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公主喜嫁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公主喜嫁 分节阅读 272

d

还装傻。

刘琰可不吃他这一套。

“外间睡去。”

陆轶的肩膀垂下来,有点可怜巴巴的:“外面冷”

还装可怜。

“冻死你算了。”

刘琰重又闭上眼,她听见陆轶的脚步声往外间去了。

真走了

脚步声又回来了,比刚才还沉重些。

刘琰本来是打定主意不理他了,可听着声响不大对,还是用力再睁开眼看。

陆轶把外间那张短榻给搬进来了。

这短榻份量可不轻,陆轶就象搬条长凳似的,一只手就给拎过来了。

他把短榻往床前轻轻一放,把刚才那个枕头放上头,自己侧过身蜷起腿往上面一靠:“我我睡这儿行不行”

好象她说不行,他真能听话似的。

陆轶又解释:“我是担心你到了一个陌生地方,晚上会害怕,我在这儿离你近些,同你作个伴。”顿了一下,他又说:“你放心,你不同意,我今晚肯定不会再睡床上了。”

随他便吧。

反正刘琰这会儿是没力气跟他再说什么了。

累死了

难道别人的洞房都是这样的吗简直去了大半条命,刘琰都怀疑自己明天一早能不能爬起身来。

可是事情就这么邪门,明明累成这样,困顿不堪,她这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反而睡不着了。

听着床前头陆轶的细小动静。

这张榻本来就不是用来睡觉的,对陆轶来说,它又窄,又短,还很硬。

听着陆轶的动静悉悉簌簌的,好象在上面翻了个身。

刘琰恍恍惚惚的,总觉得刚才陆轶留在身上的触感还如此鲜明,肌肤有些灼热刺痛。她把被子胡乱的裹在身上,似乎这样能让她更安心一些。

但是似乎陆轶真说对了。

这张床对刘琰来说很陌生,这屋子,这里的气味,都让她没法儿放松下来。

更不要说背后还有个人躺着。

刘琰知道他也肯定醒着。

转过头,刘琰就看见陆轶缩在榻上,挺憋屈可怜的样子。

陆轶伸手捂住嘴,打了个喷嚏,看起来更可怜了。

这会儿的天气,早晚都凉,陆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内衫,连薄被也没有。

刘琰明知道他是有意的这屋里被子好几床,他偏不盖,就这么冻着。

“你别用苦肉计了,我不吃你这一套。”

陆轶连忙说:“不是苦肉计我是想着,你能消消气。”

这会儿这么通情达理就好象之前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陆轶头往前凑了凑:“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一时没控制住自己,肯定是吓着你了。”

刘琰不想承认自己是吓着了。

但事实就是如此。

大姐姐给她看了画册,还挺含蓄的给她讲了夫妻之间的事,但这听来的,和自己亲身经历的完全是两回事。

刘琰现在算是明白夫妻之事是怎么一回事了。

可是她忍不住琢磨,是不是每对夫妻之间都是一样的还是只有陆轶这么这么天赋异禀

一开始还挺嗯,挺好的。

他们从坊市回来,那会儿刘琰心情是挺好的。

这种半夜还能出门,自由自在的感觉对她来说格外新奇。

尤其是身边有个人陪着她一起,同她仿佛心意相通一样。

今晚的天上只有一弯下弦月,但星子又多又亮。

换了衣裳之后,她就趴在窗口看星星。

陆轶从背后轻轻揽住她。

这是从那年围场他救她之后,两个人第一次靠的这么近。

刘琰有些好奇的打量他的手,把自己的手伸直了,和他的贴在一起。

陆轶的手比她的长一截,还大了一圈。

两个人十指交握,刘琰仰起头看他。

陆轶的头发散着,和以前任何时候都不一样。

他们如此亲近。

后来的事情,在刘琰的记忆中变得很模糊。

她依稀记得,陆轶的亲吻象一簇簇火苗一样,烧得她有些神智不清。

等她终于清醒过来,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这会儿刘琰的别扭,一半是对着陆轶,一半其实是对自己。

她别扭,还有些害怕。

因为她发现在刚才,她好象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和以前的她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

将来会怎么样呢她会不会变得和过去越来越远

刘琰隐隐感觉,她再也回不去过去的生活了。

可她又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她有些害怕,有些后悔,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公主”

陆轶不知什么时候又凑了过来,轻轻唤了她一声:“是不是身上难受”

刘琰有些茫然的看了他一眼。

陆轶的手指轻轻触在她的眼角,那里潮湿微热。

刘琰都没发现自己哭了。

“没有”刘琰摇了摇头。

陆轶小心翼翼的用指腹替她将泪痕抹拭干净:“别哭,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不会让你伤心难受的。”

他的神情专注认真,刘琰定定的看了一会儿,慢慢将头枕在他肩膀上。

她愿意相信他。

第五百九十三章 关心

等到刘琰进宫,回娘家的时候,曹皇后一眼就看出了来了闺女的变化。

她问刘琰:“和驸马相处还好”

要换成以前,刘琰肯定觉得这相处就就相处呗,两个人在一块儿好好说话不吵架,那就叫相处了。

现在她可没那么单纯了。

起码她听得出来,母后这相处二字里面的意思可不止一层。

可是这叫刘琰怎么说呢

嗯,成了亲和没成亲就是不一样。

换成没成亲的时候,她小嘴巴巴的能把陆轶从头说到尾,现在对着亲娘,却也只能说:“还好。”

曹皇后忍着笑:“还好是个什么意思不满意”

刘琰觉得是她自己想歪了,还是母后这话确实意有所指呢

“就还行吧。”刘琰赶紧把话岔开:“母后,我不在你想我没有”

“想啊,怎么没想。”曹皇后没说刘琰的轿子走了以后,她一夜都没有合眼的事。

看女儿的气色,她过得应该是顺心的。

一面心酸,一面欣慰。

曹皇后问:“公主府可住得惯缺什么东西吗”

“不缺什么。”刘琰小声跟曹皇后说,新婚当夜他们偷跑出去,在河边吃鱼听曲子,曹皇后听了直乐,也没训她不该往外跑,反而说:“以后想出去玩,记得多带些人。”

并不拦阻她。

大概父皇母后对她这辈子的期望,就是吃好玩好活到老,完全没什么大指望了。但奇怪的是,刘琰发觉,父皇和母后对驸马的要求并没有降低。母后并没有对陆轶说“只要你俩过得开心就够了”,正相反,曹皇后跟刘琰只不过说了那么会儿话,跟陆轶说的话可多了。

弄得刘琰都以为自己是捡来的,陆轶才是亲儿子。

曹皇后没多过问陆轶的差事再是女婿,曹皇后也将规矩看得很重,前朝的事情她绝不过问插嘴,只问了句他告了假的事,就转开了话题,说起了家长里短。

先问他,刘琰欺负他没有。倘若刘琰恃宠生骄,让陆轶千万别委屈,不要忍着,一定告诉她,她替陆轶作主。

唔刘琰不傻,她知道母后这话得反着听。

母后这不是怕陆轶被她欺负了,明明是提醒陆轶,刘琰年纪比他小,又被宠坏了,倘若她有点小毛病,让陆轶一定要包容体谅她才对。

如果他真敢计较,看曹皇后会不会站他那边

陆轶这么精乖的一个人,刘琰都明白的事,他能不明白

于是陆轶相当配合的对曹皇后表示,公主性情好,心地好,能娶到公主是他前生修来的福气,倒是他有许多不足,还得公主多多宽佑他才是。

当然,原话说的要委婉动听得多,反正大体意思是这样没错。

曹皇后还提起了陆家的事。

“我听说,你成亲的时候,陆家一个人也没去”

陆轶倒不避讳这个话题:“是没去,而且礼也没送。”

曹皇后摇摇头:“这样不好。”

陆轶笑了笑说:“其实我倒觉得这样挺好的。”

曹皇后语重心长:“你现在年轻气盛,想事情难免怕麻烦,觉得只要眼下痛快了就行。等你再过十年,二十年,就知道有些麻烦是避不过的。”

陆轶懂得曹皇后的意思。

他终究姓陆,他也不可能把自己身上陆家的血全割舍了。

就连他将来的孩子,还是要姓陆。

这还是因为他娶了公主,腰板硬了。不然的话,陆家那边终究能压他一头。

百善孝为先,他家里那些破事儿又不能张扬得满天下人都知道,他身为人子,有失孝道,不会有几个人站在他这边。

说起来,陆轶做驸马倒也有个好处。

世人总看不起上门女婿,驸马这个身份,就差不多半只脚踏进了上门女婿这道坎里。即使是亲生父母要管教成了驸马的儿子,那也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曹皇后没有多说,只说:“你心里有数就好。”

曹皇后转而问起他在公主府住不住得惯,厨子做的菜合不合胃口

唔,这些事儿刘琰就没想到。

当然了,成亲时间那么短,她也来不及想到这些。她自己还没适应公主府的日子呢。

晚上入睡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人,早上醒来总有片刻的迷茫,之后才能想起自己已经换了住处。

还有,她开始学着去了解和熟悉公主府的事务。

这些都算是小事。

大事是,她得慢慢习惯自己嫁人了这件事。

枕畔多了一个人的呼吸,有时候一翻身,她就碰着他了,或是他碰着她了虽然现在他们是同睡一张床,但是刘琰总是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都快卷成一个卷儿了。

唔她当然看见过了陆轶没穿衣裳的样子,一件都没穿,把她吓了一跳,从那以后她总得让陆轶把里衣穿得齐齐整整的再上床。

这事让刘琰很苦恼。

而且和其他事不一样,她还不能跟任何人提起,大姐姐不行,母后也不行。

也许时间长了,就慢慢习惯了。

现在嘛,还是穿得严实点儿好。

除了晚上,其他时候刘琰觉得挺好,甚至比她能想象到的要好出许多。

这几天他们没怎么出门,就待在公主府里,把前院、后院,花园全都走了一遍。

刘琰还没有真实感,总觉得象是在别人家做客一样。

只是这个别人家她以前就看过图样子了,比较熟悉。

刘琰和陆轶在宜兰殿用了午膳才告辞。

和出嫁那天相比,今天出殿门的时候她要平静多了。

还是哭了。

陆轶走在她旁边,没劝她别哭,倒是递了帕子给她。

刘琰接过帕子来按了按眼睛,把泪意硬憋回去。

出嫁那天人多,场面乱,她也慌乱,虽然有离愁别绪,却没有今天这么鲜明强烈。

今天和陆轶这么从宜兰殿走出来,刘琰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就象从身上切掉了一部分,还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到了车前,陆轶没让人摆脚凳,直接将刘琰打横抱起,轻轻松松把刘琰抱到了车上。

他这一抱,周围的人全看见了。

不过所有人都很识趣的装木头,没一个露出异样神情的。

驸马和公主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他们来管。

第五百九十四章 别庄

刘琰觉得新婚的日子过得特别快,她和陆轶出城去别庄住了两天散心解闷顺便认一认自己的地盘。

宫外的日子比宫里自在,城外的日子又比城里自在。

一出了城,刘琰觉得天也高了,地也宽了,回头望了一眼城门,觉得好象是出了一个大笼子。

陆轶骑着马跟在车旁,笑着朝她俯下身来问:“要不要骑会儿马这会儿风不大。”

刘琰干脆就掀开车帘朝他伸出手。

陆轶握着她的手用力一提,直接把刘琰拽到了马背上。

外头太阳正好,刘琰伸手遮在额前,眯着眼往远处看:“咱们走哪条路今晚能不能到”

“今晚到不了,最快也得明天。”陆轶顺手捞起顶纱帽替她戴在头上。

“那咱们今晚上在哪儿歇啊”

“到驿站去也成,在野外也行。”

刘琰还真没有过在野外过夜的经历。

“能在外头睡”

“能,找个有平坦些,有干净水源的地方就行。”

“那咱们在外头歇一晚吧”

陆轶一口答应了。

只可惜天不凑巧,到快傍晚的时候起了风,保不齐晚上还会下雨,这要真露天过夜,非给浇成落汤鸡不可。

驿站就在官道旁,地方倒是很宽敞,刘琰没乘她的朱盖车出来,也没跟驿站的人说她的身份,不过驿站的人天天迎来送往的,哪怕别的本事都不行,眼力总不会差。一看他们这车马、这气派,就知道来的人不是一般富贵人家,跑前跑后伺候的别提多周到了。又让人送蜡烛,又送热水。

至于吃食倒是不用他们费心,刘琰随行带着厨子,不过是借用了驿站的锅灶。

陆轶真不愧是相识遍天下,刘琰换衣裳洗脸这么会儿功夫他出去溜达一圈儿,居然还遇着两个熟人。

这两人不是京城人,听说话是刚从南边儿过来,抓着陆轶就不松手了,嚷嚷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