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苏子桐尽是不知道哦该说什么好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眸不住地东张西望,想要缓解自己心里的紧张。
“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唐南亦开了口,语气中透着明显的疲惫。
“恩!那个,顾淳说,这几天你都没有好好吃饭,所以……”她看了眼服务员刚端上来的餐点,将其推到对面男人面前:“多少吃点吧!”
低头扫了眼盘中几乎熟透的牛排,唐南亦忍不住唇角微翘,却苦涩的道:“你还记得我不喜欢吃不熟的牛排!”
“恩,你第一次说我就记住了。你说看着那些血淋淋的牛排摆在盘子里端上桌,就感觉像是在手术台上吃饭一样,太恶心了!”苏子桐说的欢,完全忘记了和唐南亦的纠葛与气氛的尴尬,一个人弯着眼眸就是使劲的笑,也许是被她感染的情绪,这几天始终低落的男人也笑了起来,拿起手中的刀叉,切了块牛肉,放入口中,竟也觉得食物不再是那般难以下咽了。
闻靳又冒着大雪进来的时候,老远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笑得欢快的两人,一张俊脸立马就耷拉了下来。
他看着那个面颊通红,眉眼弯弯,眼眸璀璨,穿着一件大红色斗篷,棕色长靴的女人,心里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立马就将她拉回家,就地正法了。
叫她不乖,当众这般勾搭男人,还是曾和她同居过的男人。
压抑着心里酸涩,闻靳又沉着脸安顿好后面的男人,找了借口就是直直向着苏子桐那一座走去。
“这么巧,两位!”
这一声问候事后苏子桐想来还是极温柔的,只是那不冷不热,阴阳怪气的腔调冷不防让她抖了三抖。
咽了口唾沫,苏子桐抬头去往站在桌边的男人,看着他脸上璀璨闪耀的笑容,心里“咯噔”一下,就跳出两个字,遭了!
当众被捉奸,可不是遭了。
拉了旁边一桌的椅子到苏子桐身边,闻靳又坐下,瞪了眼身边的女人,一双桃花眼一转,落在对面始终悠然自得切着牛排的男人身上。
突然,闻靳又双手攀上桌子,手肘支撑桌面,拖着脑袋,眼眸中精光一闪,下一瞬间,竟是柔了眼眸,伸手揽住子桐的肩膀,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凉薄的唇蜻蜓点水般落在她的红唇之上。
苏子桐吓到,却没有推开他,只是抬眸去看对面的男人。
“在看什么?”闻靳又伸手捧住她的脸颊,扳正,让子桐正视自己,语气中明显的带了醋意。
苏子桐敛眸,看着面前的男人,片刻,不禁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眉眼弯弯,笑容璀璨的像是冬日明媚的阳光,子桐抬手,葱白的手指顽皮的点了点他的鼻尖,揶揄道:“看大帅哥呀!”
“哈,小丫头不想活了,都敢背夫偷汉了,该打。”说着,手已是就落在她脑袋上,动作不重,却更像是情侣间的**。
唐南亦手依旧执着银色的刀叉,在餐厅明晃晃的灯光下,泛着清冷的光芒,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指尖捏着冰冷的餐具,直至指尖泛白,他却依旧不松手。
面前的那对璧人,彼此间亲密无间的小动作,若有似无的亲昵,他已经尽量忽略了,可依旧还是忍不住去看,去听,最后,却是让自己伤的体无完肤。
努力强撑着面上最后的一丝笑容,唐南亦缓慢的将盘中最后残留的一点牛排放进嘴里,咀嚼,却发现,原本美味的牛排,早就在嘴中失去了味道,味同嚼蜡般。
放下手中的刀叉,闻靳又站起身,却始终不去看对面的男女,低眸,视线越过他们落在对面白墙上挂着的一副壁画上。
一对幸福相拥的情侣,男人有力的手臂环在女人的腰间,紧扣,将她纳入自己怀中,仿若怀中的女人是世间最珍奇的异宝。
女人娇羞,却掩饰不住一双如水般眼眸中对男人无尽的爱慕。
明明是一幅很温馨的画面,落在此刻的唐南亦眼中却是极大的讽刺。
苏子桐依旧是被闻靳又半拥在怀里,不松开。见唐南亦站起身,连忙就侧目去看:“南亦,怎么了?”
“恩,要走了!”他微笑,抑制心中想要看她的冲动,硬生生撇开眼眸,“谢谢的款待,以后我会好好吃饭,工作,你不用再担心了!”
“南亦!”苏子桐看着唐南亦眼中一闪而逝的落寞,心里突然就慌乱神,身子一动,就离开了闻靳又的怀抱站了起来,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终究是无奈,嘱咐道:“好好照顾自己。”
即使万般无奈不舍,唐南亦依旧是强迫自己转身,一步一步迈出餐厅的大门。
“人走了!”唐南亦见苏子桐依旧一副不舍模样,心里就堵得慌,说出的话也是酸不溜秋的。
“恩!”苏子桐坐回座位,老实答他,却让身边的男人愈加郁闷的。
伸手扣上苏子桐削尖的下巴,手指一用力,迫使她转向自己,鼻尖抵着鼻尖,唇间的距离不过2厘米,只要侧头便可轻而易举吻上。
闻着闻靳又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苏子桐突然就红了脸颊,却强壮镇定,瞪他:“你干嘛?”
“干吗?”闻靳又是真在意了,那男人说好与苏子桐再无关系了,今天还出来见她,定是心怀不轨,要不是他今日凑巧有事来这,还不知道面前这个傻丫头会不会心一软就轻而易举地再次被那个男人拐回去了。
“说,找那个男人干什么?还聊得那么欢快,怎么就没见你对我笑得那么欢啊!”
本想要说定重话,却不想,一开口,语气里竟是掩饰不住的抱怨。
苏子桐听后,顿欢,双手捧了闻靳又的面颊。
他比5年前消瘦了许多,也黑了,可眉宇间的英气却丝毫不减。屈指,子桐捏住他的两颊,用力:“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可爱那。”说着,红艳艳的双唇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轻吻。
闻靳又窘迫,一时间竟是忘了动作。
想他活了30多岁,人人都说他俊朗不凡,说他手段高明,说他聪明,却从来没被人夸过一句可爱,如今这可爱二字从他心爱的女人口中到处,他也不觉得不妥,反倒是别有了一番风味。
想虽是这么想,可到了嘴上却又是另一番表现:“就你贫!回去再收拾你。”
“你和我一起回家吗?”苏子桐突然拽了身边男人的衣袖,一副期盼的可怜模样。
“不了!”闻靳又对她抱歉的笑:“我还有点事,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我打电话叫文珊送你回去。还有,大冷天的怎么就穿了这么点,生病了可不要在我面前抱怨。”
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那件厚厚的毛呢大衣,还有里面厚重的羊毛线衣,苏子桐顿时囧了,她船的明明很多,好吗。
刚想开口反驳,一条暖融融,带着温度的围上她裸露在空气中纤细白嫩的脖颈,一圈一圈,反复要将她直接闷死当场。
苏子桐不由地好气又好笑,伸手按住闻靳又还在裹围巾的双手,嗔怪道:“闻大总裁,你是想要把我当场闷死吗?”
说着伸手松了松脖子上的围巾,将唇,鼻子露出来,重重地吸了口气。
“抱歉!”闻靳又看着她脸上被闷出的红晕,一时手足无措。
“好了,你去忙吧,我在这等文珊过来!”
“那好吧!”抱歉地看了她一眼:“路上小心,到家了要记得打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