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黑的房间里,小太阳的强烈光线,不仅没有驱散那醉人的暧昧,反而将室内的热量,提升到让人心跳加速的温度。
仅着一件衬衣的娇小女子,脸上虽然因为害羞而红透,可是水漾双眸里的坚定,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
她轻轻地咬着唇,贝齿的白和双唇的红,形成强烈的对比,那嫩红的颜色,让人忍不住想俯身,去尝试一下那是什么味道。
“你知道吗?”她开口,声音很低很低,像是在念一封忏悔书,“宋暖心,她是一个很坏很虚伪的人,她整日生活在套子里,胆小的,只敢跟镜子做朋友!”
“然后,她认识了一个叫叶问沉的男人,那可真是个倒霉的男人,因为他见识了宋暖心所有的坏情绪和坏脾气,毫无保留!”
“所以,为了弥补他的这份精神上的损失,宋暖心决定把她最美好的东西送给他,你说,他会不会要?”
长长的忏悔书念完,她缓缓抬头,手指抚向了男人的薄唇。
可是男人却一偏头,躲开了她的触碰:“宋暖心,你喝醉了的话,就快点躺下睡觉,我的床可以免费借给你!不然就回家,总之,不准在这里胡闹!”
胡闹吗?她哪里胡闹了?
如果真的是胡闹的话,那他的声音为什么紧绷绷的?就算是他故意说了那么多话,想借此掩饰,可是喝醉酒后的暖心,听力向来都是出奇的好,她听出来了!
于是,她松开他的手,改为抱住他,小小的脸贴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越来越不规律的心跳,莞尔:“不要!我不要回家,你也不要赶我走!我哪里都不去!”
她完全可以想象,家里现在是多么的兵荒马乱,父亲一定会为了典礼的失败而发火,而母亲,也一定会为自己留不住安泽西而生怒。
光是想象一下母亲的眼神,她就承受不了,就不想去面对。
她宁愿,做一个不争气的丢脸逃兵。
“我就要在你这里!”他说过,在他面前,她可以是最真实的!那她就要撒娇!就要蛮横!就要不讲理!就要在这里!
“那就睡觉!”叶问沉简直拿这样的暖心毫无办法,只能就势将她放倒向床。
可是他的手才触到她的背,腰带下的温热,就让他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该死的,宋暖心,你的手在干什么!”
暖心吃吃地笑,不理他的质问,也不肯拿开她的手:“叶问沉,angela,有这样摸过你吗?”
angela?angela是谁?他认识这个人吗?“唔!宋暖心,我再说一遍,别闹了!”
短短几句话,叶问沉几乎是从牙里咬出来的,可暖心依旧不听,甚至还攀着他的肩膀,够到他的唇,“那angela,有这样吻过你吗?”
“有吗?”她似是执意想得到答案,可是等了许久,只看到他的眸光灼灼,再也没有其他表情。
于是那小脸上的表情,渐渐垮了下来:“原来,这些你们都做过了?”
那她再勾引下去,又用什么用呢?比她身材好样貌好的angela,都已经做过这些了,她再做,最多就是复制品,肯定没有丝毫诱惑可言
好丢人,她宋暖心平生第一次勾引人,竟然这么失败。
她哭丧着脸转身就要躲回被窝,横空出现,拦在她腰上的一只铁铸般坚硬的手臂,突然将她强势捞了回去。
“没有,我从来没有碰过她,也从来都没让她碰过我!”手臂的主人在她头顶落下低语,“只有你,宋暖心,从来只有你,能这样做!”
“嗯,只有我吗?只有我什么?”真是糟糕,她的听力变好了,可相应的,脑子变笨了,她有些想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唔,想不清楚,那就好好问一下好了!
“叶问沉,你是……唔!”
再也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让她问清楚。
因为铺天盖地的吻,就这样密密麻麻地压了下来,让她半分,都躲避不得。
她整个人,都被裹进了一团火热之中。
不过,她很快就适应了过来。
就像胸口上那被啃咬的疼痛,现在已渐渐被舒适代替,暖心发现她喜欢那种感觉,美好的,像是坐在云端上。
她拥着洁白的云朵,软软的,舒服的,她的意识都开始模糊。
等到漫长时间后,身上那件白衬衣也落地,她感觉自己,都已经跌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唔,叶问沉,你要……开始了吗?”
是这样吧?脱掉衣服之后,就是开始
半黑的空气中,传来男人低低的回应:“怕疼吗?”
“不……”她模糊回应着,舌头开始打结:“不怕……”
“乖……”
他轻声笑着,暖心想象着他笑的时候会是什么模样,想着想着,就无意识的,坠入了黑甜的梦乡之中。
“宋暖心?醒醒!宋暖心?”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在叫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后,起身,从床上站了起来。
漂亮到嚣张的面孔上,并没有半点情/欲的色彩。
他随手捞起一罐啤酒,一饮而尽,空空的啤酒罐在他大掌拿捏下,噼里啪啦地,变成了一团废铜烂铁。
而他的眼神,也在这片噼里啪啦声中,冷的快要渗出冰凌来。
许久之后,有人敲响了房门,他回头看了一眼,先将被子盖在那全身泛着红痕的女子身上,再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架摄像机。
做完这一些,他才转身走去开门。
“少爷!”西装革履的人恭敬地连头都不敢抬,只一错身,露出了后面站着的一个,和叶问沉差不多身形的男人,“人我跟您带来了,您看可以吗?”
叶问沉并没有看,只点了点头让男人进去。
门关上前,他看到,那个男人,边脱着身上的衣服,边向床上沉睡的女子走去。
然后,门关上。
室内是什么情景再也不得见,叶问看着快要西沉的落日,面无表情地,对旁边的人道:“有烟吗?”
“烟?”西装革履愣了一下,明白之后赶紧劝道:“少爷,您要烟干什么?您的身体,不能碰这些东西的!”
“到底有没有?”原本低凉的声音,突然暴躁了起来,西装革履一骇,连忙从口袋里将烟和打火机一同掏了出来。
叶问沉一把捞过,满盒的烟在他的蛮力下,碎掉了大半,剩下的没几根完好的,他又半天都打不着火。
“少、少爷……”旁边的西装革履,已被他这阴沉的脸色吓得发抖,“要不,要不我给您点吧!”
“嘭!”
价格足以抵一个平民一年工资的打火机,就这样被扔在了墙角的石头上,裂成了碎片。
*
暖心再醒来时,已是华灯初上。
加热的小太阳已经被关了电源,整个房间一片漆黑,她迷迷糊糊地感受了一下,才发现,旁边有一道轻微的呼吸声。
是叶问沉也睡着了吗?
她想着几个小时前的荒唐,身上的疼,开始齐齐叫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