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烈的思绪,不知不觉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一个雨夜。
那一年,他和妹妹被父母送回慕容家后,父母就不知所踪了。
之后的某一天,想念父母的妹妹,被人贩子拐走了。
他带着慕容家的保镖,冒雨到处寻找妹妹,途径一片垃圾堆。
“小哥哥,你们在干什么?”
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把他吓了一跳,低头一看,一个衣服破破烂烂却还算干净的小孩儿拽着他的衣角,怯生生的问。
猫仔般细弱的声音从她脆弱的喉管里发出,他看得出来她很怕。
在看到保镖凶神恶煞的模样后,小小的身体都抖了起来。
很像妹妹害怕时,拽着他的衣角躲在他身后的模样,他一下子就心软了。
蹲下去,摸了摸她的头,“乖,不怕,我们正在找人。”
看着她被安抚下去的惊慌,他因为妹妹的事而焦躁灼烧的心,竟然有了些微的平静。
于是,接着问道:“小妹妹,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女孩,比你高半个头,穿着蕾丝公主裙……”
“见过……往那边走了……”小乞丐的声音依旧细若蚊鸣。
他却听到了,欣喜的抱了她一下,“谢谢你了!”
说完,就立刻起身朝着她指的方向奔,没有注意到小乞丐仿佛触电般的战栗。
只是,衣角却被一双小手抓住了,而那双黑乎乎的小手主人,怯生生抬起眼睛,看着他,仿佛确认般问道:“大哥哥,那个小妹妹是不是对你很重要?”
他现在迫不及待想要追踪妹妹的线索,略有些敷衍的点了点头。
但小手的主人却依旧没有放手,仰着头,看向他得眼睛,郑重其事的说道:“她一定会平安无事,平安的回到小哥哥的身边……”
从小脖子上取下一个挂坠模样的物件,慎重的放到他得口袋里,“这是平安符,很灵验的,小妹妹一定会没事的。”
美好而真诚的眼睛,孩童般的纯真,许下或诺言或愿望的誓言,郑重的好像把生命都寄托到了里面……
假的!都是假的!
慕容烈一拳捶在了墙壁上,竟震的床头灯都颤了几下。
方向是完全错误的,那个小乞丐故意指错了方向。
直到他被告知,人拐子躲到垃圾堆威胁小乞丐撒谎的事实时,他都不敢相信……
那么真诚的眼神,孩子的稚气,怎么能那么自然的说出那些真诚的话,说出那么真的谎言……
人,是不值得信任的;自私,是人的劣根性。
任何人,连孩子,都有本事说出真诚的谎言。
从那一天起,那个真诚的眼神就深深刻在他的大脑里,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人会自私的说谎的事实。
这个所谓的护身符,也一直被他收在身边,时时刻刻提醒着他。
没想到,十年了,她依旧热衷于说谎,却没了小时候以假乱真的功力了。
或许,是……退化了?
回想起他办公桌上的那份报告——云朵十年前被刘家渔村的村长王寡妇从医院接走,收养了,似乎过了不错的几年,只是后来王寡妇的独子得罪了人,被打成了植物人,而王寡妇也哭瞎了眼睛。
植物人?
瞎了?
慕容烈转头看向眼角挂泪的云朵,原来是扫把星转世吗?难怪会成为孤儿。
呵呵……
慕容烈的唇角讽刺的勾了起来,他不妨做件善事,圈养她一阵,免得她出去祸害人。
大步走了过去,拍了拍她的脸。
云朵被拍醒了,迷糊糊的看向慕容烈,随后立刻警觉防备,张开了一身的刺。
她什么时候晕了?身上的衣服怎么回事?
身上衣服的触感,跟她自己的不一样;尽管她很想确认一下,但面对着慕容烈,她却不敢放松警惕。
慕容烈好整以暇的坐在了床边,云朵才觉得呼吸正常了许多。
半点没挨着谈判的边儿,反倒把自己赔进去了。
你的脑子被狗啃了吗……
云朵在心底狠狠的骂了自己。
“做我的女人,随叫随到。”慕容烈目视前方突然说道,“迟到一秒,后果自负。”
“……”
云朵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无数头草泥马呼啸而过,憋了半天没憋住,“你脑门被门框挤了啊?”
说完,也不管他什么反应,径直下床。
原来身上是一件睡袍。
“不想保住刘家渔村,你现在就可以出门。”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带着十足的分量,压得云朵抬不起脚。
她今天的目的就是为了刘家渔村……
但要成为他的女人,成为他泄欲的工具,再次忍受那种非人的疼痛,和羞辱……
她踟蹰了……
或许,还有其他的办法可以想,或许她还可以上访……
居然还在犹豫?
看来,刘家渔村的分量还是不足啊。
慕容烈看着她的背影,嘲讽的“哼”了一声,人都是自私的,怎么会为了不相干的人牺牲自己呢。
不过,人是群居动物,总是有相干的人的。
“davidlee领导的脑部研究团队,最近要来n市。你是个聪明人——”慕容烈抬脚踩住她的睡袍,手指轻轻一带,揭下了她的遮羞布,欣赏她光洁的身子,“应该知道怎么做。”
裸露的肌肤遇上冰冷的空气,起了点点颗粒。
云朵咬住了唇。
她不聪明,她如果聪明就不会对他抛下的诱饵心动。
那是恶魔的果实——有毒。
可就算有毒又怎么样,她心动了……
抑制住想要找东西遮住身体的**,云朵站在原地,没动。
davidlee,国际顶级医生,活跃在脑部研究领域的业界领袖级人物,曾经医好了几个植物人;而她作为普通人,平常想见一面都难……
她十岁的时候,被村长妈妈收养,妈妈和哥哥都对她很好很好,好到让她以为自己到了天堂……但天堂却被她毁了……
如果不是她说漏了嘴,哥哥悬剑的身份不会被曝光,也就不会被报复,被害成植物人……
天知道,她有多想让哥哥醒过来,她有多渴望哥哥重新睁开眼睛,对她笑……
只要做这个男人的床伴,陪他睡,就会有希望了,不是吗?
这个身体已经这样了,再脏一点又有什么区别?
这个交易对她来说,她赚到了,不是吗?
云朵低头苦笑了一下,她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只是,他真的能让davidlee给哥哥治疗吗?
不会空口说白话,或者玩文字游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