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兄长自杀后将皇位传给了我,朝廷上下摇摇欲坠,大军又已经压境,到了城下,我用了很多办法都没用,最后只能使出这个计策。胡亥摊了摊手,表情带着一丝愉悦。说道这里,胡亥勾起唇角,他的眼睛带着一丝淡淡的蓝,看上去十分漠然:反正都是刀子,已经成为了天道手中的刀子,也不妨碍成为我手中的刀子。要知道让整个老秦人沉睡下去,可是要不少贡品的,为了一命抵一命我花费了不少功夫,那些方士也真是胆小,一点用处都没有,活祭区区几十万人都要跪下求饶,如此没用不如死了算了。最后我亲自动手用整座城活祭他们,这才成功。扶苏揉了揉自己的酸痛的鼻梁,他记得父皇从小便一直在担心胡亥走歪路,也一直叮嘱要爱民如子,谁知道他们不在,胡亥就故态重发。你活祭了多少人?啊?几十万人吧,他们非要进来那座城我也没办法啊,谁告诉他们我会在那座城等他们过来宰我?胡亥手撑着脸,眼底满是残忍的笑意。他没有说为了成功,他拿自己当了诱饵。活生生在大军面前烧了自己,也烧了整个大军。城门紧锁,巫力夹杂着火焰燃烧了整个城池,熊熊的火焰烧出了几米高的骨灰,也烧出了几乎染红了的整片天,被困在里面的大军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只能在火焰中不断发出哀嚎的声音。突然,胡亥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抬起头看向了上首的嬴政,开口到:对了,父皇,那些反叛的蝼蚁应该不算子民吧。他想起了自家父皇小时候的叮嘱。嬴政轻轻扫过下面的两个儿子,胡亥说话的时候,嘴角还带着愉悦的微笑,显然,在他看来即使最后他死了,但是他成功将几十万大军一起陪葬,他就很开心。不得不说,这是个天生的坏胚子。朕当初将你们带在身旁时,曾经问过你们一个问题。嬴政不为所动,小时候胡亥做的更过分的事情,他辛辛苦苦捏的手办都不知道毁了多少,毁了还特地留下证据挑衅,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干的。要是每件事情都跟他生气的话,嬴政只能天天站在旁边看着胡亥被吊起来抽。关键是胡亥被抽了也不会长记性。闻言,兄弟二人抬起头看向了上首嬴政的方向。嬴政的身影淹没在黑暗当中,烛光照耀下,他的面孔平静冷淡,开口道:假如你成为帝王,有人过来抢你江山,你又该当如何?此话一出。扶苏与胡亥立刻回想起了自己还小时候的场景。父皇手中拿着书坐在桌子后面,语气平静的问他们话。还记得他们当初的回答是扶苏表情复杂的说道:以守为稳,国运为首,民为本,计为辅。这是他当初的回答。而胡亥的回答则与他完全不同。扶苏想到这里,转过头看向了胡亥的方向。胡亥此刻也想起了自己当时的回答。他轻笑了一声,玩味地说道:那便打,打不过就抢,抢不过就上去咬下一口肉,只要最后结果是我想要的,那便是我赢了。不得不说,两兄弟的回答完全符合了他们面对秦朝倾覆时候的选择。扶苏为了将位置留给性格更加强势也更加适合乱世的胡亥,甘愿自杀而死,而胡亥在动用了无数手段的却发现凡人根本没有抵抗天道的时候。到底还是用了疯狂的法子。一个以命换命的法子。一个疯狂到拿几十万大军活祭,让自己子民沉睡,让人毛骨悚然的疯狂办法。之后朕还问了一个问题。嬴政抬起目光看向了他们,语气淡淡的道:秦王室子,需谨记一个底线。存火种,留血脉,千年基业绝不可毁于我等之手!扶苏胡亥低下头,齐齐说出了自己的话语。嬴政闭上了眼睛,他开口道:你们做到了吗?做到了吗?扶苏与胡亥相互对视了一眼。然而,他们也不确定了自己的做法到底有没有成功。一旁从一开始便躲藏在阴影中从来不没有出声的王越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他完全听了全程,包括扶苏与胡亥的做法。成功了吗?肯定成功的。他虽然没有办法知道那群沉睡的老秦人在哪里,但是肯定的是,自从两位殿下回来之后,他体内的血脉开始渐渐沸腾起来。并且在主世界的地下有不少他都亲近的血脉。他可以肯定假如有一天,这些千年前的人会再次重见天日。应该成功了。胡亥有些不确定的道,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血气,开口解释道:这个是我血祭之后留下来的纪念品。是这样的说法没错吧,我在地府时候经常看凡间的人是这样说经历一些事情留下的回忆。他伸出手扯了扯血气,手还没伸到半空中时候,血气主动退后了,然而,没有退后多远,依旧环绕在他的身旁。那群大军好像也很在意当初的事情,一直在用血气拉扯着我,老秦人们可能也知道我被这个麻烦缠住了,总是在帮我抵抗他们。不然他即使是个巫族也会被血气硬生生碾碎的。如果我们失败的话,血气早已经占据了我的意识,看现在我还能有理有据的说话样子,我们应该也成功了。胡亥说话十分有道理。假如他们真的失败的话,他绝对不可能站在这里。那便是成功了。嬴政淡淡的开口道。扶苏胡亥低下头。成功的话,该出之日,他们自然就会出现。嬴政手指不急不缓的抚摸着自己的衣角,抹平上面的纹路。不必着急。嬴政从位置上面站起来,他走到了门口的位置,回头,看了眼还在不爽的胡亥,淡淡的开口道:只不过亥儿心思过重,还是轻松些好。正刚刚从地上起来的胡亥身体一僵,他就听见自家父皇的声音,这个时候他想起来自己刚刚说话时候挑衅的样子,全程牛逼,全程放飞自我。再又听到父皇淡淡的话语。他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不如去刻些竹简吧。刻竹简。秦王室长辈们热爱的娱乐活动之一,不伤身体,不伤人,还可以学东西,惩罚一些天天恨不得跳到头顶的小猴子最适合不过了。胡亥作为秦王室有名的猴子,自然饱受折磨。别吧。他觉得自己心挺静的。作者有话要说:疯狂蹦迪!!天知道之前有小天使说陛下他们性格好的时候,我多想回复,对的,没错,就是这样。良心阻止了我。现在!!!哈哈哈哈哈!!羊驼式疯狂吐口水庆祝!昨天有个小天使评论十分的秀。我懂了,不够狠,只能成为未亡人了。我:???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娇娇 50瓶;风车 20瓶;霄、水饺 10瓶;吱了个咪、枫香脂 5瓶;墨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2章 暗流然而,他心静不静不是重要原因。重要的是他父皇想让他刻竹简。胡亥扭过头看想自己兄长, 目光带着一丝期待。扶苏从地上站起来, 他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感觉到胡亥的目光,他不急不缓的走到了弟弟身旁, 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胡亥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额头抽动了一下,看起来表情十分不爽。扶苏无奈地耸耸肩,小时候他可没少被牵连, 往往胡亥受到惩罚的时候, 下一个就轮到他。胡亥抄一面墙的竹简, 其中有半面墙是他的。阿亥,你的确该修身养性了。他悠悠的叹了口气, 目光看向房间的门外, 走廊种有一些微光, 微光在走廊中十分好看。不远处的黑暗中有一个高大的背影十分显眼, 正在走向走廊的尽头。在背影的后面还跟着个人,体型有些眼熟。扶苏回过头扫了眼房间中的阴影, 果然, 原本王越待的地方空无一人, 第二个人影应该就是他。收回目光。从房间种走出去, 跟在前面的身影。房间中只剩下了扶苏, 他听着自家兄长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黑了脸。幼年巫族也是巫族。完全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不发出任何声音。我知道了!胡亥恶狠狠的说道, 他知道兄长的态度十分明确拒绝了,为了让他有个深刻的教训,不会帮他刻竹简。不然也不会提醒房间中的他特意发出声音。不帮就不帮。他也能刻。下次你犯错的话,我也不会出手帮忙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体型变小的缘故,胡亥的心理也幼稚了很多,这样话语换作是往常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一直关注房间里动静的扶苏停下了脚步,目光扫了眼房门,他思考了一下,要不要提醒一下胡亥,以前每次被父皇罚的时候,大多是因为他的错。从而在目光期待的看着他,让他分担一部分的惩罚。刚刚也是。在父皇面前得意忘形了。然而。这样的僵持并没有持续多久就结束了。因为他们已经恢复了本来的体型,等待在一旁的刀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小心翼翼的用房间中的丝绸将两个人包裹在里面。之后又抱着去往了用餐的地方。扶苏与胡亥就这么被抱了一路。等到再次被放开得时候,他与胡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一个餐桌前面,上首是正在不急不管用膳的嬴政。而他与胡亥正在右手边的位置。身后还有两名刀剑正在侍候他们。嬴政对于两儿子变回原来一点都不惊讶,只是扫了一眼,随后又收回了目光,继续刚刚用膳的动作。看来这一世你们的天赋不错。刚刚的刀剑也是他派过去的,不然,这两个还是三岁体型还是孩子根本没有办法跨过漫长的走廊来到这里。扶苏此刻正在被喂布丁。这是烛台切最新力作,据品尝过的五虎退说,绝对适合儿童的甜品,因为担心会堵住喉咙,还被特意做成了别的口感。只要一咬下去,布丁到了嘴巴里,立刻就会化成浓香醇厚的羊奶。羊奶也是烛台切特制。总而言之味道十分不错,有时候品尝过一次的短刀们都会念念不舍的在厨房种徘徊。被做成布丁外表的羊奶也十分的好喂。两个小孩都是成人心了,这种布丁吃起来让他们没有丝毫心理负担,一口一小个,到了嘴里就会化成羊奶,味道还不错。平常脾气最为暴躁的胡亥此刻都安静了不少。这也让一直注意这边的烛台切松看口气。他从将羊奶布丁端进来送到两位小主人面前,目光就没离开过那个地方,一直关注两位少主人淡淡表情,生怕对方有什么不满意。现在看来。是满意的吗?烛台切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如果真的成功,他一定会将整个制作过程拍成视频发到平台上面。两个孩子的胃口不小,起码相比于同龄人要大,小碗中的羊奶布丁很快就吃完了,刀剑们原本准备喂到一半时候放下的。这是普通人类小孩的胃口。还没等他们放下手中的勺子,小孩的脸上便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胡亥本来胃口就大,刀剑们喂到一半不喂了,他哪里受得了。差点开始动手。第一个察觉动静嬴政抬起头,轻飘飘的扫了胡亥一眼。这一眼,成功将后者的暴脾气压下去,安安分分的收回手,呆在包裹中,他这才收回目光开口吩咐道:继续喂。他们没吃饱。刀剑们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继续开始喂。吃完了之后,刀剑们将桌子收拾干净之后,行了一礼,之后再恭敬的退下。你们能变成刚刚的体型多长时间?嬴政靠在身后的椅背上面,漆黑的头发掉落在脸庞,一双眼睛完全看不清深浅。胡亥与扶苏与嬴政见面之后一共换了好几个体型。一次是三岁。一次是五岁的体型。后者已经可以自由行动,说话时候也口齿清楚,再加上老秦人的骨架都挺大,如果不是嬴政熟悉,陌生人将他们看成□□岁也有可能。扶苏自然知道说的是哪个,只可惜他们的巫力根本支撑不了多久:一个时辰已经很是艰难了,如果全力以赴的话能支撑一个半的时辰。他仔细的说清楚了。一个半的时辰。根本干不了什么。嬴政闻言后看向旁边的胡亥。胡亥顿时警觉,他有种不详的预感。果然下一秒,他就听见了自家父皇的声音,淡淡的话语更是让他恨不得立刻回到地府。一个半的时辰只足够刻上不足一掌之数的竹简,阿亥还需要加快速度,三百卷的竹简足够你静下心来。这是亲爹?胡亥不敢置信地看过去,感情你刚刚一直思考,思考的是这玩意儿,觉得变身没什么用,是觉得我变身时间不够长,一天只有一个半小时刻竹简是吗?深深呼出一口气。胡亥觉得自己差点气死了。知道了!他磨着牙回复了一句话。嬴政轻轻嗯了一声,随后没理他。然后本丸的气氛就陷入了僵持之中。准确的说是胡亥单方面的冷战,嗯,类似于小孩子闹别扭的样子。每天胡亥用完烛台切他们送过来的羊奶布丁,变身,拿起房间内的刀和竹简继续开始刻,刻的是诗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