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十倍杀!他游戏般说道。是他藏起来,没有加入最后一轮赌局的十信用点。虽然没计划赢那么多,但他也没打算输嘛。那您也失去在这个房间的资格了。庄家客气地送客。你等我把话说完嘛。少年不情愿着,在还扣着的大半副扑克上扫过。他眨眨眼:真正的surprising哦。他翻开了他右手边的第五章扑克,鬼脸的小丑是诡异的黑白色。小鬼。有意思。傅不经点评着。这一场本是赌运气的对抗,在那个少年眼里,没有概率,只有计算。如果硬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庄家会不会顺着他的意思,选到第五张扑克了。果然,庄家瞳孔骤缩,脸上带了几分阴沉的怒意。被算计到这种地步,谁都不开心。傅不经看着少年的眉眼,不喜欢五二一则,果然是来自有虞帝国的么?那是一个在保护中,给予omega最大限度自由的国度,因为有虞帝国唯二的皇室成员,都是omega。女帝虞人,和她的独子虞亦年。下面播报一条消息。西兰斯帝国的紧急广播骤然炸响,是格外机械的女声。有虞帝国女帝虞人,下令废去独子虞亦年皇子封号,褫夺其府邸封地。下面进行重复虞人终于浪怀孕了?有赌徒问道,对那位omega女帝没有一点敬意,他周围的人也笑倒成一片。傅不经和负责接待他的中年,神色都凝重起来。这条突如其来的消息,充斥着风雨欲来的味道。傅不经转身欲走,却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投影巨幕。少年显然也听到了这几句播报。他神色中带着莫名,听着三遍播完,突然就笑了起来。傅不经腕上的智能终端突然亮了一下,显示收到一条来自星网关注人的公众消息。虞亦年:哈喽大家好,听到我的名字了么?从现在起,我就是星网的主播了哦。附带一张照片,一节视频,照片上,漂亮的少年捏着一张红桃k的扑克,在星空的背景下微笑。虞亦年是真的虞亦年,从未露面从未发言的有虞帝国皇子,当然,现在已经被废了。在星网上关注了这位omega皇子的,当然不止傅不经一人。但唯有傅不经,还没点开视频,就知道里面是什么。无非是那句嚣张的我最讨厌西兰斯帝国的五二一则呢。他抬头看向那个漂亮的不行的omega,那个疯得彻底的赌徒。你的目的是什么呢?有虞的国库是空了么?他低喃,堂堂皇子,又是赌钱又是直播什么的。什么?中年没听清。没什么,走了。傅不经径直走出神殿。诶,您还没有体验神殿的服务。中年小步追上。十点半,我要回去休息了,扰了您的兴致,抱歉。傅不经说道。中年看看大亮的天光,再看看傅不经不容置疑的神色,放弃。每个星球都有不同的自转与公转规律,星球钟不尽相同。还严苛遵循着古老的地球钟的人,寥寥无几了。不过,这也说明,在这位傅上将眼里,这场外交并不重要,至少,没有他的习惯重要。虽然他真的恪守着礼仪。神殿公共厅里,掐断了投影,也掐断了在星网放松公开押注的直播。门滑开,一队武装到牙齿的alpha保安闯进来,枪口对向虞亦年。哟,这样的待客之道可不好玩哦。虞亦年呲了下瓷白的小虎牙。所以,星网之中,有人知道你们这低劣的行径么?他翻开衣领,下面竟是嵌了一枚微型全息摄像头。直播,在他发出公告的那一刻起,早已开始。虞亦年的直播室里已经进了观众,有的人心都揪了起来,希望他赶快逃跑。有的人,则评价他为作死。一个omega,跑到赌场招摇,还敢号称最讨厌二十一则,简直活该,应有教训才好。他们看着被那些alpha保安包围的虞亦年,恶劣地想着,他见识过alpha的滋味,还会不会这样嚣张。压了虞亦年赢,却输了的赌徒也在疯狂跳脚。捉住他!庄家脸色黑透了,下达指令。谢谢招待,不过不用了哦。虞亦年眨眨眼睛,顺便一说,你现在比一开始那虚伪得不行的样子要可爱得多哦。你!庄家怒气升腾起来,然后就看到少年关掉直播,原地消失,保安悉数扑了个空。精神能力,瞬间位移。糟糕!这是虞亦年倒在床上的第一个念头。旁的人没注意到的,是他暴涨的信息素和同样被汗水沁湿的衣衫。压抑着被赌场那许多杂乱的信息素引动的发情期,他强撑着完成了牌序的计算,已然是强弩之末。否则,按着他的习惯,怎么说也要再戏弄一下那些人。但是最后的精神力演算还是出了偏差。他进错房间了,还是一个alpha的房间,柔软的床铺上萦绕着淡淡的烟草味。不是真的烟草,而是信息素的气味,带着还未点燃的柔和迷人。真是糟糕。算着发情期未到,他还把抑制剂留在了房间里。那一针alpha信息素屏蔽剂,对他的副作用居然是发情期提前,真是糟糕。虞亦年咬着牙,准备下一次演算。然后发情期会夺去omega的所有注意力,抹杀他的所有理智。这个房间还该死地充斥着alpha的信息素,让他从身体到大脑都在渴望着发情期最原始的解决办法。这就是omega。柔美的外表下,娇弱的身体里,再尊崇的地位与再强横的权势,都无法改变的原始疯狂。滴门开了,猛烈的烟草味信息素扩散进来。瞬移无望,虞亦年只好对腕上的终端下达指令。为保护发情期omega而制造的单体护械,瞬间弹开,坚固的机械臂契合成一个球,将少年稳稳护在其中。真当所有alpha都是下半身思考呀。傅不经郁闷着,整理着衣领,想赶紧洗掉身上那个负责人塞来的omega的信息素味。他飞快地用精神力把那个贴上来的omega直接震晕,然后以着绝对的速度叫来beta组安保人员,这才得以脱身回来。看着时间临近十一点,肯定没法及时休息了,他有点烦躁。然而他进门,便被浓到腻人的omega信息素糊了一脸。他来不及分辨究竟是什么味道,猛地把门拍上,避免信息素扩散出去。西兰斯帝国怎么这么多戏,有完没完了?他不耐烦地想着,还是看向床上那香艳的景象。这次是他冤枉西兰斯帝国了。送个带护械的omega进来,分明是对alpha的折磨。床上那个人一脸潮红,短发汗湿,衣衫却还齐整着,只滚出了无数的褶子,打开了最顶端的扣子,露出一片绯红的细嫩皮肉。热他在球状的金属骨骼中不耐地挣扎着,声音含着化不开的甜腻,让傅不经觉着口干舌燥。他硬了。艹。看着少年紧闭的眉眼,他强行压抑住欲望,也暂时放弃了叫服务人员进来的想法。有虞帝国刚废逐的皇子跑到他床上,跑到他这个来自大夏联邦到西兰斯帝国进行外交访问的三星上将的床上,算个什么事儿啊。傅不经翻箱倒柜,最后从抽屉角落找到一支抑制剂,也顾不上这个时候注射抑制剂会带来疯狂的反弹,直接往虞亦年的右肩三角肌注射进去。护械检测到抑制剂的成分,并未做出反应。虞亦年的呼吸平缓了些,脸上的潮红渐渐褪去。抑制剂到底给了他片刻的冷静。傅上将。虞亦年睁开了眼,认出傅不经后,不禁有些讶然。那人一身正装,正在看着终端上的时间,惋惜自己流逝的睡眠时间。殿下您真的很好呀。傅不经微笑着说,格外礼貌,夸得格外真心实意,虞亦年却听出来其中咬牙切齿的味道。不是殿下了,不客气。少年呲牙微笑,伸手解除护械。傅不经眼皮子跳一下,连连后退,到好些米开外,当然,这无法影响信息素的交互。虞亦年的信息素是很温柔的奇异芬芳,让傅不经舌根涌起一点不知由来的苦意。他只能得出这也来源于植物的结论,却无法进行确切的描述。这是他学识的盲区了。虞亦年挣扎着,从酸软的肌肉里抽取力气坐起,再落到床下,扶着栏杆站稳。总之,谢过傅上将,抱歉弄乱了您的床。他松开栏杆,踉跄着走向门的位置。你现在出去,不怕外面有西兰斯帝国的alpha?傅不经冷眼问道。在对omega的态度上,除了自由星海之外,同为帝制的有虞帝国与西兰斯帝国,是两个极端。一个给予尽可能的自由,一个简直就是圈禁。没关系,我会虞亦年话未完,便一脚踏错,把自己拍倒在地上。瞬移?那你现在也没条件进行计算啊,再算错了进alpha房间又怎么办?傅不经忍着难耐的冲动,强行好整以暇地问道。那,你说怎么办呀?虞亦年脸上泛起潮红,话语里又带上了甜腻。忍着吧,你总有力气发动护械。傅不经做好一夜不睡的准备。就算这次是小期,不是一年一度的大期,也要虞亦年说不出来话了,不耐地蜷缩成一团,脚背绷出漂亮的弧度。傅不经喉结上下动了动。虞亦年看向他身下:上将也忍不住了,不若就当作相互解决生理问题?你就这么随便?傅不经簇起眉头,不赞许地摇摇头。虞亦年笑了:你身上,有别的omega的味道,苹果味,是一个小甜心么?怎么,他可以,我不可以?傅不经脸上浮起怒色,他站起来,撑着小帐篷走到门前,手摸上门把。他就当去吹西北风好了。突然一条滚烫的手臂蛇一般游上他的脖颈,少年在他颈边吐息:我知道你没碰他我成年了况且你又不会掉块肉。少年已经没什么理智了,只是凭本能瞬移到了他的背后。傅不经强行克制着,手压到门把上。虞亦年按住他的手,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上了我。入耳的甜腻声音,与耳畔的潮热呼吸,让傅不经脑海中那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崩断了。信息素一触,疯狂爆发。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了么?这是拉掉的灯。第3章 通讯醒来那一瞬,虞亦年觉得自己一定是在重力室滚过一圈,浑身的肌肉骨骼通通被十倍起步的重力压散了架。他艰难地从柔软的床铺上坐起来,被子滑下肌肤,露出大片牙印吻痕,空气中的微凉让他打了个颤。被子褥子都换了一套,身上也清洗过。虞亦年看向那个倚着落地窗看书的男人。他穿着宽松的居家衣袍,衣襟大敞着,漂亮的麦色肌肤上,有他抓挠过的痕迹。与昨晚初见时的板正模样不同,这样的他随性得可以,而眉眼都带着餍足。大夏联邦活的传奇,最年轻的上将,至今仍活跃在人类对抗异族的第一线战场。傅不经。行吧,还算好看,身材也不错。虞亦年在心里轻佻地评价着这位被誉为大夏联邦最帅alpha的三星上将。他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腿难以抑制地颤了一下。傅不经抬起头,就看到了少年细瘦的胴体,他舔了舔唇,别过视线。虞亦年注意到傅不经的反应,笑一下,然后因为脚下的动作,轻轻嘶了一声。声音都是哑的。道貌岸然的疯子,他在心中暗暗骂着。发情期会让omega失去理智,意识模糊,但是清醒之后,那段时间里的一切都会清晰记着。虞亦年回忆起一整夜的疯狂迷乱,没什么独特的表情。不过他没标记他,也注意着把东西弄在了外面,省得再吃一次事后药了。就算真的标记了,也不过一个切断手术的事。他捡起傅不经洗净吹干放在床头的衣服,一件一件慢吞吞地穿上。衣料的窸窣声,在善于进行联想到傅不经听来,简直就是折磨。他端起茶几上放的一玻璃杯凉水,一口一口吞咽着。突然杯子不在他手中了。傅不经愣了一下,抬头就看到虞亦年穿戴整齐,倚着床边立柱,两根修长的手指拈着杯子,晃了晃。他又是笑着的,他总是笑着的,轻佻又慵懒,极具魅惑力。而那种贵族的雍容又颓靡的气质,从骨子里透出来,在眉眼唇角中展现,给他的一举一动都带上了挑逗人心的味道。虞亦年嗅了嗅杯子上的气味,再嗅了嗅手背,一路到肩膀上。淡淡的烟味萦绕,温暖又霸道。傅不经虽然没标记他,但留下的标记可不少呢。少年灿烂一笑,眉眼弯弯,然后转瞬敛去所有笑意,用脸颊碰了碰冰冷的杯子。傅上将,我打赌,你喜欢我。傅不经蜷着手指,听着少年因他而沙哑的声音,略眯起眼睛:喔,那你赌输了,抱歉。是么?虞亦年歪一下头,眨眼便原地消失,到了傅不经的怀中。他仰头轻吻了一下上将的下颌,他当然刮了胡子,但还是有一点青青的茬,吻起来有点糙,又有些别样的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