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美、色误人。
今天太阳比较大,停在露天停车场的车子太多了,李清鸥拐了好几个弯,才在角落边上找到了她的车子,车子今天可能是洗过了,金黄的车身颜色比之前更要耀眼,李清鸥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弯腰从里面拿了一个便当盒出来,一脸兴致勃勃地在黄思研面前摇了几下:呐,这是给我亲爱的午餐。
听这甜腻腻的话语,正常人还能生气吗?反正黄思研是彻底生不出来了,两人在楼下寻了一个干净的石椅子坐下,椅子有点凉,黄思研拿了几张卫生纸垫在屁股下面,其实没什么效果,但李清鸥坐下去的时候,还是夸了她一句:思思想的办法真棒。
就好像自己的这个女友是自己的头号粉丝,黄思研被她捧的有点心虚,只能岔开话题说:不是说我走不开吗?你怎么来了?
每次都在这里碰到你,我就想知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呢?李清鸥后背倚靠在石椅子上,侧坐在一旁,又翘起来二郎腿,盯着黄思研打开便当盒的手指,状似试探地问道:思思是亲人生病了吗?刚好我今天有时间,买了一些花和水果,想过来看看。
黄思研解开袋子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我在这里,是因为工作,这些事有点复杂,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我本来想今晚回去和你说这些的。
啊,原来思思今晚去我家是为了说这些呀?李清鸥低低呢喃一句,表情十分失望,说话间,头也歪了下去,斜靠在黄思研的肩膀上,望着脚下的小草,声音惆怅的很:我还以为思思是白天想我了,晚上想与我好好温存一下呢。
说不想,也是假的,只是这女人这样光天化日之下的撒着娇,黄思研真的有点招架不住,干脆也不回她,直接就把饭盒给打开了,一看,是一盒寿司,数了数,里头总共有三十个,还有几份鱼子酱,黄思研第一反应就是李清鸥把她当猪养了,纳闷道:这么多能吃完吗?
我陪你一起吃呀。李清鸥一手搂着黄思研的胳膊,一手掂起了一块寿司往黄思研的嘴里塞:今天可是我们在一起第一天,本来一天都该和我用餐的,错过了早餐,你的午餐与晚餐都应该属于我。
黄思研上下惯性地嚼了嚼被李清鸥喂的鳗鱼寿司,李清鸥那柔软的手指在她的唇上一闪而过,给她心底带来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暖意,她没吱声,总觉得在和李清鸥在一起之前,自己的话还比较多一点,现在熟悉以后,她越发变得沉默了,而这份沉默并不是不好的事,更是对李清鸥行为的一种默许,黄思研自问比不过这个厚脸皮的家伙,不管她说什么,李清鸥最后都会发展到搂搂抱抱的阶段,黄思研想,这样相处其实也挺好。
恰到好处,不会轻易暴露黄思研的羞涩与木然,更不会让李清鸥觉得尴尬,李清鸥在她面前就是个自嗨的家伙,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断然是想不到那个严肃冷淡的李医生,原来是个爱黏人的小女友,黄思研伸出手,也拿了一块寿司递给李清鸥。
李清鸥没接,张开嘴,嫣红湿润的舌头轻抵在下齿间,带着几分诱惑,更加媚眼如丝:思思喂喂我。
黄思研被这眼神含情脉脉地瞧着,脸上不由得微热,不争气地红了脸,心想,这还在医院呢,李清鸥这样旁若无人的勾引是想怎么样,可偏偏,她越觉得李清鸥在勾引她,她就越不敢直视李清鸥的脸,李清鸥本来就与她坐得近,两人肩挨肩地并排靠着,李清鸥身上的香味仿佛又多了一抹醉意,黄思研觉得有一股匪夷所思的躁动在身体里乱窜,她低下眼,哪敢细看那妖精,手指赶紧探了过去,一下就伸进了李清鸥的嘴里。
一刹那的湿热在指尖传来,黄思研的手哪怕缩的再快,也没有李清鸥引、诱的速度快,二人舌尖与指尖的触碰只不过是电光雷火间的秒速,却让人胆战心惊,黄思研整个人都好像出了一层细汗,她的脸红得吓人,李清鸥嘴里吃着寿司,单手撑住下巴盯着她的脸,吃吃笑道:真怀念呀,我好久没看思思脸红了。
黄思研张张嘴,百口莫辩,那份对李清鸥的动心就这样赤、裸裸地暴露在了两人的眼前,李清鸥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她的眼神太炙热了,黄思研伸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自欺欺人道:今天好热。
是很热。李清鸥游刃有余地换了一只脚,继续翘着她的二郎腿,大长腿的优势总是很引人羡慕,她支起手臂,迅速利落地脱掉了身上的牛仔衣:思思也脱一件吗?
这种脱衣的邀请,黄思研怎么听都有点别扭,她想说不用,扭头刚想回答,李清鸥被紧身毛衣勒出弧度的丰满胸、部,就这样出人意料地跳进了她的眼中,黄思研怔了一下,微微抬起头,恰好对上李清鸥的双眸,那双眼,太过清冷,曾几何时,黄思研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在它里面看到欲、望,李清鸥的目光很通透,梦魇般地仿佛总能给人感觉能看透人心。
不知不觉中,她身上大衣就脱了下来,黄思研把大衣夹在身后,寿司才吃了一块,她好像就已经饱了,转头看向李清鸥,却见到李清鸥低头在包里摸了一下,拿出了一小瓶免洗洗手液,她皱着眉,语气有点懊恼:吃饭前忘了用。
没事啊,也才吃了一个,我们...她安慰的话还没说完,突感手背一凉,李清鸥的双手已经握了过来,她先拿一小撮洗手液倒在了她自己的手心,才握住黄思研的手搓了起来。
手指一根一根地被她上下捏着,黄思研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感觉哪里不对,她低头看着李清鸥,有几根长发拂在她的脸上,她凝眉帮黄思研揉着手的眼神,真的是认真极了,黄思研想帮她把脸蛋上的发丝拨开,手却一时没法活动,只能干巴巴地看着。
思思的手指很漂亮,有没有人这样夸过你?
漂亮吗?黄思研第一次被人夸手指漂亮,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虽是修长,对比了一下李清鸥的手指,却觉得比她的手指逊色多了,就说:没有你的好看,你又白又嫩,像钢琴家的手。
李清鸥唰地一下抬头,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事一样,反应有点大,趣味满满地反问说:手指白嫩?思思知道我哪里最白嫩吗?
这天没法聊,黄思研认输了,为什么她不管聊什么,这老司机都可以开的起来车?黄思研果断选择闭嘴,她一句话也不说了,埋头就开始吃李清鸥给她送来的便当,二人也相当有默契,你一个我一个的,不到二十分钟就消灭掉了饭盒里的食物。
这下应该不会再有别的挑、逗了吧?黄思研把饭盒收拾好,看到李清鸥已经站起来了,心想,这女人今天应该差不多收手了吧?
李清鸥在这方面比较随心所欲,在其他方面倒挺好讲话,黄思研说回去和她解释,她也答应了,回到车子旁边,她弯腰又把后备箱的果篮和百合花拿出来了,说到正事,瞬间恢复到了正常状态:那我就去不了,思思帮我问好,这个你带过去。
好。见她这样说,黄思研也放心了,点点头:那你先回去吧,我晚上早点过去,七点钟吧。
李清鸥伸手摸了下她的脑袋:不急,不过说好了一起吃晚餐,思思可不能一个人偷偷吃了。
你放心吧。见到大家都恢复了正常,黄思研也放松了些,跟她保证说:我一定记得。
李清鸥就不说话了,扭头又看了眼医院大门的方向,表情有些严肃,黄思研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总觉得她这样子有点陌生,心里有点不放心,就问道: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吗?
我在想,思思知道为什么我拿的寿司有三十个吗?李清鸥回过头,架势一贯保持着她的威严状态。
啊?黄思研被她的问得一时摸不着头脑,傻笑着问道:为什么?不是因为刚好合适吗?
因为我们一人十五个,知道十五个是什么意思吗?李清鸥缓缓靠近,语气柔柔的,却是无比笃定地在她耳畔轻轻吐露道:15,思思,要我。
黄思研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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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要字吹进黄思研的耳里, 被李清鸥的嗓音拉得格外悠长, 仿佛她正描述着什么极致的快乐,黄思研听完身体软绵绵的, 好像李清鸥往她体内注了奇怪的东西一样,心脏跳得几乎要从胸膛腾出, 整个人都有些乱了分寸, 她侧目看着李清鸥,仿佛脑海中的她真的变得有些性感。
这种性感,与她往日的性感不同, 如果要让黄思研用三个词形容李清鸥日常的话,那性感必定会排在第一位,但此刻,李清鸥的性感中, 多了丝情、色。
光天化日之下, 朗朗乾坤, 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角落,李清鸥紧紧贴在黄思研的身上, 她今天穿得性感至极, 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触手可及,可黄思研却不敢去拥抱那份若有似无的引、诱, 李清鸥还在笑,妖娆又美丽,她丰满的胸部贴附在黄思研的胸口,依依不舍地拉开距离, 又流连忘返地向前摩擦,仿佛在嬉闹着某种特殊的游戏,黄思研觉得自己快死了,她鼻息间有从李清鸥身上传来的淡香,最主要的是,自己胸口接触到的柔软事物让她无法冷静,黄思研下意识咽了下口水,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到了李清鸥的后备箱上,整个动作十分狼狈。
那个,嗯,几点了。
明明是一句疑问,却被她弄巧成拙地变成了平淡无奇的语调,李清鸥浅笑着盯着她的脸,轻咬着下唇,那一股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女人味在黄思研的面前显得无比撩拨,她微微抬起手腕,轻而易举地瞥了一眼,别有意味道:嗯,一点五十二了。
一点五十二了。黄思研默默地重复了一句,她觉得自己刚刚跌到后备箱的一幕有点丢人,不适地皱了皱眉,话题转得十分僵硬:啊,你不是下午两点半上班吗?现在回去来得及吗?
李清鸥工作的自由,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实在是招架不住这个妖精了,她没话找话地开始赶李清鸥离开,想着李清鸥要是继续在这里勾引下去,黄思研几乎都要给她下跪了。
李清鸥唇边闪过一抹笑意,好似看出来了她的念头,她的手伸到黄思研的面前,在她鼻子上勾了一下:好了,那我走了,思思可要想我哦。
黄思研总算如愿了,心中终于松了口气,急忙点了点头:一定,一定。
李清鸥听她这样迫不及待,目光一下幽怨了几分:原来思思这么想我离开呀?
大姐,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黄思研无力吐槽,她觉得李清鸥刚刚散发的女性荷尔蒙,大概可以迷倒大半个医院的人,其实已经有几个在楼下晒太阳的家属与病人在往这边看了,黄思研在医院上班,毕竟是要名誉的人,也不解释,迅速走到车门口,一下拉开车门:你先回去吧,晚上我们再见。
李清鸥又笑了,却也没有为难她,拍了拍黄思研的手背,才慢吞吞地上车走人。
车子开出去老远,直到电话铃声在口袋里响起,黄思研才觉得心稳下一些来,她打开手机,看到是左雯裳给她发的信息,问她什么时候回来,脑子才缓缓清醒下来,意识到自己忘了给张红保打饭。
原来恋爱真的可以让人忘记时间,黄思研纵使以前结过婚,可却是第一次有这种怦然心动的经历,不过这还是她和李清鸥刚刚确认关系的第一天,李清鸥的表现就如此直白,那她和其他相处很久的人呢?想到这里,黄思研的心动瞬间就瓦解了,她一想到李清鸥这种样子,可能被无数人看到过,内心就有点不爽。
回到住院部,左雯裳已经在洗碗了,她自己一个人去人生地不熟的医院食堂打饭,还给黄思研留了一份,导致黄思研一回来,张红保对着她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你跑去哪里了!不知道裳裳一个人不方便吗!
黄思研放下手里的果篮和鲜花,嘴里木然地说着自己半路已经想好的措词:前两天在医院碰到我一个远方亲戚,她以为是我住院了,所以打电话给我,送了一点水果,我跟她解释完,她就先回去了。
远方亲戚?左雯裳本来蹲在地上往消毒柜里放碗筷,听黄思研说完,她转过头,表情有些不解:嫂子的亲戚吗?
她这嫂子真是喊的特别自然,黄思研明白她是为数不多知道自己身份的人,也有点紧张,多解释了一句:嗯,对,老家的表姐。
那怎么不请她上来啊?张红保也是个要面子的人,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立刻就说:你是我未来的儿媳妇,她来看我也是应该的,难不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她有点忙。黄思研尬笑道:改天吧。
张红保嘴巴咧了几下,可能又想骂她,左雯裳站起来,走过去,拉着他的手臂撒娇道:叔叔,你别说嫂子了,你身体才刚好,她不带陌生人过来,也是为你好,再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亲戚,你还这样说她,我听了都替嫂子不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