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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时间回旋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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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时间回旋踢 分节阅读 2

d“幸好今天大课没点名,否则我们以为你起来了,没人替你应就麻烦了。”“嗨,还有十分钟就十二点半了。我说你也甭刷牙洗脸了,赶紧去吧,先把饭打了再说啊”卓群看着他曾经的同学,惊讶得根本说不出话来。因为在他的印象里,从六七年前的同学会开始,这小子就应该开始脱发了。去年校庆见了一面,更是发现他已经一根毛都没有了。可现在李凯的头发还这么浓密,发线没有后退。身材这么苗条,脸也这么光滑,没有皱纹。尤其是那双眼睛,完全是未经社会浸染,洋溢着青春和希望,完全属于青年人的眼睛。“不是我说卓群,你没事吧”“你别光着身子傻站着啊。”“得了,你又不是超人,就别穿着这条红裤衩跟我显摆了。”连遭李凯三句数落,卓群勉勉强强才硬挤出了一句。“我我真的不太舒服。”这登时惹得李凯朗声大笑。他自顾自的坐在了自己的床上,把书本往床上一撂,饭盆往窗台上一放。“你呀,不是我说你,不能喝就别逞能。可你倒好,当着老大的女朋友,非得充大个儿的。这下傻了吧,又丢人又难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我跟你说,你昨儿晚上这顿酒喝得太亏了。像老大女朋友请客的美事,可不会常有。咱们肚子里好不容易才有了点荤腥,结果你还都祭土地爷了。”“以后,你小子顶多就三瓶到头儿了,自己记着量,知道不”卓群仍旧呆呆的回答。“哦”这下李凯真有点担心了。“哎哟,看你脸色不好,你不会真喝出毛病来了吧你得去医务室去,找校医要点药。对了,你也别忘了弄点热水量量体温,弄不好靠这机会,你能混张假条出来呢”“好”卓群虽然嘴里答应着,可心里却是极其的恐慌。他肚子里有千言万语想对李凯说。但他更清楚。像这么疯狂的事儿,李凯绝不会相信,他说出来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于是他眼下只有一件事可做了。他回到自己床前,辨认自己的衣服开始穿起来。一条普通的牛仔裤,一件卡其布的衬衣。接着,他在床下又找到了一双棕色的人造革皮鞋。袜子他找不到了,就直接踩上了。偏偏当他走出房门的时候,他又被李凯给叫住了。“卓群,你怎么不拿饭盆啊听我的,怎么也得食堂喝口汤去,再买俩馒头留着。要不等会儿饿了,胃里更难受”可对这番好意的规劝,卓群并没有照做的意思。他回身只是问了另外的问题。“喂,今天是几号啊”“今天是10月11日,周四,下午没课。”“那是哪一年”“你没事吧哪一年你居然问哪一年你你真的有点不对劲了”眼见李凯的表情从惊诧已经变成惊吓。卓群不愿再刺激他了,一扭身出了宿舍。第二章 确认无疑走廊的空气也好不了多少。大学生的群居生活普遍是杂乱无章的。卓群快步走下楼梯,直至走出宿舍楼外,才真正得以畅快的呼吸新鲜空气。外面的公告栏里贴着学生的告示,多是些转让物品的信息。卓群扫了一眼,觉得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便开始往校园外走去。十月,这个时节的京城是最舒适的时候。不像春季那样多风,气温恒定,阳光明媚。校园里树叶还尚未开始变色,依然是郁郁葱葱一片绿荫。这里毫无疑问是卓群曾经就读的“民大”。他能从看到一切场景,清晰的回忆起校园生活的点滴。想起自己是在这里如何寻找从未实现的梦想。回忆起自己是怎么和室友们一起消磨掉这四年的光阴。又是从何时起开始的人生第一次恋爱只是从图书馆和操场、食堂、教学楼上,他却根本感受不到时间的特性。这些四四方方的建筑物具有一种永恒不变的特质,使他无从去判断眼下具体是哪一年。而想要从校园里众多漫步者的衣着和发型上,实现这一点也不大可能。因为校园里的青年男女和2019年的大学生,在衣着外表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差距。但就在走到学校东门时,一个最本质的时代区别,突然敲醒了卓群。那就是他突然意识到,这一路走来,居然没人摆弄手机了,他也没有看到笔记本电脑的踪迹。显然这线索证明了时间跨度之大,他不应该心存半点侥幸。果不其然,校外的情景更让卓群震撼。校门口正对着的马路还没有扩宽,没有铁栅栏横在路中间。两边都是挺拔的白杨树,风吹叶摆,簌簌作响。马路上的汽车虽然也很多,但与2019年浩浩荡荡的汽车大军相比,简直算是畅通无阻的天堂。最绝的是穿梭往来的京城出租车,居然是早应被淘汰,有“蝗虫”之称的面的。偶尔才能见着一辆空驶的红富康或者红夏利。而本应该耸立在学校对面的高楼大厦也都消失了。连同着超市、银行、快餐店、电信营业厅,全然不见。以至于现在还是一排平房改成的底商。只有一家名为“永乐餐厅”的大众菜馆,一家新华书店和一家柯达彩印店。偏偏这些店铺的门口,居然还有两组簇新的公共电话亭。老天爷事实很明显了,这就是他当初在这里念书时,学校东门周边的真实环境。这应该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可到底是哪一年呢是他大四,还是大三或许只有一个简单的方法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问题。卓群大踏步的朝着校门北边公共汽车站旁的露天书报摊儿走去。那个摊子是个临时性的。几十份儿报纸和杂志都挂在两棵白杨树之间的一根绳子上。老板是个带着草帽的老头儿。一看卓群直眉瞪眼的过来,就知道生意来了。于是不等他开口就问。“小伙子,你要什么”而卓群一眼就从铁丝上认出了读者、健与美、电脑爱好者、证券市场周刊、青年周刊这些曾经最畅销的杂志。他不自觉的狠咬了一下嘴唇。“报纸,我要今天的报纸”老头儿嫌他说的不准确。“什么报”卓群说,“都要。”老头有点惊讶,嗓门登时大了。“什么报都要”而卓群很执着的重申。“对,今天的报,都要”于是大爷不再问了,乐呵呵的递过来六七份。可偏偏这时卓群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年头他连手机都没有,用什么支付啊他自己身上有钱吗赶紧翻兜。幸好,裤子里还真有钱。虽然不多。除了一张面值二十元的电话磁卡。现金只有一张五十的,三张十块的,还有一张五块的和几张毛票儿。可他不必担心付不了钱的尴尬了。直接递过去一张十块钱。跟着不等老头儿找钱,卓群就迫不及待的把目光投向报纸寻找答案。巧合的是,第一份正是他自己单位的报纸都市青年报。于是他熟练从报头下面的一条蓝道上,辨认出了反白字的当日日期。1996年10月11日。老天啊他不得不承认发生了什么。他曾经差点猝死于报社的杂物间里,但他没有死,反而回到了1996年的京城。现在的他刚刚结束君训不久,正在念大一,距离毕业还有四年呢。尽管他根本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连最牵强的理由都想不到。可这就是事实难怪他从学校里走出来,已经快步走了近乎一公里,却没有丝毫的气喘吁吁。难怪他现在精神极度亢奋,又饥肠辘辘,感觉自己可以吃下一头牛。难怪他看到身材苗条、面容娇美的姑娘,心里总是有微妙的触动。因为他才十八岁血气方刚的年龄不可能有别的理由了,这就是定论。正在这时,卓群手里的报纸湿了。他摸了一额头,这才不自在发现自己脑门上都是汗。可冲动之下,他仍没有停止探索,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又拿出了那张电话卡,心情极其复杂的走向了马路对面的公用电话。凭着记忆,他拨通了远在东北,父母家从未改变过的电话号码。“喂你谁啊”熟悉的声音接过电话,语气里透着心烦。卓群听得很清楚,这是被迫下岗待在家里的母亲。他心里更清楚,随着这些年过去,她的心烦只会随着工作越来越难找,物价不断上涨而加深。“妈你还好吗”卓群只是试探的一句。却没想到,立刻就让母亲的烦恼一扫而光,声音变得温柔起来。“儿子哎呀,你今天怎么这个时候给家里打电话了。是想家了大学生活不适应”“我我还好,你们最近过得怎么样”“我们还不是就那样,妈现在就拿一半工资,天天家待着,幸亏你爸是教师,咱家的日子哎,儿子,你是不是有事啊,需要用钱吗有事你可得跟妈说啊,你读书是正事,妈去想办法。咱们家怎么也比厂里那些双职工强”这样的母爱,卓群无法不感动。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过去好像太麻木了,从没注意过这些本不应该无动于衷的细节。说来也巧,也正是在这时,学校门口来了个卖打口磁带和cd的。为了招揽生意,这小子按下了录音机的按键。于是一首当年传唱大江南北的歌曲,飘扬在了马路两旁。“亲爱的爸爸妈妈,你们好吗现在工作很忙吧,身体好吗我现在过得挺好的,爸爸妈妈不要太牵挂,虽然我很少写信,其实我很想家”这如同bg一样的背景音乐,自然更让卓群触景生情,徒增感慨。而就在他感到眼睛略有些湿润的时候,又情不自禁的愣住了。因为他这时发现,黄色电话后面,那如同镜子一样的不锈钢,反映出了他的模样。真的非常非常年轻。第三章 记忆偏差重新回到1996年的头一天,卓群很不适应。比他当年作为新生来大学报道时,还要焦虑和手足无措。这一天,他在学校内外,从白天一直逛到晚上。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熟悉环境上了。而且为了减少麻烦,他还得刻意躲着人。直至熄灯时间才赶回宿舍睡觉。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人的记忆是有所偏差的。即使是亲身经历过的,卓群也不可能准确无误的记住每一个人,每一件事,以及一切细节。比如说,他首先就找不到自己自行车了。当年来京念书,他最大手笔的开销,就是刚到学校时,通过公告栏花六十八元买的一辆二手自行车。还有为了学习英语和听歌,在信托商店,花三百五十多元买的一个七成新爱华随身听。这随身听还好说,卓群几乎能肯定,那东西不是在他的床上,就在宿舍的抽屉里。但自行车就麻烦了。要知道,他对那辆车的记忆完全模糊了。除了没挡泥板,没车筐,链条老容易掉,一点相关细节也记不得。就连他习惯把车停在哪儿都不能确定。那么即使他手里有车钥匙也没用啊,根本无从寻找。类似的记忆偏差问题,还出现在买东西和吃饭的事儿上。卓群原以为自己应该大致记得学校周边附近情况,去找熟悉光顾的地方,不会出什么差池。可事实上他的确高估自己了。他要找的一家小超市和一家刀削面馆儿,都没能找到。最后是徒劳而返。偏偏他自己也不确定问题到底出在哪儿。是这两家小店到底是还没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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