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祁琅尽管花心,可是这么久相处依赖黎沐笙还是知道的他说话一向是算话的,尽管他从那晚之后对于那件事情绝口不提,但是她很确定他并没有忘记那件事。
这几天她对于黎沐笙一直很顺从,难得的乖巧,既然收起了心,假装对于现在的她并不算有多困难,虽然心中会抽痛,也会觉得可惜但是她越来越明白一个词,那就是:不得不。有很多的事情是我们尽管心中不愿但也是必须要做的不是。
黎清冉这些天偶尔在无人的时候会挑衅黎沐笙,不过她甚少回应,如此以来有过几次之后她发现自己真的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清楚莫祁琅是在利用自己之后她似乎比以前更加沉稳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成长,在受伤中日渐成熟。
马上就是她的生日了。父亲不在,况且再也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吧,自从妈妈走了之后,她很久没有过过生日了吧。
还记得小时候,每当她过生日的时候妈妈总会带她去游乐园,去她想去的地方。而父亲永远是不会出错但是也毫无新意的秘书提前准备好的冰冷的礼物。昂贵但是却没有温度。
她的父亲不会明白为什么她喜欢并不总送给她什么礼物的妈妈,总觉得她和他并不喜欢的女人那样的亲近,尽管那是她的妈妈。
物质生活对于小小的黎沐笙并没有什么概念,从小她就是衣食无忧的小公主,吃的用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平日里妈妈为她打点的妥当,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最好的,对于父亲送给她的那些其实和她平时用的东西区别并不大。
只是不关心她们fù_nǚ的父亲并没有留意过而已。
黎邵秦自诩自己是公司的董事长,可是一般的股权都在妈妈手里,况且妈妈比他更擅长投资也更有眼光,偶尔拿出钱做风头就没有不赚的,生活上对于小沐笙更是大方。所以别看沐笙小小年纪对于那些让人咋舌的奢侈品可是看得很淡的,对于黎邵秦那些礼物并不好奇也是理所当然的。
小小的沐笙从来不在乎会得到什么礼物,她要的只是家人的陪伴而已。
妈妈走之后的第一年,父亲为她办了盛大的生日会,期现她是很高兴的,不过当天她却发现,那还是借着她生日的幌子让黎邵秦有机会把邺城有头脸的人聚在一起觥筹交错而已。
从头至尾她没有得到父亲一句真心的祝福,没有得到一分钟的真心陪伴。祝福她的人很多,可都是虚伪的,带着面具的假笑而已。她觉得很失望。
自那以后,黎沐笙拒绝再办生日宴会,起初黎邵秦只以为女儿是耍小姐脾气并不当回事,可知道次年的酒会她砸了场子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是从那时候起,邺城的富人圈子里都晓得了她的骄横侍宠。不过她并不在乎。
如此以来过了几年黎邵秦彻彻底底的不怎么记得她生日的事情了,更不用说现在有了黎清冉,他就更不会想起自己了。
思及此她心中涌上了淡淡的惆怅:黎沐笙,清醒点,你就是为了复仇而来的,妈妈走了之后没有人疼你了,不会再有了,做好你自己的事才是最重要的。她默默地对自己说着,自嘲又无可奈何的语气。
生日的时候给自己买一块芒果蛋糕,去看看妈妈吧,就这样挺好的。
不论有事没事,黎沐笙总不忘记提醒自己在恰当的时候给莫祁琅去电话,现在的他们不是情侣的关系,在她心中也摒弃了那丝丝缕缕的暧昧。利用关系,当然得让对方开心投其所好。
莫祁琅对于自己恰如其分的接近似乎总是很开心,她自然要顺着他了。不过她也是进退有度的不温不火,电话打得并不勤,可是也不会让人觉得被冷落。男人的邀约她也是应三次推个一两次。
距离产生美,如果天天在一起,难保他不会厌烦。黎沐笙早就听说他和女人打交道保质期可是短的很。
“沐笙,今天有时间么,周末和我一起出去吧?”自从那晚之后莫祁琅就变了对她的称呼,不再是挪揄的黎董也不是玩世不恭的宝贝,而是沐笙。
这两个字从莫祁琅嘴里飘飘逸出来分外的悦耳,就像情人间的低喃,低沉性感的声线唤出这样的两个字时不常会让黎沐笙的心漏跳那么一两拍。她十分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就好像她的心不受自己的掌控,不自觉地被那个男人所蛊惑。
“改天好么?今天我有些事情。”她轻轻地说着,询问的语气,但却能让人感到坚决。
莫祁琅并没有多说什么,嘱咐她忙自己的事情,忙完了好生休息。
对于莫祁琅今天的话分外的少她多少有些不适应,换做平时,那家伙不该是这样的语气的。
这段日子莫祁琅的脾气黎沐笙多少还是能摸透的。要知道前两天莫祁琅让她和他一起参加个应酬,之前她是应好了的,可是公司那边临时有事,做造型的时候秘书的紧急电话让她不得不立即赶回去,她放了莫祁琅的鸽子那男人大为光火。
几天都没怎么理自己,今天好容易这大少爷心情好了想起了自己,又这么被拒绝了,换做以前他早应该摔了电话才对,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难得的没有发火。
不过黎沐笙当然也不是受虐狂,莫祁琅没有发作她高兴还来不及,只是稍微有些疑惑而已。
原本她一直在等莫祁琅联系自己的,那天确实这是她不对,那大少爷最讨厌被放鸽子她也是清楚地。本想再一起出去的时候给他道个歉。可是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想给自己放个假,不想自己在和他出去带着假面具小心地揣测应对。
并且提前打算好了的,今天她要去看妈妈的,她想放纵一天,即使这可能会得罪莫祁琅阻碍自己的计划她也不想顾忌那么多了,就这么一次吧。
轻轻地抚了抚手机:莫祁琅,如果没有那件事,我想今天一定是希望你能陪我一起过的吧,不过一切都不一样了。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开了车,直接去了墓园意外的,她竟然看见了莫祁琅,黎沐笙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没多久之前还给自己打电话的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幻觉,一定是幻觉!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明明已经早就决定把他关在心门之外怎么又会想起他呢。
站在前方的莫祁琅看见黎沐笙傻里傻气的动作大笑起来。他在别人眼里从来不是喜形于色的男人,可是这个女人却总是能牵动他的情绪让他开怀。
看见男人的笑,黎沐笙扶额,好吧,这不是幻觉,如果是的话她绝对不会幻想出那男人那么该死的笑。可看样子他不像转程来墓园的,那又是做什么呢。黎沐笙有些疑惑了。对于莫祁琅今天不正常的表现她搜肠刮肚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快点走了。”说罢,莫祁琅潇洒地转身,拾级而上。
“喂,你……”可看样子男人并不打算理会。黎沐笙快步跑了两步追上前面的男人。
“莫祁琅!你干什么。”黎沐笙大声叫着。那该死的男人走得那么快,不清楚从小她最头疼的科目就是体育么,尤其是跑步!这还没两步呢,就喘起了粗气。
“在这里大吵大叫不觉得很没有礼貌么,你的教养哪里去了。”莫祁琅头都没回的教训起了人。
自知理亏的黎沐笙不再言语,跟上了莫祁琅的脚步。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好不容易追上了人。一抬头看见的却是自己妈妈的墓碑。难怪刚刚她闷头只管追可觉得那么熟悉。
要知道自从重生之后她还没有来过这里。
“你……”黎沐笙看看墓碑上妈妈的照片又忽然转头对上了莫祁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儿女的生日也是母亲的受难日,今天约你出来你说有事,除了这个我想不出你还有什么事情重要到可以推了我的邀请。”还是那副高高在上舍我其谁的模样。
但莫祁琅的话却让黎沐笙心中起了一层一层的涟漪。
这个男人,竟然知道自己的生日,看着墓碑上新鲜的还滴着水的花束,黎沐笙很清楚这是他放在这里的。为什么。明明是利用自己,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还要如此费心,要扰乱她的心。
莫祁琅就那么看着她,她的表情很是纠结,一时之间竟然变了几种脸色。是因为她的妈妈吧,他并没有想那么多,这个女孩小小年纪就是去了母亲,心里怅然也是可以理解的。
听闻她的妈妈对她是极好的。在妈妈面前卸下外表的坚强也是情理之中,毕竟今天突然来达到这里等她是他闯入了她内心的柔软之中。
然而莫祁琅并不知道他和黎沐笙想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黎沐笙努力不让自己心软,不允许自己动心。他是在利用自己,这些都是在做戏,一遍遍的说,一遍遍的说服自己,知道自己完全接受了这一说辞她才把理智拉了回来。
对着莫祁琅开口“你怎么知道的?”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并不愿意看身边的男人,微微垂着头,嘴巴一张一合的机械的问道。
“有心的人自然会知道。”
说完伸手扶向女人的双肩,他抬手的时候黎沐笙瞟见了他的腕间带着的是她送的表,心忽然突地一跳。
一时之间觉得心里乱的厉害,这个男人真的是很会做戏,即使亲耳听到了那样的话,可现在她竟然还是会有微微动摇的感觉,黎沐笙心里暗骂自己是个大白痴,而且已经没救了。
她并不回应莫祁琅的话,就那么低着头装聋作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