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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喜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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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喜嫁 分节阅读 259

d就可以捞起来了。

可是油也是有讲究的,火候更不容易把握。

反正小宋是从头看到了尾,一直给张太监打下手,他都觉得自己没学到这菜的两成,至于那些人,还早着呢。

鱼片做完了安和宫的菜还有剩,张太监也没浪费,顺手做了汤,分别让人送去映霞宫和麓景轩。映霞宫住的就是纹郡主姐弟,麓景轩五公主那边小宋就不爱搭理了。

张太监正经和麓景轩是有仇的,五公主以前脾气坏,找碴生事儿差点把张太监的手给废了。

张太监能混到今天这一步,大半靠了他一双手的功夫,要是手废了,他再能折腾也只好养老了,这仇可结大了。

麓景轩倒霉的时候,小宋没少落井下石。

现在虽然说不敢明着得罪五公主,但是也从来不奉承。反正五公主再有半年功夫就要出宫了,巴结她做什么。

“送去吧。”张太监吩咐:“趁着热乎,要是送慢了就凉了,凉了可就腥了。”

小宋应了一声,和另两个小太监一起手脚麻利的将食盒收拾好。

安和宫的晚膳小宋亲自去送的,映霞宫和麓景轩两处他没去。不是说小宋眼里看不上主子,这其中有点儿缘故。映霞宫里头呢,纹郡主脾气不太好,对于每天的吃食也从来不上心。膳房按份例呈膳也好,想巴结讨好一下也好,她很少理会。

小宋以前还想着奉承一下纹郡主,替以后打算。毕竟四公主要是也走了,东苑这里也就只剩下纹郡主了,可不得好好儿巴结一下

可纹郡主很不好说话,别说膳房这边的人了,就算映霞宫那里伺候的人小宋也打听过,纹郡主对他们也是一样。

小宋也就不指望郡主这边了。

至于麓景轩,小宋不爱去。

去麓景轩送膳的小太监回来跟张太监说,五公主说鱼片不错,还赏了他,一面说,一面把得的赏钱拿出来。

五公主今天出手很大方,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儿

张太监想了想,兴许因为今天出宫了,见着了想见的人了

小太监一心想孝敬,张太监可不会看上他这点小钱,应付两句就把人打发出去了,等着小宋回话。

小宋也得了赏钱,四公主不小气,吃着合心意的,总会打赏。

“这个时节要吃鲜鱼,也就四公主了。”小宋不无感慨,看着手里的小银锞子:“等公主嫁出去了,一应份例供给可就没有宫里这么方便了,也不知道到时候公主习惯不习惯。”

张太监乐了:“你还替公主操这个心你觉得公主嫁出去了难道是和亲发配了从此就没有好吃好住,没有好衣裳穿了”

“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宋赶紧解释:“皇上与娘娘这么疼爱四公主,当然不会让公主吃苦受罪的。但这宫外毕竟不能和宫里相比嘛。”

张太监就是笑笑。

他已经拿定主意了,也走了内宫监那边的路子。公主出嫁要带的人不是少数,张太监也是要跟去的。他在宫里混了半辈子了,到了这个年纪,就想过几年安乐轻省日子。四公主的为人,张太监这几年也看得清楚,四公主象皇后娘娘,是厚道人,只要自己好好伺候,将来总能混碗养老饭吃。

但小宋不一样,小宋还年轻,用不着现在就想养老的事。

东苑这边以后也没什么门路了,小宋肯定想往西面儿后宫里头挤。

张太监有时候看着这个徒弟,就象看到了二三十年前的自己。

有时候他也想跟小宋说,别费那个力气了,人上人不是那么好做的,争权夺势到头来又如何呢太监就是太监。

但是他也知道,即使他说了,小宋嘴上也应了,但他绝不会甘心的。

年轻人都这样。

张太监记得自己年轻的时候,他也有师父,他师父也说过差不多的话。

但张太监那会儿也是不想听话,不想服气。

人总是这样,不管长辈怎么说,南墙也得自己去撞一撞,弯路也总得自己去走一走,才能把那种年少锐气都撞平了,磨没了。

张太监心里都明白,所以没有和小宋多说什么,只是快睡的时候又叮嘱了他一句话。

“以后当差勤快些,别轻信旁人。”

最好谁也别信。

宫里看起来花团锦簇,但是待久了就知道了,这儿什么都靠不住,最靠不住的就是人。

张太监在宫里是待够了,他早想出去了。

出了正月之后,天气还一直冷着,一直到二月底还下了场雪。

刘琰又有好一阵子没见着陆轶了,但是不代表他们就不通音讯。陆轶总能想着法子给她传信儿,有正事的时候说正事,比如他兄长给王氏回信了,不过这个人是个很谨慎的人,也许他猜到有人能看到他的信,所以给王氏的回信上真是正大光明一派坦荡,说陆轶能尚主,能上进,这是整个陆家的光彩。

刘琰觉得这人心里肯定不是这么想的。

陆将军身板硬朗着呢,虽然说偏心长子,可一直也没给他请封世子呢。

这事儿一天不定,陆轶那对兄嫂的心就不可能定下来。

也不是每次捎信都是正事,也有好些闲事。

比如陆轶说,他前天看见有迎春花已经开了,金灿灿的,这天儿想来快要暖和起来了。

第五百六十五章 故人

隔了几日陆轶捎的信里更逗趣了,两页信纸间夹了一朵桃花。

桃花可见是才采下来没多久的,应该是细心的压平了,夹在信里送来的,花瓣儿还没枯萎,上面还有一点淡淡的香。

刘琰不太舍得把这桃花瓣从信纸上揭下来揭下来就不是完整的一朵花了,而且这花瓣八成会破损。

刘琰把这朵桃花压在书里,她觉得也许这朵花能做成书签。

说起做书签以前小津最擅长这个,有时候细心的让人觉得他更象个姑娘。

他就会用花草做书签,通晓琴棋书画,还会作诗。

刘琰偶尔还会有些恍惚,坐在书房里的时候,她常会觉得还有一个人默默的候在一旁陪着她。

只是回头的时候再也看不到人了。

安和宫里没人提起他,这在宫里是常事。已经去了的人,尤其是太监、宫人,都微贱得不值一提。旧的去了,新的又来,就象御园时里的花草,一季季的开了又谢。

“公主”桂圆端茶递了过来:“公主要写字儿让莲子来磨墨吧”

“不了,把纸收起来吧。”

桂圆轻手轻脚的收拾了笺纸和书本。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桂圆也想起了那个曾经在书房当值的小太监。

小津在的时候,桂圆一直不太喜欢他。

桂圆当时觉得,那是因为小津是外来的,而且一来就压过了豆羹他们,太傲气,不会做人。而且,桂圆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直到小津死了之后许久,桂圆才有点儿明白过来,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她当时确实也有些嫉妒他。

都是奴婢,可小津却一点儿不象个做奴婢的样子。他又那么有才

桂圆记得有一次她到书房来给公主取本书,看见小津坐在书房门外头石阶上,膝上横放着一本书,他一手搭在书上,望着庭院中栽的竹子出神。

那清俊的模样,那安静的神情,让桂圆都有片刻的失神。

这个人真的不象个下人,桂圆就没有再见过哪个太监有他那样的姿态和气质。

很可惜。

他死了,很可惜。但是桂圆又觉得,这似乎是必然的。

他太出众了,旁人容不下他。

他本就不象个太监,他待在宫里,做伺候人的差事,一年,十年这样的日子就算过个几十年,又有什么意思呢

那个人是生错了地方,也来错了地方,所以他早早的走了,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太坏的事情。

公主可能也是这么想的。

午后公主歇息,桂圆让人把豆羹找了来问他话。

“怎么到这个时候了,公主府还没动静”

按着前头几位公主的旧例,公主府早就应该择定地方,然后开始规划修缮起来。皇上不是个爱铺张挥霍的人,皇子、公主们成婚都没有新建府邸,而是直接用前朝留下来的那些宅子修修改改就用了。四公主这一次应该也不会例外。

如果真要从头开始建一座公主府,怕是一两年也盖不好。即使是择一所宅第修缮改制,那至少也得个半年功夫吧再不赶紧着些,怕是耽误公主的大事呢。

豆羹苦笑:“我的好姐姐,这样的大事我能不关心吗可是这事儿在皇上那里就卡住了,挑出来的几处宅子皇上都不满意。”

“他们敢这么敷衍差事”

豆羹忙说:“不不,他们哪里敢,敷衍谁也不敢敷衍咱们公主啊。我打听过了,其实宅子都不错,比三公主、五公主她们选定的宅子都好,建成的时间都不算长,房舍一点儿都不旧。又宽敞又大方,没什么毛病。”

桂圆问:“那皇上怎么会不满意呢”

豆羹一摊手:“皇上看重咱们公主呗,那些宅子他都能挑出毛病来。要么说位置不好,要么说地方不够大,个个都能挑出毛病。”他压低声音说:“其实我琢磨着,皇上是舍不得嫁女儿。”

“别胡说。”

桂圆虽然不让豆羹胡说,可是她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皇上八成是舍不得公主嫁出宫去,所以看到这些宅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挑一通毛病再说。

可婚期都定了,这事儿总不能老拖延下去啊。

豆羹笑着说:“咱俩别在这儿干着急了,反正皇上和娘娘都圣明着呢,肯定比咱们心里有数。”

这倒也是。

皇上多半也是一时意气用事,总不能一直意气下去。

豆羹看桂圆似乎还有事情要说,但却有些犹豫没开口。

“桂圆姐姐还有事吩咐”

“也不是什么吩咐。”桂圆略有些迟疑:“你还记得小津吗”

豆羹也愣了下。

这个人可不容易忘。

“记得的,怎么提起他来了”

“也没什么,”桂圆说:“就是无意中想起来他这个人可惜了。”

豆羹也说了句:“是可惜了。”

“我记是他是藏书阁那边胡太监的亲戚,你认得那个胡太监吗”

“认得,见过不只一回呢。”

“胡太监还在藏书阁那边当差吗”

豆羹却说:“我听说他出宫了。”

“出宫了”

桂圆记得那个胡太监有四十吧不过活计轻省,保养得好,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这个年纪不能算年轻,可也不能算老,没道理现在就被遣发出宫。

“就上回宫里放了一批人,他好象也回乡了。”藏书阁那边是个冷僻不受待见的去处,一般人也不关心那里的事。豆羹消息比一般人广,再加上因为以前小津的事和胡太监也算是相识,要不然这消息他也不会留心记得。

“可能是身子不太好吧,”豆羹当时没有多打听,毕竟和胡太监也没什么交情,平时也无往来:“要是姐姐想问,我再寻人去打听打听。”

桂圆说:“没事,我就顺口问问。”

胡太监她也不熟悉,是不是回乡养老了跟她也没关系,桂圆犯不着为这人多费心力。

她的事情多着呢。

说起公主府,陆轶也跟刘琰说起这事。

他和刘琰又不是盲婚哑嫁,两个人挺熟悉的,刘琰喜欢什么样的风格,陆轶心里大致有数。

第五百六十六章 香砚

刘琰上台阶的时候,正有一阵风吹过来,空中漂浮着白茸茸的毛絮,扑天盖地,乱蓬蓬一团一团的,已经是春日里了,这么乍一看,却象是又下起了鹅毛大雪一样。

刘琰被风吹得险些迷了眼,她站在原地不动,等这一波风停了才往前走。

宜兰殿新换的门帷上面都沾了一丝薄薄的白絮,不远处廊道上有两个小宫女拿着掸子正在清理雕花栏杆这种天气不勤快些不行,而且可能连着一个月都闲不下来。

曹皇后一看到刘琰就冲她招手:“快过来。”

刘琰发现她母后最近特别

呃,特别有干劲儿。

实话实说。

刘琰已经很久没见到母后这么热衷这么上赶着为一件事情忙活了。

从父皇变成皇帝,母后变成皇后之后,她就特别有,嗯,就是母仪天下那个范儿,处惊不变,似乎对她来说没什么事是大事,也值得她上心。

但是现在曹皇后卯足了劲儿要嫁闺女,看得刘琰都有点儿心惊。

母后这是多不待见她,多想把她当盆水给泼出去啊。

不过不待见她,就犯不着给她弄这么多珍贵的陪嫁了。

曹皇后叫刘琰过来看的当然又是给她预备的嫁妆。

“看这块砚台,今天内司库的人送来的,这叫香砚。你闻闻,香不香”

刘琰不用凑上去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这股香气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香,挺好闻的,淡淡的,不象花香,也不大象木头的香。

“用这个研墨,据说磨出来的墨也带香气,写到纸上,香气可以很久不散。”

刘琰仔细端详这块黑沉沉的砚台,上手摸了一下。

应该是石头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石头。

“这个东西哪里来的又是贡品”

曹皇后说:“前朝的物件儿了,一直搁库里。你父皇不好这一套,你用正好。”

刘琰撅着嘴问:“那我就好这一套这一套是哪一套啊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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