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小时才肯喝第一口甜汤, 也是因为你撒娇,非要我用嘴喂你喝。”
“而且我前天晚上,我不是跟猫在吵架。我是在跟它讲道理, 我在教育它。”
颜槿说到这, 忍不住叹了口气, “偏偏你一进来, 就大声嚷嚷‘别吵了, 你们别为我吵架了’。”
[笑死,以虞殊的性格,真的是一点都不意外他会说这话。]
[我就想知道, 当时颜槿是个什么反应。]
“我能是什么反应。”颜槿无奈一笑,“当然就被他转移注意力,没再教育肉丸了。”
主持人使劲憋笑, “所以虞老师说哄完人又哄完猫, 这事不成立?”
颜槿下意识看向虞殊,后者表情没有变化, 只是慢悠悠喊了声,“笑笑。”
“某种意义上来说。”颜槿叹了口气,“他说得也没错。”
[什么某种意义呀?是从笑笑爱圆圆的意义来说嘛。]
[虞殊啊虞殊, 你就仗着笑笑宠你。]
在玩盲盒游戏前, 主持人好奇地问虞殊, “网上有人评论虞老师您恋爱后变得比之前幼稚, 对此您有什么想反驳的吗?”
虞殊唇角微翘,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都会变成小孩子。因为你知道身后永远有个人, 会纵容你各种幼稚的行为, 会无条件宠着你。”
说罢, 虞殊叹了口气,“如果你谈恋爱后没有变得幼稚,而是变得成熟。那么很遗憾,你找的那个人不是对的人。”
“我不觉得你比之前幼稚。”颜槿侧头去看虞殊,“在我心里,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虞殊都是非常可爱的一个男孩子。”
虞殊轻咳一声,“观众朋友都听到了啊,不管我变成什么样,笑笑都喜欢我。”
此时此刻,主持人和直播间观众,思想达到了高度一致。
你脱单你了不起,你有女朋友你了不起。
玩摸盲盒游戏时,按照抽签顺序,是颜槿第一个上去摸。
可虞殊听到里头隐约传来“吱吱”声,便自告奋勇,“我先来吧,我摸完你们就可以顺势把下一个盲盒搬上来,这样会比较有刺激一点。”
即便他跟笑笑在安国朝夕相处的时候,笑笑没有流露出,对哪样东西特别害怕,可不论是哪一次落脚,笑笑作的第一件事,就是驱鼠。
虞殊大概也猜得到笑笑怕老鼠。
即便仓鼠跟老鼠不是同一种动物,可仓鼠跟老鼠长得有点相像,他觉得笑笑可能也会怕,就主动提议先让他摸盲盒。
可虞殊没有在镜头面前说,
即便现在关于他俩的黑子可能只有一点,但他也不想有黑子给笑笑寄老鼠尸体,不想让笑笑有任何一点被伤害的可能。
所以虞殊没有在摄像头面前,坦白自己是怕笑笑被吓到,而是带到另一个话题。
颜槿也听到了“吱吱”声,猜到圆圆主动让他先玩,背后的真正原因。眼神不自觉柔和起来,下意识追随虞殊动作。
比起活泼开朗的虞殊,颜槿内敛多了,所以主持人看到情绪外露如此明显的颜槿,忍不住cue了颜槿,“颜老师看着虞老师笑得这么甜,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吗?”
颜槿一时没反应过来,主持人刚要打趣颜槿时,虞殊开口了,“我家笑笑肯定是想到我了,她只有在想到我的时候,才会笑得这么开心,这么甜。”
[啊!虞殊这是主动转移话题,让颜槿避免了尴尬,好贴心。]
[虽然以笑笑的性格,不会觉得这件事有多尴尬,但圆圆主动解围,真的有戳到我。]
因为虞殊表现得很自然,所以直到录制结束,节目组也没有发现,颜槿害怕鼠类。
回去的路上,虞殊一边搂着颜槿,一边刷着微博上网友们的反馈。
刷着刷着,虞殊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怎么了?”颜槿摸了摸虞殊脑袋,“是看到不开心的评论吗?”
虞殊重重叹了口气,“有人说我们这么恩爱,即便现在领不到结婚证,也不妨碍摆酒席。”
颜槿:“……”
摆酒席,肯定很多人来。
虞殊开始暗示,“我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咱们现在虽然领不了结婚证,可酒席还是要摆,不然肉松出来,它就成私生孩子了。”
“而且我现在月份不显,穿礼服摆酒席刚刚好。”虞殊继续暗示,“要是等肉松出来,那就不是摆酒席,是摆满月酒,两者性质概念都不一样。”
看着眼神充满期待的虞殊,颜槿在心里叹了口气。
圆圆生完肉松,还没满二十周岁,离法定领证年纪还有好几年。摆个酒席,给他吃个定心丸,安安他的心也好。
“那我们就摆酒。”颜槿:“圆圆你想举行中式婚礼,还是西式婚礼?”
虽然圆圆嘴上说摆酒席,可颜槿知道,摆酒席等于办婚礼,才这么问虞殊。
果不其然,虞殊没有纠正颜槿,而是顺着话茬,“我想举行中式婚礼,可在安国给你做的那套喜服,都不知道有没有带过来。”
说到这,虞殊幽幽叹了口气,“那套喜服,我花了好多时间跟精力。如果中式婚礼没有用那套喜服,我都感觉缺了点什么。”
颜槿亲了亲虞殊,“那咱们可以举行西式婚礼。”
虞殊又叹了口气,万般无奈,“不知道这时候赶工,婚礼前夕能不能拿不到喜服。如果实在拿不到,也只能西式婚礼了。”
虞殊纠结了一路,可回到家后,却迎来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不是我在安国定的那套喜服吗?!”虞殊惊喜万分地捧起,放在客厅衣架上的喜服,“我还以为它不属于安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带不回来呢。”
“你们从安国带回来的那些东西,上边整理了好一阵子,才清点完毕。”秦元思在一旁解释,“发现里头夹杂着这一套喜服,知道是阿虞你特地定做的,就赶忙送了回来。”
“太好了,笑笑。”虞殊眉开眼笑道:“你可以穿着它结婚了!”
颜槿对喜服没有特别喜欢,可见到虞殊那么开心,她也跟着弯起了眼睛,
“嗯。”颜槿颔首,“确实很好。”
虞殊原以为过了这么久,笑笑会对他们的爱情结晶很期待。
谁知道有一次,他半夜醒过来,发现笑笑没睡觉,而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非常轻非常轻地摸摸他的肚子,清清冷冷地低语,“小讨债鬼。”
颜槿语气里带上了平时所没有的莫名孩子气,却听得虞殊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没想到笑笑私底下,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接着,虞殊就听到颜槿很小声道:“爸爸怀你很辛苦,你要乖一点,不要让爸爸难受。”
颜槿语气是淡漠的,但却含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期待。
那时候虞殊就在想,笑笑会是一个好妈妈的。
虞殊觉得颜槿,是喜欢他们的孩子的。
谁知道某一天下午,他却听到了笑笑和颜襄说:“其实我一点都不想要孩子。”
虞殊刚听到这话时,心里是特别恼火的。
哦,他在这里辛辛苦苦怀孕,当妈的居然说不想要孩子?!
不想要孩子,当初为什么不做措施?
但鉴于笑笑之前的良好表现,虞殊觉得可以给她一个机会。
于是,虞殊耐着性子继续听墙角。
“圆圆本来多开心活泼,可怀了孩子之后,怕影响孩子,想吃的不能吃,想玩的不能玩。”
颜槿叹了口气,“有时候我看到他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但怕对孩子不好,愣是一口都没吃。”
颜襄扶额擦汗,“姐,会不会是你想太多了?我觉得姐夫甘之如饴。”
“但我看了心疼。”颜槿微微蹙眉,“要是没有肉松,圆圆会过得比现在,还要开心自在。”
虞殊墙角听到这儿,就溜走了。
既然笑笑是私底下和颜襄说的这事,说明她压根不想让自己知道这事。
他又何必凑上去,戳穿笑笑想瞒他的这件事?
不过……虞殊抱着枕头,傻乎乎地笑了:他没喜欢错人,嘿嘿。
虞殊想办婚礼这个念头,传入三家父母耳中,全家人都在忙碌了起来。
由于虞殊小时候被抱错,所以他有两对父母。迎亲时从哪家出发,就成了一个难题。
虞殊跟颜槿的房子走几步路就能到,如果是平时,固然是好。
可虞殊觉得,结婚的时候,笑笑走没几步路,就结束迎亲的过程,太过简单。
最后颜槿拍板,在两人房子的不远处,又买了一套房子作新房,到时候,两人就从各自的房子携手走出,携手迈进新家,这才结束这个难题。
转眼间,便来到了婚礼这天。
四月初五,立夏。宜嫁娶,纳采。
天还蒙蒙亮,颜槿和虞殊家上下张灯结彩,到处都是红彤彤的灯笼。
三方家人们俱忙忙碌碌,你呼我喊,为今天颜槿和虞殊的婚礼,做着最后的准备。
颜槿早就梳妆打扮完毕,坐等待会虞殊来敲门了。
今天颜槿穿的,是虞殊在安国特地为她准备的喜服。
颜槿鲜少盛装打扮,就连帮她化妆的雁子,看到上完妆后的颜槿,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新娘妆偏厚重,但颜槿五官却没有被模糊掉,眉眼间反而流转着比平时更浓的艳色。
“姐你这么年轻,为什么这么快就要结婚。”一旁的颜襄闷闷不乐地把玩着团扇,他到现在还是不太能接受颜槿结婚的事。
颜槿轻笑道:“因为我喜欢圆圆,想一辈子都和他在一起,想逗他一辈子。”
“算了。”颜襄无可奈何叹了口气,把手中的团扇塞到了颜槿手中,“以后他要是欺负你,我再把你找回场子,给他套麻袋。”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