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是按照自己控制轨迹而动的两仪飞刀,竟然盘附在一柄银龙飞刀之上,化作一道利箭,迅速的朝着自己而来。
这种速度之下,韩宏甚至能看到依稀的一抹白光,连直接闪避的反应速度都做不到,那飞刀就已经笔直的朝着青年心口刺去。
韩宏脸色一片惨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抹白光距离自己心口不过毫厘只差停在了那里。
韩宏猛地跌坐在地上,冷汗淋漓,大口的喘着粗气。
陈剎打了一个哈欠,也不见有什么动静,那柄银龙飞刀顿时重新回到手中,看了韩宏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还算不错,不过也就只是不错了。”
言罢,转身便走。
“慢着前辈实力不凡,韩某自衬实力比起前辈如云泥之分,可是我门武学博大精深,晚辈自言未得十之一二,若是门内炼魂境宗师前辈前来讨教,自然不会这般。”
“是吗”
陈剎回头望了他一眼,微微笑道:
“事实上,刚刚我限制和你的功力是相同的,至于你宗门内宗师前辈前来讨教,我当然也欢迎,只不过到时候可就不是现在这般过家家了。”
陈剎大手一挥,随后扯着甄二缓缓朝着远方走去。
只留下韩宏与那小童,看着身前那漫天如同游鱼一般无数的雪亮飞刀,脸色惨白。
第二百零二章 市井天地
这座大城,陈剎上次途径的时候,也只是匆匆路过,并未真的好好看过,现在再度来到这沐阳郡城,倒是没有着急返回。
之前陈剎最担心的一件事,从白凝儿口中得到了准确的回应。
展崖这厮不知道怎么想的,上次神鹰城的事情发生之后,没有在沙洲停留,竟然径直继续朝着西北而去。前往了那苦寒贫瘠的荒洲,也不知道是何原因。
也正是因为得知了这样的一个消息,陈剎原本担心展崖狗急跳墙的紧张心思重新被放回了肚子中,这一趟回去的路途走的并未多么着急,多了几分优哉游哉。
沐阳郡地处三面大山的包围之间,一条大江从城中直接贯穿。
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
潺潺淼淼的河水之上,点燃着大红灯笼的一只只小船在江河之上漂流,陈剎双手伸张,两边一手搂着一位姑娘,眼中带有笑意的看着坐在桌对面的少年以及坐在少年旁边的另外一位姑娘。
相比起陈剎怀中的环肥燕瘦,丰腴娇俏,坐在少年身旁的姑娘明显年岁不大,眼看还不到双十年华。
“公子喝酒”
身旁的姑娘巧笑倩兮。
陈剎笑盈盈的扫了身旁女子一眼,嘿嘿笑道:
“喝酒哪来的酒本公子可是连酒杯都没有看到呢。”
“公子还要甚酒杯,奴家可不就是公子的酒杯”
言罢,那女子仿佛不经意间轻轻擦了擦胸前衣裳,顿时原本就已经罗衫半解的衣裙前方露出了大片雪白,旖旎风景让人怎么不心神往之。
陈剎哈哈一笑,将头埋入其中。
甄二在那边看的是满脸通红,有心想要出去闪避,偏偏之前已经被陈剎下死了命令,只能坐在那紫木镂空的大椅上东晃晃身子,西挪挪屁股,脸红到了脖子根,显然是紧张到了极点。
陈剎身边的另外一个女子倒是没有如同另外一个那般气质放荡,从桌角轻轻剥开一只柑橘,递入陈剎口中:
“公子是否便是那些江湖行走的大高手”
陈剎瞟了这个气质要稍稍端庄一些的女子一眼笑道:
“何以见得”
“奴家曾经听过一些说书先生,旁的不说,听闻那些个说书先生说过,好多高手大侠都是一头雪白长发。
说是年岁已经不小,但是一身武功臻至大成之后,返老还童所至,我观公子气态沉稳,显然就是说书先生口中所言的这类人”
女子能言善道,三言两语说完,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
陈剎哈哈一笑:
“没错,本公子就是你口中所言的那种高手,话说得好,当赏”
袖口之中一锭银子被陈剎直接甩了过去。
女子神色露出喜意,让另外那个性情稍稍放开一些的女子看的眼热嫉妒不已。
陈剎没理会这两人,瞥了一眼那边的甄二,对着那个坐在少年身旁的女子道:
“将这小子陪好,打赏少不了你的。若是能今晚水到渠成”
陈剎在腰间一抹,一枚带有寒意的雪白色玉佩被其放在了桌上,缺少了真气的包裹,房间内的温度都下降了些许:
“若是今晚能有个春宵良度,这东西就是你的了你能卖出个什么价格我都不管”
这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当年在那月华城许家父子赠予陈剎的那一枚冰髓玉佩,价值不好估量,但是可以确认的一点是,即便是再不懂行的人,这东西卖若是低于千两黄金,绝对是脑子被驴踢了。
那女子顿时一喜,原本因为陪着这么一个小木头疙瘩,还有些气苦捞不到什么额外的犒劳,未成想今日竟然是这么大的生意主顾,哪里不敢尽心尽力。
偏偏身旁这个小子仿佛是铁打的石头,对自己的诸多挑弄没有半点异常,最多也就是不怎么和女子接触而有些害羞罢了。
不过东西若是这么好拿的话,也就不值得这个价了。
但是让女子没有想到的是,这小子何止是铁打的石头,还是个没毛的鸡蛋,一点缝儿都钻不进去。
待到陈剎第二日一大早神清气爽的来到了之前那间房屋之后,发现昨夜那女子衣衫整洁的躺在床上,一脸的无奈苦笑之色。
少年甄二则是盘坐在地上,眼眸之中没有半点情欲之色,尽是一片清明。
陈剎无语的瘪了瘪嘴,叹了一口气:
“你小子到底是不是个男人,现在也十五六岁了,寻常人家这个年龄的孩子都能下地买酱油了。”
少年挠了挠头:
“我等习武之人岂能因为些许肉体欢愉贸然折损自身精力底蕴,不妥不妥,副教主大人也应该尽量收敛方为正理。”
陈剎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行了,废话少说,你这小子忒不识趣,日后若是有了心仪的姑娘,连到时候怎么入洞房都不知道,看你丢人不丢人。走吧。”
随意丢下一锭金元宝之后,陈剎稍稍挥袖,暗红色真气冲天而起。
只留下还停留在船舶上的那女子有些呆愣,原来昨夜那死丫头说的还真没错,这江湖上这般形容的,还真都是大高手中的大高手。
云海之上,疾风带动两人在高空数百丈之上缓缓前行。
陈剎指了指脚下那如同纹路一般的山河走势,肉眼甚至很难看到的行人走兽,突然道:
“你看看这芸芸众生。有没有什么想法”
少年挠了挠头,还有些不适应高空之上,听了陈剎的话后更是茫然的摇了摇头。
“相比起他们,你不觉得我们身上有另外一种东西吗”
“什么”少年不解,甚至不知道为何这个自打自己与其再度相逢的吊儿郎当副教主,突然问起这么一个怪异的问题。
“自由。”
少年又是一愣,没想明白。
“你有你自己的选择,可以做绝大多数你想做的事情,他们不行,只能在固定的道路上前行,做他们应该做的事。
当然了,更多的人,还是在做别人眼中他们应该做的事。”
少年没懂,有些不解其意,不过也没多问,这些破烂琐碎的事儿,他也不多想,吃饱喝足足矣。
陈剎也不再说话,只是盯着眼前,脚下,渐渐远行。
“副教主看什么呢”
“看云卷云舒,看大风起兮,看九洲峥嵘,看河山万里。”
“哦”
少年点了点头,随后觉得副教主这话拐弯抹角,他在天上看,除了风有些刺眼之外,啥也看不着。
不过这并不妨碍少年朝着陈剎那边侧了侧身,也学着他的模样,盯着眼前脚下:
“那我跟您一起看。”
陈剎没再吭声,少年诧异的转过头,看向身旁这个红衣猎猎的身影,明明就在身旁,却给他一种极为遥远的感觉。
第二百零三章 沙洲之乱
“你说什么有人暗器手法于我揽月门归燕式相似,甚至还糅合了摘星门的漫天星手法,这怎么可能”
一个一身月白色长袍,下巴留有三缕长髯的中年男人眉头微蹙,看着眼前神色之间有些愧疚的韩宏。
之前的那个小童不在韩宏身后,倒是没有看到自家师傅的委屈模样。
“细细说来此人容貌特征,行事风格,此等人物在这青洲之上绝对不会籍籍无名。”
一位炼魂宗师或许在中洲武洲那边翻不出什么太大的浪花,但是在青洲,还是有着很大的威慑力的。
“花白长发系在一起,面容稀松平常,是个青年模样,倒是一身血红色的长袍,在咱们这边挺少见的。”
韩宏做思考状,想着那一日那人稍稍摘下斗笠之后,露出来的一丝相貌轮廓。
中年男人眉头紧蹙,点了点头,他虽然长时间不在江湖走动,但是对于一些天下大势的脉络把控,还是有些信心的,毕竟这里是青洲。
原本倒也没有异常,可是在听到那一身血红色长袍之后,双眉猛地一扬:
“红袍”
韩宏点了点头:
“是,那人原本沿路遮掩面部,看不真切,但是偶尔见到身影,一身红袍如血,非常清楚。”
中年男人双眉重新微微皱起:
“说起这种着装,前些年中洲那边倒是颇为流行,因为一个年轻人,在那边闯出了不小的名头,做了一件大事,一些个心神往之的年轻人争相模仿。
不过此人既然已经是炼魂宗师,自然不会做出那等效仿小辈之事。难不成当真是那前些年中洲的那小子突破境界,回到了沙洲”
中年男人有些狐疑,犹自不确定的自言自语,听得身旁的韩宏一阵的诧异,终于忍不住问道:
“师傅,此人到底是谁,可否跟我透露一二。”
中年男人摇头道:
“不是什么隐秘,无非就是前些年手持破霄城手令之人,前往中洲寻找拿破霄城于洪王宫的最后一位的沙洲特使,那个叫做陈剎的沙洲小子。
当年这小子将中洲好些个青年一辈的武者杀了个血流成河,就连秦家的一位麟子也死于那人之后。
后来在武洲出现过一次之后,便再也没了消息传来。此人便是一身红衣。
不过应该不是此人,抛去境界不说,那陈剎擅使一柄血红巨镰,而且是一头乌发,正是春秋鼎盛之时,跟此人”
中年男人说到这里突然愣了愣,想起了武洲那边的传闻,觉得最后这一点可能不太可能。
韩宏诧异的看了师傅一眼,随后这才好奇问道:
“如何”
“传闻此人之前有一柄极为邪性的次神兵,可以吸取使用者的寿元,一头华发,倒也未尝没有可能。”
韩宏突然神色一动:
“此人应该就是师傅所说的这位陈公子了。我曾亲耳听此人身旁的一个少年称呼他为陈副教主。想来万事万物,应该不至于这般巧合吧”
“当真”
中年男人惊疑出声:
“我说怎么在那长山郡常家的事情了结之后,怎么就没了动静,原以为是悄无声息的死在了哪个旮旯里,未成想竟然是在晋升炼魂境,了不得,当真是了不得。”
中年男人言罢,便没了下文,换做一副沉思之色。
韩宏小心翼翼的尝试问道:
“师傅,怎么了吗”
中年男人瞥了他一眼:
“没你事了,说到底也只是个猜测而已,此次是你强出风头,险些置宗门于险地,乃是大事,我罚你五年之内不准出山,好好教导你那新收的弟子吧。
我宗人才凋零,更是需要新鲜血液补充。你且去吧。”
韩宏顿时一脸的愁容,不过知道是自己犯了大错,这样的惩罚可以说是很轻了,无奈的点了点头离开。
“陈剎,陈剎,摘星门,斜月泽”
那一身月白长袍的中年男人狭长双眼微眯,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便是沙洲啊。”
少年甄二于天空之上,看着脚下漫天的黄沙飞扬,一道道杨木组成的狭长沙洲如同是连接这片瀚海沙洲的细小桥梁,串联在其中,引导着在这片黄沙之上讨生活的人们。
“有什么感觉”
“浩瀚,荒凉,粗犷,狂野。”少年用他仅有的一些个词汇量,描述着脚下的景色。
陈剎点了点头:
“不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样的景色,也就厌倦了。只剩下枯槁以及死寂。行了,废话少说,下去吧。”
黄沙之上,两道身影挟裹着红色光芒,直接骤然从天空径直落下。
沙尘被这股冲击力度以及漫天狂风猛地震起大片。
弥漫之中,陈剎便已经察觉到了几道目光的探视。
待到视线重新恢复,陈剎这才看到,远处百丈所在的沙路那边,一行拖着骆驼黄鬃马的最最寻常的沙洲商队停在那边,另外一行,便是同样在这沙洲之上更加寻常的事物,那便是手持大刀阔剑长枪,来去如风的沙匪了。
陈剎双眉微皱,目光稍稍倾斜,看向了距离此处甚至还不到十里的月华城。
随后重新望向了那两伙双眼圆睁,尽是茫然与不可思