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即使高贵如皇,也会被爱情所困,爱情这种太过虚无缥缈,又太过亦幻亦真。爱过的人,又总是痴心与昨日,只是昨日种种,又有几人能记得呢?当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得时候,那份情,又该如何表达呢?
李明轩爱着琉婉,只是琉婉的眼里可曾有过他一丝的身影呢?或许在琉婉的眼里只有无止境的欲望,对权利,对宠爱极高的欲望。
只是这种欲望的出现难道就是错的吗?若在这宫廷之中,一个人没了身份,没了地位,就等于没了尊严。这个冷漠而又孤傲的宫廷,毁了一个有一个女子,本该应有的清纯。
经过昨夜的一场大雪,御花园中的花草树木,早已被大雪覆盖,霁月扶着琉婉小心的走在御花园内,脚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御花园中有几位宫女太监正打扫积雪,方便皇上下朝得时候,经过这里。琉婉站在御花园中,想起今年春季得时候,皇上还曾在御花园中问过话,那是她还只是个宫女。
琉婉继续走着,忽见前方有一极艳丽女子,身穿苏锦百褶琉花裙,外面披着一件紫绒披风,环佩珠玉,纤纤做态,正朝着自己方向走来,待走的近了,琉婉放看清楚来人是襄嫔柳纹香,琉婉正愁没有机会找她的麻烦呢,如今倒是她自己送上门来了。
琉婉见她走来,冷冷的笑着。襄嫔身旁的一名宫女翠环,见的琉婉在这,忙扣首行礼。襄嫔本就心高气傲,现下又见是琉婉,哪里肯给她叩首行礼,只是一味的站着,连正眼瞧都未瞧她。
琉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霁月忙说道:“一向闻得襄嫔娘娘知书达理,怎的如今见到我家娘娘尽忘记行礼了吗?”
襄嫔冷笑着说道:“哼……就她那种身份也配让我给她行礼!简直就是可笑!”
“妹妹说这话,也不觉的害臊吗?我已位居妃位,妹妹是嫔位,怎的就不能向我行礼了呢?莫不是妹妹觉得,皇上不该封我为妃吗?”
“这宫里谁都知道你是个庶出的主,即便你位居妃位,也改不了你本有的身份,有人一旦当了奴才,那便是一辈子的奴才了,要知道奴才嘛,就该有个奴才样,不该越了规矩,成了主子,惹人笑话。”
琉婉强忍着怒气,冷笑的说:“妹妹这番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不明白呀,那我告诉你好了,意思呢就是说,你是个贱奴才,低贱的身子,下作的娼妇。”襄嫔瞪着琉婉,狠狠的说道,她以前没有将琉婉放在眼中,如今更是没有!
琉婉冷冷的说:“你若是在敢如此辱骂本宫,本宫就撕烂你的嘴,用铁烙烙红你的舌头,让你永远再难开口。”
“呦,怎么就说了这一会就生气了,如今你虽然当了妃子,可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沉不出气,说了那么两句就气了,当真是小家子气。哈哈……”襄嫔说完,还掩面笑了笑。
琉婉见她如此直言不讳的嘲笑自己,“啪……”的一声,狠狠的打在襄嫔的脸上,襄嫔娇嫩的脸上立时就起了五个红通通的手指印,因为用力过猛,嘴角处有一丝血迹渗出。襄嫔捂着脸,狠狠的说道:“你居然打我,佟佳琉婉,你不想活了吗?”
琉婉冷笑着说:“我看是你不想活了吧,你身为嫔位,无故犯上,多次辱骂本宫,本宫今日就给你个教训,让你记住辱骂本宫的下场。”
“佟佳琉婉,你想干什么?你要是敢对我动用私刑,我一定会告诉皇上,让他废了你。”
琉婉一面冷笑着对襄嫔说:“哈哈哈……你当你是什么人,说让皇上废了我就废了我吗?真是可笑。”一面对着霁月说:“给本宫死死的按住她……”
霁月听了吩咐之后,便对襄嫔说道:“娘娘,奴婢得罪了。”说完上前,一下子抓住襄嫔的胳膊,将其反扭过来,痛的襄嫔不住的说道:“放开本宫,你这个狗奴才,佟佳琉婉,你个贱蹄子,一样的狗奴才……
霁月听得她如此大骂琉婉和自己,恼怒之下,抓她胳膊的手又狠狠的用了一点力,然后又在她的腿上狠狠的踢了一脚。襄嫔“扑通”一声,已是跪在了雪地上,跪在了琉婉的面前,琉婉看着她落魄的样子,嘴角笑了笑,说:“没有想到不可一世的襄嫔娘娘,今日也有这般落魄得时候。”
琉婉眼睛死死的盯着襄嫔,眼中尽是冰冷的神色。既然旁人见不得自己好过,那她也不会让别人有一丝的舒服,她的心比任何人都恶毒,都阴险。
“霁月用这根簪子给我好好的戳她的嘴,哼,既然当年她与已逝的荣贵妃,吩咐苏青用银针刺我,那么今日本宫就用这根簪子,好好戳烂你的嘴。”琉婉拔下簪子递与霁月。
霁月接过簪子之后,一只手死死的抓住襄嫔的胳膊,一只手狠狠的戳她的嘴,“不要……不要……”襄嫔一边嚷嚷着,一边躲闪,可还是被戳上了几下,霁月见她四处躲着,心下也很是着急,她狠狠的将簪子刺倒她的背上,她的手上。
“啊……啊……”一声声凄惨的叫声,在这个万籁俱静得冰雪世界中响了起来。扫落雪的宫女们纷纷在枯落的树枝旁,偷偷的看着,有的胆小的,直接将眼睛都捂上了,不忍心看着凄惨的一幕,有的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襄嫔嘴角被扎的甚是吓人,鲜血不停的往外流淌,滴在雪白的地上,开出一朵朵孤傲的梅花。她的样子极其狼狈,她脸色煞白,眼泪不住的流淌,但丝毫却没有求饶的意思,她口中还不停的辱骂着琉婉。
琉婉看着襄嫔凄惨的样子,嘴角微微含笑,犹如地狱中绽放的殷红如血的罂粟花。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襄嫔,那日她让自己生不如死,那么今日她便要承受一千倍,一万倍的痛苦。不为别的,只为自己那颗充满欲望的心。
“霁月,再给本宫狠狠的扎她的嘴,我要让她知道,本宫也不是好欺负的主。”
“是。”霁月听了琉婉的吩咐之后,下手就更加的重,更加的狠了。
襄嫔疼痛难耐,她本是大家闺秀,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楚,她心中一闷“噗……”一口鲜血就那样生生的吐到了琉婉的裙摆上。
琉婉见她这样侮辱自己,早已是火冒三丈,她一脚狠狠的踢在襄嫔的肚子上,襄嫔被踢的摔倒在地。琉婉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眼睛里尽是愤怒的神色,狠狠的说道:“你尽敢弄脏本宫的衣服,哼,今日本宫若不好好惩治你一番,难消我心头只恨!”一面对着霁月说:“去宫中把烧红的铁烙拿来,本宫今日定要将她的舌头烙一烙,让她永难开口。”
霁月惺惺的看了一眼襄嫔,之后便走回殿中了。琉婉上前一脚又狠狠的踩在襄嫔的手上,痛的襄嫔直发出惨叫,琉婉的脸上露出了一副得意的神色。
可怜襄嫔原本也生的一副美丽的容貌,而如今却满脸红肿,血迹斑斑,发髻散乱,凄惨狼狈,全没了半点尊贵之气。
琉婉死死的踩着她的手背,双眸中透着愤恨的目光,她的恨,就像千年积雪的冰封永难消融。在这个金碧辉煌的宫廷之中,谁又比谁干净?而谁又比谁善良呢?都不过是蒙了一层虚伪的面纱,骗了自己,也骗了别人琉婉是这样,宫里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快走……快走,听说慧妃娘娘在园中处罚襄嫔娘娘,甚是凄惨,不如我们也去瞧瞧吧。”
“啊……你还要真要去看呀……可是……”
“哎呀……可是什么呀,大伙都在那凑热闹呢,怕什么呀,再说了你又没犯错,紧张什么?快走啦,去晚了可就看不到好戏了。”
一位稍微年长着的宫女拉着一位年幼点的宫女,一起匆匆忙忙的正往御花园方向跑去。
“站住……”听得一声呵斥,那两名宫女唬的连忙停住了脚步。
“你们两个慌里慌张的干什么?皇后娘娘在这,尽是这样的没规矩。”说话之人正是皇后的贴身宫女伊兰。皇后好不容易从佛堂里出来,她正陪着游园赏雪呢,不巧尽碰到这两个莽撞的宫女,心里极是的气氛。
那两名宫女见是皇后娘娘,赶忙走了过来,下跪行礼,“皇后娘娘吉祥千岁,奴婢们因适才走的匆忙,不曾向皇后娘娘行礼,还请娘娘恕罪。”
皇后见她俩恭恭敬敬,温柔的说道:“不妨事,谁还没有个错处呢,下次注意就是了,都起来吧。”那两名宫女方缓缓的起来,接着她又说道:“前面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回皇后娘娘的话,前面慧妃正惩治襄嫔呢,听说这会子慧妃要用……要用铁烙烙襄嫔的……舌头。所以奴婢们才急忙着去看热闹的。”
皇后一听是用铁烙烙人的舌头,身子不由得打颤,她本就性子温和,从未责罚过任何宫女,平时又是很少大声说话,今日听奴婢们这样说,心里不免的一惊。
“娘娘,你没事?”伊兰在一旁轻声的安慰道。
“伊兰,这宫廷看似繁华妖娆,可也只有进来的人才知道,这宫廷的血腥与冷漠。它深深的锁住了一个人应有的慈悲与温婉。”
“娘娘性子本就安静,又长长礼佛朝拜,现下有听的奴婢吗说了这样一番话,心里也难免会有些感触。”
“我不碍事的。”一面对着那两个宫女说:“你们在前方带路,本宫随你们去瞧瞧,万不可让这样的事情在宫中发生。”
“是。”宫女们领着皇后,便向御花园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霁月拿着一个烧红的铁烙,走了过来,襄嫔狼狈的躺在地上,手依旧被琉婉死死的踩在脚下,她已气若游丝,脸色煞白。
琉婉站在那里,妖娆魅惑的双眸中尽是她卑微的身影,她冷笑的说:“妹妹呀,本宫也并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只要你乖乖的跪在我的面前,向我磕头认错,本宫一高兴说不定就饶了你,你呢,也不用受这铁烙之刑了。”
襄嫔气喘吁吁的说道:“琉婉,你……你休想……就算……我死,……我也……也不会……向你这……低贱的身份认错的。”
“那既然如此的话,那就休怪本宫不给你留情面了。霁月,用刑!”
霁月一只手狠狠的捏开襄嫔的嘴巴,一只手拿着烧红的铁烙,说着便要去烙她的舌头。
“住手,给本宫住手。”皇后急忙的说道,虽说语气依旧平和,可终究还是夹了一丝丝的严厉。霁月见是皇后娘娘来了,忙丢掉手中的铁烙,跪了下拉,御花园内的宫女太监也都黑压压的跪了一地,口中齐声说道:
“皇后娘娘吉祥千岁,千岁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