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夫人刘润从此一病不起,赵恒想起来她的乳保之恩,便经常去探视她,并亲自给她喂饭喂药,待之如母。
刘娥在**榻上躺了一个多月,天天喝汤药吃补品,可还是一天天消瘦了下来,整个小脸都瘦了一圈,原本丰腴的下巴变尖了,一双美丽的杏核眼却越发显得大了,更加清丽婉约,让人看着心疼,我见犹怜。
自从刘娥小产以后,赵恒便不再**幸任何一个妃嫔,每天只要有空闲时间,便会来崇徽殿里陪着刘娥,晚上也是和刘娥在一起,偌大的皇宫里,俨然只有他们这一夫一妻。
光影流转,帷幔轻扬,赵恒与刘娥躺在**榻上,赵恒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刘娥的脸庞,温柔说道:“都瘦成这样了,好东西都吃到哪里去了?……难道你想变成赵飞燕?”
刘娥伸出纤细的手指来,在他的腰上拧了一下,娇嗔道:“我才不要像她呢!……你什么意思?哦,你说我是红颜祸水?”
这一拧便拧出许多情意来,柔软的手指触在光滑的肌肤上,赵恒只觉得腰部酥酥麻麻,心痒难耐,一下便抓住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充满渴望地问道:“现在可以了么?”
“不可以!”刘娥把手从他手中抽出来,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骗人吧?……应该可以了!”赵恒眯起狭长的凤眸,眸子晶莹清澈,春水荡漾。
“不可以!”刘娥再次吐字如珠,斩钉截铁。
“真的不可以么?”赵恒邪恶地坏笑着,声音里充满了魅惑,手掌抚上了她柔软的娇躯。
“嗯……”
他的手掌在她的肌肤上游移着,准确无误地握住了她胸前柔软丰盈的雪峰,仿佛知道她会惊呼出声一般,醉人的红唇接着便重重地吻住了她的樱唇,把她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
**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原来遇上自己喜欢的女子就是这个样子,什么江山社稷,什么宏图霸业,全都不值一提,他只愿和她白天黑夜纠缠在一起,永生永世不离不弃,相亲相爱生生世世。
“咱们很快还会再有孩子的!等他出生以后,咱们还让他叫祯儿。”赵恒尽兴以后,将胳膊伸出来给刘娥当枕头,把她搂在怀里。
“给儿下毒的那个侍女竟然敢明目张胆地栽赃嫁祸我,我现在已经出了满月了,可以出门了,我明天就要和她当面对质!……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指使着她非要置我于死地呢?”刘娥枕在他的胳膊上,眼睛幽深如潭水,深不见底。
赵恒淡淡道:“我现在看到她们就觉得恶心,一个个貌如天仙,却都心如蛇蝎!”
刘娥莞尔一笑,“我哥哥马上就要成亲了,我这个做妹妹的,总得给他准备些东西。”
赵恒道:“这还用你操心?你只要乖乖的给我把身体养好就行了,其他的,都由我来做。”
刘娥用手指点在他的胸膛上,一下一下地画着,说道:“你一个大男人,你懂什么呀?”
赵恒捉住她的手笑道:“哟?你这个小女人,还敢看不起我们大男人了?……我已经把他从三班奉职升迁为右侍禁了,按照这个武官等级晋升,就可以让他做到节度使,掌握军权。”
“掌握军权?……他行么?你不要因为我用错了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刘娥没想到赵恒想的这么远这么周到,竟然真的要给她培养坚强的后盾。
一个男人真的爱一个女人,不用你说什么,他自然都会为你考虑周全。若是不爱,恐怕怎样叮嘱他都不会放在心上。
赵恒道:“行,我相信他的品德,他就和张咏一样,都称得上是正人君子。”
“张咏?”刘娥疑惑地看着他。
赵恒道:“啊,王小波、李顺之乱后,张咏治蜀非常严谨,部下们怕被他责罚,都不敢带家眷过去,他知道了以后就自己买了四个小妾,他的部下这才敢把家眷接过去,他把这四个小妾养了好几年,今年给了她们一笔丰厚的嫁妆,让她们回家嫁人了,这四个人的丈夫都对张咏佩服的五体投地,原来她们都还是完碧之身。”
“我们大宋朝的正人君子还真是多!……李沆、吕端这些人都是,可惜他们都不喜欢我……真没意思,睡觉了。”刘娥想起来李沆烧册封她的诏书,无端地伤感起来,便蜷缩在他的怀抱里,枕着他的胳膊调整了一个最佳的姿势,搂着他沉沉睡去。
赵恒却睡不着,他看着她熟睡的容颜,觉得她就像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一般,轻轻地吻了一下她光洁如玉的额头,轻声呢喃道:“让你受委屈了,朝廷现在还需要他们,不宜闹僵……他们不喜欢你没有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皇后。”
日升月落,一缕缕阳光透过树的枝叶照射在一张脸庞上,雪肌樱唇染上一层阳光,更显得明艳绝伦。
崇徽殿里有一棵石榴树,五月的榴花开得艳红如火,就像一只只红色的蝴蝶栖息于树上,多子多福的吉祥寓意带给人无穷无尽的希望和喜悦。
刘娥正站在树下,偶尔有一两朵石榴花飘落,她仰着脸,伸手接住一朵石榴花,红艳艳的花朵落在掌心里,就像是美人额间的胭脂。
“又要结石榴了。”她欣喜地看着小小的花朵,轻叹一声:“最美的花不一定能结出最好的果,最好的果也不一定有最美的花……所以呢,好的时候不要骄傲,不好的时候也不要妄自菲薄。”
“一个人在这里嘀咕什么呢?”赵恒悄悄地走到她身后,他的心里惦记着她是个嫌疑犯,今天还得去皇后那里受审,一下早朝就回到了崇徽殿,打算陪着她一起去。
“你真的回来了?”刘娥惊讶地看着他,灿然一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赵恒抬起手来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凤眸微眯,蕴满**溺。
刘娥把头一歪,娇笑道:“你今天不忙么?”
赵恒淡淡一笑,“再忙也要把你放在第一位,我好不容易失而复得,可不想再得而复失。”
刘娥又嫣然一笑,笑容娇媚灿烂,明艳不可方物。
赵恒的腰间挂着她绣的荷包,那上面有一棵连理树,那里面有他们的同心结,刘娥的目光落在荷包上,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和满足。
她牵起他的手来,柔声说道:“肚子饿了吧?先用早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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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殿里,皇帝和皇后坐在宝座上,周围侍女环伺,一个一个表情肃穆,都大气不敢出。
侍女小翠跪在地上,头深深地低垂着,身形单薄,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样子。
赵恒沉声说道:“抬起头来。”
小翠闻言抬起头来,遇上赵恒冰冷如箭的目光,心里不禁吓的一哆嗦。
赵恒薄唇如刀,微微开启:“是你给儿下的毒?”
“是。”小翠轻轻地应了一声,旋即又垂下头去,不敢看赵恒的眼睛。
“为何不敢看朕?心里有鬼是么?朕让你抬起头来!”赵恒的声音冷冰冰的,如霜雪一般迅速将她席卷,令她不寒而栗。
小翠不敢抬头,郭瑶君声色俱厉地说道:“大胆贱婢,陛下让你抬起头来,你难道没有听见么?”
小翠复又抬起头来,目光怯懦地看着郭瑶君,郭瑶君问道:“说,你为什么要毒害皇子?”
“求皇后娘娘为奴婢做主,不是奴婢要害皇子!……奴婢是受人胁迫,实在是情非得已!”小翠趴在地上磕起头来,一副受了天下奇冤的样子,好像她与投毒案没有任何关系。
郭瑶君气愤地看着她,恼怒地问道:“说!你是受了何人胁迫?究竟是谁非要将皇儿置于死地?”
小翠把脸转向刘娥,刘娥正坐在赵恒的下首,静静地观察着她,一见她把目光对准了自己,心里顿时一凉。
虽然来的时候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她这么有恃无恐地栽赃嫁祸自己,刘娥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愤怒。
“娘子,奴婢对不起你,奴婢怕死,奴婢不想死!”小翠趴在刘娥面前磕起头来,赵恒把手边的茶盏抓起来用力摔到她面前,她的头正碰在地上,听见头顶上“砰”地一声脆响,吓得一下子闭住了嘴巴,惊恐地抬起头来。
“究竟是谁指使你的?朕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说出来,朕就赦免你的死罪,若是不说或者栽赃嫁祸给别人,凌迟处死!”赵恒把“凌迟处死”这四个字咬的格外清晰。
小翠咽了一下唾沫,“凌迟处死”这四个字仿佛化成了无数只苍蝇,围绕着她的头顶不停地翻飞盘旋着,她觉得脑袋嗡嗡直响,目光呆呆愣愣的,几乎就要被吓傻了。
赵恒见她目光呆愣,便又补上一句:“知道什么是凌迟么?就是千刀万剐,一刀一刀地割上三天,你仔细想一想,能受得了么?”
小翠吓的一下子晕倒在地上,赵恒淡淡吩咐一声:“把她泼醒。”
立刻便有内侍端了一盆凉水走过来,一下子泼在小翠的头上,把她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