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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骗我去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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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骗我去冲喜 分节阅读 14

d,故而足不出户,田氏几次要带她出门,她都婉拒了。连此番送信回去,都是斟酌了许久才敢提。

她期许着翟栩能应她,可她怎么也不敢奢想,翟栩会这般善解人意。心里蓦然涌过暖流,一时说不出话来。

顿了顿,姜沁言才轻轻地笑,带着感激之意:“公子允我送信回去,我与阿娘已心满意足了。可阿娘只是个不受宠的姨娘,我又是庶女,行事不能太过张扬。况且,怎好劳烦公子破费,将侯府之物送回去,更是不知好歹了。”

她一分陪嫁没有,一切物件都是侯府添置,怎好意思再往娘家送。

翟栩听了,神情不快,坐直身子盘起腿道:“你是我翟栩的三夫人,你母亲是我翟栩的岳母,怎么不能张扬”

“还有,谁说东西是你送回去的的,女婿孝敬丈母娘,天经地义,我瞧瞧谁敢搬弄是非。”

姜沁言愣了愣,她阿娘只是个姨娘,翟栩这句“丈母娘”却喊的自然响亮。

“我替阿娘谢过公子。”

翟栩不想听客气话,连忙不耐烦地打断她:“谢我还不如去下碗面来。”

送信小厮回来说,明姨娘近几日身子不好,下不得床写信。传话说知道姜沁言过的好,她做阿娘的便能安心,过两日她能起身后,便立即托人带信给她。

姜沁言见不到她的面,心里焦急,又期待信早来。

“姑娘,这已是初冬了,今年好似格外冷些。您说,姑爷的身子撑得住吗”

素儿环顾左右,小声问道,她不是没听过那些闲言碎语。

姜沁言轻笑了一声:“他的身子并未有什么不好,只偶尔缺些力气,需人扶着坐起躺下,给他喂药罢了。他能吃能喝便不会有大事,我瞧着脸色比我刚来时好了许多。”

素儿一想有道理,笑着跟道:“是呢,前些日子求玉还跟我说,公子瘦下去的脸都养回来了,这是夫人的功劳”

“我哪有那个本事。”姜沁言抬步上了曲廊,轻声开口:“他跟我许诺,他必能活过这个冬天,年后还会允我回去。他说的话一向做到,总不能是骗我。 ”

素儿闻言,开心地在廊上蹦了步,欣悦道:“姑爷身子健朗我就放心,姑娘,我觉得他对你可真好。”

姜沁言默了默,翟栩是她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夫婿,她与他终究不是良配。

“他是很好,不过是他素来良善。”

话音未落,只听一阵争吵声传来,姜沁言不自觉停了步子。

先是女子声音尖锐地嚷道:“裴谨川,你干嘛天天对我冷着脸,堂堂一个男子汉,抓住一件事没完没了。”

紧接着男子含怒的声音传来:“翟锦兰,是我没完没了,还是你不可理喻”

“我这半月来都想着法子哄你,你说我不可理喻我是去相看了西平伯的公子没错,可那也是母亲安排,如何怪我。况并没有结果,你斤斤计较成这样实在可笑。”

“之所以没有结果,不过是那厉五郎的外室内院满满当当,未娶妻便有了儿女,三老爷嫌传出去丢人。若那厉五郎是个稍稍好的,你翟大小姐有闲情跟我在这吵架,早赶着扑上去”

“啪”

一阵清脆的巴掌声,素儿下意识想伸头看,姜沁言拉着她转身,“这种热闹不看也罢,咱们回去吧。”

翟锦兰打了人后,心虚地将手背在身后,嘴上却霸道地喊:“裴谨川,你敢羞辱我,你、你挨打活该。若不是你没有本事,连这小小的校尉之职,还是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你连自己的府邸都没有,我若跟你在一起睡大街不成,母亲自然瞧不上你。”

裴谨川挨了一个巴掌,身子纹丝未动,只红着眼狠狠瞪了翟锦兰一眼,冷笑一声:“我本就是无父无母、寄人篱下,你若瞧不上我,我姓裴的绝不高攀,我可从没求过你。我现在还有正事,没空跟你闹,少拦着我的道。”

说着一把推开翟锦兰,大步离开了,一转弯便见到一个女子曼妙的背影。身边跟着一个女使,显然是位主子,他却很陌生。等他跟到支风阁门前,才猜到那是过门数月未见到的三夫人。

他跟翟栩自小不对头,小时候常常打架,前两年还隔三差五地吵。自翟栩下不了床后,他就不大来了,哪怕翟栩成亲,他也不想来看。

找个村姑冲喜这种事,想必翟栩是心不甘情不愿,裴谨川虽然愿意看他笑话,可终究还是没有来。

他进了院子,姜沁言正在廊下与下人说话,见到他便沉默下来,神情有些不自然。

裴谨川这才看清她的脸,眉目间艳丽不失清雅,端的一个落落大方。心里暗叹,翟栩被迫娶的夫人,竟是这般好颜色的女子。

这厮分明是赚了。

他恭敬行礼道:“三嫂妆安,谨川事务繁忙,今日方来拜见,贺迟有罪。 ”

裴谨川白衫蓝袍,发束木冠,腰上未配任何物饰,打扮得利落干净。他面容平和,背直肩宽,气宇轩昂,肤色像是常年在外晒的,说起话来却很斯文。

唯一格格不入的,就是他脸上的红印子了,他肤色并不白,巴掌印却显明至此,可见翟锦兰是狠了心。他却好似全不在意,并不遮掩,坦然地朝着姜沁言笑。

姜沁言听过裴谨川这个名字,他本也是翟家远亲,父亲为救老侯爷而死,没几年母亲又去世。老侯爷为报恩将他认成义子,养在府中,死前还交代小侯爷不能忘恩负义,一定把裴谨川当成亲兄弟。

听说他性子好,是难得能忍翟锦兰的人,两人青梅竹马感情甚好。可如今看来,也是生了嫌隙。

姜沁言笑道:“不必客气,川公子可是来寻三爷”

“三嫂唤我谨川就是,我正是有几句话要跟三哥讲。”

离她远些

沉稳有力的脚步踩在黄花梨木地板上,还未见人便闻其声,“翟三公子,你是真残废了,打算下半辈子长在床上啧啧啧,几个月不下床不出门,可怜至极啊,亏你忍得住。我要是你,死了为算。”

裴谨川人前惯会装斯文谦和,人后却并不是什么君子。

到底自小跟着老侯爷习武,骨子里还是个蛮横武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只因自小受老侯爷跟翟期疼爱,一个两面三刀的小人,没少害翟栩挨打。

满侯府等翟栩死的人不少,敢当翟栩的面说出来,也只有裴谨川做得出来。

翟栩面无表情,手上的书顺势扬出去,直朝裴谨川脸上砸去。

裴谨川轻松地一偏头,躲了过去,书砸在他身后的百宝格上,碎了个插花的白瓷细颈瓶。

他看了眼地上的残渣,赞叹道:“哟,劲还不小,想必暂时死不了,看来是那些庸医耸人听闻。”

“让你失望了。”

裴谨川悠然地坐下,摇头笑道:“失望什么,你活过春天再死也不迟,我跟你无冤无仇的。”

无冤无仇,他倒不计前嫌。

翟栩冷笑了声,挑眉去看裴谨川的脸,嘲讽道:“裴校尉涂胭脂怎么只涂半张脸,一半红润一般黢黑,瞧着不伦不类。”

那脸显然是刚被打过的,而在长信侯府能对裴谨川动手的,只有那位大小姐了。过去这么多天,他们俩还未和好,这剂药的效果出乎预料。

裴谨川听出他的讥讽,眼神一冷,无所谓地勾唇:“拜你所赐。”

翟栩笑的灿烂,抱拳推辞:“客气了,我托人告诉你实情,是怕你蒙在鼓中,做个瞎子可怜虫。谁知道你自己肚量小,介怀至今,惹了翟锦兰不高兴才挨这巴掌。可见,是你自己找打,功劳不能推给我。”

裴谨川被噎了一口,随即没什么好脸色,面色阴沉:“翟栩,你心肠黑城府深,你是该死才养不好病。这幅模样了还不安分,你的手伸到翟锦兰身上我认了,谁让你瞧着我们不痛快。可四老爷的事情,你也能安排妥当,可见你的耳目真不少。这就是所谓的耳听八方,身残志坚”

他只当翟栩是病中闲的,把翟锦兰跟三老夫人的那点小动作,故意派人传进他耳朵里。自然不会想到,翟栩此举与他无关,仅仅是让翟锦兰倒霉几天。

翟栩既然担下此事,便做足了准备,行事隐蔽,绝不会轻易叫人查出来。可裴谨川知道此事,翟栩也并不惊讶,这家伙最爱潜伏在暗处,伺机抓人的小辫子。

裴谨川见翟栩没有立即回答,又悠悠笑起来,得意道:“我有个朋友是局内人,他虽并不知道全情,可将话与我一说,我动动手指头也知道,这是你的手笔。”

“你听闲话的闲情逸致,翟某佩服。”翟栩淡淡道。

裴谨川“噗嗤”笑了声,好整以暇地叠腿,“以你六亲不认的性子,你替四老爷料理此事,总不会是孝顺长辈。你逮着他的把柄想做什么”

翟栩懒得理他,不耐烦道:“我自有我的用处,于你何干”

“与我是无关,我是纳闷,翟三公子嫉恶如仇,为何愿意摆平这杀人放火的事。我今日恰好休沐,闲着无趣,想听听你的高见。”

“可笑。”翟栩冷淡地瞥他一眼:“我为什么要说给你听”

“不为什么,你不说也成。”裴谨川笑得温润开朗:“你不说,我就把这件事抖露出去,到时候人尽皆知。四老爷自然只会疑心你,你们俩不为人知的交易,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

翟栩眸子一寒。

“小时候我就常想,侯府什么货色都有,可他们都是为利为己,你不同,只有你是真的犯贱。从前我不招惹你,你却来惹我害我;与你无关的事情,你从来也偏要知道,也不管知道了与你半分好处没有。”

“死了父母的人,日子总是无趣。”裴谨川不以为意地笑道。

翟栩沉默下来,想起父亲在世时常说的话,“若没有你裴叔父,我这条命早没了,哪还有你这个畜生”。

裴谨川摊了摊手,倾身向前道:“废话说完了说正文罢。”

他既然来了,不问清楚绝对不肯走,翟栩忍着脾气开口:“四叔喜娈童,瞧上了手下人的儿子,将那孩子骗到手,却没个轻重玩弄死了。事后又威逼利诱那家人离开宴京,那家人不肯,要跟侯爷讨个公道,四叔狗急跳墙,放火烧死了他们全家。”

说到此处,他的手紧紧握着拳,翟平山这种草菅人命的人,本不该存活于世,若是可以,他恨不得翟平山尝尝牢狱之灾。

“此事他处理起来棘手,稍有不慎,便会传进我大哥耳朵里,甚至传出去。我恰好知道了这件事,便主动帮他拦下来,他也不敢不让我处理。”

“你先稳住他,等日后时机成熟,再拿这件事将他压倒”裴谨川了然点头,分析道:“大哥哥虽仁德良善,可又孝顺迂腐,即使他知道此事,也会护好四老爷。”

“谋害亲叔叔的胆子,我没有。”翟栩冷然否认:“四叔想要我夫人的贴身女使,我为了保住她们,才拦下这腌臜事,牢牢抓住他的把柄。你把我想的太坏了些。”

“哈哈哈哈哈”裴谨川仰天大笑,拍着大腿,像是听了有趣的笑话一样。

他心里有数,不去辨翟栩那句话真假,只是忽而转口道:“方才我在路上瞧见个美人,跟了她一路,才知是你媳妇。三嫂可真好看,名唤姜沁言是吗,这名字也不错。性子又好,比你讨人喜欢,我让她喊我谨川,她也喊了,那叫一个温柔似水。”

翟栩冷厉地盯着他,一字一顿:“离她远些,否则我弄死你易如反掌。”

“哦”裴谨川笑着起身:“这话耳熟,十六岁那年我跟你说顾岚不适合你,你却当我想沾你的心上人,也跟我说了这话。”

“所以你去跟我爹告状,我爹得知后骂我狼心狗肺,将我一顿毒打,罚我跪了三天祠堂。”翟栩回忆道:“你搬弄是非的本事堪比妇人,父亲觉得我们家欠了你,每逢大小事,打的都是我。”

翟谨川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哎,说那些前尘往事做什么。我可没有旁的意思,夸夸你夫人而已,你看你,小人之心。”

说完,他换上一副温和的笑容,昂首挺胸走了出去。翟栩听到他在廊上高声道:“三嫂,谨川走了,改日再来看三哥。”

不知姜沁言回了句什么,他又朗声笑道:“三嫂不必留我,谨川告辞了,改日必来。”

不是他小人之心,裴谨川是个什么德性,他比谁都清楚。裴谨川小时候,但凡在他面前夸奖过什么,转头总能抢过去。珠宝、奴仆、兵器,他不缺,却爱抢。

直到父亲死后,大哥将他送去军营,他忙了起来才逐渐安分下来。

人人都道他跟翟锦兰青梅竹马,可翟栩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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