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她往外走。
“哎”姜沁言慌了:“我自己下来走。”
好端端的要他抱什么,免得素儿又多想,真当他不是正经人了。
“成。”翟栩小心地放她站好。
姜沁言低头看了眼:“我想洗漱一遍,换身衣服再出门。”
翟栩忙摆摆手,坚定拉住她:“你这样最美不过,等你洗漱好,天都黑了还看什么。又不用见人,你不必忙。”
他越这么说,姜沁言越好奇,偏偏问他,他一句也不说,只让她猜。
马车离了府,往城南方向驶去,越走离街市越远。这一片都是中等人家,院落相接,环境安静清幽,又带着烟火气。
最后停在一处门前有小桥和流水的宅子外,门上连牌匾都没有挂。
姜沁言下了车,回头问:“这是谁家,不是说不见人”
“不见人啊,主人不在里面。”
“那我们来做什么”姜沁言笑了,不明白翟栩到底什么意思。
翟栩得意之色挂满眼角眉梢:“主人不在里面,正在外面站着呢。不赶紧进去看看,反倒问个没完。”
作者有话要说:翟家人通病:害怕对方太闲,不整事就空虚。
下一章,三爷送惊喜给媳妇啦
第52章 看宅子
姜沁言闻言看翟栩,怔了会, 眨眨眼问:“这是你买的院子”
原来被传养外室不是毫无根据, 好端端的买个院子, 不知情的人自然会多想。
她明白了翟栩所说, “他们传对了一半”是什么意思。可不过是个院子,纵然环境清幽雅静, 也与侯府比不了。她就算喜欢, 哪里就会抱着他痛哭流涕, 还还想给他生十个八个孩子呢。
她在心中暗暗盘算,就算要给他生,十个八个也太多了,不可以。
“对啊。”翟栩近来又是练武又是在外跑,晒黑了不少,一笑就露出一口白牙。好在, 肤色暗些显得人健硕,不似养病时弱不禁风的书生模样。
他左手去牵她右手, 握住了上前扣门,“咱们进去瞧瞧。”
不一会儿, 家丁打扮的人从里打开门, 一见翟栩,恭敬行礼道:爷。”
翟栩敛了笑意,淡淡点头,又往里走,管事的出来迎接。
翟栩沉声吩咐:“这是夫人, 以后她的话也是我的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是。”管事的连忙躬身:“见过夫人。”
“起来吧。”姜沁言点头一笑。
随后,翟栩便拉她逛起了宅子,边走边道:“这地方不大,比咱们支风阁大不了多少,我是特地挑的。咱们又没多少人住,院子大了打理不过来,费时间还徒增麻烦。是不是”
姜沁言的确不喜欢大宅子,在侯府,哪怕去田氏那里,路上来回也要小半个时辰。小院子省了功夫,反更有家的感觉,当即乖顺地跟在他身后,“是。”
从南边的大门进来,入眼便是一处假山,假山内有纳凉的石桌石椅。石子铺了条小径引着往里走,左拐向西过了道门便是外院。
外院种着不少品种的竹子,碧海相连,最消暑气。从竹林间走过去,大厅坐北面南,几扇大门敞着,窗开帘卷,光线明亮地打进去。
从厅后出去,过了二门上回廊往里走,便是内院。内院种了颗大银杏树,树荫下摆了秋千桌椅,其余空无一物,干净利落。
院里房屋不多,正房三大间屋子十分气派,东西两侧是两个小院。
西边简朴一些,乃下人所居,及堆放杂务的地方,厨房、浣衣晒衣处一并在那儿。东院环境便好许多,不乏花草秀木,是客人所居的厢房和摆放物什的库房。
北有道小门,通着后院。后院稍大,有个小池塘,塘边种了几棵垂柳,修了个纳凉的木亭。
墙根下是几块花圃和未种的地,翟栩指着道:“瞧,那几块地是我特地留出来的,日后喜欢什么就种些什么,花花草草都成,种菜也使得。自己忙,倒不失为乐趣。”
姜沁言听了诧异:“你要亲自种花种菜”
“谁说是我种了。”翟栩挑了挑眉,不给她再问的机会,拉她往回走,“这宅子怎么样”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又安宁干净。若是每天住在这儿,没有杂事干扰,心境必定舒朗。”
姜沁言笑着,毫不吝啬地表示喜欢,她的确中意这个地方。
四顾一圈下来,发现每间屋里,家具杯盏哪怕帘幕都添置妥当了。
“你是要搬出来住吗”
翟栩摇头叹气:“我倒是想,可侯府尚未分家,兄嫂具在,怎会允我搬出来。”
姜沁言展颜笑:“这就是了,咱们又不住这里,你买了新院子,还花心思置成这样,岂不白费。”
翟栩狡狯地笑:“怎是白费,咱们住不了,有人能住。”
她不解:“谁”
翟栩没回答,继续卖关子。带她进了东院最大的一间房,“咱们不能常住,偶然来歇一夜不是不可以。这间咱们住,一切都按着你的喜好布置,可还喜欢”
翟栩果真用了心思,连杯碗都是她喜欢的样式。可她更纳闷了:“既是你买的院子,怎么不住主屋,反而来住侧院”
“自然是因为主屋有人住了。”翟栩故作高深,拉她去主屋。
三间大房布置的素雅大气,家具物件都是上好,却不华丽夺彩。帷幕床帐皆是素纹,架子上摆的花瓶多是纯色。
“谁要住在这里”
这屋里明显沉稳庄重许多,像是长者所居,姜沁言心里已经隐隐有猜测了。
“长辈啊。”翟栩看着她笑,肯定了她心中的想法。
姜沁言顿了顿,一时语塞,他哪有什么长辈需要他买宅子住。难不成姜沁言心里有些慌又有些喜,追问了句:“哪个长辈”
翟栩刮了下她的鼻子,宠溺地笑了:“言言,我父母具不在人世,你说还有哪个长辈”
姜沁言心间霎那间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似是不明白为什么。
“你想的没错,我打算把你阿娘接来住。”翟栩搂住她的肩,指了指门外院子。
“就住这儿,虽说不能跟侯府比,却比姜府好了几条街去。这地界不闹也不偏,左邻右舍绝非粗陋之人,岳母住着也舒坦。若想出门去看热闹,坐上马车,这一路都好走,花不了多少时间。”
姜沁言攥紧了手,一瞬间还不能完全接受这个惊喜,好像接住了天上掉的馅饼,忐忑局促。
“为为什么”
为什么突然要接她母亲过来,又为什么这么用心待她。
翟栩喊了人泡壶茶来,耐心道:“你不是想治好岳母的腿吗,她在姜家,何鹊佗不方便上门去。我把她接来,一是为了治腿养病,二是你我能在跟前尽孝。姜府不是个好地方,你将母亲托付给程沣也不妥。麻烦人家不说,给几个钱你就安心了”
姜沁言听着听着就红了眼眶,没想到她的无奈和牵挂,他全懂,且为她想好了所有的办法。
她很自然地坐在他腿上,搂住他脖子道:“我没敢奢望过,连想都没想过的事情,你却为我做了。翟栩,你为什么这么好”
翟栩用拇指轻柔刮了刮她泛红的眼睛,笑问:“我是你夫君,对你好,对你的家人好,难道不应该”
他的解释永远这样,看似是向她诉说缘由,其实压根算不上理由,他是没有所图地在对她好。
姜沁言知道,翟栩喜欢自己,远比自己喜欢他更深。
她心里惭愧:“可是劳你破费,又花这一番心思,只为了我与阿娘,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过意不去才好,以后就留在我身边,一辈子对我好。”
翟栩调笑似的逗她,说完又正经地温柔道:“也不必感激我,我从小没了娘,你阿娘就是我阿娘,我寻个人来疼我罢了。至于费用和心思,对我来说都不值什么,我的言言比什么都重要。”
她夜里还会做噩梦,喊的都是阿娘。他知道,她与她阿娘,有个不美满的过去,和恐慌不安的未来。他是她的夫,她的天,他该帮她抚平一切烦恼。
姜沁言柔声坚定道:“你对我这么好,我一辈子都会在你身边,只要你不嫌弃我。”
翟栩哈哈大笑,拍拍她的屁
股道:“不嫌弃不嫌弃,三爷最好说话了。”
姜沁言推开他的手,不好意思地抿嘴:“我此前还误会你了。”
“无妨,你当时就问我,给我解释的机会,就是我的好言言了。何况我既罚过你,就不提旧账,你也别提。”
姜沁言原本还感动的热泪盈眶,不知道做什么来报答翟栩的情意,一听这话脸倏地红了。不受控制地,想起那日在书房的事情,明明是读圣贤书的地方,翟栩却逼着她做那些事。
他还不以为然,在她意乱情迷又紧张不安时,让她端正态度接受惩罚,心里要反思,不许走神。
真是让她又爱又恨。
“想起什么了,脸怎么红了”
“没有”她赶忙收回思绪。
“脸皮薄的姑娘,说谎了。”翟栩在她屁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
“啊――”姜沁言惊呼了声,挣扎着就要从他怀里站起,翟栩不给,反去搂着她亲。
推搡间,女使端茶进来。姜沁言一把推开翟栩站了起来,背过身去。
翟栩蓦然冷了面色,“没事了,下去吧。”
那女使不过十四五岁,撞见这一幕很是羞涩,红着脸退了下去。她没想到,爷虽长得英俊,却冷淡严肃,这次带了个娇艳如花的夫人,便能笑的那么高兴。
夫人可真幸福。
等人走了,姜沁言平复下来道:“都怪你。”
“看见又如何,你我是正经夫妻。”翟栩无赖地拍拍腿:“来,继续。”
姜沁言瞪他一眼,倒了两杯茶,问:“可父亲会无故让你接出阿娘吗”
阿娘是姜家人,又只是姨娘,翟栩突然接来过好日子,他们岂会高兴。
翟栩胸有成竹:“怎么是无故,别忘了,你弟弟还在牢里呢。”
姜沁言恍然大悟,难怪翟栩这个时候跟自己说这事,这是连起来的。看他笑得狐狸一样,她平静喊了声:“翟栩。”
“嗯”
“你太坏了。”
“瞎说,这叫运筹帷幄”翟栩眉眼微扬:“后日咱们去接人。到时候姜翼的事我处理,虽棘手却不至于他送命,但苦头是要吃的。你在家帮你阿娘打点,衣物想带就带,不带也缺不了。”
“嗯,都听你的。”她点点头,又问他:“要跟侯府其他人说吗”
“大嫂那里知会一声就行,其他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由他们误会去。”
“明白了。”
姜沁言跟翟栩一早赶去烟云镇,两人都有些迫不及待,马车上计划着以后的打算。因姜翼的事情还未解决,姜继兴见了翟栩,就像见了神仙,万分殷切地招待。
翟栩去前厅谈事,姜沁言则去了明姨娘房里。
新换的屋子比从前的大,屋外也不是那么荒凉。可听伺候的小女使说,西晒严重,晚上热的睡不着。屋里更是一件陈设没有,连床帐都还是原来的,已用了七八年了。
想是天气热胃口不佳,明姨娘比过年时还瘦了不少,手拿一柄蒲扇,边扇边流汗。姜沁言见了便想哭,终究忍住了,母女俩谈了会心里话。
当姜沁言把翟栩的安排说了后,明姨娘先是不可思议地愣住,好一会脸上才露出笑容。
她坚定地摇头拒绝:“姑爷有这片心意,我感激不尽。只要他对你好,我就心满意足了,何必去碍着你们。”
“阿娘,你不晓得他,拿定了的主意旁人都改不了。他自那次看了你,就心疼你,回去准备了几个月,连下人都雇好了。您若不去,那不
是糟蹋了他的心意”
明姨娘叹气:“我是什么出身,怎能去宴京城住,怎能真去给姑爷做岳母,这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我不去,我在家里很好。”
“这也叫好,阿娘”她哽咽地问了句。
“已比从前好太多了,只是你现在应该住不惯的。”
姜沁言默不作声,见阿娘固执,转口道:“三爷说他没有母亲,想着侍奉你寻些慰籍,这是他的心意。至于女儿,更是牵挂你,你难道真舍得让阿言失望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