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思娇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43章 (三更) 结婚(好多更)……

应薇大眼闪了下, 脑子反应很快,“就是解释了下我是你妹,单纯是暗中缺钱花就找你的妹妹, 跟你没苟且呗,还能有什么?”

严宥南笑了下, 但那笑并不怎么温情, 看的应薇眉心直跳,她原本是挺着腰, 撑着腮的模样,这动作, 她坐起来极显细腰大胸。

此刻闻言,不动声色放下托腮的手,手摸到椅子扶手,应薇规规矩矩地坐着, 猜测道, “是不是江小姐说了什么?”

她没说徐娇依,而是直接猜到江挽身上, 因为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发现徐娇依不是哪种背后偷偷打小报告这种人, 但严宥南此刻俨然是不悦的,只能是江挽跟他说了些什么。

“江小姐似乎对我抱有偏见, 今天早上你不是没看到,她盯着我眼睛都快冒火了,哥,你可不能听了她的话就冤了我。”应薇见严宥南不说话,想了想,收了撒娇语气, 很是认真地加了句。

严宥南没再说什么,起了身,长指握着手机,塞进西装裤口袋里,临走之际,才回了应薇的话,“上午没空,你自己去市区逛。”

应薇没敢再撒娇,闭了闭眼,才换了跟平常说话一样的语气,笑意盈盈地,“行,我没钱还是找你要。”

严宥南没再回她。

***

徐娇依本来说出去走走单纯是不想江挽因为她跟应薇唇枪舌战的,江挽虽说看起来性格跳脱十分活跃,但她家世不比徐娇依差,如果性格安静温顺点,做的职业不是那种穿着随意跑大街小巷风里来土里去的新闻记者,也是盐都说得上名号的名媛美人,所以徐娇依不想让江挽跟应薇置气,红着脸对骂,不值得。

但江挽出了民宿,显然是有目的地,拖着她打了辆车,直奔望江大厦。

“江挽你不会认真的吧?”徐娇依站在望江大厦大厅还有些回不过来神。

江挽用手指梳了梳长到肩膀的棕发,闻言立即装可怜,“依依,我这颗铁树万年不开花,好不容易发芽一次,你不会想给它掐断吧?”

“……”徐娇依略略无语,掰着指头,“今年你都睡了几个男生了?你管这叫不开花?”

“那不一样,我睡男生动的是**,我想追严立泽动的是心。”

徐娇依持续无话,好一会才拧着眉,指出问题所在,“但是严立泽比你大太多了。”

江挽闻言,立即拿眼瞅她,来了精神,“你好意思说我?严宥南32岁不大?床上不照样能把你弄得死去活来?严立泽也不过才36,跟严宥南不过才差十岁,身体都能有多弱鸡?”

喂,她说的不是身体素质体能什么的好吧。

徐娇依觉得跟江挽交流纯属白费力气,她只能搬出沈轻,“你前段时间不是还对沈轻有非分之想,现在就变了心,改追他父亲了?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妥?”

江挽手捏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下,然后余光瞥见她后背,双眼猛地一亮,“你说得对,我还是想问问他的意见。”

说罢,也不理会徐娇依了,径直往她背后走去。

徐娇依一脸迷茫转身,就见沈轻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三人一同进了望江大厦,然后被告知严立泽出去开会,要两个小时后才能回来。

于是江挽就坐在休息室里,问沈轻,“沈轻,我问你个事,你不能发脾气。”

沈轻不说话。

江挽也不是在乎答案的人,她径直问了,“我想追你爸,你没意见吧?”

沈轻:“……”

徐娇依:“……”

***

三人在望江大厦待了一上午,前台小姐姐送了一上午的茶水点心,到了十一点半,几人被告知,严立泽开会时间被延长到了下午一点。

等是不能再等了,徐娇依跟江挽起身准备回度假村那,沈轻没走,徐娇依能体会一点他的心情,也没强迫他走。

徐娇依跟江挽回度假村的路上,江挽一直抱着手机发微信,她没人说话,无聊的很,就随口问了句,“你在跟谁聊天?手机都不离眼睛。”

江挽看她一眼,“你老公。”

徐娇依还迟钝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哦了声没说话,不过一会,她又歪过头看向江挽,不解,“你什么时候加的他好友?”

“今天刚加的。”江挽坐在出租车上撞了下她的肩膀,语气夸张,“不是吧徐娇依,我跟严宥南聊天,你不会还吃醋了吧?”

“……我吃什么醋!”徐娇依揉了把江挽的脑袋,动作略显粗暴。

江挽躲着她的手,哈哈大笑,随即把手机丢到徐娇依身上,“还不承认?醋味捏着鼻子都能闻见,看吧看吧,我可没跟你老公聊骚,聊正经事呢~”

徐娇依把手机重新丢给江挽,“不看。”

江挽握着手机,嘿嘿直笑,“真不看?那可别像上次严宥南让你看他手机,你自己装清高不看,结果最后又一个人吃闷醋,可丢脸了呢。”

“……”徐娇依被说的微囧,脸红了红,伸手去捏江挽的脸,“我又不是醋缸子,谁的醋都吃,我就……单纯好奇,只是好奇,严宥南他微信基本上不加别的女生的,你怎么会有他微信。”

江挽撇撇嘴,想起上午加了一次严宥南,没写任何备注,严宥南确实没同意,后来她还是备注了一句,是江挽,有点事关于徐娇依想跟他聊,他才同意的。

不过江挽没说实话,笑的欠欠地,“我以后追上严立泽,我就是他大嫂,在他微信列表里也不奇怪吧。”

“……”徐娇依毫不留情打击江挽,“严立泽没那么好追,你看他老婆去世那么多年,也没另娶,身为你十几年的密友,我觉得你最好放弃。”

江挽手摸着下巴,神色认真了几分,“哎,依依我问你个事,你知道严立泽他身边有人吗?”

徐娇依依稀听说过,“好像有在身边养了两个情人。”

江挽大松一口气,“那不就得了!即便他再喜欢去世的老婆,但他如今身边另有佳人,就代表他早就放下了,不另娶是还没遇到对的人。”

徐娇依看她,知道她有后话。

果然就见江挽撩了撩长发,冲她吹了口气,骚气的很,“我就是他命中注定的那个老婆。”

“……”

两人胡侃着回了度假村。

度假村门口已经停了三辆商务车,好些人已经准备整装待发了。

这次游山行动并不只是徐娇依他们几个参加,连带着最近在民宿住着的客人也加入了进来,目的地就是离度假村60公里的庆离山。

庆离山是个旅游景点,但参加这次游山活动的游客目的并不在庆离山,而是庆离山中的一座寺庙,山是名山,庙却是野庙,不过据说很灵,即便是个野庙,香火也从不断,不过前段时间庆离山下暴雨,山中一块山体滑坡,挡住了去野庙的路,这段时间工作人员才将滑落的那块山体清理干净,野庙才得以能重新跪拜。

对求神拜佛,赵美心很是上心,但徐娇依是个人民教师,坚定地唯物主义者,不信神不信鬼,对于此行并没抱有多大兴趣,反倒是江挽听闻野庙很灵,立即回房间拿了两套换洗衣服,怕商务车怕的比猴子都快。

江挽纯属是想求跟严立泽的姻缘。

游山活动有一天一夜,徐娇依也回房间拿了套备用衣服,提着手提包出来时,正巧遇见严宥南上楼。

徐娇依不欲搭理他,装作看不见,擦着他的肩膀走过去。

严宥南没拦她。

一手插着西装裤口袋,老天偏爱的多情俊脸上,是徐娇依并不常见的淡漠。

徐娇依记忆中只见过两次,一次是沈轻被混混绑去烂尾楼那次,严宥南一打五过后,神色淡漠踩着小混混手腕,被她瞧见过。

一次是严齐跟沈轻互殴,他见了沈轻被下了重手,一身狼狈的时候,一脸冷漠,把压在沈轻身上的严齐拎开。

除此之外,徐娇依再没见过严宥南冷脸。

好像每次他在她面前,都是一副淡淡勾笑地勾人模样。

徐娇依迟疑着,咬了下唇,停下脚步,不受控制地回头去看严宥南。

严宥南没回头,擦着她肩头走过,长腿慢条斯理迈着,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中途并没回头看她一眼。

她低下眼,抿着唇,往楼下走时,又遇见应薇靠在一楼吧台处出着神。

民宿大门开着,应薇穿的白裙子,风一吹,裙摆便荡漾起来,勾勒着拧细的腰,她似乎在发呆,表情有些微的恍惚。

徐娇依没喊她,低着头,从她身侧路过,走了一半路,应薇才似瞧见她,喊了她一声,

“徐小姐你看起来似乎不太开心。”应薇脸上堆着一眼看穿的假笑。

徐娇依停下步子,看向应薇,很是认真地道,“我应该开心吗?”

应薇指了指楼上,“刚才我跟我哥在这里说话,你刚才遇见他了吧。”

徐娇依点头,“嗯。”

应薇眯着眼,像只猫慵懒的很,“你不想知道我跟他说了什么?”

徐娇依红唇动了动,抬手拨了下颈侧的长发,“不好意思,我不太感兴趣,如果你没别的事情了,我就先出去了。”

应薇点头,笑的温柔,“你去。”

到了车队旁,徐娇依本想跟江挽坐一辆车,但江挽的车子被其他乘客坐满了,她只能随便挑了一辆,坐在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把手提包放在脚下,赵美心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脑袋抵着车窗,目光望向车外,心不在焉地接着电话,“妈。”

赵美心在那边说道:“听小挽说,你今天要去庆离山拜佛,多拜拜地藏菩萨,让它保佑你下半年顺顺利利地。”

徐娇依随口应着,并没放在心上,她又不似赵美心一般崇尚佛教,“嗯,知道了。”

赵美心又道,“你如果还有时间,就再去拜拜送子观音,妈明年想抱个外孙玩玩。”

“……”徐娇依不说话了。

赵美心非要她答话,“听见没?别选择性耳聋,我到时候可以是要小挽监督你的,你要是没去拜,回来我可是要好好找你算账。”

徐娇依被念叨的耳朵疼,她抬手揉了下,记起严宥南今天见了她一副冷漠的样子,心里一直压着那股烦躁没忍住,语气有些不受控制,

“您要抱孙子也成,等我跟严宥南离了婚,您这边立马安排一个未婚夫跟我领证,您不是想抱孙子吗?两年我让您抱三个,就看您这边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未婚男人了。”

赵美心没想到她一口气吐出这么多话,呆了片刻,意识到她心情不是很好,收了呵斥她的心思,只小心翼翼问了句,“依依,你最近心情是不是都不好啊?是受了委屈还是严宥南欺负你了?但是我问你吧,你又不跟我说,算了,那送子观音你不想拜就不拜,妈先挂了,等你回来,妈好好陪你一阵。”

说完,赵美心那边挂了电话。

徐娇依说完那句话,又后悔起来冲赵美心撒火了,咬唇皱眉盯着手机片刻,给赵美心微信上发了句道歉的话,才按灭手机,塞进了手提包里。

抬头时,不着意瞧见站车门旁接电话的严宥南。

他穿着低奢简单地白衬衫黑西裤,极衬身高腿长,身材极为高大挺拔。

也不知道他站在那多久了,要是从赵美心打来电话,他就在话,车门离她的位置这么近,他肯定能听见她刚才说的话。

跟他离婚后,跟别的男人两年生三个小孩……

徐娇依闭了闭眼,宽慰着自己,反正回了盐都就离婚,反正他——已经开始不待见她,即便他全听完了也没多大影响。

但宽慰没用,她觉得心里那股烦闷不减反增。

严宥南电话接完,才侧了侧身,目光朝车内看了眼,随后抬步上了车。

徐娇依坐的这辆车车内位置在她接电话的功夫,陆陆续续又上了几个人,位置都满了,除了她身边这个。

严宥南并没犹豫,上了车,关了车门,便在她身侧坐下来。

徐娇依刚想说话,就见后面伸过来一只白嫩手臂,掌心里握着一罐酸梅汁。

“徐小姐,冰镇的酸梅汁,喝点降暑。”应薇的嗓音响在身后。

徐娇依看了眼严宥南,抿着唇伸手接过。

低头拉开易拉罐时,徐娇依脑子不受控想着,怪不得在楼梯上对她不理不睬,一脸淡漠,出发时却又上她这辆车,还坐在她身边,原来只是因为应薇也在这辆车上,而车上又没旁的位置了。

徐娇依低头喝了两口,便放在了搁置饮料的杯架上,想跟严宥南搭话的心思又歇了下去,她从手提包里拽出一个眼罩,戴在头上,便靠着椅背睡了。

她本意是想装睡的,但不知道是不是严宥南身上那股淡淡的冷檀木香让她有些安神,没一会,她便真的陷入了沉睡。

等醒来时,商务车已经停下了。

徐娇依动了动,只觉得脖子生疼,她摘掉眼罩,眼神还没完全清醒过来,视线受阻,触感就十分强烈,她额头靠在一块略硬的肩膀上。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肩膀,徐娇依立即双手扶着椅背,坐直了身。

她并没说话,也没歪头去看,好一会察觉到不对劲,她才扭头过去,就见严宥南也靠着椅背睡着了。

他不止五官俊美,连下颌线都生的很漂亮,生硬中夹杂着几丝柔和的分寸感。此刻桃花眼闭着,少了勾人的意味,多了几俊朗惑人的美感。

徐娇依看了会,开始闭眼想着昨晚严宥南是不是没怎么睡好,但她昨晚躺在严宥南怀里睡得又早又安稳,着实想不起来。

转而,她又一手捶了下自己脑袋。

‘徐娇依你有病,都要离婚了,他也厌倦哄你了,不待见你了,理都不理你了,你还在这里温情脉脉盯着人看,贱不贱。’她心里唾弃完自己,皱着眉,睁开眼,起了身,正欲小心翼翼从他两条大厂腿间跨过。

只是一条腿刚跨过去,不晓得是司机没停稳车子还是怎么回事,车身猛地一晃,徐娇依一条腿抬着,已经跨过去一半,单一只脚站在地上,因着车门不稳,她也没站稳,低声哎了一声,然后就,跨坐在了严宥南腿长。

还是面对面的。

腿上突然坐了个人,严宥南睡的再沉也不可能不醒。

一秒还是两秒,严宥南掀眸,桃花眼缓了片刻,才低头看着上半身趴在他胸膛上,两条腿跨坐在他腿上的徐娇依。

“我刚要出去,车子没停稳,所以不是我主动要坐在你腿上的。”徐娇依脑袋低着,嘴里下意识解释了一通。

不过她是刚醒,反应还迟钝着,上半身依旧趴在严宥南怀里,两只手掌心还撑着严宥南的劲腰。

严宥南低眸睨她,并没说话,半晌,两只手握住她细腰,径直把人从腿上抱了下来,搁在商务车的过道上。

“知道了。”他淡声说道,随后并没看她,又靠着椅背,阖上了眸子。

徐娇依手扶着椅背,低头看了严宥南半晌。

他的浑不在意表现的十分明显。

红唇抿起个十分委屈的弧度,但她没说话,再看了眼阖目休憩的严宥南,转身下了车。

此时车子已经到了庆离山附近,山脚下有民宿和餐厅,一行人下了车,先各自进了民宿,办理了入住。

江挽提着小包过来找她,两人一同进了民宿,在前台订房间时,江挽问她,“你是跟你老公住一间房?还是跟我?”

她问这话时,严宥南正巧进来。

“跟你。”徐娇依很快收回视线,低着脑袋,嗓音闷闷说道。

江挽说了句行,反常地没多嘴问她怎么不跟严宥南住一起了,等拿到房卡,她便扯着徐娇依上了楼。

她们就在这住一晚,东西带的也不多,把手提包丢在沙发上,又躺在床上缓解了下坐了两个小时路程的疲软,就出了房间。

楼下民宿前,人基本都齐了,见徐娇依跟江挽到了,便吆喝着出发了。

上山的途中,徐娇依往后看了几眼,就见严宥南走在队伍最末尾,身边没应薇。

爬到山顶,已经傍晚六点半,按理说天不应该黑那么早,但是身处深山,夜色比城市里更浓些,一行人借着楼梯上的路灯,按着指示找到了十分出名的野庙。

野庙也不大,九十多平的样子,大门破旧,墙角腐烂,墙皮还斑驳着,风一吹就往下簌簌落灰。

此时已经六点多,庙里还有不少游客在里面磕头敬香。

有一说一,庙虽然破,但香火味很浓,往上看,一缕缕焚香后的青烟往上升腾,即便是市区内有名的古庙也不像这座破庙香火旺。

江挽见了,觉得可能真的会显灵,立即双眼冒光,跨过高高的门槛,寻着赐姻缘的佛像。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进去了,徐娇依不信佛,也不太想进,便站在破庙外,四处看了眼,找到一处石墩处,走过去坐着。

她平时不健身,今天爬山的运动量严重超出她符合,小腿僵硬,脚趾被鞋子摸得又酸又疼,坐下后,她弯腰揉了两把脚踝,随后抬头,看了眼周边。

严宥南也没进寺庙,握着手机侧对着她,在离她五六米远的地方打电话。

一行人中就她跟严宥南没进,连应薇那种看起来就不像信佛的人都进去了。

徐娇依目光放在严宥南侧脸上,心里那股烦意不降反升。

即便下午她并没瞧见严宥南跟应薇走在一起。

从望江大厦回来,他就一副冷漠脸,明明早上吃饭时,还亲昵地把她拉进腿间,笑着耍无赖。

徐娇依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但只隐约猜到,严宥南是烦了她。

她开始回想这几天对严宥南丢下的冷脸,以及他要亲热时,她不是咬他出了血就是骂他变态狗男人——

这些事情当时做时,情绪到了位,也不觉得粗鄙难看,但现在闭眼回想,又觉得她做的过分了。

他初始一直见她发疯耍小性子,也惯着,不过是处于良好的家庭教养,以及对她的新鲜感,如今结婚许久,新鲜感早就过去了,久居集团高位,身边惯常都是阿谀奉承地女人,哪里还能接二连三地被她甩了冷脸还能笑脸相迎。

再者,她这些天跟严宥南生气闹离婚的原因是真的吗?严宥南跟应薇真的有苟且吗?

也不一定吧。

她好像仅仅凭着应薇模棱两可的几句话,外加——醋意横生,便头脑发昏,硬把应薇强行算作了严宥南包养在外的女人。

严宥南做事分明坦荡,见她怀疑,告诉她手机密码,给她看手机,然后又一个电话把人喊到了望江市,倘若应薇真的是严宥南包养在外的女人,应该把人藏着掖着不让她露面才是。

而且江挽说,应薇心眼多手段高,如果那天第一次见面,她故意说模糊不清的话,就是为了让她多想,然后让她跟严宥南生分,她好坐收渔翁之利,那她这几天跟严宥南冷脸说恶语,岂不是正中应薇下怀。

倘若应薇不是严宥南包养在外的女人,那他白白承受了她许多凭空冒出来的怒火和冷脸,是个人都会厌倦的吧,更何况是严宥南那种无数名媛千金趋之若鹜的男人。

而今天严宥南对她冷漠,显然,他是倦了。

徐娇依咬起了唇,心里一瞬间想了很多,越琢磨越觉得自己很傻,傻乎乎跳进了应薇设置好的陷阱。

如今倒好,她跟严宥南彻底完蛋了。

徐娇依心里很烦,一会烦应薇心眼多,给她设陷阱,一会又烦自己装清高爱面子,要是当初真的翻了严宥南手机微信和聊天记录,可能就不会有如今这局面。

她坐不住了,要是赵美心知道她对严宥南做的事说的话,怕不是气急败坏会揪着她的耳朵,问她她的家教和素养是不是都喂了狗。

山中安静,让徐娇依闷了几日的心情缓了缓,也让她能静下心来分析自己对应薇的吃味,对严宥南的占有欲,大概全部来自于一种叫做——喜欢的情愫。

是喜欢吧。

喜欢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冷檀木香,喜欢他薄唇勾着,桃花眼半眯,慵懒看她的模样,也喜欢他动不动就把她抱进怀里低声把她当小孩一般哄着。

所以她吃应薇的醋,怕严宥南跟外面的男人一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所以在怀疑应薇很有可能跟严宥南有过十分亲密的关系时,头脑发昏,委屈愤怒,心情暴躁,口不择言。

明了自己心意后,徐娇依又后怕起来,严宥南似乎是倦了她的,那她此刻醒悟了又能如何,男人一旦冷了脸,很少有回头的吧。

徐娇依不想让自己往不好的方向想,先下最重要的是跟严宥南说明白,前些日子对他冷脸的原因,至于他对她的态度,那是之后再考虑的事情。

抿了下唇,她从石墩上站起来,想去跟严宥南道个歉。

但她抬起眼,原先还在几米外打电话的严宥南此刻没了身影。

徐娇依往寺庙里看了几眼,庙不大,人在不在里面,一眼就能看清。

他不在庙里。

徐娇依没犹豫,起身在破庙四周找了一圈,但此时已经夜里七点多,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除了庙跟前几盏照明灯外,其他地方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清。

她从包里摸出手机,沿着破庙的外墙,边走边翻找着严宥南的微信。

打了一行字过去,按了发送,结果山中信号很弱,就两格信号,还时有时无,消息一直发不出去,徐娇依凝着神盯着信号格,期待着它能变成四格,让她这条微信发出去。

许是她身边挨着的这所破庙真的很灵,她刚迫切想着信号成四格,下一秒信号格满了,徐娇依微松一口气,只是那口气还没彻底松下来,脚下却陡然踩空,她哎了声,人立即跌进了一个破洞中。

摔下来时,徐娇依手臂肩膀还有膝盖蹭到结实的墙壁,她能感受到表皮都被划破了,疼的她连连抽气。

等跌倒洞底,徐娇依从地上坐了起来,先是打开手机手电筒,弯着膝盖,看了眼膝盖骨还有手臂,表皮确实被划破了,还流着血,伤口还沾着泥土,很疼。

她疼的白了脸,正要动弹,头顶洞口滑落下一个石头,从她额头砸过,落在地上,随即有轻微啪地一声轻响。

徐娇依觉得那声响很熟悉,脑中回想了片刻,大约猜出那是什么后,顿时不敢再动了。

她只抬手用手电筒照了眼四周,然后就看见周边零零散散摆着几个捕兽夹子,其中一个夹子还夹了只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老鼠,那老鼠没了动静,估计早就死了。

徐娇依脸色有些白,一阵后怕,幸亏她滚下来时,没碰到那些捕兽夹,她没多看,收回手机,找到通讯录,就要打给严宥南,还没拨出去,她睁大眼瞧着信号格成了四个点。

这下好了,一点信号都没了。

徐娇依勉强站起身,没敢乱动,怕踩到捕兽夹子,就在那一小块地方站着,举高手机,试图找点信号,但没用,信号依旧没有。

她没再做无用功,把手机塞进牛仔裤口袋里,两只手拢着,成喇叭状,高声喊,“有人吗?”

喊了七八声,外面一点动静都没。

徐娇依颓丧着脸,心里其实也没多怕,因为过会江挽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找她的,她这块地又在寺庙周围,一找便能很轻易地找到。

她小腿很酸,磕破皮的地方又很疼,徐娇依坚持了会,没坚持住,索性又坐在了地上。

屁股刚沾地,头顶有些动静。

“徐娇依?你在下面?”

是应薇的声音。

徐娇依立即应声,“对,你能不能喊人过来。”

应薇默了一会,才笑,“我为什么要喊人过来?徐娇依,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好了。”

徐娇依也没气,稳稳坐在地上,还能平心静气跟她说话,“应薇,你跟严宥南没苟且对吗?你对他是一厢情愿,单相恋,甚至严宥南都不知道你对他的心思对吗?”

应薇好一会不说话,大约过了一分钟,她才出了声,“徐娇依你现在知道又怎么样?你最近不是在跟他闹离婚吗?我看他今天理都不理你了,估计是烦了你,也是,没有男人会喜欢胡搅蛮缠乱发脾气的女人,即便你长得再漂亮也不顶用。我还蛮开心的。”

徐娇依闭了闭眼,时刻记着她现在被困在这,并没冲应薇发火,只顺着她的话说,“那你既然开心了,能不能喊人过来把我弄上去?”

应薇轻笑,“这种天气,你即便在山里待上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也不会死,顶多受点罪,徐娇依你平白无故跟严宥南缠绵这么久,我看着心烦的很,你说见了此刻被困在这里的你,我会怎么做?”

徐娇依皱了皱眉头。

应薇并不是在问她,一会她又自己答了,“我会过去跟严宥南汇合说,你等的不耐烦,跟别的游客一起先回民宿了,这样的话,他们下山发现你不在民宿,在上山过来找人,一来一回起码也得要四个小时,虽然我觉得四个小时有点少,但是你能受点罪我也是很乐意的。”

“应薇,不至于为了严宥南,对我这么讨厌吧?”徐娇依耸拉着眉眼,并不是很想在这里呆上四个小时。

“不至于?”应薇嗓音陡然变得有些尖,“徐娇依你凭什么觉得不至于?严宥南这十几年都没有跟哪个女的有过一丁点亲密关系,别人得不到,那我心里也好受点,但是凭什么你一出现,严宥南就跟你搅在一起了?结婚上床**?你凭什么要越过我先得到这些?我在他跟前晃了五年,一个手都没碰到,你觉得我不应该讨厌你吗?”

徐娇依发觉应薇情绪波动太大,全然不似前几日那种风情万种轻盈洒脱的性子,果断没出声。

一会,应薇嗓音冷下来,“徐娇依倘若我心狠一点,我现在丢个石头下去,把你砸死在洞底,到时候你尸体被发现,这处没监控,别人也以为你是不小心滚进洞里,撞到头部失血过多才死的,你知道,深山老林最适合杀人了。”

“……”即便知道应薇不会这么做,徐娇依还是紧张地打了个寒颤,她踌躇了会,没再提严宥南这个名字,怕又勾起应薇对她的恨意,只说道,“那个,应薇你如果不想救我,你可以走,但是千万别冲动,嗯,你走吧,我不麻烦你了。”

应薇见状,冷哼一声,“我也没想救你,你就在这待着等你那个好朋友发现你吧。”

随后,头顶脚步声渐远,直到没了动静。

徐娇依以为自己会等很久,毕竟应薇不可能会亲口告诉别人她被困在这里,但是就在应薇走了没多久,头顶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趋近。

随后,江挽的嗓音传来,她像是趴在地上,大声喊她,“徐娇依!你死没死?”

“……”徐娇依一头黑线,虽然无语江挽这问话,但还是扬声回了,“没,没死,你去寺庙找根绳,把我拉上——啊!”

徐娇依这话没能说完整,因为头顶接二连三照下来几束光线,像是老式手电筒的光,很亮,把洞底照的亮如白昼。

然后徐娇依发现,就在离她不到一米的洞底边缘,靠墙位置,有条黑白相间花纹的长蛇,盘着躯体,直着蛇头,两枚绿豆般大小的眼直直盯着徐娇依这个位置。

“!!江、江、江、江挽!救我!”没看见蛇徐娇依觉得自己在洞底还能坚持个三十分钟,但瞧见离自己很近的地方有一条不知道有毒还是没毒的蛇,徐娇依脸上血色瞬间褪去,惨白一片,红唇颜色都淡了几分,唇瓣颤抖着,她想一秒都不能在这里多待!

江挽也被她声音里的颤抖吓了一跳,“你怎么了?骨头摔断了还是怎么回事?”

徐娇依眼睛睁的很大,跟那条蛇对视,鼻尖慢吞吞滑下一颗冷汗,她回江挽的话,嗓音都哑了,说话声也磕磕碰碰地,“这,这有条蛇,我我不知道有,有毒还是没毒,江,江挽,我,我害怕!”

“草!徐娇依你怎么这么倒霉!怎么办!怎么办!喂!严宥南,你别跳啊!”江挽本来急的直跳脚,见严宥南闻声刚赶来,还没等她想办法,就见严宥南顿都不打,径直一手撑着洞口草地,跳了下去。

徐娇依很害怕,听见江挽提严宥南的名字,说什么跳,还没反应过来,一声颇重的落地声响在身侧,洞底此时很亮,她扭头去看,就见严宥南手撑着地,一只腿曲着,稳稳落在洞底。

“严,严宥南?”徐娇依脑子反应慢,只是嘴巴下意识叫了出来,然后她想到什么,又猛地回头去看那条蛇。

果然他突然跳下来,动静颇大,那条蛇隐隐躁动起来,上半截蛇身挺得越发高昂,一副十足十的进攻姿态。

徐娇依那一秒,脑子顿时什么都没想,一咕噜爬起来,脚下都顾不得躲捕兽夹,闭着眼猛地往严宥南那处跑。

那一瞬间,徐娇依想的是,严宥南身上是最安全的。

其实两人之间隔得也不远,徐娇依只跑了两步,就撞进了严宥南的怀抱。

然后,她像上次在鬼屋那次,两条腿都缠上严宥南的腰身,生怕脚一沾地,那条蛇就会顺着她的脚踝爬上来。

她身体还在害怕的发抖,抱着严宥南脖子的手不能再紧。

严宥南抬手放在她后背上,安抚性地摸着,他低声,“徐娇依,你再搂紧点,我们俩就都有可能留在这里成为这条蛇的腹中物了。”

说罢,他抬手拍了拍徐娇依搂着他脖子的手臂,嗓音低沉,带着几分诱哄,“松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徐娇依听见他这声如往常一般地诱哄声,脑子里那条蛇的威胁性顿时被抛在脑后,只知道他今天冷了她一下午,鼻子微酸,也不记得要跟严宥南道歉的事了,满心口都是往外冒的委屈,想哭又觉得哭很丢脸,只是嗓音带了点鼻音,“我不,我就要勒死你。”

话是这么说,徐娇依手臂力道还是松了松。

严宥南没再说话,因为他发现那条蛇开始往这边挪动,他手放在徐娇依屁股下托着她,嗓音有些低,还有几声低笑惨杂其中,

“徐娇依,倘若我今天被这条蛇毒死了,你能相信你老公真没在外面养女人吗?”

徐娇依察觉到屁股下那条手臂肌肉开始绷紧,她知道那条蛇开始靠近了,下意识回头去看,但脑袋扭了一半,严宥南伸出另一只手把她脑袋重新掰了回去,“乖,别看,不然晚上会做噩梦。”

闻言,她果断不动了,但她担心严宥南,小脸还是白的,两只手揪着严宥南的发根,小声道,“严宥南,你要是被蛇咬死了,那我就跟你离婚,带着你一大半财产另嫁,然后给那个男人生五六个小孩,用你的钱把他们养的白白胖胖地。”

严宥南没忍住,低笑出声,“徐娇依,我还没被咬,你就敢在我耳朵边上说这种话?”

“所以你别被咬,也别死。”徐娇依不理会他的威胁,不过听着他又对她笑起来,闷了大半天的心也彻底松了,她把脑袋慢吞吞埋在严宥南脖颈里,小声说道。

“相信我吗?”严宥南问她。

徐娇依没任何迟疑,蹭着他颈窝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严宥南。”

她话刚落,就察觉到严宥南呼吸一重,抱着她闪了下身,躲开了那条蛇突然窜跳过来的动作,但徐娇依觉得严宥南似乎哪里受了伤,她被他抱在怀里,能清晰听见他的一声低嘶。

但她没敢多问,怕分严宥南的神思,正想着要如何安全从蛇口下逃生时,头顶传来江挽一声怒吼,“边上的都给爷撤一撤!”

随即,数道脚步声凌乱走开。

徐娇依正要仰头去看,就见兜头一盆液体泼了下来,正好泼在她跟严宥南身上。

眨眼的功夫,她跟严宥南成了个浑身湿透的落汤鸡。

江挽趴在洞口大喊,“徐娇依,严宥南,我泼的是雄黄酒,从那个破庙里借的,你们湿点就湿点,总比被毒蛇咬死好点!”

徐娇依嗅着身上浓郁的酒味,又看了眼那条蛇闻见雄黄酒立即谨慎地蛰伏在墙边边不动弹了的模样,顿时大松一口气。

“呜呜呜江挽我爱你!”虽说被严宥南抱在怀里就很有安全感了,但能完全从蛇口里逃生,徐娇依还是有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虚脱感,她趴在严宥南肩上,不由地冲江挽喊道。

严宥南见那蛇没攻击性了,松了几分心神,闻言,揉了把徐娇依的细腰,复又捻笑,“徐娇依,我跳下来救你,你怎么没说爱我?嗯?”

徐娇依张张唇,想说些什么,末了还是咽进了肚子里,只用两只手一下一下揪着严宥南的发根,大眼扑闪,小声道,“谁爱你啊?自恋狂严宥南。”

严宥南骂她,“小没良心的。”

***

十分钟后,徐娇依和严宥南依次被庆离山同行的几位男游客用绳子拉了上来。

经过这么一出波折,徐娇依也没了继续在山上待的心思,再加上她跟严宥南身上都是湿的,跟同行的游客说了声,几人便下了山,回了民宿。

到了民宿内,江挽老神在在抱胸看着徐娇依,“你自己说,你要去我房间里洗澡换衣服还是去严宥南房间?”

严宥南就在两人身后进来,闻言,手楼上徐娇依的腰,把人带进怀里,看向江挽,嗓音低沉,“她跟我一起洗就行。”

徐娇依一把推开严宥南的腰身,记起那次在酒店浴室——,脑海里浮现出一堆画面,她脸上瞬间通红,结巴了下,“谁,谁跟你一起洗?严宥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严宥南似笑非笑,像是完全默认徐娇依话里的意思。

江挽看热闹不嫌事大,“严宥南你想的什么?总不能是想浴室play吧?不过这夫妻情趣,我也管不着,你俩爱怎么玩就——唔唔唔。”

“……”徐娇依脸颊温度持续上升,她捂住江挽的嘴,把人往房间里拖,小声求饶道,“姐姐你闭嘴吧,求求你了。”

严宥南并没阻拦,徐娇依顺利把江挽带进了房间,关上了门后,她也没再去管江挽,拿了衣服就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徐娇依随便用碘水给自己磕破皮了的伤处消了毒,便出了门。

江挽问她,“哎,你去哪?”

“有点事。”徐娇依含糊答完,便出了门,去了民宿前台要了医疗箱,就上了三楼。

找到严宥南的房间,徐娇依一手提着医疗箱,一手敲了两声门。

约摸半分钟,严宥南才开了门,他已经洗完澡了,奇怪的是衣服穿的倒是很整齐,黑衬衫休闲裤,衬衫纽扣都扣的十分严实。

“你要出门?”徐娇依略微一怔。

严宥南见是她,眯了眯眼,抬手,大掌握着她的手腕,把人扯了进去,还不等徐娇依反应,她就被摁在了门板上,红唇就被严宥南咬住了。

“唔唔——”

他随手又把自己黑色衬衫的纽扣解开了两颗,露出一小片精壮的胸膛,他把她抵在门板上,薄唇含着她红唇,边亲边笑,“徐娇依,主动过来找我,没再生气了?”

徐娇依被摁在门上,被迫仰着脖子接吻,腰侧还有只不老实的大掌,她喘着气,理智尚在,知道任由他亲下去,他能在门口就把她办了,空着的那只手抬起,找到他薄唇,捂住了,往外推,没先提应薇一事,脑子里都是他在洞底的一声低嘶,担心他伤到哪处,轻喘着气,“别,别亲了,给我看看你的伤。”

严宥南低头,薄唇上还压着她的一只手,他拿开,重新摁在门板上,薄唇趋近她小巧喉结处,咬了两口,嗓音低沉,喑哑,

“伤不要紧,现在要紧的是你老公,这几天动不动就咬人甩脸子,给看又不给碰,徐娇依,你老公要憋坏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