三年前,倪南音肯定,连怀疑一下都不会怀疑,就相信了。
现在,她很奇怪地看了他一下,扯着嗓子叫:“爸爸!”
隔壁的老倪很快就答应了,“怎么了倪倪?”
毕竟全世界的男人,除了爸爸以外都是坏蛋啊!
倪南音瞪了林三籁一下,才回应道:“爸,再给我烤几个红薯。”
“哦,好。”原来是虚惊一场,老倪拎在手里的棍儿悄悄地放下了。
晚饭时间,倪南音因为红薯吃得太多,一口饭都吃不下。
老倪同志出品的板栗鸡、红烧鱼,全部便宜林三籁了。
九点多钟,林三籁才离开了倪家。
似乎还有点儿依依不舍,但再多的不舍也敌不过老倪,炯炯有神的防贼目光。
隔了三年,林三籁在老倪心里的位置急速下降。
外人退散,剩余的时间,是倪家fù_nǚ说心里话的时间。
已经知道这墙到底有多不隔音了,fù_nǚ两个围着炭炉,说话的声音像做贼似的。
老倪问:“你起先就知道应聘的地方是他开的?”
倪南音摇了摇头。
“那他人怎么样?”
“你又不是第一天见他!”倪南音很奇怪地说。
“做朋友和做女婿的标准可是不一样的,做朋友谈得来就好,做女婿他哪怕和我谈不来,对你好才是最主要的。”老倪很认真地说。
倪南音感动,抱着老倪的臂膀撒娇,“爸爸!”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他对我还是挺好的,就是……”
有可能以后不能给她爸生个小外孙玩儿。
倪南音想了想,没把“就是”后面的话说出来,又说:“我还在考验他呢!”
这个答案,老倪显然很满意,点头赞许:“对,咱不着急,再考验考验!”
有钱咱也不上赶着巴结,女婿的人选,还是得看人。
人不好,要钱有个屁用!
隔壁的林三籁简单冲了个澡,出来之后,不停地狂打喷嚏。
嗯,肯定是谁说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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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要车的,都坦诚相见了,离车不远了
☆、47
“爸, 我哥过年不回家就算了,反正他每年过年都是这样。你要是过年还加班的话, 我和妈妈在家多无聊啊!”
容茹妤在和容道飞撒娇。
都说孩子是父母之间的粘合剂, 他哥那个奇葩, 就是父母之间的大祸害, 因为他, 父母没少吵架。
她呢,从小到大都是跟在他的屁股后面, 使劲粘啊粘啊的,胶都快用没了。
“实在觉得无聊, 你就陪你妈出国去吧!”说话间, 容道飞仍在伏案。
他本来就是个工作狂, 和人吃饭是为了生意,打高尔夫也是为了生意, 好像活着就是为了生意。
这样的性格可能和他几年的牢狱生活脱不开关系, 出狱了之后, 他觉得自己浪费了好几年的时间,一直在和时间赛跑, 想把失去的那几年抢回来。
可今年,工作的担子真没有往年重了, 上半年戏楼没有开业, 儿子为他处理了很多事情。
孩子越来越大,他会越来越轻松。
但是,他根本就松懈不下来, 因为一回到家压力更大,还不如在公司里,自己给自己多找一点工作。工作的时候会有成就感,不像一回家会被各种情绪笼罩。
容茹妤已经求了容道飞半个多小时,要在往常,他早就被她说动。
她有种感觉,这一次和以往的许多次都不一样。
容茹妤跺了跺脚,气呼呼地出了办公室。
十点半。
林三籁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叮咚叮咚响了两下。
几乎是同时收到了两条信息。
[都怪你。]这是容茹妤发来的。
[找媳妇,爸爸不提什么要求了,就是想以过来人的身份提醒你一下,媳妇最好还是找一个性格好的。]
林三籁躺下之前,把玩了一下手机,谁的信息都没有回复。
有可能是用暖气用习惯了,也可能是林家的房子好久都没有人住太潮。
林三籁感冒了,头疼了半宿,一早醒来,嗓子疼的直冒烟。
倪南音叫他到倪家吃早饭,林家的红漆大门一打开,昨天的都市精英男配置已经全部换了下来,裹得像个球一样的林三籁,林妹妹似的倚在门边。
“你还行不行啊?咱去医院吧!”倪南音关切地说。
“多大点儿病啊!”林三籁囔着鼻子,出门之前,抓着羽绒服把自己裹了又裹。
早饭煮了些汤面,看林三籁的样子,不太能吃的下去。
再煮粥的话也来不及了,倪南音给他做了个面汤,洒上了蛋花。
鸡蛋面汤一端上来,林三籁的精神头都好了不少,笑嘻嘻地说:“哎哟,小媳妇的手艺不错。”
老倪就在门前,听到了也装作没有听到。
今天是除夕,老倪主厨,倪南音帮手,一吃过早饭就开始准备年菜。
林三籁是“病号”,裹着羽绒服坐在炭炉旁,也没闲着,干的都是力所能及的活儿,剥剥葱啊剥剥蒜啦。
别说,这一熏,鼻子通气了。
倪家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年菜中午就吃上了。
糯米圆子,八宝菜,听话鱼,春卷、饺子……反正鸡鸭鱼肉样样都有。
老倪拉了林三籁喝酒。
正摆碗筷的倪南音跺脚说:“爸,他感冒了,而且你也不可以喝。”
“就喝一杯。”老倪呵呵笑。
林三籁更过分了,顺其自然地接过了酒瓶,给两个瓷白的小酒杯满上,一本正经地胡诌:“喝酒能加快血液流通,能治感冒。”
“治你个头,什么歪理邪说。”倪南音嘟囔了一句。
“真的,我什么感冒药都没吃,没事儿。”
老倪也附和:“没吃药,喝一杯可以。”
倪南音横了老倪一眼,昨晚上还说要考验他呢,今天就和他一条心了。
拦着挡着,两人还喝了小半斤。
真怕老倪兴致一高,再要搞个二重奏,筷子才放下,她就催促林三籁:“回你家捂着被子发汗去吧。”
林三籁喝了点儿小酒,确实想躺床上,不过她要是能陪着就更好了。
嗯,他要是敢提出来,老倪就敢拿拐杖砸他。
林三籁摇摇晃晃地出了倪家,站在自家的院墙下,喊:“倪倪!”
倪南音就在厨房,做善后工作,探出了头问:“叫我干啥?”
“送你样东西!”
“什么啊?”倪南音很警惕地看了看屋里,生怕老倪笑话她。
院墙的那边很快就扔过来一样东西,“啪”落在地上,很清脆的声音。
一个单独的钥匙,落在了倪家院子里的小水池旁。
被他耍了,倪南音气的跺了跺脚。
她这边花了半个多小时,才把厨房收拾干净。
老倪也回房午休去了。
倪南音回了自己的小房间,坐在小书桌旁。
睡觉吧,怪冷的,不睡觉,也没啥好干的。
不知道林三籁睡着了没,倪南音突发奇想,抬手敲了敲隔开了她和林三籁的那堵墙。
“咚咚咚”,敲了三下。
没有人回应。
再敲了三下。
咦!这和玛丽苏电视剧上演的不一样啊!男主角呢?
难道不是应该无处不在、无所不能,而且还不分他自身是什么情况的吗?
倪南音趁老倪没醒,悄悄地出了门。
她对林家熟门熟路,成功潜入了林三籁的房间。
他已经睡熟了,长长的睫毛合在了一起。
按理说,男人也不用睫毛夹。
可他的睫毛就跟被夹过一样又密又翘。
这男人就是长的好看,好看到不能生猴子,她也喜欢他。
倪南音脑子一抽,趴在他的脸上,啾了一下。
隔壁的院子忽然传来了老倪咳嗽的声音。
倪南音吓得迅速从床上弹了起来,吱溜一下钻出了他的房间。
老倪就站在自家门口,看着从林家出来的女儿,虎着脸不说话。
倪南音心虚地说:“我就是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老倪还是不发一语。
“人家感冒了,你还让人家喝酒……”倪南音声音弱弱地嘟囔着,从老倪的身边挤了进去。
感冒的大流氓,睡一觉醒来,变天了。
老丈人为啥生气了?
生谁的气呢?
怎么老瞪他呢?
林三籁坐在炭炉边烤火,一句话都没说,被瞪好几眼了。
倪南音在一旁看着,笑。
老倪一瘸一拐地去了厨房,倪南音冲他挤了挤眼睛道:“我爸生气了。”
“为什么?”林三籁用口型说。
倪南音瞪了他一下,原因是死活都不肯说的。
傍晚时分,趁着夕阳,倪家贴好了门对儿,跟着放了鞭炮。
中午吃的多,晚上没什么食欲。
倪南音倚在门口磕了会儿瓜子,门口有几个小孩子跑来跑去,放炮玩儿。
林三籁从屋里出来,和她并了肩,从她手心里拿了几个瓜子,顺口问:“哎,这桃树结过果子吗?”
“花都没开过,别说结果了,也不知道是谁种的,一开始我们都不知道是什么树,后来还是一个林场的大叔说是桃树。”
倪南音的两只手就没闲着,一只手放瓜子,另一只手放瓜子皮,吃瓜子都是用嘴琢。
小嘴一琢一个准儿。
林三籁看的心痒痒,回头看了看里屋。
屋里没有开灯,老倪是不是在监视他,他也闹不准。
转回头,他悄悄地往倪南音的身边靠了靠。
倪南音却往门边又挤了挤,不快地说:“离我远点,我爸说了,女孩子得矜持。”
再矜持,他还活不活了。
而且在这儿,他已经很收敛了。
林三籁一低头,情不自禁在她的嘴上琢了一下,迅速离开了,还幸灾乐祸地说:“晚上一块儿吃药。”
门口跑着的两个小孩傻傻地盯着他俩看愣了,大的那个最先反应过来,一手刮着脸皮,“羞羞羞!”
不等她俩反应过来,嘻嘻哈哈地跑开了。
几个小的傻不愣愣的,也叫着“羞羞羞”。
倪南音虎着脸说:“一边儿玩去。”
几个小孩跳着散开了。
倪南音气急,拿胳膊肘拐了林三籁一下。
林三籁和她闹,一手才卡在她的腰上,院子里便响起了老倪咳嗽的声音。
老倪也凑到了门口,问他俩:“看什么呢?”
林三籁伸手指着那连叶子都还没长出来的桃树,笑着说:“叔叔,我和倪倪说这棵桃树今年肯定会开花,她不相信。”
他就是随口胡诌,没想到铁口神断,当了回半仙儿。
春天万物复苏,那棵在倪家门口长了很多年的桃树,像是突然想通了,真的开出了一树红粉桃花。
当然,这是后话。
眼前这个除夕,天渐渐暗沉了下来,最后一抹夕阳将将还挂在天边,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天上的星子璀璨,月光皎洁。
城市小,不禁放。
鞭炮声和烟花声音,此起彼伏。
外面太冷,三个人没在外面站多久,便进了屋。
一室的炭火气息,炉子上还咕嘟咕嘟地滚着鸡汤。
头顶上的节能灯越来越亮,老倪拿了勺子去搅合鸡汤,倪南音凑在炭火旁,一偏头,咧开嘴,对着他嫣然一笑。
林三籁也笑了。
老倪撑不住,睡的早。
两个人便窝在一起守岁。
电视机里的主持人正在激情四射地倒数。
林三籁扭了脸。
旁边的人也扭了脸。
好似心有灵犀。
倪南音怕吵醒老倪,轻声说:“新年快乐。”
一个热乎乎的新年吻,飞快地落在了他的唇上,又怕人发现似的,飞快逃离。
这是他有记忆以来,过的最温暖的一个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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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国庆节的存稿箱,作者溜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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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大年初一的中午, 倪南音和林三籁要启程回京。
老倪一瘸一拐地将他们送到了巷子口。
林三籁很有眼色的去停车的地方开车,留下那fù_nǚ两个说悄悄话。
倪南音拽着老倪的胳膊依依不舍。
一想起老倪一个人在家, 她心里发酸。
网上好多的言论都说她是被林三籁包养的。
她不是, 当然不会开口求他帮助, 尽管他已经帮了她很多。
退一万步说, 就算林三籁提出要接老倪去, 不止是她,老倪都不会同意, fù_nǚ两个深知没谁能一辈子活在别人的羽翼之下。
倪南音从来不说大话,却急不可待地和老倪许诺, “爸爸, 快要决赛了, 我肯定能赢的。等我挣了奖金,就把你接过去。”
老倪笑, “不去不去, 去了连个一块儿下棋的都找不到, 要急死的。你别操心我,倒是你, 还年轻,赢不赢都是次要的, 首要的目的还是学本领。”
这时候, 林三籁磨磨蹭蹭地把车开过来了。
他倒是想再磨蹭一会儿,但高铁不等人。
老倪飞快地看了一下驾驶座上的林三籁,不放心地又说:“倪倪啊, 女孩子一定要矜持。”
“爸爸,我会的。”倪南音上车,冲着车外的老倪挥手。
又是六个多小时的旅程,和安县的拥堵相比,京城的车辆简直少的可怜。
至少比平日里,少了一半。
经过几个小时的消化,倪南音的情绪好了不少。
林三籁从下了高铁开始,就嚷嚷着“回家。”
可车才开到半程,他的手机跟炸雷似的在口袋里叫。
他临走时交代过陈秋,初二之前,就算戏楼被人铲平了也不许给他打电话。
陈秋对他的话,一向贯彻到底。
这会儿还能是谁打来的……不想也知道。
林三籁不想接电话。
铃声很吵,响过了一阵儿,只停顿了一下,又响了。
“接啊!”
倪南音伸了手过去,才碰到他的大腿,他猛地一抖。
倪南音大囧…啊,忘了他不喜欢被女人触碰。
林三籁被突然触过来的小手,整懵了,心里头陡然一揪,又陡然空荡荡的。
自打那晚过后,他这身体敏感的不得了,随时随地都能邦邦硬。
幸好,西服盖住了裤裆。
倪南音觉得自己犯了错误,缩回了手,正襟危坐。
林三籁又懵了几秒之后,“再摸一下……”
“我没摸你。”倪南音差点儿被他不要脸的气质给震慑住了,一本正经地解释,“我想替你掏手机。”
正好到了路口,红灯熄火。
林三籁自己拿出了裤子口袋里的手机,还不忘转头邀请:“想摸别客气。”
“谁想摸你啊!”
倪南音别扭地转过脸,耳朵尖儿红红的。
林三籁被这抹红色搞的心神荡漾,偏偏这时候,电话又响了一下。
就知道是容家人找他,第一个未接来电是容茹妤,第二个未接来电是容道飞。
第三声响是信息,容道飞发来的,[回家一趟,有事商量]。
林三籁没有回过去,绿灯亮起来,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
十分钟后,到了小区门口。
林三籁轰倪南音下车,“你先回去,我出去一趟。”
观他面色沉的滴黑水,倪南音没问前因,点头。
临下车时,胳膊却被他突然拽住了。
她一回头,林三籁便突然凑上前,双手托住了她的脸。
倪南音的反抗瞬间被淹没在了唇齿之间。
吻不深,却足够动情,离开她唇齿的刹那,他轻咬了一下她的嘴唇。
“等晚上我回来,咱们再讨论一下,怎么让我们的关系再进一步的问题!”
“怎么再进一步?”
倪南音心跳如鼓,大脑也跟着缺氧了一下下,愣是没弄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心里头乱七八糟的,一下子想起来她去年签署的两个“卖身契”,下意识出口,“我不卖身。”
“我卖。”容经理很没下限地说完,还特别金主爸爸的样子,轻浮地拍了一下她的臀。
这臀又紧又俏,拍的他手心发烫。
虽说那天晚上,该摸的地方,他已经亲手丈量。
但摸不够啊。
要不是时间地点不对,他才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一定得搂在怀里使劲地揉搓,搓的她和他手心一样发烫。
“催什么催!”
倪南音愤怒地下车,自始自终都没反应过来,自己被轻薄了。
毕竟男女的脑回路太不一样,她也不知道不过是轻拍一下屁股,他都能在脑海里自我演绎出两个g容量的小电影呢!
倪南音一个人回家,走了不过两三天,却跟两个世纪似的。
屋里的摆设依旧,小户型的房子,收拾的干净利落,可林三籁一不在,八十平的房子和八百平的差不多,空荡的不像话。
倪南音把包往客厅里一扔,连自己屋都没回,直接去戏楼了。
林三籁驱车前往容家。
容家的豪宅离容氏总部不远,就隔了个人工湖,有湖有花,环境优雅。
说起来,上一回回来,还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撇开林薮的事情不说,范雪枝也不算个好妈。
自以为是,控制欲太强,偏偏又见识短,能力差。
只要是她决定的事情,基本没有正确的。
譬如怀着他,嫁给林薮。
也没几个妈会在儿子和亲爹吵架的时候,添柴加火,“他一直都把林薮当他爸。”
时间长了,林三籁根本分不清楚,容道飞是在生他的气,还是生她的。
刷开了院子里的电子门,林三籁没把车开到车库。
走过前院的小花圃,房门没锁,他推门进屋,容茹妤正坐在欧式的大沙发上哭。
容茹妤听见脚步声回头,肩膀一抖一抖地说:“哥,爸爸妈妈说要离婚。”
林三籁闻言,没觉得有多惊讶,他走过去,坐在她的旁边。
桌子上还放着容道飞的香烟,他抽出一根点着,吸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说:“离呗!”
“这次是真的。”
容茹妤因为愤怒颤抖着,“这次不是妈提的,是爸。”
林三籁不想再刺激她,可不刺激又怕她永远长不大。
他又抽了一口,把烟摁灭了,用比刚才的口吻正经很多的语气,故意说:“财产怎么分?”
从楼梯方位传来的拖鞋声越来越近,林三籁连头都没有回一下,慢条斯理地又说:“反正,我就要赏笑楼。”
范雪枝气的想上吊,不过她才不干寻死这么没出息的事情。
她得控诉他。
不对,她得控诉他们爷俩儿。
眼睛一抬,见容道飞从书房里出来了。
范雪枝的眼泪吧嗒一下就落了下来,“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把你从林……”
“薮”字还没有出口,话就被林三籁打断了。
“说容家的事儿,别往其他地方扯。”他站了起来,面对着范雪枝,和已经立在范雪枝身后的容道飞,“听说你俩要离婚,我和小妤都是成年人了,不存在跟谁不跟谁的问题。你们就谈吧你们自己的,看看该付多少赡养费。我说了,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就要戏楼,然后你们再给小妤备一份嫁妆,剩下的财产你俩平分。”
话说的利落到了别人根本插|不进去。
言尽于此,林三籁一伸手拿了茶几上的车钥匙,路过容道飞身边,还说:“能过就过,不能过就散,谁也别折磨谁。”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劝谁。
容道飞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你回来就是说这个事儿,你的意见我知道了,你回去先忙你那边的事情吧!过完十五,再回来一趟,我还要送你妹妹出国。”
“嗯。”林三籁点头,没再犹豫,走了。
对付范雪枝这样的妈,他早就悟出方法来了,除了比她更能作以外,唯有不搭理她随便她怎么作妖这个法子了。
容道飞悟了半辈子,总算也悟出这个真谛来了。
哄既然没有用,闹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离婚。
离还是不离,全在她一念之间。
林三籁已经出了门,陡然又听见范雪枝在屋里叫,“你不是我的儿子……肯定不是……我一定是抱错了。”
嗬,其实他也愿意是这样。
容家的破烂事儿,一时半刻不会有结果的。
林三籁坐在车里,给容茹妤发了个信息。
[你放一万颗心,他们离不了。你别跟着瞎参合,那么大人了,去你的国外,好好学习享受人生。]
以前范雪枝提离婚,都是瞎咋呼,吓唬容道飞呢。
这次可不一样,说要离婚的是容道飞。
她撑不了几天,就会想法子妥协,哄容道飞了。
林三籁驱车回家,一门心思想和倪南音深入地探讨一下该怎么增进关系的问题。
可,人呢?
难不成又上戏楼去了?
打电话一问,还真是啊。
倪南音喘着大气儿说:“我练功呢,一会儿回家。”
殊不知,这喘气的声音停在他的耳里,就跟春|药似的。
林三籁挂了线,气的牙根儿痒痒,上什么戏楼啊!没劲。
还不如上他。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还是存稿箱,红包若干,假期结束补上^_^
☆、49
三天没练功, 倪南音感觉自己的腰板都硬了。
光拉筋都拉了半个多小时,又练了旋子、抬腿和下腰。
陈秋也在戏楼, 特地跑到练功室问她回家带好吃的没有。
“腊肉啊。”倪南音回答。
临走的时候, 老倪把晒好的腊肉, 给她装了好几块。
陈秋一听, 咽了好几下喉咙。
倪南音禁不住他“吃缠”, 答应了他明天蒸一块儿,带给他解馋。
她在戏楼耍到十点钟, 才慢悠悠地回家。
林三籁呆在客厅里,正对着笔记本电脑, 一眼看过去, 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但脸色黑的跟染了墨汁一样。
“谁又惹你了?”倪南音换上了拖鞋,脱掉外套。
黑色的毛衫和黑色的牛仔裤, 紧紧地裹在她曼妙的身体之上。
林三籁觉得自己的眼睛可能突然扩展出了透|视功能, 只一眼看过去, 能看见她文胸的形状,瞬间热血膨胀。
他不动声色, 也不出声音,等她走到自己一臂就能捞到的距离, 一把把她扯了过来, 放在腿上。
“轻若无物。”说好听的话谁不会呢!
林三籁两手一握,感觉她的腰都要没有了。
隔着衣服都能觉出来他的手心好热。
林三籁又把脸抵在了她的后颈上,他的脸也像手一样的热。
“你开窗了吗?”
冬天, 即使屋里有暖气,也得定时通风,这是常识。
她回来就走了,根本没想起来通风的事情。
估计他也没有开窗,这才把自己捂的这么烫。
倪南音说着,想起身,去开窗透透气。
到嘴的美味,想跑,并没那么容易。
林三籁死活不肯撒手,手臂一紧,像是要把她的腰给勒断似的。
倪南音呼了一声,“你是不是想杀了我?”
她叫着扭头。
他在笑。
倪南音气急,使劲去踩他的脚。
他更坏,隔着衣服衔住了她的肩膀。
湿热的气息吹的她耳背发麻。
倪南音的后背一僵,身体绷的很直,一动也不敢再动一下。
“松开,疼。”说话的声音,像真疼似的,声音颤抖了一下。
这小声儿,简直要命了。
林三籁的身体瞬间有了反应。
倪南音觉得自己的屁股下面,有样东西越鼓越高,硌的她肉疼,不舒服地动弹了一下。
“你把你手机拿开,硌死了。”她不满地说。
后面的人不出声音,嘴巴倒是松开了。
倪南音又不满地扭动了一下,眼神忽然就被桌子角上的东西吸引住了。
那是林三籁的手机,指示灯一闪一闪地提示着。
而且,林三籁只有一部手机。
“你手机在桌子上。”倪南音喃喃说了句废话。
林三籁在后头闷笑。
他不好说“我硬了,咱俩啥时候啪啪啪吧”这样的话,笑了又笑,才说:“嗯,男人正常的生理反应。”
倪南音的脑子还是懵的。
正常的生理反应?
可他不是不正常吗?
“你手机在闪,赖哥。”
此时此刻,没有想通不要紧,倪南音下意识在转移话题。
“嗯。”
林三籁还是死死地抱着她,暂时没有其他的动作就是了。
屁股底下的东西,坚硬度依旧。
现在她知道了自己屁股底下的东西是什么。
沉默了片刻,林三籁觉得给她这么长的消化时间肯定够了,他开口:“小六儿,我们……”
“赖哥,陈秋他以前告诉我你不是正常的男人,我一直都以为……”
林三籁的话没讲完,便被倪南音急急地打断了。
她有点儿怕,怕他没说完的话是“上床”,或者比这个更直白的。
“你以为什么?”
话题虽然成功被转移了,但明显,林三籁说话的语气很不好。
倪南音很无辜地说:“不是我说的,是陈秋。”
跟着,又觉得以上的话语不能充分表达自己的立场,倪南音很狗腿地声明:“我可是一直都对你有信心的。”
“真的?”
林三籁顺势就把倪南音压在了沙发上。
倪南音半趴着,脸露出来一半。
伏在她身上的他,正居高临下地观察着她的神色。
她再次强调:“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所以,你快找陈秋算账去吧。对,就是现在。
林三籁把垂在她脸颊上的碎发别在了耳后。
手指轻轻地揉搓着她的脸颊,分明没有用力,可才几下,就红了。
红的像煮熟的虾子一样,身体蜷缩的姿势也很像。
她在防御。
林三籁俯身亲吻她的脸颊,跟着是嘴巴。
他的双手还撑在沙发上,撑起来的还有他最后的理智。
倪南音喘不过气,呼哧呼哧地把气息吹在他的唇齿间。
舌尖被吮的发麻,呼吸也跟着变烫。
他的身体越靠越近,紧实的肌肉挤压的她快忘记呼吸。
终于,这样的深吻也满足不了他。
他的唇顺着她的下颌往下,灵活的舌头滑过了她的脖子,嘴唇含住了她的耳尖。
倪南音颤了一下,这样的亲密她是拒绝的,可是手臂使不出来一点力气。
“林三籁!”她的声音很细,比头发丝都细,一下子骚到了他的心底。
“就今天吧!”等不了了。
林三籁颤了一下,含糊不清地说。
紧跟着,隔着毛衫,轻咬着她。
又疼又痒。
倪南音想要伸手去挠。
林三籁把她的手紧紧地固定在了头顶上。
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她似懂非懂。
就算见识过猪跑,毕竟也没真的吃过猪肉。
倪南音有些恐慌,她觉得太快了。
老倪说过的,女孩子要矜持。
可身体很诚实,心跳到不能自已。
她这儿顶多算不理智。
林三籁给她的感觉是直接变成了狼,手什么时候已经钻到了她的毛衫里,顺着她的腰线正在往上。
她的皮肤光滑如缎,在触到的那一刻,便让林三籁屏住了呼吸。
粗砺的大手摩擦的她快要窒息。
门偏偏很不合时宜地突然响了,敲门声响亮。
“卧槽!”林三籁的大手还按在她的身上,忍不住爆了脏话。
倪南音的理智终于回来了,脸上的红潮还在,没敢看他的脸,说:“去开门。”
肯定要开。
要看看究竟是谁,真他妈不会挑时候。
这样来几回的话,他真的不正常了,谁负责?
林三籁暴躁地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陈秋。
视线才对在一起,陈秋的脖子不自主就缩了一下。
他想说,他也是迫不得已的。
“你他妈想……”
“死”还没有出口,从陈秋的后面闪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哥哥,妈进医院了。”容茹妤很小声地说。
“怎么回事?下午不是还好好的。”
林三籁很疑惑地问她。
可容茹妤的脸色苍白,不像在说谎。
林三籁又问:“说啊,到底怎么了?”
“妈妈喝了很多安眠药。”容茹妤拉着哭腔道。
“很多!到底是多少?”林三籁的声音很硬,不比他刚才的动情软多少。
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
他不是被吓到,确实震惊了。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喝了多少,发现的时候瓶子是空的。”容茹妤被他的语气吓住了,连哭都忘记了。
“送医院了吗?”
“送了。打你电话打不通,我害怕,就去了戏楼。我离开医院的时候,她还在抢救。哥,你说妈……”容茹妤的声音打飘,魂不护体的模样。
“不会。”林三籁看着她的眼睛,“小妤,我这样说,你可能觉得我无情。但,这不是她第一次这样。”
和林薮离婚的时候,也闹过一次自杀。
只不过,那时候是林薮不想离而已。恐怕他这辈子都不会忘,当时林薮慌乱的模样。
林三籁已经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了,他淡淡地说着,却已经伸手拿了衣架上的大衣。
都闹到医院这么严重了。
倪南音暂时忘掉了刚才的激情,踌躇了一下,说:“赖哥,我陪你一块儿去吧?”
“不用。”林三籁回头,语气温柔,“明天还要开场,你早点休息。”
倪南音点头,乖巧顺从的模样。
林三籁出了门,容茹妤还没有跟上。
他转身,喊她:“小妤!”
容茹妤又看了倪南音一下,才转了身。
她好像懂了,她哥哥到底喜欢这个女人什么。
林三籁开车载着容茹妤,火速赶到医院。
范雪枝已经出了急救室,正在昏睡当中。
容道飞的脸色深沉,在病房外面坐着。
几个小时没见而已,他忽然间老了不少。
林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