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
工厂间的卷帘门,发出酸牙的声音,随即慢慢闭合
李浩,肖儿,还有四个跟班,分散而走。他们的手枪端在半空中,几乎同时搂火
枪战来的突然,打的节奏也非常迅猛,枪口发出噪音,宛若竹筒倒豆子一般响起
肖儿双手持的gock18手枪,译文为格洛克18全自动手枪。它枪身乌黑通亮,持续火力相当惊人,选择按钮向下一板,枪口迅速打出了类似机关枪的哒哒声
远处,墙壁碎屑横飞,一人身体躲在铁桶后面,高举右臂开枪还击,肖儿轻盈迈步往前走去,扳机一扣到底
“砰砰砰”
枪声一响,弹壳的迸溅的速度,宛若炒熟的黄豆噼里啪啦的跳动着,炙热的弹壳从肖儿的侧脸贴过,皮肉顿时泛起撕拉一声,当场留下一块焦糊的印迹
铁桶被打成了筛子,鲜血从两侧流出,场面惨不忍睹
李浩站在原地,与另外四个跟班,站在厂房中间,以十米范围内拉开火力网,枪声只要一响,基本下下爆头
枪战眨眼之间开始,又在眨眼间结束,地上留下一具具打烂的尸体。当夕阳,最后一抹余晖,顺着还未完全闭合的卷帘门,扫进屋内,落下满地金黄的光芒,映着鲜红的血液
“唾”
李浩扭头吐了口唾沫,张嘴说道:“有事儿么”
“没事儿”
肖儿,连同另外四人,张嘴回道。
“唰”
李浩转身,直接扫向了没死的司机。
“啊啊”
司机捂着脑袋,躲在墙角歇斯底里的嚎着
李浩迈步走了过去,用脚轻踢了他胳膊一下,随即皱眉喊道:“抬头”
“大哥,别杀我”
“抬头”
李浩再次中气十足的呵斥了一句。
“别杀我,别杀我”
司机裤裆一片潮湿,看样完全精神失常了。
“刺啦”
李浩拿着还未降温的手枪,用枪口一下点在了司机脑袋上,焦糊的味道顿时弥漫
“啊”
司机本能一捂脑袋,胳膊挡开李浩的枪口,呆愣愣的抬起了头。
“真正接货的人呢”
李浩站在原地,轻声问道。
“死了,都死了”
司机咽了口唾沫,语气结巴的说道。
“死了”
李浩眉头一皱。
“我们原订今天接货但还没等出门,就被这帮人堵住,全整死了”
司机声音沙哑的解释道。
“你凭啥活了下来”
李浩接着问。
“那个在湄公河帮我们运货的三个人他们见过我,所以,我要来,你们会相信,我是接货的人”
司机捂着脑袋说道。
“你说向辉”李浩点头,继续问道。
“对,好像是叫向辉”
司机木然点了点头。
“你叛变了”
李浩眨眼问道。
“大大哥,我一个月两万块钱工资,突然面对生与死,你说,我的这个选择,算叛变么”
司机呆愣愣的看着李浩,似乎自己也想不通的问道。
“你知道的就这些”
李浩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我要知道的再多一点他们就给我两万块钱一个月,你说,那他们能放心么每次拉货,我都不知道拉的是什么,我们公司的老板就一个,员工就三个平时彼此都不联系”
司机答道。
“给他弄走这货留着是个证据,要不然,那个江大少,还以为我看上这批东西,在这儿跟他演戏呢”
李浩用枪指了一下司机,随后转身,掏出电话,直接拨到了我的手机里。
“货交了”
我随口问道。
“妈的我有一种掉坑里的感觉”
李浩烦躁的回了一句。
“咋了”我顿时一愣。
“今天真要接货的人,被人打死了假装过来接货的人,被我打死了”
李浩简洁明了的说道。
“又他妈出事儿了”
我同样很烦躁的骂道。
“南南,这批货,比咱俩想的还要严重这个江骁,肯定是有人想整他而咱现在,也被莫名其妙的扯进来了”
李浩快速说道。
“操有活口么”
我直接问道。
“肯定得的留一个啊要不,江骁还不得以为是咱俩想干点啥啊”
李浩毫不犹豫的说道。
“我给他打电话”
“你告诉他,快点我已经有点烦了”
李浩干脆的回了一句。
“我也烦了”
我仓促的回了一句,随即直接挂断了电话。
“操完了”
就在这时,肖儿突然喊了一句,随后掉头就往工厂外面跑。
“咋了”
李浩拿着电话,抬头问道。
“还有一个”
肖儿头也没回的答应了一句,随后窜出工厂,直奔厕所方向跑去。
“跟过去”
李浩回过神来,招呼另外四人,迈步就追了出去。
“踏踏”
狭窄的胡同里,肖儿顺着笔直的路线前行,速度很快的到达了厕所附近的区域内,随后放缓脚步,贴着墙壁,往前谨慎的窜着。
另外一头,李浩等人追了出来,随即没有看到肖儿的方向。
“他说还有一个怎么回事儿”
李浩猛然回头,冲着最开始跟肖儿在一起的两个跟班。
“有一个上厕所了刚才一打起来,我忘了”
跟班快速回道。
“操”
李浩皱眉骂了一句,随后攥着枪,迈步就往厕所方向赶去,后面两人紧紧跟随
肖儿额头冒汗,摸到厕所这边以后,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
后方
西服中年的亲弟弟,双眼通红,紧紧咬着牙关,轻步走来以后,将手枪直接顶在了肖儿的后脑上
“啪”
肖儿的身体顿时绷直
“我操你妈你们杀我哥”
亲弟弟歇斯底里的怒吼了一声。
“唰”
肖儿猛然回头。
“亢亢亢”
一阵急促的枪声响起,久久回荡在狭窄的胡同里
李浩听到枪声,身体略微一滞,随后加速跑向了厕所,他转过弯,低头一看,身体瞬间定在了原地。
地上两具尸体,一前一后的对脚躺着,每人起码身中五枪,咕咚咕咚冒血的伤口上,还袅袅的冒着白烟。
“哥哥”
肖儿举起全是血点子的手臂,嘴唇蠕动,但千言万语已没时间说出口。他只叫了两声哥以后,头一扭,脑袋咣当一声砸在了地面的水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