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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要是觉得剧情连不上的宝可以去回顾一下~~

第22章

贺星沉先回了一趟原来的家,收拾好东西过去快**点。

302房的门关着,门缝底下黑乎乎一片,没人在家。

贺星沉开了301的门,推着行李箱进去。

张教授电话打过来,“搬过来了?”

贺星沉应了是。

那边说:“过不过来吃饭?”

“不了,叫外卖。”

张教授大笑,“我们小贺医生花了大价钱把租客请出去,自己却要吃外卖啊?”

贺星沉应:“张教授,您刚手术完,情绪不宜起伏过大。”

张教授一噎,果真静了静,像个长辈般沉稳道:“改天带人家女孩过来吃饭。”

“张教授,这件事请您不要告诉她。”贺星沉习惯性走到冰箱,一开,空荡荡,连电都没接通。

“知道知道,老头我这张嘴还是严得很。”

挂断电话,贺星沉进房间,眉心蹙起,到窗边把窗户开到最大。

这两天叫了阿姨打扫,可这儿到底是别人住过的房子,空气里似乎还残余着难言气味,开了窗也没好多少。

贺星沉重新回到客厅,手机外卖看一圈,没什么胃口,最后只叫了些蔬菜水果饮料上门。

等外送这会,顺手点开微信,找到置顶聊天框,点进去个人资料。

朋友圈没关,但总共也没几条,还都是些像是任务的转发。

今年,她研究生导师的研究新成果。

去年,她所在大学百年校庆。

前年,某个商场的宣传信息。

再往前,一大段空白。

商场宣传信息后跟着的是高一结束那一晚吃饭,她发了张合照,说暑假快乐。

后面是几乎三四天一条的日常,开心愁闷,不在她脸上就在朋友圈。

时代科技发展的好处之一是能保留人们渐渐遗忘的记忆。

贺星沉返回聊天框,上面最近对话是十年前,她对自己说谢谢。

真快啊,十年,就这么过去了。

贺星沉按灭手机,捏上眉心,疲倦袭涌而来。

......

姜墨周一到学校报道,距学生返校还有一周,教师提前上班。

可没想到姜墨碰见个意料不到的人,坐在齐院长身边的人不是他们小区张教授是谁?

后来在小区里和张教授遇见过一回,聊了几句,也知道他是a大即将退休的老教授,可却没说起这点。

姜墨转念一想,想明白,他恐怕就是人事所说的因病提前退休的那位教授了。

果然,院长在介绍完姜墨后随即宣布了张教授退休的消息,会议室里响起一阵阵掌声。

开完会张教授把她留下来,齐院长也在,张教授对齐院长说:“姜墨的研究我看过,跟你那课题有重合之处,国外的观点视角和我们不同,你有空多找人聊聊。”

齐院长恭敬道:“是,老师。”

姜墨:“???”

齐院长一走,张教授领着人往学院外的花圃走去,手背在后头,解答她心里的疑问:“小齐是我刚任教那会的学生,适合搞行政,学术不太行,你多帮帮他。”

姜墨没忍住,笑了。

学术再怎么不行人家也是院长,哪是她能帮的。

张教授回过头,瞪她,“你这姑娘,老头子说认真的。”

“是。”姜墨便收起笑。

“小姜啊,以后是你们新一代的世界了,我们老了,精力跟不上身体也跟不上,咱们学院还是得靠你们。”

姜墨不太明白张教授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默默应下。

张教授却急转直下,笑眼眯眯看她:“当初为什么要选我们a大?”

姜墨想了想,认真说:“a大社政学院全国排名很高,没人不向往,另外一点,确如您所说,咱们学院近年来几个社科与国家项目和我的研究高度重合,我很感兴趣。”

“没了?”张教授好像不太满意。

姜墨又想了会,笑道:“我高中的目标就是考进a大,现在也算如愿。”

虽然从没想过自己会做老师,但社会学这个专业念到博士,对于她的性格,进高校能继续做研究是最优选择。

做一行爱一行,她对这份工作充满期待。

张教授见问不出什么来,也就不问了,转而道:“我老头子在这里还是有点话语权,老师间明的暗的事情不少,你也别怕,放心做你事情就行,被欺负了找小齐,他帮不了你来找我。”

这下姜墨彻底惊了,她当然和张教授没关系,可现在怎么跟她榜上了大腿一样?

“张教授,这......”

“怎么,退了想找个间谍不行?”

姜墨彻底笑开,跟上前:“那以后还请张教授多关照。”

张教授又背起手,心里埋怨贺星沉那小子,真是会讨价还价,救他一命,还得给他解决媳妇的工作,解决完还得照顾,他一个快六十的老头,全供他使唤了。

姜墨不知道这些,不过她明白,说出来的真话不一定真。

但张教授维护她这份心意她收下。

回到办公室,姜墨和同事们一一招呼,拿出从国外带回来的小手信带给大家。

她所在教研组办公室一共四个人,两男两女。

坐她隔壁的叫陈曼云,看着年龄也不大,这会转了椅子过来问:“姜墨,刚刚张教授找你做什么?”

姜墨说:“我刚回国找了个房子,刚刚一见张教授才发现和他同住一个小区,所以过去说了两句。”

陈曼云笑笑,“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原来认识张教授呢。”

姜墨回以微笑,“没有。”

对面一三十出头的男人也靠过来,“姜老师,你是e大毕业的?”

姜墨记得他刚刚的介绍,应当是叫韦仲,“是的韦老师。”

“哇靠。”韦仲丝毫不掩饰眼里的惊羡,“e大社会学全球排名前三哎!”

姜墨笑着应下,谦虚了几句,可姜墨越谦虚,韦仲越夸,姜墨所幸不再说。

最后韦仲又问:“姜老师你是申城本地人吗?”

姜墨说是,韦仲高兴起来,“你中学在哪念的,说不定我们还是同校!”

“a大附中。”

韦仲显然焉了焉,陈曼云笑他,“满意了吧,要你当年能上附中,今天不早评上副高。”

“说得你评上了一样。”

“哎,我这不是去年才来,你都来了两三年好吧。”

俩人突然拌起嘴,姜墨晃神,仿佛看见上中学时常见的那一幕,贝云亭和祝嘉佑一前一后吵个不停,她一边听一??边笑,而贺星沉趴在桌面上,等他们吵到他,低沉一声“闭嘴”,两个人瞬间乖乖闭嘴,不敢再多吵一句。

办公室里越吵越热闹,姜墨抿唇笑笑,收了回忆,回到自己位置,开电脑,准备工作。

新学期开学,院方给她安排了一门课,她以前只给导师代过零星一两堂课,这种系统的还没经验,要好好准备。

既然要准备,那肯定要跟同事前辈请教,而且后面几年都要同处同一间办公室,关系要处好。

下午下班,姜墨主动邀请四名老师吃饭,三位老师欣然同意,其中一个梁老师快要退休,说年纪大,不凑热闹,没一起。

人总是要变圆润才能在这个世界滚得越来越远。

姜墨以前被陈君保护得太好,不懂这些道理,吃过不少苦头后不得不学会。

七分真诚,剩下三分,用来保护自己。

没什么不好,大家都这样。

吃完饭大概9点,大家各回各家。

吃饭的地方离新安路不远,姜墨送完他们离开,慢慢走过去。

以前卖虎皮芋泥奶酪那家店还在,十年前只此一家,十年后,分店遍布全申城。

姜墨买了奶酪和其他看起来不错的小饼干,回家路上心情愉悦。

迎春城附近流浪猫狗特别多,姜墨一进小区就有一只小柯基朝她跑来,显然是认出人。

她最近要是身上带有吃点都会喂一些,这些小家伙跟她都渐渐熟起来。

把小饼干拿出来,小狗狗狼吞虎咽,姜墨摸着它头,轻声说:“慢点呀,没人给你抢。”

救助站那边已经联系过,等这周末去办手续他们再安排她上班。

姜墨便跟它说:“等我这两天空了就把你送救助站去,那边有很多你的小伙伴,你以后一定会找到一个温馨爱你的家。”

“你别怕,也别乱跑,姐姐每天都在的,好吗?”

不远处,提着垃圾袋的男人隐在黑暗中,就这么看着她蹲着跟一只顾吃东西的小狗说话,旁若无人。

小区安静,树影婆娑,一人一狗,画面孤寂。

贺星沉一颗心下坠。

明明知道她十几岁时就喜欢小动物,可她在国外......常常这样?

手里的垃圾袋忽然变得沉重,不得不用力握紧。

姜墨等到小狗吃完才站起来,恍然间觉得身后有人,一回头,却又什么都看不见,迈步上楼。

最近不止她搬家,她对面301前些天动静也不小,看着像是要搬走,一问,果然是。

不过这几天又像是住进来人,白天一直有搬家具搬箱子的工人进进出出。

这会儿主人应当在家,有光透出来。

姜墨想了会,回家把刚买好的小饼干用盘子装好,敲开对面的门。

远亲不如近邻,这个道理没人比她更懂。

这种对门的关系抬头不见低头见更是要搞好,而且再怎么说她也比他先搬过来,应当主动些。

等了一会,屋里响起拖鞋声,越来越近。

下一瞬,上了年月的防盗门“吱呀”打开,姜墨整个人愣住,停止思考。

穿着居家服的贺星沉?

她的新邻居是贺星沉?

这......

贺星沉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一点不惊讶,“有话说。”

“你......”

贺星沉看向她手里的小饼干,抵了抵后槽牙,含混笑:“给我的?”

“啊,对,我以为是新邻居,这个,你尝尝。”姜墨说话断断续续,还没太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曾经什么都不会,等着别人喂的女孩如今人情世故通透,贺星沉敛眉,从她手里接过那盘小饼干。

他认出来,“新安路家的?”

“嗯,刚买的。”

贺星沉扬了扬盘子,“谢了。”

姜墨视线扫过露出来的室内一角,还是不敢置信,“你朋友住这?”

“我住,你好,邻居。”

......

姜墨到家还是有些懵,背靠着门板,手里的盘子已经不在。

新搬进来的邻居居然是贺星沉?

这个巧合也未必太巧,还是说刚回来那天他也是来找房子?

他倒是解释了,说这里房租便宜,离一附院近,上下班通勤能节约点时间,理由完美得无可挑剔,姜墨无法想歪。

不过就算住对门她也没什么机会见到人,只有早上那么一会,医院和学校上班时间都是8点,俩人几乎同时出门,出了楼栋即分别,她走路,他开车,就那么半分钟,说什么都尴尬。

晚上她下班早,拎着菜回家,对面暗灯,常常没人。

等姜墨收拾得差不多准备睡觉,门外才响起悉簌开门声。

姜墨心想,贺初曦说得真没错,这忙得一年到头确实见不到人。

周末休息,姜墨被楼下广场舞声闹起,伸个懒腰,拉开厚实的窗帘,一室日光泄入。

她晚上睡眠质量差,一点点光都会影响,特地选的两层窗帘,深蓝色亚麻,全拉上时房间内暗如黑夜。

刷完牙洗脸,烧水煮鸡蛋温牛奶,等鸡蛋时给自己夹了个三明治。

肉松、巧克力酱,热量使人愉悦。

最后两片吐司消耗完,姜墨开冰箱,上次采购的食物都吃得差不多,看来还得去趟超市。

吃完早餐,8点半的太阳斜斜照入客厅,阳光下空气里悬浮着微小颗粒,静谧平和。

日子寻常,生活同样。

姜墨收拾好到玄关,回头,听着小区里热闹烟火气,恍惚觉得自己的小屋子有些冷清,少了点什么。

出门时遇到锻炼回来的贺星沉,运动裤t恤,小臂肌肉若隐若现,头发松散,倒有几分少年模样。

姜墨只看一眼,动手锁门,听见他在背后问:“出门?”

“嗯,上班。”

贺星沉拧起眉,“周六还上班?”

“不是,是附近的救助站,志愿者班。”

对面男人这才松开眉头,“几点下班?回雅园和我爸妈吃个饭。”

他说得自然,姜墨却犹豫,捏紧了手里钥匙。

好一会,没什么气势地说:“要一整天,下次吧,你代我跟莫阿姨贺叔叔问好。”

说完离开,等娇细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贺星沉收回暗沉目光,推开门。

......

救助站周末工作量大,派了三个人上班。

都是住附近的居民,一个男孩还是大学生,叫路泽宇,另外一个是刚退休的王阿姨。

姜墨第一次来,路泽宇热情带她介绍救助站各处以及工作流程与规范。

跟国外稍有不同,但总体上大同小异,都是帮助小动物的组织。

姜墨喜欢跟小动物待在一起,也喜欢跟其他志愿者相处,大概是能主动牺牲个人时间来到这里的人身上都有一份爱心,这一点,他们是共通的。

和路泽宇聊了几句,发现他也是a大的学生,计算机学院,大二。

知道是姜墨是老师时不仅路泽宇惊了,就连在前台忙的王阿姨都回过头来,“小墨你都工作了啊?”

路泽宇附和:“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是大学生呢。”

分明看着娇娇小小,典型的瓜子脸,皮肤白得发光,一双大眼水灵光润。

但最减龄的还是那对小梨涡,笑起来时漾得深深,真能盛酒,一不小心掉进去会醉。

姜墨笑笑,“就是看着小,可年纪不小了。”

“这样多好,多少人盼不来。”王阿姨八卦:“小墨有男朋友没?”

“......没有。”

王阿姨嗅觉灵敏,像闻到什么味一样放下手里的工作过来,“想不想找对象?阿姨认识几个不错的男孩,条件顶好。”

姜墨心里笑得不行,王阿姨热情都上天了,才见面两三个小时就给她介绍对象,她婉拒:“王阿姨,我还不着急。”

“哎哟,怎么不着急啦,谈个两三年不快三十了?那时候结婚正好。”

路泽宇抱着准备洗澡的小柴犬经过,“王阿姨您给我介绍吧,我缺个女朋友。”

王阿姨用鸡毛掸子打他,“你个小屁孩一边去,这说正经的呢。”

紧接着又立刻给姜墨做工作,把她认识的男孩一个个拎出来,家庭、工作、年薪都十分优秀。

姜墨拒了好久才拒掉。

上午来过几波人,都是网上预定的领养宠物的爱心人士,姜墨按照流程给他们办好手续,快中午时一个小女孩送来一只瘦骨嶙峋的小猫咪。

小猫咪明显是饿的,本来晶亮的金毛暗淡无光,应当是只金渐层,眼珠蓝绿浑圆。

小女孩说她在小区小花园发现的猫猫,本来想带回家,但她妈妈不让,于是趁中午出来玩,把它偷偷带过来。

姜墨摸摸小姑娘的可爱发型,夸她,“妹妹真棒。”

小姑娘露出一口还没换完的牙齿,笑着跑到正喂猫咪的路泽宇身边,眼看着小猫咪迅速吃完一份猫粮,路泽宇把猫咪放进笼子,猫咪爪子扒拉着笼子嗷嗷叫,小姑娘不解:“哥哥,它还没吃饱。”

路泽宇解释:“慢慢来,不然它的胃受不了,晚点哥哥再喂它。”

“这样呀。”

“小妹妹,你给它取个名字。”

小姑娘歪着头,想半天想出来个:“可可!”

“为什么?”

“我觉得它好可怜啊,要是我没东西吃我会很难过的。”

姜墨半蹲下来,望向已经停止哀嚎的小猫,细声道:“好,那我们就叫它可可。”

小姑娘离开,救助站迎来短暂的休息。

王阿姨自己带了饭,路泽宇到外面小餐馆给他和姜墨打包饭菜。

等饭这会,王阿姨看了眼电脑,没多久,惊道:“呀,有人给救助站捐了笔钱,还是个新账号。”

救助站属于福利机构,志愿者免费工作,房租减免,但一些水电开支以及疫苗、猫粮狗粮全靠社会捐助,姜墨问了句:“多少?”

王阿姨手指在屏幕上数,“个、十、百、千、万......”然后朝她比了个数字。

姜墨微惊,“还挺多。”

王阿姨一边兀自纳闷,“这谁啊,还匿名,真是做好事不留名了。”

姜墨:“都是为救助站好。”

区别是他们现在付出劳动力,而那些没有时间或者不喜欢做这些的工作的人只能通过捐款这种方式来表达爱心。

想到这,姜墨猛然想到贺星沉。

这挺像他能干出来的事,厌恶但不绝情。

但怎么可能会是他。

路泽宇很快买了饭回来,三人吃完饭简单休息,又是半天工作。

临下班,姜墨问路泽宇,“站里还有哪些是没有被领的?”

现在救助站一共还有四只猫咪,三条狗狗,都被养得白白胖胖。

“除了刚送来的可可,其他都有人约了,这几天应该能陆陆续续送出去。”路泽宇问:“怎么姜墨姐你想领啊?”

“嗯。”她的小房子缺了点生气,有只小动物挺好,她下班加班都能陪着自己。

以前在国外也有机会领养,不过租的房子,房东不允许养宠物,这事只能做罢。

现在不同了,房子是她自己的,想怎么养怎么养,书、电器等等也可以尽情买,不再怕带不走。

姜墨走到可可的笼子前,小家伙下午又吃过一顿,这会正仰着肚子睡觉,洗过澡后的身子干干净净,四只小爪粉粉嫩嫩。

缘分吧,第一天上班碰上的小可爱。

姜墨回过头说:“泽宇,要是之后没有主人来认领,你帮我留一下。”

“行嘞,我让他们别挂上去。”

姜墨碰了碰它的小爪子,可可“喵呜”不满翻身,留给她一个无情背影。

脾气还挺臭呢。

跟某人一样。

......

到家六点半,姜墨在客厅坐了会,7点,肚子发出抗议,姜墨磨磨蹭蹭进厨房准备晚饭。

一个人吃,怎么简单怎么来,望了几眼冰箱里食材,迅速敲定晚饭:番茄鸡蛋面。

只是刚拿出鸡蛋和番茄,门口响起敲门声。

老小区没有门铃,敲门声强劲有力,姜墨多留了心眼,透过猫眼看清是谁后才松口气,紧接着一口气又提上去,贺星沉来干嘛?

开门,贺星沉看过来,直接道:“吃饭没?面煮多了。”

“不......”

一个“不”字刚说出口,被他冷冷淡淡视线打回去,姜墨只好改口:“谢谢啊,不过我晚上吃过了,现在不饿。”

刚转身,听见道不悦的声音,“姜墨,你非得这样吗?”

姜墨顿住,又是不知所措。

她知道他什么意思。

以前十六七岁的自己从不会和他客气,巴不得从他手里抢东西吃,他煮的面比她妈煮的还好,可惜下厨次数少之又少。

可现在,她变了,早上刚拒绝过他的邀请,她还没做好准备去见以前待自己如女儿的叔叔阿姨,现在的她不想面对那些关心,也不想跟谁说说她在国外这几年,只能推却。

现在又要拒绝,用疏离来保护自己。

但拒绝无效,他看出来了。

姜墨深呼吸,转身,努力笑笑:“那走吧,好久没吃你做的面了。”

贺星沉的房子和她记忆中的卧室一样,极简装修,家具黑白灰,一点感情没有。

客厅只有一张沙发,餐桌上放着电脑,现在看更像是办公场所。

开放厨房料理台上放着些处理好的蔬菜,面分明没煮。

姜墨看他,贺星沉耸耸肩,“菜备多了。”他指指沙发,“坐会,很快好。”

姜墨颔首,到沙发上坐着,把客人身份坐实。

大概十五分钟,厨房一声“好了”传来,姜墨走到餐厅,餐桌上电脑已经被两碗面代替,面条冒着热气,色香味俱全。

姜墨抬眸看一眼同样坐下来的男人,“谢谢。”

贺星沉不说话,先拿起筷子。

姜墨也动筷,夹了块牛肉。

依旧是记忆里熟悉的味道,他奶奶做的卤牛肉。

姜墨肚子空空,他没跟她说话,她就专心吃饭。

从小培养的良好习惯不会轻易丢,姜墨吃东西很文静,永远都是仔仔细细地对待碗里食物,似乎每一根面条都是恩赐。

她小时候就长得好,十年光影,只有圆润的脸型变得尖俏,其他一点没变。

如今小口小口吃着饭,依旧赏心悦目。

很快,一碗面条见底。

贺星沉视线移开,轻笑了声,“还要吗?”

“不要了。”姜墨略微不好意思,又说了声谢谢。

“你以前从不跟我说谢谢。”

姜墨回:“你也说是以前。”

空气一下安静,尴尬气氛再次在俩人间无声蔓延。

姜墨觉得,她好像不会和他相处了,他们再也回不到那些肆意玩闹的从前。

心底烦闷渐起,乱得慌,姜墨压了压。

回国之前她从未想过会再遇见贺星沉,也没想再和他有什么联系,她对他的了解仅限于贺初曦偶尔的说漏嘴,工作忙,未婚,其他再无。

谁知道他现在有没有稳定发展的对象,又或者有没有喜欢的人?

他的工作怎么样,未来规划如何,这些她都不知道。

就在她虎口被自己捏得通红时,贺星沉忽然开口,“不是说要谢谢我吗?你要怎么谢?”

“什么?”姜墨一下没懂。

他再次出声,薄唇吐出的字节微愠:“把我微信加回来。”

这下听清了,姜墨愣神,“我没删......”

贺星沉知道她没删,但依旧拿起桌面上的手机,操作几番,又放下。

与此同时,姜墨手机亮起。

星星:【有事找我。】

作者有话说:

贺星沉:这碗面的价值可真大。

(结婚前过渡交代一下剧情,很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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