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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喜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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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喜嫁 分节阅读 190

d下摆上溅了泥雪污迹,脸上也显得有些憔悴。

“才回京,我在外头看见公主的护卫了,一问才知道公主真在这儿。”

刘琰笑了:“意外吧大姐姐弄的这个园子,说是送我了,我今天特意过来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园子。”

“这个地方挺好。”陆轶看来并不多意外,他说:“朝云园的第一任主人姓乔,园子没建好他就过世了。第二任主人姓郭,性情象闲云野鹤一般,爱风雅,但是不怎么会持家理财,这园子到他手里算是修建好了,可他出了事,缺钱,所以这园子又转到了孟驸马手里。”

豆羹执勤的搬了张椅子过来,银杏也斟了一盏热茶递过来。陆轶也不客气,接过茶两口就喝完了。

这茶盏是她们自己带来的,小巧玲珑,品茶很好,但是眼下陆轶明显是渴了,桂圆给他再续上,陆轶仍是两口就喝完了。

“你这是才回京差事办完了”

“算是完了吧。”陆轶露出一点无奈:“只是这事儿到这还不算完,案卷还没有写呢。要我跑腿办事不难,要我去写那些东西才是要了命了。”

呃,这个刘琰很理解他,也同情他。

没错,刘琰也很不喜欢写类似的东西,每次程先生让交类似的功课她都要磨蹭好久,一点一点拼凑,硬挤了那么一篇东西,干巴巴,又空洞,有时候甚至辞不达义,离题万丈。

“你没寻个师爷什么的”

这种活儿就应该交给文书、师爷们去干嘛。

“唉,原先是找了一个,病了一个来月了还没好。我还拖着赵磊帮了几日忙,可也不能总烦劳他,眼下还是得自己先应付。”

不说他这苦差事,刘琰问:“你对这园子的来历比我还清楚呢,你从前就来过”

“来过的,第一任主人我曾经见过,那时候我年纪还小。第二任主人我熟悉,他缺钱,这园子一般人看不上,喜欢的呢又没这个闲钱接不了,还是我替他寻的孟驸马,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只是没想到这园子转了一圈儿,到了公主手上了。”

刘琰自己也没想到。

不过她真挺喜欢这儿的。

可能让旁人来看,既不华丽,也不够精致,才刚经过的那片林子大有野趣这儿没有太多人工雕琢的痕迹,有一份天然的疏阔。

第四百一十二章 礼物

陆轶微笑着看着她,听着公主殿下说刚才经过的地方,还说那些鱼

陆轶插了一句:“其实我也觉得那些鱼长得太肥壮了,好些鱼怕是已经在这儿待了几十年”

“几十年”刘琰愣了:“有那么大的鱼不不,我的意思是,这鱼能活那么久”

她以为鱼这种东西大概也就是个三五年的寿命,当然,大多数鱼连三五年也活不到,就被一网打捞起成了盘中餐。

“是啊,这种鱼只要好好养着,有时候活得比人还要长。”

“那这园子里的鱼,已经这么大了”

“建园子的时候,这些鱼是从别处运来的,那会儿它们有的就已经不小了,两尺来长的也有。然后这么些年过去,这园子换了两三回主人这些鱼却从来没有换过。”

刘琰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儿讽刺。

园子不停的换主人,可鱼却始终在这儿住着。

比起人来,鱼的资历更老。要是鱼会说话,没准儿它们会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主人,而这些来来去去换个不停的只不过是园子的过客而已。

“若是你不喜欢鱼太大,可以送人,我知道有人很喜欢这种鱼,越大越好。”

“嗯,不了。”刘琰想了想:“它们在这儿住了那么久,想来很习惯这里了,就让它们继续住下去吧。”

陆轶微笑。

他注意到刘琰用的是住,而非养。

一般人都会说养。

养鱼、养鸟、养猫儿狗儿

她用的这个住字,很值得思量。

陆轶象是忽然想起来一样,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外面还用布帕包着。

“这是从定北捎回来的,不值什么钱,公主要是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就赏人吧。”

“是什么”刘琰伸手接了过来。

手帕包上还温热着,应该是一身贴身放着。

难道是贵重的东西

刘琰现在对收礼二字格外敏感,实在是大姐姐送的这份儿礼物也太重了。弄得她现在一听到“送”“礼物”就有点想打哆嗦。

她那心思都不用猜,全写脸上了。

陆轶含笑说:“真的不贵,贵的我也买不起啊。这个也不是买的,是旁人谢我替他解决了麻烦事,送我的。”

布帕包着的小盒子还挺沉的。

取开布帕,再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块镇纸。

看着非金非玉,不是石头,应该是木头的,上头还有纹理呢。

不过这木头真够沉的。

镇纸刘琰不缺,她那儿各种镇纸都有,大大小小怕是一箱子都装不下,随便哪个也比这个值钱。

打开盒子之前刘琰就担心这又是个金贵的物件儿,现在终于确定这不是了,她悄悄的松了口气。

“挺好的,那我就收下了。”不过:“这个是旁人特意送你的,不管东西贵贱总是他的一份儿心意,你就这么送我了”

好象不太合适啊。

陆轶笑了:“不管什么东西,物尽其用才最重要,如果说心意,难道以前旁人送我两张大饼,我不吃掉反而供起来又或者,人家送我双靴子,偏大小尺寸不合,我也不能忍着疼非把脚挤进那靴子里头啊。”

刘琰觉得他这道理有点歪不过也算说得通。

如果说别人送的东西一定要好生对待,她头一个做不到。因为收来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好象一年到头不管年节她总能收到各种礼物,有的她还有余暇看上一眼,更多的她连看都没有看过。

“唉,送给我也算不得物尽其用,我又不是个一心向学的人。”刘琰把那块木头翻过来,发现背面还有字,只是字迹很浅,实在看不清楚。

她也没有细究这是什么字。

“定北城有什么新鲜事儿吗”

刘琰就对这个感兴趣。

要知道她出宫的次数本来就不多,出城的机会更是寥寥无几。这几年她出城的次数屈指可数,定北城听说也是个很热闹的地方,人很多,南来北往的客商也都会经过那里。

可是她从来没有去过,也不知道定北城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新鲜事儿自然是有的。就在我到定北的那天,有人在定北城最大的酒楼摆开场 子比斗”

“哎哟,那官府不管吗”

“倒不是比武,是斗酒。”

刘琰来了兴致:“斗酒怎么个斗法比谁喝得多吗”

“酒量自然也要有,但要是一味滥饮,那就称不上一个斗字了。来斗酒的两边,一边是世代酿酒的酒坊后人,据说他们家祖宗干这一行得有好几百年了。另外一边是个新开的酒家,据说他们家有一本册子,上面记载了不少失传的酿酒的秘方两边约好了在那里斗洒,还请了不少城里头有名望的人做见证。比斗分三场,一是看谁知道的酒的名目多,二是尝,几十坛酒各不相同,让他们闻一闻,舔一舔,说出这酒的来龙去脉。三是酿,两家各拿出五坛酒来请旁人品尝,看谁家的酒更好。”

“啊,居然还有这样斗酒的。”刘琰听得十分神往,恨不得自己也能亲自到场去看这热闹:“那你看到他们如何斗酒了吗”

陆轶笑着点头:“我到的时候已经开始比第二场了。”

“他们真的都能尝出来”

刘琰对酒是不在行的。不一样的酒放到她面前,她也只能分出个类别,烧酒和黄酒自然不一样,果酒和米酒那也很好辨认。但若是同一类的酒放在她面前,她就分不出来了。反正都是酒,看着差不多闻着也相差不大啊。

“他们都分得出来”

“大部分都能分得出来,酒类,年份,原料,甚至是哪家酒坊所酿的,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好厉害啊。”刘琰点了点头:“这就叫术业有专攻吧”

“没错。”

“那最后谁赢了呢”

“嗯,算是不分胜负吧。”陆轶说:“最后比斗的人倒还算清醒,可是请来做品评的人却醉得差不多了,大家都说甲好乙也好,反正都是同行俊才,以后又在一个城里做买卖,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是和气生财握手言和吧。”

第四百一十三章 醉酒

疼。

头疼。

刘琰一翻身就觉得脑袋里一团混沌,好象在脑袋里乱晃悠,肚子里更是翻江倒海一样,她往床边一趴,干呕了好几声。

没吐出什么东西来,倒是桂圆她们过来了,七手八脚扶起好,又是喂水,又是擦脸,不大功夫把她拾掇得齐整清爽多了。

刘琰觉得舌根底下直发麻,舌头在嘴里搅一搅,那感觉就象舌头不是自己的了。

“公主,再喝口吧。”

刘琰皱着眉头:“这什么”

她现在直犯恶心,看着端到面前的这药汤子也想作呕。

“是太医开的药,喝了就不难受了。”

刘琰皱着眉头把药灌了下去。

倒不是药难喝。好喝难喝的她现在根本尝不出来,关键是她现在肠胃难受的厉害,只想吐,让她喝东西她更难受。

“公主头疼吗奴婢给您按按”

刘琰死了半截一样,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

头当然疼了,疼的不得了。

除了头疼,身上还酸疼酸疼的总之没个舒服的地方。

“公主别怕,太医说这药很管用的,过一会儿人就舒坦多了。下回可别喝那么些酒了啊。”

“我没喝几口啊。”

刘琰自己也是后悔的不行。

她以前喝过酒的啊。

舅舅还在的时候她就喝过,因为舅舅这个人吧人挺好,就是好酒,天天一大早起来就开始喝,没有下酒的东西,他用筷子蘸盐舔一舔也能就酒,哪天不喝个二三斤这一天不算过去,酒瘾可以说是大得很了。

不知道是不是喝得太多,舅舅前几年就过世了。

刘琰在舅舅家住着,尝过,不过觉得不好喝。后来有一次大姐姐给她带了一大坛子人家家自酿的米酒这酒他们老家没有,刘琰看着那那跟米汤似的甜水儿,怎么也不信那是酒。

还挺好喝的,甜甜的有点酸意,稍有点酒味儿,喝了也没什么不舒服。

后来又尝了果酒,也是人家家里自己酿的,有点酸,不大好喝。

后来进了宫,好酒真是不少,各地贡上来的,宫坊自酿的,可以说,大多数能叫出名目来的好东西,宫里都有,山再高路再远,也有想法子折腾来。

不过刘琰又不好酒,舅舅以前整天一身酒气她并不喜欢,再加上二皇兄三皇兄一出宫开府主没个节制,总是花天酒地的,她更加厌恶。虽然说人变坏未必是酒的错,但是酒总是跟这些不好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实在让她喜欢不起来。

至于昨天

唉,昨天她是鬼迷心窍了。

因为听陆轶说在定北城看人斗酒的事,他讲的那么绘声绘色,那场斗酒说的精彩纷呈,刘琰真恨不得身临其境也见识见识。

当然身临其境是不可能,就算人家再办一场斗酒,她也去不成啊。定北说不远,可也不近哪。

昨天在朝云园,她看陆轶把一盘糕点都吃了,才想起问他:“你几顿没吃饭了”

“从前天中午就在赶路,路上就啃了几口干粮。”

那岂不是饿了三四顿了

刘琰问他赶不赶着去缴办差事,要不然,她请客,去紫云楼吃顿好的。

给他接风只是说说,其实刘琰是不舍得放走他,毕竟除了陆轶,旁人肚里可没有那么多新鲜故事。

既新鲜,又有趣。

听他讲述的时候,她好象真的看见了故事里头那些人,一个个活灵活现的出现在眼前一样。

好象她真的去了那么个地方,经历了那些精彩的事情,她知道了在离她很远的地方,有那么些人活着,而且,活得那么精神抖擞。

陆轶笑着说:“紫云楼太贵了,找个近些的地方吧,去得远了,怕回头李公公他们回去不好交差。”

李公公就是豆羹。

现在豆羹也是能被人称一声“公公”的人物了。

不过那也要看是谁。要是下头的小太监们这么称呼,豆羹当然坦然受之。可是陆轶这么称呼他,豆羹万万不敢当。

陆大人这是什么人啊

那是皇上,四皇子,还是公主面前的大红人。皇上器重他,四皇子倚重他,连公主都喜欢和他说话,这样的人前途无量,豆羹哪怕不能交好他,也万万不能得罪他。

再说,他还受过人家的救命大恩呢。

这件事儿知道的人没几个,连桂圆他都没告诉。

也就是他自己,李尚宫,陆大人,还有那天和陆大人说话的那个侍卫知道。

因为宜兰殿被投药的事儿,牵连进去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那些人未必个个都犯事,但谁让你倒霉呢

而豆羹那一回是结结实实的栽进去了,谁让他和小宫女悄悄来往还帮她捎过东西呢真砍了他他都喊不出个冤字。

但是陆大人把他给放了。

对陆大人来说这可能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举手之劳,可他豆羹是捡回了一条命啊。

而这恩情他不能诉诸于口,甚至想悄悄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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