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叶氏在c城成立大中华区分公司，暖心还是第一次踏进叶氏的大门。
好在她本身就是宋家的人，隔壁的宋氏大厦又有着她的股份，所以她出现在这里，并不突兀。
只是偶尔有员工迎面而来，碰到她的时候都是一脸惊讶：“刚才过去那个是宋暖心吗？上次娱乐杂志还拍到她去国外了，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人家只是去国外而已，又不是移民定居，还不让人回来了？”
被问的人显然有着自己的关注重点：“我记得曾有杂志配过她和叶总，而且叶总曾经否定了那么多名媛，却唯独没有否定她，那她这次来找叶总，难道两人真的有情况？”
“开什么玩笑？她家的公司就是叶总收购的，她是傻吗，和叶总配一对？好了好了，工作啦！待会儿让梁宽那个冷面神看到我们开小差，又要遭殃了！”
“对对对！”
细细的八卦在一片附和声中结束，暖心也在梁宽的引领下，敲开了叶问沉的办公室大门。
“叶总在飞机上处理了一夜的文件，至今还没有休息，所以可能会有些累！”临进门前，梁宽提醒道：“他累的时候脾气通常都不太好，您担待着点！”
“好！”知道对方这般善意的提醒，也是因为洛可嘉的面子，暖心面带感激地朝他笑笑，在听到门内传来一声“进来”时，旋开门把，走了进去。
门内，叶问沉正坐在办公桌后的大班椅上闭目养神。许是因为一夜未睡的缘故，他的眼底泛着淡淡的青色，一个半月未见，他隐约比之前瘦了一些。
从暖心的角度看过去，也不知是不是角度的问题，她竟然觉得他很是憔悴。
“抱歉！”看暖心进门后一直站在那里没动静，叶问沉睁开眼睛，揉了揉眉心，嗓音沙哑着：“这几天总共就睡了不到12个小时，很累，所以刚才休息了一下！”
又指着对面的椅子道：“坐！蒋石还在处理文件，几分钟之后就可以送上来！你稍微等一下！”
话落，自己则起身，往身后的休息室去了。
模糊的流水声音持续了几分钟后，叶问沉重新走了出来。他似乎是洗了脸，脸色虽然还泛着白，但在水流的刺激下，到底比之前精神了几分。
按下内线要了两杯咖啡，他看向已坐在对面的女人：“除了你之前说的那个条件……再没有其他的了吗？”
“没有了！”假装没有发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有多炽热，暖心错开双眸，看向窗外：“如果非要有，那就是我希望……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
“你……”叶问沉有些后悔，自己刚才问的问题了。“怎么，就真的那么讨厌我，连见都不想见？”
“不是！”想着那天元姨的造访，暖心唇边勾了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叶问沉，你或许还不知道，就在昨天，元姨有找过我！”
“元姨找你？”叶问沉怔了怔，他一下飞机就直接来公司了，家里的事情，他还真不知道。
“是找你有什么事？”他问道。
“也不算是有事吧……”嘴角的笑容更为清浅，暖心的视线终于从窗外移回，落到对面的男人身上后，却道：“蒋石怎么还没上来？”
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在得到叶问沉的应允后，门扇推开，蒋石和秘书的身影，同时走了进来。
一个拿着离婚协议书，一个则是送来咖啡。咖啡的袅袅香气中，那份协议书被一式两份分别摆在两人面前，蒋石道：“宋小姐，这是我应您的要求重新拟的协议书，您看一下有没有问题！”
“麻烦了！”客气道过谢，暖心扫了眼最外页上的“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静默了几秒钟，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哗哗几笔后，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只是净身出户而已，没必要再看了！”合上，她沿着桌面将文件推到了对面：“这份我签完了，可以给你了！”
“……”哪怕是在预料之中，叶问沉也没想到暖心会签的那么痛快。他垂眸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两份文件，摸向旁边的手滑了好几次，才握起了触手可及的钢笔。
用惯了数年的钢笔，他竟然连笔帽都拔不出来。
察觉到上司的异样，蒋石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咳了一声：“叶总，我在外面等着。您签好字后，我再进来！”
以上司现在的状态来看，他应该很不希望自己的落魄样子，被别人哪怕是心腹下属看到。
所以明智地选择退场，他将这没有硝烟的战场，留给了室内的两人。
这个空档里，暖心已经把另一份也自行拿过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可真是……”看着那行云流水般的几个字，叶问沉眼底只剩下冷清自嘲：“真的需要这么迫不及待吗，宋暖心？”
“无所谓是不是迫不及待！”暖心清冷的嗓音平淡回应：“只是既然决定了要走这一步，那早走也是走晚走也是走，何必啰嗦，白白浪费时间！”
浪费时间吗？她把他们之间为数不多的单独相处，认作是浪费时间吗？
罢了！
空了一个半月的心脏，这会儿在见了暖心之后，不仅没有被填满，反而比之前更加空洞，叶问沉紧了紧手中的钢笔，最终还是打开协议书，翻到了最后一页。
一笔、一划，每一笔他都写的特比认真，字体虽然不是那么遒劲有力，但也有着自己的风格，独成一派。
暖心知道，那是因为他中间有几年的空白，就算十岁以前学到再多的知识，后来为生计奔波的那些年，估计也已忘得差不多。
“昨天元姨说的是，你以前的事情！”想着他那几年的空白，她突然就主动说出了之前没有回答的那个问题：“叶问沉，关于你母亲的事情，还有你后来受的那些苦，我都已经知道了！”
刚写了几笔的笔尖一个急转，在纸上划了一道深深的长痕。那痕迹太过用力，到末尾时，纸张都被划破，参差不齐的碎边张在那里，格外狰狞。
而这道狰狞的始作俑者，依然还停留在之前的思绪中：“你说……你知道了我以前的事情？”
“对！”暖心直认不讳，“正因为知道了你以前的事情，我才会签的这么痛快！叶问沉，如果之前我们还有挽回的余地，那在我知道了那些事之后，我们……”
“你还是签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