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宥南并没接话, 只是弯着桃花眼,笑吟吟睨着她,“不是说憋不住了?”
徐娇依略窘了窘, 见他并没应声,一时想再坚持坚持, 转而又想到严宥南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朗朗君子, 实际上就是个坏的不行的老男人。
她之前跟严宥南说过她不愿意他就不能乱来的话,但刚才还不是被他凶狠地亲了一顿……
所以, 他嘴里说出的话能不能遵守,端看他的心情, 徐娇依想通了几分,也没再站在原地,傻傻地等他应承,再加上尿意实在急, 她小脸板了两三秒, 随后猛地转身,一头钻进了浴室。
解决完个人问题, 徐娇依冲了水,坐在马桶上, 皱着细眉,开始想严宥南为什么会突然亲她……
徐娇依手揉了揉唇, 唇瓣还在微微发麻。
除了几个月前,跟严宥南那一次酒店荒唐,她就没跟男人这么亲近过,尤其是唇齿纠缠,舌……
不会是上次他食髓知味,然后又恰逢他最近精力正旺, 再加上她又睡在他床上,然后他想跟她重新荒唐一晚吧?
徐娇依略略惊恐地睁大眼。
虽说外面都传严宥南寡欲,但是一直寡着,身体里那股火不发泄出来,肯定会憋出问题,所以严宥南是不是会隔一段时间就跟一个女人疯狂一晚,就比如几个月前跟她的那次糊涂。
至于最近,徐娇依想起他床头柜里的拆封过的避孕套,是不是代表着严宥南这两天有带女人回家泄火,此时又遇上她跟他联姻,这送上门来的合法泄火工具不用白不用……
徐娇依想到这,小脸顿时皱巴巴地,要真是这样,那她以后的日子岂不是水深火热,不得安寝。
“在里面睡着了?”浴室门被敲了下。
徐娇依猛地抬头,瞧着磨砂玻璃门上映着的欣长人影,拍了拍胸口,忙道,“马上好了。”
随即她起了身,装模作样又按了遍冲水的动作,才磨蹭着往浴室门口走。
小心翼翼开了门,严宥南没在门口,她视线在卧室内环视了一圈,也没看见他。
徐娇依跛着右脚,慢吞吞走到了床边。
刚坐到床尾,卧室门一声响,徐娇依立即抱起手边的薄被搡在怀里,谨慎抬眸瞥着门口。
严宥南一只手端着个托盘,直直朝她走来。
徐娇依下意识把怀里的被子提了几分,半张脸都躲在被子后,身子微微绷紧。
“严宥南,我很认真地说,你你你如果要泄火,可以可以找其他女人,但是你不能强迫我跟你那什么。”徐娇依嗓音闷在被子里,半边脸依稀可见红意。
严宥南轻笑一声,走近她,随后坐在身侧,一只手十分强势地握住了她的右脚踝。
徐娇依以为他又要强来,右脚直接踹向他腰间。
他显然有防备,握着她拧细脚踝的手指陡然用力,她疼的嘶嘶叫,踹向他腰间的力道直接被他一只手卸了个完全。
“疼疼疼!”
“老实点。”严宥南嗓音略低,把她的右脚放在自己腿上,伸手从一侧托盘上拿了瓶药酒,用医用棉布打湿,按在徐娇依微微肿起的右脚踝上。
除此之外,他再没有任何越距的动作,倒是她多想了
徐娇依窘了窘。
上完药酒,严宥南抬手那那托盘放到了床头柜上,随后歪头看她,桃花眼微眯,问她,“泄火?徐娇依,我去哪找女人了?”
“我怎么知道。”徐娇依撇开视线,瞧着床头柜上摆着的香薰蜡烛。
“不知道就乱说?又诋毁我名声呢?”严宥南颇好笑地睨着她侧脸,嗓音颇低。
“谁谁诋毁你名声?”徐娇依见严宥南不承认,还一脸笑意凝着她,像是坐实了她的话是假话一般,她忙指了指她这边床头柜的抽屉,“我放东西进去时,可看见了你里面的东西都用了好几个,我才没诋毁你名声。”
“用了什么?”严宥南浓眉轻皱,似乎在思考抽屉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徐娇依动了动红唇,不好意思说出来避孕套,怯懦半晌,把右脚从严宥南腿上收回来,一咕噜钻进了被子里,整颗脑袋都埋在薄被下,“你自己用的你自己不知道吗?”
严宥南顿了一会,直起身,走大床头柜前,弯腰拉开抽屉看了眼。
徐娇依听见他拉抽屉的动静了,一双眼睛偷偷摸摸地从被子缝隙里探出来,就瞧见严宥南大掌上握着那盒已拆封的大半盒避孕套,一会,薄唇徐徐勾了个笑。
他低了低头,话里带着笑,“徐娇依,你以为少的是我用的?”
卧室内没开大灯,只亮着墙角一盏落地灯,光线昏暗,虽说徐娇依知道严宥南看不见她,但她还是又努力往被子里滚了滚。
“这是你家,不是……不是你用的还有别人?”徐娇依本来不想回答,但她没忍住,嘀嘀咕咕地说了出来。
严宥南将那盒避孕套重新丢进了抽屉里,慢着声,“前两天严齐过来我这边住了两天,许是夜里偷摸带了个女人进来。”
“……”所以少了个那三个避孕套是严齐用的,那她刚才还义正言辞地说他找女人的事,徐娇依微微犯窘,转而又想到如果他最近没找女人泄火,那他今天晚上压着她亲是什么意思……
总不能是见她长得娇美,动了歪心思吧。
徐娇依罕见自恋了下,随后又在脑海里否定了这个认知,严宥南又不是那种见了美色就精|虫上脑的猥琐男。
她所能想到也就是原来的猜想……是严宥南寡了一段时间就要开荤,刚巧她在这个时机撞了上来……
想到这,徐娇依立即耸拉下脸。
原先以为有其他女人,徐娇依还略略放心些,现在得知严宥南身边没其他女人让他泄|欲,那她以后岂不是真的真的真的要寝食难安了呜呜呜呜。
不行,她明天就想个法子从严宥南别墅里搬出去,不然徐娇依再继续在这里住下去,她怕自己尸骨无存呜呜呜呜。
严宥南绕过床尾,上了大床的另一侧,半倚着床头,握着手机看了眼消息,得空低眸瞧了眼紧紧缩在被子下一动不动地徐娇依,一会,唇角无声抿了个笑。
这一夜终于算是很平静地过去了。
一早,徐娇依生物钟作祟,六点就醒了。
室内安静昏暗一片,遮光窗帘紧紧拉着,一丝光线都没漏进来。
徐娇依揉了下长发,半坐起身,困意还在,眼睛半睁不睁,呆坐了半晌,她又一脑袋重新载回了枕头上。
床榻微微颤动。
徐娇依脸蛋在柔软泛着幽幽冷檀木香的枕头上无意识蹭了蹭,一会脑袋逐渐清明。
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睡!刚才那一摔,动静不小,万一把严宥南吵醒了,一大早就来个对视,岂不是要她命。
她又猛地半坐起身,扭头小心翼翼看了眼身侧。
乌黑清润的大眼正正对上严宥南那双幽深多情地桃花眼。
她扑闪了下眼睛,尴尬了半晌,揉着本就乱糟糟地长发,小声道,“呃,是我吵醒的你吗?对不住了,习惯了一个人睡。”
严宥南没起身,侧躺着,掀眸看她,嗓音不知道是昨晚喝了太多酒的原因,还是男人一大早起来嗓音就是这种,又低又哑,“只一句道歉吗?”
徐娇依揉着头发的手微顿,神情迷茫,迟疑道,“不——然呢?”
严宥南徐徐勾笑,问她,“早餐会做吗?”
“……简单的会。”徐娇依默了默才答道,神情略略懊恼起来,恨不得时间倒流回前几分钟,她见他醒,直接装傻下床洗漱穿衣走人,也不用起来给他做早饭,真的给他做住家保姆。
四十分钟后,徐娇依跟严宥南上了餐桌。
他坐在她正对面,跟前摆着份煎蛋三明治跟一杯黑咖啡,徐娇依的早餐跟严宥南差不多,只不过把黑咖啡变成了牛奶。
“严宥南,你以后不会真的把我当成保姆使唤吧?”徐娇依咬着唇,抱着牛奶杯子,瞧着他,乌黑地眸子带着几分哀怨。
做早餐时她就一直在想这个事,昨晚充当了他的代驾司机,今早又真的做了个住家保姆给他做早餐……
她之前还以为严宥南说让她做饭洗衣是玩笑话,如今徐娇依倒心有戚戚。
“有两个选择。”严宥南慢条斯理抿了口黑咖啡说道。
徐娇依眼一亮,忙放下嘴边的牛奶杯,问道,“什么?”
严宥南用完早餐,扯了张纸巾擦拭着手心,掀着眸,徐徐道:“一就是单纯给我做做早餐,喝酒应酬给我做个免费代驾司机,另一种——”
他打顿,桃花眼轻抬,眼尾带着笑,瞧着徐娇依。
徐娇依被他这种多情眼神盯得脸微微起热,但她顾不上,见他不说话,忙问第二个选择,“第二个是什么?”要是第二个轻松些,那她就选第二个,好歹她在家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在外又是个教书育人的知识分子,嫁人后怎么能给男人做保姆做司机,即便严宥南不是一般人,那也不行。
“至于第二个吗,”严宥南从餐桌旁起身,走到她身侧,面对着她,长腿靠着餐桌,低眸,“那便是做我的太太,”
他并没说完,只弯了弯腰,抬了只手,拇指轻轻按在徐娇依唇角。
指腹温热,徐娇依立即绷紧了身子,她眼神飘了飘,正要后撤起身时,严宥南的手指已经拿开了。
他拇指指腹上沾着些许乳白液体。
徐娇依眼尖瞧见了,她想起什么,囧,刚才喝牛奶,估计她嘴巴边一圈都是乳白色的液体。
扯了张纸巾擦完后,徐娇依手心里握着那团纸巾,等心里那股窘意退了,才仰头去看严宥南,他刚才话好像还有后半句没说完。
如果是单纯做他的太太,她不是已经跟他领了证,名义上是他的太太了吗?如果是这个,那她就选第二种,不过出于谨慎,她还是问清楚点好。
“你话还没有说完——”徐娇依话吐了大半,微微仰着头,见严宥南侧眸睨着她,薄唇却趋近拇指唇边舔舐了下,指腹上沾染的她唇角的奶渍被他含入口中,这个动作旁人做的话,少不得要被人骂一句变态,但偏偏严宥南桃花眼半弯,不偏不倚地睨着她,舔舐的动作坐起来斯文又极欲。她立即脸热耳热,生生止住了口。
虽说昨晚她与严宥南有过比这更亲密的唾液交换唇舌纠缠,但她那时纯属被迫,眼下,严宥南当着她的面做这种……徐娇依小脸上升起薄红。
“我说的做我的太太,不止是名义上的,还有——身体上的,徐娇依,你选哪一种。”严宥南低笑。
“!”徐娇依略略睁大眼,她昨晚的猜想是正确的,严宥南确实是寡了一段时间要开荤了,而他的目标就是正巧撞上来的她!
徐娇依心里哭唧唧,表面上不显分毫,小声问,“那如果…如果我选第一个,我做保姆跟司机的话,那第二种有没有概率会发生在我身上?”
严宥南低低看她,似笑非笑,“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