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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时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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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婚礼

徐正则的语气和平时不太一样。

夏矜听出来。

“你自愿的吗?”她瞎说, “不然我怕警察叔叔来抓我。”

话音落下,听筒那边笑了一声。

“我自愿的。”

夏矜才要回应,夏鸿声敲了下门走进来:“下楼吃饭——跟谁打电话呢, 笑成这样, 你妈?”

夏矜下意识把手机捂在胸前, 反应过来,自己也没想明白在心虚什么。

理直气壮道:“爸!我还没有说让你进来呢!”

夏鸿声道:“行行行,是爸爸错了。”

转身走出去:“快点下楼,等会儿饭都凉了。”

门重新关上, 夏矜才继续接听。

刚才的话题却早已被打断了。

“去吃饭吧。”徐正则说了句。

夏矜之前便听见模糊的水流声,问:“你在干什么?”

那边顿了下:“和你通话?”

人声有时候很奇妙, 即便看不见对方,仅凭声音,也能判断出他说这句话时, 是不是在笑。

可明显又不是刻意组织好的语句。

徐正则是认真地说出这个答案的。

夏矜居然在此刻, 想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他。

明明他和可爱这个形容词, 八竿子也打不着。

“我不是问这个!”夏矜揪着怀里床上的一只棉花娃娃, 道,“我是问你现在在哪里?还在外面吗, 我听到了流水的声音。”

徐正则这才道:“我在玉澜别苑,是喷泉的声音。”

“都十二点了,你们家还没有开饭吗?还在院子里玩喷泉, 我小姑姑家九岁的表弟都没这么幼稚了。”

徐正则笑了起来,侧眸又看见阳光照射在喷泉的水柱上,折射出一道彩虹。

“但是现在喷泉旁边有一道小彩虹。”

说完, 打开相机, 拍了一张, 发到了夏矜的微信,瞧见她的昵称,轻笑着说:“拍照发给你了,小百灵鸟,括号,天赋失灵版。”

夏矜:“…………”

“啊啊啊你烦死了,说了不许再喊我的网名!!!”

夏矜怒挂电话:“不聊了,88。”

下楼时,餐厅的桌上已经坐满了人。

因为婚事,大伯二伯姑姑几家全回来了。

夏矜几乎已经能想象到这顿饭有多吵,垫了肚子,敷衍回答了几个伯伯和姑姑的问题,以回公司取婚纱为由逃了出来。

去酒店找钟情女士时,钟女士正在处理工作。

夏矜抢占钟女士沙发,翻开一本放在桌面的绘本,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钟女士是一名插画师。

听见妈妈与电话那端的人约定好签约时间,又听见提及了计划订购下周的机票返程。

夏矜的眉毛便耷拉了下来。

等挂断了,立即问:“才回来几天,怎么又要走啊妈妈?”

钟情说:“有工作要处理。”

夏矜“哦”一声,问:“那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春节吧。”钟情女士抽走她手里的绘本,“我有样东西给你。”

打开行李箱,从里面取出来一只薄荷紫绒面锦盒。

“打开看看。”

夏矜已经因为得知妈妈快要离开而难过了,动作慢吞吞地打开,盒子里里面居然是一只巴洛克时期精致漂亮的珐琅胸针,上面嵌着具有那个时代首饰典型特色的浓郁艳丽的彩色宝石。

夏矜在大一的圣诞假期,和妈妈曾一起沿着欧洲旅行了几日。在巴黎的一家中古店,她看中一枚造型精致的巴洛克胸针。本来没有打算买,后来已经离开巴黎,在前往卢塞恩的观光火车上,她突然后悔取来,很想很想要买下那枚胸针。

钟女士陪着夏矜返回巴黎,胸针却已经在两个小时前被人买走。

是独一无二绝无量产的东西。

错过就再也买不到了。

这么几年过去,夏矜都已经快要忘记曾经折腾了半天,却依然错过的东西,没想到竟然还能够再次见到。

她爱不释手地捧在掌心看,恨不得搂住钟情女士不撒手。

“呜呜谢谢妈妈,你竟然还记得,我好喜欢!”

钟女士嫌弃地推开夏矜的手:“等会儿还要出门,别弄皱我的衣服。”

夏矜撒手,脸上的开心无法掩饰:“怎么买到的妈妈?这些东西不可能有第二件。”

“很巧,几个月前在巴黎受邀参加一场宴会,看到有人佩戴着它。”

夏矜没有再问妈妈费了多大力气,才请对方割爱。

胸针的背面镌刻着两个字母,或许正是制作它的工匠所留。

虽然无从查证,但能够自负地留下自己的名字,一定是那个时期闻名遐迩的珠宝工匠。

购买的人也一定懂行。

所以才会收藏。

自然不可能随便卖出去的。

夏矜鼻尖泛酸:“妈妈………”

钟女士伸手捏了捏她脸颊:“行了,都多大了。”

夏矜强行搂住钟女士的腰,脑袋也贴过去:“不管不管,多大也要当妈妈的宝宝。”

一向冷淡的钟女士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来。

低头看着怀里的夏矜,抚摸着她的头发说:“既然你已经说这桩婚事只是协议,两年后就可以离婚,那妈妈也不再说什么了。我知道你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当然啦,我可是爸爸妈妈的宝贝,怎么会让自己在外面受别人的委屈。”

钟情弯弯唇笑了:“任何时候,都要最先爱自己,记住没有?”

夏矜点头,她坐着,钟女士站着,脑袋正正好埋在妈妈怀里,蹭了蹭,声音也变得有点儿闷:“我知道。”

“明天婚礼,准备好了吗?”

“有什么好准备的。”夏矜说,“我只要穿着我自己设计的婚纱,当做t台去打广告就行。很简单的。”

“四五点就要起床,今晚早点睡觉。”

夏矜才想起这茬,哭嚎了一声,又转而一笑:“那我今晚要和妈妈一起睡觉。”

钟女士点头答应:“我等会儿陪你回夏家。”

夏矜本来只是随口一说,她知道妈妈不喜欢夏家那个地方。

“在这儿睡也可以,明早让司机过来接我就好啦。妈妈不喜欢那儿,我们可以不回去。”

钟情却说:“没关系,比起别的,妈妈更想让你多睡会儿。”

十月六日,秋色明媚。

夏矜一大早就被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洗漱,化妆,换礼服。

夏家别墅里热热闹闹,前来的宾客络绎不绝。

夏国志与夏盛和夏明轩不停歇地与友人或合作伙伴交流,推杯换盏之间,便达成一桩生意。

只有夏鸿声,一会儿上楼一会儿下去,亲自从厨房端着早点,给正在梳妆打扮的夏矜吃。

听人说这天新娘恐怕一整天都顾不上吃东西,比公司股价下跌时还要忧心。

隔一会儿就喂夏矜几口。

钟女士虽然平静许多,但也会在夏矜怕把肚子吃得圆滚滚穿不上婚纱时,哄上几句:“听你爸的。”

费思思与陶子君帮着造型师忙前忙后,季雪为首的一众大小姐们,还不停地进来瞧两眼,这个拍合照,那个摸着她的婚纱问来问去,非要夏矜答应以后也为自己设计一套。

夏矜也没想到婚礼还没开始就已经烦了。

实在受不了了,提着裙摆亲自过去,关上了房间的门婉拒当景点,这才消停了片刻。

费思思乐得调侃:“谁让你非要年纪轻轻就结婚,都没结过,不得好奇死。”

夏矜往软椅上一瘫,生无可恋道:“我得看两眼我那两套五千万的房产证才缓得过来。”

陶子君不留情面:“起来,等会儿裙摆压皱了。”

“……”夏矜面无表情,“结婚怎么会这么烦。”

费思思打开手机:“给你看个好东西。”

夏矜接过手机,扫了眼屏幕。

是季驰的朋友圈。

愣了两眼,夏矜点开大图。

是张合照。

他和徐正则的。

季驰一身黑色伴郎服,已经够英俊倜傥了,站在徐正则身边,好像一下子便黯然失色了。

双指划过屏幕,夏矜放大那张照片。

徐正则身上穿着她亲自设计制作的西装,熨烫妥帖,领带结按照她之前交代的那样,打了个阿尔伯特王子结,矜贵绅士。

恐怕是被季驰拉着强行合照,表情很淡,只有唇角仿佛拍摄公式照一般可以忽略的笑容弧度。

但是,依旧很帅。

夏矜盯着照片不眨眼,从上到下,看完脸,又一点点扫过她亲手定制的西装勾勒出的窄腰与长腿,感慨:“徐正则到底为什么长这么好看啊。”

费思思:“你控制一下。”

夏矜迫不及待想亲眼看到,诚心诚意地问:“他什么时候才过来接我?”

按照约定时间,陶子君答:“十一点。”

夏矜翻找自己的手机:“我催催。”

陶子君:“……”

费思思:“……”

十一点不到,徐家的婚车抵达了夏家门外。

按照夏矜的要求,婚礼各个环节的流程已经尽可能简化,连迎亲的过程,都十分追求效率。

门缝里塞进来几十个红包,费思思便做主打开了。

夏矜早已等不及了,戴着头纱,伸着腰,朝门口的位置看。

徐正则站在人群的前面,瞧见夏矜探头谈闹,眼尾染上了一丝真切的笑。

他捧着花迈步走进来。

夏矜忽然很嫌弃眼前的头纱阻挡视线,可观众太多,她想动也不能动。

只好一眨不眨地看着徐正则,等人靠近,单膝在床边半跪下来。

忍不住压低声音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帅。”

徐正则抬眸时,眼底闪过一丝笑。

伸手将捧花递给夏矜,道:“或许是因为这身衣服很好看。”

夏矜有被恭维到,将捧花接过来抱在怀里。

看了一眼,都是白色系的花束,周围点缀着几支绿叶材。

主花是海芋,搭配了郁金香和落新妇。

“你选的捧花吗?”

夏矜问。

除了礼服,她的确没有为这场婚礼操心过一个细节。

徐正则“嗯”了一声,又问:“喜欢吗?”

夏矜低头轻嗅,点头时嘴角也被染上笑意:“喜欢。”

没有繁复的游戏环节,季驰给屋里的女士们都散了红包,陶子君欢欢喜喜就把婚鞋交了出去。

夏矜腿都快坐麻了,不等徐正则吧鞋子拿出来,便将脚从伸出去,不小心用力过头,隔着裙摆踢到了徐正则膝头。

好在婚纱裙摆够大,严丝合缝地挡着,谁也没看见。

夏矜才想要收回,脚腕被一只温热干燥的宽大手掌握住。

徐正则的动作很轻,夏矜却在这一瞬间没来由地觉得痒。

从脚踝被握住的皮肤,无限向外蔓延。

她悄悄抿了下唇角,垂眸时看见徐正则的发顶。

他低着头,分辨完鞋子的左右后,便很顺利地为夏矜穿好。

重新把脚藏进裙摆下,夏矜轻轻晃了两下,一手捧着花,另一只递出去,徐正则会意,弯腰打横将人抱起来,便准备下楼。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不是,你们不亲一个啊?”

徐正则才要侧眸,看怀里的人,脖子倏地被双臂揽住。

夏矜干脆利落地在他侧脸一吻。

离开后征询房间里一众观众意见:“可以了吧?”

季雪挤在人群里,个头太矮,跳起来大喊:“我没看见!”

夏矜赶紧拍拍徐正则:“快走。”

作者有话说:

我也没有,再亲一遍ww

一更~二更还在写,估计写完要到零点左右了。

提前祝大家跨年夜快乐,2023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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