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仲安从未见过如此奔放和胆大的女人。
哪怕他作为一个男人。
和白青也的第一次,都是发生在她大学之后,同时在她适应学校生活,没有心理压力的情况下。
并且刚开始,春暖土化一般循序渐进,温柔含蓄。
无法相信,宋俭对男同事竟能做出如此失态的事。
商仲安胸膛前,不仅宋俭手指缠上他衣扣。
(宋xx有名字了)
柔软的身子也挨着他,挤了上来。
还附加一句,“仲安你放心,我做了节育,不会对你造成任何麻烦,签个字嘛,很简单的一件事。”
所以,三年后,宋俭双gui下马。
对于她包y三十多名帅气小鲜肉和男星。
荒唐到三十几人站成三排,供她夜夜翻牌子选宠。
其中,不乏年龄小的。
以及宋俭猥亵男下属的桩桩铁证。
商仲安听此,一点都不感到诧异。
当前的暗色中,商仲安极冷的一声,他直呼这个女人的姓名,“宋俭,请你自重,给自己留点脸面和尊严!”
他用力握住宋俭的手,直接连人带手用力甩了出去。
甩得宋俭在沙发里大幅度一趔趄。
一时间,别在两侧耳后的头发,全部散到脸前。
那种身心双俱的狼狈,比商仲安抽她一巴掌还要辣疼。
与此同时,商仲安衣扣也从宋俭手里飞了出去。
黑蝶贝扣子落在茶几上,一声轻响。
熠熠泛着暗色光泽。
于宋俭眼里,现在的商仲安不再是儒雅高月。
而是黑夜里悬在黑云后的冷月。
身上掩一层看不清面目的黑纱。
即使触手可及,也会被他的低温而蚀骨。
宋俭双手撑着沙发,十指用力一抓。
她抬脸笑了笑,笑看在暗色中掸扫和整理衬衫的男人,“商仲安,我不同意你调职。”
商仲安站在沙发边,身形修长,表情不明。
“宋俭,你就是这辈子都不同意我走,也别妄想我能碰你一下,路还长,我们走着看,你做不到只手遮天。”
说罢,商仲安转身向门口走去。
当手放在握在门把手上时,他才发现根本压不下去。
已经被人从外面上了锁。
商仲安攥紧门把手回头,才见暗光中的宋俭已然衣衫不整。
套裙裙摆被掀到腿根,衬衫领口敞开,露出一方雪白斜肩。
宋俭反咬一口,“商仲安,你该知道以下犯上的后果是什么,尤其是犯了我这个级别的人。”
商仲安在门口无声一笑,脸色随即冷下去。
“宋俭,你猜玩脏的和玩阴的,哪个更胜一筹?你非要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宋俭知道,一定是商仲安手里有对她不利的证据。
但是她无所畏惧。
这里,她占山为王。
宋俭平静地拿过手机,不知要拨给谁。
她笑着看商仲安,“那就先脏了你名声,断了你仕途,让你看清这里谁是老大,谁说了算,我会不会随随便便就被一个外地人扳倒。”
“好,宋俭,你别后悔。”
这个时候,门外传进几声喧嚷。
商仲安的手依然攥着门把手,忽地被一股大力带着向下。
随之,“咔哒”一声,门锁坏了。
门被人在外面打开,强势推入。
还不等宋俭看清来人,晃进的男人已经按了墙壁灯。
办公室被霎然点亮。
同时也点亮了他自己。
周廷衍高大身姿立在门口。
冷漠的俊脸之上,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浅灰衬衫,中灰西裤,肩上披着长款深灰风衣。
周身从里向外,由浅至深的灰。
硬是被他穿出高贵的层次感。
有的人,单单是站在那里,不用说姓名与身份,上位者的姿态与风范早已展露无遗。
宋俭扯了扯裙边,从沙发里站起身。
门口那男人面生得很,可以说从未见过。
她知道,门口男人不混本地圈。
混也不是上等人,上等人她都熟得很。
偏他往那一站,他就是不折不扣的上等人,所以,他和商仲安一样,是外地人。
宋俭迎面走来几步,看着无礼破坏门锁的男人。
“你是?我以为检察院封检呢,又一想,门都没敲过,这属于暴力闯入?”
周廷衍轻哂,眉目之间不放任何人于眼中。
出口就不善。
“你们单位什么风气,大白天锁门,拉窗帘。商仲安,你看看自己什么样子,我每年缴税十几个亿,就养着你这样身居高位,胡作非为?”
周廷衍身后,宋俭助理闷闷低着头,不敢与她直视。
助理从没想过有人敢破锁入门。
商仲安不知道,也没想到周廷衍会来。
现在的他,颇为狼狈。
衬衫丢一颗扣子不说,先前的拉扯中,脖子往下,被宋俭指甲刮出一条鲜艳红痕。
深一点的地方渗着血汁。
商仲安脸上难挤出笑意,“周老板,好久不见,今天见笑了。”
宋俭听得出,周廷衍上面的话是在指桑骂槐。
骂她以国家名义,拿着纳税人的钱,却没干人事。
又结合商仲安的话,破门人姓周,在盛北……
宋俭知道周先生是谁了。
北舰周廷衍。
宋俭脸上立刻挂了笑,引人向里走,“周先生来一定有事,进来说就是。”
周廷衍拾步向里走,风衣掀起一阵凛香的风。
“当然有事,我流逝的每分每秒都是银子,没用的事,半秒都别想占我。”
宋俭从未见过说话如此噎人的男人。
空废一副难得一见的顶级皮囊。
这个时候,“好久不见老同学,这趟出来开会,终于有时间来看看你。”
一个气质沉稳的中年男人忽然出现。
并且随手带了门。
是闻司令。
闻司令一出现,宋俭就知道,保商仲安的人来了。
其实她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商家在盛北又不是吃素的。
但是宋俭就想拖着商仲安,他不是高洁似玉么。
她偏不让他离开得痛快。
不听她话的人,就是这个下场。
宋俭对闻司令笑脸相迎,“欢迎欢迎,真是好久不见,闻司令是大忙人,见你一面实在不容易。”
话毕,宋俭冷眼看助理,“还不泡茶?”
看个门都看不住。
门口,商仲安也同闻司令寒暄几句。
周廷衍一路走到茶几边。
随手抽了张纸巾,倾下腰身,小心捻着黑蝶贝扣子边沿拾起。
饶有兴致似的,对着阳光,看了又看。
那是商仲安衬衫上的扣子。
周廷衍回过身,面向商仲安。
“青天白日,衣服撕成这样,脖子也抓花了,回家怎么和白青也交代?要是这扣子上面指纹不是你的,大概还能免一顿骂。”
听到这,宋俭嘴角轻微一抽,眸光登时阴暗下去。
这个周廷衍有点难对付。
她的指纹出现在商仲安衣扣上。
这事就不好辨清了。
总不能商仲安扯着她手,一脸不高兴地把自己扣子撕掉,脖子也挠花。
宋俭尽量保持平和地笑着。
“周先生讲话针针见血呢,不过没你说那么严重,商处长工伤。”
宋俭转脸找助理,“还不带商处去消毒?”
“工伤啊?”周廷衍佯装才懂似的接一句,“这么重的工伤,回家和老婆不好交代,应该上报才是,你说呢仲安?”
商仲安接,“正有此意。”
闻言,宋俭嗓子干咽了下。
闻司令给周廷衍递眼色,“你们年轻人出去消毒,我和老同学说说话。”
从这,两个男人出了宋俭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