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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时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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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羽毛

徐正则已经算是足够波澜不惊的一个人了, 还是被夏矜口中这两个字弄得愣了神。

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

双手已经被那条领带绑得结结实实。

夏矜俯身,挑开他睡袍衣襟。

像是早已有行动计划,右手指尖不急不缓地沿着徐正则胸肌的边缘线往下。

触碰很轻。

若即若离。

徐正则低眸, 或许是因为房间里只开了床头的一盏灯, 他那双天生比旁人更浅的瞳色, 竟变得有些暗沉,晦涩不明。

低眸下来,落在夏矜停在他第二排腹直肌的指尖上。

总要画设计稿,她并不喜欢留太长的指甲。很短一点点, 但也具有指甲足够的伤害力。

夏矜并未用力。

只是轻轻搔刮了一下,便察觉到徐正则微微一动。

他的身体的确很漂亮。

肌理紧实, 线条流畅,像是雕刻家用手中的刻刀,精心打磨了很久, 才完成的最佳作品。

大概是常年游泳, 需要强大的心肺功能, 胸肌便变得更惹眼一些。

夏矜曾经观看过很多次游泳比赛, 中学与大学时,学校的游泳比赛也总和同学朋友现场观看。那时年轻的女孩们私底下最害羞, 也最津津乐道的话题,便是那些游泳运动员的身材。

此时却觉得,徐正则的身体, 比那些专业训练有素的运动员还要好看。

大概是因为他并不常在室外的阳光下运动,皮肤比旁人白皙很多。

连小腹下方的蜿蜒交错的青色血管,都更加清晰。

夏矜在最明显的那条上, 轻轻按了一下。

“夏矜。”徐正则出声, 又试探似的, 问,“你喝酒了?”

“没有。我现在很清醒。”夏矜说,“你刚才也没有听错。”

徐正则却眉头微蹙。

声音微哑道出三个字:“不要闹。”

夏矜轻声哼了句谁闹了,随后俯身,低下头来,先在他下唇轻轻碰了一下:“我没有骗你。你要是不信的话——”

她探出一点舌尖,在他轻抿的唇缝上轻轻舔了一下:“尝尝不就知道了?”

徐正则呼吸微紧,鼻息间只闻到她身上清甜的气息。

是楼上主卧里的沐浴露香味。

他为她洗澡时,指间被白色的泡沫覆满时,也是这个味道。

弥漫在浴室狭小湿热的空气中。

气味是记忆的一份子。

当它再次出现,与之相关的画面,也会一跃浮现于眼前。

夏矜感觉到他的脖子微微仰了下,要主动吻过来似的。

抬头退开好远,警告:“你不许动。”

确保他听见指令后,才赐予了这个亲吻。

起初只是用舌尖轻轻地挑逗,故意吊着人,亲一下,又退开讲条件:“你上次喝醉,还答应了我一件事没有实现呢。”

徐正则望着她湿润的唇瓣。

他的脑海中没有半点印象,却记得清醒后夏矜对他的指控。

嘴上却问:“什么?”

夏矜在他胸口轻轻拨了一下,看见那轻颤的弧度,心中升起潮水般的冲动。

色彩时装设计中一门很重要的课程。

夏矜能够熟练地运用成百上千种布料色彩,来发挥它们在服饰中的功能。却在此刻,第一次如此切身地感受到,白与粉,对人生理与心理的刺激作用。

“你答应我让我量的。”她声音轻了些,低头时手臂也环上去,再一次吻了下徐正则的唇角,“虽然没有拿软尺,不过我看一眼,大概也能猜到**不离十的数值。徐正则……呀……”

还没说完,口中逸出一声轻呼,夏矜腰扭动了下,脸已经红起来,表面仍故作淡定地说:“它好像也很期待让我量呢。”

“矜矜。”

夏矜第一次应他:“嗯。”

抬起手臂去搂他的脖子:“你不可以动哦。”

本没有指望徐正则回答,却意料之外听到一声低沉缱绻的回应。

“嗯。”

夏矜扬了下眉。

“怎么突然这么听我的话?”

徐正则望着她的目光深不见底,语调却柔和得像一阵微风:“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夏矜顿了下。

“你说什么?”

他便又轻声重复一遍:“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夏矜趴在他身上吸了吸鼻子,轻喃道:“没喝酒啊。”

他身上的味道,也总是干净清冽。

夏矜在二十岁第一次买到人生中最喜欢的香水味道时,总会在睡前在被子和枕头上喷一些。

然后窝在被窝里,抱着被子猛吸好久,才会满意入眠。

徐正则身上的味道,仿佛对她也有这种吸引力。

情不自禁地想要一直闻。

又轻轻嗅了嗅,夏矜才收敛。

还记得自己的目的。

坐起身时,撩开了一点睡裙下摆。

白皙的腿根竟然戴了一根黑色皮质腿环,搭扣系得正好,压出一条很浅的痕迹。

上面别着一根长长的白色羽毛。

徐正则视线落过去,眸光更暗。

“我在三楼发现的。”夏矜抽出那根羽毛,在他微红的指节上轻扫了一下,“是走廊花瓶里的装饰品,你不介意我拿它来玩吧?”

“你想怎么玩?”徐正则深深望着她。

夏矜眼睛很亮,捏着羽毛,在他下腹来回轻扫,若有似无趣碰裤沿。

“我已经告诉你了啊。”

心中隐约的期待密密麻麻漫上来,吞没了夏矜因为未知与羞怯带来的慌乱。

卧室里没有钟表,只有一块徐正则在洗澡前摘下,放在床头的机械腕表。

仿佛都能听见秒针每一次细微的咔哒声。

徐正则额间沁出一滴汗。

慢慢地,脖颈与身体上也渗出细细密密的薄汗。

夏矜甚至清晰看见 他脖颈上微凸起来的青筋。

徐正则却依旧克制着。

只有在实在无法忍耐时,才微微仰起颈,半眯着眸,逸出一声短促的喘息。

那声音极为动听。

夏矜从不知道,这样的画面也是赏心悦目的。

在徐正则看向她,音调沉沉地喊了句“矜矜”后,受了蛊惑一般,低头与他接吻。

唇舌交缠间,夏矜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说:“你怎么这么漂亮啊徐正则,是粉色的耶。”

徐正则只感觉到她的动作和亲吻都停了下来。

被缚住的双手环过去,压着夏矜的发,轻轻摩挲,早已忘记了她的命令。

主动吻过去。

夏矜往后躲:“你讲话不算数!”

徐正则喉结滚动。

对上她的目光,只好败下阵来。

“还要玩多久?”

夏矜瞥他一眼,颊边泛起粉嫩的颜色。

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不是应该问你吗?现在又不是我不想结束。”

徐正则启唇,喘息着呼出一口气。

声音沙哑得更厉害:“你坐过来点,我教你。”

夏矜上当,低头附耳过去:“什么?”

徐正则侧身压过来,含住夏矜颈侧细肉吮咬。

夏矜原本好好地坐着,这一下也被他压得陷进床褥中。

“你……”

徐正则用被绑着的双手,揽在她身后,将温香软玉揉进自己身体里似的。

夏矜抬手按在他颈侧,去拦。

“是我不好。”徐正则轻叹了声,“下次再给你好好玩儿,好吗?”

侧了下头,双手无法动弹,便去亲吻含咬她的指尖。

“用它,好吗?”

夏矜对他这样的句式是没有防备力的。

另一只手中的羽毛尾端上,已经湿了好几缕。

黏稠地粘在一起,夏矜指尖一松,它便飘飘扬扬地从落在地板上。

夜色更深了。

夏矜捏着那条作为武器的领带,从徐正则房间逃跑似的出来时,月光已经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照进来。

她飞快关上门,按在门把手上。

知道徐正则还需要整理衣物的时间,加快语速警告了一句:“不准跟我过来!”

话音落下,便慌乱地跑回了自己房间,以防万一,担心徐正则又来报复她,连房门都谨慎地反锁上了。

这一点夏矜倒是想多了。

徐正则并未追上三楼来。

夏矜达成目的,从他身上下去的时候,他虽因为快感有片刻的失神,理智却尚存。

从她解开领带,生怕他追过去,连鞋都没穿就逃之夭夭时,便意识到今夜她的行为目的何在。

他起身,走进了浴室。

花洒打开时,仰头让冷水浇下来。

他闭着眼,脑海中却全部都是夏矜刚才穿着那条红色吊带睡裙,坐在他身上时脸颊微红的模样。

如烈火噬心。

冰水也无法浇灭。

徐正则重重舒了口气,低头看了一眼,手伸过去。

……

第二天依旧按照生物钟的时间醒来。

昼短夜长的时节,天色蒙蒙亮。

清晨的东边天际,一颗星辰分外明亮。

徐正则站在院子里,抬头看了好一会儿,又望了眼三楼主卧的方向。

还远远不到她起床去公司的时间。

天边依稀有破晓的迹象,徐正则游完泳,初升的阳光才落在大地之上。

他又冲了个澡,下楼煮了杯咖啡,吃完早餐去公司前,叮嘱方姨一定提醒夏矜吃早餐。

这一天启明的事务格外多,徐正则加班到十点。

回寒山庄园的路上,经过一家甜品店。

司机已经开过了二三十米,他又让人掉头。

让小郑等着,自己下车。

店已经快打样,有住在附近公寓的上班族排队,买那些今日最后的打折面包。

徐正则排在最后,等待的时间并不算长,七八分钟的样子,轮到他时,橱窗里的草莓蛋糕只剩下最后一块。

运气似乎不算太差,他微微一笑:“麻烦您,帮我打包。”

夏矜应该是喜欢吃草莓的。

早餐的水果盘中,每次都会先拿草莓,也只会把草莓吃干净。

他拎着店主递来的纸袋,出来时,又看见不远处有一家花店。

于是去买了一束白色郁金香。

这样一番流程下来,回到寒山庄园时,已经十一点钟了。

方姨早已睡下。

偌大的别墅,安静得像没有人在。

夏矜也的确不在。

徐正则放下蛋糕和郁金香,打开鞋柜换鞋时,看见里面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女款拖鞋。

他动作停下来。

掏出手机,给夏矜拨了一通电话。

“喂,怎么了?”

徐正则听见她轻快的声音。

“没什么。”他语调很低,“你今晚……不回寒山庄园住?”

“我在我家呢。”夏矜打了个哈欠,“今天工作很顺利,提前完成了稿子,我就回我家了。”

徐正则视线落在郁金香与蛋糕上。

没说话。

夏矜的声音融在电流中传来:“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徐正则,你在寒山庄园?”

“嗯。”

“我记得有人说,自己很少回那边住。怎么这几天天天都在寒山庄园呢?”

她音调中夹杂着一丝逗趣。

徐正则唇角弯了弯:“你说呢?”

那边停顿数秒。

“我哪儿知道。”她轻声,“我哪儿猜得到你的心思。”

“真的不知道?”

夏矜开始含糊其辞:“我困了,要睡了。”

“明天过来吗?”

“不知道呢。”夏矜拿乔道,“我也很忙的。”

“可你晚上睡觉要抱的玩偶现在都在这儿。”

“我家里还有更多呢。”

徐正则轻轻笑了一声,低醇的声音夹在在深秋的夜风中,抵达夏矜耳边:“晚安。”

她匆匆挂断了电话。

之后的一周,夏矜都没有回寒山庄园。

徐正则偶尔打过去一通电话,或者发微信,提醒她三餐时间。

也有邀请她一起出来吃饭,夏矜都没有答应过。

她的确很忙。

时装周要到了。

品牌大秀在即,每一位设计师和秀场工作人员都忙得不分昼夜。

徐正则没有过多地打扰她。

两人保持着低频的聊天次数。

偶尔夏矜也会跟他说起自己的工作安排。

但徐正则也的确没有想到,会在看到夏矜更新了一条落地戴高乐机场的朋友圈时,才得知她去了巴黎的消息。

作者有话说:

啪,你老婆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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