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用蒲扇大的巴掌啪啪啪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净想啥好事儿呢逃到咱们这儿的俄国人算球有钱的人,那些逃到欧洲的才是真正的有钱呢。”
“不过这些人是有些能耐,我也对他们有些好奇。”
“若是真是个有两下子的,我倒是有个不错的想法”
接下来的话都不需要刘团长去说了,那位特别了解他的勤务兵就替自家的团长将话给说了出来。
“团长你是想要将他们收编那这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听说他们有好几百号的人了,白俄的,本地的都有。”
“这样的一股势力加入咱们的团,这到时候跟十九团的那群逼养的争装备的时候,咱们就不会再输了”
刘团长对于自己的勤务兵所说的话深以为然。
剿匪的最终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偷偷摸摸的收编。
至于那个张本德所说的要铲除的人
刘建鹏满不在乎的就给忽略了。
开玩笑呢,这股人变成了老子的人,就等于死了重生,换了一个身份。
什么张灯官,张宗昌的,全他娘的是不相干的新人了。
他的兵,他手底下的兵呢。
想到这里的刘建鹏就被已经开始冲锋的号角给拉回了思绪。
然后就将所有的心神放在了很快就碰撞到一起的战场之上。
只不过瞧着对面的胡子,颇有些土鸡瓦狗的架势啊。
他的士兵只一个照面,一个冲锋,就将这支瞧着人数不少,装备也算是凑合的队伍给冲了一个七零八落。
第一百五十八章 仆杀主
对于前锋战场上的战况有些难以置信的刘团长,在与自己的勤务兵对视了一眼之后,果断的下达了痛打落水狗的命令。
大概是已经感受到了对面队伍的好欺负,这些惯会察言观色的正规军们,此时就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对那些已经开始溃散的队伍进行惨无人道的围追堵截。
甚至有几个特别机灵的小子,就如同猫捉老鼠一般的追追停停,竟是在这些胡子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摸到了他们位于山包的那一头的极为隐蔽的营地之内。
要说这东北老林子里的胡子绺子果真是神通广大。
为了防止被人轻易的就给端了大本营,那是在建立营地的时候,所选择的地点是要多隐蔽就有多么的隐蔽。
别看这伙白俄的jūn_duì在周围造的声势不小。
可是你瞅瞅他们自家落脚的大本营,就知道他们的头领是多么的谨慎了。
他们竟然将自己的大本营建立在了两座大山板块挤压后自然形成的一道山涧之中。
因着上边有一道天然的坡地屏障,待到这天气转暖,积雪融化的时候,他们这座营寨的大门,就被顺着斜坡流下来的雪水所形成的瀑布给挡了一个严严实实。
哪怕敌对的队伍从他们的山门大门处溜达过去,都不一定能够发现这一处极其隐蔽的山寨的所在。
只不过,刘团长的队伍是在靠近年关的时候才动的身,而这个时候的东北,可以说是银装素裹,积雪层层了。
冰天雪地里的头口痰落了地上都成了冰块了,那山门的位置那还有可能有瀑布这种活水的存在。
所以现在的刘团长的手下是一眼就看到了山缝隙之中略显狰狞的营寨大门。
秉承着一鼓作气的精神,这群人就朝着溃散到寨门边上的胡子们发起了冲击。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提一下这种隐蔽的营寨的缺点了。
那就是大门的所在太过于狭窄,这队形一旦混乱了之后,别说是一次通过两三个人了,那是一个人都挤不进去了。
这人挤不进去,自然就堵在了山寨的门口,山寨的门口挤满了人,在遇到敌袭的时候,当然也不可能像是初家林场的寨子一般,做到收放自如,瞬间就将敌人给关在屋外了。
所以,当刘建鹏率众发起二次突袭的时候,这白俄胡子的手底下光是自我踩踏就死伤了有七八人之众。
待到几个机灵又悍勇的士兵,将山寨的大门清理开来,本来只能打开一半的山寨大门被暴力的破开的时候,这偌大的山寨的全貌就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然后这些张大帅精锐嫡系部队的士兵们就看到了一处比前寨大门更加狭窄的后门退路。
而众人看到了这退路的规模之后,他们先是愕然不已,后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皆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无怪这群士兵们会笑的不能自已。
实在是这群胡子的脑子太不够用了。
那山涧小路隐蔽到外人进来还以为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山缝罢了,但是架不住这些溃败的土匪都想着用这一处通道逃命,到了现如今竟是十几个人皆数堵在其中,竟是自己就将那逃生的通道给堵了一个结实。
“哈哈哈,行了都t的给老子举起手来”
“说你呢,你干哈呢你个二百斤的老黑瞎子一样的东西,这么大点的缝你能钻过去吗你”
“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啊别t的给我bb都给我靠边站好了,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哗啦啦
这长枪就上了栓。
在一排黑压压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后背之后,这群还来不及逃脱的胡子们,就刷的将手中的武器给扔在了地上,特别认命的就举起了双手。
“转过来,转过来”
“都是干什么的,给我们长官说清楚。”
“唉呀妈呀,这队伍真是啥人都混着呢,你们这是一个山头呢,还是这一片的联盟呢”
无怪这士兵如此的惊讶。
因为这伙胡子当中不但有白俄人,中国人,还有乍一瞧像是中国人,实际上却绝对不是东北这旮旯里边的外国人。
毕竟在接壤的西伯利亚冻土平原之上,还有许多流浪着的少数裔族群呢。
就是这种混杂在一起的队伍,竟然都听一个人的命令。
看到人员的构成是如此的复杂之后,这带队的刘团长,就不由自主的皱起了自己的眉毛。
看来,自己想要收编这种队伍,难度有些大啊。
哪怕自己无声无息的干掉他们的头头,却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让其归心呢。
那么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就在刘建鹏思索之时,带领着另外一支小队在山寨之中探查的侦查排的排长就拖拽着一个人一具尸体前来复命了。
“报告团长我们发现了疑似这伙胡子的头头,也是这个山寨的大当家的。”
“是个白俄人,不过现在他已经死了。”
说完,这排长就朝着身后的士兵一点头,由那拖着一具极其沉重的尸身的两名士兵,就把这具头目的尸体给拉到了山寨的广场之上,让站在此处等待着探查结果的所有人,都看到了这白俄绺子的真面目。
这是一位体型巨大,如同牛犊子一般的俄国人。
只不过现在他仰面朝天,四肢僵硬,但从他微微凸出的眼珠子,已经铁青的肤色上来开,就已经昭告了他的死亡。
而他死亡的原因,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他胸口心脏处现如今还在汩汩冒血的窟窿。
这是被人用枪在极其近的范围内给射了一个透心凉。
“他是怎么死的”
刘建鹏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相当的严肃,但是内心却包含了一丝的窃喜。
毕竟这个人的死亡,在现如今这个关键的时刻之中,是再好不过了。
但是就算是对刘团长最了解的勤务兵都不曾听出任何的破绽,所有的人都认为,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马上就要倒一个大霉了。
于是,发现了白俄头领并恰巧目睹了他的死亡瞬间的侦查排的排长就上前一步,回答了自家团长的问题。
第一百五十九章 平推
“报告长官,白俄胡子是被那个叫做张宗昌的男人杀死的”
“这个男人好像是这个白俄人的仆人,我带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他拿着手铳将俄国人射杀在了山寨内里的俄国人的书房之中。”
说完,这排长就双手擎起,将一把手柄上还镶嵌了一圈红宝石的华贵的手铳给递到了刘团长的面前。
这位带队的最高长官将手铳拿在手中,朝着排长的手指接下来所指向的那个人眯起了眼睛,瞄了起来。
却发现在准星瞄准器的后边,哪怕是面对着一支极其有可能发射子弹的手枪的时候,这位杀了自己的主人的中国汉子,却也只是梗着脖子,并不曾吓得失态,或是痛哭流涕的为自己求饶。
“哦”
这就挺有意思了。
刘团长放下了手中的枪,在食指上潇洒的转了一圈之后,就把这把华丽的有些过分的手铳别在了自己的腰后,然后冲着那汉子的所在扬了一下眉毛“你,对就是你小子,爬过来回话”
“说说吧,为什么要杀掉你们的老大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刘建鹏不忘往那些已经被捆成了一串儿的胡子的所在瞧了过去,在看到了一大半的中国人都露出了痛快,甚至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后,刘团长就有些明白这些人的想法了。
而接下来,这汉子给出了自己的理由之后,刘团长就明白了,这伙土匪对于自家老大的死亡为什么会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了。
“长官,我若是不杀了他,那么刚才被拖过来的尸体,就会是我”
说完这句话了之后,这个一直低着头的男人,却是奋力的将自己的头一仰,肩膀怒抖,竟是一下子从押解他的士兵的手中给挣脱了出来。
然后这个男人竟然径直的冲到了刘团长的脚下,撕拉,一下,就将身上那看着挺结实的老棉袄给扯了开来。
那厚重的棉袄的内里,只穿了一件儿皱皱巴巴的里衣,在那半敞开里衣内,那具并不怎么壮硕的身体上,是交错纵横的伤疤。
这些伤疤有些凸起,有些凹进,粉红的新伤与暗红色的旧伤,层层相叠,一看就知道这汉子持续不断的忍受的痛苦。
然后这位汉子就大声的喊出了自己的冤屈以及想要这位长官拯救大家的诉求。
“长官这位长官,若是我不打死这个白俄人,那么今天死的可能就不只是这一点兄弟了”
“您知道我为什么要打死他吗按理来说他算得上是我的恩人呢”
“我原本是那初家黑心商人从山东那边掳劫贩卖过来的劳工。”
“就是那种吃给一口吃的,却是做到死都得到一分钱的苦力。”
“到了东北林场里边,我没日没夜的干活,却被告知,别说是干三年了,就算是干上十年,这里的人也不会放我走的”
“所以我不甘心我做梦都想着逃跑。”
“而这个俄国人,也就是我名义上的主人,却在刚刚来到这一片的时候,对初家林场的产业下了一次手。”
“那一次他们两拨人没打出一个胜负。”
“但是像我这样明明有机会回到初家的寨子中的人,却是找到了逃跑的机会。”
“我们的大头领,是个白俄贵族。”
“他不介意自己的仆从当中再多一个中国人。”
“只不过,在他们这些人的眼中,我们这些黄皮肤的本地人,也只不过是低人一等的下人罢了。”
“因为上一次出去打秋风,我犯了一个错误,没有将初家的营寨给攻下来。”
“所以,等到回到了山寨之后,我们的老大时不时的就要拿我撒气。”
“可是在名义上,他为主我为奴,打我我也认了。”
“但是今天,长官们攻进了我们的寨子,我们的这位老大却让我们拼死反抗这不是在逼着我们送死吗”
“若是打我骂我,我也就认了,但是我不想死,我想活”
“我为什么从初家逃出来,不就是想要好好的活个人样吗”
“所以,我就杀了他。我甚至都想好了,若不是他死,就是整个寨子中的兄弟们死。”
“那不如就让我做这个背主的人,给寨子中的兄弟们一条活路吧”
说完,这人就将老棉袄往胸前一裹,如同一条赖几几的死鱼一般,趴在地上等死了。
瞧着这个男人混不吝的无赖的模样,刘建鹏就从胸腔之中发出了一声“哈”
他仿佛见到了自己老家的村落里,那种随处可见的晃荡在田间地头的无赖。
这种大面上让人厌恶不已的人,在某些时候却又能迸发出十分难得的闪光点。
像是干掉匪首这种了不得的大事儿,却是被这种微不足道的人给干成了。
也许原因本就没有这个口中所说的那么的伟大。
但是结果就是这样,他刘团长以最微小的代价拿下了这个人数不少的寨子。
而且他记得,这个人是那个张副官特意打过招呼的要除掉的人吧
可是这个人有干了如此大的事情,他已经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他下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