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人间自有真情在
陶如轩一直牵挂着姚丽丽的事情，中午下班就给朱立安去了个电话，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朱立安，公安局派出所的人已经在路上，不过能不能顺利把人弄回来就不一定了，这种事情得看运气。陶如轩烦这种没做事先留后路的做法，但也不能他什么，只好了两句感谢的话，挂了手机。
不想下午翟石头哭丧着脸找来了，姚东山旧病复发，已经有两天没处理街上的垃圾了，十字路口的垃圾都快成山了，他给姚东山打电话，姚东山反而给少管闲事。陶如轩正在气头上，马上就把手机给姚东山拨了过去。
响了几次姚东山终于接了，客客气气地道：“陶镇长，你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
陶如轩哪儿跟他客气的起来，厉声道：“姚东山，你给我听好了，集镇上的垃圾再要过了夜，我要你好看！”完也不在跟他废话，一按挂机键就扣了手机。
翟石头却有些害怕，怯生生道：“要姚东山知道我给你告的状肯定要找我麻烦的，要不集镇环卫的事，我还不干了吧。”
陶如轩知道让他为难，本来嘛，他即落不到钱，还要徒受姚东山的气，可要完全交给姚东山，那就更没谱了，现在有翟石头盯着还这个样子，要脱了缰还不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老翟，就算你帮我了。你放心，他不敢把你怎么样。再了，还有我给你撑腰，你怕他什么？下次你见了他，你话硬气些，这种人最欺软怕硬的。”陶如轩劝解道。
翟石头脸上还有些不大情愿，就哼哼唧唧半天道：“要换了别人我肯定愿意帮你这个忙，可这个姚东山……我实在有点怕。”
着话，姚东山来了，满嘴酒气，进门见翟石头也在，就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翟石头就吓得打了个哆嗦。姚东山又冲陶如轩陪了个笑脸道：“陶镇长，真不好意思，前两天拉垃圾的三轮车坏了就给耽搁了，那小子也没给我。我刚刚过去才知道了，你放心，我已经让他们开始清理了。我姚东山话算数，不给你丢人就绝不会给你丢人。”
陶如轩就虎着脸质问道：“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给翟老板一声？三轮车坏了，难道翟老板还找不来一辆三轮车吗？”
姚东山地应了几声道：“翟老板财大气粗，找辆三轮车当然没问题。我这不也怕打搅翟老板吗。”完又冲翟石头点了点头道：“翟老板对不起了，不该给你脸上抹黑，我下次一定注意。”脸上的表情却淡淡的，估计根本没将翟石头放在眼里。
陶如轩这才将语气放的稍微缓和了一些道：“姚东山，你能知错就改，这很好。但我还要告诉你，不要眼里没人。翟老板刚才给我了，打算投资三百万，在镇长建一个废旧物资分拣公司，到时候可就不现在的规模了，你要干的好了，翟老板兴许一高兴，就在公司里给你任个一官半职。你脸上岂不光彩？”
姚东山一听这话，就被震惊了，用怀疑的目光转身在满身土气的翟石头身上扫了一眼，问道：“陶镇长，你他打算投资三百万建个公司？”
陶如轩嗯了一声，反问道：“怎么？你不相信？”
姚东山嘴里着我信我信，神色却似信非信。
陶如轩又交代两句，将姚东山打发走了。翟石头就就看着陶如轩嘿嘿笑道：“陶镇长，你刚才不在开玩笑，别三百万了，就三十万，我现在也没有。”
陶如轩却一脸的正色道：“我并没有开玩笑。做生意要有点魄力的，要不然一辈子都只会为三瓜俩枣算计。你要做大做强就得扩大经营规模，光靠收购废品肯定不行。你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试一试呢。至于钱的事，我给你想办法。”
翟石头就有些激动了起来，话也不知道该怎么了，拉了陶如轩的手道：“这可一辈子从来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要真有人愿意投资的话，就算累死，我也值了。”
陶如轩在翟石头的手上拍了拍笑道：“你可不能累死，你要累死了，就算我找来又钱给谁投资去。”
翟石头便从行业的角度起了废旧物质分拣再利用的事情。在这个行业干了几十年，翟石头起来便没完没了，旧家电有什么价值，旧电脑有什么价值，那些塑料制品可以回收做什么用，甚至什么电子产品上有什么样的贵金属，应该怎么提取，翟石头都能一一出来。
最后翟石头也有些兴奋了起来道：“过去不干因为没钱投资不起，只能出死力，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发财。”
两个人了一下午，陶如轩就更觉得自己的想法完全可行的，只这钱的问题不好解决。翟石头走了，陶如轩忽然想起了余敏华，她手里应该有钱，只不知道愿不愿意投这个资，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拿出手机拨了过去。
也许很长时间没见面了，也许怕像在闫曌那里一样碰壁，手机嘟嘟嘟地响了几声，陶如轩心也跟着嘭嘭地跳了起来。
终于接通了，陶如轩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不知道该从何起，刚刚想好的话也一下子全忘到爪哇国去了。余敏华也半天不话，两个人就在手机里静静地沉默着，等待对象先开口。
“你还好吗？”陶如轩问了一句，胸口马上有些翻腾，知道不应该这样，可又忍不住。
余敏华就叹了一口气道：“好不好的也都这样了。你呢？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里？”
陶如轩不好马上让她投资的事，却也不能别的，就含糊道：“也没怎么，忽然想起来了就打了。你现在还一个人吗？”
这话伤人的，陶如轩知道不该问，可又忍不住问了。实话，陶如轩希望余敏华能够真正振作起来，重新找到生活的起点。虽然陶如轩也知道这对余敏华而言很难，但人总要往前看。
余敏华果然有些淡淡的，反问道：“你呢？”
陶如轩就不好接茬了，故意笑了一声道：“这我哪儿知道。”完又一阵阵的怅然，好像在自己故意冷淡她，可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呢？终究不会有结果的事情。
余敏华就在电话里沉默了下来。不一会，陶如轩便听到一阵一阵低低的抽泣声，好像在故意压抑又无法克制。陶如轩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心被拽的难受，真想过去看看她到底怎么样了，却又知道这样做只会对让她伤害越来越大。
“你真的没事吗？”余敏华终于开口问了一句。
陶如轩不知道该不该给她投资的事情，沉吟片刻，想想还算了吧，金钱不衡量情感的标准，却会把情感变得俗不可耐，甚至被成以情谋事，这对余敏华而言无疑不公平的。
“真的没事。”陶如轩道。
余敏华却在电话里忽然嗤笑了一声道：“你别骗我了，你肯定有事。你吧，不管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不让你失望。”
余敏华把话到这个份上，陶如轩觉得再不就欺骗了，只好把投资搞废旧物质分拣公司的事情含蓄了一下，接着道：“其实对你也有好处的，翟石头这个人很老实，要不然我也不会给你。”
完了，陶如轩又觉得自己很虚伪，其实不光为了她，更多的恐怕自己。自己现在状况明摆的，宁树斌故意压着自己不让抬头，自己却不能没有任何抬头信念，唯一的希望便多做一些实事提高自己的威望，要不然自己的政治生涯也就完了。虽然所谓的民心并不重要，却唯一可以逆袭的途径。白了，就逼着宁树斌让步，老百姓好，宁树斌如果不好，那便违背民意。
“好吧，你随时都可以过来取。”余敏华再没问一句话就答应了。
挂了电话，陶如轩心里更加难受了，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卑鄙，不应该让一个女人为自己付出这么多，坐在那里半天缓不过神来。
快下班的时候，刁青吟来了，也没什么事，就闲坐了一会问道：“我今天晚上值班，一个人有点害怕，你能留下来陪我吗？”
要不两个人已经有了上次的事情，这种话刁青吟不出口的。男女之间其实就一层窗户纸，捅破了，规矩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陶如轩觉得压抑的难受，又无处发泄，就点了点头，算应了下来。刁青吟不知道陶如轩有心思，脸上就充满了光彩，转身在门口看了一眼，见并没有人，就在陶如轩的脸上迅速亲了一口，又急忙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老冯已经有一阵子不买彩票了，总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神色，见了人也不话，每天照常把卫生打扫的干干净净。他那两个儿子也有些日子没来了，寂寞便成了老冯生活的主格调。机关里的那些闲人就撺掇老冯，再找个老伴吧，反正还有把子力气，可以再欢腾两年。老冯只摇头，没找也没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