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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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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就是陈珏牵的头。 (4)

赖皮。

走了很远,发现倪南音没有跟上来。

他回头,犹不自知问题地催促:“走啊!”

倪南音觉得林三籁这个人不但流氓,还无耻之极。

她怒气冲冲地走了上去,一脚踢在了他的小腿肚上。

身后是林三籁不解的声音:“怎么了?”

“怎么了?”倪南音气哼哼地说:“问你自己!”

林三籁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反手抽了一下自己。

活该啊!

他刚刚走路的时候,居然忘记了伪装。

这一天,还真是糟糕透顶。

倪南音是自己骑着自行车回去的,进屋后,把自己关了起来。

“小桃子,开门,你总得听我解释一句。”林三籁敲了很久的门,也没有敲开。

——

手表真的当了,汽车也真的卖了,房子在挂牌出售。

所幸,房子的地段儿好,旁边有好几个学校,也够大。二手房中介给出的估价是一千二百万,但他卖的急,也就卖个一千万了。

就算这一千万很快到手,工人的工钱以及戏服的定制费,就得去个八百万。

剩下的钱,员工工资,宣传费,能不能熬过这个严冬都不一定。

要钱的工人来过几次,偏偏这个时候江经理被调回了容氏总部,一下子拨动了许多人的情绪。

谁都想不通的,前几天还好好的,大家伙都盼着开业呢,怎么一下子就……难道是盛极必衰?

可不对啊,容氏明明还好好的呢!

楼里,到底还是有消息灵通的人士。

可那些人都是背着倪南音在说三道四。

十一月的第四天,中午饭后。

倪南音在化妆间的门口,听见里头传出来的说话声音。

“……听说了没有,咱们赏笑楼不属于容氏的产业了。”

“怎么会呢?咱们容经理明明是容氏的太子爷!”

“说是那样说的。听说啊,容经理是容总的妻子带过来的儿子。不过,还听说,他本来就是容总的儿子。哎呀,有钱人的生活乱七八糟的,反正咱们是不懂的。”

“话说赏笑楼不属于容氏了,怪不得最近这么缺钱!”

后面还说了什么,倪南音没有听了。

她匆匆地奔上了楼。

总经理办公室里没有人。

保安经理办公室里,她堵住了陈秋。

“赖哥呢?”她喘着气问。

陈秋的嘴不自主咧了一下,叹了口气。

倪南音的心一沉,紧张地又问:“很严重了是吗?”

陈秋却搓了搓手,神神叨叨地说:“六儿,冬天要来了。”

十一月十五都该供暖了,没钱交暖气费啊。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周末和红包更配哦!

特别想豪气地说一声,我要在这章发一百个红包,但我不敢啊!

曾经某一个文,我说了句要发二十个红包,第二天我又悄悄地删了作话,因为发红包都没人要啊,我个悲催滴23333333

☆、33

倪南音绞尽脑汁, 想要帮助林三籁度过眼前的严冬。

可她能怎么办呢?

她没有钱的。

倪南音其实挺后悔的,后悔那天他叫她“小桃子”的时候, 她没开门。还后悔, 这些天都没给过他好脸色。

心里想着, 他一定很难过。

不过又一想, 赏笑楼遇到了资金问题, 和他骗她是两码事来着。

一码归一码,不能因为赏笑楼的问题, 就轻易原谅了他。

楼里的人心浮动,接二连三有人请假。

倪南音也请了半天假, 想要回学校一趟。

江经理不在, 楼里的一应事务都得经过林三籁。

倪南音请好了假离开。

陈秋心事重重地说:“哥, 你说这女人啊,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吗?”

林三籁正在发愁不砸钱的宣传方式都有哪些, 手里的香烟转来转去, 转了快十分钟了, 不听他说话还好,一听他的声音, 烟直接砸了过去,“说, 还和小六儿胡诌什么了?”

说他把她当兄弟算不算?

算……陈秋也不会告诉他啊!

陈秋指天发誓:“没有, 真没有了。”天啊,您就睁只眼闭着眼把他当屁放了吧!

在生死存亡面前,儿女私情得往后移一移。而且现在是白天, 白天是工作的时间,解释的事情,晚上再讲。

林三籁悻悻,低下头,继续想问题。

拥挤的地铁上,倪南音也在一筹莫展中。

赏笑楼的事情说好办其实也好办,只要赏笑楼一开门就能盈利。

可这也是最难的事情了。

地铁外的移动广告,正在播着什么选秀节目的宣传广告,一瞬间过去,倪南音的眼睛还没能转回来,脑子里劈劈啪啪有想法炸开了,紧跟着像通了电一样的清晰,忽然间就有了主意。

她立刻掏出手机,给林三籁发了个信息,[咱们参加选秀吧!]

一点儿都不是马后炮,收到信息的那一瞬间,林三籁刚好也想到这里——包装出一个名角儿。

换言之,造星。

以星带动整个赏笑楼。

而不是他先前的思路,以赏笑楼为根基来捧人。

星和角儿,还是有区别的。

倪南音的资历还太浅,或许她现在还成不了角儿,但能成星,戏曲演艺界的新星。

倪南音去学校是想找程思安。

林三籁请的压场子的老师和她的老师程思安比起来,还差着一辈儿呢。

程老师是正宗的程派传人,四十年前就是名角儿,十年前便很少登台,专心教导弟子。

倪南音想请他出山。

这事儿她没和林三籁商量。

其实她也就是试试,心里根本没底。就像当年要转专业一样,死马当作活马来医,不试一下的话,心里难受。

两点钟,倪南音到了学校,往学校的郁竹林里一钻,就把程老师堵住了。

这是程老师的爱好,不管冬夏,下午上课之前,会在郁竹林的亭子里,拿着把折扇,敲着大腿听戏。

程思安管这个时间叫“赛神仙”。

没人敢在这个时候烦他,除了那个叫倪南音的学生。

“程老师,我应该是您最讨厌的学生。一开学就闹您非要转专业,光一个唱腔您都纠正了我八百回,您没少在我身上花心思。这实习了,又闹您…想求您出山。”

倪南音就没有一点拐弯抹角的意思,和三年前的那个午后一样,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程老师,我要改专业。”

初生的牛犊不怕虎,浑身上下一股牛劲,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程思安一听又气又笑,他一个快七十岁的老头儿了,腰板子硬了,眼睛比腿翻的快,出山就是砸招牌啊!也就最多还能站那儿吼两嗓子了,还得防着中气不足。

那边的倪南音倒是体贴,怪不好意思地补充:“其实也不用您粉墨登场,就是玩票性质的上去唱几回。”

“哦,还不是一回,是几回!”程思安抓住了重点,嘴角扯了一下,差点儿没气笑出声儿。

倪南音觉得自己的脸皮厚的堪比城墙了,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了出来,却还是说:“程老师,您要是同意的话,等赏笑楼开业了之后,您一个星期过去一次,就上台唱一小段,只当是给我们这些学生现场教学了,车接车送,您什么时候有时间什么时候去。还有个问题,说了您别生气……出场费,您要是要的话,我就去找容经理谈!”

“不敢说,你不还是说了。”程思安没好气地翻了她一眼,想明白了,“敢情不是赏笑楼让你来当说客的?”

“嗯,我还没跟容经理汇报,但他要是知道您能去的话,他一定会特别欢迎。”倪南音如实说。

程思安咧嘴“嘶”了一声儿,没琢磨明白,“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和其他的孩子一样呢?”想法太多,太让人费心。

他又琢磨了一下,问她:“原先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转专业,你不说……”

“因为没钱交学费。”倪南音不等他把话问完,打断道。

“不对啊,我记着你学费明明交了。”

别看他快七十了,可脑子很好使的。

“是赏笑楼的容经理帮我教的学费,我不知道。”

“哦……”程思安像唱戏一样拉了长音,他终于把事情串起来了,再唱:“报~恩。”

——

三个小时之后,倪南音和林三籁在赏笑楼碰了头。

还是倪南音主动到总经理办公室找的他。

关于选秀,两人心里的想法都还不太成熟,对看了一眼,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口。

正事说不了,那就说点别的吧!

一杯咖啡推了过去,林三籁挪了挪椅子,问道:“你听我解释吗?”

“闭嘴。”倪南音的腔调有些硬,心里还想着,正事儿说不了的话,她就得赶紧出去。

林三籁却根本没有闭嘴的想法,一本正经地耍着赖皮:“我也不把责任往陈秋的头上推了,这事儿吧起因是他不错,但责任在我。”

倪南音白了他一下,觉得他太不要脸了,一句“责任在我”就能把事情揭过去?

想的美!

她偏了头,像审犯人一样问:“目的?”

“将错就错呗,随便捞点儿好处。”

“那你也没讨到什么好处啊!”

林三籁眼睛一眯,乐:“是啊,是啊!”

像这种事情不好说的,比如降低了她的戒备心啊,住在一起啦,亲了又亲啦……这些好处,林三籁占了也不会提。

倪南音一时没想起来他乐个什么劲,又一想,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跟没事儿的人似的,着急地问:“你还有钱吗?”

林三籁的嘴角咧开了一下,先是长叹一口气,接着却又神神秘秘地说:“我有法子的。”

——

容道飞半夜三更接到了林三籁的电话。

电话响的时候,范雪枝很激动的。

“道飞,华耀要是求饶的话,你也别立马答应了他的要求。咱们得让他长长记性。”

容道飞没有吭声——你自己的儿子,你自己都不了解他的吗?

叹了口气,接通了电话。

“我有事儿得知会您一声,我没钱了,准备把我手里持有的容氏5%的股份转让出去,当然您有优先购买权。不过,您要是不要的话,我就卖给别人了。”那是他18岁成人时收到的成人礼。

别说范雪枝了,大晚上的,容道飞直接跳了脚,哪怕他在商场上滚了这么些年,多大的风浪都经历过,也差点儿气背过去。

“明天给我滚到公司来。”容道飞的吼声,连楼下的容茹妤都能听的清。

容道飞经常劝身边的人,没事儿别重男轻女,生个儿子不跟你一心的话,那才叫人间惨剧。

这一点,他深有体会。

报应啊…报应。

“我没空啊,赏笑楼现在连个经理都请不起。”

林三籁的手机开的是免提,他翘脚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捏着花生米。

想一想,自个儿也愁了好些天了,他也得让容道飞好好愁一愁才行。

一粒花生米扔进了嘴里,林三籁是这样卖惨的:“容总啊,我现在穷的就只能吃花生米了。那股份,您要是要的话,明天就让秘书往我账上打个几百万块钱救救急,股份的事情…好说。”

“后天。”容道飞咬了咬牙,不认栽不行。

活到他这把年纪,没什么比儿子不听老子的,更丢人的事情。

而且这人,不能丢到外面去。

林三籁就这么成功地“讹”到了五百万的现金。

股份嘛,还捏在自己的手里,没准儿下回还能再“讹”个几百万救救急。

可再一再二不能再三。

他知道的,自己就是仗着那份让他深恶痛绝的亲子鉴定,耍一耍混蛋而已。

不管怎么说吧,有了这五百万,赏笑楼可以准时开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跟各位老板汇报一下,昨天没有发生人间惨剧,我说发一百个红包,至今为止有九十七个小伙伴向我招了招小手。

比上一回的人间惨剧强太多了,我说发二十,结果就五六个来着。。。。

希望各位老板再给力给力,咱们可以向着二百个红包进发的。。。。

☆、34

赏笑楼开业这天, 请来了两个舞狮队,八千八百八十八的彩头, 锣鼓喧天, 好一个热闹的光景。

戏楼外热闹, 戏楼里也忙翻了天, 所有的服务人员和保安都是经过陈秋的培训, 上的岗。

倪南音觉得林三籁的心真大,陈秋自己就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培训的人行不行啊!

又一想,他确实心大, 都敢让她唱主角。

倪南音不是角儿, 没有专门的化妆间。

用的还是大化妆间, 她准备的早,老早就上好了妆, 其他人并没有, 身后是一片忙乱的景象, 一会儿一个白影子的人飞奔过去,一会儿一个花影子的人挤过去, 还有专门送戏服的,在狭长的屋子里穿来穿去。实在是没法静下心, 她躲了出去。

一出化妆间, 走廊里也塞满了人。

倪南音一闪身进了化妆间后面的专用戏服室。

这个时间点,所有的演员都把戏服领到了化妆间,戏服室里没有人。

这也是个狭长的房间, 摆了三排衣架,悬挂着各种戏服,里面没有坐的地方,房间的最里面有一个半人多高的窗台。

倪南音吹了吹窗台上的浮尘,一抬脚,坐了上去。

像这样的高度,对她来说,简直轻易而举。

外面的阳光斜斜地照进了窗子里,光线正好。手机里放着录好的新戏,享受着大战前的宁静。

没坐多久,外面有人叫她的名字。

隔了一道厚重的墙,声音像隔了座山一样传过来,有些不真实。

戏服室的门被人打开了,林美立在门口说:“倪倪,快出来,程老师来了。”

倪南音恍惚了一下,上一回老头儿没有直接答应来着。

外头的林美又催促:“你傻愣着干什么?”

她“哦”了一声,赶紧跳下窗户,鞋踩进去了一只,一边走还一边伸了手拔另一只鞋。

程思安老师今年六十八了,是京剧界的几位泰斗之一,其他的几位泰斗年纪比他还大,多半闭门谢客,遛鸟养花,安度晚年。

这一位呢,无论是自身条件,还是经历背景,都是超一流的,关键他是唯一能“移动”的。

忙着接待各路人马的林三籁,一得到信儿,亲自将人迎到了后台。

连他请来的,单独化妆室待遇的三位角儿,也迎了出去。

一个一个都尊称他“程老”。

老头儿摆了摆手,说的轻松:“都别管我,我来看我徒弟。”

戏曲学院京剧系每年招进来的学生有三十个,程思安作为京剧系的主任,那些孩子都是他的学生,却并不是弟子,他已经不收徒很多年了。

在戏剧圈里,学生和徒弟的含义还是存了很大的不同。

赵铭,是林三籁请来的三角儿之一。

七年前,在戏剧界展露头角,师从赵派传人赵川一,也是他的叔叔。

这是位出身好的。

因为赵川一和程思安的交情匪浅,他管程思安叫“叔叔”。

“自从白师兄故去,叔叔得有十来年没有收过徒弟了。”说话的时候,赵铭的眼睛还冲着几个男生打量来打量去,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吴远哲的身上。

若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孩子是戏曲院校的,可明明是唱小生的。

要知道程思安是以武旦和刀马旦闻名。

赵铭的话,程思安还没接上,便见两个女孩儿携手走来,绯色衣衫的是青衣装扮,翠绿绸子的一看就是小花旦。

程思安一眼就看出了倪南音扮的青衣,指着她道:“教过你很多次了,要把戏台上的动作融入到生活当中去,这叫走路都在练,瞧瞧你,走路的样子跟个汉子似的。武旦,武旦,你既要有英姿,也要有柔情。”

赵铭一听,愣了片刻后笑:“原来是个小师妹。”

倪南音来的晚,不知他们前头都讲了什么,老头儿就是这个脾气,说训人就训人,得亏他没留胡子,要不然训人的时候白胡子能翘的老高。

她笑,训已经挨了,心里盘算了盘算,打着坏主意:“老师,您是来上台唱一段儿的吗?”

她想着,人多,老头儿好面子,自是推脱不过去。

只要老头儿一开嗓,就是戏迷界的头条大新闻了。

程思安闷哼了一声,不答却问:“还有多久开场?”

“四十五分钟之后。”

他点头,冲着林三籁说:“麻烦容总找间办公室,我教训一下小徒弟。”

教训谁?

倪南音还没想明白,程思安冲她喝了一声:“进来。”中气那叫一个足。

她被老头儿拎进了贵宾接待室。

临进去之前,林三籁居然还丢给了她一记自求多福的眼神儿。

搞什么嘛,她是为了谁才去求老头儿出山的!没良心的东西。

倪南音的脑子估计一时半会儿转不过圈儿,林三籁吩咐陈秋:“快,去沏茶。”

“沏茶”陈秋不明所以。

林三籁踹了他一下,“快,快,要好茶。”

陈秋不敢怠慢,一溜儿烟地跑走,又一溜儿烟地端来了一杯茶。

林三籁接过了茶杯,正了正领带,亲自端了进去。

像这种口口相传的技艺,师从谁谁谁,可不是一句空口白话,拜师也得遵循老一派的规矩。

屋子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倪南音又懵了片刻,猛然悟了过来。

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狂喜,要知道老头儿真的点头收了她当徒弟的话,她未来的路能平坦太多太多了。

那边,程思安坐在绒面的沙发上,开口道:“人和人之间,还是讲究一个缘分。我和你这孩子呢,也合该有缘。我思来想去,你麻烦了我那么多,我倒不如直接收了你当徒弟,这样我也划的来不是!不然白帮你的,我什么也捞不着。我今儿就问你一句,从黄梅戏专到京剧,你后悔了吗?”

老头说话很有韵律,要是再拿个腔,与戏台上的韵白无异。

倪南音的脖子一硬,答的硬气:“转了就是转了,没什么好后悔的,我就该吃这碗饭。”

“说的好。”程思安一拍大腿,他还就是相中了这孩子的拧劲儿。

这时候,社会她干爹在一旁悄悄地踢了她一下,把手里捧着的茶递了过去。

倪南音接茶,跪的很快,“老师,喝茶。”

程思安接了茶,轻轻地抿了一口,叹气:“唉,关门喽!”

关门弟子,何等的幸运。

今日的赏笑楼,买票的都知道,算是来着了。

京剧界的泰斗程思安要登台献唱,报幕员才把节目单报出来,台下的戏迷们便轰动了,热情地喊着程思安的名字,那痴迷劲儿一点儿都不亚于十几岁的孩子追韩星的劲头。

老头儿握着话筒走到了戏台上,谦和地说:“老了,翻不动了,英雄不提当年勇。我唱一段儿《泗州城》,让小徒弟来给大家耍几个绝活儿!”

来不及再换衣服,倪南音一身青衣的打扮,登了台,她要在三张高台上完成“旱水”“卧云儿”这些惊险动作,最后高台翻下。

她今天的青衣打扮,却是以唱功为主,动作幅度较小,戏服会限制她的动作。

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把绯红衫子的裙摆一挽,让两腿能不受束缚。

程思安拿开了话筒,问了她一声:“准备好了吗?”

倪南音点头。

乐队老师的弦子拉了起来,程思安一开口,立刻就博得了满堂彩。

唱了一段,他停了下来,以眼神示意,倪南音知道到了自己表演的时刻了,深吸了口气,一只手按在了桌子面上,提气,身子也跟着起来了,两脚并拢与桌子面保持平行,端的是体轻如飞燕。

跟着她平行于桌面横撑着的身体,凌空在高台上平稳旋转,然后两手交换,矫健如飞鹰。

这是当年,程思安闻名于京剧界的绝活儿。

如今,由倪南音演艺,不说青出于蓝,也犹如复刻一般的精彩。

戏台下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

赏笑楼头一日的演出,无疑是成功的。

甚至可以说是一炮打响了名头。

戏迷网上还有人专门开了帖子,说的就是程思安登台的事情。

评论呈现出了高度一致化的奇迹,都是捧的。

譬如“程老宝刀未老”“程老的唱腔有生之年,得听一回,不枉此生”,等等,特别夸张的话语。

连带着倪南音也被捧了一把。

有人评论“程老的学生也不错。”

底下的便回“关门弟子,也是唯一的弟子了。”

程思安这辈子有过三个徒弟,一个是自己的女儿程凡,小丫头从小练功,嗓音清脆,身手也矫健,二十岁成名,二十一岁便隐退,移民国外。个中的原因,外人也不知道,只是听说程思安一提起这个女儿,便神情落寞。

第二个徒弟叫白玉斌,得程思安真传,十几年前死于车祸。

这最小的徒弟,业内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收下的。

赏笑楼最初几天的生意一直不错,正宗的戏迷都怀着要来看程思安或者程思安徒弟的心情,可来了几次之后,发现除了开业的第一天,程思安再也没有出现过。

于是,戏迷网上又多了其他的评论,说赏笑楼排的新戏不好看,乱七八糟的都不知道在演什么,也只能去看一看高科技了。

可高科技看一次就行了,便没有再去第二次的意义了。

楼里的情况远没有达到签约时“一天演两场”的条款,每二四六开场,而且只演一场,票最多能卖出一半。

这情况,倪南音很是焦虑。

可那位爷,没事儿还能哼出个小曲儿。

周一不开场,倪南音还是按时来到了赏笑楼,路遇林三籁,脑子一抽,画风清奇地问了一句:“我说金主爸爸,再这样下去,咱们是不是得喝西北风了,我上回提的方案,你考虑好了没有?”

昨天和林美微聊,林美说:“金主爸爸长得那么帅,你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啦,先把金主爸爸睡了再说。”

对于林美的提议,倪南音只能说一言难尽。

而现在,金主爸爸……回头看了她一下,眼神很宠溺。

作者有话要说: 社会她干爹:小丫头长大了,口味越来越重了

ps,发红包是为了挣积分上月榜,有说随份子的,有怕我破产的,放心啦,金主爸爸说好了发两百就发两百,但是昨天不够,今天可以继续

☆、35

楼梯拐角处的窗户贴了窗纸, 外面的光只能漏进来一点点。

头顶的光线有些暗。

此刻,金主爸爸还真不知道, 他宝贝“干女儿”是怎么想他的。

林三籁对这个称呼却显得很受用, 反正干爹都当了, 再当一下金主爸爸, 也没什么的, 隐隐的还有一种迷之欣慰。

干女儿在替干爹操心呢!

倪南音没有等来回答,倒是等来了他一只手把她逼到了墙角, 心里咯噔一下,想着:不会吧, 又来!

昏黄的光影中, 一道初冬的暖阳彻底照了进来。

林三籁的脸有一半在光中, 一半在影里,眼睛低垂, 长长的睫毛簇在了一起, 更显得棱角分明。

光并不刺眼睛, 可倪南音抬头向他望去,眼睛不自主地微微一眯。

她很郑重地想过好几次了, 她是不是喜欢林三籁。

感觉可骗不了人,今儿要是换个人把她挤在这里, 她能揍的他哭爹喊娘信不信。

别以为她这个武旦的招式是白练的。

如今呢, 满心都是羞涩的窃喜。

喜个什么劲,她也说不清。

只听,林三籁带了些质问的口气说:“咱俩明明住在一起, 可你每天一回来就钻进屋里,一进屋就不出来了,房门锁的严严实实,说个话还得到赏笑楼是几个意思?”

“我爸爸说了天黑要锁好门。”倪南音侧了下身子,双手环着胸,明显的防御姿势。

“对,听爸爸的话是没错的,可金主爸爸的话,你也得听啊!”林三籁的身体越贴越近,行动却比话语更显暧昧。

倪南音推了他一下,气势汹汹地说:“金主爸爸,你有调|戏我的心情,就应该想想赏笑楼营业额的事情,这是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说什么营业额!林三籁被美色熏心,根本就没有心情考虑这些俗世间的繁杂事,他低沉了嗓子问:“金主爸爸对你好不好?”

“还行。”倪南音一如既往的正直,干不出来昧着良心说话的事情。

“那你也得表示一下啊!”林三籁耍着赖皮。

倪南音皱眉:“怎么表示?请你吃饭?”

林三籁长叹口气,“以我们现在这种复杂的关系,表示谢意可不是一顿饭就能行的。”

“那你还想怎么地?”

我倒是可以考虑肉偿,可你不是不行的嘛!倪南音没忍住又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林三籁转了头,把右脸凑了过去。

“干吗?”倪南音下意识往后躲,可背后是墙,没地儿可躲了。

“亲一下!”

金主爸爸耍流氓啦!

倪南音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这个。

她挣扎了一下,可金主爸爸的吻说来就来啦!不给她一点儿喘息之力。

这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在工作的地方。

倪南音的眼睛就没闭上,眼珠子左右转动着,唯恐这个时候,楼上或者楼下来人了。

感觉特别像是在偷情,心脏扑通扑通,感觉好刺激。

还好还好,这会儿并没人经过这里。

可她忘了楼里四处都是监控器。

金主爸爸的吻又热辣又激情,舔的她无力招架,她推也推不开,能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禁不住要窒息。

二楼的监控室里。

例行的检查时间。

陈秋正对着监视器,瞪大了惊恐的眼睛,啧啧,这劲爆的场面啊!

他赶紧抬手挡住了画面,对一旁的保安恐吓道:“想不想被灭口?”

“不想。”保安嘻嘻笑笑着回应。

“那就出去,记着你什么都没有看到。”陈秋警告道。

监控室里的保安一走出去,陈秋便自言自语:“赖哥这吻技很一般啊!瞧给我妹子憋的!”

话音才落,画面里的林三籁抬手一点,手指的方向正对着监控器。

陈秋吓得一个激灵,赶紧转过了身去,他个怂蛋,也不想被灭口嘤嘤。

一大早,差点儿被情|欲撩翻车了,林三籁离了她的嘴唇,仍觉意犹未尽。

他舔了舔自己的唇,心跳的不能自抑。

可这地方不合适办点其他的事情,于是牵了她的手上楼。

倪南音拽着扶手,却死活不肯跟他上去。

“说正事。”林三籁回头,擦了擦嘴上的口红,轻浮的动作,表情倒是一本正经。

“不信。”

林三籁威胁道:“直接扛上去了啊!”

倪南音一瞬间破功,她知道的和一个骨子里是个流氓的男人讲不了道理,她果断选择妥协。

流氓办起正事儿来,居然也挺有效率。

林三籁一进办公室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当然也可能是柯子然在的原因。

经理请不起了,助理还是可以的。

听说总经理助理是人大毕业的高材生,市场营销专业,男,未婚,今年二十四,长相秀气,受到了楼里很多单身女性的追捧。

林美个奇葩,大该是有了吴远哲心无旁骛,恶搞地喜欢前前后后地跟着人家叫“孜然”,不知道的还以为能有多亲密。

柯子然的工作效率挺高,上个星期的营业额已经统计出来了。

报表送了过来,倪南音不用看,就知道营业额肯定是呈下滑状态。

半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唉,果然是没有一点儿的悬念。

倪南音叹气,把报表扔了回去。

林三籁也就是翻开看了一眼,便合上了,紧紧地压在手掌的下面。那里面的东西也是他不想看到的。

屋子里的暖气很足,话还没有开口,林三籁躁了起来,一抬手先脱掉了黑色的羊绒大衣。

倪南音就没放弃过防备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挑着眼睛问他:“你又想干吗?”

说着,眼睛还斜了斜门口的柯子然。

林三籁这人特别坑,就没给人整办公室,而是在走廊上做了个隔断,一围,就成了总经理助理的座位。

柯子然正好抬头,还冲她笑了一下。

这边,林三籁气愤地抖了抖大衣,没好气地说:“门还开着呢,我能干吗?我热,你不热啊?”

“不热。”倪南音瓮声瓮气,还拢了拢呢子大衣。

林三籁突然笑了起来:“你说你脑子里想什么了?”

“反正没想那些龌龊的事情。”

“哦,你没想怎么知道我想了呢?”

倪南音哑口无言,再一次站了起来,想要愤然走出去,斗嘴便止于这里。

林三籁敲了敲桌子,“来来来,你坐的近点儿,咱们俩才好说工作上的事情。”

倪南音不去,就坐了老远,示意他说。

林三籁收起了逗她的心思,正色道:“我想了想,参加选秀还是太次了,咱们有场地,为什么不自己来做个选秀呢!

而且这年头的选秀太多了,没有什么新意,咱们做的却是一件很特别的事情——就做青年戏曲演员争霸赛。

你知道咱们的优势是什么吗?高科技的戏台,精美的舞台效果,以及精致的服装。

我最近一直在忙这个事情,准备和网络平台联合举办,网络全程直播,把后台的内容也呈现给网民,大赛设奖金二十万。

我的想法是,请你师傅,还有赵川一,再请个卫视的主持人当评委。

噱头弄的大点儿,还要以筹拍京剧大电影的名义来操作这件事情。

咱们楼里的演员全部可以参加,赛事分初选、复选和决赛三个阶段,就是一对一pk,简单粗暴。

这个事儿吧,我考虑了一下,完全可以长久地做下去。

先做青年演员的争霸赛,再做普通民众的争霸赛,还可以来个古风争霸赛。咱们不是二四六日开场嘛,以后周日也不唱了,就争霸。一周一次,周赛完了做月赛,月赛完了是年赛,慢慢的哄抬戏楼的人气。

想法还都是初步的,怎么操作,还得有具体的营销方案。这个要是做成了,咱们就是助力文化艺术传承的英雄。”

果然,金主爸爸动起脑子来,不光把问题上升的高度很高,也依旧是大手笔。

可…“你有那么多钱吗?”倪南音说的问题很现实的。

开门赔电费、演员工资,不开门也赔电费、演员工资,反正除了赔还是赔。用不了多久,他会没裤子穿的。

能用钱解决的事儿,还真不算什么大事。

林三籁变得一本正经,“你相信我吗?”

不信的话说不出口。

倪南音很矜持地点头。

林三籁嘴角一扬,“你放心,快到年底了,我有分红。”

隔了好多公里的容道飞,莫名奇妙觉得肉好疼。

生了个败家子的疼,一句两句说不清。

可那个败家子开发的新产业,也确实为公司实现了盈利。

当然,那个什么戏楼除外。

起先要做戏楼的时候,容道飞不是没有反对过,可那会儿容华梦想世界开业了三个月就实现了盈利,董事会对他的信心很大,直接通过了他的提议。

现在别说三个月了,三年都不一定能实现盈利。

过年的年终总结会上,这坑爹的黑锅还得他来背。

儿子就是来讨债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有心写多点,但感冒了,头疼,先拿短小的将就看吧!

还有,拿下是需要过程的。

☆、36

争霸赛的事情, 具体操作起来,确实没那么简单。

林三籁联系了三家网络平台, 到最后和一个刚成立的大大直播平台把事情给谈成了。

赏笑楼需要曝光率, 大大直播平台需要噱头, 也算是一拍即合。林三籁一分钱的宣传费都不出, 只提供场地以及大赛的奖金。

时间也定好了, 就定在了一月之后。

林三籁思来想去,觉得还是缺了点什么。

正愁眉不展, 他那帮玩的不怎么样的富二代朋友给他打来了电话。

要约他晚上在华声酒店大战一场。

这个“战”不要想歪了,其实就是打打牌而已。

只不过, 自从赏笑楼开业, 他经济状况走下坡路了之后, 那些人就没有找过他。

说起来,圈子也就这么大, 人家一晚上打牌输个一两百万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他穷的把车都卖出去了一台, 谁还和他玩呢!

倒也有破例的,但八成都是带了奚落的心思。

这世上可没那么多的雪中送炭, 落井下石的却不少。

放以前,林三籁不耐烦搭理那些人。

可今天这通电话来的很是时候, 让他感觉瞬时间打通了任督二脉, 主意来了。

晚上八点,打扮的像去见丈母娘似的林三籁要出门了。

这个点儿,倪南音才刚回来。

真是同人不同命。

“你干吗去?”两厢撞在了一起, 倪南音的腔调不是太好听。

她高兴不起来的,没有哪家的良家妇男工作一天都累成狗了,晚上还要出门潇洒的!

在她的潜意识里,晚上还出去的,叫鬼混,这样的男人和良家妇男是挂不上钩的。

他以前怎么样,她是不管。

可现在他们的关系,通过一而再再而三的亲吻,已经发生了本质的改变。要知道,以他的身体状况,亲吻已经算是最大极限了吧!

既然已经“从”了她,她的男人,怎么能出去鬼混呢!

就算“武器”基本上丧失了攻击性,但思想也不可以混,心理出轨和身体出轨一样的罪大恶极。

“有事出去。”

林三籁是个浪荡惯了的,打十二岁出国起,就没跟谁交代过自己的行踪。

破天荒的交代一次,自己都觉得有哪儿不太对劲。

但,凡事都得适应,大约也是一回生两回熟。

他换好了皮鞋,还轻轻地跺了下脚。嗯,网购回来的裤子垂感还不错,皮鞋也是挺亮的。

他伸手去衣架上拿大衣,可挡在衣架前的倪南音没有一点儿让步的意思。

“有什么事儿非得晚上出去办?”倪南音紧皱着眉头,又问他。

林三籁从这话里听出了不快,很耐下心解释:“嗯,就是晚上才能办成的事情。”

“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倪南音酸酸地说。

浪荡子林三籁一听这话,乐呵着说:“要不,咱们一块儿去。”

一块儿就一块儿!

她倒是想看一看,什么事情非得是晚上才能办成的。

倪南音是怀着视死如归的心情,跟上去的。

像极了黯然销魂去捉|奸的小媳妇。

哦不,没有哪家的小媳妇儿是跟着老公一块儿去捉|奸的!

华声酒店三十七楼的总统套房。

林三籁和倪南音到地方之前,屋里的那群人已经打了好几把。

打了几次,何其就输了几次。

叫林三籁过来,就是何其的主意。

尽管众人还劝说了,叫容公子来会扫兴,因为他“衰”字当头,正走背运。

可何其这人任性,偏不听。

一个人正走衰运的时候,能够给到他安慰的不是谁谁谁的励志史,而是一个比他还要衰的人。

何其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力排众议。

哪怕知道林三籁从来不和他们打牌,他想着只要能看一眼更衰的,心情没准儿就好了起来。

看一眼,心情果然好了不少。

看看他,大衣虽然是名牌,但那是旧款,一看就是去年的衣服,还有毫无特点的裤子,还真是白瞎了长相。

再一看他的妞,啧啧,可怜啊,美女跟错了人,跟了个名牌都买不起的富二代。

何其很似殷勤地招呼他们坐下,还很客气地说:“华耀,玩两把吧!”

根本就没指望着他会答应。

谁知,林三籁点了点头,极其轻快地说:“好啊!”

何其还以为自己见到了鬼,愣了好半天,才指着对面的王大宝说:“你让让,让华耀打两把。”

王大宝就是今儿赢他赢得最多的。

王大宝的手气正好,有点儿不乐意,可一想自己家爹的公司没有何其爹的大,硬生生地忍下了这口气。

谁让这就是个拼爹的时代呢!

林三籁坐上了桌,倪南音坐在紧挨着他的地方。

屋里里还有其他的女人,那个于小萝就坐在何其的旁边,和倪南音面对面。

倪南音又不追星,和那些女人也不熟,矜持地点头笑一下,算是打过了招呼。

实际上,倪南音也没心去交际,她开始后悔了,她是吃饱了撑的,放着软绵绵的床不躺,却斗志昂扬地在这里看他消遣。

看吧,这就是不相信男朋友的报应了。

这个时候,倪南音对打牌的概念还停留在好几年前,四人打牌小组的欢乐时光。

那个时候,他们是真的快乐,输一把两块钱,赢一把六块钱,赢的那个有一种赢了整个世界的荣光。

此时,倪南音并不知道林三籁他们会打得那么大。

“卧槽,我还有一对尖儿没有出出去。”

说话的是他们的另一位牌友陈晓成。

这一把赢的是何其,他拿的牌特别顺,红桃三在手,一把顺子,直接把牌顺出去了一半。

赢家洗牌,何其的心情特别好,心里还想着,看吧,衰神一来,自己就开始转运了。

这么想着,还特别大度地说:“华耀刚来,还不知道规矩,咱们就是一把五万,现金转账都可以,我跟你说,这一把你的五万我就不要了。”

林三籁笑道:“那怎么行呢!兄弟是兄弟,亲兄弟明算账。”

牌桌上哪有亲兄弟!更何况,打牌就是这样,别看他们这些有两骚钱的人,真上了牌桌,没谁不斤斤计较,这大概就是打牌的乐趣。

何其本来就不是有心要放他水,听他这么一说,哼哼哈哈两句,也就过去了。

倪南音却在心惊,感觉自己坐上了云霄飞车,脑子受到了惊吓,混在了浆糊。妈蛋,刚才那个男人说了什么?

一把五万!

我去,要人命了。

要不是顾及着林三籁的面子,她肯定得拽了他的衣领子,把人给拽出去。

本来就没钱,作什么死。

到底是交换过口水的关系,林三籁对她的了解,无人能及。

趁着何其洗牌的功夫,一只手挪到了桌子底下,拍了拍她的腿…淡定,淡定。

又趁机揉捏了两把。

倪南音是长期练功的人,有一双好腿,又直又细。也不知隔了几层裤子,摸起来仍旧特别有手感。

倪南音这会儿没心情管大腿是不是被人捏了。

淡定个…屁!

林三籁输到第三把的时候,她的脸色都变了,红的发紫,一阵儿一阵儿的上不来气,这样的刺激,实在是她的心脏负荷不了的。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顶多再输两把,她就装晕搅局。

没想到,第四把,林三籁终于险胜了。

阿弥陀佛,倪南音把装晕的计划往后延了延。

第五把,林三籁又险胜。

倪南音思量,已经回本了,还赢了五万,吼吼!

可后来的事情,是她根本就没想过的。

接下来,林三籁赌神上身,就没有输过。

倪南音的数学很好的,可现在脑子发懵,根本就算不出来林三籁一共赢了多少钱。

这回,轮到何其一阵儿一阵儿的上不来气了。

md,是不是职场失意,赌场得意啊?

何其不服,可他已经欠了不少了。

林三籁咬了根刚点着的香烟洗牌,腾出一只手弹了弹烟灰,“何少,咱们要换个方式玩玩吗?总是赌钱没意思的。”

“怎么玩?”何其不解地问。

林三籁指了指他旁边的于小萝。

何其一惊。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房间里鸦雀无声。

倪南音浑身麻冷,差点儿要愤然离席。又一想,他不是那种人,选择暂时相信。

便听他慢条斯理地又说:“我怎么敢觊觎你们家的大明星呢!这样,你要是输了,叫你们家大明星去我那儿唱出戏!”

于小萝最近是挺红的,自从演了几部电视剧,打开了知名度之后,又参加了一个综艺。没想到那综艺爆了,连带着她也短时间内爆红。

“那你要是输了呢?”

“我请你看戏,看一年的。”

“谁他妈稀罕!”何其笑骂。

“那这样,咱们是兄弟。你要是输了,就让你们家大明星去我那儿唱出戏,我要是输了,你欠我的全都不用还了。”

何其一想,这个可以呀。怎么想,他都不赔。

赌约成行。

林三籁却赢得没有半点儿悬念,叫了地主,直接春天,何其和陈晓成一张牌都没有出出来。

何其的表情发僵,于小萝一跺脚,拿着包包跑了出去。

回家的路上。

倪南音还没缓过今晚的刺激劲儿,太…兴奋了。

能不兴奋嘛!怀里抱了好几十万的现金。

跟做梦似的。

倪南音好容易才清醒,冲着他道:“我没见你打过牌,今晚还是第一次。”

在争霸赛开始之前,成功地不花一分钱请来了于小萝为戏楼造势。

林三籁得意地笑:“你以为陈秋他们为什么不和我打牌!”

是啊,是啊,赖哥一出手,四人打牌小组还玩个毛线啊!

好几年前,天还不太热的初夏。

拆迁公司里来了新人,戴着低低的鸭舌帽,长相白嫩白嫩的,一点儿都不像流氓。

而且不爱说话,在屋里帽檐子还压的很低,一脸的生人勿近我很牛逼。

流氓头子陈秋,特别看不上这么装的人,点了根烟,吊儿郎当地说:“哎,小子,会打牌吗?”

一下午过去,拆迁公司里的小流氓换了新的老大。

“赖哥,你抽烟吗?”

“赖哥,我给你点上。”

“赖哥,能不能把你神乎其神的独门绝技传授给小弟?”

那什么,好汉不提当年勇。

要不是逼的急了,没事儿谁上牌桌和那些笨蛋打牌啊!纯属浪费精力。

作者有话要说: 有问赖哥啥时候能霸道总裁一把的,其实吧赖哥的属性更偏流氓流氓流氓,重要的事情说三遍^_^

☆、37

何其倒是守约。

第二天一早就给林三籁打来了电话, 问他什么时候让于小萝去唱那出戏,打着早唱早净心的主意。

就是说话的语气不太好, 可能是想起来自己昨晚输掉的那几十万现金。

何其哄那个丫头哄了半夜, 好说歹说才说服了她, 还有她的经纪人。

可是女人善变, 他怕她变卦, 会让他在圈子里失了信誉。

这才显得急吼吼地沉不住气。

林三籁的心里更急,可嘴上不急啊, 打着哈欠说:“何少的信誉,咱们谁不知道, 我信得过你。”

他越是这样说, 何其越是不自信, 要在半年前,于小萝还没爆红的时候, 他还有这个自信, 可现在……呵呵, 总归是翅膀硬了。

何其说:“我特么信不过我自己。”

哼哼了两句,又不快地说:“人家于小姐的行程很满的, 也就这几天还在京城,过两天就得进组啦!”

说起来也怪了, 随便捧捧的丫头, 没想到还真红了。

林三籁也怕人一进组,就没影儿了,可今天周四, 戏楼得开场。

他思量了片刻道:“我给大明星准备准备,咱们约明天,何少看怎么样?”

何其看了下偎依在他旁边的于小萝。

于小萝耷拉着脸,点头。

“行,你们利索点啊!人家没那么多时间的。”

“放心吧!”有求于人的事情,该放低姿态的时候,林三籁的姿态还是很低的。

电话一挂,林三籁弹了弹烟灰,吩咐陈秋:“去让小六儿准备准备,明天于小萝过来。”

不用林三籁吩咐,倪南音已经在准备了。

林美在一旁叫:“哇塞,于小萝啊!她参见那个‘宝宝爱我’节目,帮人家带孩子,最近挺火的。你告诉我,近距离看她,她到底整容了没有?网上都说她很可能是微调,不过我觉得那帖子分明是洗白她的,就她那张脸,说微调谁信啊。”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整容医生。”

倪南音对这些没兴趣,她正在抖落戏服,转脸又问林美:“哎,你说她来了,让她唱什么好啊?”这才是她最发愁的事情。

“你看过她的综艺没?”林美欲言又止地道。

“没啊!”倪南音的爱好,很土,要看电视也看梨园春,从来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节目。

林美拿出了手机,输入关键词“于小萝唱歌”,视频一打开,递给了倪南音。

那唱歌的水平,五音不全形容不了,车祸现场也形容不了,跟山洪爆发似的,轰隆炸一声难听到了震撼人心的程度。

倪南音倒抽了口气,面露难色,心里想着:这不好教啊!

得选一个简单的,让于小萝能够发挥。

“要不然就唱新戏?”倪南音头一回对自己产生了不自信。

林美附和,“对对,新戏好,真唱成了车祸现场,也没几个人知道。让她唱我的,我俩玩命了教。”

“成。”

这是个并不怎么愉快的决定。

林三籁还不知道,楼底下有一段这么“沉重”的对话。

晚上正常开场,上座率依旧是不高,但四段戏,两个小时,中场没有人离席……倪南音也只能靠这个来安慰自己了。

兴许是最近的压力比较大,倪南音做梦都在唱戏。

不过,唱了啥,一醒过来就忘记了。

早上八点,到了戏楼。

戏服、上装的一应物品全都准备好,也才九点钟,大明星还没有来。

倪南音跑上了楼。

其实她不用上楼的,发个信息问一声就行了。

大概是小女人恋爱心态在作祟,想要借着工作的借口,名正言顺地见上一面,尽管才分别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总经理办公室门外,柯子然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她意思性地敲响了林三籁的房门,紧跟着推门。

——

说起林三籁这个助理,他为什么挑了个男的,有三方面的原因:

一,他有恐女症,就不用说了;

二,为了向小媳妇表忠心,小媳妇太有个性,惹急了她他得打光棍,这么没出息的事情,他也不想提;

三,柯子然的个人素质确实要略强过其他的两个女竞争者,嗯,其实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柯子然有一点儿不好,就是缺了点儿阳刚之气。

林三籁也没把这个放在心里。

毕竟,现在的社会风气就是这样,看看那些男明星,眼线画的飞起,男人要是阴柔起来,连女人都没法儿比。

至于柯子然的性取向问题,林三籁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

他从来都不八卦。

今天早上,林三籁和倪南音一块儿到的戏楼。

柯子然比他来的还要早,他上楼的时候,办公室的卫生已经打扫干净。

而且,柯子然还给他带了份早餐。

助理很贴心,做老板的自然没有什么好挑剔的。

真说起来,柯子然这个助理,比三年多前的倪南音可强了很多倍。

九点钟,他叫了杯咖啡,事情就是因此而起。

林三籁往常也都是九点钟叫一杯咖啡,这往往意味着他上完了网,接收完了各路的消息,要开始忙正事了。

今天也和往常一样。

就是今天的咖啡味道和往常不太一样,林三籁只闻了一下,叫住了柯子然,指了指咖啡问他:“这个是……”

话还没有说完,被柯子然打断了:“这个是我用麝香猫咖啡豆现磨现煮的,我托人从印尼带回来的咖啡豆,绝对正宗。”

麝香猫咖啡可不就是顶顶有名的猫屎咖啡。

林三籁有轻微的洁癖,光那个名字他都受不了,喝的咖啡一向是巴拿马瑰夏。

这咖啡闻起来是挺香醇的,不过只要一想想那过程,啧啧,还有最近流行的象屎咖啡,反正屎的领域,林三籁并不想涉足。

幸好他还没有入口。

他把咖啡杯往旁边推了推,还算和颜悦色地说:“嗯,挺好的,但我喝不惯,请给我换一杯瑰夏。”

就是提个神而已,别整的那么惊吓。

居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表扬。

柯子然觉得自己的用心被忽视的很彻底,他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还很是委屈地说:“容经理,是嫌我自作主张了吗?”

说话太过专心,以至于忘记了手上的动作,他没有找准咖啡杯的位置,一下子将咖啡打翻在地。

咖啡至少得有七十度,而且下落的过程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洒在了林三籁的大腿上。

柯子然慌里慌张,赶紧抽出了办公桌上的纸巾,捂上了林三籁的大腿。

倪南音就是这时推开了房门。

眼前的景象太奇葩了。

要是把他们两个的其中一个,换成是女人的话,这个画面还是很好理解的。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人的小手还在另一人的大腿上,处处都透着暧昧的气息。

可两个男人暧昧……这是什么……鬼?

倪南音惊呆了。

最先回神的林三籁板着脸说:“柯助理,你先出去。”

柯子然慢吞吞地捡起咖啡杯,慢吞吞地往外走,走到倪南音身边的时候,还说:“倪老师,你可千万别想歪了,是我的错,我打翻了咖啡。”

这是解释,还是越描越黑?

倪南音显得有些慌乱,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不小心捉了个奸。

柯子然垂着头出去,顺手给他俩关上了门。

林三籁的脸色很臭,不声不响。

倪南音想,他这一会儿可能在想静静,因为她也在想静静。

别看林三籁平时总是板着脸,不爱笑,但涵养不错,烫的大腿疼,还面不改色。

倪南音的嘴角抽了一下,阴阳怪气地说:“你知道最近戏楼里都在谈论什么吗?”

不错,流言蜚语也是分潮流的。

譬如,前一段时间,楼里在议论柯子然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像林三籁和陈秋他们这些戏楼里的老男人以及名草有主的吴远哲,都被议论过八百回了,村里来了新人,长相和条件都不错,一水的八卦爱好者,肯定没那么容易放过他。

而这一段时间,大家却都在议论柯子然喜欢的是女人,还是男人。

无他,有勇猛者,下过手了,没成。

林美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有一天趁着午饭的功夫,询问了柯子然本人,问的很有策略。

“哎,你该不会看上我们家吴远哲了吧?”

据说,柯子然的反应很激烈,一下子就否定了。不过,脸上还带了些莫名奇妙的娇羞。

后来,林美愤愤地和她说:“你说他一个男人,娇羞个毛线啊!”

还是那句话,林三籁对柯子然的性取向半点儿都不感兴趣。

倒是眼前这丫头的态度,很让人费解。

他不快地说:“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倪南音又说。

“我逃避什么了?”林三籁气笑了。

倪南音用了很沉重的语气:“我跟你说,我对你没有其他要求的,我就要求你像我一样,一是一,二是二,解决了身边的所有问题。”

“什么问题?”

难得,林三籁这么聪明的人,居然没懂她的意思。

倪南音白了他一下,不满地道:“别装傻!把你身边诸如此类,不管男女,总之乱七八糟的关系全都清理干净。”

她说完,转身走了出去,连于小萝什么时候来,都忘记了问。

嗯……这是……被教训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没有讲清楚。

退一万步说,他就是作死混蛋出轨了,那他也该和女人啊,和个带棍的小伙儿……他冤不冤啊!

林三籁摸了摸鼻子,正要追出去。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嗡嗡振个不停。

林三籁没顾上看是谁打来的,接通了之后,“喂”一声,听见何其的声音:“喂,我们到了,这破地方,挺华丽的哈。”

废话,老子准备的娶媳妇本钱,能不华丽嘛!

——

自从于小萝参加的综艺节目大爆以后,粉丝数量剧增,于今天早上突破了一千五百万。

当然也有一部分是花钱买来的僵粉,但只要是关于她的话题度一直都居高不下就是了。

她早就不是那些十八线的小明星,现在怎么着也能算个三四线了,只要接下来能接到一个大爆的作品。

而她在微博上随随便便打个广告,现在也得收个一百万块的广告费。

跑到这儿费劲巴列地唱出戏,却一毛钱都没有,那心情可想而知是什么样的。

于小萝一听说还得直播,直接就炸毛了,跺着脚和何其撒娇:“说好了唱戏,可没说直播。”

开神马玩笑,拍戏是可以卡了重来的,还可以用替身,直播能喊卡吗,能用替身吗?

再说了,光要是打的不好,她就成鬼了。

她卖的可是性感妖精的人设,而且还有反差萌,一紧张就变成了小结巴。

这要是一直播的话,一个操作不好,人设要是崩了的话,谁负责啊!

于小萝把林三籁办公室里的木地板跺的咚咚乱响。

何其是个好面子的,这事儿明明已经答应过的啊,不好反悔了。

再说他一个直男,喜欢的是她的胸臀以及床上功夫,还真没把她颜值是否坠下高塔考虑在内。

他很温柔地劝说:“哎呀,不就是直播嘛,流行!哪个大明星没有直播过。”

别人不了解他,于小萝自是了解。

何其这人也就只有当着外人的时候才会这么温柔,而且越温柔,就代表他越火大在强忍而已。

硬来不行,于小萝眼眶一红,几欲落泪。

林三籁尴尬了。

女人的心思,林三籁都猜不透,更别提女明星的了。

再说了,他是请人来做宣传的,可不是和人结仇。

他想给倪南音打电话叫她上来,唯恐她不接。

于是喊来了柯子然:“去把倪老师叫上来。”

打着女人和女人好沟通的主意。

于小萝的脸很臭。

不过那是倪南音和摄像机来了之前的状态。

她还以为摄像机已经开录了,变脸之快,不用唱京剧,完全可以去唱川剧。

但她很快就发现了摄像机还没在工作状态,当下又垮下了脸。

倪南音的脸也很臭。

走进来看见林三籁的那一瞬间。

不过,倪南音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容经理,戏服以及其他的物品,都已经为于小姐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直播?”

林三籁摊了摊手说:“可是我这里和于小姐还没有沟通好。”

倪南音皱眉,倒是接收到了林三籁传来的求助信号。

放心,她公私分的很清楚,一转身,和于小萝说:“不知道于小姐还有什么顾虑?”

其实很好猜的,女人都爱漂亮,女明星更加的注重自己的个人形象。

倪南音知道于小萝轻易不会把顾虑说出口,便提议:“要不,我带你下去先看一看戏服?”

何其已经很不耐烦了,这么僵持着也不好。

于小萝点头。

两人带着摄像师一道下楼。

这会儿,摄像机并没有开。

倪南音给于小萝准备的戏服,是林美扮演的女儿角色中所用的最精美的一套。

水红色的绸缎,用金银丝绣出来的锦绣花团,还有流光溢彩的红色水钻头面。

她对她们的戏服很有信心,全部都是高级定做。

只要是个女人,对这些都不会有抵抗力。

倪南音算的很准。

于小萝剧组进了数十个,大小的角色也演了不少,数古装最多,可最近几年,要不是大制作的话,没有哪个剧组会在服装上砸血本。

美其名曰,没钱。

她演过一个最坑爹的古装剧,一共五十集呢,她在里面演女主的丫头,怎么的也有二十集的戏份,可二十集从头到尾只有一套戏服,那纱粗的,像擦桌布。

于小萝没有掩饰自己对戏服的爱不释手。

倪南音趁热抛出了诱饵:“放心吧,一定会美美的。”

“那唱戏难不难?”于小萝很纠结地问。

倪南音斟酌了一下,说:“我们针对你的情况,有专门制定一个适合你的方案。唱词不多,就是几句韵白,一句唱词,然后再教你一些甩水袖的动作。”

于小萝思量了一下,终于同意了。

第一句韵白“娘,你听我说……”

倪南音的韵白一念起来,既嗲又俏。

她本来就穿着戏服,两袖往里一翻搭于手臂之外,再拱手到嘴前,先后摇动了三次。

这是京剧里的捧袖,一般是表达哀求和述说事情。

于小萝的动作学的很快,两三遍便做出了味道。

只那个韵白,念出来奇怪的很,像是脖子被谁掐住了一样,念不出该有的气势来。

按照她的要求,摄像机还没有开。

于小萝自己有是想念好的,可越努力越不行。

有些东西讲究的是天分,别说唱戏了,她很了解自己,连唱首儿歌都能唱的面目全非。

于小萝还没开始,就想放弃。

倪南音想再劝。

一对一教学,两个人站的很近。

她还没有开口说话,于小萝就推开了她,很烦躁地说:“我不管,你们让我直播可以,我只做动作,不唱戏。”

“这样也行。”突然到来的林三籁说。宣传而已,只要能起到宣传作用就行,他也不想强人所难。

这么无理取闹的要求都被答应了,于小萝始料未及。

她咧了咧嘴,把无理取闹变本加厉:“你们的摄像师是不是专业的啊?”

林三籁是穷抠,可不该抠的地方绝对不抠。

“这是汪白导演御用的摄像班底里的现场摄像师。”

汪白谁不知道啊,有名的电影导演。

这下,于小萝实在是找不到其他理由了,她倒是想说她不想和倪南音一块儿直播。

可这话一出口,就不能用任性解释了,在何其的面前,她很明智地选择不作死,于是板着脸说:“开始吧”。

摄像机终于能打开了。

直播终于开始。

于小萝站在镜头前,展现了演员的演技,她笑容甜美,语气柔和。

“嗨,各位大大直播的网友们,我是于小萝。听说,现在一线的明星就没有不玩直播的,我为了和一线的明星拉近距离我也是挺拼的,开直播喽!这样,我和一线的明星终于有共同之处了。先别忙着刷礼物,我跟你们说,我今天直播的内容很特别,非常非常之特别,我要唱京剧,对,那位叫‘我的天啊’的网友,你没有听错,我,于小萝要唱京剧了。现在有请我的京剧老师隆重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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